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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断大明-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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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阵子朱栩才反应过来,心里有着一抹欣喜的畅快,笑着道:“嗯,传旨,升李才人为贵人,命宫中好生照顾,太医院那边不能懈怠……”
“遵旨。”曹变蛟道。
朱栩难得的高兴,在原地走来走去,猛的道:“京城的锦衣卫不要动,传旨给朱宗汉,继续准备,不要着急,待京城事了再动手。传旨给骆养性,海上,东南亚要尽快,朕不日就南下。”
“遵旨!”紫衣小队长单膝跪地,然后起身,慢慢退了出去。
朱栩背着手,眯着眼,目光遥遥的看着京城,果断道:“两天……应该差不多了,传旨给鲁王,命他以宗人府宗正的名义,圈禁南和侯,镇远侯。”
“遵旨!”曹变蛟神色不动,心里却明白,皇帝这次要刺激魏忠贤,迫他尽快动手,然后尽快收拾残局,好早日南下。
朱栩说完,脸上陡然又笑着向吴襄道:“朕在京城一直都听说济南的温泉非常出名,还有没有其他好玩的?”
曹变蛟眉头微动,皇帝这个离开军营,会有危险!
吴襄实则对京城的局势不甚明白,闻言想了想道:“回皇上,科举将近,近来济南涌入了不少士子佳人,在趵突泉边上,时常会有文会,皇上若有意,臣可以派人去打听一番。”
“文会啊……”
朱栩对这个倒是颇为向往,奈何他读书用功不够,肚子里的墨水不多,想了想就道;“也好,就当先打个前站,到应天,秦淮河也不能不去,丢人就先丢在这里好了。”
皇帝随口而说,其他人自然不敢认真,都微低头不语。
“走,再骑马冲锋一次!”
李解语怀孕,给了朱栩大好心情,说着就走下瞭望塔。
他近来很喜欢骑马冲锋的感觉,挥舞着长刀,可以放肆的喊叫,砍杀。哪怕只是演习,也让他通体舒坦,心里的烦闷一扫而空,畅快无比。
吴襄等人自然都陪着,皇帝的马术不怎么样,真要是坠马出点事情,他们可承担不起。
朱栩在山东优哉游哉,京城的乱象越来越多。
北直隶的士绅们大部分被抓,其他的纷纷躲藏起来,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人跑了,田亩,家产都被东厂抄没一空,海捕文书发的到处都是。
东厂的能量这次让所有人震惊,各府各县都安插了人手,除了臭名昭著的缇骑,各处的番子加起来居然也有数千人,加上临时招募的,整个北直隶,东厂的人超过万人!
外加东厂还能调动各地的府兵,县兵,近乎没有什么人能够抗衡,要么老老实实被抓,要么被强硬的塞进囚车!
京城之内,纷纷扰扰,谣言满天飞。
一方面是内阁打出了“反腐”的旗号,誓言“官无大小”,“涉腐必究”,在官面上进行轰轰烈烈,强势的宣传。另一方面是暗地里的流言四起,夹杂其中,让人看得云里雾里,分不清南北。
“当今皇帝篡改新皇遗诏,篡位登基……”
“景正得位不正,皇位本属信王……”
“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景正谋逆……”
甚至还出现了童谣,不过第一时间就被扑灭,暗地里散播的人,在朱栩强大的控制网中,飞速的消散。
尽管朝报义正言辞,可历来朝廷的信用都很差,出尔反尔,朝令夕改比比皆是,不知道多少人仓惶的逃出京城,亦或者闭门躲祸。
京城纷纷扰扰,千姿百态。
不消半天时间,司礼监就拟好旨意,传给了李解语。
皇宫里自然一片喜庆,小永宁对李解语怀孕格外的激动,整日粘着,甚至赖在鱼藻宫。
张太后对此倒是欣慰,总好比整日闯祸的好。
宗人府宗正鲁王朱寿鋐也接到了旨意,晋王恰巧也在,看着这道圣旨,满脸都是疑惑,一肚子不解。
“你可看得出什么?”晋王抬头看向鲁王直直的问道。
鲁王心底同样的疑惑丛丛,南和侯,镇远侯在勋贵中并不怎么显眼,在京城也都异常的低调,可以说是个小透明,皇上为什么会突然传来这样的旨意?
