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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断大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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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侍卫顿时眉头一皱,他最多也就吓唬吓唬这帮人,真要就地格杀,他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来人来人,给我拦住了!”这侍卫大喝一声,顿时从身后的宫门内跑出几十个衣甲鲜明的大内守兵,长枪短兵的将这些人挡在了宫门外。
“放开我,让我们进去!”
“你们这群阉贼走狗!”
“我等要见皇上!”
那侍卫让人挡着,甚至宫门都关了一扇。这些人若是闯进去,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连忙让人去御书房,汇报给皇帝。
周建宗等人一进宫,作为主场的魏忠贤很快就知道,顿时大怒无比,同时心里惊惧异常。
他毕竟只是个太监,无权无势,最大依仗就是皇帝,若是这群人逼迫皇帝将自己赶出了宫,恐怕他未必能够活着走出紫禁城!
“魏公公,我等与他们拼了!”
“魏太监,我们决不能退让,不然这宫里将无我们的容身之地啊!”
“何止是容身,他们这是要我们的性命!”
“没错,绝不与他们干休!”
“我们这就去御书房,与他们鱼死网破!”
司礼监内,一群太监愤怒无比,他们比魏忠贤更害怕,文人手里没有刀兵,但他们杀起人来比任何武器都可怕!
魏忠贤与他们一样,都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大明号称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无数次事实证明,一旦把这群士大夫激怒,哪怕是皇帝都惧怕三分!
魏忠贤眼皮不停的跳,口干舌燥,心脏更是咚咚咚如同擂鼓,忧惧无比,但却强迫着让他自己冷静下来,坐在椅子上,手握着茶杯,磨的滋滋响。
“魏太监,我们不能犹豫了!”李永贞在边上沉声说道。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唯有一个人藏在人群身后,一句话也不说,却也带着几分忧虑之色,刘时敏。
魏忠贤脸角不断的抽搐,目光里闪烁着凶光,却没有失去理智,在思索个不停。
突然间,魏忠贤站起了,大声喝道:“好,刘朝,带人跟我走,我们去见皇上!”
众人一见魏忠贤的气势,顿时士气大振,纷纷整理服饰,如同潮水一般,向着景阳宫的另一门走去。
这么多大人们在休沐的时候突然闯宫,值守的侍卫太监自然都不是傻子,纷纷心惊胆战的跑向御书房,向皇帝禀报。
朱由校此刻也听到了消息,脸色变了数遍,过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道:“全部罢斥……”
随后又连忙问道:“挡住了吗?”
“挡住了,都在景阳宫外。”那小太监慌忙道。
大臣带领朝臣围堵皇帝在大明朝不算稀奇事,时有发生,但每一次对朝局,皇宫来说都是件大事。这一次,恐怕也要发生在朱由校身上,至少对于小太监来说是这样。
“挡住了就好。”朱由校稍稍松了口气,坐在龙椅上,神色有些发呆。他不是他的祖父万历皇帝,二十年不上朝,朝局依然在他的掌控中。自从他登基以来,就没有享受过那种感觉。
“皇上,魏太监带着一群人闯进来了。”突然间有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跑进来跪在地上喊道。
朱由校一听有人闯进来先是吓了一跳,接着听到是魏忠贤心里顿时松了口气,犹豫了下,道:“那,让魏卿进来吧。”
“是皇上。”那小太监连忙又爬起来向外面跑去。
朱由校看着眼前刚刚进行到一半的木雕,直觉乏味无比,心里也忧叹,没有一天是轻省的。
“皇上,我等冤枉!”魏忠贤一进来就跪地哭喊,还有一群人乌泱泱的跪在御书房外,同时大喊冤枉。
朱由校一怔,连忙站起来道:“魏卿有何冤屈,起来说。”
朱由校虽然不清楚具体事由,但也心如明镜,无非是清流不满他任用宦官,但这是从英宗皇帝就传下来的,他也不觉得有什么错。若是没有这帮内臣,那他这个皇帝岂不是真成了孤家寡人?
