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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断大明-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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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贡院,钱谦益的二夫人李氏一脸坚定,微倾身的看着不远处坐着的,一脸凝色,苦涩的钱谦益。
  “你这又是何必?”钱谦益苦笑,右手边的是一张和离文书。
  李氏不足三十,风华正盛,脸上却有着不符的定色,声音异常的坚定,目光如铁,道:“贱妾虽出身不好,可绝不作践!老爷的品行实在令贱妾不齿,忍无可忍,还请老爷允准和离,若是老爷不肯,就请赐一道休书,放贱妾离去!”
  钱谦益知道他这二夫人性格如烈火,眼中揉不得沙子,他昨日做了糊涂事,到底是被她发现了。
  这“一道休书”实际上等同于埋葬一个女子的一生,毕竟夫妻一场,钱谦益也不愿害她,长叹一声,在和离上签了字。
  李氏神色缓和,接过和离文书,还是义正言辞的道:“贱妾最后一次规劝老爷,身为朝廷命官,当恪守纲纪,严持己身,那日糊涂切莫再做!”
  钱谦益脸上也不尴尬,只是淡淡点头,道:“你去吧。”
  李氏又看了眼钱谦益,挎着包袱,大步离去。
  钱谦益对这位二夫人的离开没有多少感触,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没有打开,神色变的凝重。
  他文名鼎盛,才华盖金陵,在江南结交之人遍布天下,可写信不署名的,只有吴家那位三叔。
  这位对他有大恩,当年能躲过魏忠贤迫害,就是这位三叔从中周旋,使了不少银子,他的复启吴家也是出了力气的。
  于情于理,吴家若有要求,他钱谦益都拒绝不得!
  可是,他心里更清楚,这封信里的内容是什么,偏偏是万万答应不得的!
  钱谦益将信放在桌上,就那么的看着,脸色变幻不停,几次欲拆开都硬生生的停下来。
  与钱谦益一样的,在南直隶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其中就包括应天府府尹,施邦曜。
  施邦曜站在亭子里,看着这封信,对着皎洁月色,长叹了一口气。
  我们施家当年欠了吴家一个大人情,大到无法偿还,现在,是人家要求还一部分的时候了。
  只是这如果要偿还,可能就真的要搭上整个施家……
  王家,王北承,王老大人也接到了信,其中还有一个布偶。
  王老大人拿着信,握着布偶,一直沉默,沉默。
  这个布偶上沾着血,他幼年义气错手杀了人,是吴家老太爷保下来的,王家能有今天,也少不了吴家的帮扶。
  吴家的关系网全面铺开,恐怖的惊人,若不是时间短暂,只怕还要惊人!


第690章 大演武
  整个应天府都在惴惴不安,朱栩却在房间里优哉游哉的教着布木布泰写“招标书”。
  布木布泰确实很聪明,很多东西一点就透,朱栩往往说不到一半,她已经写完一条,思维缜密,严丝合缝。
  房间里油灯突突跳动,虽然不是红袖添香,倒另有一番味道。
  还不到寅时,曹化淳就来敲门,在门缝里低声道:“皇上,时间差不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朱栩的起床气又来了,若是在京城只怕真会赖床不起,这会儿却不能,给布木布泰拢了拢被子,道:“你睡吧,今天你们姐妹都不用去。”
  布木布泰娇躯斜躺,春光暗藏,长发披在枕头上,闻言是连忙起床,披着单衣给朱栩穿衣服。
  今天场合隆重,需要穿正装——复杂的龙袍。
  足足一炷香时间,朱栩才从里面出来。
  外面已经收拾停当,就等朱栩了,他一摆手,众人便依次出了院子,安安静静的赶往虎贲军大营。
  曹文诏,杨肇基,吴襄等人都在候着,几人都很激动,朱栩穿戴整齐,他们也是一身甲胄。
  “皇上,都已经准备好了,只待您的旨意了!”曹文诏跟在朱栩身边,沉声道。
  “好,准备着,通知方孔炤,准备吧!”朱栩径直走向虎贲军中军大帐。
  “遵旨!”曹文诏应声,与杨肇基,吴襄等人纷纷离开。
  方孔炤很快得到了旨意,与傅宗龙一起,以总督府兵马维持秩序,将已经召集的一波波人都“护送”向虎贲军大营。
  “李掌柜,你也被邀请了?”
