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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断大明-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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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判官敲了一下惊堂木,大声道。
  这会儿外面的百姓有些醒悟,还是接受不了,这不是他们一贯的想法,与之前的猜测不符。
  那些被判刑的人,也是因为“太轻”了,所以才接受,眼见判决落地,心里大石落地,面露坦然。
  杨景辰,方孔炤等人看着外面的反应,相视一眼,起身离开。
  他们现在是真有些不安了,要是南直隶不平静,他们可能走不了。
  判决没多久,外面议论纷纷,喧声鼎沸。
  “这次朝廷真是宽容啊,居然就这么轻轻落下……”
  “是啊,之前还听到风声,说是要斩立决三千多人,流放一万多人……”
  “这次抄家也很有分寸,没有搞诛连,朝廷肯定是故意以示宽仁……”
  “难得朝廷没有大开杀戒,希望朝廷真能有宽仁之心,不要继续苛待我们士人……”
  杨景辰,方孔炤等人一直在忧虑,密切观察着舆论,再听到汇报,一群人总算松口气。
  杨景辰终于露出笑容,道:“潜夫,这一次,咱们可以放心入京了。”
  潜夫是方孔邵的字,他看着杨景辰也罕见的轻松,笑道:“是可以松口气,不过到了京城,还不知道内阁,皇上怎么打板子,不能掉以轻心……”
  说到这个杨景辰笑容缓了一点,道:“说到这个,我们必须尽早进京,探听些消息,这次朝廷基本上同意了我们的处置,不是皇上的作风。”
  方孔炤听着,转头看向许杰,道:“许大人,此事关乎我江苏,有些话,你总该给我们透露一二吧?”
  许杰之前是内阁中书,毕自严的亲信,半个学生。
  许杰知道自己在巡抚衙门一直是一个被警惕的角色,他沉吟一声,道:“我收到毕阁老一封信,信中说,皇上这次的态度有些意外,可能会有其他计划。”
  “可有说什么计划?”杨景辰连忙问道。
  许杰摇头,道:“皇上的心思向来难猜,毕阁老也颇为担心,所以希望我们能做的彻底,利落一些,到时候还有一些周旋的余地。”
  杨景辰,方孔炤看着许杰,又沉默一阵,杨景辰道:“若不是善后的事情太多,我倒是希望许大人能一起去京城。”
  许杰知道杨景辰的意思,道:“下官连夜写一封信,到时候请二位大人待转给毕阁老,相信会有些用处。”
  杨景辰,许杰都微笑,许杰到底是江苏巡抚衙门的人,这样一来,他们能与毕自严多亲近一分,少吃一些哑巴亏。
  大理寺的判决很快传遍全城,有轻松,有人失望,自然也有带着愤怒。
  “我就猜到,昏君,朝廷不敢大开杀戒,要是真开杀戒,我们就直接反了!”
  “他们当然不敢,也不想想,整个大明靠谁养活,就这三百多人……等着吧,其中大部分肯定会以各种方式赦免,偷偷摸摸的放了……”
  “这一次是失败了,但肯定还会有下一次,我们一定要拨乱反正,还本归清!”
  “这次还是错了,想要达成我们的宏志,还得想办法进入朝廷,我们得改弦易辙,步步为营……”
  “没错,东林先贤是对的,只有众正盈朝才能匡扶社稷,还归祖制,让天下太平,我大明万年……”


第1073章 问政
  景正二年,八月初一。
  一大早,天微亮,凉风习习。
  外廷的大人们整整齐齐的排着队,在等着宫里的钟声。
  内阁五位辅臣,六部尚书,侍郎,五大地方总理大臣,陕西,江苏两省巡抚,二十多人,整整齐齐的排列成两队,每一个人都缄默不语,表情各异。
  他们至少都是前天晚上进京的,但是经过一天多的探听,等来的不是任何好消息,反而越发不安。
  毕自严束手站在最前面,右侧领头的是孙承宗,两人面无表情,没有言语。
  后面的靖王,汪乔年,孙传庭,傅昌宗,周应秋等人一样安静的立着,微垂着头,躬着身,完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金銮殿,这座以往最为盛大,庄严的大殿,已经很久没开了,朱栩登基以来,总共也没开过几次。
  这一次,怕是又要出大事!
