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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断大明-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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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信中写了太多的东西,都是关乎各种政务以及想法,希望能在辽东进行尝试,但其中可能会“违法”。
  朱栩虽然在船上,依然掌握着大明的所有权利,各种各样的奏本都会转送过来。
  朱栩看着一道道的奏本,心里无比的欣慰。
  坐在船头,正与曹变蛟对弈,听着曹化淳的奏报,感慨的道:“朕登基之初,还都是那些无谓的奏本,今天这个弹劾那个,那个弹劾这个,还有一个弹劾他们俩,对于政务甚少提及,一个个都是高屋建瓴的要教朕做事……”
  曹变蛟的棋力也不好,可比朱栩这个臭棋篓子强,他没有毕自严等人那么“高深”,“谦让”的异常明显,朱栩也当不知道,只当消遣。
  一旁的曹化淳没有说话,这些年的朝局,官员们的变化都看在眼里。现在大人们都是为国事操心劳力,且落在实处,也难怪皇帝说出如此欣慰之言。
  啪嗒!
  朱栩一个棋子落下,道:“传旨给内阁,准孙承宗,傅昌宗所奏,要密切关注。如果改革的有成效,要尽早调整大明律或者做补充,然后在全国推广。如果改革失败,要及早叫停,以免再生乱。”
  “遵旨!”曹化淳道。
  “所有的改革都是建立在违法的基础上”,这句话是对的,尤其是大明这个时候,想要破而后立,不违法是不可能的。
  朱栩下着棋,没多久曹化淳又回来,递过一道密信,道:“皇上,京城的飞鸽传书。”
  朱栩抬头,伸手接过来,登时眉头一挑。
  放下纸条,捏着棋盘,朱栩道:“黄太吉远走,布木布泰察觉到危险,想要投诚,你们怎么看?”
  曹变蛟没有说话,他是武将,对政务不感兴趣,虽然耳濡目染,却也不是什么都能掺和一脚。
  曹化淳躬着身,想了一会儿道:“皇上,奴婢认为,应当有所防备。”
  朱栩笑了笑,落了一子,心底也在思索。
  布木布泰这样的人,是极其聪明的,想要用一般手段对付,根本行不通。这一次她的投诚,真假还真是难辨。
  不过,朱栩现在有足够强大的自信,别说布木布泰,就是黄太吉来了也不惧。
  棋盘上虽然曹变蛟在放水,奈何朱栩是个臭棋篓子,局势还是一面倒,心里叹了口气,他果然是个臭棋篓子啊。
  “将布木布泰带过来吧。”
  朱栩告负,扔掉棋子道:“对了,将海兰珠也带过来,她们姐妹这一次算是同生共死了。”
  “遵旨。”曹化淳道。
  朱栩捡着棋子,道:“再来一盘,下一个渡口咱们停一下,上岸看看。”
  “是。”曹变蛟应声。
  这个时候,最紧张的实际上是河南,毕竟皇帝的船队明面上正在向洛阳使去,同时毕自严还在不断走动,这让他们很不安。
  月黑风高,杀人夜。
  在京城,一群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破门而入,冲入浣衣局,直接冲向布木布泰的房间。
  “杀人了……”
  浣衣局里的女人们大喊大叫,灯火迅速亮起来。
  “不好,人没在!”
  一个冲进去的黑衣人很快调头出来,冷声说道。
  “哼,一定藏起来了,快找!”领头之人喝道。布木布泰的身份太敏感,知道的事情太多,决不能让她活过今晚!
  “贝勒快走,锦衣卫的人来了!”有黑衣人大喊。
  “杀,一个也不留!”
  说话之间,一个紫衣小队长迈步进来,四周锦袍卫士快步冲出杀向这些黑衣人!
  “布木布泰叛变,陷阱,杀出去!”黑衣人大吼,向着门口冲去。
  锦衣卫早有布置,如何会让他们走脱,当即就进行围剿,不到半炷香就开始收拾残局了。
  在河间府的布木布泰很快收到消息,站在船头,漠然的看着京城方向。
  她太了解黄太吉了,这是一个表面温和,内心如虎的人,做事又如蛇,喜欢一步步蚕食。而对于没用的棋子,抛弃的会异常果断。
  她,留下的科尔沁,就是没用的棋子!
