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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断大明-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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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检见他们不说,便当他们是默认了,看着周延儒微笑道:“周卿,你写一份详细的奏本,本王再与皇上商讨一二。”
  周延儒心里大喜,神色不动的道:“是王爷。”
  朱由检结束了阁议,回到班房便拿起笔,在户部上奏的,拟准将驿站卖给惠通商行的奏本上,写了个大大的“准”字。
  王承恩站在一旁,始终都是静静的看着,不发一语,即便知道朱由检的行为可能会让景阳宫的皇帝不满。
  魏忠贤私宅内,阮大铖站在魏忠贤身后,一脸谄笑的道:“公公,东林党等人不知死活,还在想着要保住都察院……”
  魏忠贤单手负背,右手转着琉璃球,抬头望着院子外面的天空,黝黑的眼角一跳一跳,若有若无的勾起冷笑之色。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府里看书,却不是什么事情都没做,东厂吞掉了锦衣卫大部分人手,刑狱,据点,可他还觉得不够,网还不够大,他在铺网,他要铺满大明!
  同时,他也能预感到,始终平平静静的皇宫内,似在酝酿着什么。
  阮大铖见魏忠贤没有说话,心里有一丝忐忑,想了想,咬牙凑近道:“公公,下官知道韩癀儿子侵吞民田千亩,我可以做首告!”
  魏忠贤手里的琉璃珠转的缓慢,面无表情的还是没有说话。
  东林就要死了,等都察院被裁,他有的是办法报复他们。
  阮大铖见魏忠贤无动于衷,眼睛一转又道:“公公,下官还知道,江西布政使卖官鬻爵,贪污受贿,有实证!他是叶向高的亲传门人!”
  魏忠贤这次神色目光一动,据他所知,那江西道御史去了浙江任布政使,也知道,河南,山西都差不多了,宫里已经在着手整肃江西,浙江两地官场,这一次,拿下两个布政使就要简单多了。


第394章 孤注一掷
  景阳宫,偏殿内。
  朱栩与傅涛正在喝茶,说着驿站的事。
  朱栩手指敲着桌面,慢慢的道:“大哥,首先,驿站要变成咱自己的,除了咱们,其他人用都要花银子,不论是官府还是朝廷。第二,要分三条线,一个是给官府衙门留,第二个给百姓,富商之类的,第三个是给军情,锦衣卫等用,是暗线……”
  傅涛认真的听着,驿站还是非常重要的,是勾连全国各地最主要的工具,不说官府,单说民间利用驿站,一年最起码也是百万以上的收入!经营的好,一年赚个两三百万还是有把握的。
  朱栩的话在继续:“先期还是要整肃一番,清除官宦势力,选拔信任的人,疏通各地的驿站,还有,让你主意的那几个人给我看好了,任何轻举妄动都要禀报上来……”
  傅涛认真点头,桌上有个小本子,手里拿着炭灰色的小棍,用力的在纸上记录。
  “日后完善,壮大了,也可以做那些押运,送货的事,沿着驿站的官道我会命工部优先修筑,道路坦了,沿途安全,不比漕运差……”
  朱栩都是在简单的说着他的构想,好一会儿才停下来,道:“嗯,差不多就这些了,日后想到了再说,大哥,你说说你的。”
  傅涛放下笔,看着朱栩道:“皇上,我认为,想要将驿站处理干净,完全变成皇上的,首先还是要清除地方衙门的势力,让他们不敢触碰。”
  朱栩点头,道:“嗯,朕会让东厂介入,你也盯着,要是东厂不规矩,朕就打魏忠贤板子。”
  傅涛心里突的一笑,脸色绷紧道:“第二个,就是前期投入可能比较大,回本时间会很长。”
  朱栩喝了口茶,不在意的道:“这个不是问题,主要还是要控制好,将驿站的弊病清除干净。”
  傅涛心里也思忖一番,其他问题都是他可以解决的,便道:“暂时没有其他问题,另外,皇上,我听说,外廷反对声比较大?”
