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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君侯-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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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青的男子自信地说道:“牧苏偏居一方,林羽没本钱跟朝廷作对,估计牧苏军内部主和的声音也不小吧。我们先派人稳住林羽,等和谈结束后,再腾出手收拾他也不迟,那时候明王、蜀王的利益也系于朝廷之上,我想他们也不会乐见于迎回太子吧。”
“你这倒是个好主意,”荣仕礼不住点头道,“只是派谁去牧苏把林羽稳住呢?”
御亲王话一出口,旁边的几位官员都把眼睛瞄向别的地方,避免和他目光对上,开什么玩笑,朝廷刚刚歼灭了林羽的亲随,差点连本人都被杀了,这时候去牧苏不是找死吗。
看见现场的气氛,年青的男子微微一笑拱手向御亲王行礼道:“子玉不才,愿为王爷走此一遭。”
第260章 冷暖
大张旗鼓出征的牧苏军草草收兵回到了牧苏城,林羽已经在返回牧苏路上的消息也被铁索帮飞鸽传书送到了,牧苏城内重新回归平静,但在这平静中,总有一股让人觉得窒息的感觉。'
墨韵痕的案头堆满了要他批示的文案,有城中火灾后重建的请款单,也有后勤处采买粮草的额度的请示,林林总总,估计有上百份。但墨韵痕提着笔,半天也没写下一个字,即使在西域联军入侵西北的时候都没这么让他心绪不宁过。
“闻歌,来,咱们下盘棋。”墨韵痕索性丢下笔,不管工作,拉着路闻歌下盘棋散散心。
棋盘是路闻歌的,平日里也只有他才会去找人下棋,工作狂一般的墨韵痕根本就没功夫去下棋。
“你心没静下来,这样可下不好棋。”路闻歌连赢了两把,第三局墨韵痕依旧不见起色,就是瞎子都能看出他心事重重,路闻歌不得不出言点醒他。
“棋局输了可以再来,可人生怎么能重来,怎么去悔棋?”墨韵痕把棋子重重地砸在棋盘上,身子前倾,小声对路闻歌说道:“我觉得主公这步棋下错了,感情用事啊,他就不应该跟这荣佖臣瞎搀和。”
“我倒和你有不同的看法,你不去做怎么知道不会成功,这从龙之功冒点风险也是值得的,”路闻歌也落下一个棋子,不经意地说着,“反过来看,主公比较重情重义也是好事,至少不会对属下做出卸磨杀驴的事来,对我来说,这就够了。”
墨韵痕对路闻歌的回答有些不满意,他干脆也不下棋了,双手一拢,看着对方像是赌气一样问道:“那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路闻歌轻笑起来,脸上的轻松和墨韵痕的凝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今之势,只能等主公回来再做计较了,我们做属下的,哪能替主公拿这种主意。”
墨韵痕刚要再说些什么,一名侍卫匆匆走了进来,禀告道:“二位先生,门外有一位自称是您二位的旧识求见,这是他的拜帖。”
墨韵痕接过拜帖,脸上露出了迷惑的神色,他看着一脸好奇的路闻歌,张嘴道:“是徐子玉,他来做什么。”
如今的徐子玉和当初那个穷酸的书生形象有了天壤之别,白色绸缎制成的书生服一尘不染,腰间佩着雕刻精美的玉石,手中把玩的那把折扇单看扇骨就不是凡品。
“你小子混得不错啊。”路闻歌走过去打量了下徐子玉,开玩笑地说道,他在牧苏军其实日子过得也还可以,但林羽手上有限的财力尽可能地要向军备倾斜,牧苏军的将官都不太可能过上很奢侈的生活。
“还好,还好。”徐子玉嘴上谦虚着,脸上却不无得色,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墨韵痕。
墨韵痕对着这位故友的来访心中充满了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他也没像路闻歌一样露出笑脸,等他看完信,本来就没有笑容的脸上更加冰冷了。
“怎么了?”路闻歌有些奇怪道。
墨韵痕也不答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徐子玉,将手中的信纸递给了路闻歌。
“你这个叛徒,”路闻歌信都没看完,脸色就变了,对着徐子玉大骂起来,“牧苏军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居然投靠到御亲王手底下陷害我们。”
徐子玉笑了笑,完全没把路闻歌的话放在心上,他拿着折扇摇了摇,一脸惋惜地说道:“我可没有陷害你们,是林羽自己作死,他不去扶持太子,他的元帅不当得好好的。”
路闻歌本来口才也不如徐子玉,自然也是被对方的一番抢白给堵得无话可说,他攥紧拳头,气得脸色通红,可半天都没吐出一个字来。倒是墨韵痕脸色冰冷看不出什么变化,他拍了拍路闻歌的肩膀,示意其站到一旁,自己则迎上了徐子玉。
“御亲王想如何化解现在的局面?”