  “明朝皇帝又是什么样的人呢?”
  布木布泰神色平静的自语,心里却异常的担忧。
  科尔沁已经极度虚弱,她必须要说服大明皇帝庇护科尔沁,遏制林丹汗的野心。可,大明皇帝做事向来出人意料,她能说得动吗?
  她已经没有任何的筹码了!


第655章 盐帮之争
  两日后,朱栩的船队在扬州靠岸,径直去往江都。
  扬州的繁华在明朝,尤其是江南一带鼎负盛名,堪与苏州比肩,至于应天府,杭州现在还多有不及。
  江都分有内外两城,新城的繁华远超旧城,更有一条河穿城而过,号称“小秦淮”,是风流才子佳人最喜欢流连的地方。
  朱栩与曹变蛟穿着常服,在江都最繁华的大街上走着。
  人流来往如织,车货交错,哪怕是五匹马车共行的大道,一度也堵的寸步难行,需要官府衙役进行疏导。
  朱栩手里摇着折扇,笑着道:“这里倒是比京城热闹。”
  曹化淳跟在身侧,回着道:“是,北直隶久不太平,地瘠人少,江南承平两百多年,理应有此繁盛。”
  朱栩点头,没走几步就能看到“惠”字头的商铺,菜米油盐酱醋茶,样样都有。
  朱栩看的高兴,目前惠通商行垄断了盐,茶,单着两项,每年都能给朝廷带来近两千万两白银的收入,大部分贡献也是在江南这一块。
  说话之间,七八人突然冲着朱栩等人快步而来,手里都有棍棒,气势汹汹。
  曹变蛟脸色微变,猛的一步上前,同时挥手,暗中的禁军侍卫也悄然上前,手摸向腰间。
  这群人要是乱来,第一时间就能被短手火枪打成筛子。
  “给我砸!狠狠的砸!”
  这群人在朱栩不远处猛的一转身,向着一个盐店冲去。
  “王老八,你敢!来人,给我打回去,狠狠的打!”
  这家盐店也冲出七八个人,在店门口对打起来。
  “姓范的,我今天非砸了你的店不可!给我打,往死里打!”外面来人大吼,提着大棒就冲上了去。
  “嘿,我就猜到,他们果然又要打起来了!”
  “可不是,这是这个月的第几次了,第七次?”
  “是啊,你说他们一直打,也不降价……”
  “这盐价你还想怎么降?要是回到天启六年,你就哭吧……”
  “嘿嘿,我没说不好嘛,还是景正好,景正好……”
  朱栩看着一群人扭打的不要命,一群人围观的不亦乐乎,走近一个中年人,道:“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位大叔正看的津津有味,听着朱栩的问话,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道:“小兄弟从北方来的吧?我们都是见怪不怪了,在江都,不整个扬州都是常见的,放心,死不了人……”
  朱栩听着越发奇怪,道:“那他们到底在打什么?”
  中年人看戏看的正高兴,也就给朱栩解释道:“小兄弟初来扬州不知道不奇怪,这个要说话可就长了。”
  朱栩立刻做洗耳恭听状。
  中年人更加高兴,一面看着全武行,一面道:“他们啊,一个是山陕帮,一个是徽帮,天启之前都是经营私盐的,到了崇祯朝朝廷改了盐政,他们又都是朝廷特批的‘盐商’,由于盐价低,其他人又无权买卖,所以这两帮赚钱更多……”
  “同行是冤家……”朱栩若有所思的自语。
  “这个小兄弟你就错了。”朱栩刚说话,这位大叔就一脸得意表情的道:“‘景正新政’就包括盐政,全国各地,所有的盐价都是一样,任何人敢抬价,降价,立刻就有官府上门拿人,所以,他们的价格都是一样的……”
  朱栩微怔,道:“这个还真是,那他们到底在打什么?”