不过鲁王深知朱栩的手腕,沉吟着道:“虽然皇上不在京城,可京城的大小事情怕是没有几样能逃得过他的眼,或许,这两位侯爷是我们看走眼了。”
鲁王的话让晋王心里一惊,恍若有所悟,接着就道:“南京勋贵向来以魏国公徐文爵马首是瞻,徐文爵又是个墙头草,最擅长见风使舵,如果这两人真有问题,那徐文爵会不会是幕后主使?”
鲁王看了眼晋王没有说话,这位快憋疯了,整日里就想出事,看热闹,期望浑水摸鱼。可京城已经这么热闹了,他还躲在这里,一点都不敢冒头。
鲁王心里暗暗摇头,站起来道:“这件事皇上自有安排,晋王无需担心。”
晋王听着鲁王若有若无的警告,神色不变,心底对鲁王很不屑,都坐上了宗正宝座,还是平淡无奇,一点作为都没有。
鲁王送走了晋王,思索一阵,便装作如无其事的派人去请方一元与郭培民。
郭培民与方一元近乎同时抵达宗人府,两人看到彼此的时候都是神色一怔,眼神有警惕也有疑惑。
“二位侯爷,请!”
从大门内走出十几个侍卫,将他们半围,腰间佩刀,目光凛凛。
方一元与郭培民脸色顿时大变,他们本来就心里有鬼,这一下顿时慌了,本能的就想反抗。
可他们没有带兵器,且只有他们两个人,十几个侍卫手已经放在刀柄,微低着头,眼神里都是冷漠之色。
“请吧。”领头的侍卫离的不远不近,神色冷淡。
方一元与郭培民心里大乱,这个时候也只能装作没有其他事情,僵硬着脸走进了宗人府大门。
没多久,宗人府就放出消息。
“南和侯,镇远侯心怀怨愤,意图不轨,即日起圈禁宗人府,查后再判”。
这个消息在纷乱的京城并没有多大影响,毕竟过去圈禁,杀戮的宗室亲王,勋贵不知道有多少。
可在有心人眼里就不同了,内阁,六部等人,都从中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最特别的,就是魏忠贤了。
他正在喝茶,这个消息令他将茶水都打翻,湿了一桌。
挥退报信人,魏忠贤抬头向北方,皇宫方向看去,目光幽冷,迸射着寒意。
第628章 拢网
“皇上,你就真的这么自信吗……”
魏忠贤神色冰冷,皇帝显然已经知道了,将方一元,郭培民下狱,这是在逼他,逼他提前动手!
魏忠贤站起来,脸上前所未有的冷漠,望着墙壁,仿佛能看穿,望入皇宫,目光落在御书房,那里有一个年轻人正在低头看着奏本。
“只是,你凭什么这么自信……你还能有什么布置……”
魏忠贤低语,双目是灼灼的野心光泽。
魏忠贤站在原地,脸色漠然,半晌之后大步走了出去。
“将唐通找来,我们一起去信王府!”
魏忠贤找来一名亲信,大声地说道。
他大踏步向前,很是威风凛凛。
“是!”亲信领命,快速离开。
“公公,我们这是要去哪?”傅应星跟在魏忠贤身后,神色破为激动地说道。
这几天他们东厂了抓了不知道多少人,抄了多少家,虽然只有三成,可赃物可观的令他心头难抑,激动不已。
“去见信王!”
