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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卷天下-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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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彦从长广郡崛起于微末,先期就是有抵抗胡虏的大名分,再来就是喊出光复汉家旧土,迅速收拢了中原汉家苗裔的心,哪怕是在清除那些世家的时候,普通百姓也是站在他们这一边,才没有发生世家裹挟大量百姓一同抵抗的局面。
  后面汉国先后灭掉高句丽、百济和新罗,明明是随手可没却也是先让这三个国家发动攻击,找到了灭国的借口才算是将之灭亡。
  强大的实力再加上正当的理由,汉国灭亡高句丽、百济、新罗之后,很容易就能寻找到一批愿意合作的对象,就是三国百姓也觉得是本国领导阶层自己找死,事后的反抗决心并没有多大。
  石虎死了或者没死对刘彦和汉国当然很重要,只有石虎真的死了才算是给这一场反抗暴政画下完美的句号,也给数十年间受害的汉家苗裔一个欣慰。只不过真的无法辨认尸体,那么延伸出作为日后攻击某些国家的借口也算是一种好事。
  “征西中郎将已经抵达敦煌。”纪昌说的当然是谢安,他摸着下巴的胡须,眯起了眼睛:“西域自司马氏一族手中丢失,西域各国不闻汉家久矣。”
  现在的敦煌沙漠化没有那么严重,那边绝大多数地区实际上是一片草原,仅有少数地区才是戈壁。
  谢安带着一个常备军进入敦煌是为了接收张氏凉国的疆域,部队是分别驻扎在玉门、昌蒲和阳关。
  目前的玉门只是一个边疆城镇,还不是雄峻的关卡要塞,谢安写回的奏章禀告,玉门之外的草原十分适合放牧,就是要先解决掉时不时会出现的鄯善游牧部落。
  昌蒲是敦煌郡南面的一个城镇,没有多少人口,亦是没有丰富资源。它位处高原北面,时常会有高原野人下来进行偷盗。正常的交易在每年也会由官方与高原大部落举行一次,倒是成了一个皮草贸易小镇。
  阳关是在西汉年间修建,起初就是作为关隘而使用。西汉没有将西域纳入统治之前,阳关的战略地位仅次于雁门关。后面西域被纳入汉家统治,经年有大批西域商队入阳关到中原,就成了一个主要以收税为主的关卡。
  “现在西域没有三十六国那么多了吧?”刘彦早就有派队伍前往西域,就是路途遥远通信艰难,收到的消息还不多:“鄯善?是楼兰吧?”
  “是。”纪昌随口就来,介绍道:“鄯善原是汉初匈奴右贤王之名,楼兰为鄯善驻地后,以右贤王之名更换。”
  匈奴有左贤王和右贤王,左贤王是在东边经营放牧,右贤王则是在西边经营放牧,规矩还是匈奴一代雄主冒顿给定下的。
  说楼兰改名还真的是那么回事,冒顿入侵西域各国,匈奴的主力除了单于廷精锐之外,就是右贤王账下的牧民组织为兵,后面西域各国也就成了右贤王管制之下,楼兰也就成了右贤王的驻地。
  汉初时期,经常入寇边疆的就是匈奴左贤王管理的那批部落,后面匈奴左贤王有些招架不住,匈奴右贤王就从西域转到了河套并建城高阙,要不原先是一直待在楼兰地界。
  “说来也怪,匈奴没落久矣,楼兰人却不起复旧名,仍以鄯善为名。”纪昌说这个只有一个目的:“可见西域之人何等怯弱。”
  怯弱吗?刘彦也找不到其它的解释。
  强者本来就有强加一切给予弱者的权力,楼兰只是一个例子,就是半岛那边要叫什么国家,不也是中原王朝说了算,让叫朝鲜就是朝鲜,半岛人自己取名字不被中原王朝承认就不算数,连带倭列岛也是那个样子。就是等中原王朝不再强大时,人家就不再用那些名字,认了新爹搞去汉化,还处处恶心自己曾经千人的主人。
  “三十六国灭亡多数,一些国名已经转为地名,如且末、精绝、拘弥等国。”刘彦说的这些是在鄯善周边已经灭亡的国家,他看向王辇之外的田野,幽幽地说:“倒是乌孙竟然还健在。”
  “乌孙一度灭国,由冒顿扶持再次复立,后在匈奴与先汉之间摇摆不定。”纪昌显然是有做过很好的功课:“匈奴强大之前,有派兵参与攻击先汉。等待匈奴势弱却蚕食助己复国恩人,向先汉进行讨好。”
  国家与国家哪有什么恩情的说法,乌孙那样干只能说统治者非常合格,匈奴强大时就抱匈奴人的大腿,等汉室成为汉匈之战的胜者又抱汉室的大腿,不就是依靠这样才能威慑西域诸国,常年坐稳西域霸主的地位?