  这个反对声,指的是反对裁撤驿站,驿站看似对朝廷没有什么用处,可是对那帮依附在驿站上吸血占便宜的人却是大有用处,不可或缺的。
  尽管文昭阁的奏本还没有上来,朱栩也还没有明发旨意,可宫外已经满城风雨,弹劾刘懋,文昭阁的奏本已经迫不及待的飞入通政使司了。
  朱栩笑了笑,道:“这个咱们不管,文昭阁决定的,让信王兄头疼去。”
  傅涛也微笑,细细的跟朱栩说着他对驿站改革的规划。
  而实则上,满京城现在都被朝廷要裁撤数百年历史的都察院而震惊无比,继而奔走相告。
  不论是朱由检,还是杨涟以及东林党,都在想方设法的要保住都察院,这是一把无比锋利的利器,看似没有权势,却足以对天下百官形成威慑!
  赵南星如何让东林党独霸朝廷,如何将“邪党”尽数逐出朝堂,消灭了那些楚党,浙党,昆党,就是因为手握都察院!
  当初那场京察,数百官员贬的贬罢的罢,连整个内阁都向他低头,这样的权势,谁人不心动,谁人又会放弃!
  东林党人飞速的聚集,谁都意识到东林党已经到了危险的边缘。
  京城的六部九寺,京城之外的布政使,按察使,知府知县,关内关外的文臣武将,惊人一致的站在了杨涟一边,一股庞大的力量,急剧在靠拢。
  东厂大牢。
  干净舒适的牢房内,摆放着一桌丰盛的酒菜。
  汪文言盘腿而坐,大口的吃着,神情迫切,气息如牛。
  他身穿囚服,披头散发,浑身是伤,有的地方还在流血,显然刚刚用刑不久。
  汪文言对面坐着顺天府府尹,范景文。
  范景文没有动筷,眉头紧皱,神色难看,他没有想到,过去了这么久,东厂还在这样折磨汪文言。
  汪文言如同饿死鬼一般,吃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深深的吐口气,看着范景文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在意的一笑,道:“当初我差点弄死那阉贼,他记恨不忘,没什么大不了,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若是我得势,一样不会放过他。”
  范景文听着他的嘴里还是一嘴的江湖气,轻轻点头,道:“我回去之后想办法,将你救出来。”
  汪文言交友遍天下,范景文也是受过他的恩惠。
  汪文言手里抓着一只鸡,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后灌了口酒,嘟囔着道:“不必,魏阉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别看他现在又春风得意,我敢断定,他迟早还是要身首异处!”
  在汪文言想来,不管你是多么的权势熏天,恶人都是没有好下场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范景文想到的却是,东林党这么久都没有把他救出去,汪文言这是灰心了。
  他也没把握,沉吟着道:“你应该知道,皇上有意裁撤都察院,并入督政院,现在整个东林都战战兢兢,在想方设法的阻止……”
  汪文言嗤笑一声,道:“你们现在还看不明白?当今这位皇上不同于先帝,更不同于神宗,他无比厌恶党争,自然就更厌恶我东林,只要‘东林’二字在一日,他就不会允许东林人再站在朝堂上。裁撤都察院应该是他计划里的最后一步,别说杨大洪了,加上信王也阻止不了皇上……”
  范景文却摇头,道:“你现在不明白京城的局势,正人都围聚在东林,东林都支持信王,现在可比几年前的声势更大!”
  汪文言一怔,这点他倒是没有想到,细细想来也是,皇帝拼命的打击以东林为代表的正人,这不是迫使他们更加团结吗?当初的东林还是山头林立,内讧不止,现在若是能团结,绝对是一股无可想象的力量!
  他放下手里的酒杯,目光闪动,似自语的道:“如果是这样,倒也不是事不可为……”
  范景文就是奉叶向高的命令来讨主意的,双眼一亮,道:“汪兄,可有什么好办法?”