魏忠贤跪趴在地上,声音悲愤,似痛不欲生的哭喊:“皇上,我等为宦官,无儿无女,前后具无所托,全赖为皇上办差而苟活,奴婢自认为尽心尽力,绝无半点逾矩。而今外臣尽相要将我等全部逐出宫去,奴婢生死自是无关紧要,奈何皇上今后谁为您用心做事,若有外人图谋不轨,谁又为皇上挡刀兵?皇上,宫里不能没有宦官,我等可离宫,但千万不能任由外臣肆意妄为,欺君罔上啊……”
朱由校听着前面稍敢欣慰,但后面却是不寒而栗,整个人脸色都变了。
魏忠贤实则不时抬头看一眼皇帝的脸色,一见更加大呼道:“皇上,他们还要将奉圣夫人赶出宫,他们不但要逼死我等内臣,您的后宫之事他们也没有放过……”
“他们放肆!”
朱由校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脸色涨的通红,双目血丝膨胀。客氏是他的逆鳞,上一次赶客氏出宫他就万分愧疚,而今这帮清流卷土重来,他绝对不能相容!
朱由校脸色急变,在御桌后走了数次,突然看向魏忠贤大声道:“御史周建宗等人狂悖无礼,擅闯宫廷,藐视君上,着东厂捉拿下,下镇抚司严加审问!”
第14章 抓人
“奴婢谢皇上活命之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魏忠贤一听,心里万分大喜,连忙跪在地上大呼。御书房外的一帮太监也跟着大喊,比在金銮殿上还要响亮。
朱由校看着他们,这一刻才有当皇帝的感觉,心潮竟有些澎湃,挥手道:“卿尽可放心去办!”
“是皇上,奴婢告退!”
魏忠贤后退着出宫,一转身,目露凶光,杀气腾腾,走了几步便对李永贞咬牙切齿的低声吩咐道:“去命东厂的人在宫外守着,他们一出宫,全部拿下!”
“是!”李永贞一脸厉色,带着一群太监气势汹汹的走了出去。
而此刻,周建宗等人还在景阳宫宫外,吵嚷着要见皇帝。
坤宁宫。
朱栩的小身板提着硕大的饭盒,吭哧吭哧的向张皇后走去。
在张皇后以及一众婢女的目瞪口呆中,打开饭盒,一碟一碗的拿出来,嘴里还不停的道:“皇嫂,这是我让御膳房做的,这个是乌鸡汤,最能补血,滋阴养颜,对身体特别好。”
“这个是大骨汤,强身健体,对身体骨骼特别好,还能舒缓肠胃,益寿延年。”
“这个是鲫鱼汤,我听说这个补……呃,总之对身体好。”
朱栩本来想说补奶,但说出口估计会被张皇后或者朱由校揍半天。
张皇后待朱栩说完,不由莞尔一笑,道:“知道你心疼皇嫂,但一次也用不着这么多,我哪里能吃得下。”
朱栩连连摆手,道:“皇嫂慢慢喝就是,我问过御厨了,只要稍稍加热就行,不影响口味的。”
张皇后孤零零一个人在皇宫,虽然与皇帝还算贴心,但皇帝毕竟三宫六院,而且还有那个客氏在,唯独朱栩对她的关心是真的,让她心里很是安慰。
“焕儿,给惠王殿下也拿双碗筷。”张皇后看了眼焕儿,然后又对着朱栩道:“今后不要忙这些,好生在宫里待着,你平时做的那些现在不要做了,最近朝堂闹的凶,躲一躲。”
朱栩连连点头,仰着白净小脸,人畜无害的笑嘻嘻道:“皇嫂放心,我又不是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都是打着皇兄名义做的,没事没事。”
“知道你对皇上好,不过最近也不要做了。”张皇后嗔笑,见朱栩头上有汗,拿过手帕,走过来在朱栩头上擦了下,又叮嘱道:“最近也不要去御书房了,好生在景焕宫待着,烦了就来陪我说说话。”
“好嘞。”朱栩答应一声,接过焕儿递过来的碗筷,很是勤快的给张皇后先盛了一碗,这才给自己盛。
张皇后看着朱栩,抿嘴微笑,心里却有些神伤。她与皇帝成婚也很多年了,至今也没有个子嗣。虽然有朱栩寄托一下,但这毕竟是小叔子,不是儿子。
朱栩又陪着张皇后说了些话,看她有些倦怠,这才告辞离开。
“殿下。”送朱栩出来的吴柔,眼见没人,在他身边低声道:“我看过了,娘娘确实是孕相。”
朱栩心里一定,一边走一边道:“要瞒着所有人,尤其是那个婢女,她送过来的所有东西都要检查清楚。”
吴柔低低的答应一声:“是殿下尽管放心。”
朱栩出了坤宁宫,却没有回他的景焕宫,而是去向了景阳宫。
一帮朝堂清贵,甚至还有二品大员,他们如今不哭不闹,纷纷跪在景阳宫外,一副皇帝不出现就誓不罢休模样。
朱栩摸着下巴,神色古怪的自语:“他们是真的打算死谏到底,还是知道了宫外有东厂番子在等着不敢出去?”
