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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卷天下-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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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公帮是不帮?”谢石尽量表现得比较随意,又说:“只是一封信罢了……”
以谢氏与庾氏之前的交情,顺路帮忙带封信根本就是手顺的事情。
目前谢氏与庾氏的关系并不好,谁让谢氏与褚氏合起来打压庾氏。庾翼过来寿春会找谢石肯定有用意,只是时机不到没有说出来。
谢石转身背对庾翼,他脸上的轻松转为紧张。
关于会猎什么的,不是谢石思考了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派人过去转交信件是一回事,由庾翼带过去又不一样,因此他认为庾翼愿不愿意帮忙是关键,是决定这一场战争的转折点。
“唔……”庾翼沉吟了一下,等待谢石转身看过来,他一阵“哈哈”大笑,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地呢喃:“帮,还是不帮呢?”
第486章 搞什么幺蛾子
庾翼的真实心情是:老子才不要帮你。
庾氏门阀并不是王氏门阀,在被抽了右脸之后还能将左脸凑上去,为的就是留下后路好重新崛起。
没有错,王氏门阀的作为是让长江以南的世家得到了好印象,不到二十年之后王氏门阀再次崛起,更是出了一个被所有世家所赞扬的王羲之。
王氏门阀的作风才是当时世家的风格,能保证家族不灭就不会全力反扑,是会牺牲一些利益来保存家族继续存在下去。王导去世后的王氏门阀是从军中退让,导致的代价是王氏门阀再没有熟知兵事的人,仅是在一些文事和文化上占有绝对高度。这个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王氏门阀退出军事领域挺容易,哪怕是以王氏门阀的实力想要再次进去也是千难万难。
庾翼所在的庾氏门阀的崛起过程很短暂,是在庾琛那一代踏入军中才有崛起的契机,随后的庾亮、庾冰、庾翼都表现出绝强的军事能力和治理地方的才能,等待庾氏门阀成为外戚之后才迎来全面崛起。
庾氏门阀缺少王氏门阀那样的底蕴,他们一旦离开军中就等于是失去爪牙的老虎,下一辈没有杰出的人物更是庾氏门阀的硬伤,庾翼深知在二十年之内庾氏门阀是别想有再次崛起的机会。
天下情势风云激荡,与之王氏门阀没落时期完全不同,庾翼的判断是庾氏门阀根本就等不了二十年那么久,再来是二十年的时间内那些友好家族还不知道能不能存在,甚至是那些有仇的家族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
性格和脾气决定了庾翼的选择,再有家族长老的支持后,庾翼决定走一条相对稳健的道路,尤其是他亲自到天下各处走了一圈之后,对于判断更加坚信。
谢石送走了庾翼和派去送信的人,对于庾翼矫情一番之后拒绝帮忙送信,是一种满是阴戾的心情。
“传闻徐正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之所以能够占据高位不过是在刘彦微末之时跟随。”刘建是一个看上去很爽朗的青年,相貌英武且有着很明显的武将气质,出身于传统武将世家,官拜东晋小朝廷的鹰杨将军。他笑着说:“汉国大部分占据高位的人皆是如此。”