  “先汉与乌孙有过和亲。”纪昌说这话的时候是先看了一下刘彦,果然见刘彦皱眉,说道:“远嫁之刘细君一生凄惨勿论,先汉亦无得甚好处。”
  细君在先汉时期可以理解为小姑娘,刘细君就是一名年纪很小的小姑娘,连个正经的名字都没有留下。她是刘彻侄子江都王刘建之女,翁主晋级成了公主,被送往乌孙进行和亲,嫁的还是一个即将入土的老头。
  刘彻为了拉拢乌孙是做到了不留余力,刘细君早逝之后,为了保持姻亲之国的关系又从宗室选了一名翁主,那人就是起兵参与同姓诸王“七国之乱”的楚王刘戊之女刘解忧。
  刘解忧同样是年纪轻轻就远嫁乌孙,嫁的对象还是一个即将入土的老头,还是作为妾室,不是正牌妻子。老头死了之后,她遵从草原人的习俗成了续位者老头弟弟的媳妇,后面还要屈从三嫁,每次都是迫不得已,一生又能好到哪去。
  纪昌冒着大风险说那些,是并不认同先汉的和亲政策,说那些话自然也是有理由。
  刘彦在今年又多了三名后代,两位妃子一前一后生了两名闺女,倒是被临幸的一名女官给生了个儿子。
  纪昌说那些当然不是觉得刘彦会生起远嫁和亲,是有十足的把握认为西域某些国家会不开眼,乌孙尤其可能干出求和亲的事,毕竟是有先例来着。
  刘彦是孤家寡人,并没有血亲,和亲找不到宗室之女,就是能随便找个人赐个公主名头,也绝对干不出和亲的事来。
  以纪昌对刘彦的了解,一旦西域有某个国家不开眼求下嫁公主,就是想娶个光有名头的公主,刘彦真能干出那种因怒兴兵的事。
  刘彦十年之间消灭那么多国家,真正去搞过内政的地方也就是青州,其余各地只能说是进行维稳,整个国家现在基本和烂摊子差不多。
  打拓跋鲜卑和慕容鲜卑,那是清楚不消除这两个鲜卑的威胁就留下大害,觉得应该转头过来关注内政的人也就忍下来。可要是消除拓跋鲜卑和慕容鲜卑这两个威胁之后,国家还不用心发展内政,那可真的是忍不了。
  包括纪昌在内的一些人,他们对刘彦现在就叫谢安窥探西域是一种迟疑心态,真心怕刘彦不理会国内糟糕的内政立刻进军西域,所希望的是能消停上几年。
  “泰安说的这些,寡人清楚。”刘彦有巨大威望,倒是不忧虑国内百姓造反,但清楚光有军事强悍等于是一条腿走路。他却是要先提个醒,也就说:“便是西域无法传檄而定,仅凭一个常备军该能横扫。”
  纪昌却说:“北疆草原还未完全平定,鲜卑草原的残余需要威慑,半岛亦是一时难以治理。”
  “寡人已经让谢艾重返柔然山。”刘彦可没想放弃草原:“郁久闾跋提会是一颗好棋子。”
  郁久闾跋提是现任的柔然可汗,知晓汉国在南边横扫诸国后,是很想与汉国建立良好关系。
  拓跋一族和慕容一族逃窜到鲜卑草原,而鲜卑草原就在柔然疆域边上,再来就是与柔然比邻的东高车和西高车也不安份,柔然现在极度需要一名朋友。
  按照谢艾的汇报,郁久闾跋提想要交好汉国,是想从汉国这里获得物资,甚至都想要组成联军一同应对东高车、西高车、拓跋鲜卑和慕容鲜卑。
  汉国中枢正在推演时局,暂时与柔然结成盟友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就是要不要派遣军队,或是物资该怎么个提供法,都需要近一步商议。
  “半岛之民的安置是一个大工程。”纪昌没回来之前,吕泰就已经在干人口登记的事。他说:“以之前定议,半岛男子皆为奴隶,适龄女子优先许配有功将士。想要完成此事,征东幕府所在之军,需得是常年处于戒备状态,所属仆从军补给耗费颇大。”
