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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卷天下-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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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让敌军肆无忌惮地使用投石车。”索孚看向了军堡主将,斩钉截铁地说:“组织发动攻击,务必毁掉敌军的投石车!”
军堡主将就是再不愿意也要执行军令,再则他也明白再坚固的工事被反复砸也会塌方,不管是期间被砸死,还是军堡被毁,反正他一样逃不脱死掉的下场,自然晓得应该拼命。
谢安是远远地用望远镜进行观察,似乎是看够了才将视线收回来,问行军长史袁乔:“渡河浮桥何时能够搭建?”
袁乔其实是落在队伍最后面才刚刚抵达,一来先向钟兴了解情况,又接手辎重部队,修桥什么的正是归他管。
“若是在金城附近,水流相对湍急最快需要半个月左右。”袁乔不得不建议:“应当查勘周边河道,选水流平稳之地,亦不能放过浅滩。”
谢安想要的是军队能够过河,能够找到什么可行方案是行军长史的事。
“某会向王上请求增兵……”谢安却是没有多大的把握,沉吟了一下才又说:“不然只能兵行险着。”
袁乔眉头挑了挑,比较赞同地点头。
第589章 狗日的暴发户
说到底,谢安手头的兵力着实有限,三个常备军之中有两个还是骑兵军,仅有一个步兵军可用之攻城。郡县兵则就不是用来攻坚,哪怕是郡县兵有那个心气去攻坚,他都不敢将郡县兵投入主要战场,只能是打一些低烈度的战事,或是干些择地固防的事。
兵力有限,又亲眼看到金城真的是一座坚城,谢安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拼命硬攻,哪怕是有那个胆子,仅是一个步兵军也兵力不够啊!
谢安觉得强攻坚城不可取,之前有实际的战例摆在那里,可像李坛攻打定襄那般,清扫城池周边之后,摆下阵势引城内守军出城而战,敌军若是固守不出则以犀利攻城器械轰击,再灵活调配手头的骑军创造战机。
“中枢应该明白仅是此些兵力难以攻克金城。”袁乔话是那么说,头却是在摇晃:“可是对燕国之攻击亦是箭在弦上……”
西凉的冰雪融化要比辽东那边更早一些,以今年的形式来看,西凉冰雪化开之后的一个月左右,北平郡的冰雪也该融化?
张氏凉国的实力比不上慕容燕国,汉国理所当然是会重视实力更强的慕容燕国,另有一个原因是攻燕由君王刘彦亲征,汉国将主力摆在攻燕战场是肯定的事情。
“朔州战局已定,再则是清剿残余只用得上骑兵。”谢安必然还会极力争取增兵,就对袁乔说:“骠骑将军幕府编制之下尚有数个步兵军,亦是有多达十余万的郡县兵。”
“乔当然是会试一试,极可能还会办成,就是……”袁乔想到冉闵就有些头疼:“恐怕会惹到骠骑将军?”
“皆是为国效力,何处需要何处增兵。”谢安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是心里没底气,随口说瞎话:“骠骑将军想必是能理解的。”
话说,冉闵要是这么通情达理的人,两个骑兵军和一个步兵军被划到谢安麾下,后面又何必一再找谢安的麻烦?
