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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战天下第2部-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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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去,燕家军昔日的少帅,第一反应便是立刻远离这个见鬼的地方,回到自己的军队中去。
「万万不可!」
相对而言,上官百剑却显然保持著圣龙豪门那种骄傲的风范。
「我等起事,乃是为了铲除奸贼,整理朝纲,重振我圣龙社稷,一片丹心天地可鉴,成固然名垂史册、万世流芳,败亦当堂堂正正,坦然赴义,以此激励同仁!怎能挟持妇孺,自毁清白,不但令我等自己的名节受损,也玷污了此次的义举,让天下志士失望!」年轻的贵族,神情激动的说道。
在上官百剑的心中,兀自为自己今日的行为而感动,自认为乃是在做一件千秋忠义的大事,这种自我感动,让他竟有著一种慷慨殉节的急迫,毫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安危。
「蠢货!」
可惜,上官百剑的慷慨激昂,显然没有获得夥伴的认同。
风雪的嘴角浮现出了冷笑,燕耳更是直截了当的说出心中的评价。
上官百剑不由勃然大怒,扬了扬眉,正待说话,却听见一声惨叫清晰的传来。
在如此激烈的战斗中,惨叫并不奇怪。
异常的是,惨叫发出的距离。
不远,真的不远!仅仅就在院落中,距离前线的战斗,尚有很长的距离。
院落中的,都是上官百剑和燕耳的亲信卫士,他们都还没有投入到和风雨军的作战之中,而且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精锐,没有特殊的情况,绝对不可能发出这样的惨叫。
除非,风雨的部下攻了进来。
第一时间,燕耳和风雪相会的眼神中,流露出同样的猜测。
第一时间,上官百剑闪电般的冲出门,他要战斗,像一个勇士一样的战斗,将忠勇的名声留传後世。
第一时间,风雪和燕耳,分别扑向云明月和欧静。
「干什麽?」反应过来的风馨,一声斥责。
少女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是不屑。
「要挟妇孺,岂是英雄所为?」
冰冷的声音,发自门外,幽灵般的身影,却已经闪现眼前。
上官百剑只觉得眼前一晃,随後整个身体便被点了穴道,再也无法动弹。
他笔直的站立於门口,耳畔听见的是屋内短促而激烈的战斗,眼前却是一队浑身散发著杀气的蒙面人,突入了院中,和己方的卫士展开了激战。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尘烟尚未落地,鲜血已经横流。
上官百剑无比清晰的感觉到,突入院中的蒙面人,似乎个个都只是为了杀人而生的机器,他们的招数异常简单,目的也同样明确。刺、砍、冲、杀,为的只是夺取人命,却似乎丝毫没有顾及自身的安全。
无数次,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身体坦露於对手的刀剑之下,同时也将手中的利器刺穿敌人的身体。
这种同归於尽的战斗,显然让防守的一方无法适应,尽管他们同样也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但是在面对这种浑然不要命的进攻时,恐惧却不可抑制的蔓延,应对也有些措手不及。