  中年人越发的得意了,看着有几个人已经被打倒,头破血流,依旧兴致勃勃的道:“这两帮啊,在扬州的势力很大,天启二年,山陕帮上书朝廷,希望能够在扬州落户,子弟能够在扬州府官学入学,朝廷特批了七个名额,不过徽商本来就属南直隶,所以他们的子弟要回原籍,不能在扬州入学……”
  朱栩明白了,道:“所以徽帮对山陕帮有怨恨,拿他们出气……”
  “小兄弟又错了……”
  这位大叔越发的得意,道:“去年徽帮联名上书朝廷,请求凡是盐商子弟都能在扬州入学,当时的扬州知府,南直隶的巡盐使,以及巡抚衙门都上书,支持徽商,你说,入学的名额就那么多,如果徽商都能上了,那么他们山陕帮那七个还能剩几个……”
  朱栩这会儿不敢不懂装懂了,若有所悟的道:“那官府不管吗?任由他们这么打下去?”
  “嘿嘿,这就其中的关键了。”中年人笑的更加得意了,道:“这扬州知府啊,是山西人,也是山陕帮,故意任由他们同乡这么闹,据说巡抚衙门,内阁都有所顾忌,一直没有同意,这又引来徽帮的不满,所以事情就是现在这个局面了……”
  朱栩捏着下巴,神色似笑非笑起来。
  山陕帮,也就是山西与陕西两伙人,山西又称山右,在明末的经济格局中占有非常特殊的地位,虽然朱栩对山右经过一次清理,断绝了他们北往的路。可山右人多年累积的经验与资本,还是傲视大明南北,加上盐政,茶政改革,他们迅速抓住机会,在扬州,淮,安等地快速扩张。
  由于是同乡抱团,他们在两地迅速站稳脚跟,并侵蚀其他商帮的利益。
  其中影响最大的就是徽商了,徽商起于徽州,也就是后世安徽省,现在隶属南直隶,久经累积,商户与士绅,官员彼此勾连,分不清你我,利用地域与官商关系,强力反击,在扬州,甚至是整个南直隶都有分庭抗礼之势。
  而随着两帮的不断膨胀,在政治上的需求也显露出来。
  这件事看似是两帮的商业之争,实际上却是政治角力,毕竟,这个时候真正决定的一切的,还是官府!
  朱栩大致弄清楚了,也就看着两帮打架。
  势均力敌,双方都有几个人挂彩,最后是站着的六个人,三三对峙。
  虽然都叫的凶,实则谁也没敢真下死手。
  官府的差役终于来了,领头的捕头冷哼一声,道:“又是你们,跟我走,让你们掌柜带着银子来领人!”
  双方都冲着对方呸了一口,显然驾轻就熟,带着受伤的兄弟,亦步亦趋的跟着官差去官府。
  朱栩看着,告辞了那位热情的大叔,迈步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在思忖。
  所谓的“景正盐政”以前外界叫做“崇祯盐政”,只是现在被统括在“景正新政”中,所以改的称呼。
  “景正盐政”采用的办法是官产民售,朝廷控制各个盐田,负责生产,然后通过惠通商行,层层转给代理商,由此再分散到全国,交给各个基层商铺售卖。都是统一的包装,统一的价格,官府各个机构交叉督查,一旦发现有人私卖,抬高价格,都会立即查封,追究上一层的责任。
  在没有了私盐的情况下,加上官盐价格“亲民”,所以盐政乱象基本被消除,成为朱栩“内帑”的可靠,稳定来源之一。
  盐商的膨胀,实际上应当说是资产阶级的一种萌芽,开始追求在政治上的话语权,虽然还很低级,却也是一种进步。
  只是,进步的有些不是时候,偏偏赶上大明内忧外患,天灾人祸的当口,商业的发展只能是局限在过去的积累,没办法更进一步。
  “对了,商会现在是什么情况?”