魏忠贤坐上轿子,淡淡说道。
他语气平常,表情也平静。
傅应星神色怔了下,想要问,轿子已经起来了。
魏忠贤带着人来到信王府后门,唐通已经在等着了。
唐通看着很是普通的信王府后门,待魏忠贤打发走所有人,这才走近低声道:“公公,这就要动手了?”
信王是他们的最后一步,一旦来这里,就表示最后一刻终于到了!
魏忠贤看了眼唐通,这位显然还不知道方一元与郭培民已经被抓,神色不动的道:“嗯,我们现在去见信王,你待会儿就回去准备,通知那几人,明晚寅时!”
“好,就寅时!”唐通大喜,他不过不惑之年,还大有前途,可最大的前途,莫过于从龙之功!
魏忠贤神色平淡,平淡中透着一抹极寒的冷漠。
信王府早就被东厂控制了,魏忠贤带着人,畅通无阻,径直来到信王府大厅。
朱由检带着妻儿,一家七口正在吃饭。
面对魏忠贤的气势汹汹,朱由检异常的平静,其他人包括周王妃都面露惊色,紧张的不敢吃饭。
朱由检从容自若,夹着菜,吃着饭,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他今年也不过二十出头,从气度上看,远远超过这个年纪。
魏忠贤的目光落在朱由检脸上,转而又落在他边上的朱慈烺身上。
朱慈烺是朱由检长子,今年不过五岁,神色慌乱,颤巍巍的想要躲到朱由检的身侧。
魏忠贤环顾一圈,向朱由检抬手笑着道:“奴婢参见王爷。”
朱由检盛汤,神色不动的道:“你要造反了?”
魏忠贤微怔,有些讶异的看着朱由检道:“王爷怎么知道?”
朱由检喝了口汤,道:“景正不是皇兄,可以任你糊弄,他压了你这么多年,现在又要卸磨杀驴,以你的个性,不会坐以待毙。”
魏忠贤好似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向朱由检,脸上出现一抹玩味的表情,道:“是奴婢小看王爷了,那王爷猜猜,奴婢要做什么?”
朱由检端着碗,喝着汤,一会儿之后,擦了擦嘴道:“不管你要做什么,都注定失败,景正的手段你比我清楚。”
魏忠贤背起身,学朱栩眯着眼,打量着他道:“确实如王爷所说,想必外面的流言您也听到了,景正得位不正,现在该是您登基的时候了。”
朱由检放下碗,看了眼边上的三个孩子,笑了笑道:“不要害怕,身死事小,失节事大,我们是太祖子孙,当不畏惧生死。”
三个孩子还懵懵懂懂,哪里听得清信王的话,只是睁大眼看着朱由检。
周王妃嘴角动了动,没有说话,只是搂紧身边的孩子。
吴承恩从侧门走出来,下人抱出数个火油桶,放在饭桌四周,边上是一个个拿着火把的家丁,每一个都视死如归的表情!
魏忠贤脸色变了,看着那一个个油桶,足以将这个大堂都炸飞!
他阴沉着脸,看着朱由检道:“王爷,大位就在眼前,莫非你一点都不在意吗?这是太祖的打下的江山,你难道忍心看着被景正毁掉吗?”
唐通也忍不住了,小心的看了眼那些火油,急声道:“王爷,你睁开眼看看,整个大明都是天下大乱,人心思定,你要眼睁睁的看着,太祖的江山被景正硬生生的毁掉吗?大位马上就是您的了,一点都不动心吗?”
朱由检面无表情,道:“我大明江山可以亡在自己手里,绝不会忘在一群阉宦之手。本王于国于民无益,不会丢太祖太宗的脸,辱没朱家子孙后代。”
魏忠贤看着那一个个火把,一桶桶火油,脸色阴沉的可怕。
朱由检是他计划里最关键的一环,失去了他,即便控制了皇宫,也不会有人听他的,京东京西两处大营不用一天就能到!
唐通心里害怕,他们站的这么近,一旦不小心火星落在油桶上,他们都会被炸死!