  “陶大人,您也在?”
  “侯爷,失敬失敬……”
  人群中,不时发生低低的交谈声音,彼此打着招呼。招呼之后又都屏气凝神,缓步向前走去。
  虎贲军大营,大门是一座水泥拱桥,上面站岗的人,远远就看到一群数十的“普通”服饰的人在兵卒的护卫下,向着这里走来。
  守门的侍卫再次严密的检查一番,一个个放进来。
  然后又专门的人领着,走了很远的一顿路,一个转角,沿着石阶上了一座高坛,非常的大,成倾斜状,已经放好了椅子。
  “拿着牌子,找上面的号码,坐好,不要乱动,有什么需要,喊士兵,知道吗?”领头的校尉皮肤微黑,神色冷肃。
  “知道知道……”这群人都是“普通人”,并不敏感,所以放在第一批,在一片清冷肃杀中,拿着牌子快步走着。
  这群人坐在高台上,期初还有些不适应,很是别扭,低声交谈几句,见四周的兵卒都不管,便都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李掌柜,这算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了吧?”
  “可不是,日后我也可以跟儿孙说,老子也是被皇上邀请,上高台,看军演的人!”
  “韩大人,你这致仕的有点早,后悔了吧?要是你还在任,肯定能再往前面做几排。”
  “呵呵……说的是。”
  “老侯爷,别人我不佩服,我就服您,这南直隶风风雨雨倒了多少公卿,也就您老看的清楚。”
  “客气了,老夫就记得两个字:忠君!其他的,老夫都不在乎!争了一辈子的那几个现在在哪里?能坐到了这里的,不也就老夫一个人……”
  这群人都属于“边缘人士”,对朝廷政策是逆来顺受,反而损失很少,不少人还分得了好处,自是一番得意。
  他们这边在窃窃私语,方孔炤又安排了一批人,慢慢的来到军营大门前。
  这一次侍卫检查的格外认真,因为这些都是南直隶有名的“员外”,“老大人”,“某老”,家资富有,名声在外。
  这里面实在是没办法区分,方孔炤只得打包都送过来,命人再三检查,确保不会出现刺客之类的。
  这群人缓缓的来到高台之上,坐在前一波的前面,少不得又是一翻客套。
  “赵掌柜……”
  “秦大人……”
  “周老员外……”
  一时间高台上如同菜市场,什么人都有,说什么的也都有!
  不远处的士兵视若无睹,笔直如枪的立着。
  方孔炤在那边召集人,挨个核查,点名,然后送到军营。
  前面的还好,后面渐渐出了乱子。
  这是一群大商人,从盐商,丝绸,瓷器,茶叶等等,都是南直隶的大户,此刻一群人你拥我挤,近乎停滞不前。
  “快点,走,不要磨蹭!”总督府的兵冷声训斥,推搡着这群人。
  突然间,前面的一个人,跑到站在台阶前的方孔炤身前,噗通一声跪下,哭喊着道:“方巡抚,我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吧……”
  这一个刚喊出声,另一个大胖子跟着过来,跪地连连磕头道:“方大人,我认罪,我认罚,多少银子都行,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死……”
  “方大人,我不敢了,我已经开门做生意了,我我……不想死啊……”
  接二连三的,在巡抚衙门前,方孔炤的脚下,没多久就跪满了十多人,每一个都哭天抢地,大喊“饶命”,丑态百出,一点脸面都不顾了。
  陈胖子还躲在人群中,目光阴鹜,脸上阴沉变幻,咬着牙,心里忐忑难安。
  只不过几个时辰,应天府是谣言飞天,难辨真假。
  有的人说这是景正皇帝的阴谋,是要将南直隶的一切勋贵,士绅,官员一网打尽,以此来扫除新政阻力。也有人说,景正只会杀一部分人,杀鸡骇猴。
  可不管怎么样,景正是要杀人的,那到底杀谁?
