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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唐春-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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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吐谷浑被吐蕃攻灭,皇帝李治这才惊醒过来,下诏委以凉州都督、名将郑仁泰为青海道行军大总管,集凉、甘、肃、伊、瓜、沙六州兵马,准备对吐蕃开战,替慕容诺曷钵复国。

但战还没打响,郑仁泰却不幸病死,战争不得不停下来。

朝廷随后派刚刚从辽东战场归来的苏定方坐镇青海,以青海安集大使身份,率军屯守于凉州。

只不过在苏定方抵达凉州后,朝廷并没下达大军征讨的命令,至于为什么会这样,谁也不清楚。

还好,苏定方在青海的时候,创造了无数的辉煌,数度重创吐蕃人,让吐蕃人对我大唐军队生出恐惧心理。最著名的一战,苏定方以一千余骑,对阵吐蕃大将达延莽布支的八万人,最终的战果是苏定方所部唐军取得了大胜,达延莽布支所领的八万余吐蕃人,折损近半。

苏定方在青海两年,这两年内,他以区区一万人马,对阵吐蕃十万精锐。在苏定方归朝的时候,吐蕃这十万人马,只剩下不到一万。

正因为有苏定方创造了奇迹,吐蕃人才没将青海全部占领,凉州、鄯州的形势更以安定。

“如果那时候苏定方手中的兵力更多一点,说不定吐蕃人就被彻底赶出了青海!”李晨不无遗憾地想。  

第三十章我只是担心这个

苏定方手上的人马太少,不足以将所有吐蕃人驱逐出青海,但他也将吐蕃人打怕了,吐蕃人不敢主动攻击我大唐的边关,形势呈绞着状态。

可惜的是,苏定方在乾丰二年去逝,他去逝后第三年,薛仁贵兵败大非川,青海的局势平衡被打破,吐蕃军队一直处于攻的态势,大唐军队被迫采取守势。

随后虽然有契苾何力这样的名将镇守青海,但契苾何力也在镇守青海的时候病逝,大唐军队一直没机会对吐蕃展开大规模的反攻。

李晨在读到这些历史的时候,曾有过感慨,那就是大唐朝廷对青海真的没太放在心上,甚至大非川兵败后依然如此,直到青海之战失利后,才意识到问题不一般严重。在青海之战大败之前,派往青海领军的,大多都是行将就木的老将。这些将领,都在青海老死。郑仁泰病死于凉州,苏定方死于青海,契必何力也是一样。如今又派了一个七十几岁的老头刘仁轨,李晨忍不住想吐槽,大唐朝廷是不是把青海当作养老院,尽派这些在朝堂上很有名望的老家伙来镇守?

刘审礼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一双虎目瞪着陷于沉思中的李晨,沉声问道:“李公子,为何你会这般说?”

李晨呵呵一笑,不以为意地回答道:“这些原本就是我一直以来的所想,原本不敢说,但刚才刘尚书说了,无论想到什么,都可以说出来,即使说错了,你也不会怪罪。所以我就大着胆,把想到的这些都说了出来。”

“呵……”刘审礼马上想到了刚才自己对李晨所说的,也只能尴尬地笑笑。“小子,让你说想法,并不是让你抨击先皇和当今皇帝在待吐蕃事上所作所为,”刘审礼腹诽了一句后,马上转移话题,“李公子,这些事,都已经发生了,我们声讨也没有用。如今形势严峻,你觉得我们应该采取什么手段,才能遏制吐蕃人,在青海的争夺中战,取得胜利?”