转眼之间,院内的七十八名卫士全部倒下了,同时倒下的还有差不多数量的进攻者,而脚步声中,一个上官百剑熟悉的身影,从院落的外面缓缓踱了进来。
「魏廖!」
上官百剑第一眼便认出了来人--风雨军中最神秘、也是最令人恐惧的血衣卫统领。
作为刑部尚书诸葛青的得意弟子,在追查燕南天遇刺案中,上官百剑和魏廖曾经有过相当次数的接触。
「交人,留命!」
魏廖却看也没有看已经无法自主的年轻贵族,冰冷的眼神,投向了上官百剑的身後。
莫非……上官百剑不由得精神一振。尽管在片刻之前,他还强烈反对有辱身分的挟持人质的行为,但是如今,强烈的求生意念,让他忍不住开始为同伴祈祷……
正当圣京城风起云涌之际,一支衣甲鲜明的骑兵,正簇拥著一辆豪华的马车,从南方的泉州北上金陵。
「令狐智的舰队失踪了?」
车上,萧剑秋皱眉。
「在泉州南面的海上,残留著一些战舰的遗骸,表明那里确实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战斗,但是随後的暴风雨,却将战场的痕迹,连同舰队的去向全部淹没,根本无法揣测战斗的结果,以及事件的过程!」傅中舒斟酌著汇报。
「安宇舰队呢?」
年轻天子的双眉,更加紧锁在了一起。
「目前同样无迹可循!」亲信的大臣叹了一口气,回答。
毫无疑问,风雪在泉州留给萧剑秋的,是一件不大不小的麻烦。
虽然除去倾向风雨的令狐智和七海龙王的部下,有助於天子对江南的掌控,但是如此明显的动用安宇人,却显然会给一心想成为中兴明君的主君,留下难以洗刷的污点。
而这个问题,更由於风雨出人意料的逃出呼兰人的包围,并决心坚守圣京,而朝向不利於天子的这一面倾斜。
「命令江南各路兵马,加紧对安宇人的清剿!」萧剑秋冷笑了一声,断然下令道。
风雨没有选择撤回凉州,坐壁观望中原的战局,让大为意外的萧剑秋既有些钦佩,同时更有些羞怒。
自负的天子不得不承认,在这一轮无形的交锋中,无论是气度还是魄力,自己都输给了风雨一筹。
不过风雨,你真的能够撑起这残破的江山?钦佩和羞怒之馀,萧剑秋更多的则是惊疑和不服。
他不信,面对著呼兰大军咄咄逼人的南下,面对著中原无险可守、无兵可用的困境,面对著四面楚歌、八方风雨的窘迫,那个崛起於西北的年轻人,真的还有回天之术?!
但是不管怎麽说,风雨的决定,全盘打乱了他原先的计画。
面对著风雨败而不馁的决心,面对著中原众志成城的坚守,自己认为应该是最佳选择的「退避敌锋、放眼长远」的战略,却显得软弱无力,甚至黯淡无光;而排斥令狐智,默许风雪北上扰乱风雨返回凉州调整的决定,更是相形见绌,徒留骂柄。
原先建立在风雨也会像自己一样退出中原乱局、以空间换取时间的假设之上的战略布局,如今,显然已经全部成为了糟糕的坏子。
无论如何,先靖平江南!年轻的天子,做出了果断的对应。
「遵令!」傅中舒赞同的点了点头。
在目前的情况下,先行荡平江南,既可以博取收复失地、抗击外侮的美名,又能够拥有一个进攻退守的基地,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圣龙天子的第一谋臣,有些担忧的说道:「如今,安宇舰队不知去向,终究是一个极大的隐患……」
「无妨!」
萧剑秋冷冷的一笑,他知道傅中舒的担忧。
安宇人借助战舰的力量,就彷佛草原的呼兰人利用战马一样,快速的调动兵力神出鬼没,往往朝廷的兵马在甲处刚刚集结,安宇的贼寇便已经在千里之外的乙处乘虚登陆,大肆烧杀劫掠,以至於圣龙大军首尾难顾、疲於奔波却劳师无功。
想到这里,萧剑秋不由得有些後悔没有完全遵循风雨的部署。
此次江南的出击,在很大程度上,的确有赖於风雨缜密的战略谋画。
可惜,出於当时的各方面考虑,尤其是没有真正理解到安宇水师对於江南的威胁,思维始终都集中在陆地作战的年轻天子,对於风雨优先剿灭安宇水师的计画很不以为然,甚至认为是风雨想要藉此机会将势力渗透到江南,因此下意识的予以抵制。