  这是所有人共同的心声,没人谁在这个时候交头接耳,屏气凝神,秩序井然,心思如潮。
  与此同时,坤宁宫,朱栩伸着手臂,张筠以及一干宫女正在给他穿着龙袍,最为正式,最为复杂的那一种,从脚到头顶,每一个细节都要精致到最好。
  以往朱栩对这些是烦透,能简单一点就简单一点,现在,要求奇高。
  张筠知道朱栩一向喜欢“简单”,最烦那些繁琐的仪程,礼制,见他这次这么在意,情知今天事情的重要,更加用心。
  曹化淳站在不远处,道:“皇上,不拟定一个稿子吗?”
  曹化淳隐约知道朱栩要做什么,心里有些担心。尽管现在的朝局已经不像七八年前,但外廷的大人们依旧是“老顽固”,在一些问题上,是不会妥协的。
  朱栩肩膀都酸了,还是在那举着,神色不变的道:“没什么可准备的,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后面再整理。这一次,朕要在他们脑袋里好好的撕开一个缺口!”
  曹化淳虽然隐约知道,但却怎么也猜不透朱栩具体要干什么,听着他的话也是似懂非懂,便没有继续问。
  朱栩感觉快要穿好了,便对张筠道:“布木布泰就要离京了,你到时候送一下,慈熠你先照顾着,如果有什么问题,就去找海兰珠。”
  张筠给朱栩挨个系扣子,闻言道:“是,臣妾明白,慈熠很乖,倒是没有操什么心。”
  朱栩微微点头,张筠识大体,知分寸,无需他多言。
  宫外再次响起沉闷,厚重的钟声,曹化淳听完三声,道:“皇上,时间差不多了。”
  朱栩看了眼外面,眯了眯眼,眼神深邃的好似发光,声音有些飘忽的道:“好,走吧。”
  “是。”
  曹化淳命人摆驾,新任的禁军统领王一舟护卫在朱栩右侧,一队威风凛凛的禁卫跟在旁,直奔皇极殿。
  金銮殿是俗称,初名奉天殿,嘉靖年间改为皇极殿。
  金銮殿内,大殿两侧文武分站,落针可闻,默默等待着。
  “皇上驾到!”
  曹化淳的尖锐嗓音忽然在左侧门响起,紧接着朱栩大步而来,径直走向龙椅。
  “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毕自严,孙承宗等二十多人,齐齐行礼。
  朱栩一身龙袍,前所未有的严肃,他站在御桌内,环顾大殿一圈,微笑着道:“诸位爱卿……平身!”
  “谢皇上。”大明的这些高官们起身,礼数周全。
  朱栩坐在龙椅上,高高的俯视着这一群人,颇为开怀的道:“朕一直不太喜欢坐这么高,感觉与诸位爱卿有距离,说话都要这么大声。等内阁修建完毕,咱们就可以去那里了,不需要隔得这么远。”
  毕自严看着立在朱栩两侧的曹化淳与刘时敏,尤其还站在御桌不远处的王一舟,心头微沉。
  朱栩说的都是没有营养的废话,也让人没办法接,所以他话音落下,不出意外的冷场了。
  朱栩丝毫不觉得尴尬,沾了口茶,道:“说说正事吧,舅舅,陕川六省是什么情况?”
  现在朝野没有不知道情况的,傅昌宗出列,抬手道:“回皇上,表面上看,是士绅大户之类对朝廷的‘新政’不满,想要以此要挟朝廷,实际上,此事是叛乱逆贼蓄谋已久,精细筹划,对皇上,对朝廷不臣,企图颠覆社稷,祸害苍生。从普通百姓,商户,士子,士族大户,到朝野官吏都有涉及,主要发生在陕西与四川等的边界一带,地属偏僻,人稀,官府不能完全辖控,现已基本上平定,暂无大碍……”
  朱栩脸上满意,目光转到杨景辰身上,道:“江苏呢?”