汉国军方的将校,将军以下的将领是会在平时领兵,但是将军级别的那些人只有在出征的才会得到编制,非出征状态其实是只有符合身份地位的亲兵。将军出征会建立幕府,兵力则是临时调拨到幕府建制之下,并不是哪个将军时时刻刻麾下都有常备军调用。
骠骑将军冉闵负责对并州和朔州的战事,打了将近一年战事其实是已经进入尾声,并州只剩下一个被围困的定襄,朔州则是不断清剿看得见的异族,恰恰是因为这样才会在中枢决定进攻张氏凉国之后,被抽调部队进入谢安的指挥体系。
兵力少的时候就该有相应的打法,谢安却是不能让金城守军察觉不敢攻城,只能是按部就班地攻击金城的卫城。
集中全军的抛石车针对一处军堡,一百二十余辆抛石车铺开,以骑兵在外围游弋警戒,步兵摆出枕戈待旦的架势,就是那么让抛石车没完没了地发射石弹,又会让床弩、车弩部队和强弩部队组成箭阵时不时地来一次覆盖。
遭受攻击的军堡,地面的震动压根就没有停止过,他们第一次试图出去破坏汉军的抛石车,队伍刚出掩体就被箭雨给逼了回去,后面再也没有试图出过掩体。
“不是末将无能,是着实出不去。”军堡守将满脸的惨白:“亦是无法组织箭阵应敌,只能以冷箭对敌。”
每时每刻都有石弹落下,甭管是在空地还是在建筑物内,能不能多活上一会完全就是看运气,足够倒霉哪怕是躲在建筑物内,汉军发射来的箭矢是无法穿透墙壁,可汉军射来的石弹却能穿墙而入。
密集且没有停止的石弹,一再轰击之下早就将军堡四面的墙壁给砸得不成样子,越是大的建筑物倒得就越快,逼得索孚越过军堡主将下令士卒躲到地窖,或是干脆暂时退入地道。
“完全是以财大气粗的方式来打……”索孚要说恐惧是有,但更多的是悲愤:“我们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军堡主将弱弱地说:“我们还在射冷箭……”
抛石车在如今的地位与火器横行的火炮其实是一样的,只是抛石车的射击距离比较近罢了。想要单纯用抛石车砸死敌军属于没可能,却是能够从心理上给予敌军最大的打击,真正决出胜负的其实还是步兵。
没有错啊,无论是使用什么远程武器,能够决出战争最后胜负的还是步兵,那算是以人为本的另一种理解方式。
索孚之所以还在坚持,是他很清楚汉军不管远程器械轰击多久,最后还是要派出部队进行短兵相接,他所不知道的是汉军的部队什么时候发动冲击。
“倒了、倒了、倒了!”
“塌了、塌了、塌了!”
满是吵杂声的战场,说倒了是的汉军,说塌了的是张氏凉军,一方是吼得兴高采烈,另一方则是如丧考妣。
由于只有一处军堡在交战,战场之上的双方将士注意力必然是集中过来。
张氏凉军的将士不是没有看过投石车发射,只是还没有看过那么多抛石车被集中一处使用,砸敌人当然会看得很高兴,可要是换成己方被砸就是另外的心情。
仅是两刻钟不到,原先看着工事齐备,似乎看着也坚固的军堡,是在被不断轰击的两刻钟之后差不多成了废墟,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就没一处看着完好的建筑物,可以想象待在军堡的守军是有什么样的遭遇。
“羯军……就是这样被一点一滴击垮争胜之心的吧?”易揣在哆嗦嘴唇,也不知道是庆幸自己的选择,还是震撼于汉军的远程器械攻击展示:“石弹不断轰击,床弩以及强弩间隙性覆盖,守城战都是如此,野战谁扛得下来啊?”
张氏凉军有一个算一个,再是嘴上不承认,内心里也真的是被汉军表现出来的犀利远程攻击力也震撼住了。
张冲还真的就收集过汉军与石羯赵军的交战情报。
早期汉军与石羯赵军交战,汉军基本是以组织盾阵再搭配犀利的强弩、强弓、连弩来对抗石羯赵军,石羯赵军甭管是用骑兵还是步兵想靠近汉军都会死上一大批人,哪怕是真的抵近了也是在没完没了的连弩攻击下硬撼盾墙。
中后期之后,汉国与石羯赵国的交战是进入到骑兵争锋阶段,问题是汉军骑兵很多也是装备骑弩,除了骑弩之外还有骑弓或是小型连弩,屡屡交战还没有近身肉搏,压根就没有多少甲胄的石羯赵军总是要先被劈头盖脸一阵射。
“汉军……”张冲无法掩饰苦涩:“太富,也太……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了。”
当然是富,穷一些的国家不会像汉军的战兵至少有一套皮甲,攻坚兵种都是搭配铁甲,最普通的一名士卒除了主兵器之外还有至少一把匕首,查遍之前的历朝历代,谁他妈能富到这份上?
