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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卷天下-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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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方的主将隔河相望,除非是有望远镜,要不就只是能够看到模糊的人影轮廓。
  谢安当然有望远镜,很是仔细地观察了张祚和张天锡一番。他稍微懂得看面相,看到的张祚略略是长得阴鸷,作为君王必然是暴虐之人。他对张天锡的长相评价是俊美,就是看起来要嫩很多,觉得张天锡根本争不过张祚。
  “明达是会一直屯驻柔然山吧?”钟兴没忘记谢艾的出身,说道:“明达生俘凉主,是不太适合再领兵攻凉。”
  曾经效力于谁,改换门庭之后率军来攻,不管是不是各为其主,名声多少是会有些负面。
  谢艾生擒张重华的消息传到西凉,不知道有多少人是破口大骂,幸亏是谢艾的家族早就搬离,要不然肯定是有过激的人会干出一些过激的事情。
  刘彦给谢艾的命令的确是屯驻柔然山,继续与柔然可汗跋提进行交涉,没有让谢艾去参与入侵张氏凉国。
  谢艾军务完成之后就会回中枢,好好地再去履行御史中丞的责任,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能继续统兵作战。
  “生俘一国之主,传闻明达会被封侯。”袁乔没有掩饰自己的羡慕:“大汉才多少个侯,哪怕是个关内侯也足够令人钦羡。”
  从元朔五年到元朔六年,谁立下了什么功劳都是在回到中枢述职的时候得到赏赐,原先是侯爵的那批人增加了食邑,新晋的侯爵有吕泰,谁都知道谢艾会是下一个新晋侯爵。
  灭国必定会被封侯,要不就是军功累积足够,军方有许多人差一步就能当个关内侯,其中谢安要是能主持灭掉张氏凉国也必定封侯,连带钟兴、袁乔等一些将领也会沾光。
  “骠骑将军已经确定会在今年晋升彻侯了。”钟兴比较兴奋地说:“这样一来,骠骑将军可是第一位彻侯。”
  冉闵已经对朔州完成攻占,能追杀的异族不是杀就是俘,近期是亲自去了定襄,似乎是要进城了解被困了一年多的石虎,但请求被中枢给拒绝。
  定襄一直是处于被围困的状态,死守宫城的龙腾卫士也没有进行过反扑,谁都不清楚石虎是生是死。
  长期被围困之下的定襄,因为太多的尸体没人掩埋爆发瘟疫,除了宫城里面的那批人该是没有什么活人。
  恰恰就是定襄爆发瘟疫,中枢才不允许冉闵率军入内,再则是对汉国来讲石羯是真的完了,留下定襄宫城的那批人并不会影响到太多,等待瘟疫过去,什么时候想要有个了结都可以。
  主持完成灭掉石羯赵国的冉闵的确是应该得到酬谢,但他能够晋升彻侯并不显得单纯,最主要的是刘彦酬谢他主持灭亡羯人一族。
  汉国针对羯族人的坑杀一直都在进行,是留下极少数有政治意义的人,然后不分男女老幼全体坑杀。经过不完全统计,仅是冉闵下令坑杀的羯人数量就超过三十万,其余死于沙场,或是逃跑途中倒闭,那可就真的无法计算。
