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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断大明-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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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认?”
田尔耕明显愣了下,旋即嗤笑一声,道:“说什么铁骨铮铮,宁死不屈,还不是软骨头,真是可笑可怜!”
几人当即怒火填胸,忍不住的要大骂,左光斗神色越发冷静的抢先道:“不必废话,拿纸笔来,我们签字画押。”
田尔耕非常失望,冷眼打量几人一眼,脸角一抽,手里的鞭子扔掉喊道:“来人!”
很快,有理刑官跑进来,挨个给他们对口供,签字画押。
直到确认无误,这几人都承认了为汪文言提供银两,让他行贿内廷,内阁之后,田尔耕眉头拧紧,起身道:“给我看紧了,不允许任何人见他们!”
那狱卒小心的看了他一眼,道:“是大人。”
田尔耕拿着他们的口供直奔东厂,交给魏忠贤。
魏忠贤看着几人大致一模一样的口供,表情冷漠,眼神里阴芒跳动。
自从许显纯死后,田尔耕明显谨慎了很多,他看着魏忠贤道:“公公,他们都认罪了,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放了他们?”
这些人在朝野都名声显著,这点事情很难彻底扳倒他们,说不得一出去就找个借口不承认,继续反扑。
“放?”魏忠贤眉头不自主的狠狠一跳,心里的杀意沸腾,脸上露出一抹冷笑。魏忠贤对这帮人已然动了杀心,若不是有朱栩在背后挡着,早就如周建宗一般活活刑讯而死。
魏忠贤看着折子,眼角一动,道:“既然他们承认了,就继续追赃!”
“追赃?”田尔耕神色先是一怔,旋即也狰狞地笑道:“是公公,属下明白了,这就回去继续用刑!”
魏忠贤点头,又叮嘱道:“不管如何,留得他们性命。”
田尔耕自然答应,马不停蹄的又转身直奔北镇抚司狱。
魏忠贤看着一叠证状,盘算一阵,便直接进宫。
朱由校看着五份证供,脸色铁青,恨得咬牙切齿。
每一份证供都写的清清楚楚,左光斗等人的字迹也工工整整。一切就这么赤裸裸的出现在朱由校面前,让他不敢相信的同时,又让他恨的前所未有,拿起折子的手都在颤抖。
“这就是先帝的托孤之臣!这就是铁胆忠肝的清流!”
朱由校手猛的一甩,这几张证供漫天飞舞。
“皇上息怒!”魏忠贤慌忙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朱由校怒的不行,内阁中书行贿内廷,勾连王安等人,都察院等言官又为他们张目,这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朱由校怒不可遏,忽然脸色僵硬,头上大滴大滴的冷汗落下,身体直直的倒了下去。
近侍一见顿时神色大变,惊恐地喊道:“皇上,皇上,太医,快宣太医!”
魏忠贤也大惊失色,跑到朱由校身前。
只见朱由校浑身抽搐,目光呆滞,躺在龙椅上痛苦难当。
没多久太医就来了,又是扎针又是灌药,总算将朱由校给恢复平静。只是他脸色依旧发白,目光略微暗淡,喘着粗气,仿佛大病了一场。
在场的近侍噤若寒蝉,不敢言语。魏忠贤也心惊胆战,却也不敢多问。
朱由校喝了口茶,缓过气来,看着太医道:“朕这次是为什么发病?”
太医是白须苍苍的老者,闻言神色却尴尬的嗫嚅起来。
朱由校瞥了眼四周,淡淡道:“没有外人,直说无妨。”
老太医犹豫了一番,低着头道:“皇上,应该是冬里受了凉,另外,另外,房事也不可过于频繁,有些药物,最好最好别再用了。”
朱由校顿时明白了,挥了挥手道:“好,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第159章 叶向高致仕
朝堂内外的这场风波别人或许雾里看花,不清不楚,但朱栩却十分明白。
这是阉党与东林党的一次“萨尔浒之战”,算是一场决斗,谁能赢就会彻底的占据主动!