直到如今,和安宇人几番交手之後,才真正领悟到了平定江南,就必须首先平定海域,却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战略时机。
「集中帝国的水师,会同陆路扫荡沿海!朕便是要利用如今安宇人将注意力集中在令狐智舰队之际,然後锁海封禁,让这些海寇於沿海无抢夺之财,无可掠之民,唯有另寻生路或者冒险深入内陆,想必用不了数载,江南可定!」
年轻的天子说这番话时,既带著锐气,也颇有点无奈。
「陛下英明!」傅中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萧剑秋的这番部署,其实早在三十年前先帝执政的时候,便有大臣倡议,只是考虑到如此动作必定耗费巨大、民生动盪,在朝野舆论的抵制之下,一直没有成行,却没有想到眼前的主君如今终於下定了这样的决心。
在感叹萧剑秋的魄力之馀,傅中舒也在认真的盘算其中的得失。
「江南近年来动盪不已,百姓们渴望安全平静之切,远甚於定居扎根的传统,对於安宇海贼的仇恨,也早已积聚甚深,因此迁徙拒敌之议,固然依旧会有反对,却在抗敌大义之下,绝不会如父皇时那般激烈,反倒有助於汇聚人心,清除异己,实在是一举两得!」
嘴角微微泛起了冷笑,萧剑秋的心中也暗暗的盘算著。
「报!岭南节度使杜绍权大人,送来加急奏摺!」
正在此时,却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後面由远而近的传来,旋即,赶到近前的士卒未等战马稳住,便已经滚落马鞍,单膝跪地禀告道。
「哦……」
马车上,萧剑秋和傅中舒彼此对望了一眼,都有些迷惑。
这些天来,萧剑秋最牵挂的,除了令狐智舰队的消息之外,便是北面中原的战事,却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原本应该太平无事的岭南,居然传来个加急奏摺。
惊疑不定中,萧剑秋接过了傅中舒传递过来的奏摺,飞速的浏览起来。
在傅中舒的眼中,年轻的天子先是眉宇紧紧的锁在了一起,脸色也愈加沉重,最终更是用力的将奏摺狠狠的甩在了地上,大声的喝骂道:「蠢货,贪图小利,给人当了看门狗,却还自以为得意!」
傅中舒呆了一呆,追随萧剑秋这麽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位年轻有为的主君,如此失态的发怒,当下小心的捡起地上的奏摺,才略略读了几行,便也不由脸色大变。
半晌,傅中舒方才懊恼的跺足,叹息道:「中计了!杜大人这次真是吃大亏了!交趾的叛乱虽然已经被风雨军平灭,但是外有麦坚虎视,内有豪强自立,杜绍权无论自身的文韬武略,还是麾下兵马的战斗力,都不足以和风雨相比,又如何能够应付得了?
「此次接防,看似占了风雨天大的便宜,却只不过是替人看家护院而已!一旦风雨腾出手来,非但交趾必定完璧归赵,只怕危急之下,连那岭南的基业,也要被风雨鲸食蚕吞!」
「哼,那将是他咎由自取!」萧剑秋馀怒未息的说道:「朕可以不管他是否全盘接手交趾,但是已经进入江南的岭南军,却绝不许有一兵一卒折返!」
在他原本的计画中,南征凯旋的大军一路北上金陵,正好趁此机会,进一步巩固对江南的控制,然後趁庞勋转战中原的机会,夺取江淮一带的战略要地,从而确保江南的安全,作为北上的桥头堡。
然而,征战江南的主力之一杜绍权如此一来,却让他的可用之兵锐减,而且还引发了南部州县的兵力空虚,届时非但无力北顾,而且还要担忧安宇人对於後院的威胁,实在是一件大大烦心的事情。
「杜绍权如今正自以为得计,恐怕是轻易劝说不动了!不过,风雨让出交趾也好,这样便说明他确实是准备全力确保中原,而且风雨军从西南半岛抽调出来,也有利於加强对抗呼兰的力量。」傅中舒沉吟的说道。