  “还是有一部分羯人在石宣的率领下逃到了漠北。”钟兴比较关注石羯的事情,说道:“骠骑将军前往定襄,征北将军率军进行追杀,听闻石宣是投靠了西高车人。”
  西高车也是一种部落联盟模式,他们与东高车一样属于丁零人,石羯赵国势微的时候还大举入侵过河朔,汉军过去之后与之大大小小打了不少场。
  石宣投奔西高车得到庇护。汉国这边所不了解的是石宣并没有老老实实当孙子,他带去了三万多的人马,吃西高车、住西高车、用西高车,喘息过来之后却开始侵袭西高车人的部落。
  历史上,石羯赵国完蛋之后羯人衰弱,有一个叫侯景的羯人得到南朝梁主的庇护,这一股羯人大概就是一两千,他们受到了良好的款待,没有多久是直接翻脸不认人,暴起之后又裹挟暴民,差点将一整个州的人给吃干净,可谓是没有给祖宗丢人。
  所谓农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小伙子和倒地老太太……西高车收留石宣自食恶果,石宣那批残余羯人可不止有一两千,他们足足有三万,还没有忘记羯族吃人的爱好,是直接将漠北给搅得乱七八糟。
  谢安眼睛是眯了眯,他是征西中郎将,而汉国并没有征西将军,包括在他内的一大帮人都有一个认知,那就是成为征西将军是迟早的事情。
  汉国的将军衔很少,位比三公的那些就不说了,四征、四镇、四平、四抚这些将军又有分轻重,其中以四征将军最为位高权重,所负责的军务也是最为重要。
  说白了,东、南、西、北着四名将军就是负责向外开拓,属于最容易建立功勋的将军序列,目前征北、征南、征东这三位将军已经先后封侯,可以想象征西将军也必定会因功封侯。
  有那么一种迟早会成为征西将军的认知,谢安不但是将张氏凉国视为自己的“禁脔”,像是西域、漠北、盆地……反正只要是西边的地界,其实都被他认为是自己的征战地。
  “夏季……不,秋季,在秋季一定要解决凉国!”谢安突然有了一种紧迫感:“不但要灭掉凉国,更应该进军西域,将西域重新掌握在汉家怀抱!”
  事实上,张氏凉国一直在向西域开拓,要是张骏没有那么快死掉,他们都快解决车师了,很快就会打到龟兹地界。
  为了应对张氏凉军的不断进逼,龟兹是在寻求与乌孙进行联盟,他们在争取乌孙的同时,是已经拉上了于阗和鄯善。
  征西中郎将没有资格建立幕府,可身处西线战场的人基本上都算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谢安能有什么前途必将会影响到下面的人,可以说是谢安所取得的成就越高,下面的人能够分到的汤汤水水也才会足。
  说白了,将士上沙场虽然一样是厮杀,可还有分许多种的情况,国家被入侵的时候穿上战袍保家卫国,入侵他国则是抱着建功立业的心思,谁都不会嫌弃自己的功劳太大,只会郁闷自己所立的战功太小。
  汉国非军功不得封侯,爵位又是金贵得很,眼看周边的敌国都快被打没了,对自己爵位不满意的人,谁不是卯足了劲要争取立功?


第594章 事态骤变
  冷兵器时代攻打一座城池花上数年的时间根本就不稀奇,面对一座坚城要是能够数个月就攻克下来才会显得奇怪。
  一般最为坚固的堡垒大多是从内部被瓦解,所以才会有攻心为上和攻城为下的说法。毕竟再坚固的堡垒也是由人去驻守,再好的防御工事没有抵抗心思坚决的人,那又有什么用处?