  朱栩转头,看向曹化淳道。
  曹化淳稍稍犹豫,看了眼四周,走近低声道:“回皇上,现在商籍都抱团,不管是晋商,秦商,还是徽商,都是同乡聚集,排斥外人,贺云杉是商会总会长,不过一直都是个头衔,很难整合,还不如魏良卿这个惠通商行的大掌柜,更别说傅大公子了。”
  傅大公子傅涛在明朝的商业环境中是一位特殊的存在,根本原因就是能耐大,在整个大明的商业内,没有他做不成的事情,也没谁敢与他作对!
  毕竟,谁都知道,他不止是户部尚书的大公子,更是皇帝的钱袋子!当年晋商中靠前的范家等大家族的覆没,传闻就是得罪了傅大公子,才被皇帝抄家灭族的!
  这些朱栩都心里有数,点头道:“海贸,现在是谁在负责?”
  曹化淳道:“惠通商行经过整合后,应该是贺云杉在负责海贸事宜。”
  朱栩手里的扇子一合,道:“好,记下,待海上战事一平,找个机会传他来见朕。”
  “是。”曹化淳道。
  走了一会儿,曹变蛟抬头看了眼,道:“皇上,这里就是我们的客栈,已经腾空,准备好了。”
  朱栩点点头,迈步进去,道:“去打听一下扬州最大的书院,吃完午饭,咱们去逛逛。”
  曹化淳道:“是。”
  朱栩迈步走过去,这家客栈已经清空,专门接待朱栩,里面一个精瘦的中年人一见,慌张又谨慎的跑过来,跪地道:“草民元可中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这也是惠字头的客栈,朱栩笑着摆手道:“平身,朕住你这里,估计耽误你不少生意,该缺该补的,找曹化淳要。”
  元可中小心谨慎的站起来,哪敢真要,躬着身道:“皇上能住草民的客栈,那是祖上积德,皇上切勿再折煞小人。”
  朱栩笑了笑,在大堂的一个桌上坐下,自顾的倒杯茶,道:“跟朕说说扬州知府。”


第656章 总商会
  元可中一听,连忙回忆起来。
  过了一会儿,瞥了眼曹化淳与曹变蛟,犹豫着没敢说。
  曹化淳冷哼一声,抱着手的道:“皇上让你说,一个字都不准隐瞒!”
  元可中眼神一慌,连忙道:“是是。”
  元可中悄悄擦了擦汗,道:“扬州知府名叫曹卜善,是山西大同人,是曹总兵,曹统领的本家,崇祯三年任通州府知府,由时任山西参政,现任福建巡抚的邹维琏举荐,经过吏部审核,调任的扬州知府。”
  关系听着好像很乱,实际上意思很清楚,这位曹卜善是曹文诏,曹变蛟的本家,是现任福建巡抚举荐的。
  这里面的关系不复杂,完全体现了这位扬州知府的能量。
  曹文诏天下人都知道,那是皇帝潜邸的老人,外人都认为他是皇帝的第一心腹,现在更是江苏总兵,掌握着天下最繁华的地方。他的侄子曹变蛟,乃是禁军统领,护卫皇宫,可以说,皇帝的命都在他手里。
  虽然曹家在大明很低调,在官场上没人,说不上的豪门大户,可要是在大明世家排一个序,曹家就算不是第一,前三也无出其右!
  而邹维琏现在是福建巡抚,朝廷对福建的投入朝臣们都有目共睹,尤其是海军,近三年投入了千万两白银,可见皇帝的重视,因此也可见邹维琏在皇帝心中的分量!
  这曹卜善能得邹维琏举荐,又是曹家的本家,外人谁敢拿他如何?别说是巡抚了,哪怕是六部堂官,内阁辅臣来了,也要审慎三分!
  曹化淳对此是心知肚明,抱着小腹没有说话。
  曹变蛟也是心思剔透的人,猛然单膝跪地,沉声道:“请皇上明鉴!曹卜善虽出自曹家,可已出了五服,与家叔,微臣都无来往,绝无勾通,臣愿以人头担保!”