  陈胖子之外的所有人都忐忑,惴惴难安,谁都不干净,表面上的衣冠楚楚,底子却都藏着龌蹉。这景正皇帝要杀人,他们谁都有可能!
  台阶上,站着方孔炤,傅宗龙,还有钱谦益等人,看着这幅场景,都是皱眉,神色难看。
  皇帝再三要求,一个都不能少,这群人更不能少!
  方孔炤没有理会,背着手,神色冷峻。
  傅宗龙顾忌没那么多,直接一挥手,一群士兵涌过来,一番检查,然后强压着送入军营。
  “大人,饶命啊……”声音凄厉,如上断头台。
  不远处看着的人一阵胆寒,浑身颤抖,好几个都直接瘫软在地上,年纪大一点甚至直接昏倒。
  傅宗龙一个都没放过,担架早就准备好,硬生生的抬走。
  陈胖子满脸都是冷汗,不停的擦,看了看前面,又看了看后面,若不是全都是兵卒,他忍不住的想要拔腿就跑!
  还真有!几个没跑几步就被提回来,强压着按在地上。
  这让所有人更加惧怕,更加的相信,皇帝这是要包饺子,将他们一锅端啊!
  陈胖子双腿发抖的慢吞吞的向前走,除了他还有几个徽帮的头头,反而没有看到一个山陕帮的。
  这群商人都很不安,哭丧着脸。
  接下来的,就是一群德高望重的人,这波人比较多,涉及的也很多。
  虎贲军军营,高台上的一群人热闹异常,交头接耳,甚至穿梭走动。
  “咦,那是官老爷子吗?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
  “那个是……熊家的老太爷,熊廷弼的父亲?”
  “这个是添葛书院的培源先生?”
  “屹沥居士……”
  一群人都很吃惊,这些人都极少出来走动,算得上是“有望有身份”的那一批人,居然都在这里出现了。
  这群人异常的低调,拿着牌子,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后就抱手敛息,不言不语,步调很是统一。
  已经在座的都面面相觑,心里陡然一惊,纷纷坐了回去,不敢再大声言语。
  高台上的椅子陆陆续续都差不多要做满了,只差最前面的二十多个还空着,在这么多人的目中,异常的扎眼。
  高台之下,异常的肃穆,士兵们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严禁森然。
  “明”字旗帜在冷风中飘扬,给人威严,肃杀之感。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早就大亮,今天的太阳异常的刺眼。
  前面那个二十多位置还是没有满,似乎有人在姗姗来迟。
  高台上,一群人在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猜测着到底还有谁。更多的人是忐忑不安,忧惧不已,甚至还有一股骚味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直到太阳高高挂在头顶,钦差钱谦益,江苏巡抚方孔炤,总督傅宗龙,左参政许杰,应天府府尹施邦曜等人在才大步而来。
  这几人都身穿朝服,远远看去就威风凛凛,给人信服之感。
  在几人的身后,是王老大人王北承以及南直隶的一些在野宿老,他们都六七十岁,走的比较慢。
  钱谦益神色平静,眼神却不时的闪烁,心里不安宁。
  吴家的信他到底是拆开了,可拆开之后的难题,他还是没有下定决心要怎么办。
  施邦曜也是如此,低着头,眉头紧皱,惴惴难安。
  天大地大,莫过人情!
  至于方孔炤,傅宗龙等人都是面无表情,内心却好不了多少,不为自己担心,而是在恐惧朱栩,恐惧他真的将这么多人包了饺子!