东林党或许不明白,但这不妨碍他们一贯的“驱邪用正”的意图。杨涟从诏狱出来,加快了串连速度。朝堂之上如今还是东林当道,清流为主。朝野之外物议沸然,几乎都是一致的支持东林党。
各道御史,各地官员,但凡有资格写奏本的,无不大加痛斥魏忠贤,为汪文言,左光斗等人说情争辩,折子如同雪花一般飞入通政使司。
通政使司稍作整理送往内阁,内阁票拟又送往司礼监,绕这么一圈,又会落到朱由校的案头。
魏忠贤在司礼监经营多年,利用关系,将不利于他的话语删掉,摘抄一些让朱由校愤怒的话写上,这才送往景阳宫。
朱由校对外臣本就不信任,看到这么多折子,虽然没有怀疑外臣有什么图谋不轨,但也怒不可遏,大骂外廷众臣“毫无为国之念,忠君之心”之类。
朱由校的怒气与不满,很快就会成为魏忠贤的“尚方宝剑”,矫旨抄没了左光斗等人的家,还将与左光斗走的近一干人再次下狱,指他们“结党隐私,贪污纳垢”。
这么一来,杨涟越发震惊与愤怒,直言阉党“已无王法”,当“奉天执剑以铲除”,在廷议之上慷慨陈词,痛斥魏忠贤以及阉党的顾秉谦,崔呈秀的等人。其他人,包括赵南星等人也跟随,朝堂之上已然一面倒。
顾秉谦等人慌张跪地请罪,直呼冤枉。
首辅叶向高拼力维持,希望稳住朝局,却越发觉得无力。
廷议之上,朱由校大怒,一连廷杖了三人,若不是一干人奋力保护杨涟,说不得他也被扒裤子杖打。
坤宁宫内,朱栩抱着小公主永宁,手里拿着一块小型棒棒糖在逗着她。
小公主如今小脸蛋粉嫩,睁着乌黑大眼睛,坐在朱栩腿上咿呀咿呀的叫唤。
“这是几?”
“咿!”
“哎呀,答对了,来,吃一口。”
“咿咿!”
“这是几?”
“咿咿!”
“哎呀,这么聪明,来,再来吃一口。”
小永宁一脸兴奋,咿咿挥舞小手,大眼睛里全都是笑意。
张皇后从里间出来,从朱栩怀里抱过小永宁,顺手也拿走朱栩手里的棒棒糖,坐到了他对面,将棒棒糖放到小永宁的嘴里,满脸温和笑容的偏着头看着她的小脸蛋。
朱栩看着张皇后,她自从生产以后,身体不但恢复了,还越发的瘦削,看上去精神还好,但短短半个月,她就感冒咳嗽了十天不止。
朱栩也没敢去找太医打听,张皇后本来就不能生育的,勉强安稳的生下来,多半有着难以预料的后遗症。小公主是足月产下,倒是没有看出什么不适。
逗了一会儿小永宁,张皇后抬头看向朱栩,微微叹道:“我是为你选错了老师了。”
杨涟在宫外拼命的折腾,一副言官领袖的架势,搅的整个京城都不安稳,张皇后自然不会不知道。
朱栩嘿嘿一笑,道:“老师有本事,我这个学生也沾光啊。没错没错。”
张皇后看着朱栩的惫懒模样,微微蹙眉,认真的解释道:“你还不懂,杨大洪这么闹下去,在京也待不了多久只怕就得辞官,对你日后没有好处,我还是给重新找一个安分的吧。”
朱栩眨了眨眼,作似懂非懂状。
张皇后知道对于朝堂上的事,朱栩确实了解不透,便也没有多说,道:“行了,你也不用操心这些。杨涟这些日子估计也没空进宫了,我让父亲为你去找找。”
朱栩没有阻拦张皇后,实则他心里早就打定主意了,这位先生,朱栩可不会随意让他辞官归乡。
一晃又是几天,狱中的左光斗几人等来的不是移送法司,而是,削籍遣归!