虽然惊愕于李晨对太宗皇帝及如今朝廷所采取一些对吐蕃策略上的批评,但刘审礼听了这些话后,还是挺受震撼。可以说,他基本认同了李晨所说,吐蕃国力的增强,与文成公主的下嫁确实有很大的干系,至少刘审礼认为,这让吐蕃人的声望得到了提高,有很多部落因为吐蕃得到大唐皇帝的赐婚,而仆从于吐蕃人。至于大唐陪嫁之物,帮助吐蕃人提升了国力,听李晨这么一说,刘审礼也基本认可。

李晨能想到这些他们想不到的东西,刘审礼再不会把李晨当作一个无关紧要的少年人看待了。

这个年轻人,真的不同一般,刘审礼进一步感兴趣,他不但没有责怪李晨的妄言,而且还很想听李晨在青海、吐蕃的事上发表更多的

见解。他相信,能说出刚才这一番惊世骇俗话的人,肯定还有更让人惊叹的言论发表。

“刘尚书,我觉得,我们错过了太多的机会,现在依然没把吐蕃人当作真正的敌人看待,”李晨说的非常严肃,“如今的吐蕃已经今非昔比,但他们依然有短板。”

“什么短板,李公子请尽管说来,”刘审礼的兴趣,进一步被挑逗了起来。

“吐蕃人虽然从我大唐这里得到了不少先进的技术,但许多技术,他们依然与我大唐有差距,在一些物产方面,差距也很大。因为物产的差距,有而导致技术上进一步拉大差距,就比如铁的冶炼。吐蕃人铁的冶炼技术远不如我大唐,他们国内铁矿的产量根本没办法与我大唐相比。要是我所料不差,吐蕃人在制作武器和弓箭上,并没有足够的铁,他们想得到更多的铁,就通过交换,从我大唐获得。要是我大唐严格控制与吐蕃人的贸易,不让铁器,刀剑、弓箭等武器及其他军事物资流于吐蕃境内,这个,青海镇军完全可以做到。”

刘审礼微微地点点头,“这一点说的不错,与吐蕃人的茶马互市,应该取消了!”

“还要防止后续的技术继续留入吐蕃境内,已经被吐蕃人得到,但还没来得及利用的技术,应该想办法消除。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在军事上击败吐蕃人。”李晨话音提高了一些,看着刘审礼道:“刘尚书,其实我觉得,如今的大唐军队,在战力上还是高过吐蕃人,即使吐蕃兵力占优也是这样。只要我大唐军队上下齐心,不相互倾扎,定不会败于吐蕃人之手。”

李晨这话似乎意有所指,刘审礼也马上想到了自己与刘仁轨之间的一些矛盾,不过他还是装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问李晨:“李公子意指什么?”

“大非川兵败,正是败于薛仁贵和郭待封的不睦,如果他们齐心,行动一致,那就不会有大非川兵败的事发生!”其实李晨还想说,历史上的青海之战惨败,如果不是李敬玄无能,刘审礼部遭到吐蕃人优势兵力的围攻时候,能及时救援,说不定胜利就属于大唐军队。

历史记载中这两次败于吐蕃人的战争,都是因为主帅与其他大将没有齐心之故,如果上下一心,战争的结局很可能完全不一样。

说到这里,李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因为青海之战还没发生,而且历史上的青海之战当事人很多在面前,包括悲剧人物刘审礼。原本李晨在青海之战上有很多的论点可以发表,甚至指出一些关键性的东西。但事情还没发生,这些论点都没办法说出来。

原本想说的话,却说不出口,憋在心里,李晨觉得很难受。

在青海的战事上,李晨最终没再说什么,这让刘审礼有点遗憾。他并不认为李晨没什么东西好说,他倒是觉得,对即将发生的青海之战,李晨还有很多观点想说,但因为顾忌什么,或者说担心什么,不敢或者不愿意说出来。

因为刘审礼与刘轨仁之间也有明争暗斗,所以他没有当着诸将的面再问李晨,准备找一个合适的机会,与李晨敞开心怀,好生聊一下。

他相信能从李晨的嘴里听到一些不同寻常的论断,就如今天晚上一样。

出了刘审礼的大帐后,李晨跟着黑齿常之回去。

“李公子,某刚才真为你担心,”黑齿常之是个直性子的人,离开刘审礼的大帐后,也直接说了自己的想法,“你竟然当着刘尚书的面,说这些话,指责先皇与当今皇帝在待吐蕃之策上的失误。你不怕因此而留下后患,落人口实吗?”