必须要说的是,华夏冷兵器时代,最富的是李唐初期的军队,不过李唐是使用府兵制,哪怕是最普通的一名士兵,装备其实都是自己购买搭配,除开必须制式化的外层戎装和主兵器之外,里面再穿几套甲或是带多少兵器,没人能够管得着。
说初期,那是李唐初期的府兵基本是良家子,想当兵得有一定的家资,另外被吸纳成为府兵还有永业田,等待李唐逐渐腐化之后,府兵是越来越大不如前。
不过,除了能被称呼为强汉的刘姓汉室之外,每个朝代基本都是这样,越是到末期军队就越烂。所以才会有“国恒以弱灭,独汉以强亡”,不单单是汉军与异族百年血战留下来的威名,更主要的是国内在诸侯混战时,还能向外压制异族并进行扩张,真真是独一份了。
“主上……”黄彦提醒道:“汉军,他们要发动步兵冲击了。”
针对军堡的远程覆盖频率在降低,大批的汉军步卒从军大营而出,来到己方远程攻击器械的阵地后面,以伍、什、队、屯开始寻找自己的位置摆开阵势。
数千人排兵布阵,没有良好的次序压根就弄不出来,尤其是以阵前临时布阵,光靠平时的训练其实还不足够,得有过硬的心理素质。
汉军的远程攻击器械停止轰击,吵杂的战场在那么一瞬间安静下来,使习惯了吵杂的人会极度不适应。
索孚是足足愣了半晌,回过神来就吼:“汉军要冲锋了,众将士出来准备应敌!”
回应索孚大吼的是汉军的抛石车又发动了五轮轰击,期间还有床弩、车弩、强弩连续十余次的覆盖,让从地下掩体出来的张氏凉军士卒被弄得死伤惨重。
间歇性炮击嘛,步炮协同战术下最没技术难度,却是能够将敌军整得七晕八素,也能吓得敌军不知道是不是该出掩体进入战斗位置的战法,冷兵器时代利用远程攻击器械的效果也是一样。
“这……”军堡主将完全是懵了:“咱们出去两次,两次都有敌军再远程覆盖,还出不出去了?”
尽管是被气得心、肝、脾、肺、肾无一不疼,索孚多少还是保持着一丝丝的冷静,咬了咬牙,说道:“这一次,咱们等敌军正式冲锋为准。”
汉军的步卒已经越过远程攻击器械的阵地,排在最前方的是一批刀盾兵,后面看到的是一批长枪兵,他们是摆下最普通的长形方阵,一片沉默之中等待冲锋的军令下达。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战鼓声由点,一直是变成急促,鼓声是一直在响彻,随后远程攻击器械又轮番地发威,队中的军官看到后方将旗猛地向下倾斜,带头吼了一声“汉军威武”,几乎是在前排将士发动冲锋时,全军皆是发出“汉军威武”的吼声,攻势正式开始。
不论是军堡之内,还是其它位置的张氏凉军,他们耳朵里都听到了那声战号,亦是看到汉军一排又一排接替着向前冲击。
“波浪冲击,是先汉的打法。”张冲的拳头在不知不觉中紧握:“先汉又是学自先秦。”
所谓的波浪冲击在现代又被称呼为猪突战术,是小鬼子万年不变的打法,但其实在冷兵器时代的交战中,不断以人海进行排山倒海的冲击,是一种最为常见的连绵攻势,主要是为了保证前队与后续部队不出现断层,给予敌军造成最强烈的心理压力。
一窝蜂地冲,和有梯次地冲,一样都是冲,可一个是没有任何配合,另一个却能发挥出层次感,简单的战术却也是有极大的含金量,真不是没有经过严格训练的军队能够用得出来。
汉军发动冲击之后,一直是越过被砸毁的墙壁地段都没有遭遇反击,进入到废墟地段才有军堡守军零星地冒出来。
“小心些。”李米是跑得满身大汗,用盾护住胸前的要害,缓缓地抵近一处废墟:“地面的建筑,一些不留神的地方,很可能突然窜出一个敌军来。”
军堡之内,石弹和箭矢是随处可见,自然还不会缺少被远程武器杀死的张氏凉军尸体,满是灰尘的环境让视野被阻碍,呼吸起来也满满都是土的味道。
其实,汉军对于攻击小型堡垒的经验不可谓不充足,汉国的崛起过程不止是在与异族交战,打得最多的还是建立坞堡或城寨的地方大族、豪强,能够被挑选成为一名常备兵,谁又没堡垒攻击经验?