  汪文言看了他一眼,满脸是伤,看不出以往的“侠气”,嘴里还是义字打头,斟酌着道:“首先不能硬来,咱们这位新皇帝可不是吃硬的人,过去那些手段都不行。第一步,想办法让六部的政务都停滞下来,什么也不要说,要做的悄无声息。第二步,找一些声望卓著的大儒写文章,详细阐述裁撤都察院的害处,尤其是涉及祖制方面,言辞要恳切,不要攻击任何人,尤其是皇上。第三步,请一些老大人进宫见见太妃,什么也不说,就是去探望,闲扯一些家常……”
  范景文听着汪文言的话,心里大是佩服,汪文言这些话,归结起来就是九个字“示力量,讲道理,论人情”,世上有什么难事是这九个字解决不了的吗?
  这一趟真是来对了!
  范景文与汪文言凑近,低声将细节商议好,这才离开大牢。
  京城外驿站边上,柳枝飘飘。
  缪昌期看着眼前李应升,神色忧虑,目露不舍。
  李应升是福建道御史,朝廷一裁撤科道,他不愿进督政院,也不想留在风波不平的京师,因此辞了官,今天回乡。
  缪昌期也是东林元老级人物,交友广阔,对东林人每次黯然离京,他都前来相送,无一落下。
  李应升默然一阵,叹息道:“缪兄,现在的皇上刚愎自用,不听忠言,以至于奸佞横行,乱政迭起,实乃古所未见。而今正人难申,无立锥之地,唯有明哲保身,以待日后了。”
  缪昌期也轻叹一声,道:“李兄且去,现今正人聚于京城,任阉党再嚣张也不复以往,皇上年幼,终有长大时候,众正盈朝之日不远。”
  李应升也是经历过万历到天启年间的党争的,有预感,今后党争会比以往更激烈,这也是他辞官的原因,心里千言万语说不出口,抬手道:“今日一别,他日不可期,缪兄,保重!”
  缪昌期只能再叹息一声,拱手目送李应升远去。
  李应升马车缓缓离开,缪昌期身后慢慢走近一个小吏模样年轻人,道:“大人,现在正是大事所在,为何不挽留李大人?”
  缪昌期摇头,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叹道:“这一次,不成功本官也只能辞官归乡了。”
  年轻人神色一凛,他从缪昌期的话听出,东林党这次是要孤注一掷了。
  转眼半天就过去,京城看不出什么,大街上行人如潮,往来如织,丝毫感觉不到官场上的风起云涌。
  户部,傅昌宗处理了一天的政务,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府。
  刚一要走,他心里一动,对着外面的门房道:“浙江左参政的奏本到了吗?”
  朱栩接下来就是要整肃浙江,江西官场,是以傅昌宗也很关注。
  那门房转身进来,道:“大人,黄郎中不久前请了病假,那道奏本应该在他班房内,班房上了锁,得过几天。”
  傅昌宗眉头一皱,看着那门房道:“过几天?他请了几天的假?”
  门房躬身在那,道:“回大人,三天。”
  官吏请假是常有,傅昌宗倒也不意外,也不能去撬锁,只能等着了,一边迈过门槛一边道:“后面的奏本都送去李郎中那,让他明天集中送到我这。”
  门房连忙转身跟着傅昌宗走了一步,道:“大人,李郎中也请了三天假。”
  傅昌宗也没有多想,张嘴就道:“那送去韩郎中那。”
  那门房这次憋不住,看了眼四周,走近低声道:“大人,现在整个户部,已经有二十多人请假了,韩郎中也请了。”
  傅昌宗脚步一顿,终于发现不对劲了,沉着脸道:“怎么回事?”
  那门房又看了眼四周,藏在柱子后面,对傅昌宗紧张的道:“大人,不止是我们户部,六部大大小小官员,告假的超过一百多位,这还在增加。”
  傅昌宗脸色沉了下来,终于意识到事情严重了。
  这不是偶有告假,是有人在幕后策划,能有这样能力的,满大明除了朱栩,唯有东林党能够做到,魏忠贤看似权势熏天,却也做不到。
  他看着这个门房,沉着脸道:“多久的事了?”
