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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断大明-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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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亩改革”是他谋划了很久的事情,可偏偏大明现在的状况很不好。
  良田都集中在南方最富饶的那一片,这一片人掌握着大明一半以上的经济。除去这一块,西南灾情如火,长江以北也好不到哪里去,山东,山西,河南等地,也是赤地千里,颗粒无收者比比皆是。
  一面是良田集中在最富裕的一批人手里,一面是除却这些人外的大部分人现在都食不果腹。
  要是动了最富裕的这一批人,一不小心大明真的就乱了套!
  好在朱栩前面做的比较多,西南已经控制住,短时间内不会出什么事,不用牵扯多少精力,辽东一时半会也没事,可以集中精力来推行他的革新计划。
  想到这里,朱栩就不由得抬头看向南方,京城方向。
  这次清理的是中高层官吏,上下牵扯,不知道多少弹劾的奏本,不过作为皇帝,朱栩始终英明神武,这个黑锅还是朱由检的。
  “皇兄啊。”朱栩想到“黑锅”二字,不由得一笑,道:“替朕背黑锅不是没有好处的,日后大明中兴,这中兴的大部分功劳,可都会记在你身上!黑锅越大,功劳也就越大……”
  很明显,后面的两项改革,朱由检还是少不了。
  “皇上……”
  朱栩正思索着,孙承宗兴奋的快步进来,稍作行礼就道:“杨麟,朱梅传信回来,他们找到出海口了,也发现了一些可以开垦的地方,这是他们绘制的地图。”
  朱栩一喜,连忙接过来,铺在桌上。
  地图很简陋,可朱栩还是看到了海参崴,库页岛的轮廓,他认真端详一阵,道:“嗯,两人做的不错!孙大人,你来安排,水师尽快在那边建造基地,要尽快筑城,要比沈阳用心,建立一座大城,火炮,火器都要配足,粮草饷银都不能缺,大军三万,人口十万,朕要在这里再建一个省……”
  孙承宗听着,隐约也感觉到了,这是身为皇帝对开疆扩土的热切,是皇帝“武功”的一部分,他自然不敢怠慢,道:“遵旨,臣定然加紧安排。”
  朱栩点头,心潮澎湃,目光不由得又落在了海水里空白的那一块,那是日本,双眼眯了眯,道:“水师要加紧演练登岸进攻,尤其是火炮火器的配合下。”
  朱栩话头转的有些快,孙承宗一怔,旋即道:“是。”
  朱栩盯着地图,手指忍不住的又进行勾勒,从北向南,现在的漠北蒙古,漠南,准噶尔,西藏,一直到东南亚,然后在那半岛上敲了敲——他明年可是准备南下。
  孙承宗见朱栩一直没有说话,沉吟一声,道:“皇上,可听说了周尚书与信王的事?”
  朱栩“唔”了一声,没有说“是”还是“不是”。
  周应秋的话,不是他教的,可确实是周应秋揣摩到了他的心思。
  现在大明需要集中精力推进改革,不能任由朱由检继续在里面做小动作,再有,就是朱栩需要朱由检!
  这个需要有两个原因,一来,后面的触动越来大越大,他需要一个有足够分量,在改革完成后背锅的人,“不法”的不能是朝廷,更不能是皇帝!
  第二个就是首辅不能是外人,朱栩不能让党争再次开启,哪怕信王突然倒台,他也有预备的靖王,绝不可能是外人!