  杨景辰出列,抬手道:“回皇上,江苏已经基本稳定,各项罪案也处置完毕,臣等商议过,将组建一些专门机构,以应对此类突发事件,确保江苏太平稳定,不再发生类似事件,臣等请皇上放心。”
  杨景辰说的更简单了,几乎是一言带过。
  朱栩看着杨景辰,神色不动,目光落在最前面的毕自严身上,道:“这件事,朕不问责,不打板子,不深究。朕想问的是,这件事为什么发生,根由是什么?过程是什么样,什么人在参与,目的是什么?这类事件是否还会发生,怎么避免,杜绝?”
  朱栩的目光是看着毕自严说的,毕自严几乎是下意识的站出来。
  朱栩问的这些,作为内阁“首辅”的毕自严,都是有不少心得的,出列后,抬着手,稍作斟酌,便道:“回皇上,臣认为,这件事之所以发生,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党争余毒未清,一个对‘新政’抵制,这些人大部分是以前党争的余孽,还要推及至嘉靖年间。这些人仰慕过去的荣华富贵,权柄在手,肮脏龌蹉的交易方式,他们不习惯‘新政’,抗拒朝政清明,纲纪俨然。在臣看来,由此反复实属必然,不当意外。经此一役,臣觉得这些人已经没有再出乱子的能力,一来‘新政’逐渐完善,认可的人越来越多,已是大势所趋,二来,朝廷对地方的控制力加强,一点风波不足以动摇社稷,地方便可轻松应对,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毕自严说的有条有理,很是严谨,讲道理,摆事实,几乎无可辩驳。
  不少人都暗自点头,毕阁老说的都在点上,掐中要害。
  朱栩看向孙承宗,道:“孙阁老,你有什么想法?”
  孙承宗看着朱栩,出列,神色沉吟,道:“皇上,臣认为,此事是必然,或早或晚,都会发生。今次去除余毒,我大明朝堂至少会有十数年以至几十年太平。”
  朱栩的眼神转向孙承宗后面的靖王,道:“靖王,孙阁老说,‘十数年以至几十年太平’,为什么不能一劳永逸,永久的太平安生?”
  靖王的身份特殊,一直是小透明的角色,军国大事极力避讳,眼见朱栩问起,有些措手不及,出列后,快速想了想,道:“回皇上,臣认为,是人心。人心贪婪,如蚂蚁溃堤,纲纪最终都会被啃噬千疮百孔,复又再现混乱之象。纵观史书,小门小户之家,三代而败,大到历朝历代,三代而不堪,久而不能自持,败家亡国,不外如是。”
  朱栩双眼一睁,对靖王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还是颇感意外,给了他一个赞许微笑,看向毕自严身后的汪乔年,道:“汪阁老,你认为靖王说的‘三代’,是何缘故?”
  汪乔年的履历并不厚实,是从皇家政院突然升上来,位居辅臣,是根基最浅薄的人。
  但他也是进士出身,读的书够多,出列,怡然自如的道:“回皇上,自古创业难,守业更难,后辈不知祖先创业艰辛,贪逸恶劳,奢侈无度,以至于败掉祖宗基业,茫然而不自知,悔之晚矣。”
  “贪逸恶劳,奢侈无度,家主,皇帝之过也。恩,说的有道理,孙白谷,你说说。”朱栩拿起手边的茶杯,看了眼孙传庭。


第1074章 初心
  孙传庭已经料到朱栩会问他,从队伍里站出来,抬手道:“回皇上,臣以为,国之亡替,皇帝纵然有责,为臣者责更大,天子托政于百官,百官当尽心尽力,为天子分忧,为苍生谋福,朝代更替,天子责三,臣者责七,兴亡皆系于民心,民心失,君臣枉然。”
  朱栩喝了口茶,面露思忖,道:“孙阁老说的有些道理,还不够透彻,还有哪位爱卿要补充的吗?”