简单来说,就是几人罪名坐实,以一种极其不光彩的姿势,被削去官籍,遣送回老家。
一夜清名丧尽,恶名加身。
尽管他们愤怒无比,也后悔失算,但一切终归是无法挽回,缇骑不容他们反抗,强压着他们飞速离京,送回各自乡里。
而其中最为关键的人物,汪文言始终没有处置结果。
这个人在东林党内威名卓著,但职位非常低,东林党靠他勾连着六部与内阁甚至是内廷,同时还有诸多朝野内外的同道。这是一个玲珑八面,关系网极其复杂的人物!
魏忠贤没有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很快将他从北镇抚司狱转移到了新建的东厂大狱。
左光斗等人被魏忠贤飞速驱逐出京城,引起了东林党极大的震动。他们也终于清醒的认识到,魏忠贤已经不是那个内宦了,他的手已经伸到朝堂上,可以与他们争锋,成为新的“邪党”了。
杨涟,赵南星等东林党人不停的串连商议,寻找办法,企图彻底打垮魏忠贤。
但魏忠贤不同于他们以前的对手,那些“邪党”的根基都在朝堂上,他们可以利用多种手段,迫使他们待不下去,要么自行辞官,要么就等着被免职清算。
但魏忠贤在朝堂还没有什么势力,即便将朝堂上可能是阉党的人赶出去了,魏忠贤也伤不了分毫,他们最终要对付的,始终还是魏忠贤!
他们想的办法,还是在朝堂上,迫使皇上将魏忠贤罢去。
汹涌的弹劾朝在朝堂内外上演,这次几乎将大明整个文官体系都给波及了进去,杨涟,赵南星两人冲锋陷阵,身后无数东林党或者东林党的拥拓。
魏忠贤的反击与东林党只凭一道道奏本的弹劾不同,他命东厂广布眼线,对杨涟,赵南星东林党人大加调查,没多久,赵南星在京察中,驱逐“邪党”,涉及东林党人任命以及私德有亏等的各种不法证据被搜罗出来。
按捺了半个月后,在一次大廷议上,魏忠贤的党羽当众揭发出来。
虽然东林党都是秉持“驱邪用正”的念头,但手段不光彩被揭露出来,还是让赵南星难堪不已。
之后阉党以及东林内部等对赵南星不满的人,纷纷上书弹劾。
令人意外的是,最先扛不住的不是赵南星,而是首辅叶向高!
巡城御史林汝翥是叶向高的同乡,曾经惩罚过内侍,刘朝等人借着万燝之案牵累到他,结果他不恐惧之下逃跑,魏忠贤直接让人围了叶向高私宅,将矛头直接指向了他!
叶向高已年六十七,向朱由校上书了二十几道请辞奏疏。
朱由校也心知叶向高是能够稳住大局的人,但再三挽留后,也察觉到叶向高这次不是玩虚的“要挟”他,无奈之下也只能同意。
第160章 东林点将录
叶向高实际上并不能完全算是东林党人,但他的立场偏向东林党,或者说,他的政见想法与东林党人接近。
他的突然辞官,在朝野上下自然掀起了一番潮涌,他的接任者就是韩爌,人称韩火广的次辅。
韩爌是那种比较较真的人,不苟言笑,他接任首辅,内阁七人,两人是东林党,一个人在辽东,一人重病,他弹压不住内阁,他所能依靠只有接替他的现任次辅朱国桢。
两人拼力维持,但朝堂早已经四分五裂,没有谁能够服众,加上杨涟等人始终以除魏忠贤为己任,毫不在意这两位首辅次辅,每次廷议都大讲特讲,除了魏忠贤,仿佛朝堂之上已经没有别的可以议。
七月,赵南星终于还是上书辞官了。
朱由校也是烦透了他,没有怎么挽留,便放他走了。
他一走,东林另一位巨擘,与顾宪成合成“顾高”的高攀龙也在围攻之下无奈辞官。