  周应秋就是猜到了朱栩的这个心思,才特意敲打朱由检的。
  孙承宗不知道朱栩心底的想法,建议地说道:“皇上,信王毕竟是亲王,若非是先帝遗诏,外加当时的东林支持,摄政本不可能。而今更是要兼任内阁首辅,朝野议论纷纷,流言四起。臣认为,是时候让信王就藩了。”
  现在的大明已经没有了就藩一说,孙承宗的意思,是要信王离开皇宫,安心做个闲散王爷。
  朱由检在文昭阁也待了近五年,他的品德没有任何问题,他甚至还勤奋,律己,礼贤下士,一心为国。
  这个人,单从这些方面来看,确实是个非常不错的人,给一个“君子”称号都为不过,可身为上位者,他的缺点就太明显了。
  狭隘猜忌,刻薄寡恩,行事反复,急功近利等等。
  在他身边的人,用不了多久都能发现这些。他的四周,几乎没有什么可以信任的人,如同过眼云烟一般变换个不停。
  京城里的刘时敏不时传书过来,简略朱栩也看了不少,都是弹劾朱由检、来宗道等人的,其中也不乏傅昌宗,周应秋的支持者。
  现在连一向不涉党争的孙承宗都来说话,这说是朱栩设计的成功,还是朱由检做人的失败?
  朱栩瞥了眼孙承宗,笑着道:“这件事朕自有主张,对了,明日你亲自去一趟朝鲜,不,还是袁大人去,要大声斥责朝鲜上下,语气要严厉,让北方水师再动一动,吓唬吓唬他们。”
  孙承宗见朱栩转移话题就知道他心意已定,只好顺着话头道:“是,臣待会儿就去传旨。”
  朱栩点头,道:“辽东的开垦也要抓紧,明年开春之后,要加大力度,必要的话,可以从关内调兵进来,安置灾民不能等闲。”
  孙承宗道:“是,臣计划将国内的犯人,乞丐之类,都强行送来辽东……”
  朱栩神色一动,道:“不止,这样,朕让各地巡抚衙门,还有东厂,展开一次全国性的打击不法之徒的行动,什么地痞无赖,什么无赖恶霸,危害一方,祸害乡里,平时又无法管治的,都一起抓起来,送到辽东……”
  孙承宗微微点头,道:“这是个办法,臣回京之后,会与信王商议。”
  朱栩嗯了声,孙承宗跟随他日久,什么该给信王做,什么不能给,心里都有数了。
  孙承宗见朱栩没有继续说,稍作思忖的道:“敢问皇上,回京的日期,可有打算?”
  朱栩留在辽东,基本上就是为了稳定人心,顺便等等北方的消息,现在也算基本处理完,他想了想,道:“再过两日吧,对了,可以拟定各省进京的人选了,明年年初吧,朕与群臣一起,谈一谈朝局,论一论国政……让六部,信王也都准备准备,不要到时候太难看,这全天下人可都在看着……”
  孙承宗神色一肃,道:“遵旨。”
  这场大会,将预示着大明究竟该走向何方,同样,也将是大明中高层官吏的一次甄别!
  袁可立接到旨意,恨不得立刻就出发。
  他对朝鲜现在的国王很不满意,这位国王曾经三番两次派使者入京,要求大明修改《神宗实录》,对他们国王的“反正”进行删改,美化。
  这样的无耻行为,自然是让袁可立大怒,早就忍无可忍。
  他接到旨意之后,第一时间就调兵,命北方水师主力向汉城方向使去。


第516章 料理干净
  第二天一大早,内阁颁发的“关于严禁结党”的诏命就明颁天下,贴在皇宫门旁。
  这道诏命不同以往,明确写明了要“严惩”结党之人,并且实行“连坐”,一旦被查实,家人,乡友,都将“永不叙用”!
  注解:在诏命颁发之后,可以向刑部,大理寺,当地府衙,东厂,吏部,督政院等各个衙门举报。
  在朝廷颁布命令之后,礼部的朝报也全面转载,同时还配有一些文坛名宿的文章,包括了“重典治乱”,“党人不法”之类。
  在明末这段时间,党争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每个人官吏几乎都离不开“朋党”二字,只不过有的直接,有的隐蔽,有的涉的深,有的浅。
  这自然在京城掀起了一股滔天大浪,不啻惊雷,无数人为之震惊,忐忑不安!
  朱雀大街的一处茶楼内,两人聚集在一张桌子上,都在认真的看着今天的朝报。
  没有多久,一个中年模样的男子将朝报拍在桌子上,冷哼一声道:“朝廷现在行事是越来越昏聩了!”