那是肯定的事情,任何一个集团的核心无一不是跟随领袖崛起于微末的人。这个是因为生死相较和彼此熟悉,有些人可能比他们还有能力,可什么都比不过君王对他们的信任,说明白点就是亲疏有别。
刘建有一个儿子叫刘牢之,不过刘牢之现在可还没有出生。
谢石能够听出刘建并不看得起汉国的将校,却不打算多说些什么。临战时,军中将校有自信是好事,他自己保持最高的警惕和谨慎,下面的将校对于战事的前景越有信心越好。
“中原的种族仇杀还在继续,北线的石碣依然与汉军在鏖战,辽东有燕军时刻威逼汉国……”谢石一连串的说下来,表情坚定地说:“只要徐正上当,此战得胜必然打破汉国战无不胜的神话,致使崩盘。”
刘建听后连连点头,看他的表情像是对此深信不疑。
讲实在话,汉国的崛起时间还真的太短,要说内部团结一致和稳定属于没有可能。
再来是,汉国的敌人太多,汉军节节胜利自然可以压下任何的矛盾,一旦失败肯定会让矛盾爆发。
“汉国之内分为南派和北派……”谢石声音很缓,说道:“南派又有两个派系,分为吕议为首的南方世家派和桓温为首的归附派。北派也有多个派系,桑虞的世家派,纪昌的寒门派,崔氏等等的后宫派。”
谢石说那么多只想表达一个意思,刘彦统治下的国家并非铁板一块,只要有派别区分就会有利益冲突,只要他们能够在淝水一战获胜,那就是利用汉国派系矛盾的开始。
刘建笑呵呵地补充:“还有一个胡虏的派别,是刘彦胡人妃子为首。”
“哦,对。”谢石也笑了,满是开怀地说:“现在我们所欠缺的就是一场胜利。获得胜利之后,必然可以顺势将伪汉埋葬。”
一阵爽朗的笑声在山头响彻,下方的晋军将士基本是将目光转上去,或许还会因为统帅一副满是信心的模样而被激励到士气。
位于淮水北岸的汉军营寨,徐正是在一种莫名其妙的困惑中接见了庾翼,等待得知谢石派来送信的人是与庾翼通行,不免是更加莫名其妙。
庾翼在汉国的名气并不小,甚至是比大书法家王羲之还有名,主要原因是刘彦对庾翼表现出来的欣赏,导致汉国的高层多少都会研究一下庾翼是个什么样的人。
要说起来,战时军营根本不会随便招待谁,徐正会招待庾翼不免是带着一丝丝的期盼情绪,毕竟再怎么说庾氏在南方是个门阀,说不准能够带来什么惊喜。
“相邀会猎?”徐正刚看完谢石写来的信件,一大串辞藻很美的长篇只有一个核心意思。他诡异地看着送信的人,说:“晋军要北上,请我们让出一片空间?”
送信的人不是什么小角色,看着非常年轻,却是东晋小朝廷名臣王述的儿子,叫王处之。他微微昂着脖子,一脸的高傲,说道:“难道将军害怕与王师堂堂而战?”
军帐之内的汉军将校基本是在面面相觑,对于晋军是个什么战斗力,汉军与晋军一连串的交战下来已经有基本的判断。
汉军并不完全是精锐,有强有弱才算合理。晋军同样也存在强弱之分,可是大体上晋军比汉军肯定是要弱一些。现在比较弱的晋军主动邀请汉军会猎,还是晋军放弃有利地形要两军摆开阵势打一场堂堂正正的野战,要是真的这样的话,只能说汉军乐意奉陪。
在这一片区域,能够容纳下几十万大军摆开阵势交战的地方并不多。淮水南岸因为有八公山和涂山等等的山地(大别山支脉),自然是摆不开那么多的部队。淮水北岸虽然也有不少的山地,但是相比起南岸来讲,北岸摆下数十万大军还真的能够摆下。
年少的王处之在环视帐内的汉军将校,十分刻意地摆出一脸的不屑,就好像是在嘲讽汉军是无胆之辈。
坐在次位的谢安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甚至是做出闭目养神的模样。
汉军与晋军当前各自占据的地形能够分出明显的优劣,作为防御方的晋军所处位置有那么多山地当然便于防御,作为进攻方的汉军其实比较头疼密集的山地。
“小家伙,你可以先出去等一等。”徐正就是拿王处之当小屁孩看待,一点都不为王处之刻意的表演而有什么恼火的情绪。等待王处之出去,他转头看向闭目养神的谢安,问道:“副将有什么看法?”