他十分理解此刻天子的心情,不过萧剑秋终究不是白手起家、一手创建了军队的风雨,虽然有著九五至尊的桂冠,然而手下的兵马,却是由各路诸侯拼凑而来,自然也就根本不可能如风雨那般如臂使指的调度军队,这种致命的弱点,此刻便暴露无遗。
因此在傅中舒看来,既然杜绍权此次已经决心要接手交趾,天子的发怒,除了突然暴露皇权的虚弱之外,根本於事无补,倒不如因势利导,来调整自己的策略。
「问题是江淮!」
萧剑秋却丝毫没有听见傅中舒的劝慰,脸色极其难看的说道:「风雨此计最毒之处,不在於让杜绍权出兵帮他看护西南半岛,而是藉此机会诱使岭南军西顾,削弱江南的兵力,让朕无力北上掌控江淮。
「而江淮,若不能够在朕的手中,则所谓江南的天堑,便只不过是没有锁的大门、钝了锋刃的刀剑,自然也就无从和他的凉州军相抗衡了!」
「不错,中原大乱,庞勋必定北上中原寻求机会,空虚的江淮本是陛下的囊中之物,而扬州更是确保金陵安全的北方屏障,风雨此举,除了要调集兵马於中原决战之外,恐怕也有牵制陛下的意图!」傅中舒脸色沉重的颔首。
「牵制?他牵制得了吗?」年轻的天子冷笑,脸庞也因为激动而泛出了红晕,「传朕的旨意,张兆、公孙飞扬调兵南下,与朕会师江淮!」
「陛下……」傅中舒脸色一变,大叫了起来:「呼兰已经攻破雁门关,中原毫无屏障,齐鲁也同样危险,此时此刻调兵南下,只怕白白便宜了呼兰人……」
「没有那麽严重!」萧剑秋不以为然的依旧冷笑:「张仲坚比谁都明白风雨的可怕,难得有这麽好的机会,可以置风雨於死地,他不会这麽愚蠢的给风雨喘息之机!
「何况,只要能够掌控江南,既可以和中原子民南北呼应,又能够策援圣京,纵然齐鲁有失又如何?朕以圣龙如此富庶的半壁江山,外加同仇敌忾的将士军民,对付内忧外患百战疲惫的呼兰大军,难道还会落败不成?」
「微臣不敢!」傅中舒急忙顿首。
他心中明白,萧剑秋终究还是存著让风雨和张仲坚两败俱伤的心事,只是临战之际,最忌君臣不合、将帅相左,如今强敌压境,还要心存如此权谋,却让傅中舒突然产生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哼,退出交趾?好大的手笔!」
正在思忖间,他却听见萧剑秋兀自忿忿的喃喃。


第二章剑起花落
雨季已经过去,炎热重新笼罩西南。
刚刚经历过战火硝烟的交趾,显得异常的平静。
王都的居民,在这几个月内,以漠然的态度,看着风雨军征服了都城,又看着忠于王室的军队,赶走了风雨军,随后,则是风雨军几乎兵不血刃的重新返回。
而一度宣称效忠公主复兴王室的忠义志士,却在一夜之间尽数溃散,如今更是难以理解的看着风雨军再次离去,与之擦肩而过进入都城的,则是同为圣龙人的岭南军。
一百多天的时间,这座西南半岛的都城,已经变换了四次旗帜。
这是这个国家一百多年来,从来没有过的。
百姓却从最初的惊恐和好奇,变作了如今的无动于衷。他们完全以旁观者的态度,注视着两支军队的进出。
风雨军有些懊丧和愤懑;岭南军则显得十分得意。
“真要把交趾让出来吗?”雅龙在城门口盘桓,有些不甘的疑问。
如今的形势一片大好,风雨军终于赶在雨季之前,平灭了叛乱,尤其是昨日他刚好收到了洛信从前线传来的捷报,这也就意味着,远征军已经成功的将交趾王国南北切割开来。
整个战局,完全按照自己的设想进展,征服一个国家的远景,让年轻的将领颇有些心潮涌动。
可惜,所有的一切,都被来自大理的命令给破碎。
眼看着杜绍权的岭南军,得意洋洋的接管自己拼死拿下的城池,整个风雨军从上到下,都处于愤怒的沸腾中。
“雅龙将军,这是宰相的命令!”阮辉华大声的重复。
他从心底理解雅龙的心情。
哪一个年轻人不渴望建功立业?哪一个将军不期盼燕然勒马?
像如今这样仗打到一半,却撤了回去,确实是所有将士都无法接受的现实。
不过,这也恰好是蒙璇让自己前来的重任。
“中原狼烟正起,宰相和神州的子民,皆盼望着南征的将士回朝力挽狂澜,相对于家园的安全,区区弹丸小国,又何足挂齿?