  他对面是一个稍胖的中年人,摇头笑道:“学学我,早早辞官,做个商人,现在商人活的多滋润……”
  起先说话的叫做洪先礼,是天启六年的工部主事,崇祯初被罢。稍胖的叫做李再庸,原刑部员外郎,天启四年,魏忠贤调查王永光,他害怕被牵连,辞官躲在乡下,崇祯初才敢出来。
  两人之前算得上是一对难兄难弟,不过现在的境遇却大不相同。
  洪先礼留在京城没走,一心想谋复官,可一直没能成功,现在是穷困潦倒。
  李再庸不同,他近年一直经商。大明近年“商气”大盛,政改后的商业管理更加清晰明了,释放了很大一部分潜能,外加陆路,水路的大变,四通八达,畅通无阻,也使得经商更加炽盛,李再庸现在身价也小二十万。
  洪先礼一肚子怨气,看着李再庸有些得意的表情,冷哼一声,道:“商人终归是贱籍,你不考虑自己,难不成儿孙也不要了?”
  现在商籍是不允许科举入仕的。
  李再庸完全不在意,笑道:“我那几个儿子都不争气,都不喜欢读书,现在热衷出海。”
  洪先礼自然熟悉这位老友,无非是发泄一下郁愤之情,又低头看着报纸,没多久又忍不住的冷哼道:“‘严查朋党’、‘严惩不贷’,刚刚杀了冯铨等人数十人,还嫌不够吗?哼,朋党,朋党……怎么区分朋党?同乡就是朋党吗?同窗就是朋党吗?信王违背祖制,窃取高位,这非要将天下搞得大乱不可!”
  李再庸也知道洪先礼内心的不满,劝道:“现在虽说朝局平稳,可也越发的让人看不懂,若不是有这朝报解惑一二,我都不知道朝廷要干什么。咱们这位新皇帝,所思所想迥异于常人,我要是你,早就放下了,这一官半职,不值得将一生都搭进去。”
  洪先礼嗤笑一声,道:“你也是读了几十年圣贤书的人,而今满身铜臭,还有何资格谈论朝政!”
  李再庸丝毫不生气,这不是洪先礼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了。
  洪先礼发泄了一阵郁闷之气,又站起来道:“我出去一趟。”
  李再庸知道洪先礼不死心,这又要乘机去走动关系了。
  这可正在风口浪尖上啊?
  李再庸清楚劝也无用,微微摇头,没有阻止。
  同时也心下了然,像洪先礼这样在京城的人,这些年是越来越多了。
  城南,皇家政院。
  曹鼎蛟,魏学濂,孟兆祥几人边走边看着今天的朝报。
  魏学濂不停的摇头,道:“本以为皇上消除了党争,没想到下面还是这么暗潮汹涌……”
  孟兆祥埋头走路,言简意赅的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曹鼎蛟倒是神色平静,他更关注的是西南,可朝报上的内容很少,只是在讲西南“群杂地广,官府力有不逮,灾情如火”等等。
  不同于他叔叔曹文诏,也与兄长曹变蛟不一样,曹鼎蛟更喜欢政务,这些日子一直在政院学习,颇有些如饥似渴,废寝忘食。
  魏学濂见曹鼎蛟不说话,转头看向他道:“老曹,你怎么看?”
  曹鼎蛟随意般的道:“朝报上都写明了,显然是皇上决意要铲除党争,不给党争一丝复燃的机会,算是一种警告。”
  孟兆祥若有所思的点头,道:“曹兄的想法虽然有些意外,倒也正点中要害,本来内阁复启,应该是党争再起的最好时机,现在怕是大部分人都不敢乱动了。”
  魏学濂道:“想想也是,应该是朝廷察觉到了一些苗头,给了这当头一棒。”
  说到这里,孟兆祥忽然抬头看向曹鼎蛟,神色有些异色的道:“曹兄,你的想法每每不同,还真是家学渊源。”
  曹鼎蛟怔了怔,这是他上次进宫看望兄长曹变蛟,临走前曹变蛟叮嘱在学院内,千万不能参与拉帮结派,更不能结党谋权,这才会意一二。
  要是说是家学渊源,也没错吧?