  当然了,目前半岛人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他们对人口登记还算是配合,就是对将被内迁很是抵制,不少地区是发生了暴动,却是被征东幕府序列下的倭人仆从军轻易镇压。
  没有动用本国常备军和郡县兵进行镇压,是使用仆从军去镇压,那是一种仇恨转移策略,反正坏事都由仆从军去干,汉军偶尔出来当一当仲裁者施舍一些仁慈还能被当成好人。这坏到冒泡的主意可不是刘彦提出来,是御使大夫桑虞的建议。
  说到桑虞,刘彦现在想的是桑虞到各地巡察的事。
  汉国进入到内政建设阶段是必然的事情,想要干事先将官场梳理一遍是程序,既是清除害群之马,亦是进行必要震慑,才能使地方官员悠着一些。
  “敲一棒子,打死一些,也该找些典型竖立榜样。”刘彦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老祖宗早就玩腻了,却无比有效:“委任各学派为官者,该去书桑虞多多观察。”
  纪昌自然是应承下来,就是有些担心桑虞能不能秉持公心,可别因为世家大族要被学派分摊权利干一些龌蹉事。


第651章 上国人
  李石听着是一个汉名,可实际上是一个百济人,还是混血的百济人。他的父亲是早年间从燕地逃到半岛的流民,有了一手不错的打铁技术,逃到百济后被一个使者抓捕为奴,后面也因为打铁技术真的不错给赏赐了一名韩人女奴。
  所谓的韩人,指的是马韩,辰韩、弁韩,他们在半岛有属于自己的政权,也就是新罗和伽揶,不过真正作为主人的是在新罗。在高句丽和百济地位异常低下,基本是作为社会的最底层。
  百济的使者就相当是中原王朝的一个县令,只不过百济的使者可没法管数万人的县,能管上数十上百人就算是颇有家业了。
  没说错,百济的政治体系与中原王朝不同,百济比中原王朝的“家国天下”执行得更彻底,君王归君王,各级贵族归各级贵族,虽然有划分行政区,可是那些行政区其实就是各贵族的封地,贵族对封地有完全的管理权。
  百济之国,君王下职官主要以六畜名命官名,如马加、牛加、猪加、狗加;还有称大使、大使者、使者的。诸加均辅佐君王,参议国政;王城以外的道,皆属于诸加。道大者数千家,小者数百家。道下有“邑落”,各由“豪民”管理。邑落内的“下户”,皆属奴仆。
  使者理所当然也是贵族阶层,只不过他们一般是某个诸加的封臣,地位在豪民之上,能够有自己的封邑,有下属豪民,少不了还有一帮下户和奴仆。
  对于李石来说,前面的十八年就是奴隶生涯。等待汉国灭了百济,他的生活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那一切是建立在他有一个汉人血统的爹。
  百济不复存在,汉军带着仆从军行走各地,每到一地就是解除当地武装,人口的登记也随之进行。
  李石还能清楚记得自己的登记流程,负责登记的汉军问的问题并不复杂,就是姓甚名谁,今年几岁,双亲为谁,落户何方,谁人之下。他在被问及有无汉家血统时还有些懵,原因是真不知道血统是啥玩意,老实回答自己的爹是从燕地而来。
  就因为有一个汉人的爹,李石还被特意问及有没有配偶,他一时鬼使神差就将倾慕对象的名字给说了出来。而那个倾慕对象可是高高在上的豪民之女,并不是他这个奴仆所能垂涎的。
  就是那么个流程,李石在户口登记上被填了一个汉籍,生活轨迹也神奇地有了改变,先是被人带去军营。他到了军营其实被吓得半死,还以为是要当冲锋在前撤退在后的奴隶兵,可看配送的衣裳并不是那么回事,再看配套有一柄很锋利的战刀,下意识就觉得奴隶兵不会有这样的武器。