黑齿常之对李晨的感觉,差不多可以用一见如故来形容,李晨是个直爽之人,至少黑齿常之这么认为,而他喜欢与这样的人相交,因此这样“贴心”的话,也就说了出来,而且觉得理所当然。

“大非川兵败过去了好多年,如今我大唐又要和吐蕃交战,议论一下对吐蕃政策的成功与失误,应该没什么关系吧?”与黑齿常之一道策马缓行的李晨,呵呵笑着对黑齿常之道:“说不定,一些逆耳之言,能挽救许多将士的性命。”

黑齿常之听了默然,认可了李晨所说,“你说的也是,亡羊补牢,尤未晚矣。如果能改变对吐蕃之策,禁止先进技术流入其国内,严格控制铁器、各种武器的交流,吐蕃的国力可能就不会那么快增长了。李公子,你挺有头脑,想的挺远,某甚是敬佩。不过!”

黑齿常之顿了顿后,又轻声问道:“你最后所说的,只要我大唐军队上下齐心,不相互倾扎,是不是意指刘相公和刘尚书之间的关系?”

换作其他人,断不会问李晨这个问题,这也是汉家子弟为官、做人之道,但黑齿常之却不是汉人,自小没受过这方面的教育,再加上他性子很直爽,自认与李晨已经成了挚交好友,因此也就很直接地把这事拿出来说了。如果李晨真的是意有所指,那他会相劝几句,让李晨不要去管这些事,省得倒霉。

“那倒不是!”李晨摇头否认,他现在才明白,刘仁轨和刘审礼之间的关系好像也并不是很融洽,两个大唐重臣之间似乎有矛盾,这是件悲哀的事,权力的争斗有时候就是那么微妙,当下叹了口气,道:“我并不知道刘相公和刘尚书之间有什么不睦的事,我只是担心,再次大战暴发后,我大唐将帅之间协调不好,如同大非川之战一样。黑齿将军,你相信么,刘相公并不一定会继续呆在鄯州,说不定年后,朝廷会另遣其他人来领军。”

这话再让黑齿常之吃惊,他疑惑地问道:“李公子,为何你会这样说?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了?又有谁会替换刘相公?临阵换帅,可是兵家大忌,相信朝堂上的人都知道这一点。”

“我只是猜想而已!”李晨知道自己今天说的有点多,泄露天机了,当下赶紧改口,“我是担心这个,那样我大唐军队士气必然受损,战争暴发的时候,军中上下,不一定能做到齐心,这样就给吐蕃人以机会了。”

黑齿常之听了,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三十一章玄机

两人也就转了话题,说起了其他事,很快就回到了军营之中。

“黑齿将军,我相信,青海会是成就你名声的地方,在接下来这些年与吐蕃人战争中,你会不断立战功,说不定,你会最终挤身大唐名将之列!”在相互道了晚安,准备回帐中休息的时候,李晨说了这样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这话让黑齿常之为之愕然,旋即有点激动起来。归附大唐好多年了,但他并未有拿的出手的战功立下,有点惭愧。李晨的话,让原本已经有点意冷的他,顿然心动。

“大战即将暴发,我必须要立些战功,让人刮目相看,要是此子能入我军中,为我所用多好,凭其勇武,还有那份机智,定能与我一道,立下大功,”黑齿常之心里这么想,也马上对李晨发出了邀请,“李公子,我看你一副忧国忧民之色,你武艺又好,不知你是否有志从军入伍?如果你愿意,可以入我军中,我们一起杀吐蕃人。”

“多谢黑齿将军的信任,我当然有此念头,不过,”李晨停了一下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还有要事去长安,如果这些事完了,又没有其他事牵绊,我会回青海,与你一道并肩作战的。我相信,年前,我大唐与青海之间的战争还不会发生,至少不会暴发大规模的冲突。战事最有可能在来年春暖的时节暴发,说不定那个时候,我就可以与黑齿前面并肩作战了。呵呵,不过呢,很多时候,为国立功不一定要亲自上阵杀敌,一条计谋,就可以拯救千万的大唐军士,让不计其数的吐蕃人命丧我大唐勇士的战刀之下,黑齿将军,你说是不是?”