谢安这才睁开眼睛,口齿清晰而又简短地说:“有诈。”
谢安和谢石是两兄弟,目前分别效力于不同的阵营,以世家的规则来讲是只谈阵营而不考虑亲情,至于是不是能真的秉承节操则很不好说。
实际上,谢安在一个月前就接到了来自谢石的信件,一直没有回复不是出于什么顾虑,也不是真的要秉承世家分流的各支脉需要讲节操,是他对于谢石的那些问题自己也没有明确答案。
汉军是南下了,究竟是不是要一战灭亡东晋小朝廷,真心不是汉国想要干就能办到,还要看东晋小朝廷有没有那么弱小。以这一次东晋小朝廷的表现来看,至少大部分门阀和世家的抵抗决心很强,应该是能够爆发出不小的力量,偏偏南侵的汉军只是二十万。
要知道汉国与石碣赵国的屡次较量中,只要是会战级别就没有低于二十万参战部队的数量,数量最为庞大的时候汉军逼近七十万。当然,说七十万,真正参战的部队肯定没有那么多。
东晋小朝廷人口并不少,生产力与经济实力更是不差,尤其是疆域之内大部分地方是多山多林地带,水网的密布程度也是远超想象,谢安真不觉得汉国以二十万的数量就能够灭掉东晋小朝廷。
谢安关于谢石询问刘彦是怎么看待世家倒是能够答得出来,其实刘彦对世家并没有绝对的态度,硬要有个答案就是刘彦只讲是不是自己人,对于认可为自己人的可以使之发展,对于并不认为是自己人的则是削弱或是干脆灭掉。
东晋小朝廷之内的那些世家会被刘彦看成是自己人吗?答案再明显不过了,或许是会有一些世家将被接纳,但是想要完完整整地将实力保存属于绝对不可能。现在的问题是,汉军真要灭掉东晋小朝廷,刘彦会在南方清洗到什么地步而已。
“晋军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就粮秣而言也是不缺。”谢安不带任何情绪,仅是讲述事实:“大汉北面与石碣征战不断,西边刚刚灭掉成国需要消化,东北有慕容鲜卑的威胁,关中也是不稳。对于大汉时间才算紧迫,大战拖得越久对防御一方的晋国更加有利。”
徐正在不断点头,他要说什么突然记得庾翼还在帐中,将原本要说的话咽回去。
庾翼被徐正的目光扫过来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他的选择是行礼之后告辞,临走之前很刻意地对谢安笑了笑。
等待帐中没有外人,徐正才说:“晋军确实没有速战速决的必要,本将才会讶异为什么要相邀会猎。”
“不排除晋军对自己含有信心,认为拥有能够堂堂正正击败我们的实力。”谢石还是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仅是在讲述可能性:“晋军的征讨大都督麾下的确有不少晋军精锐,再加上目前掌控国政的是褚太后,她的父亲前不久才被我们释放回去。”
徐正听明白了,谢石会这么干可能是受到了建康那边的压力,可能是褚太后急切要为自己的父亲报仇干涉了谢石的选择。
谢安说完该说的话就继续闭目养神,他的睫毛在不断的颤动,可见脑海里面是在不断地进行思考。
“庾公是专门来找安石的?”徐正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说了一句与商谈无关的话,后面更是说:“要不安石出去见见庾公,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收获?”
谢安再次睁开眼睛,十分平静地行礼,随后稳健地走出军大帐。他出了大帐看见的是显得悠闲自在的庾翼,邀请庾翼到自己的大帐,有什么话也能边走边聊。
徐正不是不信任谢安,要真的不信任也不会做得那么明显。
目前汉国还是很希望庾氏门阀能够跳反,要是庾氏门阀真的能够站在汉国这一阵营,汉军攻伐长江以南的难度至少会下降起码三分,甚至是有利于在灭掉东晋小朝廷之后治理地方。
徐正是汉国的核心高层之一,除开公务上面会与刘彦进行交流之外,私下里其实也是有信件在不断往来,很是清楚作为君王的刘彦有什么考虑。
条攸是南征幕府的行军长史,他在这个时候不得不说话:“总体而言,现在又不是古典时代,哪有大军退后让出空间让敌军摆下阵势的道理。”
所谓的古典时代是春秋时期,那个时候各国交战都是互相告知时间和地点,甚至是两军交战的时候也是等待对方将阵型摆出来,开战之前双方主将还会在两军阵前谈好胜败的条件。这个时期的交战并不以杀死多少敌军为目标,讲的是打服敌人,战争只是为了收多少保护费而打,所以交战基本上也是野战,以杀人为目标和攻城掠地为追求是发生在战国。
徐正还是不断点头,至于条攸说的什么古典时代是有听没有懂,谁让知识在这个年代就是那么稀有。
“现在应该搞清楚的是,谢石为什么要邀请会猎,是他自己的选择,还是受到建康方面的逼迫。”条攸说着却是眉头皱了起来,带着疑惑说:“伪晋是门阀与世家分治,哪怕是太后……也无法指挥谢石吧?”