看了一会儿,朱栩找个亭子坐了下来,暗自摇头。这些清贵大人莫说受不了这样的辛苦,单说惹怒了正在气头上的朱由校,直接让东厂番子进宫拿人也不是不可能。
一直等到太阳要落山,朱由校也没有出现。
这帮秩序俨然,跪的很整齐的大人们开始出现哎哟的叫疼声。有的人开始一只手捶腰,有的开始半跪着揉腿,貌似隐蔽的依旧坚持在景阳宫门口。
“哎。”朱栩看了眼外面,稍稍摇头叹气的站了起来,嘀咕道:“本来还以为他们能做出点出格的事情,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
朱栩背着手,几乎是一蹦一跳的往回走。
他已经预料到,被激怒的皇兄很快会让魏忠贤带人进来拿人。
失去了锦衣卫的支持,魏忠贤只能狐假虎威,却更能激起清流的愤怒,到时候以朱由校的性子,面对清流尤其是东林党强大的反弹,很可能会退缩,然后将魏忠贤雪藏一段时间。
果然,朱栩没走多久,李永贞带着上百的东厂番子气势汹汹的奔着周建宗等人冲来。
“都给我抓了,一个也别放过!”李永贞大喝,神色狰狞。他今天被吓到了,若是被赶出宫,注定死路一条!愤怒越多,杀意就越多。
“阉贼好胆!”当即有御史站起来怒喝,他们是御史,全天下最清贵的人,谁敢用刀兵侮辱他们。
“啊……”他话音刚落,就被一个番子踹倒在地。
清贵的御史大人们,顿时被激怒了,周建宗更是青筋暴跳,怒喝道:“阉贼,我们跟你们拼了!”
说着就要冲上去,但他们只会写字哪会打架,话音未落就被揍倒在地。
“阉贼,你们竟然敢闯进宫抓人,王法何在,天理何在!”
众大人都满腔悲愤,哪怕被打倒在地,依然悲呼不止,怒斥奸佞。
李永贞看着七荤八素倒在地上,平时尊贵无比,对他们不屑一顾的御史朝臣们,心里直觉一股快意涌上心头,旋即就是一股恶意,看着他们冷笑道:“也好,先给他们点教训,旦有不服,先打一顿!”
大人们的呼喊顿时小了一大半,唯独周建宗怒吼不断:“你们这群残缺不全的阉人,安敢对我们动手,哪怕是有皇命我等亦是当朝大员,岂容羞辱!奸佞不除,国难难休,我等誓死与阉贼不两立!”
本来被揍的气势很弱的御史大人们,纷纷气势膨胀,跟着怒喝起来。
李永贞气的胸口剧烈起伏,眼神里阴沉可怖,咬着牙道:“将他们全都打入北镇抚司,严加审讯!”