  那门房神情有些紧张,他还没有品级,没有被要求告假的资格,谨慎躬着身道:“就是今天的事,刚刚没多久,不到半个时辰,告假的人都在侍郎大人那边排了长队。”
  傅昌宗眉头拧紧,神色变幻,肃然凝重。
  东林党这么大规模的“告假”,可比百官罢朝还要可怕,几百个人告假,足以将六部的政务都瘫痪掉。
  最重要的是,这户部是经过他整肃过的,事发都半个时辰过去了,他居然才是“偶然”知道!
  傅昌宗看了眼那门房,没有多说,转身快步出了户部,打着马车就要奔皇宫。
  与此同时,吏部的周应秋,工部的徐大化,礼部的张我续,甚至是兵部的申用懋都急了,出了各自衙门就奔皇宫。
  东林党几乎无处不在,关系网复杂,这么大动作,着实吓了他们一跳。
  就在几大尚书急着进宫的时候,一封论事的文章在京城各大书院,文会,读书人之间流传。
  这是邹元标的儿子邹青山写的,他也是个大文豪,笔力遒劲,文著等身,在文坛影响力巨大。
  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份也很特殊,他的父亲邹元标是东林元老,与顾宪成,赵南星号称“东林三君子”,在东林党内有着特殊的地位。
  他的文章倒也没有破口大骂,言辞也不激烈,全都是就事论事,言称“都察院不可废,祖制也”。
  文章有理有据,字句平实,很得读书人喜欢,这件事飞速流传,一股磅礴的非议之声在京城滚滚而动。
  仁寿殿内,八十多的周嘉谟,颤巍巍的坐在刘太妃下首,与刘太妃言笑晏晏,说着一些陈年往事,一副行将就木,临死前来告别模样。
  刘太妃非常乐观的一个人,周嘉谟说了一阵也颇为感叹。
  他们都是八十多的人了,谁也不知道明天事,越是这样的家常闲聊越能勾起人的感情。
  东林党这次没有激烈的围堵皇宫,也没有发起漫天的奏本攻势,在平平淡淡中,磅礴如山的压力涌入皇宫。


第395章 先诛信王
  御书房门前,朱栩背着手,望着宫外湛蓝的天空。
  魏忠贤一身蟒服,恭恭敬敬的弯腰低头,再不远处是曹变蛟,曹化淳等人。
  朱栩的目光悠远,神思也飘忽,许久才悠然道:“魏忠贤,你说,辽东那边的雪应该也差不多化了吧?”
  魏忠贤抬头向外面看了看,旋即低头道:“皇上,眼看就要进四月了,是该化了。”
  近来魏忠贤十分的谨慎,也越发的小心,他知道朱栩在谋划大事,他可不敢生乱引起朱栩的不快。
  朱栩深吸一口气,目光深邃的道:“是啊,雪化了,就该打猎了……”
  辽东的二贝勒阿敏在谋算除掉黄太吉,可黄太吉哪是那么好对付的。
  黄太吉在四大贝勒中一直不显山不漏水十几年,深懂的韬光养晦,隐忍锋芒。
  要不是如此,后金的大汗也轮不到他来做,历史上他上位后,哪里还有所谓的四大贝勒轮流理政?阿敏最后的下场就是被幽囚至死。
  这样一个人,以阿敏那种嚣张跋扈,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人,也能暗算得了他?
  “只怕是黄太吉要借机除掉阿敏,彻底掌控后金了。”朱栩心里自语。
  没有了阿敏,后金就再没有人能掣肘黄太吉,后金要更难对付了。
  魏忠贤不太明白朱栩话里的意思,抬头看了他一眼,道:“皇上,是要去京郊打猎?”