第487章 第一个吃螃蟹的家族
“安石在汉国可是受了委屈?”庾翼与谢安正行走在营盘的大道,他们已经走了有一小会,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大道周边的汉军是什么情况。他面对谢安露出讶异的表情,含有深意地说:“汉国蒸蒸日上,安石那么做是在自误。”
其实庾翼并不知道谢安在刚才的军事会议上说了什么,两人是太熟了,谢安又没有极力的掩饰,只要从对方的表情就能看出情绪波动。
“没有的事。”谢安略略僵硬地笑了笑,岔开话题,问道:“庾公这次专门来找安,是为了庾氏在这一场易鼎之战的定位,寻求解惑?”
像是桓温、谢安、袁乔等等一些人,他们并不是主动归附到刘彦麾下,是被使用手段不得不为刘彦效力。其他人目前是什么心态谢安并不清楚,他自己还真的是有些不情不愿。
谢安现在是汉国的郎将之一,以往的表现也算是可圈可点,不情不愿还为刘彦效命疆场,纯粹就是食君之禄为君效劳,某些部分上也是为了谢氏一族的未来而忍耐本性,要不然以文人性格的话,挂印而去绝不是演义中才会发生。
庾翼可不是一个能够随意被岔开话题的人,他延续刚才的话题,说道:“晋军主帅是你胞弟,若是觉得为难,何不向汉王直接言明?既然领命而来就该全力以赴,方是世家子该有的节操。”
也就是谢安听后还能笑得出来,要是桓温绝对是当场翻脸,毕竟质疑一个人的德操在现今年代与杀人父母的仇恨同等。
“石奴打的如意算盘并不难猜。”谢安苦笑着说:“或是让我军后撤,借机谣言我军战败,鼓舞不明真相的晋军士气,打击我方自信以至于以假乱真;或是让徐将军反其道而行,要求晋军后撤,使晋军有机会行半渡而击。”
“安石都知道,那……”庾翼满脸的奇怪,问道:“为什么不向徐将军明言?”
“庾公,汉军有完整建制和相关军律,不是几声呐喊就能导致士卒崩溃。”谢安见庾翼停下来,也不得不停止迈步,依然苦笑地说:“石奴不清楚,难道庾公不清楚?”
讲真心话,谢安认为徐正会答应的机率很大,还是徐正带着戏耍人的心思答应下来,甚至是行军长史条攸会有什么建议都能猜测,条攸必然是会建议徐正针对将要渡河的晋军来个半渡而击。
谢安就是个郎将,有些建议可以提,主将和行军长史不会做出导致军队覆灭的决定前,能不抢风头还是别去干那种事情。
庾翼下意识就看向周边,汉军的营盘坐落格局很是有讲究,营盘中的汉军士卒走动基本是以伍为队列,看不到孤身闲逛的士卒,而更多的士卒是待在自己的帐篷周边不会轻易离开。
时逢敲响食用午饭的铜鼓,很快不管是在干什么的汉军士卒都是会在自己的帐篷前面列队,以什的建制在基层军官的号令下围圈盘膝坐下整理食具,什长与伍长则是前往领取食物,看着号令分明又充满了纪律。
谢安很快就将庾翼领到自己的军帐,抵达前亲兵已经将食物搬来,甚至是带着庾翼的量,连座位都已经布置妥当。
“汉军的信息传递真快。”庾翼说的是连自己的食物和座位都被提前安排好,他屈膝跪坐而下,看着案几上的食物,念着:“羊肉、牛肉、鱼肉、鲜菜……”,是各种炒、烤、炖,看着丰盛极了,后面向对面的谢安问道:“是常备,还是小灶?”