短短不到三个月时间,首辅叶向高,吏部尚书赵南星,都察院左都御史高攀龙相继辞官,左光斗等人被削籍返乡,东林党在朝堂上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东林党大量被清洗出朝廷,空缺的位置,自然就要被瓜分,以前的邪党成员,现在的阉党,徐大化,郭允厚,邵辅忠,吴淳夫,阎鸣泰,曹钦程等人纷纷冒头。
朝堂上的变动自然逃不过朱栩的眼睛,他看着曹文诏列出的一条长长的单子,嘴角僵硬的抽了下。
这里大部分都是未来的六部尚书侍郎,都察院的都御史,还有督师蓟辽的总督,更别说现在已经越发靠拢魏忠贤的内阁辅臣顾秉谦,魏广徽二人了。
若是要是再加上周应秋,倪文焕,王绍徽,田尔耕几人,历史上魏忠贤的势力想想都让朱栩觉得心惊。
如果这些人各自为政,只是朋党还好,没有办法硬捆在一起,但现在这些人都惟魏忠贤的命是从,这也难怪历史上强大无匹的清流会在短短几年间被清洗的干干净净。
曹文诏见朱栩看着这份名单不语,迟疑一下还是道:“殿下,属下觉得,魏忠贤是要控制一下了,不然迟早会反噬的。”
朱栩抬头看着他,想了想,还是得稍稍透露一点,敲了敲这份名单,笑道:“无需担心,没有一个是干净的,我要想收拾,一天之内全都能清理的一个不剩。”
曹文诏也知道朱栩实际上还有一条情报线,听了朱栩的话心里一松,也笑着道:“属下明白。另外,杨先生,最近声势有些大。”
朱栩听着曹文诏的评语不由得失笑了一声,杨涟如今可以说是忧心如焚,他身边的那些同道,因为受到各种牵累,罢官的罢官,外贬的外贬,他近乎被孤立在了朝堂上。
因此他也越发的焦急,发动了所有力量,企图狙击魏忠贤的成势。反复来去,声势浩大,但也显得有些“无理取闹”了。
朱栩微笑着想了一阵,道:“这样,舅舅不是暗中笼络了不少人吗?你在他们联络一下,进一步孤立先生。”
曹文诏还以为朱栩会出手帮助杨涟,听完就愣住了,道:“殿下,您这是何意?”
朱栩也没有办法告诉曹文诏,接下来魏忠贤就要彻底清洗东林党了,要不现在就孤立杨涟,不然不用魏忠贤出手,只怕东林内部都不会放过他。唯有将杨涟变成孤军奋战的勇士才能博得同情,让东林党在内的清流都敬畏,团结在他周围,保住他立身朝堂。
“去吧,日后就会知道了。”朱栩没有多做解释,摆手道。
曹文诏近来发现,惠王殿下读书多了,说话越发显得高深莫测。
朝堂上,东林党一干威望隆重的大臣纷纷去官,让东林党显得群龙无首,后续乏力。杨涟三番五次的“无理取闹”,朱由校一忍再忍,终于还是下旨斥责,勒令他“闭门反省”。
说是闭门,实际上就是不得参与朝政,要么待在家里,要么进宫给惠王讲课,别的都一律不准。
杨涟丝毫还没有意识到,他一直能够安稳的留到现在一直是他这个不怎么满意的学生在庇护。依旧板着脸,见谁都欠他的表情,一板一眼的给朱栩上课。
自始至终都没有一句废话,上完课便拿起书回家。
魏忠贤此刻算是春风得意,大松了一口气。
叶向高,赵南星等人辞官,这让他压力大减,野心也越发的膨胀。
此刻他坐在东厂高座之上,下面尽是内宦以及附着于他的党羽,满堂居然超过了五十人,三品以上的大员就超过了十人!
“公公,此番各部空缺极多,还望公公善加处置。”一个七品官服的中年男子站起来,一脸恭维地说道。
他的话音落下,一干人纷纷眼热起来。
明末盛行朋党,乡友亲朋之间相互勾连,他们也都是大有人想要推上去的。
魏忠贤看着下面的这群人,心里越发澎湃,双眸闪烁着寒光,沉声道:“你们拟个条录给我看,另外,有些人还不能放过!”