第15章 浆糊
一下子三十多人,有六科给事中,都察院御史,六部侍郎,通政使司少卿等,六部九卿几乎都有涉及,平时最贵无比的朝堂重臣,只是一个下午就成了阶下囚。
这次的事件在天启来说是空前的,立即就惹起了满朝的非议,然后是奏折如同雪花般飞入皇宫,而且消息传出,但凡有上奏权利的官员,不管占在哪一边,甚至是中立都连连上折子。
刑不上大夫,虽然对明朝朝臣来说不恰当,但一口气捉拿如此多的官员下狱,说是影响国朝根本那一点都不为过,不管沾边不沾边,本着为朝廷负责,为皇帝尽忠,折子更是不能少!
朱由校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面对山呼海啸般的反对声,他慌了,他找不到人商量,魏忠贤等又是当事人,无可奈何下,最后学起了他的祖辈。
惹不起躲得起!
于是,朱由校开始不上朝了,然后也不见任何大臣,藏在后宫里,如同鸵鸟一样,装作对外面的任何事情都听不到。
皇帝听不到,朱栩却听得到,内阁阁老,六部尚书,大理寺,都察院,九卿,六科给事中,但凡京城六品以上的官员都纷纷聚拢,各自为各自的利益,恨不得都冲进皇宫,将皇帝拉出来,当即将事情断个清楚明白。
“啧啧,真是好看。”朱栩躺在摇椅上,吱呀吱呀的晃着,手里抱着茶杯,不时啜上一口,对于自己半导演的这场戏,他真是越来越期待了。
曹文诏坐在身边,笨拙的煮着茶,边上各种糕点,他给朱栩新续了杯,稍稍犹豫后问道:“殿下,如今最为难是皇上,皇上真的会按照朝臣的要求,将魏忠贤等人罢黜赶出宫吗?”
朱栩嘿嘿一笑,道:“那是你想多了,自从宪宗皇帝将那块‘内臣不得干预政事,预者斩’的柱石打碎,内臣的重要性就彻底凸显出来。而今外臣要将内臣赶尽杀绝,实际上等同于在对付皇上,要让皇上做真正的孤家寡人,垂拱而治。”
曹文诏听的头上直冒冷汗,因为朱栩的话已经够直白了,要是再直白一点就是:外臣企图架空,由士大夫坐天下!
如此这般哪个皇帝能相容,更何况朱家开国皇帝连丞相都废了,就是为了集权!
曹文诏口干舌燥,连忙也喝了口茶,道:“那就是说,周大人他们必输无疑了?”
朱栩点了点头,又摇头。
如果按照历史来说,天启皇帝以魏忠贤揽权,将满堂的东林党人打的七零八落,惨淡不堪。但这也只是相对的,东林党树大根深,哪怕后来崇祯皇帝铲除了阉党,结果一看满朝文武依然还是东林党的天下,不得已又启用阉党余孽以来牵制。
曹文诏被朱栩点头又摇头弄的糊涂了,又小心的追问一句道:“殿下,皇上究竟会如何处置这件事?”
朱栩啜着茶,一脸的惬意,慢悠悠的道:“现在的主动权掌握在内臣手里,毕竟一帮大臣被他们抓了,但是他们却没有审讯权,因为人现在羁押在镇抚司狱,最重要的焦点就是锦衣卫那边拿出什么样的审讯结果。”
锦衣卫?
曹文诏神色古怪,现在的锦衣卫群龙无首,骆养性去广西办差,魏忠贤那些走狗要么被派去外地要么被清理,周建宗等人被押在锦衣卫,他不是很容易插进手吗?
曹文诏犹豫了半晌,还是将心底的疑惑说了出来:“殿下,若是魏忠贤拿到了不利周大人等的口供该如何?”
朱栩眯着眼,晒着阳光,笑道:“你忘记那位老骆大人了。”
曹文诏立即恍然大悟,是啊,新任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去了外地,魏忠贤的人也都清除了干净,看似群龙无首,实则锦衣卫的一切依然都在骆思恭的控制下!
想到骆思恭这位三朝老臣,曹文诏终于松了口气,以骆思恭的性格脾气,绝对不会允许魏忠贤在镇抚司狱里搞刑讯逼供,屈打成招的。
但很快曹文诏又愣住了,道:“殿下,那他们是势均力敌?”