  朱栩话音落下,王从义出列,抬手道:“回皇上,臣认为,君子于国有益,小人祸国,不论君上还是百官,当近贤臣,远小人,兼听明,偏听暗,事事洞明,国无大祸。”
  王从义话音一落,余大成出列,道:“皇上,臣有不同看法。何为君子,何为小人?王莽是小人吗?霍光是君子吗?东林不是号称君子?祸国不甚?臣以为,国之败,纲纪之失也,若是太祖纲纪一直能严守到现在,何来土木堡之败?又何来魏忠贤之乱?国之重,莫过于纲纪。”
  余大成的履历不怎么好,属于矮个子里拔高,众人都不太喜欢,他话音一落,杨景辰就出列,道:“皇上,臣以为,国政之要在于人,人心齐则国兴,人心乱则国乱。是以,历朝历代之更替,莫不与朝野党争有关。”
  杨景辰一说完,深恶党争的方孔炤出列,道:“臣赞同杨大人所言,国之兴盛在于朝廷,若朝廷和睦,百官无忧,尽心国事。若是党同伐异,官吏惊惧,苍生与之蒙难。臣认为,党争为国祸之最!”
  方孔炤一说完,工部尚书徐大化出列,道:“臣赞同方巡抚之言,一国之兴衰,不在于君上,而在乎于臣道,臣道有失,国之失,臣道若全,天下当兴。吾皇登基以来,奋力除党争,安抚百官,方才有今日。所以臣认为,为臣者,当恪守为臣之道,不二心,不逾矩,不懦弱,卑亢有度,国之幸也!”
  徐大化虽然做了多年的工部尚书,但因为一些关系,一直很低调,百官也清楚,对他都是不冷不热。
  他说完,后面就没人站出来了。
  朱栩坐在最上面,听了一阵子,道:“嗯,你们说的朕都听到了,大部分都是认为国之兴亡更替,归于人心,归于品行,说的很有道理,还有其他想法吗?”
  朱栩话音落下,大殿里依旧安静,很多人心思转动。
  该说的其实都说的差不多了,再说下去,无非翻来覆去,有什么意思?
  傅昌宗与周应秋两人站在毕自严一排,一前一后,听着朱栩的话,傅昌宗稍做沉默,出列道:“皇上,臣认为,人性本恶,需有律法以及纲纪,禁令等作为约束,方不至于失控。”
  傅昌宗说完,周应秋出列,道:“臣也如此认为,君子小人古来无定论,若是律法长存,人人须守,不得逾矩分毫,又何惧君子小人?”
  众人听着,不由得转头看向这二人。
  整个大明谁不知道这二人是朱栩的绝对心腹,他们在这种场合说出的话,往往都代表着朱栩的真实意思。
  众人转过头,又看了眼朱栩,各有思索。
  人性本恶,人性本善,这个是不能去辩的,因为没办法去证实,扯来扯去也还是一样,谁也说服不了谁。
  问题是,上面那位也是这个想法?
  一时间,大殿二十多位大臣都沉默了,现在朝野,有谁能不顾及朱栩的态度行事?
  朱栩环顾一圈,从龙椅上站起来,面露思忖的缓缓向台阶下走来。
  王一舟带刀,跟在朱栩身后。
  一群大人们神色微紧,不约而同的看着朱栩。
  朱栩走下白玉台阶,站在毕自严,孙承宗前面,面上还是在思索着,语气缓慢地说道:“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但朕认为还不是根本,或者不够具体,透彻。”
  毕自严,孙承宗等人目光看着朱栩,眼里里皆是深深的忧虑。
  他们本就在担心朱栩这一次在准备进行某些“大动作”,现在,是要来了。
  朱栩一身龙袍,威严,庄重,脸上还是思忖之色,道:“人心本恶,严守律法,持身守正,这都对,没错。可为什么这样要求?历朝历代的开国三代,都可以称之为盛世,可随后益败,不可挽回。是人心恶?纲纪损?小人当朝……那么,亡国之君都是昏君吗?亡国之臣都是佞臣吗?不尽然。可为何还会亡国?我们读的圣训越来越多,道理越来越多,祖制祖法越来越多,朝代更替的时间却为何越来越短?”