“大汉讲爵位和官职待遇,但凡有条件必然严格执行。”谢安奇怪地问庾翼:“庾公来时已经看到各个士卒与军官的食物都有分类吧?”
庾翼愣了愣神,一阵轻笑之后,说道:“不提还真的给忽视了。”
汉国的国策就是那样,国家制度追寻曾经的秦帝国讲耕战之策,社会上面以爵位分配等级,军队中更是讲究等级的区别,是从方方面面来严格要求,并不是有相关的制度而不执行。
南下的汉军,参战士卒大多是历经过与石碣赵军的交战,绝大部分士卒至少是有一级的公士爵位,以汉军伙食的待遇餐餐有肉是正常,哪怕是没有爵位的士卒也能一天三餐中来一次份量轻的肉食。
“看来汉国从石碣那里缴获的牛羊数目有些惊人。”庾翼已经放开胃口在吃喝,现在不是讲究食不言的时候,咽下嘴中的炒牛肉片,继续说道:“长期食肉,难怪汉军士卒看着强壮,也能应付高强度的操练。”
人的体力消耗需要得到营养上的补充,吃糠咽菜再进行高强度的体力消耗可练不出什么强壮出来,应该是因为营养透支太严重而变得骨瘦如柴或是直接死掉。所以说,营养跟不上的情况下,想要练出一帮身体素质优良的士兵属于天方夜谭。
“缴获数量确实庞大。”谢安点头回应:“再则是百姓早已掌握放牧手段,各郡县会侧重安排某些区域该是农耕或是放牧,大汉并不缺乏可食用的牛羊。”
真实来讲,牛或是羊根本不是民间的主要肉食来源,民间吃肉较多的是狗肉,再来是选择猪肉,牛肉大富大贵的人都不一定能时常吃到,羊肉是被视之为“贵肉”。
“汉国在恢复农耕,牛已经富余到可以任意宰杀吃掉的地步?”庾翼所在的东晋小朝廷,羊肉贵族三五天才能吃到一次。牛肉基本是别想,毕竟牛是农耕的主要牧畜,朝廷严格限制宰杀。他一点都不像是一名门阀的家主,专门挑着案几上各种手段烹饪的牛肉下嘴,想到什么似得说道:“游历汉境时,看到最多的是以马来作为农耕畜力,或者说是汉国的马匹已经富裕到可以完全取代耕牛?”