  一群人有序的坐下,然后都抬头看着前面,偌大的,空旷旷的场地,内心焦灼。
  在方孔炤坐下没多久,几个家丁抬着一个椅子,小心翼翼的走上台阶来。
  一群人看到那个躺在椅子上,睁着浑浊双眼,已经看不清表情的人,神色都是微变,不少人都忍不住站起来。包括钱谦益,施邦曜等人,更别说他们后面那些商人,士绅,勋贵了。
  吴老太爷太老了,全身包裹在厚厚的衣服里,除了眨眼,他没有一点其余的动作。
  吴家老大快步上前,向着方孔炤等人抬手道:“参见钱大人,方大人,傅大人,家父年迈,未尽之礼,还请诸位大人见谅。”
  钱谦益等人皱眉,神色沉默,不知如何应对。
  方孔炤等人对视,面上凝重——他们的名单上没有吴老太爷!
  “哈哈,吴老太爷也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从他们对面,同样一身朝服,越发显得威风凛凛的曹文诏朗笑着大步而来。同时的还有吴襄与杨肇基。
  众人一见都是脸色微变,这曹文诏是什么人,他们无比清楚,更知道皇帝为什么安排他来这里!
  几乎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站起来,半是畏惧半是示好。
  吴老大一见,连忙快走几步,抬手道:“一直想要拜见曹总兵,今日得见庐山真面目,真是三生有幸!”
  曹文诏学着朱栩,笑眯眯的,拱了拱手道:“大员外客套了,是我一直想要拜会老太爷,可是不得门而入啊。”
  简单两句话就好比刀光血影,四周已经有人情不自禁的悄悄退后。
  吴老大极善交际,长袖善舞,连连谦虚的道:“曹大人抬举了,家父已经多年不见外人,连说话都费力气,这次也是皇上在南直隶演武,家父非要来看,我们三兄弟拦不住,这才勉强的给抬来的。”
  吴老大的话说的是滴水不漏,暗含那么一丝马屁,这一丝马屁即是示弱也是试探。
  曹文诏那是心思缜密的人,没多余的废话,笑呵呵的来到吴老太爷身前。
  吴老太爷已经被换到安排的椅子上,坐在那,看着曹文诏走过来,勉强的点点头,眼神带笑的道:“好……”
  虽然没人说话,可这里还是显得乱糟糟的,吴老太爷用尽了力气,曹文诏也没有听到一丝,只能看到他嘴唇开合。
  曹文诏上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大声道:“老太爷,曹文诏给您见礼了,愿您长命百岁,福寿双全……”
  吴老太爷眼神笑意更多,僵硬的点点头,嘴里却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曹文诏不管是身份还是背景,在这里都是主人,说完这一句就转身,环顾一圈,大声道:“都落座吧诸位,军演马上就要开始了!”
  “是是是……”
  一群人心惊胆战的纷纷落座,对于今天这个“局”越发的不安,扑朔迷离。
  众人刚刚坐下没多久,一个个士兵端着框上来,里面放着一个已经调试好的望远镜,挨个派发,不时解释几句。
  两百多人都惊讶不已,从来没有见过这东西,放在眼前,数里内的情形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这东西我好像听说过,据说是海外夷人的东西,徐侍郎曾经还给一些人展示过……”
  “上面着‘二十’是什么意思……居然数里外都好似在百米之外……”
  “神奇!”
  一群人兴奋的把玩着,坐在高台上,四处的看,尤其是军营附近的建筑看的那个是清清楚楚,自然越远就越不迷糊。
  “土包子!”
  曹文诏心里吐槽了一句,他手里的望远镜上面刻写是“四十”,这是徐光启在崇祯二年与一个夷人做的,看的那叫一个远!
  当然,还有一个写着“六十”的,摆在最前面的一个椅子边上的小桌上——给朱栩预备的。
  曹文诏做的是第二梯队,左右是吴襄与杨肇基,钱谦益,方孔邵等人。
  杨肇基抬头看了眼太阳,转身向曹文诏低声道:“时间差不多了。”
  曹文诏摆手一笑,大大咧咧的道:“皇上做事你放心,绝不会误事!”