  李石因为不识字没文化,十八年来也基本是活得浑浑噩噩,算不清楚在军营待了多少天,只是在汉军的约束下不断进行一些军事训练。不过,他总算没完全浑浑噩噩,发现同处一个军营的人,除了汉军之外,基本都是一些混血儿,不是爹就是娘,反正都是从汉家就地来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被聚在一块。
  时间一久,李石甚至发现一点,有些人身上压根就没汉家血统,是在登记时偷奸耍滑。他不知道汉人……不,自己都也是汉人,称呼汉军该是叫王师,反正就是不知道王师有没有发现。
  李石后面被放归回乡,他其实是十分不愿意走,除了在军营有吃有喝有穿还有赏钱之外,从一些文化课上也听到了属于汉人自己的辉煌,更能感受自己是真的被王师所接纳。
  一回到原先的地方,李石惊奇地发现原来的主人,也就是那一家豪民被迁走,只是有些发晕那个之前倾慕的豪民之女被留下来,还从名义上成了自己的媳妇。他更惊奇的是,原先同样为奴隶的一些人,就是有汉家血统的人,竟然成了豪民一些财产的主人,他同样也有了一部分的财产。
  百济人都不见了,李石后面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听闻不是被迁往海边等待船只运走,就是被送往北边原先属于高句丽的地界,还是那种将男女分开的押送。
  因为一时间还没有适应奴仆翻身把歌唱,李石日子过得依然有些茫然,甚至都还在依照惯例伺候那个名义上属于自己媳妇的豪民之女,其余人见了也没说什么,那是他们也没从新身份中适应过来。
  直至某一天,李石那连碰都没有碰一下的媳妇,是在夜里脱得赤条条爬上他的床榻,女方主动之下来了一场共度巫山。没等他从初经人事中完全回味过来,名唤解幼的媳妇忍着疼痛跪地请求,说是请他将解老……也就是那个豪民救回来。
  只要是个男人,还是刚刚开荤的初哥,都会因为一时对与自己发生关系的女人有求必应,李石就是其中之一。
  李石答应下来,解幼好像是无以为报那般,又是在女方的主动下来了第二发、第三发……第四发到第七发则是他主动,搞得场面血淋淋不说,隔天都有点爬不起来,起来后腰更是像要断了,双腿走路都有些飘,解幼则是真的爬不起床。
  起来之后的李石啥玩意都没吃,就是喝了一点凉水,走出家门没有多远是傻愣愣地站在路边。他昨夜如梦以求地与自己的倾慕对象一来就是七发,正是精神和肉体上最为满足的时刻,可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能完成对媳妇的承诺。
  “李二?”李四也姓李,与李石有了正经名字不同的是以家中排行来有个名。他对李石的称呼是用家中排行,见其傻愣愣站在路边有一小会了,就靠在门边问:“做甚子?”
  这一旮旯地方,男人是有一个算一个都羡慕李石,真没想到登记户口的时候胡说八道就能有一个原先身份高贵的媳妇,等待发现还有这样的操作已经追悔莫及。
  能生活在这旮旯地方还有家业,基本上都是原先豪民解家的奴仆,之前哪怕不熟也混了个脸熟,李四与李石之前没有多熟。他在羡慕李石的同时,对李石还要像原先一样伺候解幼多少是有些羡慕之外的笑话,想的是大家都奴仆翻身把歌唱了,李石却还依然是干奴仆的活,尤其是看得出李石压根就没碰过解幼。
  正不知所措的李石被招呼就扭头看去,看见李四惬意地靠在门边,缓缓走过去将情况一说,后面就问:“我应该怎么办?”