  朱栩笑着摆了摆手,转身进去,道:“说说你查到消息吧。”
  魏忠贤神色一凛,谨慎小心的跟在朱栩身后,道:“皇上,根据奴婢的查探,在京城的六部九寺中,东林党羽大大小小超过三百人,从七品到二品不等,除却六部尚书侍郎,其他位置几乎都有,这次也大部分都参与了‘罢政’。”
  朱栩倒是不意外,东林党人的主张在这个时候得到士大夫阶层的广泛认同,有着“正人”名声,文坛宿老,朝廷高官遍布,自然是从者云集,党羽遍天下。
  加上赵南星当初“驱邪用正”,不知道提拔了多少东林党人,再彼此勾连,相互帮扶推荐,若不是被魏忠贤,朱栩相继打击过,怕是整个京城上下都要是东林党的人了。
  朱栩坐在龙椅上,手里拿着的是邹青山写的文章,每一句话都在理,从太祖祖制到现今局势,分析的清清楚楚,字句简洁易懂,毫不晦涩,只要是读过几年书的人,想必都能看懂,也必会被感染。
  朱栩对着魏忠贤晃了晃这篇文章,笑道:“现在非议满京城了吧?”
  魏忠贤看了眼,自也知道,躬身在那道:“是,大部分读书人都认为,裁撤都察院实乃乱政,不当施行。”
  朱栩点头,又看向曹化淳,道:“周嘉谟在仁寿殿多久了?”
  曹化淳转过身,道:“差不多小半时辰。”
  朱栩手指敲着桌面,面无表情,心里也是倍感压力,若是换作天启或者是万历,应该是早就妥协了吧?
  没多久,六部尚书也到了,甚至是孙承宗,毕自严也跟着到来。
  每个人都神色凝重,一片肃然。
  六部瘫痪不是小事,更何况无声无息,没有任何大动静,东林党分明是倾尽所有,“决战”了。
  众人相互看了一会儿,还是孙承宗抬手,沉声道:“皇上,现在新政正是推行的关键时刻,京城决不能乱!”
  朱栩看着他,轻轻点头。京城不能乱,否则地方会更乱。
  毕自严没有说话,心里暗感皇帝还是着急了,若是慢慢来,不动声色的推动,肯定不会惹出这么大的风暴。
  除却孙承宗,六部实则以傅昌宗为首,他向朱栩道:“皇上,当务之急,还是要恢复六部政务,哪怕耽搁一个时辰,政务也会耽误不少,后果严重。”
  朱栩手指敲着桌面,神色淡漠,眼神也平静的如常,看向周应秋道:“周尚书,你有什么办法?”
  周应秋一路上也在思索着办法,可一下子一百多人“告假”,而且人数还在增加,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填补能解决的。政务也耽误不得,想要解决,还是要让那些东林党人尽快回来。
  不过,显然这是不可能,他抬手向朱栩,神色厉然道:“回皇上,吏部着手填补,支撑三人应该没有问题。不过,信王乃政务总理大臣,统领六部九寺,现今六部九卿官员‘罢政’,这个责任在文昭阁,臣请先诛信王!”
  周应秋的话一出,满堂皆惊,皆静。
  别说信王没有大错,即便有大错,你一个臣子凭什么撺掇皇帝去杀亲哥哥,这是要留千古污名的!
  不过在场的都是大明精英,环海沉浮多年,很快就醒悟过来。
  东林党人现在最大的寄托就是朱由检,全都在指望他,若是朱由检被杀,那东林党势力再大也完了,没有希望了!
  而唯一能劝服东林党的,也只有朱由检!
  朱由检不能死,那就只有东林党乖乖“投降”!
  不论是孙承宗,毕自严,还是申用懋等人,都诧异的看了眼周应秋,这位吏部尚书一直都平平静静,没有表现出什么,关键时刻有奇计!
  朱栩也明白过来,赞许的对着周应秋点头一笑,道:“嗯,周尚书这一策很好,不过不着急,让他们再跳一会儿,朕要再看看。”
  毕自严看了眼朱栩,眉头深深一皱。他明白了,皇帝裁撤都察院是真,却也是个幌子,他是要逼出所有东林党,一次性的清理干净,不留任何后患!