李晨虽然武艺高强,但现在的他并没有想过入军中,拿着弓箭、大刀去和吐蕃人拼杀。这并不是他没有上阵杀敌的勇气,他只是认为,作为一个有一定未卜先知能力的穿越人,价值的体现,不是依靠蛮力挥舞着战刀在战场上冲杀,而应该在其他方面体现。

听了李晨的话,黑齿常之也只是笑笑,并没再在这方面说什么,只是让李晨好好休息,明天上午,他将护着李晨去鄯州,面见刘仁轨。

第二天一早,李晨早早起床。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一大早,刘审礼却到了黑齿常之所部的大营中。

刘审礼是以检查军务为由,来到黑齿常之军中。

原本一早想护送李晨去鄯州的黑齿常之,只能改变主意,先接待刘审礼。

“青海局势紧张,作为前军总管,某不敢懈怠!”

刘审礼以这样的理由,解释为何今天突然造访黑齿常之军中。他还告诉黑齿常之,今日他也要去鄯州,向刘仁轨当面禀报前军事务,到时几人一起去就是了。

不过黑齿常之知道,刘审礼此来,是借严查军务之名,找李晨说事来了。

昨天晚上,李晨欲语还休的时候,他看刘审礼还想问什么,但碍于诸将的面,没有再问。有可能今天跑过来,就是特意问李晨什么事。

当下黑齿常之也不揭破,公事公办地陪着刘审礼审查完军务。

果不其然,刘审礼在审理完军务,检查结束训练情况后,问起了李晨,说他也想见识一下李晨的骑射之术。黑齿常之也就唤李晨过来,让李晨当着刘审礼的面,表演了一会骑射。

刘审礼在看了李晨的骑射后,忍不住赞叹:“文武之道如你这般出色者,真是少见!”

李晨弃了弓,坐在马上,冲骑着马走到他近处的刘审礼拱手作礼:“刘尚书谬赞了,在下只不过练习了几年骑术而已,实不敢当刘尚书如此夸奖。”

“某也喜骑射,只不过年岁大了,弓拉不动,箭也射不远了,真是无奈!”刘审礼呵呵笑着摇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不过,某家中还有几个儿子,他们同样喜好骑射,只是没得良师传授,不知道李公子愿意传授你的技术否?”

刘审礼这样说,李晨如何能拒绝,当下也只能委婉地答应:“刘尚书言重了,几位刘公子想必也是好武之人,下次到长安时候,有机会的话,可以与几位刘公子彻蹉一二,相互指点一下骑射功夫。”

“那好,就这样说定了,”刘审礼也是快人快话,“某会修书一封给家中,等你到了长安,让犬子上门拜访你。”

“刘尚书,等到了长安,我登门拜访一下刘夫人和几位刘公子吧!”

这样的一番话下来,李晨与刘审礼之间的关系,仿佛一下了亲近了很多。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唐朝人的共性是这样,很豪爽,一点也不端官架子,与他一介平民,也这般相待。说实在,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在老和尚的淫威下过日子,他对唐朝的感觉挺糟糕,对唐朝的人也好像没特别的好印象,但在接触王方翼和刘审礼、黑齿常之等人后,他改变了想法,并很自然地喜欢上了这个时代的人。

这时候,黑齿常之告了声罪后,去布置新的军务,以备他下午离开军营,前往鄯州的时候,军中将士能有好的安排。其他几位看热闹的将领,也都去做相似的事。校练场上,只剩下李晨和刘审礼。