朱栩仰着白净小脸,仿佛要睡着一般。
曹文诏识趣的没有再问,心里却还是思索不停,但总觉得这件事就是一个浆糊,怎么理也理不出头绪来。
朱栩摇椅晃晃悠悠,看似昏昏欲睡,实则心里透亮。
这件事的最关键处,就是他的那位皇兄那。而事情处理到什么程度,就得看外面那帮朝臣们的压力如何。
“老曹,让吴天盯着,有什么情况立即回报。”朱栩忽然转头对着曹文诏道。
曹文诏一听立即心领神会,道:“我这就让人去通知。”
皇帝做了鸵鸟,并不表示大臣们就会罢休,六部九卿,内阁阁老,都卷入了这件事,没有朝堂他们依然可以吵个天翻地覆。
北镇抚司狱。
“让开,我们见周大人,凭什么不让我们见!”这是都察院的小吏,如今敢喊敢闹那是能力的体现,但来镇抚司狱这种地方,他们是万万不会稍有过分。
“别拦着我们,我们要见周大人,你们这些东厂番子走狗,休要让我们罢休!”这是进京身有功名的士子,一脸激愤,试图闯入大牢。
“让开,杂家是奉命前来审讯的,你们凭什么不让进,想抗旨不成!”刘朝领着东厂一群刑讯高手,此刻被拦着,顿时阴阴地说道。
“滚开,不想死的早点滚!”这是守门锦衣卫百户对着都察院小吏的回复,明晃晃的刀刃。
“想进可以,再想出来可就没这么容易了!”这是对有着功名的士子说的。
“笑话,人在我们镇抚司狱,皇上没有明旨让东厂来审,那就是让我们锦衣卫来审,官司打到皇上那,我们锦衣卫也奉陪!”这是对着刘朝说的。锦衣卫自东厂出现后就不对付,能给东厂设绊子就设绊子,不能创造也要能!
都察院小吏弱不可怜,很快就灰溜溜的走了。
士子们更不敢,他们是想一举成名天下知,但若是进去了出不来那就另当别论。
东厂的人气的浑身发抖,却也无可奈何。这件事他们确实不在理,一来皇帝未必想让他们来审,二来在锦衣卫审他们也多有不便。
由此,周建宗等三十几个朝臣都被关在了镇抚司狱里,谁也不知道里面具体情况。
第16章 青楼见孟侯
就这么一连三天,皇帝躲着不见,锦衣卫进不去,一帮清流跟疯了一样,各地御史,主官的折子如同雪花一般向京城涌来。
皇帝一直心烦,皇后总是疲惫,朱栩没地方溜达,隔三岔五的就溜出宫。
萃芳楼。
朱栩坐二楼包厢,边上站在曹化淳,朱栩小脸白净,衣衫华丽,一看就是有钱的“贵”人。对面六个浓妆艳丽的姑娘搔首弄姿的给朱栩抛媚眼。
朱栩看着几个姑娘,以他的眼光来说简直惨不忍睹,无论身材还是脸蛋都不符合他审美观中对“漂亮”的定义。
不过他对于这个时候的妓院还是充满好奇,一脸兴致勃勃地问道:“还有更漂亮的吗?”
那几个姑娘顿时嗔怒起来,一颦一笑更是勾人。
“哎哟,小公子这可是我们萃芳楼最漂亮的姑娘了。”
老鸨扭着水桶腰站在朱栩面前腻声说道,在她心想,无非是贵家公子偷跑出来猎奇,反正也做不了什么,关键还是要榨取他腰带里的银子。
朱栩哪里看不出老鸨的态度,扔出一定银子,道:“那就算了,上点好吃的,这些都出去吧。”
姑娘们纷纷哼了声,没好气的转身出去,倒是老鸨很是开心的接过银子,连连笑道:“那小公子稍等,马上就来。”说完就扭着水桶腰走了。
朱栩推开包厢窗户看向大堂内,在边缘处看到一个头戴黑色围帽,白色长衫的中年男子,一杯一杯的喝酒,神色烦闷,边上一个看似温婉的女子不停的给他倒酒,还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朱栩眼角微眯,嘴角也不经的翘了起来,忽然转头看向曹化淳道:“城郊让你找的院子找了吗?”