  李四一听就愣了,那个豪民之前虽然没有刻意虐待他们,甚至是对有一技之长的奴仆也还算不错,可地位的差别依然摆在那里,身为奴仆只要不是有受虐倾向,谁愿意头顶上有个能决定生死的主人?
  百济灭亡没有多久,他们恢复自由也就是三两个月内的事,可是生活上的改变真的很多,起码是有了自己的财产,也不同担心触怒主人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或是干脆被弄死。
  “别说能不能找回来……”李四怪异地盯着李石看,问了一个颇为深奥的问题:“就是找回来,你要怎么办?”
  那可是原先的主人来着,李石还是解家的家生奴仆,懂事起就在伺候解家上下,真能找回来双方该是怎么个相处法?一时间真的被问住了。
  “咱们不再是奴仆,是汉人了。”李四脑子比李石活络多了,也真的不愿意解老回来,哪怕是有一丝的可能都不想,就讲了些军营里现学现用的想法:“咱们有一个无比强大的大王,已经将中原从胡虏那里抢了回来,百济也是因为对大汉不敬而被灭国,汉人又重新成为比异族更高贵的人。你难道是想将他找回来,重新当你的奴仆?”
  李石从来就没有自由过,头顶上一直是有主子,身在军营依然是听从指令还没觉得什么,回乡之后没人使唤真的有些不习惯,搞得解幼说什么他还是下意识做什么,还没有觉得那有什么不好。
  所以咯,李石没考虑过将解老找回来该怎么过日子,甚至都没觉得继续听解老使唤有什么不对。
  “你听清楚,现在咱们是汉人了!”李四不是家生奴仆,原先是在冀州,后面被慕容鲜卑抓去燕地,再后来一再辗转被卖,到半岛也就是五年前的事。他的经历复杂,碰上这么一个傻子心情也就更复杂,几乎是吼:“现在天下又是咱们汉人说了算,该是异族给咱们当奴仆,懂么!”
  中原的汉家苗裔当了数十年野兽都不如的下等人,只要是个胡人就能对汉家苗裔予取予夺,就是到了半岛汉家苗裔因为国家破灭和南方小朝廷窝囊,于半岛的地位也是低下到可以。
  现如今的汉国,是历经与中原诸胡的血战才得以建国,驱逐胡虏恢复了尊严,甚至将兵锋挥击域外,很多人因为汉国的重新崛起而不用再野兽不如,之前不管是什么身份也能成为强大一族的族人。
  李四就搞不懂了,都已经站起来了,还能在异族面前站得腰杆挺拔,怎么明明是能站着,却有人还想继续跪着。
  “是是是……”李石不知道李四怎么会发怒,甚至都不懂李四怎么一直强调汉人二字,赔笑了有一会,见李四消气了,讨好地问:“我该找什么人,才能将事情办妥了?”
  李四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跟一个脑子不正常的傻子唠嗑了半天,几个深呼吸,既是嫌弃也是觉得丢人,晦气地摆着手:“滚滚滚。”
  一脑门莫名其妙的李石多次想说话,得到的依然是“滚滚滚”,也就垂头丧气真走了。
  走了有一段距离,李石才回想起一些什么,抬手就是给自己脑门子一下:“军营的官长似乎说过,归乡遇到难事可找当地驻军?”