刘审礼示意李晨与他一起骑着马到边上的草原随便逛一下,李晨知道刘审礼有话说,也马上答应。

“李公子,看你昨天晚上,还有一些话没说出来,今日就我们两个人,有什么不能当众说的话,你就私下与我说说吧!”刘审礼也直接说明了意思。

“刘尚书,我个人觉得,过了年后,大唐与吐蕃之间的大规模战争不会暴发,相信刘尚书也是这么认为吧?”得到刘审礼的点头认可后,李晨继续说道:“刘尚书作为前军统帅,若是战争暴发,肯定是率先投入战斗的人马。在下久闻刘尚书之大名,知道刘尚书作战勇敢,在单于都护府任职的时候,靠勇武与谋略镇服了大漠诸部落,这次也一定会立下奇功的。”

李晨先以一记不卑不亢的高帽子,引开了话题。

他知道,刘审礼在回朝任职之间,曾在单于都护府任都护多年,经历的战事无数。单于都护府所管之地就是被称为“大漠”的那片地方,漠南和漠北都置于单于都护府管辖之下,这片地方部落众多。不过刘审礼在任单于都护府都护的这些年,大漠南北,并没有大的叛乱发生,因为他在单于都护府时候立下的功劳,做出的成绩,后被召回朝任工部尚书。

这是一员经历了许多战事的虎将,不然青海之战中也不会任前军统帅、全军的副统帅,只是他运气没能一直好,遇上李敬玄这样不懂军事的统帅,最终落了个惨败的结局,当了吐蕃人俘虏,最终客死他乡。

刘审礼知道李晨马上就会接昨天晚上的话题说,因此只是淡淡地客气了两句,也没说更多的话,等着李晨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刘尚书所统数万前军兵马,俱是精锐之士,不过吐蕃军队战力不差,他们在数量上还超过了我洮河道大军。此战要想取得胜利,我大唐诸将必须协同配合,前军、中军、后军之间要相互策应,不能顾此失彼。刘相公是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在辽东立下了许多大功。无论怎么样,作战时候,他都会以大局为重,不会无视前军、中军或者后军出现危险。但要是换成另外一个人,那就不一定了!”

李晨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玄机进一步透露。

刘审礼是个爽快之人,黑齿常之等人也是一样,与他们,他有一见如故的感觉,这些是他愿意并喜欢结交的人。李晨相信,如果与他们这些人处好关系,即使不可能助他成老和尚交待的事,也可以帮助他在朝中混点名堂出来。现在既然认识了他们,与他们熟识,那就助他们一臂之力吧。

这话让刘审礼很意外,他疑惑地对李晨说道:“李公子,你这话是何意?难道朝廷会派另外的人来统军?即使另外的人来统军,这个人与某有私怨,也不会公报私仇,做出什么让吐蕃人利益的事。”

李晨为刘审礼的敏感而吃惊,但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了:“刘尚书,不是这个意思,假若朝廷派了一个不懂军事谋略的人也统兵,此人瞻前顾后,没有大局观念,作战时候优柔寡断,以致错失良机,那就会出现**烦事。”

刘审礼勒停了坐骑,皱着眉头看着李晨。

李晨坦然地迎着刘审礼的目光,没有任何的退缩和畏惧,末了还轻轻地说了一句:“在下只不过是因为大非川之战而感怀,我大唐再也经不起如此大的失败。如果这次战役再不取胜,那青海就完全被吐蕃人占领了。作战时候,讯息传递不便,对形势的判断有时候不准确,在下只是希望,刘尚书作为前军统帅,要慎之又慎。”

这些话说出来后,李晨觉得他说的太多了,以他现在的身份,不应该说这样的话。

但话已经说出口了,他也没办法收回,也只能不再说。

还好,刘审礼并没什么过激的反应,一副有所悟的样子,也没再多问什么。  

第三十二章受到冷遇

因为有了最新的情况,作为前军统帅的刘审礼,要回鄯州和洮河道安抚大使刘仁轨当面讨论一下最新的安排,而黑齿常之已经接到刘仁轨的令,要他护送李晨去鄯州。于是,李晨就跟着刘审礼和黑齿常之,在吃了午饭后,启程前往距离黑齿常之所部大营东面约二十五里的鄯州城。