“马用来耕地比牛更为高效。”谢安不太清楚庾翼懂不懂,相对认真地说:“蔡内史与田太仆早两年专门做过研究,农耕能使用马绝对不该用牛。牛的劲是大,可是缓慢,相反使用马的速度较快。再则是国家不能无马,提倡饲养马来代替牛,对国家更为有利。”
中原绝大多数地方栽种的是麦,稻米的栽种反而是绝小部分,哪怕是各种杂粮以及豆类都要比稻米要多得多。而南方因为气候以及区域的关系是栽种稻米为主。
不管是麦还是稻,其实都少不了要引水入田,要不自古以来各村各寨为了争水何必引得一次又一次的发生村庄大规模械斗。
“经过几年的研究,我们发现吃牛肉远比其它的肉可以使士卒更为强壮。”谢安现在的说话方式与以前完全不一样,很多新词让庾翼听不懂:“国家规划牧场中,专门选出地皮养牛。”
庾翼不止一次想要搞懂汉国是一个怎么样的国家,原本以为是看懂了……至少耕战之策在秦国时期就有,可是很多新鲜的策略只能看得云里雾里,比如将百姓集中管理的合作公社,又有国家行为的行业划分,类似的制度都是以前所没有的。
汉国的那些策略看着挺简单粗暴,可是东晋小朝廷想学根本就学不来,不是简单的因为东晋小朝廷是世家分治,还因为百姓根本就不会同意,毕竟要说中原因为胡人的肆虐体系被打破,长江以南的社会可还保存着相当的完整性。
在汉国中枢的规划中,草原肯定是要占领,不止是专门划出养牛的区域,放羊的区域也是必不可缺。养牛是国家在饮食上的一种策略,牛肉可以上桌成为食物,牛奶不但可以引用也能做成奶酪。羊肉当然也是食物之一,羊毛更能支撑起新兴的纺织业。
“还没有打下来已经做出规划了……”庾翼满满都是感慨,他听到的信息不多,却能做出大体的判断:“要真的实现,草原就不再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该是绝对无法再丢失的国土。”
“的确是这样。”谢安尽管不情不愿地待在汉国,可是以掌握的信息量来讲,他不得不认可这是一个不讲眼光只单纯放在汉家旧土的国家。他扯完了该说的,已经让庾翼对汉国有更多的了解,该转移话题,又问:“庾氏在这一场大变革中,可是已经有决断?”
正是因为庾氏门阀有决断,要不然庾翼何必先找交情最好的桓温。他在桓温那里原本是抱有很大的希望,与桓温接触下来却很不愉快,才会选择次要的谢安。
或许是因为心态的不同,相比起谢安而言,桓温在汉国的发展更好,庾氏门阀想要完成自己的目标需要借力,桓温会是最佳选择。
“庾氏只会留下一些族人,其余要搬迁而出?!”谢安无法掩饰自己的震惊,愣神了很久,用着满是无法理解的表情问:“没必要这样吧?”
“原本还有些忐忑,听完安石方才的话却是心安许多。”庾翼现在的笑容看起来更爽朗了一些,说道:“翼一直在观察汉王,深知汉王不会允许门阀的存在,对于老牌世家也会竭尽所能地打压。庾氏并不是一开始就追随汉王,更不像安石与元子在汉国没有崛起之前就已经归附,以其等待被打压不如向外图谋,学箕子旧事。”
谢安张口欲言又止,他才不相信庾翼不知道刘彦有拉拢意图,只是不知道庾翼究竟是怎么思考的,竟然选择外出开拓,而不是选择被拉拢。
庾翼看谢安的表情像是知道在想什么,说道:“如方才所言,汉王不会允许不受掌控的家族存在,哪怕是暂时接受,总有一日也要有更大的祸事。翼接受汉王拉拢或许可以得一高位,可是在翼失去之后的数十年之内庾氏没有人可以爬上汉国高层,没有遮风挡雨的人物……”
谢安不太认同庾翼的那些话,但不好多说什么。他径直问:“庾公可有什么要安石做的?”