一阵嚎叫声比较突兀地响起,听着好像是隔着点什么的瓮声瓮气,似乎是还略略有点回音?
李米是刚将脚踏入一面残垣断壁之后,地面突然就是被掀开一个什么盖子,看着灰头土脸的人往那冒出来,看得他稍微一愣是立即快步向前,没等那人从地洞钻出来挥刀斩首。
失去头颅的尸体,颈部血泉一般地喷出一股殷红血液,随后是发软掉了下去。
“他妈的,愣着做什么?”李米身上是被溅的一身血,招呼:“围过来,谁冒头就干死他!”
第590章 谁也别怨谁
任何的军事要塞都不可能只有地表建筑,除开地表的军事设施之外,地表之下还会有密集的地窖和坑道,差别就是多和少而已。
地窖在一般时候是用来储藏一些军事物资,战时却可以用来藏兵,实际上与每座城池的城门藏兵洞意义是一样的。
坑道则是内部地表之下的枢纽,防止地表之上被敌军占据优势进行切割,一旦地表被严格把控,守军就会从坑道来投送兵力或是给养。
被选入常备兵的士卒,他们真的打了太多的坞堡和城寨了,对于建筑攻击战会遭遇到什么情况基本心里有数,一开始就是做好了心理准备。
“谁带火油了?”李米是队率,手底下管着五十多号人,他们这一曲是负责先期清扫,更多的袍泽是在外围待命和防止其余地方的张氏凉军过来增援军堡。他刚才亲手弄死了俩,袍泽合起来也干掉了四个,洞里没再往上钻出人,里面却是还有动静:“赶紧地,将火油拿过来,烧死这帮耗子。”
如非必要,没有侦查之前钻进黑不溜丢的坑洞,那完全是在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李米不需要去了解洞口下面的空间有多大,更不需要知道里面有多少敌军,用火油能烧死多少就算是多少。
“倒,往里倒!”李米亢奋得脸红耳赤,又问:“谁带火折子了?”
太多攻击兵堡的经验让汉军士卒会带一些奇奇怪怪的玩意,用皮袋子装火油带着走都成为习惯,为的就是烧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的洞。
李米亲手点燃一个皮袋就往洞里丢,退到一边让其余人做业,嘴巴里还囔囔:“烧不死这帮王八蛋,烟都能呛死他们。”
周围手持短兵的士卒很有默契都稍微让开一些位置,让手里拿着长枪的袍泽围拢过来,一个个眼神里面除了兴奋就是狰狞。
燃烧的皮袋子丢进洞里时,里面已经满是吼声,太多人歇斯底里在大喊大叫,以至于根本听不明白是在说些啥玩意。
油,甭管是什么油,只要燃烧起来就会产生大量的烟雾,气味不但难闻还会极度的辣眼睛和呛人。
当洞口开始往外冒烟的时候,洞里的吼声就不止是歇斯底里,似乎是有什么动静离洞口越来越近,围在洞口上面的汉军长枪兵很有默契地紧握枪杆摆出等待突刺的姿势。
“呃……”
从洞里冒头的张氏凉军,看去就是那么的灰头土脸,他是闭着眼睛就冒出来,看去眼泪直淌,鼻涕更是横流,大口大口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似乎还美滋滋地叹了一声?