“更何况,无论岭南军还是凉州军,都是我圣龙的军队,交趾依旧为我圣龙所控制,将军又何必耿耿于怀?”
阮辉华重重的拍了拍雅龙的肩膀。
“多谢大人提醒!”雅龙这才恍然,并且诚心诚意的道谢。
“哈哈,将军能够想通,那是将军之幸,宰相之幸,更是圣龙之幸!”阮辉华大笑着,说道。
“过奖!”
年轻的将军,此刻却有些脸红。
他清楚阮辉华的意思。
猛将骁勇,智将善谋,但是风雨军中这么多能征善战的将领,却个个心悦诚服的归于风雨的麾下,最重要的缘由之一,却是年轻的帝国宰相对于全局战略超凡的敏锐。
因此,阮辉华此言,分明是在恭喜雅龙终于能够摆脱局部的战场,放眼看到了整个战局的得失,而这,无疑是成为名将的必备。
面对军中前辈的赞誉,自觉惭愧的年轻人感到十分惶惶,不好意思之下,便将话题转了开来,“雅龙离去之后,还望大人能够照顾一下桓炎!”说着,雅龙有些担忧的望了望正在一旁有若木头般发呆的表兄。
虽然这个家伙是头一个杀入王都的功臣,然而却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似的,自战斗结束之后便有如行尸走肉一般,并且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开交趾,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请将军放心,下官以为桓炎大人一定会很快恢复的!”
阮辉华淡然一笑,眼睛也望向了一旁正在发呆的桓炎,但是却并不十分放在心上。
人生的阅历告诉他,生活总是颇多磨难,然而时间却是治愈一切的最好良药。
“是啊,雅龙将军放心,江苇也会留意桓炎大人!”
插嘴的是书记官江苇。
和阮辉华一样,他将以风雨军特使的身分,留在交趾,既是作为岭南军和风雨军所扶植的万象王朝之间联络的使者,也是为了保存风雨军对于西南半岛的影响。
“哈哈,雅龙将军不必担心,有我岭南军在,便绝不容这般交趾刁民胡作非为!”
轻狂的笑声中,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策马而来,却是岭南节度使杜绍权的幼子杜平。
“如此就有劳杜将军了!”
掩藏了心中的厌恶,雅龙淡淡的拱手。
这段时日在交趾的经历,尤其是前段时间的惨败,让年轻的将军不再如以往那般顽固,在依旧保持着军人的耿直之余,也多少学会了一些周旋之道,因此明知对方是在嘲讽风雨军,之前差点被交趾叛军赶出去的往事,表面上却还是保持着应有的礼节。
“不必客气,区区山野村民,尚不在本将军的眼里!”
杜平却毫无收敛之意,继续趾高气扬的说道,以至于在场的风雨军将领,都不由显露出了愤怒之色,更有不少脾气暴躁的年轻人,已经暗暗紧握住了手中的刀枪。
雅龙也是略略皱眉。
他万万没有想到,杜绍权居然会派遣这样一个二世祖前来。
虽然早有传闻说杜绍权宠爱这个么儿,有心让他继承权位,此次让他统军前来,平白的得一个偌大战功,似乎更是坐实了这个传言。
只是,这位岭南少帅表现的水准也未免欠佳,若真让他在交趾这般胡作妄为,岭南军的损失雅龙可以不去理会,但是风雨军这些时日刻意拉拢民心的努力付诸东流,却让雅龙颇有些不安。
“咳咳,下官奉节度使大人之命,特送来三万担粮草、两万军饷,襄助将军北上抗敌,并祝将军此行顺利,早奏凯歌!”
一声咳嗽,打断了杜平和雅龙的对话,却见杜平身后的一个中年文生,咳嗽了一声之后,转移了话题。
雅龙认得,来人乃是杜绍权麾下最为亲信的谋士,身居岭南军的主薄,也就等于是军师一样的地位,此次居然也来到了交趾,想必是为了辅佐杜平--毕竟杜绍权也不愿意平白多出来的领地,反而增添麻烦。
这样想来,雅龙便略略安心,于是不再理会杜家的那个二世祖,先是用眼神扫视过四周,压制住了部下的骚动,继而对着那中年文生拱手一礼,道:“请主薄大人替雅龙转谢节度使大人的馈赠!”