  面对坚城不去攻打,是选择绕开去攻击薄弱区域,甚至是直接无视坚城长驱直入,类似的战法不管是在冷兵器时代,或是热兵器时代,其实是经常能够看见。
  谢安真的不想在攻击金城这座坚城中折损太多的兵力,不是单纯的认为那样会显得无能,还是因为真的没有必要。他却不能对金城没有采取什么行动,相反是要装出抱着必须攻克金城的模样,来给黄河北岸的张氏凉军看。
  没得说的事情,汉军将远程攻击器械集中起来,选择先打击金城的东面,每个日夜都能看到抛石车发射的石弹和床弩发射的弩箭在天空中飞翔,随后重重地落在金城的城外防御工事,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
  “大汉器械之犀利,果真超乎想象。”张天锡年轻,不像张祚那么能够沉得住气,带着畏惧和忌惮说:“每日这般轰击,便是再厚实的城墙也会被砸塌。”
  距离太远了,仅是用肉眼看去是模糊的一片,张天锡看不清楚工事的损坏程度,却能够看得出守军根本没有发起有用的反击。
  汉军开始用远程攻击器械轰击城外工事时,张冲并不是坐以待毙,他是选择派遣守军从坑道而出,试图破坏汉军的攻城器械,只是张氏凉军的坑道攻击根本没取得什么成果。
  金城之内连接外面的地道大多是在卫城。而卫城早就被汉军破坏,大多数的地道早就被排摸出来,破坏了一些又很特意留下一点,派有将士进行驻守。
  可以说除非是汉军没有发现的地道出入口,要不然张氏凉军能够从地道出来,其实是汉军有意让他们出来。
  不管张氏凉军在出地道之前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或目标,他们出地道的下一刻或是没有多久,面对的就是密集的箭雨,几个侥幸没死的人会活着看来汉军的出现,没再抵抗是被俘,冥顽不灵则会立刻被杀。
  仅是极少数的张氏凉军从没有事先被发现的地道出入口安全出去,但他们的安全并无法持续多久,或快或慢都将被汉军发现,然后就是面对以少敌多的围杀。
  应该说张氏凉军的地道攻势多少还是给汉军造成了一些麻烦,但也仅仅是麻烦而已,不成规模的张氏凉军,早有防备的汉军,绝对不是出其不意的小规模偷袭就能改变战事的最终结果,仅是让这场战争再增添尸体。
  地道攻势没有取得期盼的结果,相反是折进去了数千人,张冲虽然感到失望却也不至于对守城失去信心,他先是让索孚组织了一次反击,结果又是折进去数百人而无果,后面下令防御工事的守军撤回城池。
  汉军的远程攻击真的太犀利,射程可达四百五十步左右的强弩箭阵持续覆盖,射程稍微近一些的车弩时不时地来上一波,抛石车的每次齐射更是声势浩大,无力反扑进行破坏,总不能是让人待在原地待死。
  张冲撤回工事守军还有一个心思,他想要吸引汉军发动冲锋,只要汉军敢冲,城头上面的守军就能对冲锋而上的汉军发起远程反击。
  比较令金城守军郁闷的是,不管城外防御工事有没有守军,汉军都只是没完没了地进行远程轰击,大有一副要彻彻底底用石弹将防御工事夷为平地的架势,反正就是不出动军队尝试抵近登城。
  谢安所表现出来的沉稳和从容不迫令张冲内心里是感到无比的忌惮。
  守城一方其实并不害怕敌军猛攻,尤其是一座工事完善的坚城更不怕遭遇猛攻,相反是希望敌军来撞个头破血流。
  战争是依靠人去打,某一方的伤亡太过严重必然打击军心士气,就会给另一方创造可乘之机,很多时候守城军队就是抓住敌军伤亡惨重之后的士气低迷才进行反攻,往往可以一战而瓦解敌军,甚至还能打出一场浩大的击溃战。
  “汉军兵少,又以骑兵居多,谢安不发动抵近登城,仅是以远程攻击器械不断轰击……”张冲正在看数量超过百台的抛石车不断骑射,深皱眉头说道:“左近不缺石料。”
  草原才会缺少石料,其余区域石头随处可见,抛石车对于抛射什么其实并不挑,哪怕是没有石弹也能抛射其它的重物。