从徐子玉进门到现在都没人给他看座,他自己施施然地走到一边,自顾自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去,这才回答道:“王爷的意思是林将军也是受人蛊惑,如今主犯已死,此事也没造成什么大的危害,从犯就不究了。”
墨韵痕简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试探着问道:“那就是当这事没发生过?”
“怎么可能。”徐子玉笑道,“这事从朝廷来讲就不追究了,但王爷觉得林将军权力有些过大了,牧苏军是因为战争时期,由于特殊情况形成的,现在必须解散了?”
剥夺兵权才是明王对林羽的真正杀招,墨韵痕沉吟了半晌,才艰难地说道:“那这些士兵怎么办?”
“不怎么办啊。”徐子玉轻松地说道,“牧苏军按理来说也是西北军的一部分,又不是解散部队,只是各部的将领要重新安排了。你放心,林将军的军阶、爵位等待遇不会降低的。”
墨韵痕又陷入了沉默,倒是路闻歌不忿道:“拆了牧苏军,就不怕寒了众将士的心吗?”
“等内战结束,四大军团肯定也要重组了,西北军到时有没有都不好说,这些都要几位王爷来做决断。”徐子玉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用扇子点着墨韵痕等人,“当然了,各位的待遇也和林将军一样,不会变的。”
“现在说得好听,谁知道到时拿我们怎么办,拆了我们牧苏军就方便你们到时一个一个地下手了对吧?”路闻歌气愤不过,指着徐子玉的鼻子就大骂,“这主意肯定也是你出的吧。”
徐子玉看见路闻歌撸袖子,以为他要动手,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边往后退着一边说道:“哎,这只是个建议嘛,王爷只是让我来示好,表示他想和林将军化解误会的意愿,其他东西,我们到时再谈嘛。再说最后拿主意的也是林将军,又不是你们,林将军人呢。”
“不用谈了。”
墨韵痕刚要开口说话,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过来,林羽风尘仆仆地从门外走了进来,墨韵痕和路闻歌脸上都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不用谈了,你回去跟荣仕礼说,让他洗干净脖子等死吧。”林羽说完挥了挥手,示意让徐子玉走人。
徐子玉怎么也没想到林羽是这么个态度,他摸不准林羽到底是个什么态度,牧苏军对上朝廷分明就没有优势,按他的想法林羽应该不会这么傻到要和朝廷开战。
“林将军,你,你,你这……”徐子玉脑子一打结,舌头也跟着打结了。
林羽冷眼看着徐子玉,打断了他的话:“你什么,你还赖着不走,想陪荣仕礼一块洗脖子吗?”
徐子玉硬生生地把自己的话头吞了回去,向林羽拱了拱手,一句话都不多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墨韵痕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
“殿下在哪,我去看看他。”林羽没有丝毫停下来和墨韵痕他们寒暄的意思,直接就往后面走,“陈到他们还没回来吧,回来了让他们来找我。”
林羽找到了尚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太子,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跟他说了一遍,墨韵痕和路闻歌跟在林羽后面赖着不走,才知道上京所发生的一切。
得知真相的荣佖骐有些黯然神伤,他低声对林羽说道:“想不到为了我的事情居然使得堂弟丧命,也差点害了林将军的性命,这让我于心何安。依我之见,反正现在也是我荣家的人当权,其实谁做皇帝不也一样,要不就与皇叔他们议和吧。”
“议和?”林羽冷笑道,“殿下觉得现在还可能有回转的余地吗?我近卫营上下千多兄弟的性命、荣兄弟的血仇、加上殿下对帝位的威胁,我怎么可能还与他们同殿为臣。”
墨韵痕心里虽然不想同朝廷开战,但他认为议和的可能性也很小,他低声补充道:“殿下,御亲王给出的条件很苛刻,拆了牧苏军之后朝廷肯定会翻旧账,不拆他们便对主公如鲠在喉,我想战争是难免的了。”
“我是不会与朝廷和谈的,我答应过荣兄弟,他的事我一定会做到。殿下,上京知道了你的所在,其实你也没什么选择的余地,你要怪便怪生在帝王家,又被选为了继承人。”林羽的神色非常疲惫,但眼神极为坚定,太子性格不刚硬,如果他都不坚定,牧苏军哪还有未来。