  他们这旮旯地方连该有的亭长、里长、乡老啥玩意的都没一个,整个半岛目前就是军管状态,有事可不得去找军方?就是李石真要找,得走上四五里路。
  征东幕府现在正大批大批地从半岛往外运走人,往后一段日子则是会从中原运人过来,现阶段半岛人基本是被集中看押,李石走到哪都没瞧见几个人,哪怕是有人也是被解放了的汉家苗裔。
  说汉家苗裔,然而事实上很多是假的,这些假的可能有些只会那么几句汉语,偏偏汉军连深究都没有,只要在登记户口时说自己有汉家血统,之前的身份不是太特殊,那就给登记个汉籍。
  那些蒙混过关的人,他们现在是能不说话就绝不说话,可不想因为身份暴露而像其余非汉人那样被押走。他们在庆幸自己蒙混过关的同时,是拼了老命让自己看上去更像是一名汉人,时间一久不说他们自己会怎么样,只要这旮旯地方一直是汉家疆域,子孙后代受到的教育也是汉家模式,可就不真成了汉人?
  李石昨夜勇猛地当了七次郎,醒来之后只是喝了点凉水没吃什么,一开始只是感觉身体虚得很,走的路途长了身上就开始冒冷汗,开始有些支撑不住才看到军营,被外围的巡逻队拦下来已经是一副像生了大病的满脸苍白。
  “我、我……叫李石。”李石怎么都觉得眼前的士兵不是王师,说话断断续续不是吓,是有些虚,双手撑着大腿喘几口气,稳下来才继续说:“来找官长办事。”
  拦住李石的其实是出云国的倭兵,他们是汉国的仆从军,半岛目前数量最多的也是倭列岛各国的仆从军,每地仅是留下数十或数百的汉国郡县兵。
  “官长,哪个官长?”看着像是倭人小队长的矮个子,一听李石讲的不是汉语,自己操刀不说,招呼其余人将李石围了起来:“百济人?”
  李石自小就生长在百济,老父活着的时候还能和人讲讲汉语,老父一死因为所处环境的关系都是用百济话,当然就是百济话讲得最溜。
  倭列岛各国的仆从军,他们除了听从汉军指挥维稳半岛之外,平时抓捕半岛三国子民可是能够得到赏赐。
  看到士兵将自己围起来,李石一瞬间就慌了,总算还记得一些重要的事,伸手就将脖子上挂的身份牌掏出来,慌张地一边退一边用不是那么熟练的汉语喊:“汉人,我是汉人!”
  倭人小队长上前检查一下,一看身份牌是真的,上面的特征描述也不差,凶狠的表情变成了和善的笑容,一个九十度弯腰:“真的是上国人,请原谅我们的不敬!”


第652章 春风一样的温暖
  李石当然知道倭兵,他不止一次亲眼看到倭兵在乡野间抓捕百济人,印象中是倭兵无比的野蛮和凶狠,还在小心肝乱颤,对方却突然来个九十度弯腰致歉,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身份牌上面有姓名、户籍、面貌身材特征和号码,半岛登记为汉籍的人基本上都有一块,为的就是辨别身份。
  半岛现在到处都有倭兵在乡野里抓捕半岛土著,现在半岛之民与中原王朝的百姓,双方在衣冠穿着上并没有差别,该是麻衣就是麻衣,只有在一些盛装上面存在差别。
  百姓的衣冠没有什么不同,皮肤颜色自然也是一样,倒是面部五官认真辨别还是不一样的。比如半岛之民大多单眼皮,两目内眦间的山根会宽一些,鼻子也大多是猪鼻。
  每个地方,因为环境以及气候的不一样,事实上人的长相真的是会存在区别,最简单的就是冰寒地带与温和地带的人鼻子就是不一样的。除了鼻子这一点之外,皮肤的毛细孔大小和身上的体毛多寡也会存在很大的不同,甚至是在皮肤上面都会存在粗糙和细腻上的差距。
  很多微小的特征并不是几眼能够看得出来,要不是事先知晓那些特征,压根就不会觉得有什么不一样。要不是印象深刻到一定份上,其实黄种人看白种人和黑种人都差不多一个样,白种人和黑种人看黄种人又都是一样的脸。
  中原以及长江以南并没有号码牌这个玩意,半岛上有大批的仆从军,又在大肆抓捕半岛土著,别奢望倭兵能够分清楚到底谁是汉人,那么身份牌的存在就很有必要。