  任何的工事都有承受攻击的底线,再坚固的工事被重物不断轰击也会塌方,仅是十来天的轰击过后,金城东面的城外再看不到一处完好的攻势。
  汉军摧毁金城东面城外防御工事之后,远程攻击器械被拉到了城南,然后又是没完没了地进行轰击,又是一个十来天的轰击再次摧毁防御工事,再次调到城西……
  “一个多月……这么久的时间,汉军仅仅是发动四次小规模的抵近试探!”张冲一个月多来饱受精神上的折磨,人是变得异常消瘦和憔悴:“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是一个多月过去了,汉军不止是钟情于摧毁金城的城外防御工事,还对金城连接黄河的水渠产生了浓厚兴趣,是在昨天完成了对水渠的截断。
  在这一个多月里面,张冲多次按耐不住,几次派出部队出城试图破坏汉军的抛石车,屡次都是被密集得仿佛雨点的箭矢给逼了回去,连带去阻止破坏输水渠的张氏凉军也是获得相同待遇。
  “是啊……”易揣叫那个发愁,下意识也说了句:“他们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易揣是一直在等啊等的,等着谢安派人进行联系,等着发起策应,但一直都没有等来一点什么。
  做内奸其实不是那么好做,尤其是可能已经被发现的前提之下,易揣老早就发现张冲对自己的警惕,吓得他根本不敢有什么轻举妄动,每时每刻也是处于恐惧之中,深怕突然有人冲过来将自己杀死或是绑起来。
  易揣已经很久没有主动靠近过张冲,非见不可的时候也会做好充足的准备。今天他被召唤过来议事,来之前是经过多方的打探,比如张冲是不是单独请自己,不是单独请自己的话又是都请了些什么人,发现许多与汉军有暗通款曲的人也在被邀请之列,才算是过来。
  “诸君。”张冲突然间大喊的一声令许多人是浑身一震:“汉军并无强攻之意,可见是有其它谋算。”
  谁都能看出谢安并没有强攻的打算,要不然除了北面的城外防御工事,其余三面的防御工事已经被摧毁,也才发动四次小规模的试探。
  “金城是坚城,本太守并不担忧金城有失。金城之重要,乃是为国之东面屏障,为抵御来犯敌军。”张冲本来是屈膝跪坐,已经站起来在到处走动:“气候转变,大河之水出现变化,迫使汉军无法过河,但河水总有重新变得缓和之时。”
  张冲近期一直在进行思考,对谢安的心思是尽可能地猜测,琢磨下来觉得谢安围住金城进而长驱直入的可能性无限高。
  汉军将某座城池丢到一旁进行长驱直入的例子太多了,一切都在说明谢安也有很大的可能会这么做,张冲又得到细作经过大量损失和千辛万苦刺探回来的情报,说是发现关中有大量的汉军出现,必是汉国向金城战场增兵无疑。
  汉国的军队有分等级。
  常备兵就是野战兵团,每一支常备军都有自己的军旗,能够从旗号上面很轻易就辨认出来。而常备军就是汉国的主战军,每战就是由他们来负责。
  除开常备军之外,汉国还有数量非常庞大的郡县兵,但郡县兵其实在大多数时候是作为主战军团的协助部队,例如在主战军团需要的位置驻防并戍卫,或是进行后勤线维稳,也会进行一些战区肃清任务,就是很少参与正面战场的主攻。
  以前的汉国还有仆从军和奴隶军,但是从元朔四年之后,奴隶军的军事建制被取消,奴隶是分散在各地作为劳力;仆从军自元朔四年之后也不存在于汉国本土,是被集中在辽东的慕容燕国东面战场。
  张冲所知道的是,增援上来的汉军有三个常备步兵军,更有八万的郡县兵。这样一来的话,他一番计算下来,谢安手头就有了两个骑兵军、四个步兵军和十一万郡县兵,总兵力达到二十万。
  张氏凉国大多数人会忘记草原柔然山那边还有一支汉军,哪怕是记得的人似乎也并不觉得柔然山的那支汉军有多大威胁,张冲知道那些人是在想什么,无非是觉得柔然山的汉军会被调往慕容燕国战场,他们会这样以为的理由只因为是由刘彦亲征慕容燕国。
  “本太守有了决议。”张冲站定在原地,恶狠狠地说:“要主动出击!”