“将军客气了!”
那中年文生一笑,正待寒暄几句,旁边的杜平却已经颇为不耐烦,催促道:“先生快走,本将军还要去清点一下王宫!”说着,便理也不理风雨军诸将,自顾自扬尘而去。
那文生唯有无奈的朝着雅龙抱歉的一笑,赶紧跟上。
“哎呀!”
望着岭南将领远去的身影,心中略带着恼怒的雅龙,深深吸了一口气,方才将心情平复了下来,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不由喃喃。
“怎么?”一旁的阮辉华不解的询问。
“也??没什么!”雅龙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前几日根据巡逻的士兵汇报,王宫四周有疑似武林高手出没的踪迹,本想提醒一下岭南军的,却不料给忘了!”
“将军也不必多虑!杜绍权官场浸淫多年,自然明了此次接手交趾的得失利弊,想必早就派遣高手护卫在他的重要将领身边!
“而且交趾叛军的主力已经被我军击溃,即便有什么局部的反击,恐怕也影响不了大局!”阮辉华安慰道。
“但愿如此!”
雅龙懊恼的摇了摇头,有些不悦自己的心境,终究没有做到真正的自然,而且对于交趾人这般迅速的瓦解,也多少感觉有些忐忑。
不过此刻也不是多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望着远处蔚蓝的天空,和更远处无尽的天际,想到即将返回中原,经历金戈铁马、血雨腥风的洗礼,雅龙突然精神一振,纵马扬鞭,意气飞扬的说道:“诸位保重,且等来日再见!”
说着,在阵阵的马蹄声中,年轻的将军和他百战精炼的雄师,开始滚滚北上。
同样是硝烟过后,圣京城却依旧戒备森严。
呼兰人滚滚南下的消息,以及燕耳北上余部的威胁,就仿佛乌云一般笼罩在京城的上空,压得每一个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
凉国公府内,风雨端坐在假山侧畔的凉亭内,背负着双手面对泉水溪流,略带着哀伤的询问。
“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幽幽的声音,动听而且婉转,竟是发自一直神智不清的云明月。
“哼,你是何时痊愈的!”
强行克制的声音中,不难听出帝国宰相隐隐的愤怒。
也难怪风雨愤怒。
在发觉风雪、燕耳和上官百剑等人占据了凉国公府之后,年轻的帝国宰相当机立断,以军队正面进攻为掩护,同时派遣黑巫师哈桑,会同血衣卫高手潜入奇袭,双管齐下,原本是万无一失的完美计画,却没有想到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其中的罪魁祸首,竟然是理应被解救的云明月--正是由于云明月突然的出手阻挡,方才让风雪躲过了致命的袭击,并顺利的挟持了欧静扬长而去。
“何时痊愈对你来说,又有何关系?尊敬的帝国宰相!放心吧,风雪答应了我,一定会释放欧谷主的,我相信他!”云明月的嘴角边,泛起了微微的嘲讽。
“这么说,你早就和风雪勾结了?”风雨终于忍不住暴怒。
今朝自己处境如此的狼狈,在很大程度上,便是为了这个性情难以捉摸的表妹,却没料到她居然还和敌人联合起来对付自己。
一想到从两个孩子的绑架,到燕南天遇刺,以至于今日风雪的袭击,竟可能都是云明月一手所导演,风雨便不由满腹疑云。
狐疑的本性,超越了理智的束缚,强烈的自尊,更是主导了头脑的热血上涌,浓烈的杀机也自心底不可遏抑的爆发。
而面对风雨的质问,云明月似乎呆了一呆,随即骄傲的偏过头,紧抿起双唇,一言不发,任凭秀发随风起舞,眼睛则望向了远处的天空。
突然,一股冰寒自身旁袭来。
剑,挟着怒,卷着愤,裹着浓浓的杀气,在眼前闪现。
花,纷纷扬扬,四面飘荡,自面前零落。
难以分辨,鲜红的,是花还是血。
那一瞬间,时空仿佛凝滞。
云明月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听凭命运的安排。
良久,当微风拂过,她才发现自己尚在人世。
然而此刻,挥剑的人却已远去,留下的是粉碎的花瓣,还有同样粉碎的??心。
“监视云明月,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迈出院落半步!”已走到书房的风雨,对着魏廖冷冷的下令。
他毫不怀疑,那一刻,自己真的是动了杀机。
只是??