魏忠贤心如电转,突然看着朱由检道:“王爷,如果说,景正已经死了,你现在还想自焚吗?”
朱由检脸色微变,旋即平静如常,淡淡道:“如果他死了,身为亲王,理当殉国。”
周王妃等人瑟瑟发抖,都没有出声。这件事信王与她们早已经说过,殉国,也是理所应当。
魏忠贤神色冷漠无比,朱由检显然存了死志,根本不是言语能打动的。
那些火把只要有一滴落下,整个大堂都将化作灰烬!
朱由检不能死!
哪怕不能用,他也不能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死!
魏忠贤双眼里都是冰冷之色,道:“既然王爷执意不肯,奴婢也不是没有替代之人,福王还有子嗣在!”说完,他转身就走。
唐通神色慌乱的看着朱由检,跟着离开。若是继位的不是朱由检,他的功劳就要大大缩减了!
朱由检看着魏忠贤的背影,神色轻叹。
如果福王真的还有子嗣,或许确实合适,至少魏忠贤能收下不少当年“国本之争”的失败者。
朱由检看了眼自己的妻儿,神色悲痛,旋即决然的看向王承恩道:“点火吧,本王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王承恩深深的看着朱由检,手里的火把就要落下。
“慢着!”
突然间,一声大喊从不远处传来。
一个穿着内监服饰的中年人,快步走过来。
王承恩手一顿,看着来人,脸色微变:“你是司礼监的人?”
来人确实是司礼监的人,崇祯三年就被安排在信王府,只是一直默默无声。
中年人走过来,抬手向朱由检道:“奴婢见过王爷。”
朱由检已经猜到了,神色冷淡道:“你为何而来?”
中年人站起来,从袖子里掏出一道圣旨,大声道:“信王朱由检,接旨。”
朱由检愣神,一群人也都看着他。
中年人见朱由检不动,面露威严的再次大声道:“信王接旨。”
朱由检眉头皱了皱,他本存了死志,却没有想到景正还给他留了密旨。
想了想,他对着王承恩等人摆了摆手,上前跪下道:“臣接旨。”
其他人都纷纷跪在朱由检身后,哪怕是油味刺鼻也不在乎。
“奉天承运……信王朱由检,机警有为,敏恭慎达,甚合朕意……朕离京日久,京城不可无主之人,特命信王临时监国,统辖内阁六部,以遏宵小。”
中年人长篇大论,可旨意的意思还是很明白。
朱由检一时间换不过来,景正又让他监国了?
“臣接旨。”朱由检抬起手道,尽管心里疑惑丛丛。
中年人将朱由检扶起来,笑着道:“王爷,是该您出山,扫灭宵小,安定人心的时候了。”
朱由检这会儿已经反应过来,景阳宫那位早就打好算盘,令他收拾魏忠贤了。
京师现在乱成一锅粥,人心惶惶,确实应该尽快安抚。
“可是,本王如何扫灭宵小,安定人心?”朱由检疑惑的看着中年人道。魏忠贤掌握大权,他可是没有一兵一卒。
中年人一笑,道:“大人只管去内阁,皇上自有安排。”
朱由检点点头,心里不得不佩服朱栩,论起这样的手段,他一百个也比不上。
不过朱由检已经不是以前了,他看着中年人,直击要害的道:“不知皇上以后打算如何处置本王?”