曹化淳连忙走过来,压着尖锐嗓音道:“回殿下,找了,在城外,半山腰上,方圆数里都没人,想做什么都行。”
朱栩满意的点头,道:“你派人去我舅舅那,告诉他,我晚上过去。”
曹化淳不知道朱栩要干什么,却十分听话,道:“我这就让人去通知傅大人。”他走到门外,对着跟着他们出宫的两个侍卫低语一声,一个侍卫立即匆匆离去。
朱栩转过头,继续盯着大堂里边角上的中年人。
中年人似乎喝的差不多了,脸色涨红,眼神里却是愤怒,郁郁不得志。
女子面露担心,轻声的安慰道:“如今魏太监不是被弹劾了吗?你为什么还不高兴?”
“弹劾?”中年人脸上怒气勃发,不过还是控制住了,却连连冷笑道:“你认为皇上会处置魏忠贤?即便处置了又如何?无非再换一个,他们是内臣,像我这样的外臣,永远……”说到这里突的打了一个嗝给打断了,似乎心里愤怒太多,绷着脸没有不再说,端起酒杯又是一杯。
女子脸上微微挣扎,旋即犹豫着道:“你如今要去了官身,我,我也可以赎身,不如我们……”
中年人一听,神色痛苦,沉默着说不出话来。
女子嘴角苦涩一闪,轻声安慰道:“你若放不下那就留在京城,我如今也不用抛头露面,有什么烦心事来找我就是。”
中年人看着她,道:“清清,这些年……”
“别说这些了。”姚清清打断他的话,如今她已经近三十岁,但面容姣好,风姿万千,轻笑道:“这些年我过的比姐们们好多了,你说说你的心事吧,我想听。”
中年人仰头又是一杯酒,抬头看着屋梁却仿佛看到了天空,悠悠叹道:“我对朝廷失望无比,但终究不敢忘忧国,我一直在研究火器,如今小有心得,本来三到五年可成书,但如今朝堂风波诡异,我实在不敢再轻涉其中。”
姚清清微微一笑,道:“辞官之后更可以用心,寻一个山清水秀之地,写好再呈上去就是。”
中年人神色忧苦,摇头道:“你不懂,如今朝堂之上,尔虞我诈,只为了权利,糜烂不堪,真心用事之人往往受制颇多,要想遂行,绝非易事。”
姚清清对朝堂事情知道的并不多,只是不停的安慰,让中年人多说一些,多陪她一会儿。
男子落魄喝酒,女子温声软语,这样的画面让朱栩羡慕的不行。
“不行,一定要拆散他们!”朱栩嫉妒恨,目光闪烁着“凶光”。
“殿下,查清楚了。”忽然间曹化淳在朱栩身侧低声道。
“什么查清了?”朱栩一怔。
曹化淳道:“与毕大人坐一起的叫做姚清清,是萃芳楼以前的头牌,几年前突然不再接客,只有毕大人来的时候才从后面的绣楼里出来。”
这些之前曹文诏都摸清了,不过对于曹化淳的用心,朱栩还是赞许的点头,稍稍沉吟道:“你的人都从山上那间院子里出来,多给些银子,打发他们回乡,对于院子的事情,让他们守口如瓶。”
“是殿下。”曹化淳对于朱栩的事情了解的并不多,但不妨碍他认真办事。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楼下的中年男子在半醉半醒间站起来,向外面走去。
“孟侯!”忽然间,姚清清也跟着站起来。
中年男子转过头,脸色涨红,身形不稳,醉眼朦胧的看着她。
姚清清抿了抿嘴,轻声道:“你喝多了,要不今晚就留下吧。”
中年男子眉头一皱,道:“今天不行,改天。”说完,他就摇摇晃晃的走了。
姚清清站在原地,本来温婉的神色变得有些凄苦,看着中年男子出门,才轻叹一声,转身向萃芳楼后院走去,背影甚是凄凉孤单。
朱栩对于这个姚清清很感兴趣,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一动,对着曹化淳道:“你去见这个姚清清,不管用什么办法,我要她做景焕宫的女官掌事。”
曹化淳也知道景焕宫缺人,只是这个女子的贱籍身份……他迟疑着道:“殿下,让一个娼妓进宫,若是皇后娘娘知道了,恐怕……”
朱栩一摆手,浑不在意道:“皇嫂我来,你去办吧。”
曹化淳见朱栩主意已定,慌忙道:“是殿下。”
第17章 绝望的朱由校
城东,傅府。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傅昌宗刚刚从户部回来,一进门就眉头微皱道:“现在东林党与阉党斗的你死我活,谁在这个时候冒头,谁就有可能被卷进去!”