  杨肇基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见曹文诏如此肯定,便没有再说,安心的等着。
  吴家的四人在第三排,三兄弟都面无表情,看着曹文诏,又看向前面不远处的那个空着的椅子,心里难受。
  曹文诏的态度很嚣张,丝毫没有该有的礼敬!
  三人都沉默,这个时候不能开口!
  吴老太爷闭着眼,一动不动,如果不去探鼻息,谁都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第四排就是王老大人等一些前朝官员,或多或少都与现在的朝廷重臣牵扯,他们都还算平静,毕竟在这之前他们就找方孔炤“投诚”了,并且得到了一些“保证”。
  第四排是一些已经边缘化的勋贵公卿,还有一些是对朝廷有功勋,加封的在野有望人士,这一波人都还算坦然,他们都是冷眼旁观,没有参与“罢市”。
  往后就复杂了,商人,士绅,官吏等等,乱七八糟几乎什么人都有,也是一方有影响力的人物,在应天府甚至是南直隶有头有脸。
  这波人最是忐忑,因为他们无权无势,冲锋在最前面,对于他们是炮灰的身份是心知肚明。都在担忧,皇帝是否会将他们一个个就地斩杀,然后抄家灭族,如北直隶那样。
  高台上,两百多人,每一个都有不同的心思,交汇着,挣扎着,目光四处游荡,不时瞥向右侧那道台阶,焦急的等待着那里的人上来。
  在一群人焦躁难耐中,千呼万唤,朱栩终于漫步上来了。
  “皇上驾到!”
  曹化淳率先出来,目光冷淡的扫过一群人,长声道。
  曹文诏三人立马起身,接着是后面的吴家,然后是一排排,两百多人,齐齐起身。
  “……参见皇上!”
  声音很混乱,行礼也不齐,最终都是一样,单膝跪地的,抬手躬身的,双膝跪地的,不一而足。
  朱栩身龙袍,尊贵威严,龙行虎步,左手背后,右手一挥,沉声道:“平身!”
  “谢皇上!”一群人起身,无数目光落在朱栩身上,然后转瞬又逝。
  朱栩没有理会,坐到椅子上,目光看着前方,朗声道:“开始吧!”
  “遵旨!”曹文诏应声,然后走到围栏前,大声喊道:“景正元年,五月二十一,大演武,开始!军演目标:我十万大军,攻克敌人二十万大军守卫要塞!”
  咚咚咚!
  曹文诏话音一落,两边的鼓声如雷,在朱栩等人头顶轰鸣。
  一个个士兵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手里的旗帜用力挥动,飒飒作响。
  嘭!
  在场地正前方,一门火炮开火,在天空中炸响,响彻云霄!


第691章 这是我的大明
  随着炮声一响,高台上的人都是一惊,先是面面相觑,接着都是拿起望远镜,向前面看去。
  朱栩望远镜左右观看,偌大的军演场地上,没有一丝动静,也看不到一个人影。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要演武吗?”
  “是啊,怎么半个人影都没有?”
  “话说,演武是什么样子,我活了几十年也没见过……”
  最后面的一群人嘀嘀咕咕,交头接耳。
  事实上,明朝从来没有这样的演武,也不明白“演武”到底该是什么模样,所有人都心里好奇,拿着望远镜东张西望。
  “杀!”
  突然间,在高台的左方,一群群士兵突然从草地上凭空冒出来,一排排,转眼间就成千上万,怒声大吼,向前冲去。
  “怎么回事啊?他们从来冒出来的?”
  “这,人数有一万多了吧?”
  “他们要干什么,前面可是一条河,有十几丈吧?可能更宽……”
  朱栩转动着望远镜,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总有个大概。
  从地上冒出来的士兵,足足有两万多人,旗帜飘扬,喊杀震天,他们齐齐向前涌动,煞气干云。
  “弓箭手!”