  他不能暴露与曹变蛟,曹文诏的关系,只能神色僵僵的笑了笑。
  魏学濂却没有在意这些,快步道:“快走吧,再不赶紧就没位置了。”
  在皇家政院内有一座浩大的藏书楼,里面布满了经史子集的各类书,还有不少孤本,自然都是手抄本,可也足足有十几万册,并且每天都在从各地汇集进来,使得藏书楼不断的变得浩如烟海,丰富异常。
  政院的学员可以在这里看书,抄录,借阅,每天这里都聚满了人,稍慢一点,下脚的位置都没有。
  曹鼎蛟闻言也不由得加紧了脚步,今天他还要抄录一本。
  孟兆祥看了眼曹鼎蛟,快步跟上。
  没走几步,魏学濂又抱怨道:“也不知道谁出的鬼主意,看三本要抄录一本还给藏书楼,我都不知道抄录多少本了。”
  这一点孟兆祥倒是不在意,笑道:“这是要发到各地学院的藏书楼的,你抄录的,说不得有多少人会借阅,所以还是认真一点吧。”
  孟兆祥无语,脚下又快了几分。
  曹鼎蛟也笑了笑,三人快速向藏书楼跑去。
  朱由检成为内阁首辅,第一天就召开了六部尚书,侍郎议事。
  会议很顺利,讨论的重点是“重实绩,核虚夸”,“勠力同心,修复国政”,“以朝廷之绵力,抗未有之灾情”等等,并且要六部切实履行。
  这些也都算是对朱栩政务疏漏的一种补缺,确实是为国为民,六部没有理由拒绝。
  不知道是不是周应秋的话起了作用,朱由检的动作并没有急切,也没有要一举推翻朱栩之前的政策的意图,这让六部尚书,侍郎们都松了口气。
  正如同朱栩所料,随着东厂在南方缉捕的人数越来越多,三司衙门判决死刑,流放的人不断增加,地方上的磅礴压力也随之而来。
  这种压力不止在朝廷,各地巡抚都有些承受不住,纷纷上书朝廷,要求朝廷“勿要大肆杀戮,以宽仁待天下”。
  沈阳,行宫。
  朱栩看着刘时敏写的简略,弹劾来宗道,朱由检的奏本已经超过三百了,据说还有一批名家大儒准备来京,要当面与信王“论祖制”,更要告御状。
  朱栩笑了笑,好在他早有预料,要是这罪名落在他身上,虽然他有平复辽东的“武功”,可也挡不住这些人的口诛笔伐,最重要的是,他们这样的人,一篇文章注定是要“流芳百世”的。
  作为一个立志要成为旷世明君的皇帝来说,名声很重要!
  朱栩正看着,孙承宗从外面走进来,拍打着身上的雪,见礼后道:“皇上,袁大人已经启程去朝鲜,杨麟已经开始回师,朱梅也在各处画界,重新制定辽东版图。”
  朱栩颌首,道:“这件事不能大意,一定要用一百二十个心思,比沈阳还要用心才行。”
  孙承宗知道皇帝在意,道:“是,臣已经安排好,会轮流派遣将领驻扎,加速开垦,构建城池要塞。”
  朱栩对孙承宗很放心,忽然话题一转,道:“辽东可还有异动?”
  辽东的局势还是比较复杂的,虽然努尔哈赤统一了女真各部,可也都是武力下的统一,诸多部落心怀不满,外加还有是通过“盟约”形式控制的,同时这里原本还是蒙古部落的地盘,散居着不少蒙古部落,各种联姻,盟约,关系勾连,错综复杂。
  孙承宗道:“已基本稳定,鲍承先,孟乔芳还是颇有能力,通过扶持归顺的人捕杀不臣叛逆,再拉拢一批没有主意的人,各处没有大的乱事发生。”
  朱栩微微一笑,眯着眼,一会儿道:“这样,命孟乔芳执行株连法,平时种地,闲暇时候练兵,挑选合适的,凑齐万人交给硕托统辖,用来平叛。”
  孙承宗眉头微动,道:“皇上,虽然辽东人口不多,可这加起来,怕也要好几万人。”
  不论是女真还是蒙古,都是游牧民族,天生的骑兵,要是他们稍加训练,那就是几万的骑兵,要是被硕托控制……
  朱栩不屑一笑,道:“要是多尔衮,朕会多防备几手,这硕托,朕就是放手给他,他也没有胆子再叛变!”