荣佖骐沉默了许久才抬起头,像是很累地说道:“如此,便听林将军的。”
离开太子住处之后,林羽来不及休息,路上就开始对墨韵痕和路闻歌发号施令:“路先生,你去筹备军资,筹集所有我们能收集到的物资;墨先生,你负责整理情报,明天把大家召集起来开个会,想想下一步具体的行动。对了,把谢子衿叫来,全城戒严,先把兴荣商会的人都给我抓起来。”
在林羽回来之前,牧苏城内人心慌慌,都觉得心中压抑却十分迷茫,等林羽回来之后,街上全副武装巡视的士兵将这种高压化到了明处,任谁都知道,这是又要打仗了。
第261章 忠奸
等谢子衿带着人去查封兴荣商会的时候,里面的主要人员早就无影无踪了,只剩下一些不知情的伙计还在看店门。经过一番审讯之后终于明白什么都挖不出来的谢子衿来到林羽的面前,垂头丧气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一无所获。
林羽重重地把手中长剑在地上跺了一下,咬牙切齿地说道:“贾富这死猪倒是跑得快,他要落到我手里老子准把他那一身膘剐下来给熬成油。”
“你这么恨贾富?他平日里可没少给府上孝敬。”采薇正帮林羽写着信,她对感觉贾富这人还可以,便多嘴了一句。
“你懂什么,”林羽大怒道,“贾富是密谍的人,这次走漏了消息,肯定是他搞的鬼。子衿,我们内部肯定有密谍的探子,你注意一下,把内鬼揪出来。”
“师叔,你怎么知道就是我们的人走漏了消息。”谢子衿表现地比较冷静,“也许是荣公子那边走漏的消息呢。”
“呃,也有可能。”林羽被谢子衿这么一说,气也消了不少,他正想说些什么,墨韵痕走了进来。
“墨先生,有事?”
墨韵痕点点头,行礼说道:“主公,能否借一步说话。”
要在以前,林羽肯定会说:“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但栽了跟头的他现在谨慎了许多,所以林羽便和墨韵痕单独进了书房的里间。
“主公,这是在我们旗帜鲜明地与朝廷为敌之后一些势力给您写的信,表明了他们的立场,我把他们分类整理了一下,请您过目。”墨韵痕说着从招文袋里拿出一叠信封。
林羽接过信,却不看,随手放到了一边,毫不在意地说道:“我不一一看了,你挑要紧的跟我说一下吧。”
“几乎没有人看好我们,与我们合作的商会都婉言中断了贸易往来,但又畏惧于牧苏军的武力,给我们赔了一笔钱。朱氏商会没有中断和我们的合作,还加大了对牧苏军的投资,只是希望把他们的少东家接回去。”
听到一半林羽就不屑地笑了,他开口打断了墨韵痕的话:“把朱危那个死胖子放了吧,朱天兆这是怕我拿他儿子做人质啊。有没有什么好消息,没有就不用念了。”
“有。”墨韵痕肯定地说道,“巴州钟氏与我们毫无关系,他们的会长钟宵汉主动写信过来要资助我们,我想这会不会是蜀王的意思,背后可能有什么目的,而且他们离牧苏这么远,您看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林羽愣了一下,想起了那个固执的老头,随即笑着说道:“没什么阴谋,我认识这老头,不会有诈的。”
墨韵痕见林羽这么说,也不好继续说下去,便谈起了另外一件事:“主公,尼禄又来了,您还要不要见他?”
对于再度上门的尼禄,林羽本来是不想见的,但如今牧苏军正处于风雨飘摇之际,即使不同意人家的建议,最好也要客客气气地送走,能不招惹的势力就别招惹。
再一次见到尼禄,这个家伙还挺自来熟,一副林羽老朋友的样子,但林羽可不觉得自己跟这二货有什么友情,一副冷脸相对。
“尼禄你胆子不小啊,荣汉和桓罗还未签订停战协议吧,你就不怕我把你当间谍咔嚓了?”
“怎么可能,你们国家有句话叫做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而且你现在处境可不妙,不可能杀我招来新的敌人,”尼禄满不在乎的说道,“再说了,你杀我一个二世祖能有什么好处,我什么都不会,杀了我桓罗有一票比我强的人等着接我的位置呢。”
林羽知道威吓对尼禄是无效的,干脆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你这次又有什么事,那个合约我不会签的。”
“没事,就是来看看老朋友,”尼禄眨着眼睛说道,“上回我走的时候丢了个奴隶,我看你新建的广场很有我们桓罗的风格嘛。”
林羽警觉起来,沉声回应道:“我是招了个桓罗人当监工,你觉得这个人就是你走丢的奴隶吗?”