  “朕自小就不喜欢看四书五经,神祖,父皇在世的时候朕还太小,皇兄在世时,三翻四次要朕多读书,皇嫂还给朕请了老师,一定要朕好好读书,甚至亲自看着朕。朕那时才七八岁,可就是读不下去,千方百计的偷懒。但是,朕喜欢看史书,各种传记,从古至今的史书,传记,哪怕是野史,不敢说都看过,但也看了大半,很有些想法,心得。今天,与诸位爱卿分享一下,从不同角度来探讨一番,相互有益。”
  这些大臣都微微倾身,做侧耳聆听状,心里却越发不安。
  朱栩背着手,缓步向前走,目光在这些人脸上扫过,语气依旧和缓,道:“太祖立国,师法于周,结合历朝兴弊,创我大明祖制。国之初立,妖孽纵横,太祖穷三十年之功,大明初定。成祖迁都北平,御守北虏,将我大明的祖制进一步完善。及宣宗立,祖制基本完善,之后历经一百多年,一直到皇兄,祖制基本未变。”
  “然,国政之失已不可挽,党争酷烈,百官惊惧,内忧外患,前所未有!朕看在眼里,忧心忡忡,后朕受命登极,便迫不及待的推动革新。”
  “初,朕也惶然,朕在革太祖之制,错在朕?错在太祖?朕曾彷徨很久不得解。后来,朕纵观史书,俯看兴替,终于明白了一点。”
  “非朕错,亦非太祖错。错在于一个‘守’字。太祖创业艰辛,世所共知,都曾言‘守业更比创业难’,何故?因循守旧,抱守残缺,毫无列祖列宗为国为民,开疆拓土,创万事太平之初心!”
  “朕恍然大悟,归之为‘初心’。朕找到了太祖为国为民之初心,诸位大人,你们可有开国那些功勋的‘初心’?他们一心为国,抛弃名利,清正廉明,造就了洪武盛世,永乐盛世!”
  这些大人们听着朱栩的话,一个个都眉头紧皱,陷入苦思。
  他们不得不承认,朱栩说的是对的,历代王朝的衰落,都可以说是失去了这个“初心”,并不是皇帝一个人,还有他们这些臣子,他们集体失去了。
  没有了这个“初心”,他们故步自封,毫无开拓之心,只能躲在长城内,享受他们渴望的,不愿破坏分毫的,所谓的“太平”。
  “诸位臣工,今天,朕希望你们也能找回这个初心!”朱栩走到最后,猛的一回身,沉声说道。
  朱栩站在这些大臣的身后,声音滚荡,在整个大殿里回响,如雷骤出,却散之不去!


第1075章 战略部
  朱栩的话音在大殿内回荡,令一群大臣吓了一跳。
  他们都知道当今的皇帝陛下雄心勃勃,可这么直言的将他自己比作太祖,要他们学习开国的元勋,还是极其不适应,神色古怪,内心别扭。
  朱栩站在这些大人们身后,背着手,目光凛凛,声音宏达,沉肃,道:“朕认为,不管何时,若是我们能保持初心,就能一如既往,继往开来,保我大明永世昌盛,百姓永世太平,中国万世永存!”
  这些大明高官,都背对着朱栩,躬身朝前。虽然朱栩说的很对,道理上说的通,但还是很别扭,有些难以接受。
  他们确实是秉持着祖制,拼力守护,磕磕绊绊才走到如今的。但谁都知道,祖制早就面目全非,千疮百孔。他们以往都将祖制看的无比重要,视若生命,现在朱栩要求他们有“初心”,着着实实在打他们的脸,偏偏他们还一个字回不得。
  不能赞同,因为很多祖制已经不存,并且现在万万不能恢复,因为其中有很多是他们蓄意破坏的,怎么赞同?