  小野当汉国的仆从军已经有四个年头,从最底层的士兵混成了小队长。他作战未必有多么勇猛,该获得的赏赐却是从来没少,有了一些积蓄寄回去让家人在家乡买了些田地,对目前的现状感到非常满意。
  目前倭列岛诸国除了极为少数的人有姓氏,要不然绝大多数人是没有姓氏的,甚至是大部分人根本都没有属于自己的土地和财产,说白了就是某个武士名下的奴隶,那个武士又会是哪个贵族的士兵之类的。
  倭列岛诸国的现状其实就是春秋时期的中原,只有士族才会有姓氏,士指的是武士和一些有爵位的人,也只有士才有资格参与战争,普通百姓是不允许持有兵器上高贵的战场的。
  倭列岛的人以前想要改变自己的境遇几乎没有什么途径,该是农夫就会一辈子都是农夫,武士身份讲的是家族继承,是不是贵族看得是投的什么胎。而这一些因为汉国需要仆从军,列岛诸国的上层就从民间大肆招人,也就给了原本是普通人的群体有了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中原也有自己的演化过程,比如普通百姓能上战场,是由于弩的出现。毕竟不管是近身兵器还是弓都需要经过长久且专业的训练,训练有素的武士宰百姓就和玩一样,百姓还真的没有多少资格参与职业战争。而弩只要孩子抬得动都能扣动扳机杀人,科技改变了战争,使没有长年累月训练的百姓也能持弩参战。后面战争的规模越变越大,大批的武士先后战死,不想亡国只能让百姓上阵。
  第一个大规模征召百姓参军的国家是秦国,战争是秦与楚跨境之战,后面秦与楚修好掉头去攻晋。那个时候中原霸主晋国正号召一帮小弟一块围殴楚国,秦军入晋境因为军纪败坏大规模屠杀平民,打破了战争由军队与军队解决的惯例。此后中原战争不再是为了征服迫使敌国交保护费,进入了总体战阶段,周室分封各国也是从那之后大批灭亡。
  对了,春秋数百年的“默契”战争就是被秦军打破。所谓的默契所指方向太多,其中就包括不杀百姓这一条。毕竟抓捕百姓当奴隶卖了获利更多,哪怕不卖也能充作劳力。
  春秋战争的默契还有一个极具英雄色彩的“致师”,也就是敌我双方各出一车,于两军将士的观战中进行战车与战车的单挑,有些时候一场“致师”甚至都能决定到底要不要打下去。
  有一个阶段的楚国就相当喜欢“致师”,那是因为楚国有一个叫养由基的神箭手,他使用的箭矢甚至都要被楚王供奉在宗庙,战时经过祭祀才会取出。
  养由基的“致师”相当简单,站在战车之上等待“致师”开始,号鼓之下驭手驱马拉车而出,他来个张弓射箭就立刻叫驭手收工,通常在他收起弓的时候,对面的敌将就已经中箭载倒。
  比较诡异的是,敌方死了战将,死去的战将不但连人带甲会成为养由基的所属物,那支箭也必然会被归还。
  这种极具英雄色彩的“致师”还是被秦军打破,当时的庸国就是要按照惯例“致师”,庸军一切都还在准备时刻,对面的秦军明明答应要“致师”却无耻地发动了冲锋。庸军是在从上到下的懵逼中大败,之后国家也被秦、楚、巴三国所瓜分。这一场秦军与庸军的战争传达周室分封诸国,以后战阵上也没有“致师”。
  秦国打破的规则太多了,其它国家还在打“征服”之战,为的不过是压服统治者让老老实实地交保护费,秦国却已经开启了不为保护费而为攫取土地的灭国模式,其实是让中原各国极度的不适应。
  知道暴秦是怎么来的了吧?真就不是因为商鞅变法后的秦法,其实就是因为太多原有的既定规则被打破,早就让中原各国对秦国的信用值持负数印象。
  要是历史没有被刘彦改变,倭列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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