魏忠贤话音落下,大堂里的众人顿时又熙熙攘攘起来。
这里的人,要么是备受外臣打压的内宦,要么就是被东林党视为“邪党”的余孽,对满朝堂的清流与东林党愤怒交加,此番魏忠贤得势,他们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一群人商议半晌,都面带喜色的从魏忠贤这私宅走出。
一场清洗东林党的风波,即将来临。
而朝堂上的大臣们,哪一个都是久经宦海,政治嗅觉灵敏,不论是东林党内,还是那些中立的清流,感觉到危险一个个的纷纷辞官,致使朝堂上的空缺越来越多。
又是一年八月初,天气炎热,朱栩顶着大太阳出宫,在茶馆内,哪怕喝着凉茶,依旧觉得燥热入肺。
他对面坐着工部侍郎周应秋,周应秋经过这么长时间,已经隐隐的察觉,他的那位“贵人”很可能不是皇后娘娘,而是眼前的惠王殿下!
周应秋神色平静,也端着茶杯,眼神里却有凝色。
“听说,最近王绍徽、倪文焕与魏忠贤走的挺近,还在撰写一个什么点将录?”
朱栩放下茶杯,神色淡淡的问道。
第161章 魏忠贤的试探
周应秋深知朱栩的可怕,也知道,哪怕现在威风八面的魏忠贤也不敢招惹朱栩。
他抬头看了朱栩,谨慎的措辞道:“回殿下,倪御史,王少卿确实有些异动,不过下官还能弹劾的住。”
朱栩嗤笑一声,道:“你真的能弹劾的住?”
周应秋脸色僵了下,微微低头便没有再说话。
朱栩打量着他,嘴角笑意似有似无。
随着魏忠贤得势,不止原本的“邪党”投奔,一些东林党以及清流也都纷纷靠拢过去,甚至是朱栩以前收下的几人,倪文焕与王绍徽与魏忠贤也勾勾搭搭,眉目传情。
朱栩仰着头,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周应秋,语气有些冷的道:“本王收罗在挥下的没几人,前不久还给他们升了官,他们这是觉得活的长久了……”
周应秋从朱栩的声音里听出一丝杀气,稍稍犹豫的道:“殿下,下官可替殿下教训那两人。”
“不必了。”
朱栩手指敲着桌面,目光冷峻。王绍徽,倪文焕历史上就是阉党中坚,一个做到了吏部尚书,一个做到了兵部尚书。两人作为一时显赫的阉党党羽,可以说,都是“功绩斐然”,不知道诛杀了多少大臣,抄没了多少家,灭了多少族。
朱栩手指敲着桌面,颇有些上位者的气势,从怀里掏出一本折子扔过去,漠然道:“交给王绍徽,让他作为副本,一起交给魏忠贤。另外……你见一趟魏忠贤,告诉他,这两人,都给本王调到南京养老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回来!”
周应秋顿时知道这两人被放逐了,心下戚戚然,越发恭敬的道:“是殿下。”
朱栩敲打完,又交待几句,便打发走了他。
周应秋走了,傅昌宗便从后面推门走出,微微摇头道:“这个周应秋,只怕也不安稳。”
朱栩又翻过一个杯子给傅昌宗倒水,笑道:“不去管他,随他们折腾去。”
不止是曹文诏等看不明白朱栩最近一系列动作,傅昌宗也疑惑不解,坐下来看着朱栩道:“栩儿,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朝堂之上,你真的不管不问了?”
“那是因为我有了更高的目标。”朱栩端着茶杯,面色不动的道。
傅昌宗皱眉一皱,疑惑道:“更高的目标?”
朱栩也不解释,简单明了的道:“这段时间,就任由魏忠贤去折腾,他要是搞不定,咱们再帮这一点。还有就是,我的那位先生,进一步孤立,要他让成为东林党甚至是清流在朝堂的唯一支柱!”