一路过去,刘审礼也没再问李晨关于青海之战的相关事宜,只是与李晨聊骑射之事,还有他三个儿子的事。也从这些闲聊及黑齿常之的一些插嘴中,李晨知道了刘审礼的一些家事。

刘审礼是贞观时候名臣刘德威的长子,他还有两个弟弟,分别是刘延景、刘延嗣,三兄弟并不是同一母亲所生。刘审礼的母亲早逝,刘延景、刘延嗣是刘德威续弦后的妻子之子。现在刘延景任将作少匠,刘延嗣在润州任司马。刘审礼有三子,分别是长子刘迈字殆庶,二字刘远字易从,幼子刘逸。

可能是遗传因素作祟,刘审礼的三个儿子自小喜欢舞枪弄棒,立志从军报国。

“呵呵,三个兔崽子,总是给我添乱!”说到自己儿子的时候,刘审礼抚着胡须呵呵笑了。

其实刘审礼的家教非常严格,他的三个儿子都非常懂礼数,根本没有官宦后代的嚣张跋扈,也从来没给刘审礼惹来麻烦。长子已经成年,现在在宫中任尚乘直长,次子在弘文馆当校书。

刘审礼只希望他们表现更出色而已。

谈笑间,二十五里路很快就过去,李晨与刘审礼、黑齿常之之间的关系,也更亲近了一步。

刘审礼的身份是工部尚书、检校左卫大将军,任洮河道副大总管、行军司马、前军总管,是青海一带刘仁轨之外的军中第二人,他带着一群亲卫快速跑进城的时候,守城的军士,没有人敢上前阻拦。

鄯州城因为是陇右道的治所,城池规模比李晨经过的肃州、甘州、凉州都要大的大,只不过因为战争气氛很浓,城内商旅行人并不多,显得不够繁华。城内街道很宽,一行人打马快奔,很快就来到洮河道行军部所在地鄯州都督府官衙。

看到刘审礼一行过来,守门的军士马上进去禀报,另外一些军士将刘审礼一行引进了前厅。

不一会儿,进去禀报的军士出来告诉刘审礼,刘相公请他们进中常说话。刘审礼示意李晨和黑齿常之,跟着他一道进去。

到了中堂,李晨老远就看到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站在中堂中间,注目着他们这一行人进来。

“末将参见刘相公!”刘审礼率先上前作礼。

李晨和黑齿常之也跟着作礼。

李晨也看清了刘仁轨的模样,这是一名上了年岁的老者,头发和胡须已经差不多全白,身材不是很高,以李晨的目视估计,大概在一米七多一点,背挺的倒依然很直,脸上有不少老年癍,不过精神尚不错,一眼眼睛挺有神。

刘仁轨受了诸人的礼后,眼睛落到了李晨的身上,仔细地打量了几眼。

李晨本来想在见到刘仁轨后,就把王方翼所写那封信呈上去,但看今天的情景,他改变了主意,想等刘审礼和黑齿常之与刘仁轨商谈好事,他单独找刘仁轨说事时候,再把信呈上去。

见了礼后,李晨以自己是个白身,不方便听他们商议军情为由,先告退了。刘仁轨也没太多表示,只是微微地点点头。李晨退出中堂后,就在外面踱步,心里在揣摩着一会要怎么与刘仁轨说。

刘仁轨在历史上的名声挺响亮,至少比王方翼和刘审礼响亮多了,李晨希望能与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有交流的机会,说说青海的事。

甚至李晨想劝服刘仁轨,让这位老者不要意气用事,别把与李敬玄之间的相争,带到青海的战事安排上来,不要一力“举荐”李敬玄到青海来领军。

虽然李晨知道这样做不是很妥当,但关系到一场大战的胜利,关系到两国之间的关系转变,关系到数十万将士的安危,他觉得自己做的不合理点也是可以原谅,只要有成果就行了。

在外面呆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刘审礼和黑齿常之从里面走了出来,李晨赶紧迎上前去。不过他看到刘审礼和黑齿常之的神色都不太对劲,正自疑惑,一名刘仁轨的随从,出来唤他进去。