  他悄悄瞥了眼边上的孙承宗,他觉得朱栩太着急,应该放慢一点,这样会有大乱子。
  孙承宗到底是朱栩的老人了,他感觉到毕自严的目光,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毕自严一怔,又看了眼朱栩,沉吟着没有说话。孙承宗是他信赖的人,这位与他很相似,不掺和党争,一心为国事,有能力,有眼光,既然他很沉着,想必其中自有原因。
  至于傅昌宗,周应秋两人就更不会说话,他们深知朱栩的心思。
  倒是很难得人来这么齐,朱栩将这群人领到偏殿,认真的商议国政来。
  京城内外,大风起兮,风波如潮。
  东林党人耐着性子,没有过多的上表弹劾,抗争,只是六部九寺“告假”的人越来越多。
  各种议论是否裁撤都察院的文章也满大街遍布,普通老百姓都在街头巷尾的讨论。
  一些士子也悄然聚集,遥望东华门方向。
  周嘉谟出了宫,一连两天,都有万历朝老臣的家眷进宫,陪着刘老太妃谈心聊天,追忆往昔。
  杨涟府上。
  杨涟,叶向高,韩癀,缪昌期,左光斗,顾大章,魏大中,房可状,周宗建,周朝瑞等足足近百人齐聚,都是东林中坚力量,几乎全数都在那本“东林点将录”上,此刻他们要抗争的不是阉党,而是朝廷,或者说是皇帝朱栩关于裁撤都察院的事。
  周宗建神色愤慨,大声道:“想当初,我等七十多人冒死弹劾魏阉,而今一起反对‘乱政’,不成功便成仁!”
  周朝瑞身形板正,面色坚毅,道:“不错,现今我东林全数‘罢政’,皇上必然会放弃裁撤都察院,还归本正!”
  袁化中抬头看着众人,声音也铿锵如铁,道:“我等为国申难,清本溯源,纵然百死而不悔!”
  在座的都慷慨陈词,大义凛然,一副要抛头颅洒热血,英勇就义模样!
  过了好一阵子,左光斗才插得上嘴,道:“诸位同僚不必担忧,据我从宫里得到的消息,皇上这两日都无心理政,听说还被太妃教训,放弃裁撤都察院已属必然!”
  魏大中道:“六部九寺只剩下那几个尚书侍郎,已耽搁二日,本官料定,最多再一日,皇上必然收回成命!”
  杨涟在那默默听着,心里直觉一阵舒爽,自从朱栩登基以来,他就没有舒心过,这一次,终于可以狠狠出口恶气了!
  叶向高,韩癀等人也面带微笑,没有人谁能够在这种局面下还不妥协。
  偌大的江山,不是靠皇帝,或者几个尚书侍郎去治理的!
  东厂大牢。
  范景文面对着汪文言,给他倒着酒,笑容满面的道:“汪兄的手段真如鬼神,宫里的内监已经传出消息,皇上不会裁撤都察院了。”
  汪文言吃着酒菜,心里也大好,既然都察院不裁,就说明东林党大胜,根据以往的经验,他就要出狱了!
  汪文言还是很谨慎,吞下酒菜,道:“宫里没有明确的旨意前,不要掉以轻心。”
  范景文点头,道:“这个我知道,这次来,我是想问,该如何善后?”
  汪文言也猜到了,早有对策,笑道:“这很简单,旨意一下,就让人销假,另外找几个人请调出京,给皇上出出气。然后让杨大洪等人安静一段时间,哪怕是京察,也要慎之又慎,千万不要再去激怒皇上。”
  范景文思索一阵子,道:“说的是,想来用不了几日汪兄就要出狱,到时候咱们再细细的商议,京察事关重大,决不能交于他人之手,尤其是阉党!”
  汪文言听到这句话,神色也沉下来,阉党的势力现在已经很大,若是再掌握京察,即便东林安然躲过这次危机,也渡不过阉党京察这一关。
  所以,京察必须掌握在东林党人手里!
