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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袁家庶子-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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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苏手中拿着的,是一块木牌。
  牌子雕工精细,选择木料十分考究。
  最扎眼的是,木牌正面刻个“童”字。
  “三师兄的腰牌。”流苏说道:“我找到之时,它在你家桌脚下,其上染满血渍……”
  “果然是他!”姜俊咬着牙说道:“可惜,某之将死,绣娘深仇唯有来生再报。”
  “阁下性命在某手中。”袁旭淡然一笑:“某要你死,你才会死!”
  愕然看着袁旭,姜俊问道:“公子何意?”
  “身负血海深仇,倘若不报,你岂能瞑目?”袁旭说道:“某与流苏姑娘所言可否确实,阁下可再回江都查看。”
  “童振说过,他将投效曹操。”姜俊咬牙说道:“公子若肯放某一条生路,某将前往许都取其头颅。待到为绣娘报得大仇,定向公子请罪!”
  “阁下不必急躁。”袁旭说道:“还是先回一趟江都,查看翔实再往许都。”
  “松绑!”袁旭向卫士吩咐。
  “公子果真放某?”姜俊愕然问道。
  “你我并无仇怨,因何不放?”袁旭说道:“阁下不过为亡妻讨个公道,某实是找寻不到诛杀阁下的理由!”
  抱拳躬身,姜俊向袁旭行个大礼说道:“蒙公子不杀,日后必将图报!”
  “马飞!”袁旭并未回礼,而是招呼了马飞一声。
  马飞上前,袁旭问道:“可有擒获童振?”
  “回公子,让他跑了!”
  “选二十名夜刺,先陪姜先生返回将军查看,尔后助他擒杀童振。”袁旭先是吩咐了马飞,随后对姜俊说道:“马飞统领夜刺,于刺杀、潜伏之事颇有心得。先生若欲报仇,还望听他调遣!”
  可为绣娘报仇,姜俊命都可以不要,又怎会在意听不听马飞调遣?
  他只是不明白,袁旭因何不惜派出夜刺前往许都,也要杀了童振。
  “童振尚未来及向公子下手。”姜俊问道:“公子因何杀他?”
  “此人行事不择手段,为诓骗阁下而残害无辜。”袁旭说道:“如此之人,某怎肯容他活在世上?”
  “既是如此,多谢!”姜俊再度拱了拱手。
  袁旭吩咐马飞即刻陪同姜俊前往江都。
  马飞前去点选夜刺,流苏破天荒的没闹着跟随。
  不过片刻,二十名夜刺已等在官府正门。
  姜俊与马飞出了官府,各自上马,带着夜刺往江都去了。
  目送姜俊背影,赵艺说道:“公子就这样放他走了?”
  “此人行刺于某并非本心。”袁旭说道:“即便将其诛杀,对某也无好处。倒不如令其前往许昌刺杀童振,也可敲山震虎。”
  “童振可否已是出城?”袁旭问道。
  “依公子吩咐。”赵艺说道:“守军故意让他出城,他却在城内逗留,胆气着实不小。”
  提及童振,赵艺说道:“若要诛杀童振,只须将其擒获便可,公子因何打算放他?又为何令马将军带人前往许昌,而非在徐州将其剿杀?”
  “两个原因。”袁旭说道:“其一,童振杀死姜俊妻室,我等将之擒获,即便姜俊将他诛杀,未免也是心中失落。其二,曹操屡次差人刺杀于某,某若令夜刺杀他,折损必是不少。将童振诛杀于曹宅门外,也可令他晓得,某非全无还手之力!欲成此事,童振必须回到许昌!”
  “传令下去,自今日起,夜刺每时每刻追杀童振。”袁旭向身旁卫士吩咐:“徐州非他应留之地,他当早些返回许昌才是!”
  马飞等人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袁旭在一众人等陪同下回到官府。
  官府正门,只有流苏还在翘首望着街口。
  姜俊欲为绣娘报仇,凶手却是同为鬼谷门人的童振,师兄弟之间的争斗,流苏不便参与。
  她跟去反倒会惹出许多事端,倒不如留在徐州等待马飞回返。
  袁旭派遣马飞陪同姜俊前往江都,蛰伏在徐州城内的童振,此时已如惊弓之鸟。
  躲藏在一处民宅,正寻思着下一步该如何动作,房门被人猛力踹开。
  “将童振擒住!”十数个夜刺涌入屋内,领头之人高声喊着,冲向里间。
  听见喊声,躲藏在里间的童振纵身蹿向窗口……


第653章 请自重
  自从姜俊被擒,童振就没有过片刻安生。
  才寻个落脚处,没呆片刻,就会有夜刺寻上门来。
  公孙莺儿落脚的馆舍。
  站在窗口,望着街市上往来的人群,公孙莺儿许久未有挪动。
  她很困惑!
  童振、姜俊刺杀袁旭,她本应希望二人得手。
  姜俊被擒时,她却觉着松了口气。
  很奇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她十分困惑!