  不能反对,恢复祖制有什么错?谁敢说祖制有错?他们不就一直在以“祖制”治理天下吗?怎么发对?
  毕自严,孙承宗等等,再一次体会到了朱栩的手段,几句话就打中在他们软肋上,让他们说不得,喊不得,只能无比难受,咬牙忍着。
  朱栩的目光在二十多人的背影一一扫过,面色威严,慢慢向前走去,道:“太祖开国,历经千难万险,我们现在不比太祖轻松。我们要以太祖以及开国元勋的初心来看待我大明的情况,要有大战略,天下一盘棋,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不能脚痛医脚,头疼医头,我们要把准大明的脉,开整体的药方!”
  朱栩越过众人,转身面对,看着他们,沉声道:“我们面临的情况不比太祖之时,我们要秉持初心,用新的新的态度,新的角度,新的制度,新的方法,新的手段,新的谋略来应对现在的大明的威胁。我们需要认真总结大明前前后后的一系列问题,分析根由,规划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五十年的计划!我们不能故步自封,更不能削足适履,我们应该如何看待‘祖制’,如何看待从太祖到现在的一系列国政……等等,这些都是我们要认真,坦率,不避讳,不畏惧面对的事情!”
  朱栩拿着大道理狂砸,看着这些大人们已经有些难看的表情,继续道:“什么是我大明立国之基,什么是立国之本,什么是道,什么节,什么帝王道,什么是为臣之道……是否还合时宜,朕认为,我们都需要认真的检讨,反思!我们不能躺在列祖列宗的功勋簿上睡大觉,我们也不能指望圣人烛照千年,告诉我们现在怎么大明面对的威胁。路是要我们自己走的,我们要用眼看,用耳听,用心思考!现在,诸位臣工,我们需要一个新的‘眼光’来看待我们面临的一系列问题与威胁,我们要靠自己想出解决的办法,铺垫我们以及子孙们的路!”
  大殿里,静的可怕,不少人的脸上已经流出冷汗来。
  朱栩的话,要是放在别人嘴里,定然是“大逆不道”,足以拉出去动用极刑!
  但话是朱栩这个皇帝说的,尤其还是一个个大道理,让他们反驳不得,偏偏与他们一贯的想法,作为,习惯极其冲突,令他们相当难受,一个字也说不出。
  朱栩站在毕自严与孙承宗两人中间稍前,瞥了眼两人,道:“朕打算建立一个战略部,以总结我大明面临的所有威胁,制定我大明的各项大战略,推动我大明各阶层恢复‘初心’,规划我大明未来数十年的发展方向,作为我大明施政的最高纲要,你们觉得如何?”
  “臣赞同!”朱栩话音一落,傅昌宗立即站了出来。
  “臣赞同!”周应秋立即就是第二个。
  “臣赞同。”第三个是户部尚书张秉文。
  “臣赞同。”吏部尚书赵晗,第四个。
  “臣赞同。”新任兵部尚书郭广新。
  “臣赞同!”工部尚书徐大化。
  “臣赞同。”礼部尚书沈珣。
  “臣赞同。”江苏巡抚方孔炤。
  ……
  朱栩话音落下,一个又一个的人站出来,不管他们心底怎么想,滚滚大势,由不得他们胡思乱想。
  “臣赞同。”余大成。
  “臣赞同。”沈从义。
  “臣赞同。”杨景辰。
  “臣赞同。”内阁辅臣汪乔年。
  “臣赞同。”内阁辅臣靖王。
  “臣……赞同。”内阁辅臣孙传庭。
  短短时间,大殿里的二十多人,已经站出来了十七八。
  曹化淳站在上面,看着站出来的人,心头微松。乾清宫对外廷的控制,终究还是最强,不是任何人可比的。
  最后剩下的,也就是毕自严,孙承宗。这二位是满朝仅有的敢与朱栩“讨价还价”的人。
  毕自严虽然读了太多圣贤书,脑子有些僵化,但自有圆润的一套想法,听完朱栩的话,他还不能完全明白,主要还是不知道朱栩到底想要干什么,怎么做,这个“战略部”的权职几何,何人来担当?