不用有人下令,手持长枪的汉军士卒就是一同突刺,枪头捅入肉体,没入枪杆的时候,他们会合力将尸体往上挑,再甩到一边。
被数杆长枪捅死的张氏凉军,他根本就没有发出什么惨叫,同时因为是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谁或有多少人将自己杀死。
一个之后又是一个,不断有人从洞口冒出来,然后被早有准备的汉军长枪兵杀死,过程就好像是在进行屠宰场的流水线做业……
洞里面的人不是不知道上面什么情况,他们被烟熏得已经顾不得其它,早先还能喊要投降,却是太多人乱吼没有被汉军接收到信息,后面是被烟整得连呼吸都困难,哪还有功夫去喊什么。
战场上就是那么回事,不是杀人就是被杀,就是个要人命的屠宰场,怎么死没有多大的区别,谁也别怨谁。所以李米这队汉军占尽优势地在进行屠杀做业,并没觉得什么不对。他们十分清楚一件事情,要是换成自己这些人是被宰杀的一方,张氏凉军也不会有什么心慈手软。
被杀死然后拖到一旁的尸体很快就凑成了堆,被枪头捅成洞的伤口不断往外冒血,鲜血淋漓汇成殷红血流在战场上从来都不是什么新鲜事,死人脸上那些各种各样的表情也是什么都有。
渐渐地,洞里面往外钻的人是间隔时间越来越长,到后面没有再往外冒人,里面也是完全没了动静。
“不让割取首级,只以左耳记功。”李米大声招呼:“杵在原地发什么愣?赶紧去割耳朵啊!”
肯定是要有点什么来让士卒用以作为记功的凭证,砍掉脑袋却是被事先约束,那是中枢将对张氏凉国的战争看成一场内战。两军交战的战场之上,杀人是归杀人,没必要像是对待异族那样血腥,不但约束割取首级,也严令禁止对无辜百姓进行杀戮。
民族大义,同族情结,之类太高尚的情操离亲身上场搏杀的将士太远,对他们这种冲上去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的人来讲,尽一切可能干掉可以干掉敌兵,建立的战功最后可以得到记录,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李米这一队只是交战现场的一个缩影。
进入军堡区域的汉军,他们依靠充足的经验早早对会遭遇什么情况心里有数,一进入就是好查勘地面,找到地洞出入口就是猫着,敌人不出来他们就用各种方法逼,反正是不会贸贸然钻进去。
“找到疑是连通主城的坑道出入口了!”
一阵呼喊声吸引了李米的注意力,他也没看清楚周边是谁,吩咐:“你、你、你……守在这个洞口,等待没在往外冒烟,进个人看看里面情况。”后面才大声喊:“其余人跟我来!”
几个被点人头留下来的士卒,他们稍微对视一眼都咧嘴笑了。
一大片的残垣断壁之中,到处都能看到汉军士卒的身影,绝大多数是看着好像无所事事地猫在原地,一小撮人边上绝对是有一些张氏凉军已经阵亡的尸体,只有一小些人是在做箭矢和石弹回收做业。
李米原本是想去那个所谓的主城坑道出入口瞧瞧,半路却是被一名军侯抓了壮丁。
“凑什么凑啊?”张肆上上下下看了这一波大多数人身上脏兮兮和血迹的人:“谁的部下,干什么的去?”