中年人笑着,道:“皇上说了,既然王爷不想去台湾,那就自己选个地方。”
朱由检微微点头,会意了,稍稍思索一番,道:“本王去陕西吧,或许还能有些作用。”
中年人明白,这是要他转述的,躬着身道:“奴婢知道了。”
朱由检说完,看了眼周王妃等人,大步向外面走去。
朱由检确实不一样了,仿佛放下了一个巨大的包袱,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以前看似明亮的双眼,现在清澈如水,从容淡然的向外面走去。
中年人躬着身,心里暗道“终究是亲兄弟,皇上果然没有看错。”
与此同时,内阁也接到了冯祝传达的旨意。
“北直隶改设河北省,陈奇瑜任巡抚,陈新甲知错能改,举报有功,朕心甚慰,准戴罪立功,任河北总督,即刻组建总督衙门,统辖境内兵马”。
如此一来,本来听调于兵部的各地府军,县军统统归了陈新甲麾下。
孙承宗等人都愣神半晌,好久之后才轻声自语:“皇上的旨意来的真是时候……”
在朱由检抵达内阁的时候,李解语正在与李思忠叙话。
李思忠听了半晌,起身单膝跪地道:“臣明白,臣请辞禁军副统领,今后闭门读书。”
李解语抚摸着小腹,轻声笑着道:“叔叔不要见外,没事可让婶娘常常进宫叙话。”
李思忠应声,出了鱼藻宫。
与此同时,大病初愈的鲁钦被任命为禁军副统领,执掌大内兵权。
第629章 只欠东风
随着一道道密旨发出,京师的局势悄然发生着改变。
曹钦程告假,孙承宗名正言顺的插手巡防营,并没有做出什么明显的动作,只是下了几道不动声色的命令。
魏忠贤与唐通还在不断的密议,计划着“反正”的详细步骤,不停的推演。随着方一元,郭培民被抓,他们在京城能用的人极少。
“香河的兵马你真的能调动吗?”魏忠贤问道,香河有两千县兵,用好了也是一大助力。
唐通神色肯定,道:“公公放心,大不了杀了那知县就是!”
魏忠贤默默的计算,道;“安远侯等人聚集了两千多人,明天我调开东门守兵,让他们杀入皇宫,然后再以巡防营剿除,彻底掌握皇宫……”
唐通神色迟疑,道:“公公,真的有福王子嗣吗?”
魏忠贤面色不动,淡淡道:“没有,到时候即便信王自焚,也可以随便找一个孩童替代,稳住局势,其他的,可从长计议。”
唐通神色变了变,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这样的糊弄。
可事情到了这个关口,已经由不得他们再想其他办法了。
唐通猛的站起来,道:“好,事不宜迟,咱们分头行事!”
魏忠贤没有说话,目送他离开。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心里很不安,本来万无一失的计划,这个时候总感觉错漏百出,危机重重。
“皇上,就让我们赌这最后一局!”
魏忠贤太阳穴鼓起,咬着牙恨声道。
这一局,要么胜,要么败,胜会胜的彻底,败也会败精光!
北直隶已经失控,除了东厂与顺天府,各地的衙门也开始对士绅“抢劫”,大肆的清洗。
由南到北,处处都是官差抓人,抄没家产,偌大的官道上挤满了囚车,“赃物”。
不知道是不是有“默契”,这些人都极少去骚扰普通百姓,哪怕是大一点的商户都没有被波及,通通都是冲着“士绅”去的。
北直隶发生这样的“骚动”,即便有着“正义”,也难以让天下人,尤其是读书人接受,一道道弹劾的奏本飞入通政使司,最集中的就是魏忠贤,其次是陈奇瑜。
这场“骚乱”只限于北直隶,其他各地还算平静,只是越来越多的“士绅”感觉到危险,千方百计的“谋求自保”。
聊城。
朱栩的船队停在这里已经不少日子,山东各级官员都求见过,除了巡抚与总督,再没有人减去过。
船上的“皇帝”经常会下船走动,只是保密严密,一般人无法靠近,只能远远的看着穿着龙袍的年轻人出出进进。
“皇帝”坐在软塌上,斜躺着,正看着一本书,专心致志。
在他不远处,曹化淳侍立,微低着头,恭恭敬敬。
“皇上,您的参汤。”一个捧着盘子,小步走进来的内监,来到“皇帝”近前,低声道。
“皇帝”头也步态,只是不轻不重的嗯了声。
内监放下碗,又小心的看了眼“皇帝”,这才无声退下。
他一走,曹化淳就缓慢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皇帝”待那内监一走,连忙起身,小跑来到曹化淳身边,躬着身,低声道:“公公,现在怎么办,小的怕汤里再有毒……”
曹化淳抱着浮尘,神色如常,道:“倒入花盆就是,然后睡觉。”
“睡觉?”这小内监一愣,不敢违背,慌忙点头道:“是是,一切都听公公的。”
退出去的内监悄然与几个人擦肩而过,那几人都不漏声色,各自忙各自。
月上柳梢头,月儿半圆。
朱栩的船队里静悄悄的,黑灯瞎火,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黑暗中人影来回的穿梭,悄悄的放置着什么,交错离开。
四艘船都是如此,到处都是黑影,在暗中穿梭。
曹化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了船,在岸边不远处,静静的看着。
待这些黑影消失不见,曹化淳身边一个禁军侍卫低声道:“公公,现在怎么办?”