  事实上,张祚和张天锡或许是有那样的想法,但那个并不是他们将倾国之兵集结到金城黄河北岸的主要原因,其实是这两兄弟内心非常矛盾,觉得以张氏凉国一国之力无法抗衡汉国,才会打算主动来一场会战,打赢了继续苟延残喘,打不赢那就是打不赢。
  对于张氏凉国来说,东面打赢了才有未来,要是东面扛不住就算牢牢钉在姑臧也没有什么用,那就算柔然山的汉军真的会从背后发动攻势,话说又有什么区别?不如就全力一搏,尝试搏出一个未来。
  张祚已经派人冒死过河,有落网之鱼是进入金城,将倾全国之兵到来的打算向张冲托了底。
  张冲情绪上的转变……或者说失控其实与得知张祚打算有关系,他觉得与汉军在黄河边上会战和决战太不理智,应该做的是向西域方向进行转移。
  西凉到西域,一路上到处都是戈壁,局部地段甚至就是沙漠,戈壁和沙漠就是张氏凉国的屏障,完全可以利用地势与汉军纠缠,坐等汉国与慕容燕国交战的后续。
  做好了一切准备之后,张冲认为张氏凉国举国上下就该祈祷汉军在慕容燕国那边碰壁,一旦汉国与慕容燕国进入长期的僵持,那样张氏凉国或许可以展开反攻,至不济也能保住西域,随后继续向西寻求扩张,可不一定就会亡国。
  张冲已经派人冒死渡河,张祚和张天锡接不接受建议在他看来已经无所谓,他甚至都不想再守住金城。
  “太守!?”索孚霍地站起来,满是不理解问:“主动出击?”
  “是,主动出击!”张冲说得斩钉截铁:“以决死之意志,不是敌死就是我亡,一战分胜负!”
  没人能够搞明白张冲在思考什么,他们基本都是用目瞪口呆的表情在看着张冲。
  【金城的存在已经不是国之屏障,相反成了累赘……】张冲无视掉目瞪口呆的一群人,回到自己的位置重新屈膝跪坐,想着:【大将军以及中领军,甚至是所有人,他们在金城不失的时候还会抱着侥幸。这种侥幸却会葬送国家!】
  易揣在转着眼珠子,他捕捉到张冲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一瞬间心虚到几乎无法呼吸。
  张冲可不止是专门盯着易揣一人,是他所知道与汉军有暗通款曲的人都会专门盯视一小会。
  就在易揣在思考要不要蹿起来逃离的时候,那边张冲有了新的举动。
  张冲念了很多人名,一圈下来点名了十多人,易揣就是其中一个,最后说:“其余人退下。”
  被点名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被惊吓到的模样,没等他们犹豫完该干点什么,其余人是已经退了出去。
  幸亏是门窗并没有立刻被关上,更没有大批的武士冲进来,后堂也没有涌出大量刀斧手,要不然被留下的人就该准备搏命求生了。
  “不要紧张。”张冲一直是坐在原位,似笑非笑地扫视了一圈,慢斯条理地说:“诸位,某要送你们一场富贵。”


第595章 是否有诈?
  又是一天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不过今天却是水汽比之往常更加严重,从北面滚滚席卷而来的浓雾飘过了黄河的河面,慢慢地侵入到黄河南岸,使得整片大地笼罩在雾蒙蒙之中。
  浓雾天气的夜幕之下,哪怕是两人一样手持火把,可相距四五米互相看到的也只是模糊的光影。这样的环境让汉军首次停止轰击金城防御工事,算是让战场有了难得安静。
  汉军是入侵的那一方,对金城周边的气候了解有限,什么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天气基本只能是根据有限的判断来猜测。
  突然遭遇到浓雾天气,谢安是在睡梦中被唤醒,得知发生了什么情况,当即下令:“加强戒备。”
  各级将校很快就被集中来中军大帐,每一个人脸上都是带着刚睡醒的半懵,少数几个人则满是跃跃欲试。
  “雾气之浓,伸手不见五指。”袁乔说着还伸了伸手,看向一脸沉思的谢安,说道:“敌军恐怕会来摸营。”