强忍着泪水的双眸,紧绷着皮肤的面容,赌气而又倔强的神情,却让风雨不由得想起了晓兰。
那是在十年之前。
受了风寒的晓兰,一声不吭的听着自己的抱怨和责骂,也是同样的任性而且倔强,直到事后方才知晓,原来可爱的少女,为了给自己购买一卷心仪已久的古书,方才冒着寒冬卖花而??
难道自己错怪了明月?
反省的声音涌上心头,却又旋即被压制。
风雨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更无暇反省。
如今,江山社稷需要他支撑,军国大事等待他决断,万千黎民期盼他拯救,雄师劲旅听候他调令?。
他是风雨,帝国的宰相,神州的脊梁。
不能错,也不会错!
自觉不自觉中,他不再是当年的书生,在他的面前,没有回头的可能,对了固然坚持,错了也将继续。
“欧仁,你迅即整编那些降卒,和原有的卫戍部队、幽燕战场撤退的兵马混合起来,成立督战队,实行连坐制!”
想到这里,风雨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便将纷乱的思绪驱赶开去,转而投入到圣京城的防卫上来。
时间已经不多了。
风雨不知道张仲坚为什么在攻陷韩陵之后,没有继续进攻圣京?
但是,即便张仲坚确实犯下错误,留给自己的机会也并不大。
毕竟如今的圣京城,除了那些贵族子弟组成的老爷兵,便是刚刚打了败仗的逃兵和俘虏,其战斗力可想而知,以至于风雨不得不成立他一向都不是非常赞同的督战队,来整合军旅。
更何况,数十万呼兰大军席卷南下,也绝不可能白白吃干饭,至少,从目前的情报来看,自己和凉州的联系,很有可能会马上被切断,而江南的天子方面又是敌友不明,这样的情况之下,圣京城注定了将几乎是在毫无支援的情况下,孤军奋战。
留守圣京,的确是一个不智的选择!
风雨苦笑,不过却并不后悔。
“城中所有十八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男子,均须报备守城,自皇宫以下,大臣公侯府内家丁差役尽数服役,所有医药粮草尽数集中,凡有逃逸兵役者杀,囤积居奇者杀,散布谣言者杀,私通外敌者杀??”
杀气腾腾的命令,迅即从宰相府第出台,传播到了整个城池。
“报,北门出现呼兰大军!”
就在此刻,金岑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奔了进来。
实在无法分说应该是感到侥幸,还是倒楣。
如果张仲坚的兵马早出现一个时辰,正在内外交困的圣京城必定不保,但是如今却也绝非什么好事情。
城内的纷乱刚刚平息,庞勋的降部尚未妥善安置,七拼八凑的兵马,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呼兰人的到来,无疑是雪上加霜。
“魏先生,看来唯有劳烦你去一趟燕耳军营了!”
相对于金岑的慌乱,风雨却显得十分平静,他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血衣卫统领。
国危思良将。
可惜现在风雨身边,已经没有可以调遣的干员了,然而燕耳统率的荆州军,却又是十分关键。
在燕耳被击毙于凉国公府内之后,风雨实在无法把握这支军队将会有怎样的动向,但是不管他们有何动向,风雨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在呼兰人咄咄逼人的攻势之下,风雨迫切的需要将一切可以投入战斗的力量集中起来,因此燕耳留下的这支军队,无论是被风雪利用威胁圣京,还是掉转回头,都绝对不是风雨所希望看到的。
唯一的办法,便是单刀赴会,收服诸将。
可惜,风雨却不得不留在圣京。
因为,有风雨存在的圣京,要抵挡住呼兰人的铁骑,也仅仅是有非常渺茫的希望,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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