  孙承宗一怔,旋即醒悟过来。黄太吉已经是丧家之犬,即便明朝不做防备,硕托也没有理由叛变。
  不过,该防备的孙承宗丝毫不会少,抬手道:“遵旨。臣回去之后,就立刻安排。”
  “嗯,早点安排吧,明天中午回京,该料理的,都料理干净,不要留后患。”朱栩道。


第517章 朝鲜分治
  第二天中午,朱栩等便坐上马车,出沈阳,归还京师。
  熊廷弼,杨麟,孟乔芳等人齐齐二百多人在南门,叩首而送。
  马车内,朱栩倚靠在厢璧上,看着边上的曹化淳笑道:“朕这一走,不知道多少长松一口气,也不知道多少人心里乐开花。”
  曹化淳躬身在那,微笑,不语。
  马车摇摇晃晃,朱栩的思绪也慢慢的回到京城。
  明年就是崇祯五年了,大明依旧安稳,可面对的问题会越来越棘手,需要付出的心力也将更多。
  不过做了五年皇帝,朱栩该有的自信,从容已然都具备,心里有条不紊的思索着,毫无半点紧张与担忧。
  “听说,翰林院又选了几个年号?”突然间朱栩又看向曹化淳道。
  曹化淳点头,道:“是,有两个,一个是永武,另一个是景正。永武取自洪武与永乐。景正,取奉天顺命,大明中兴之意。”
  朱栩颌首,这回才像话,想着这两个备用年号,看着曹化淳道:“你觉得哪个合适?”
  曹化淳听朱栩的意思是要在这两个中选一个,稍稍思索便道:“永武,虽然取自太祖太宗年号,可合在一起,有穷兵黩武之嫌,奴婢认为,景正寓意非常好,可以作为皇上的年号。”
  朱栩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大明皇帝,向来都是一人一个年号,不过他比较特殊,总觉得这年号还是朱由检的,不改心里不舒服。加上大明革新到了一定程度,需要给天下人一个“已经不同了”的信号,这改元就是最好的信号!
  曹化淳见朱栩没有再说话,有假寐的意思,便也闭口不言。
  马车摇摇晃晃,从沈,阳出发,中间除了换马,其他丝毫不停,直奔山海关。
  待朱栩到山海关的时候,袁可立也到了朝鲜。
  对于袁可立,朝鲜是又怕又恨,怕的是袁可立曾经真的有率师讨伐朝鲜的意图,现在更是大军停留在汉城不远,且秦翼明的大军也有异动,似有为朝鲜“拨乱反正”的意思!而恨是因为在朝鲜现在的当权派来看,朝鲜的“反正”是正确的,袁可立不能肆意的“攻击”,可偏偏袁可立是天朝上国的重臣,他们不能任意攻伐。
  不管怎么说,朝鲜的“反正”是武力的结果,且确实是以下犯上,这是实实在在的,无可辩驳。
  朝鲜国王李倧不敢将袁可立请去朝鲜的朝堂,只敢迎他入宫里的私宴,除了几个心腹,其他人都不敢请。
  袁可立携怒而来,且大明兵锋正盛,丝毫不给李倧面子,当着一群人面,劈头盖脸的训斥起来。
  “何为‘反正’?以臣篡君!尔等号称‘小中国’,可有半点中国之气质?”
  “君臣有定分,如冠履,岂能倒置!”
  “今日臣有篡位弑君,明有父子相残,教化何来?”