傅昌宗越发不解了,道:“你那副本上都是中立的清流,让魏忠贤这么继续下去,朝堂上就会只剩下阉党与一个杨涟了,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朱栩笑眯眯的,道:“对了,先生那个学院估计没心思打理了,你找个机会要过来,我会写些课纲,咱们认真的培养些人才。”
杨涟那个学院,就是为了培养行政与军事人才的,正好符合他的要求。
傅昌宗不知道朱栩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见他始终不肯说便也没有再问,点点头道:“好,我找机会,他最近时常想见我。”
朱栩嗯了声,话题转移到了商业上。今年他们准备充足,加上渠道扩展的越来越多,因此盈利也非常可观。不过问题也不少,但是魏忠贤如今得势,整个大明跟着也不平静,借着他的东风,很多事情反而顺利了不少。
大明朝堂上的事情,越来越诡异了。
上任首辅不到一个月的韩爌就上书朱由校,言称“事不可为,留之无益”,要辞官回乡。而朱栩收到风声,朱由校挽留不住,且次辅朱国桢也想要辞官了,但朱由校非要让他接任首辅。
朱栩正在书房看书,曹化淳走进来,神色怪异的道:“殿下,杨先生来了。”
朱栩一怔,旋即一合书道:“走,上课去。”
杨涟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了,脸上难看还多了一种怨恨的铁青,看着朱栩进来,微微点头,便翻开书,也不顾朱栩的行礼,淡淡的道:“最近我没来上课,先考一下殿下是否背熟。”
朱栩看着杨涟一副欲求不满的脸色,站起来恭敬的道:“是先生。”
然后便一流似水的开始背起来,这也不是朱栩多么用功,实际上还是杨涟这个先生旷课太久,他的时间太充裕。
杨涟听了一段便摆手道:“好了,下面上课。”
讲的还是二十四史,杨涟不是一个好老师,除了照本宣科外,也只是将经义上稍稍牵引,然后继续读起来。
朱栩在宫里上课,王绍徽已经兴冲冲的拿着刚刚编撰好的《东林点将录》来到了魏忠贤的私宅。
魏忠贤看着上面的一个个名字,心里大喜,面上不动声色的道:“王大人这本点将录,来的很及时。”
王绍徽身材比较矮小,哪怕坐在那,也显得对魏忠贤卑躬屈膝,脸上带着一抹谄笑道:“谢公公赞赏,只要能帮到公公,下官就无比荣幸。”
王绍徽一边说着,一边暗自打量着魏忠贤。他之所以要写着本《东林点将录》就是看出了魏忠贤对东林党的恨意,因此投其所好才写的。在他看来,宫里的“皇后娘娘”现在也未必能够帮他多少,要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投靠魏忠贤,说不定很快就能够飞黄腾达了。
魏忠贤点点头,道:“好,刑部正好有一个空缺,我会给王大人留着。”
王绍徽刚刚升了大理寺少卿,这要是再升,只怕就是六部侍郎这样的三品的缺了。他神色大喜,起身拜道:“下官多谢公公栽培,旦有吩咐,下官无所不从。”
魏忠贤站起来,冷硬的脸上多出一抹笑容,道:“好,王大人请回,等着好消息吧。”
王绍徽心里隐约哪里有不对劲,但听着魏忠贤的话,还是喜色的道:“谢公公,下官告辞。”
王绍徽转身离开魏忠贤的私宅,刚刚走出大堂大门,侧门一个中年管事模样的人就走了出来。
魏忠贤拍打着手里的《东林点将录》,眼神里跳动着阴鹜的光芒,沉默了一阵,忽的斟字酌句的道:“周管事,你回去告诉周大人,就说……倪文焕本太监还有用,王绍徽会调到南京去,请他再转告贵人,多体谅奴婢的难处。”
第162章 朱由校昏迷
周管事面露犹豫,还是道:“是公公,小的这就去回禀我家老爷。”
魏忠贤可有可无的点了下头,目送这周管事离开。
他一离开,傅应星,李永贞等人迈步走了出来。李永贞双眼喷火的道:“公公,咱们有必要这么怕那个人吗?朝堂之上,现在还有谁敢不顺您的意,竟然敢命令你贬人?真是放肆!”