  金城守军的主将是本地人,近几年各地天气是变化比较大,但是当地人肯定还是最为熟悉本地气候。两军交战之时,守军本身就占有地利,对于天气的了解也会占到天时,只要懂得利用必然是会占到很多便宜。
  “唔!”谢安肯定了袁乔的话:“不出意外,营盘之外已经有敌军摸了上来。”
  事实上,汉军已经有了自己的动作,加强戒备的同时,弓弩手被唤醒列阵,箭阵组织完毕就是向营盘之外进行盲目覆盖。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只要是遇到有雾天气,各个岗哨的机枪就会进行盲射。这种举动当然不是闲得发慌,无非就是扫射可能躲避来偷袭敌军的地段,能射死人当然是最好,主要还是进行恐吓,也是想要打草惊蛇。
  冷兵器时代在大雾天气之下也会进行盲射,总归来说还是为了震慑,用这样的意图让敌军以为偷袭已经被发现。
  汉军的箭矢非常充足,没有箭矢告罄的后顾之忧,遭遇到浓雾天气必然不会吝啬箭矢,得到命令的弓弩手将自己在美梦中突然被叫醒的怒气,是用射出的箭矢来进行宣泄,还真的是能够听到浓雾之中发出惨叫。
  借着浓雾进行偷袭是一种常态,任哪个指挥官遭遇到这样的天气都会尝试一下,不过一般也就是派出数量多但是每支队伍人数少,主要是摸营进行破坏,可以致使敌军发生营啸就是最大的收获,不行也就摸进去能烧什么就放火烧什么。
  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环境中,部队派出去压根就别想再能下达下一次的指令,基本哪支队伍出发前得到的是什么命令,那就只能一直向着既定的目标使力。毕竟浓雾天气之中,想找人压根就找不到,更换军令什么的无从谈起。
  哪怕是太阳升起,处于浓雾之中也只能是看到自己身边最近的人,再远的地方就是雾蒙蒙的一片,处于这种环境的人其实是内心无比的紧绷和紧张,任何一点点的刺激都会下意识地挥出兵器。
  “那边……”李米很尽力想要看得更远一些,问题是眼睛睁得再大也就只能看那么远,摆出一个侧耳倾听的姿势:“听着窸窸窣窣……”
  冷兵器军队营盘是个什么样的构成呢?正规的营盘会有层次,外围必然是清理出一片足够的空地,再来的下一层就是诸多障碍物构成的缓冲带,后面更有篱笆、木栏、木栅的多道阻隔带。
  空地是将杂草、树木、灌木丛等等可以阻碍视线的东西完全清理干净,还会布置暗哨和明哨,暗哨是挖坑藏人,明哨则是摆着木板造的亭子,他们就是军大营外围的眼睛。
  缓冲带会非常复杂,有着众多的拒马、并拢尖木排、或是杂物,必要的时候还会洒下铁蒺藜,什么地段安全可以行人也不固定。
  围起来的“圈”,第一道一般会是篱笆墙,这种墙不会太高,基本是到成年人的腰间部位,必要的时候是可以作为箭垛;第二道这会是连成线的木栏,它们并不是密封形式,每条木桩会留有空隙;后面的木栅栏才是封密并排模式,这种木栅栏是仿照城墙,高度至少有三米,宽度通常在两米以上,每隔一段还会建造一个箭塔,并且是多层次地布置。
  除开必要的营寨工事之外,营盘之内哪里是将士休息的区域,什么地方会留下校场,屯粮点该是在哪,军械库是在什么位置,甚至是厕所是在什么方位,都是有着十足的讲究,唯一不变的是主将的大帐绝对是在核心区域。
  是不是一员合格的将军,看得不止是指挥部队交战,很多时候看营盘的布置就能够看得出来,不懂布置营盘的将军不会有独立领兵的机会。
  简单的拿入厕区该放在哪来说,要是地点错误就该是整个营盘弥漫臭味,甚至是忽略入厕区会让整个营盘满是粑粑,苍蝇到处乱飞倒是其次,卫生恶劣必然会使病菌横行。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总伤亡人数官方统计是接近两亿,然后死亡人数是五千五百万到六千万之间,但真正死于子弹、炮弹……等武器的人实际上只占了其中的四五成,其余皆是死于其它,最为严重的是疾病。