只得匆匆与刘审礼等人告了声罪,李晨就跟着那人走到中堂里面。

刘仁轨坐在主位上,慢悠悠地品着茶,神情很淡然,看不出任何情况。

李晨上前作了礼,一副非常恭敬的神色,再又说明了他路过鄯州的用意,还将王方翼所写的信,很郑重地呈了上去。不过刘仁轨的反应很出乎他的意外,这个老者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只是淡淡地应了声,示意李晨将信放在一边,他等会再看。

李晨有点隐隐的失望,但还是依言将信放在了案上。

“李公子,某听王刺史说,你骑射方面很出色,有万夫不当之勇。此正是国家用人之际,你来鄯州,是不是想从军入伍,参加对吐蕃的战役?”

刘仁轨这番不咸不淡的话,让李晨呆了呆。他清楚地记得,王方翼和他说,先于他启程送出的信,向刘仁轨说了他对青海的事有不同寻常的看法,希望刘仁轨能与他好生谈谈。但刘仁轨却似没接到信一样,根本没问他关于青海的事,吐蕃赞普是不是已经死了,也根本没问。

王方翼信中虽然没明说,吐蕃赞普芒松芒赞已经死了,但也有这样的暗示,按理刘仁轨怎么都要问一下。刚才刘审礼和黑齿常之在这里呆了好一会,李晨认为,这两个人也应该和刘仁轨说过类似的事,但刘仁轨怎么没有一点反应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但刘仁轨的话又不能不回答,他只得硬着头皮道:“多谢刘相公垂爱,在下还有要事去长安,一切还是等到了长安,把事儿办妥了后,再决定吧。王刺史让我到鄯州来求见你,是想让我代转一些事。”

但让李晨很意外,虽然他这么直接说了,刘仁轨依然没什么兴致和他说青海之事。“王刺史在信中已经将事情说明白了,你也不必说了。既然你现在不打算入伍从军,要先去长安。那就尽早启程出发吧,天气快冷了。”

李晨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愕然地看着刘仁轨。

刘仁轨的表情依然没什么变化,他慢条斯理地抚着花白的胡须,依然如刚才口气一样说道:“老夫近段时间有太多要事忙,恕不能过多接待你。李公子先请回吧,待有机会,我们再聊。送客!”

说着,不待李晨反应,起身就离开。

在求见刘仁轨之前,李晨根本没想到他会受到这样的冷遇,话没说上几句,就差不多被人家以逐客令一样的口气赶了出去。心里顿时涌上一阵羞辱感,他马上起了身,大步离开了中堂。

好像一种信念被彻底了颠覆一样,李晨心里的感觉很复杂,可以说,此前对刘仁轨的好感和敬重,在刹那间全部没有了。怎么会这样?刘仁轨干吗要这么冷遇他?没有理由的啊!李晨很迷茫。

他在遇到王方翼的时候,受到了不一般的尊重,这两天遇到黑齿常之、刘审礼也是这样。这样的待遇,让他觉得自己真的有主角光环,穿越人就是不一样。这种感觉让他在面对任何人时候都充满了自信,甚至在刘审礼面前都敢说那些“不合时宜”的话。刘仁轨这不一般的冷遇,让他根本不到,以致脑袋都有点空白,走出鄯州都督府后,他依然一片迷茫。

“李公子!”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

李晨转头一看,却是黑齿常之在叫他,赶紧应了声。

候在都督府外的王单和吴羽,也和黑齿常之及他的那一群亲卫站在一起。

“李公子,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黑齿常之挺好奇地问道:“刘相公没空和你聊事吗?”

“刘相公公务繁忙,应该是没空听我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李晨苦笑了两声,马上把话题转移,“黑齿将军,你今日住在鄯州城,还是回军营?”

“我要马上回军营。”黑齿常之已经猜出李晨受到了冷遇,也不好意思再把话题往这事上扯,笑着拍拍李晨的肩膀:“刘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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