  朝鲜一干人被训斥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归根结底这件事确实如袁可立所说,是朝鲜以下犯上的叛乱。
  袁可立训斥的痛快,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好一阵子才冷眼看着李倧道:“李珲现在在哪里,本官要带他回平壤。”
  李倧今年也不到四十岁,经过数次战乱,也算是颇为有为的一个人,一听袁可立的话,脸色微变,道:“上官这是何意?莫非真的要行那所谓的‘拨乱反正’?”
  袁可立皱眉,神色越发厌烦,道:“依照本官之意,自然是要将尔等全数拿下,明刑正典!不过这终归是朝鲜之事,我大明不能干预太多,但谋逆之事也不能不管,是以本官奏议,朝鲜一分为二,李珲居北,你居南,自此以后,不得攻伐,相安无事,否则我大明将朝兵夕至,维护朝鲜正统!”
  李倧听的直皱眉,可心底也暗松一口气,只要大明没有强行干预朝鲜更替的意思就好,还有转圜的余地。
  他看着袁可立不怒自威的脸,又瞥了眼坐在下面一直没有说话的秦翼明,神色迟疑的道:“上官,可否容小王商议一二?”
  袁可立怒眉倒竖,沉声喝道:“莫非此时你们还不知悔改,当真的要我天朝大军南下,才能醒悟不成!”
  李倧脸色又变了变,目光看向下面的几个臣子。这些人都是他的心腹,他们也怕李珲复起,对视一阵,都暗自咬牙的点头。
  只要李珲能安稳的待在平壤,他们也不在意。
  李倧见他们点头,也怕明朝真的大军南下,沉吟着道:“好,小王答应了。”
  袁可立脸色这才好一点,道:“李珲人在哪里,本官要接她去平壤。”
  李倧看向金忠善,道:“金大夫,麻烦你与袁大人一起,去一趟江华。”
  金忠善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慌忙站起来,抬手向袁可立道:“敢问袁大人,之前大明皇帝陛下所说的,共治北方,可还算数?”
  袁可立眉头一皱,不悦的道:“这些本官不在意,你可以去京城问皇上!”
  金忠善脸色微沉,转头看向李倧,面露忧色。
  李倧神色也不好看,他读懂了金忠善眼神的意思,大明要是改变了想法,只怕他与李珲共治朝鲜南北都不会安稳。
  “咳咳!”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秦翼明站起来,对着袁可立以及李倧抬了抬手,道:“王爷,袁大人,皇上既然说了,就不会更改,共治北方,朝鲜两位王爷可以都入辽东总理大臣衙门,若有争议,若有两人赞同,就可执行,也可上奏朝廷,请皇上裁决。”
  李倧双眼一亮,这倒是非常好的主意,对朝鲜来说,绝对不会吃亏!
  袁可立一副不想听这些的模样,一摆手,道:“行了,具体的你们商议,上奏皇上就是,本官要去接李珲。”
  李倧也完全想不到大明皇帝有了彻底吞并朝鲜的意图,送走袁可立就与群臣商议起与大明共治“北方”的细节。
  他们都没有想到,共治,也包括朝鲜。
  朝鲜现在国内也是派系丛生,复杂多变,随着李珲被袁可立从江华岛结出,朝鲜内部掀起一阵波动,企图推翻李倧,让李珲重登王位,一时间风起云涌,复杂无比。
  不过有明朝大军的强力存在,朝鲜也没有掀起什么波澜,李珲顺利到了平壤,明朝的册封随即就到了。
  于是,朝鲜南北分治,明朝派遣了多名官员协助李珲,并且毛文龙部将张盘率领万人,接管了平壤防务,同时还有北朝鲜的一切军事。


第518章 新的战场
  朱栩的马车使入京师,并没有隆重的迎接仪式,除了曹变蛟,孙传庭之外也就没人知道。
  坐了一路的马车,朱栩是腰酸背痛,可还得与两人交代一阵子。
  御书房内,朱栩看着曹变蛟道:“禁军必须保持最强的战力,要不断的训练磨合,不止是守卫宫城,若是有一天要拉出去实战,朕要他们步战,骑兵,炮兵样样精通,决不能怯场!”