朱栩正吃着饭,看着傅昌宗回来也没动身,含糊道:“舅舅回来了。”
傅昌宗是朱栩母妃的亲哥哥,历史上并没有留名,是被朱栩硬生生的安排到了户部主事位置上。这几年勤勤恳恳,倒也越发沉稳,颇有些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味道。
朱栩吃完,擦了擦嘴,然后说明了来意。
傅昌宗脸色大变,猛的站起来,看着朱栩,吃惊无比:“你要建立一个兵工厂?”
朱栩神色非常淡定,微笑着道:“也不是兵工厂,只是想让工匠试验一点东西。不过麻雀虽小,需要五脏俱全。”
傅昌宗这才脸色稍缓,明朝自从朱棣造反成功后,历代皇帝对藩王控制的极严,虽然惠王殿下还小,但若是传出去,说不得也是圈禁一生的下场。
傅昌宗冷静下来,这才发现短短一瞬间后背都湿了,想了想,看着朱栩道:“殿下若是想要弄些小玩意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外人最好不要知道太多。”傅昌宗一句“殿下”就是为提醒朱栩事情的严重性,稍一不慎就是万劫不复。同时将事情定性为殿下年纪小,只是想搞些好玩的。
朱栩笑着点头,心里却暗想,舅舅啊舅舅,这次拉你下水也是迫不得已啊。火药,铁器,煤炭,这些事情若不是户部出面,任何人都不能不动声色的运输交易。
接着两人就商量起细节,朱栩也没敢漏太多,这位舅舅看似能沉得住气,却是十分谨慎或者说是胆小的人。
直到天快黑了,朱栩才从傅府出来,坐在马车里回宫。
他的马车里同时多了一个三十左右的“姑娘”,神色畏惧又颇为期盼的看着朱栩,抿着嘴,大气都不敢喘。
朱栩端详了她一眼,倒是个温婉美人,正是最好的年纪。
朱栩想想也有趣,几百年之后,姑娘就成了小姐,而且极其低端,不说琴棋书画,哪怕是气质都没了。
“殿下。”姚清清有些局促的看着朱栩,微微躬身道。她实在受不了朱栩的目光,总觉得十分古怪,让她心里不安。
朱栩嘿嘿一笑,收回思绪,看着她道:“不用担心害怕,本王还小,能对你做些什么的时候你也老了。”实则这个时代,三十岁已经是老了。
姚清清微微抿嘴,不知道是不是想笑,但很快就平静下来。
“倒是个合适的人。”朱栩暗自点头,这姚清清心性成熟,情绪控制的也很好,在他宫里照顾起居,处理琐事倒也非常合适,省得他老是看着两曹两个男人那么烦了。
“本王承诺你的事情绝对会兑现,你放心便是。”朱栩道,曹化淳承诺了帮姚清清与那位毕大人撮合,他自然也得应承。
姚清清再次微微躬身,道:“民女就这一个心愿,若是殿下能够撮合,万死不辞。”
“倒是个痴情女子。”朱栩微微点头,旋即就想到了秦淮八艳,几乎个个都才华横溢,妩媚风流,可惜没有一个有好结果。
姚清清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她命运多舛,很小就被父母卖掉,三番两次倒卖,她已经不知道父母是谁,连名字也是一位收留她的“前辈”所取。沦落章台十年,看尽繁华,最终将心思都落在了毕懋康身上。
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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