  拿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国战场来说,以九十年代的官方统计数字来看,中国军民的总死亡人数是一千八百万,军人死亡人数为一百四十八万,其中国军阵亡一百三十五万,某党(含未知归属游击队)阵亡约十万到十二万。必须要说的是,鬼子残暴是绝对的事实,但造成这么大规模的死亡是饥饿和疾病。(仅是1942的华北大饥荒就造成三百万人以上的死亡)
  军队是集体,任何的集体在缺乏医疗的前提下,任何可传染的疾病一旦爆发,那就必然会形成恐怖的后果,华夏大地爆发大规模传染性疾病的历史有许多,像是东汉末年就爆发了两次大规模的瘟疫,最严重的一次是席卷中原再蔓延到长江以南,造成数百万人的死亡。
  防止传染性疾病的爆发一直是军队最为重视的大事,除开对尸体的妥善处理之外,人的排泄也是重中之重,所以说连营盘入厕的位置都不会选的将军,真心是没有资格独立统兵。
  李米所处的位置是在外围的暗哨,他们所在的区域刚才已经有后方的弓弩部队进行过覆盖,射箭之前已经通知避箭,却是谁也不清楚箭阵盲射覆盖有没有造成误伤。
  几次盲射覆盖期间,李米并没有听到惨叫声,有的就是箭镞射中某些物体之后的响动,他后面甚至都掀开头顶的木板,一片漆黑之下其实也没有看到什么。
  周围能够清除的东西已经清理,窸窸窣窣的声音对于军人来说其实并不会陌生,听着就是很多人趴在地上匍匐前进的动静。
  “队长,我们怎么办?”
  “废什么话,给老子敲响梆子!”
  一阵梆子声被敲响,远方传来有人对话的声音,随后就是一片呐喊之声,急促的脚步声也是密密麻麻。
  躲避在坑洞里面可以将人踩踏的动静听得更为详细,以至于不用眼睛去看,也能够判断出人真的不少,更别提那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头顶上木板被频繁踩踏的闷响让李米的脸都绿了。
  远方先是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什么,随后巨大的弓弦嘣动声一度掩盖人用嘴巴发出的呐喊声,不一会儿李米就能听到不断传来惨叫,似乎头顶的木板也被什么东西猛砸了一下。
  要是有足够的光线,再无视掉那些浓雾,可以看到数百上千的张氏凉军,他们是在一片混乱中闷头冲,冲锋的方向不一定对,跑着跑着互相撞到摔倒也是常事,一波又一波的箭雨从空中落下,箭镞破开战袍、钻入皮肤、深入肌肉再带起惨叫或闷哼。
  箭阵的覆盖足足持续了半刻钟才算停止,每一个呼吸对于躲在坑洞下面的李米来说都是一种煎熬,他那没有戴头盔的脑袋甚至是被鲜血浇的湿哒哒和黏糊糊,洞里面充满了浓烈的血腥味。
  暗哨的坑洞并不是太大,至多也就能够容纳五个人,李米是和袍泽先沟通,等待要掀开头顶的隔层板却发现掀不动。
  “上面肯定是有尸体压着了,大家伙一起用力推。”
  不止一具尸体压住了木板,李米等人是费了老大的劲才算掀开,还让两具尸体落到坑洞砸中了同伴。
  他们这一片区域可以听到不止一人发出的呻吟声,更远的地方则是不知道多少人在呐喊和咆哮,瞧模样该是摸营的张氏凉军到了足够近的距离,已经发动了冲营。
  在这种浓雾天气之下,暗哨的责任就是为后方的箭阵指引射击区域,明哨不是被敌军给排除就该是撤回营盘。
  “快快快……赶紧进去重新盖上!”
  阵阵的呐喊声从李米等人的正前方传来,听声势绝对不会少于千人,他们先是赶紧将敌军的尸体扛起来推出坑洞,又是手忙脚乱才将隔层木板重新盖上,没有光线也不知道是不是捂严实了。
  又是梆子声被敲响,却不是李米这个坑洞的作为,听位置是他们在前方,没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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