  曹变蛟知道皇帝对禁军十分重视,沉色道:“皇上放心,禁军都是万里挑一,不断在轮流派出去训练,不停的淘汰,绝不会有半点松懈,不论是护卫宫廷还是大战,都不惧任何人!”
  朱栩点头,禁军这一块不用太在意,他目光转向孙传庭,道:“内阁重启,参谋部朕打算改为军情处,放在兵部之下,负责军事情报的收集,战术制定,战略规划等等,你觉得何人合适?”
  孙传庭调去辽东,参谋部也就是现在的军情处自然要有别人承担,这件事孙传庭是早有考虑的,抬手道:“皇上,臣有两个人选,一个是秦良玉,一个是曹文诏。”
  朱栩倚靠在龙椅上,稍一想,旋即就摇头道:“秦良玉确实是合适的人选,不过西南没有她坐镇,朕不放心。曹文诏……还是差了些,这样吧,调调杨嗣昌进京,河南……朕再考虑人选。”
  杨嗣昌这个人孙传庭有过评估,心思内敛,手段大气,在河南数年无声无息,却压制的河南民乱抬不起头,由此可见一斑。
  孙传庭也没有意义,道:“臣遵旨。”
  说完这件事,朱栩手指敲着桌面,沉思着道:“巡防营,还是由兵部尚书执掌,明年朕要召集天下百官进京,巡防营一定要做好保护工作,决不能出现任何意外,必要的话,可以派兵出城迎接!”
  孙传庭即将赴任辽东,这显然是皇帝最后的叮嘱,他心里对朱栩的信任颇为激动,道:“是。”
  朱栩说完这些,喝了口茶,道:“嗯,先跟朕说说西南的事。”
  这个孙传庭也早就想好了,抬着手道:“皇上,西南六省,现在都在严格实行‘株连法’,一些偏远之地,都被强行迁徙,有的送往辽东,有的送往一些新开垦的田亩,另外一些县府都进行了重新划分,集中一切粮食,农具,耕畜等合力应对大旱。六省巡抚,总督都在尽一切办法赈抚。各项水利,修桥,铺路都在大规模进行……”
  朱栩一边听一边点头,西南现在被划分出六个省,陕西,甘肃,青海,宁夏,贵州,四川,总兵力近四十万,毕自严目前还在西南,推动着政改。
  大明现在需要集权,尤其是西南六省,更是要集中一切力量抗灾,朝廷的拨付终究有限,到底还是要看当地的各级衙门。
  “目前西南六省民乱已不多见,赈抚的方式也多种多样,基本覆盖六省,六省的巡抚总督也都是亲力亲为,颇有担当。毕大人已经走遍六省,省改基本完成,想必年前年后可以回京……”
  朱栩颌首,道:“嗯,朕知道了。西南的事先放下吧,朕让锦衣卫盯着,关于辽东的事情,朕要交代你几句。”
  “是。”孙传庭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朱栩坐直身体,目光微微冷峻,语气放慢的道:“沈阳既复,就没有再丢的道理,你在辽东,第一件事就是确保沈阳不失,第二件事,保证海参崴不失。海参崴是杨麟等人在北方发现的,朕非常看重,甚至比沈阳还重要,你明白吗?”
  孙传庭之前已经听说了,回忆一番,道:“皇上……是想要用这个海参崴与山海关一样,拱卫沈阳吗?”
  朱栩有些话说不了太透,淡淡的道:“你可以这么认为,不过海参崴一定要认真对待,比沈阳还要用心,这里……是一个出海口,没有阻碍的出海口!”
  孙传庭想起在政院看过的地图,尤其是那被标注“马六甲”的海峡印象深刻,那是皇帝亲手写上的。
  孙传庭深深的看了眼皇帝,他能感受到朱栩含而不露的野心,明白事关皇帝的某些计划,应声道:“臣明白了,臣到辽东之后,会着力打造。”
  朱栩点头,道:“其他的朕就不多说了,你自己看着办。还有,朕决意吞并朝鲜,你要缓步推进,不能引起太大、令人反感的动静。”
  孙传庭这次是直白的感受到皇帝的野心了,内心也被触动了下,肃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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