傅应星知道那个人是谁,也清楚知道,之前魏忠贤是怎么被打入尘埃,差点翻不了身的,想着魏忠贤刚才的话,面露凝色的道:“舅舅,你拒绝了他,他……”
“没事。”魏忠贤拧着眉头,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漠然的道:“你盯着他,有什么异动立即来通知我。”
傅应星也知道魏忠贤还是忌惮的,听完立马答应一声,出去安排人手了。
周管事出了魏忠贤私宅,快步走到不远处的一个轿子,弓着身将刚才魏忠贤的话复述给周应秋。
坐在轿子里的周应秋听完,脸色不变,只是轻叹了一句道:“起轿,回去吧。”
周管事跟在轿子边上,一脸忧色的道:“老爷,这魏公公不听话,只怕惹得殿下那边不高兴,会不会怪罪到您头上?”
周应秋坐在轿子里,微微摇头,道:“你还不明白魏忠贤话里的意思,这次殿下生气是必然的,气却不是在我头上。”
周管事一步走一边道:“那,殿下会绕过魏忠贤,自己处置倪文焕吗?”
周应秋在轿子摇摇晃晃,脸上闪过嘲讽之色,道:“你是没看出魏忠贤的目的,他这是在试探殿下了。”
“试探?”周管事心里一惊,然后更惊了,失声道:“老爷,您是说,这魏公公是想要自立了?”
“自立”是好听的话,不好听的话,就是“反噬”了。
周应秋嘴角勾起,多了一丝冷笑道:“这位魏公公现在是春风得意,整个朝廷的人听到他的名字都要抖上一抖,但他却不明白,这里面要是没有殿下允可,甚至暗中推波助澜的帮他,他哪里能到现在!”
周管事是周应秋的心腹,时常听到周应秋的点评,闻言更加疑惑了,悄声道:“老爷,那殿下是什么意思,真的就任由魏忠贤这么做大,他还能控制得住吗?”
听到这里,周应秋也皱起眉头,他也捉摸不透惠王心底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但却清楚一点,那就是,魏忠贤还在朱栩手里攥着!
周应秋却没有多言,摆了摆手,道:“现在,我们就看着吧,这位魏公公窜的太猛了,刚过易折,静等着看殿下的处置吧。”
朱栩自然很快就收到了周应秋的信,神色古怪,鼓着脸,想笑又忍住了。
倒是他面前的大曹小曹两人一脸凝重,静等着朱栩的反应。
朱栩咳嗽一声,收敛了下脸上的笑容,道:“别着急也不用担心,让他蹦跶去,老曹,你通知周应秋,告诉魏忠贤,本王准了。”
曹文诏眉头皱了下,沉色道:“殿下,不能再任由魏忠贤这样下去了,不然迟早要反噬到您。”
曹化淳也一脸担忧,跟着劝道:“殿下,魏忠贤这是在试探您,您要是不做反应,他只怕会得寸进尺,尾大不掉啊。”
朱栩看着两人眨了眨眼,想了下道:“他先不说,信王兄那边怎么样了?”
曹文诏与曹化淳都知道这是朱栩的乾坤大挪移,却也无可奈何,曹化淳犹豫了下道:“殿下,准备好了。人都已经安排进去,只要找好时间,一定可以做的不动声色。”
朱栩点点头,道:“让他们隐藏着,什么也不要做。对了,你通知爱儿,我要见她。”
两曹刚找准机会要再劝,忽然间姚清清在门外急切地喊道:“殿下,娘娘召见。”
张皇后找朱栩,向来都是直接让人喊,从来没有用过“召见”二字。
朱栩眉头皱了下,对着两人道:“我先去见皇嫂。”
曹文诏与曹化淳对视一眼,待朱栩走后,曹化淳道:“曹统领,我觉得,还是要再劝劝殿下。”
曹文诏深吸一口气,道:“嗯,殿下回来,我会再去劝殿下的。”
朱栩匆匆来到坤宁宫,还没有进门就感觉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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