“依计行事。”曹化淳道。
“是!”那侍卫应身,大步离去。
本来黑漆漆的岸边突然间灯火通明,侍卫们都在大声喊叫:“什么人,你们在干什么,都给我站住!”
人声鼎沸,将从船上下来的一群黑衣人吓的魂不附体,四处乱窜。
这个时候原本的四条船悄悄向前移动,原地多了几条堆满柴火的小船。
轰轰轰!
一个接着一个的炸响,火光冲天,漫天都是大火,熏的半边河道通红。
那些黑衣人大喜,一边躲藏着禁军的搜捕,一边拼命逃离,想要去找主子报喜,要赏钱。
朱栩并没有睡,与曹变蛟正在对弈。
消息很快就传递到他耳朵里,对着近乎一面倒的棋局,朱栩弃子,看着曹变蛟笑着道:“好戏开场了。”
曹变蛟没有说话,如果魏忠贤等人要谋逆,最大的危险就是活着的皇帝,所以皇帝必须死,否则一切都将无用!
一只只信鸽在空中翻飞,传递着各处的消息。
安远侯,保国公等人之子不断聚集人手,藏在京城不远的一个小村子里,有三千人,每个人都配了马,藏匿着,等待京城的信号。
香河的唐通也在调集县兵,随时准备向京城开拔。
在同一时间,魏忠贤将傅应星,侯国兴,客光先等人喊到一起,开始透露一些口风。
“公公,你是说,有反贼要进攻京城?”客光先神色震惊,很不可思议。
其他人都面露愕然,现在的民乱不少,却还没有敢来袭扰京城的。
魏忠贤神色不动,道:“这个是锦衣卫提供的密报,曹侍郎要我全权处置,所以我打算将东门的守兵调动西门,全力防护。”
现在东门归魏钊管,他听着魏忠贤的话,面色不动,不点头不摇头。
其他人倒是无所谓,在他们想来,无非就是一波乱民,若是剿灭了,说不得还能记上一功!
“傅应星,你调两千人马,跟着我,随时听我的命令!”魏忠贤肃声道,仿佛乱民已经到了眼前。
“是!”傅应星没有二话,立马点头。
魏忠贤手里有两千东厂番子,在加上巡防营,哪一点禁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眼前这些人看似是最为信任,亲密的人,但魏忠贤依旧还是防着他们。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魏忠贤紧紧闭着眼,双拳紧握,心脏如擂鼓。
大事就在眼前!
第630章 攻城
月黑风高,杀人夜。
不过子时,京师仿佛倒寒潮一般,刮起一阵阵冷风。
安远侯之子等人都穿戴整齐,武器齐备,三千人悄悄摸向京城东门。
“狗皇帝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他!”
安远侯之子骑着马,走在最前面,恨声说道。
保国公之子面色阴鹜,神色振奋的道:“景正死的确实太容易了,不过,等我们进了皇宫,他在地下会感受到我们的怒火!”