李米还就知道张肆是谁,对于一名军侯不认识自己这个小小队率也没什么意见,将自己的所属番号说出来,就是内心里奇怪除了自己这个曲的军侯,怎么会有其它曲的军侯在场。
“你们该干的活,是已经干完。剩下是我们的事了。”张肆指了指不远处被收集起来的石弹:“麻溜点,带人将那些石弹弄回去。”
李米嘴唇动了动,张肆是军侯没错,可不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按理是没资格向他们下令,可官大一级压死人,再联想同一曲的袍泽都是猫在原地,大概也能猜出是什么情况,就老老实实想着那堆石弹走过去。
“去几个人,找到屯长……”李米抹了把脸,顿了顿才闷声闷气继续说:“找到其他的队率也成,问问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刚才他们这队人是被一栋废墟给遮掩了,光顾着杀敌也没太注意有谁喊了什么。
“石弹太重,除了推着滚回去,没什么好招啊!”泉七这名什长很是发愁地拍着一颗石弹:“要不先跑回去个人,向器械部队要来马车?”
李米随意点点头就算是回应,他还等着刚才散出去的人带回消息呢。
散出去的那些部下也没有让李米等太久,带回的消息很简单,他们这一个曲的确算是完成了自己的责任,顶头上司给的命令是就地待命。
【既然是就地待命,老子们才不会去运什么石弹。】李米瞅了几眼不远处的张肆,看着不同曲的袍泽是向这边越聚越多:【要运石弹,那也是郡县兵的事,老子们是只管杀人不管埋人,还管什么石弹。】
想是那么想,该装模作样要运石弹,那是动作也不能停。这样的举动与是不是兵油子的关系有些关系,更多的是关乎到某种属于军人的尊严。毕竟不同建制就不能随意听使唤,再来战兵还真就不是干的杂活。
距离不远的张肆没有眼瞎到看不出李米等人是在装模作样,后面更是连装模作样都省了,却没有因此发飙或是干点什么。他会这样,是李米这一队人太不懂事,攻击梯队都交接了,还往战场跑是个什么意思?瞧不起人觉得打不了,还是急着去抢功劳?袍泽归袍泽,事情不是这样干的啊!
刚才清理军堡,汉军这边的损失是微乎其微,干掉从各种洞里爬出来的张氏凉军该是有个三四百人。而偌大一个军堡怎么可能只有三四百人?
张肆交接攻击梯队不是由他自己决定,说到底一个军侯能够在战场上做主的地方非常有限,哪怕是一名校尉也还得听上面的指示。
对军堡的肃清依然是在继续,被打蒙了的张氏凉军也没有彻底放弃抵抗,之前的反扑只是没有经过组织和协调的乱冲乱闯。
“地面之上满是汉军,我们许多躲在地窖的弟兄都被逼了出去。”军堡主将是和索孚退到了连通主城的坑道,闻着的是浑浊的空气,皮肤能够感觉到潮湿:“什么时候展开反击?”
“再等等。”索孚告诉自己必须要耐得住,汉军刚刚进入军堡,正是警觉性最高的时候,现在出去占不了什么便宜,更无法重新将军堡地表夺回来:“先堵死坑道出口,不让他们灌进烟雾。”
军堡的主要坑道肯定是会放在核心位置,地面没有经过有效抵抗,汉军是十分轻易就突进到军堡核心区域,坑道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索孚没想到的是汉军会那么快就找到出入口。
“主坑道之内还有七弯八拐的小坑道,若是敌军往里冲,可以放开出入口。”索孚已经不太想待在这里,接下来是坑道厮杀,他能发挥的作用并不多:“本将要回城内向太守请示,由你主持交战。”
军堡主将应了声“诺”,没有埋怨,更不会觉得不岔,谁都有谁该尽的责。
索孚回到主城,经过辗转很快就到城楼见了张冲。他上城楼向外看去,刚才待的军堡到处都是汉军的人影,那些抛石车等等的攻城器械却是没有了影子。
“他们去攻击下一处卫城了。”张冲脸上满满都是阴霾:“以此处的例子,夜幕降临之前,另一处卫城恐怕也要保不住地表工事。”
索孚羞愧地说:“辜负太守的信任了。”
“不关你事。”张冲很明白事理地说:“汉军势大,攻城器械非卫城可以独扛,只要还有存兵藏于地下,卫城的作用便不算失去。”
“汉军寻找到坑道,只是围住使尽办法逼迫,并未立刻攻打。”索孚本是不该开口,却忍不住:“我们……难道坐视卫城被一个一个拔除?”