  朱栩顿时一笑,摆手道:“起来吧,朕要是不相信你们,这大明也没有朕能相信的人了。”
  元可中身体不由得一抖,皇帝这句话透露出了对曹家叔侄何等的信任!
  曹变蛟心里激荡,深深叩首道:“微臣谢过皇上!”
  说到这,朱栩又道:“对了,老曹不知道朕已经来扬州了吧?”
  曹化淳道:“曹总兵应当还不知道,不过以他对皇上的了解,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知道皇上已经到江苏了。”
  朱栩笑了笑,道:“不能瞒他太久,免得他事后抱怨,再过几日就让他来吧。”
  “遵旨。”曹化淳道。
  曹文诏是最早跟着朱栩的人,对朱栩了解最多,也就是登基之后,才派他出去领兵,资历上,比曹化淳还要老。
  曹变蛟侍立在一旁,面色不动,心里却在思索着这件事怎么办。
  曹卜善确实是他们曹家的本家,哪怕他与他叔叔曹文诏都不曾说话,单这层关系就是割不断,外人总归要给几分面子。他与他叔叔还不能说什么,曹卜善与他们不亲不近,开了口反而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可他们是武将,是皇帝的近人,皇帝越是对他们信任有加,越是要小心谨慎,不可辜负。
  “该怎么办呢?”曹变蛟心里焦急,武将与文臣交通是大忌,眼前的皇帝心思如海,他们叔侄又隆宠无比,走错一步都不行!
  曹变蛟琢磨着,还是要等他叔叔曹文诏来了再想办法,毕竟曹文诏最了解皇帝,应该知道怎么弥补。
  “继续说那位曹知府。”朱栩喝口茶道。
  元可中身体一抖,道:“是,这位曹知府上任数年,倒是官声不差,也没有横征暴敛,为人也很清廉,做了不少事情,没有什么坏名声,只是在盐政上,颇为被人诟病。”
  元可中的话有些言简意赅,但也算明确,这曹卜善倒不是个昏官庸吏。
  只是,在一些大是大非的立场上,还是有些偏移的,比如说,山陕帮与徽帮之争,能闹到这个程度,他这个扬州知府就脱不了干系!
  朱栩思索一会儿,微微点头道:“江苏的改革怎么样?”
  元可中眉头一皱,犹豫着道:“回皇上,南直隶承平两百多年,很多东西已经根深蒂固,虽然之前经过改制,可想要再改,单靠巡抚衙门是不可能的。小人前不久听说,黄巡抚想要在巡抚衙门设省以及府刑狱司,结果各府都不表态,要改革税制,设立税务局,遭到商籍的反对,现在无声无息,算是不了了之了……”
  商籍的力量有多大,当初朝廷允许山陕帮在扬州有七个入学名额就可见一斑,虽然东林党倒台,也不过是失去了朝廷上层的话语权,官绅一体,依旧是根深蒂固,庞然大物,不可轻动。
  这一次朱栩的改革目标,就是直奔中下层官吏,然后才是士绅一块,只是这两者交错在一起,密不可分,想要单独清理,根本不可能。
  南直隶的情况与山东完全不同,这里是大明最为繁华,人文最盛的地方,两百多年的累积,大明大部分的官员都出自这里,动一发牵全身!
  更何况,大明的财政超过七成以上来自这里!