  “火枪兵!”
  “绵甲军!”
  领头的参将骑着高头大马,挥舞长刀!
  立时间枪声大作,在对岸上激起一股股青烟,箭矢如雨,将对岸扎成马蜂窝。同时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几十丈宽的水面上,一座座浮桥出现。
  “杀!”
  就在左边大军渡河的时候,对岸从远处突然响起阵阵如雷般的马蹄声,将整个高台都震动的颤抖。
  只见一群群铠甲鲜明,高头大马的骑兵出现,至少有五千人!
  他们飞奔而来,疾驰如电,动若雷霆!
  在他们前面不远处是一排排伪装竹林,茂密锋利,足以阻挡骑兵的脚步。
  “那是什么?骑兵吗?”
  “他们要干什么,前面是竹林啊,冲不过去的……”
  “他们不会绕道吗?”
  众人看的紧张莫名,都举着望远镜,恨不得身扑过去,也再无顾忌,纷纷交谈起来。
  最后那一群人都很紧张,从未看过如此正规军的军演,也说不出好坏。
  王北承等人都微微点头,嘴角带笑——嗯,像模像样,总算是过得去的。
  吴家三兄弟神色淡漠,目光看着,没有什么表情。
  吴老太爷依旧纹丝不动,仿佛睡着了,又好似漠不关心,没有什么能惊动。
  曹文诏等人神色不动,心里却很紧张,要是出纰漏,丢的不是他们的脸,是皇帝的!
  至于方孔炤,傅宗龙等人一直看着军演一举一动暂时都忘记了“皇帝要包饺子”的事,他们更对“军演”感兴趣,毕竟大明危机四伏,一支强军胜过所有事情!
  朱栩神色不动,望远镜看来看去,他没有刻意去看军演流程,就是希望看到不一样的。
  那群骑兵还在冲击,在望远镜里眼看就要到竹林跟前了。
  第一波骑兵眼看就要到跟前,突然间,他们拉弓搭箭,一根根箭矢飞射而出,在箭矢射出之后,他们拉转马绳,轻巧的成弧形划过。
  就在他们转向的时候,箭矢落在竹林里。
  轰轰轰!
  爆炸声陡然响起,烟尘滚滚,竹林被炸的面目全非。
  “杀!”
  接着是第二波骑兵,他们迅速到来,如第一波一样,一道道箭矢射出,半圆的划过。
  轰轰轰!
  一股股尘土激荡,如水波一般荡漾着,将原本的竹林彻底淹没,硝烟弥漫,纵横肆意。
  没有多久就是第三波,远远的就射出箭矢,落入那烟尘之中。
  高台上的人都惊的说不出话来,只拿着望远镜拼命的看。
  这幅场景他们从未想过,可这样一幅画面,实在是震撼人心!
  不多说,就这五千人,足以纵横天下了吧?还有谁是对手?
  “这是火器吗……”有人颤抖着说话,他是真害怕,别说那如狼似虎的骑兵,更别说如雨的箭矢,单单是那密集的爆炸声就吓的他坐不下。
  “难怪皇上能平定辽东叛乱,有这五千人,再多的建奴也能杀完吧?”
  “那是竹林……若是人的话,起码有一万吧?这样下去,不到一炷香时间就炸完了……”
  高台上的人都震撼异常,这样的骑兵已经不是野战那么简单了,哪怕是攻城,想必也不再话下吧?
  众人都各有表情,心里那股惴惴不安突然又涌起来了。
  有这么一支强军,皇帝想做什么不行?谁能拦得住?
  这群骑兵很快消灭了“竹林”,接着以一种长途奔袭的方式,穿过烟尘区,直奔设定好的“要塞”。
  就在这个时候,在高台正前方不足两里处,一群士兵突然出现,他们推着黑漆漆的大炮,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这就是那红夷大炮吗?”