尼禄连忙摆手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无论这个人是不是我走丢的奴隶都不重要,一个走丢的奴隶对我来说就是上街丢了次钱包而已。我想说的是,你们汉人和我们桓罗人也是可以和平相处的,你看城中的百姓对这个风格迥异的广场也喜欢得很。”
“你是想说即使成了其他国家的子民,西北失地的汉民也可以过得很好吗?”林羽扬了扬自己的眉毛,正眼打量着尼禄,“我告诉你,即使他们能过得很好,也不代表我就不会收复失地了,我也没这个权力放弃这些土地。”
面对林羽极具攻击性的语言,尼禄张着两只手,用一种无害的姿态对林羽说道:“林将军,我的朋友,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来要你签什么割地协议的,我是听说你处境不妙,来帮助你的?”
“你来帮助我?”林羽带着怀疑的语气反问道,他不但没有因为尼禄的话放下心防,反而警惕性更强了,他可不觉得桓罗人会来做亏本买卖。
“是的。”尼禄开始对林羽阐述西桓罗皇帝的意思,他们竟然打算资助林羽反攻上京,并承认太子是荣汉帝国的唯一合法继承人,条件就是未来太子登基之后承认西桓罗和西域诸国的实际占领地为他们的合法领土。
尼禄循循劝诱地对林羽说道:“怎么样,这个建议不错吧。我们桓罗这么多军资也没用,你现在拿着一堆银子没人和你做生意,不如我们把军资低价卖给你们,你要实在打不赢的时候,还可以拿钱雇桓罗军当打手。你要是答应,我们先送一份大礼给你们,以示诚意。”说着尼禄掏出了一张纸,上面一长串的名录所写都是林羽急需的军资。
但林羽并没接过这张单子,而是盯着尼禄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以为拿点蝇头小利就可以收买我吗,我是不会……”
林羽话还没说完,一只手从他身后将这张礼单接下了,林羽不得不停下来,反过头去,居然是墨韵痕伸手接的礼单,他还没来得及生气,便听得墨韵痕说道:“这件事还容我们牧苏军内部协商一下,过两天再给军团长回话。”
尼禄走好,林羽冲着墨韵痕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他指着墨韵痕的鼻子说道:“我们现在是困难点,但也不能卖国啊。太子和上京之争是荣汉内部的事,一旦把桓罗人牵扯进来那性质就变了。百年之后史书上会怎么写我们?后人会怎么看我们?那可是千古罪人啊。”
墨韵痕任由林羽对他大骂,等林羽脾气都发完了,他才心平气和地说道:“主公,史书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一旦我们败了,还不知道史官怎么抹黑我们呢,你以为他们就不会说我们卖国吗?”
林羽摇摇头:“即使败了,那只是内斗输了而已,我也只是成王败寇的寇而已,如果与桓罗人合作,那是一生的污点,洗不白了。”
听了林羽的话,墨韵痕没有再劝,反而是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林羽有些莫名其妙。
“先生何故发笑啊。”
“我笑自己穷途末路,笑自己没有眼光,笑牧苏军可见的悲惨结局啊。”
林羽听了墨韵痕这话又有些生气了,他不满地说道:“不接受桓罗人的帮助,我就一定会输吗?牧苏虽小,却也有一战之力,这胜负还未可知呢。”
“主公,你真是太天真了,你尚且不明白自己败在何处啊。”墨韵痕干脆坐下来,依旧用他不急不缓地语调跟林羽说道,“雄狮搏兔,尚尽全力。你看明亲王,为了北上和桓罗勾结了多久,直等到自己兄长上京大乱这个时机才全盘发动,但打了这么久连上京的城门都没见过,您觉得自己比明王当初如何?”