张冲默然。他是很想派出大军与汉军交战,可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汉军来的大部分是骑兵,还有着大量的弓弩部队,野战对于金城守军来讲并不划算。
“末将可在夜间率本部而出……”索孚请命遭到拒绝,只有大大地叹息一声:“唉!”
主城之外的卫城,为的就是策应主城而建,常规战事之下,卫城其实还是能够坚持很长一段时间,哪怕是敌军攻下来最后也要付出不小的伤亡代价。不过,这个是建立在来犯敌军没有数量夸张的远程攻击器械基础之上,面对汉军那种带来大量抛石车的做法地表工事的效果不大。
张冲在布置防线的时候,早就将汉军可能带来大批攻城器械给考虑进去,才会在地表之下挖了那么多的坑道,不就是防止地表之上的工事完蛋之后,还能依靠坑道拖住汉军,或是从坑道给汉军找麻烦嘛!
“金城之重,重于泰山。”张冲笑了笑,扭头看向索孚继续说:“我们的责任是守住金城,怎么击败或是击退敌军,大将军想必是胸有丘壑?”
黄河的对岸,晋兴郡与广武郡一直是在汇集大军,这个金城守军早就得到了通知。他们还知道一点,张祚稳住朝中大局,肯定是要亲率大军而来,所以金城重要是重要,真正会决出国运的大事却是张祚要自己办。
第591章 倾全国之兵
国家形式危若累卵,不在一片乱糟糟狗屁倒炉地亡国灭家,那就只能是暂时搁置内部争议,来个万众一心的共同抗敌。
现在在张氏凉国掌握至高权力的并不止一人。
按理说该是张重华的嫡长子比较名正言顺,只不过张耀灵着实是太小了一些。
以汉家的习惯,君王无法理政之时,王后或者太后之类的人也能干涉,但是前提要得到君王的背书,或者干脆是君王本身就怕她们,等于还是君王间接给予的影响力。
张重华的母亲马氏,她的家族在西凉倒是大族,只不过张骏临死之前忒狠了,马氏是遭遇到了清洗,为的就是给后继之君扫清掌握权柄的障碍。
张氏凉国的王后?家族并不能算弱,但与一个国家的整体士族相比只能说沧海一粟,并且还没有来得及经营,影响力只能说很一般。
张氏割据西凉,就算是张重华正式建国的时间也才两年不到,之前对外还是以西凉幕府称号,等于是张氏一族还没有从世家一份子来个比较华丽的转身,向着王室的道路走太远。
实际上,张氏凉军与东晋小朝廷的政治格局真的很相似,差别就在于西凉这旮旯地方上面就张氏一族一家独大。有了司马一家子的前车之鉴,西凉最强世家的张氏一族也没少打压其它世家,才有了张氏一族可以在西凉站稳脚跟的基础。
有那么一个名称专门来形容张氏一族的这种情况,那就是军阀。而军阀说白了有些上不了台面,政治格局是以血缘亲疏来判定,以至于张氏凉国的大官基本都姓张,统军将领尤其是能独开幕府的大将,就没有一个不是姓张。
华夏姓张的人多了去了,起源还有很多,并不是相同一个祖宗,可很多时候与君王同姓就是一种便利,例如金城太守张冲就受到姓带来的好处。
张祚与张天锡也是姓张,他们还都是张骏的子嗣,军阀政治之下两人的便利会更多,有之前张骏在世时留下的统兵之权,再有自己苦心经营建立起来的心腹集团,两人在张重华出事之后,毫无意外成了张氏凉国实力最强也是话语权最高的人。
汉军大举来犯的威胁使两兄弟争权也还算保持理智,并没有付之以军队交战,但双方你来我往不断派出刺客,不一定是要杀掉对方,主要是为了剪除对方的犬牙,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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