  这也是朱栩最为头疼的地方,轻了作用全无,重了伤筋动骨。
  “黄立极在江苏如何?”朱栩沉吟一阵,道。黄立极是江苏巡抚,今年调任。
  元可中虽然只是客栈掌柜,可也负责收集一些消息,上报,因此了解的也比较多,闻言道:“这位黄巡抚持身守正,品行极其刚正,只是,做事有些前瞻后顾,缺少魄力,本来很多人都看好他,他担心有结党嫌疑,都拒之门外,现在好像孤家寡人一般……”
  朱栩眉头挑了挑,这也算是他打击东林党的后遗症了,黄立极原本与魏忠贤是同乡,现在魏忠贤涉嫌“谋逆”,也难怪他要小心翼翼,明哲保身。
  “嗯,朕知道了,你准备饭菜吧,我们都饿了。”朱栩说道。
  “是是!”元可中连忙答应着,小跑向后院。
  朱栩对元可中的话也不尽信,看着曹化淳道:“命人去查探一番,朕要看更详细的。”
  曹化淳躬身,道:“遵旨。”
  朱栩坐在那,慢慢的喝茶,心里默默的推敲。
  商籍是缺少统一管理的,至少不如农业,在明末这个时候,商业基本上就是放任自流,没人管,朱栩虽然动用了不少办法,只是理清了商业“规则”,令他们可以放心经营罢了。
  商会在朱栩心里一直有一个谋划,那就是将它慢慢演变成隶属于朝廷的管理机构,只是这个机构非常的不成熟,商人还没有形成足够的力量,诉求也处于低级阶段。
  朱栩若是强行推动成立总商会,再向正式的管理机构发展,无异于拔苗助长,没有任何好处。
  “或许,海贸是个机会。”朱栩端着茶杯,低低的自语。
  对于击败荷兰人,朱栩有着百分百的信心,历史上的明朝那么烂都打的荷兰人投降认输,他现在付出这么大心力,又是战船又是大炮,还那么认真的研究,天时地利人和都站在他这一边,没有任何理由会输!
  一旦荷兰被击败,在东亚的海上明朝就有绝对的话语权,至少南海将会变成明朝的内湖,海贸的发展将没有任何阻碍!
  海贸的利润一旦被发现,所有的大小商人都要眼红,那个时候,组建总商会,就会顺理成章了。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都是二八佳人,轻手轻脚的端上来,来去无声,只有香风弥漫不散。
  这群人都知道朱栩“节俭”,四菜一汤,很是普通菜,只是做的颇为精致,看似去就很有胃口。
  朱栩打发曹化淳与曹变蛟等人也去吃饭,一边吃一边犹自在思索着。
  “皇上,汤若望求见,人现在应该已经在杭州了。”
  朱栩喝了口汤,笑而不语。
  显然,山东的那篇关于宗教的报道汤若望已经知道了,别人或许不着急担心,一心想要在大明传教的神圣罗马帝国的传教士又怎么会不紧张呢?
  “等朕收拾了荷兰人再说吧!”朱栩淡淡地说道,他有笔大生意要与汤若望做,前提他要展现足够的实力,震慑住他!


第657章 新的思想萌芽
  朱栩几人很快吃完饭,休息了会儿,便从容的出了客栈,向着扬州府学走去。
  皇家军院目前扩大的,只在几个地方有军事学院,皇家政院不同,触角以及遍及大明各地。
  省府县,朝廷都严格要求,必须要有一座学院,最大的往往习惯性的称之为省学,府学,县学。
  朱栩等人要去的,就是扬州府府学,扬州书院。
  “公子。”
  曹化淳跟在朱栩身后,介绍道:“扬州书院是江苏最大的一个府学,入学人数也是不少,根据江苏省的上报,大约有七百人,平民学子占了有三分之一。”
  朱栩眉头一挑,道:“我记得当时的要求是不低于一半吧?”