林羽默然不语,靠牧苏一地的财力加上自己手下万把人,就此想夺取政权确实天方夜谭,连他自己也不信。
“韵痕,其实我根本没奢望打下上京,我想的是即使要和谈,也必须先把御亲王打痛了,才能坐下来谈和。否则我们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以后御亲王借着朝廷的名义想怎么搞我们就怎么搞我们,我要对兄弟们的将来负责啊。”
墨韵痕点头道:“主公你的想法很好,但做法却不对。无论您最终的目的是什么,这条路都艰巨无比,我们必须争取一切可争取的资源,任何留有余地的做法都是取死之道。御亲王可以一败再败,但牧苏军输不起,您还这样纠结于虚名而不是实利,我已经可以看到牧苏军的下场了。”
林羽被墨韵痕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他脑子清楚地知道墨韵痕所说都是实话,可心里又有另一个声音告诉他,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做事要有底线,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对着脸上阴晴不定的林羽墨韵痕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实在忍不住了,说道:“主公,明亲王和桓罗人合作了这么久,你看现在有人说他是卖国贼吗?”
林羽身躯一振,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墨韵痕微不可寻地默默点了下头,墨韵痕便会意地拿着尼禄留下的那张礼单离开了。
第262章 租界
“什么,租借,不行。~~~~”
在并州与狄州交界处的一处临时营地内,挤满了来自西域各国的使节代表,他们都是被桓罗人拉过来进行领土谈判的。本来这些使节满怀希望以为能确定下边界,谁知道林羽根本不肯承认他们对凉州、并州占领区的所有权,只答应把这些土地借给他们,这让谈判的代表们炸开了锅。
“你这是骗人,知道吗?做人要讲信誉。”这是讲道理的。
“你小子还想走出这座营帐吗?做人要机灵点。”也有威胁的。
“租借就租借吧,这不写着一百年租期吗。”像这样想通了的,只是少数,微弱的声音湮没在众人之中根本听不到。
面对着西域代表们的吵吵嚷嚷,牧苏军的三个代表表现的无动于衷:中间的荣佖骐知道自己只是名义上的领袖,说话不算数,只是来摆样子的,干脆放空,两眼无神地看着前面,也不知道对方的话他听进去没有;右边的墨韵痕敷衍地点着头,像是用心记下了对方代表的意见,但不言不语,只是机械地重复着点头的动作;左边的林羽一副生人勿进的态度,端着茶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明显注意力没放在眼前的谈判上面。
“林将军,能过来一下吗?”尼禄有些无奈,是他跟西域诸国说荣佖骐答应跟他们签领土协议的,谁知道林羽来了是这种态度,这个烂摊子还得他来收拾。
把林羽引到了旁边的小帐篷,里面有人正等着他,这个人林羽认识,之前尼禄介绍过,是桓罗远征军的统帅,执政官格拉古。
“林羽大人,我觉得你有必要给我一个说法。你要知道,即使是我,也不能涮着西域的这些使节玩。”格拉古表情严肃,如果林羽一直这样不吭声,那么代表们的抱怨和牢骚就要对准他了。
林羽露出了一副惊奇的表情,回答的话却跟格拉古的问话风马牛不相及:“执政官大人的汉话说得挺溜啊,连涮这样的字眼都会用。”
格拉古被林羽搞得哭笑不得,他拿着自己的手杖重重地捶了捶地面,瞪了旁边憋着想笑的尼禄一眼,大声说道:“林羽大人,我没有跟你开玩笑的意思。”
格拉古厌恶地皱了皱自己的眉,他是一个严肃的人,对尼禄这样言语轻佻的人非常讨厌,对于被尼禄自称为朋友的林羽,他自动将其划到物以类聚的轻浮人士里去了。
看着怒气值快要加满了的格拉古,林羽并未流露出重视的神情,他拉过一边的小马扎,自顾自地坐了下来,才开口道:“执政官大人,我没有涮你们,我将土地租借给你们,实际上不就变相承认了你们对占领区的所有权吗?”