  “原来这么笨重,居然要四匹马拉着……”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前面可是有一座小山挡着……”
  “是啊,过不去啊……”
  高台上不时有人在嘀咕,议论,不知道这火炮要怎么动。
  哪怕是朱栩好奇,低声自语道:“除非把这座山给肖平……”
  刚说完他就双眼一睁,禁不住的起身。
  “别被我这乌鸦嘴说中了……”朱栩心里微惊。
  就在朱栩心语落下,那些大炮停了下来,离那座小山足足有五里,调转炮头,开始布阵。
  高台上的人纷纷忍不住站起来,伸着脖子,双眼恨不得塞进望远镜里,想要看个仔细。
  “开炮!”
  没多久,旗令兵挥动旗帜,沉声大喝。
  嘭嘭嘭!
  突然间,一门门黑色大炮开始轰击,浓烟滚滚,如雷霆降世,震耳欲聋。
  轰轰轰!
  远处的小山剧烈的震动,乱石纷飞,尘土漫天。
  “这是……要炸平这座小山吗?”
  “离着好几里呢……”
  “这是一座山啊……”
  有人惊讶,有人莫名其妙,有人好奇。
  这会儿哪怕一直对外界无动于衷的吴老太爷,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睁开眼,目光看向前面,他没有用望远镜,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轰轰轰!
  火炮在增加,转眼间就是数百门,齐齐开火,硝烟滚滚,爆炸声如雷。
  在爆炸声中,那土山仿佛被一刀刀削减,逐渐变矮。
  “这是要炸平吗?”一个盐商摸着冷汗,颤巍巍的道。
  “火炮原来可以射这么远,这还有什么地方是打不下来的吗?再厚的城墙也可以炸开吧?”
  “严整的步兵,强大的骑兵,炸平一切的炮兵……”
  高台上人很多人都浑身冒冷气,冷汗涔涔。若是再给他们一次,就算有人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他们也断然不会敢与朝廷,与皇帝作对!
  一些边缘的勋贵公卿,致仕的大人们倒是神色颇为激动,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大明的军队已强大的这样的地步!
  王北承等人则是狠狠的吐了口气,心里虽然被这阵势压的沉甸甸的,可也放松,毕竟已经“投诚”了,包饺子应该也不会包括他们。
  再前面就是吴家等人了,吴家三兄弟再无法保持镇定,皇帝掌握这样的军队,哪怕全天下都作乱怕是也推翻不了大明!
  所谓的改朝换代,只是镜中花,水中月!是妄想!
  三兄弟的脸色变了又变,对视了又对视,最后都落在中间的吴老太爷脸上。
  他们吴家的所作所为都是基于吴老太爷认为明朝即将亡国,改朝换代就在眼前,可现在却怎么也不相信了!
  吴老太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闭上了眼,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表情。
  前面的钱谦益,施邦曜等人也是第一次见,强大的军队,强大的武器,着实给了他们一番深深的震动!
  现在他们底气十足,吴家的那些要求,他们一概不认!
  抱着这个心思的,还有这里绝大部分被吴家拉拢的人,都暗自咬牙,不再理会吴家!
  方孔炤等文官见到这副军容,心脏咚咚咚直跳,震撼的自是无以言表,几年前军队是什么模样,他们太清楚了,根本找不出一支可战的军队,早就腐朽不堪,何时有这样的军容!
  哪怕是站在角落里的曹化淳等内监,这个时候也颇为震撼,奏本里,这些都完全看不到!
  曹文诏,杨肇基等人神色平静,这些军队都是他们调教出来的,那是心知肚明,可不时的还是皱眉,这么大规模军演,暴露了很多问题,厄需改变。
  最激动的就属朱栩了,这曹文诏着实给了他不少的惊喜的!
  步兵,骑兵,炮兵都是,这已经初步具备了现代化战力,照此发展下去,足以横淌全世界!
  他放下望远镜,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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