  曹化淳道:“扬州,苏州,应天的情形比较复杂,涉及众多,吏部那边斟酌之后,默认了这种情况。”
  朱栩若有所思点头,这也是无奈,这些地方太过繁华,涉及的方方面面,吏部也要考虑下面的情绪,比如盐商,他们的子弟算是平民,还是“士绅”?其他的大小富户也多的是,无形中就对这种比例产生影响。
  朱栩等人很快来到一座大院子前,牌匾是手书的四个大字“扬州书院”,字迹严谨,架构有力,外方内圆。
  “周应秋的笔迹?”朱栩背着手,笑着说道。
  大明的官员,不管大小,那都是科举出身,不管是文章还是书法都算是出类拔萃,而且也都喜欢到处留墨宝,能够在这样的书院留下牌匾,自然算是“名传天下”。相比于官位,很多人都更喜欢“名声”。
  曹化淳也笑了笑,因为皇帝的字迹有些拿不出手,很少有人会要求皇帝题书什么,因此朝堂官员都刻意的不留名,这里见到算是比较罕见了。
  “走,进去看看。”
  朱栩手里晃着折扇,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没有任何的拦阻,院门前的人也不较少,朱栩几人径直向里面走去。
  “今天是休假吗?”朱栩走了一会儿,疑惑的道。书院里很安静,来来去去也没见个人。
  曹化淳也奇怪,道:“不是,之前打听过,休假是在两天后。”
  曹化淳话音一落,曹变蛟却突然道:“公子,看这里。”
  朱栩一怔,顺着曹变蛟的手看去,那里是一个告示,走近一看,不由得笑了起来,道:“不巧,今天所有学生都被带去军训了。”
  曹化淳神色微变,刚要请罪,不远处传来一阵喝叫。
  “说,什么叫做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说不说!”
  “给我说!”
  朱栩等人转头望去,只见在布告栏不远处的一个墙角,一个年轻人被几个华服青年堵在里,一面拳打脚踢,一面厉色逼问。
  朱栩背着手,没有动,静静的看着。
  被打的年轻人鼻青脸肿,全身都是脚印,缩在角落里,一句话都不说。
  “不说,今天就打到你说,打到你明天上不了课!”领头的青年人,狠狠的踢了一脚,怒声道。
  缩在角落里的青年脸色微变,猛然挣脱几人,站起来,双眼通红,激烈的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世上哪里有圣贤!孔子,孟子不过都是后人刻意捧起来的,他们不是人吗?没有爹娘吗?既然不是圣贤,为什么不会犯错!”
  三人一听,那领头顿时大怒,猛的一脚踹过去,将说话的青年人狠狠踹到地上,咬牙切齿的恨声道:“圣人就是圣人,岂是你可以随意乱说的!”
  “老大,将他抓走,交给院长处置!”
  “不错,不尊孔孟,污蔑圣人,他是邪端,应当严惩!”
  被踹在地上的年轻人,头上冒着冷汗,咬牙道:“是你们顽固不化,只读那些所谓的‘经典’,岂不知一句‘绝知此事要躬行’,今天就算院长惩罚我,我也绝不屈服!”
  三人都是满脸恨色,领头的人神色狰狞,道:“你一个个小小学徒就敢如此狂悖,一定要严惩,今天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给我抓走,先送给他的教授,看他怎么说!”
  “走!”
  “起来,给我走!”
  三人硬生生的将被打的青年人拖起来,向着书院后面走去。
  朱栩看着那青年人被拖走,背着手,神色不动,目光却悠远深邃。
  曹化淳与曹变蛟都很疑惑,皇帝一直都是好打抱不平,今天怎么不说话?
  等了一会儿,曹化淳走近一步,低声道:“公子……”
  朱栩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他还在思考,这是一个缩影,不可避免的事情。
  尽管他在课本上已经尽可能的打擦边球,可一旦涉及到“实事求是”,学生们开始认真的思考,难免就会对被神化的“圣贤”产生质疑,外加“物理”课程的涉及,“鬼神”之说更加就是“无稽之谈”。
  学生们质疑儒学,实际上就是在质疑“圣人”。
  圣人已经被神化了近两千年,谁人敢质疑?哪怕是朱栩这个皇帝,涉及到这一块都要慎之又慎,一个不好,就会成为全天下的公敌,最亲信的人都会反对他!
  “只是,一切的改革都是物理上的,思想上的革新早已经迫不及待了……”
  朱栩心里低语,刚才的这一幕,绝对不是个例,这种事情在其他学院,甚至是那些毕业的学生,面对旧势力,旧思想的时候,难免会遇到“阻力”,这种“阻力”会越演越烈,迟早会形成更大的对峙以及风暴。
  “怎么样才能使‘自然科学’与‘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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