  “想办法,我要尽快出去!”汪文言放下手里的一切,肃色道。


第396章 惊人的旨意
  城南,皇家军院、政院两院的人,包括管理,教员,还有两院近五百的学员,站在偌大的场地上,身体笔直,昂扬有力。
  这些教员前期是傅昌宗找的,后面有孙承宗,孙传庭,周应秋等人选拔,充实进来,都是三十出头,精明能干。
  五百学员,横竖齐整,大一点的二十出头,差一点的十五六岁,他们的来历很复杂,有各地官府举荐上来,有的是落地进士、秀才被招募,有的是勋贵后裔,甚至是宗室子孙。
  他们都神情振奋,眼神热切,目光炯炯的看向不远处的高台上。
  在那高台上,朱栩一身的金色常服,背着手,神态平静而威严。
  在他身后,站着孙承宗,毕自严,平王,靖王,傅昌宗,周应秋等等,包括了六部尚书侍郎,东西两京大营的总兵张之极,金国奇,还有秦良玉,赵率教等等一批文臣武将,足足百余人!
  可以说,大明最高层的一批人,几乎都在了这里。
  傅昌宗站在东南角,以主持人的姿态,大声的道:“皇上旨意,命武英殿大学士孙承宗任皇家军院院长,负责一切事宜!东阁大学士毕自严任皇家政院院长,负责一切事宜!而你们,只要完成学业,通过考核,至少是一县县丞,百人队队长!”
  数百学生猛的高举双臂,沉声大喊:“皇上万岁!大明万岁!”
  声音轰鸣,如惊雷炸响。
  大明的官场晋升途径向来狭窄,除了科举,荫封,几乎没有其他出路,至于武将,那就更困难了,往往拼了半条命才能挣得一官半职,想要往上爬,没有钱,没有背景,根本不可能。
  而现在,只要在这读读书,操练操练,一旦通过毕业考核就有官身,实在是皇恩浩荡,天赐机缘!
  他们喊出的声音,也越发的发自内心,透着真诚。
  朱栩站在那,神色平静,站立了小半个时辰,依旧直立如松。
  满场的教员,学员,他们的目光始终都集中在朱栩身上,课本上那些关于年轻皇帝的英明神武,宏伟大政,他们早就铭记在心,可脱口而出,打心底的崇敬如神明。
  他们激情澎湃,满心都是迫切的报君报国热情,恨不得立刻毕业,为皇帝的千秋大业奉献一切!
  按着程序接下来是新任的两个院长讲话,孙承宗,毕自严各自陈词。他们的话都着眼于两院安排以及对他们的期许,这也让学员,教员们颇为激动。
  这两位可是现在大明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仅存的两个大学士不说,还是正儿八经的帝师,连六部尚书都比不上!
  这表明了皇帝对他们的重视,将来飞黄腾达,加官晋爵,荫蔽子孙都指日可待!
  最后才是朱栩,他走上前,看着满满的人头人脸,大部分都不熟悉,可心里却颇为期待。
  他背着手,神色威严有霸气,沉声道:“诸位,你们在朕的眼里,是将来我大明的尚书,侍郎!是我大明的总兵,将军!你们的未来,无可限量!朕对你们,抱有不尽的期待!”
  “吾皇万岁!大明万岁!”
  呼声雷动,振臂如林。
  朱栩等了一会儿,继续道:“朕对你们没有其他要求,只要求你们:忠君爱国,清廉奉公,不结党,不营私!你们,能做到吗?”
  “能!”
  “能!”
  “能!”
  一声喊叫,竭嘶底里,响彻云霄。
  朱栩微微点头,嘴角含笑,他是真对这群学了近三年的学员充满期待。
  他的政改也进入了关键时刻,需要大量的新鲜血液,以打破大明早就固化的朝政体系以及风气。
  这场揭幕式在京城来说颇为轰动,包括皇帝在内的大明高层,这么大阵势,谁看不出朝廷对这两院的重视,以及这些学员将来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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