“不错,景正能杀人,我们也能,我们还要比他杀的多!”
“对,得快速进城,迟则生变!”
“加速吧,寅时之前必须到!”
三千多人立马就加速,这些都是乌合之众,各种理由的聚集在一起,大部分还都不知道今天是要攻打皇城。
香河。
唐通召集一干手下,沉色道:“诸位,兵部曹侍郎传来命令,有乱民攻入京城,急招我们护卫京师!”
县军一般是校尉配三个百人队队长,三个队长闻言都是一愣,京城有乱民?即便有也用不着他们香河的县兵吧?
唐通平日拉拢人心,算是心腹的只有一个,其他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问道:“敢问大人,可有兵部的手令?”
唐通从桌上拿出一道文书,直接递给他,神色威严的道:“即刻整军,马上出发!”
两人看过曹钦程签署的文书,眉头皱了皱,这件事怎么看都很诡异。
京城有三万巡防营,乱民能有多少,居然要调香河这两千人?
“大人,知县可知道?”其中一个又开口问道。根据制度,县兵日常事务归总督府调配,若有重大行动需要知县同意。
唐通面色如常,淡淡道:“自然知道,严格执行命令!”
“遵命!”
两人没有再说,单膝跪地的大声道。
唐通见压服两人,神色微笑,心里痛快,目光灼灼的望着外面。
过了今晚,他就有了从龙之功,立列朝班,位高权重的!
京城之内,魏忠贤也在调动巡防营,将东门近乎空出来,他带着傅应星,两千人,部署在东安门外。
魏钊没了兵权,跟傅应星一起,陪在魏忠贤左右,神色凝重的道:“公公,我们这是要做什么?”
魏忠贤遥望着这道宫门,哪怕到这个时候他也不愿意与这群人泄露分毫,面无表情的道:“近来京师不安稳,皇上不在京城,有备无患。”
魏钊眉头皱了皱,神色出现一抹挣扎,道:“公公,有些事情做不得。”
魏忠贤转头看了眼,这个一直没有在他眼里的叔叔,眼神微微闪烁,没有回应。
魏钊脸上又挣扎了一番,忍着没有说话。
与此同时,内阁灯火通明。
朱由检坐在主位上,孙承宗陪坐。
鲁钦已经接管禁军,站在两人面前,沉声道:“回王爷,禁军已经调整完毕,一只苍蝇飞不出去,更别想飞进来!”
陈新甲举报了唐通,举告有功,现在是河北省总督,他道:“回王爷,顺天府府兵我已经接管,唐通以及那些乱民交给我!”
朱由检抛开了那一腔热血,整个人都显得无喜无悲,没有了负担,闻言没有什么表情,转头看向孙承宗道:“孙阁老来安排,必要的时候本王会出面。”
孙承宗对朱由检的改变心底有些讶异,尤其是知道他宁死也不与魏忠贤为伍,单这份气魄与气节就令人高看一眼。
孙承宗微微点头,看着鲁钦与陈新甲,沉声道:“唐通,乱民都要在京城门外解决,要让天下人知道福王之子以及魏忠贤谋逆!本官已经接管巡防营,魏忠贤手里的两千人禁军不用管,本官亲自人处置,明天一切都会平定,顺天巡抚,总督要做好安抚的工作!”
“是!”
陈奇瑜与陈新甲同时道。
不管如何,京城这场乱事,就要在今晚解决!
丑末寅初,天色将明。
安远侯之子等人终于将三千人开赴到了京城东门不远,刀锋凛凛,直指大门。
安远侯之子在最前面,满怀激动的道:“虽然我们只要几百人,但只要口号一出,裹挟之下,这三千人就能攻破皇城,占领皇宫!”
“千秋大业,就在今夜!”保国公之子大声道。
宁阳侯之子抽出长刀,寒声道:“我要将京城那些昏官庸吏杀个干净!”
一群人都很激动,望着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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