“那怎么能一样,”格拉古大声说道,“借的东西和自己的东西能一样吗,租借的土地,你随时有借口拿回去。”
“瞧您说的,契约精神不只是你们桓罗人的专属,我们汉人也是讲信用的。”林羽耸了耸肩,露出了那种格拉古讨厌的神情,“租借只是个幌子,无论是什么名义,最后的结果不就是土地的实际控制权落在你们的手里吗,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了。要是我答应把两州的沦陷区割让出去,那便失了大义,所有人都不会同意太子继承皇位的,那我们的协议也就成了一纸空文。”
格拉古沉思了一会,桓罗人实际利益至上的思想又占据了上风,他点头道:“那好,我去说服这些代表,只是你把租借期是不是设的长一些?一百年太短了,至少要两百年,不,五百年。”
林羽“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待平静下来,他才说道:“执政官大人,您着相了。”
看着不明所以的格拉古,林羽轻笑道:“一个国家能否控制他的领土,归根结底是要看它的实力,而不是寄希望于一纸之约。现在你们占的土地,几百年前是荣汉的吗?一百年我觉得已经很长了,百年之后,我们这些签约的人都死了,你觉得还有人会在乎这协议吗?“
“你的话太有侵略性了,我可以理解为荣汉以后还是会发动战争把这些领土夺回去吗?”格拉古眼中射出鹰隼一般狠厉的目光直刺林羽,见对方不为所动,忽然语调一变,“不过我认为你说得很有道理,以后这帮人守不住自己的领土只能归咎于他们无能,桓罗不会帮他们一辈子。”
说完格拉古带头向外走去,同时示意林羽和尼禄跟上他,他背对着二人说道:“说服各国代表签字的事情交给我了,可能还会有些细节变动,你们跟我去协调一下。”
在格拉古的斡旋之下,大部分代表都同意了租借的协议,那少部分不满的,也因为势单力孤而没办法进一步反对,至于针对不同国家占领区不同而提出的一些特殊条件,林羽都交给墨韵痕去处理,他的事情已经做完了。
忙忙叨叨过了好几天,当荣佖骐把最后一纸协议也签署完毕之后,林羽轻舒了一口气,他弯下腰低声对太子说道:“殿下,辛苦了。”
荣佖骐露出了疲惫的神态,不过他摇头说道:“我倒不辛苦,我只担心死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荣佖骐站起身转过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林羽发问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所作所为是对是错,或许把皇位让给佖骥结束内战是更好的做法。”
“您这么想可就大错特错了。”林羽赶紧制止了荣佖骐的胡思乱想,“您弟弟现在才多大,要亲自执政还得几年吧,几个王爷为什么继续让他占着皇位?他们的想法和韦应之不无两样,都想自己把持朝政,三个野心勃勃的权臣,一个大权旁落的皇帝,现在的和平只是暂时的,未来必定还要乱。”
林羽还想继续说下去,可是有个桓罗奴隶走了进来,说格拉古请他过去一叙,林羽只好递了个眼神给墨韵痕,自己则跟着那名奴隶出去了。
格拉古正和尼禄一起躺在宽大的躺椅上,他们面前摆放着葡萄酒、水果、甜点等食品,签署完协议,格拉古的心情不错,要不然也不会和尼禄坐到一起,看到林羽进来,他起身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谢绝了格拉古让人搬来的躺椅,林羽还是觉得自己坐在椅子上比较舒服,他向格拉古问道:“执政官大人叫我来有何要事?”
“没什么事,”格拉古说着一边示意美貌的女奴给端上一杯美酒,“庆祝一下和平降临,请林羽大人喝杯酒,这是正宗的鲁卡葡萄酒,现在的荣汉可很难尝到。”
林羽并不怀疑对方会在酒中下毒,他向格拉古举起酒杯,说道:“谢谢您的款待,能和您这样的桓罗名将共饮是我的荣幸。”
格拉古呵呵笑起来,他摆摆手道:“我并不是什么名将,和你比起来,我差得远了。”
林羽只当对方谦虚,他放下酒杯,认真地说道:“统帅二十万大军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事实上我到目前为止别说带领二十万兵马,就是一半都没带过。”一半已经是林羽夸张了,他手下的牧苏军把义勇团算进去也没超过两万人。
“我并不是在自谦,你可能不知道,在桓罗,只有执政官才可以当统帅,军团长这样的职位都是为了向更高行政职位进阶的过渡。”格拉古同样认真地说道,“我不怕告诉你,桓罗已经一百多年没出过什么名将了,作为一个军事强国,我们更看重的是过人的勇气、不屈的斗志、严格的军纪、精良的装备还有充足的后勤,总而言之一句话,用绝对的实力碾压你。”
“不错,”一旁的尼禄附和道,“你看,我这样的废材也能当军团长,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格拉古和尼禄两人明明是自损的话,但林羽听来却非常的霸气,这是一种强国的底蕴,有桓罗强大的国力做后盾,指挥官只需要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就能取得胜利,将领本身的能力倒不是最重要的。
对于格拉古的话,林羽还是有些认同的,之前西北军的建军方针和桓罗有些类似,都是淡化将领的个人作用,将全军上下打造成一台精密战争机器的零部件,荣汉的国力比之西桓罗丝毫不弱,两国在以步兵为主的军队构成方面也惊人的相似。
当然林羽可不相信什么桓罗的军团长废物也能当,这些军团长只是没有特别的个性而已,但在素质方面是绝对不会低的,不过他看了看吊儿郎当的尼禄,觉得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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