“不敢指使,只是想要安石帮个大忙。”庾翼已经正襟危坐,表情慎重,语气庄重:“庾氏可以在汉军南下时尽力帮忙,仅是希望能够以家业从汉国换取可航行于大洋的战船。”
谢安懂了,眉头却皱了起来。
汉军要真的是灭亡东晋小朝廷,不但是庾氏的家业……也就是土地、宅子之类的不动产,应该是有一家算一家都不一定能保住多少,毕竟汉军又不是南下只逛一圈,或是南下当好人做好事,老牌的利益既得者没有损失,汉国新崛起的阶层吃什么拿什么。庾氏要拿注定会损失的东西来换无论怎么看都属于国家的利器,算盘可不要打得太过精明。
“安石只是需要将翼的话转呈汉王即可。”庾翼竟然还能笑,笑容看着好像很有自信:“汉王答不答应,庾氏都欠安石一个大人情。”
谢安很敏锐地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可是一时间又无法解析得出来。
要是换成桓温的话,一听到庾翼拜托的事情可就要乐得蹦起来。那是因为桓温也在观察刘彦,他从刘彦一些可能不经意的选择和话语中能够解读出一个意思,那就是对于汉家旧土之外的地方也是无比感兴趣,甚至不止一次表露过世家应该将野心实施在向外开拓不是在窝里横。
事实上刘彦会无比欢迎庾氏门阀外出开拓,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不但会大开方便之门,甚至会进行必要的支持。这样一来为庾翼转达的人,可不是庾氏一族欠人情,该是为庾翼转达的人欠了人情。一切只因为摸对君王脉搏比什么都重要,饶中君王想饶的痒痒不但会使之愉悦,还会被君王视为心腹更加大力的培养。
庾氏一族认为自己的损失无法避免,他们是在诸多的选择中依靠猜测来规避损失,目标都已经选择好了,就是涨海(南海)那边的林邑国。
谢安对林邑也不陌生,毕竟东晋小朝廷名义上的藩属国可不多,就连林邑这个藩属国都还是东晋小朝廷一厢情愿的认为,林邑的国王根本不知道自己成了藩属。他对于庾氏门阀将目标放在林邑国身上觉得很合适,庾氏数万私兵在这一边的较量上无法泛起什么水花,去欺负林邑国可不要太轻松。
第488章 “汉军败了,追击啊!”
姬周灭殷商时期,殷商很多王公贵族在战争中并没有被灭,姬周同时也无法完全消灭殷商的那些王公,导致殷商的许多王公被分封的诸侯国其实还是存在。
天下局势趋于明朗之后,殷商的很多诸侯国是直接改换大王旗归附于姬周体制之下,也就是姬周就像是一个大领主,姬周分封与殷商的残余势力成为接受号令的小领土。
并不是所有殷商诸侯都在天下大势明朗之后归附到姬周体制之下,之后春秋时期的楚国就算是殷商的后裔诸侯国之一。楚国是在春秋时期由当时的诸侯霸主晋国带领一帮小弟打服,此后楚国才被纳入姬周的诸侯国之一。
除开楚国之外,殷商最后一任国王的叔父箕子也是外出,箕子带着部众一路向东北而去,消灭了当时的一部分东夷建立朝鲜。箕子建立朝鲜这个国家得到姬周武王的承认,可是此后接近一千年的时光中是游离于外,是一直到西汉孝武皇帝刘彻时期箕子朝鲜才重新被中原皇朝纳入统治范围。
类似箕子朝鲜的例子其实挺多,比如一直维持到西汉时期被汉帝国吞并的夜郎国、哀牢、滇国也算是殷商的残余后裔和当地蛮人共同建立的国家。
早在殷商时期就有旧例,庾氏门阀还是从一些典籍中查阅看到。
庾氏门阀所不知道的是,并不止殷商末期的政权更替才发生这种时期,东汉末期、杨隋末期、李唐末期、南宋末期……很多皇朝即将覆灭的时候,很多华夏苗裔其实也是选择外出。大部分是直接被当地的民族所融合,比如中原每到战乱时期就有大批人漂洋过海抵达倭列岛的那些就被融合。有些彪悍的移民迁徙到了某地则是成为统治者,例如赵宋时期陈家统治的大越。
现如今的年代,因为西晋的崩溃也让华夏后裔分离出去不少,拿高句丽和百济为例子,两个国家中的汉家遗民数量其实非常多,甚至可以说是那些遗民给两国带去了相当多的文化,而这些文化反而是在中原失传。
张氏所建立的两国也是其一,张氏政权占领着凉州,可是张氏凉国一直不断地在向西域那边开拓,庾翼观察很久发现刘彦对于张氏有着不少的好感,揣摩出刘彦其实很乐意看到同为华夏的苗裔向外进行开拓。
谢安无法干涉庾氏一族的决定,他表示一定会将庾翼的意思进行转达。为了慎重其事,也是兹事体大,他要求庾翼亲笔写下一封书信,书信上面还要有庾氏一族的家主印章。
庾翼沉吟了很久,他拜托谢安帮忙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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