  毕自严抛开朱栩的那些大道理,直接抬手向朱栩,道:“敢问皇上,这个战略部,在朝廷是何位置?部属几品?何人为主官?”
  朱栩故作思索了片刻,道:“不列品级,不在朝廷之列,没有任何权职,只做建议,不做执行,没有命令。嗯,各省明年会选拔三人入京,成立国家议会,战略部做出规划,向这个议会做出报告,国家议会审议之后,反馈给内阁以及各个部门或者地方官府……”
  这个“国家议会”就是因为各地巡抚不能长久留京的一个替代方法,还没有明确具体的权责。
  毕自严心里思索一番,暗松一口气,如果是这样,事态还不算严重,沉吟一阵,抬手道:“臣明白了,没有异议。”
  孙承宗瞥了眼毕自严,心里叹了口气。他估计是整个大殿最为冷静的人,皇帝哪一次这么严肃做事,会这样“细雨微风”?明摆着后面还有其他大事,这个时候点了头,后面就由不得他们了。
  虽然孙承宗看得出朱栩将毕自严绕了进去,他这个时候也不能去点醒毕自严,更不能反对朱栩,权当没有看破,抬手道:“臣赞同。”


第1076章 千古
  孙承宗话音一落,这件事就成了满朝文武,君臣的共识。
  朱栩很满意,微笑着,背着手,心里破有些不平静。
  国家议会这件事早就定下来,各地还在摸索,“走流程”,不少人还都没有意识到这个“议会”的发展前景。
  同时,这个战略部,能发现其中微妙的,只怕也寥寥无几。
  待明年组建完毕,朱栩就可以少操很多的心,并且一些美妙的前景已经在眼前飘忽了。
  就在这空隙,一个内监从侧门出现,在曹化淳耳边低语了几句。
  曹化淳皱眉,挥退他,然后下了台阶,来到朱栩身后,在他耳边低声道:“皇上,南直隶飞鸽传书,说是那些被流放的人,在出海没多远便喧闹不休,跳海死了数十个,还留下一封血书。”
  来了!
  朱栩早有预料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简单结束,神色平淡的道:“血书写什么?”
  曹化淳瞥了眼毕自严,孙承宗等人,越发低声道:“亡国之臣,千古。亡国之君,千古。”
  朱栩眼角一跳,嘴角冷漠。
  还不等他反应,不远处的毕自严与孙承宗两人的脸色骤变,突然一齐抬手道:“皇上!”
  他们离的太近了,曹化淳哪怕声音再小,他们也能听到。
  朱栩一竖手,打断他们的话,背着手,一脸淡漠的环顾大殿里的众臣,语气毫无感情,平铺直叙的道:“南直隶刚刚飞鸽传书,那些被流放的人,跳船死了几十个,留下了血书,写着‘亡国之臣,千古。亡国之君,千古。’讽刺的是赤裸裸……想必现在已经传遍整个南直隶,朕听到脸上都火辣辣的,诸位爱卿,你们是什么感想?”
  毕自严,孙承宗眉头紧皱,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再次冒出来。
  不止他们两人,一些跟着朱栩日久的大臣,神色紧绷,心头暗跳。
  都是一个想法:这件事闹这么大,皇帝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
  南直隶刚刚杀了两三百人,这又是突然事件,现在还能怎样?
  众人禁不住的左右对视,面露难色。
  朱栩的威严太重,他没有摆开态度,谁也不开乱说话,即便是傅昌宗,周应秋。
  朱栩目光看向左侧的毕自严,道:“毕阁老,你说。”
  毕自严现在脑海里千思百转,事态本来就很大,南直隶决不能再乱,南直隶要是萧条,整个大明都得跟着被连累,在这个时候,万万不能!
  但是该怎么办?这要是传遍南直隶,必然是沸沸扬扬,朝廷不能熟视无睹,要是不痛不痒,别说在南直隶不起作用,眼前也交代不过去!
  毕自严飞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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