  她已不知究竟是想杀袁旭,还是不想杀他。
  公孙莺儿下榻处,距官府不远。
  她亲眼看见姜俊被夜刺擒住,没过多久,又见一队夜刺簇拥着他离开徐州。
  一天之内诸多变化,公孙莺儿有些看不懂了。
  她不明白袁旭为何擒获姜俊却又把他放了。
  不仅如此,甚至还差遣马飞与二十名夜刺随行,好似要协助姜俊去做紧要之事。
  正疑惑姜俊等人出城做甚,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人影闪入屋内。
  猛然回头,公孙莺儿看到的是个熟人。
  进入屋内的正是童振。
  见公孙莺儿回头,他神色慌张的将食指贴在唇上,比划了个噤声。
  “三师兄因何来此?”关上窗子,公孙莺儿小声问道。
  “某正被夜刺追杀。”童振说道:“不知师妹可容某藏身片刻。”
  “师兄因何刺杀袁显歆?”公孙莺儿并未应允,而是问了一句。
  “还不是为了师妹?”童振说道:“师妹下山已是一年有余,至今尚未诛杀袁显歆,某担心师妹,因此为之……”
  “我与师兄虽为同门,却并不相熟。”公孙莺儿淡淡地说道:“师兄何苦如此?”
  “自打初见师妹,某便已倾心。”童振上前想去牵公孙莺儿的手,却被公孙莺儿躲开。
  “师兄请自重。”公孙莺儿说道:“多谢师兄相助,袁显歆乃我宿仇,诛杀于他,是我一人之事,与师兄无干!”
  “师妹!”一把拉了个空,童振面露尴尬说道:“师妹因何拒人千里之外?某做这些都是为了师妹……”
  “多谢师兄好意。”公孙莺儿冷声说道:“还请师兄莫要插手!”
  童振不甘心地说道:“二师兄眼见得手,师妹不仅未有趁势取其性命,反倒拔剑相助,是何道理?”
  “我已说过,袁显歆乃我宿仇,除我之外,任何人不得动他。”公孙莺儿语气陡然变冷:“师兄若要恣意妄为,莫怪我不念同门情义!”
  “好!好!”童振咬着牙,脸色铁青说道:“某为师妹如此,竟讨不得个好字!而今遭夜刺搜捕,也是咎由自取!”
  “徐州城内,只怕无师兄藏身之处。”公孙莺儿说道:“请师兄即刻离去,莫要牵连于我!”
  公孙莺儿丝毫不念同门情谊,童振只觉心口堵着什么,怒目瞪了她一眼,走向窗口。
  馆舍外面,十数名夜刺蛰伏在墙角。
  “他已进去许久,公孙莺儿或许将他藏了起来。”一个夜刺小声说道:“我等不如杀入……”
  “只是童振一人,我等尚可应付。”带头的夜刺说道:“多了个公孙莺儿,必非他二人敌手!何况公子曾有交代,由得公孙莺儿在此……”
  “公子曾下令缉捕于她,因何又允她留在徐州?”
  “谁知公子如何寻思。”领头夜刺撇了下嘴:“公孙莺儿叫嚣刺杀于他,不仅未曾下手,反倒屡屡暗中帮衬。公子待她也是令人琢磨不透。我等依令行事便可,至于其他并非我等操心之事!”
  几个夜刺正说着话,监视公孙莺儿住处窗口的夜刺小声说道:“出来了!”
  众人纷纷探头望去。
  只见童振从窗口跳出,愤恨不已的朝屋内瞪了一眼,飞快的钻进临近的小巷。
  领头夜刺招了下手,带着众人紧随其后。
  站在窗口的公孙莺儿,眼看十多人跟着童振钻进巷子,瞬间明白她的住处早被袁旭掌握。
  不知出于何等原因,袁旭竟从未差人前来搅扰……
  正站在窗口发呆,身后门外传来流苏的声音:“师姐可在?”
  “房门未闩。”公孙莺儿并未回头。
  流苏推门进入:“三师兄走了?”
  “你怎知三师兄来此?”
  “但凡我想知道的,只怕没有能瞒过我的眼睛。”到了公孙莺儿身旁,流苏说道:“师姐一举一动,怕是也瞒不过风影眼睛。”
  “你是说……”
  “师姐莫非以为,你的一举一动,显歆公子全然不知?”
  “他应是知晓。”公孙莺儿说道:“三师兄离去之时,有十多人尾随其后,应是在外蛰伏许久。我只是想不明白,他因何不做任何动作!”
  “我早说过,你杀了他,他也杀不得你。”流苏说道:“只是你二人不肯承认罢了。”
  “莫要胡说!”公孙莺儿俏脸一红。
  流苏却说道:“你我都是女子,都是时常言不随心。我还说过不肯嫁给大叔。莫非真的不肯?他若不娶,只怕我将是终身不嫁!”
  “我与你不同!”公孙莺儿说道:“袁显歆与我有仇……”
  “仇怨果真深重,师姐因何对三师兄说出那些话来?”流苏说道:“三师兄觊觎师姐已久,师姐并非不知。”
  “阴险小人,我怎肯与他亲近?”
  “何止阴险。”流苏说道:“师姐并不认得二师兄。二师兄无心功名,下山之后寻了处所在安身。不久之前,他的妻室遭人诛杀,正是因此,他才来到徐州。”
  “此事我早知晓,不知与三师兄有何牵连?”
  “杀他妻子者正是三师兄!”流苏说道:“嫁祸给显歆公子,却被风影戳穿。我家大叔已陪同二师兄返回江都,探查实情去了。”
  眉头紧锁,公孙莺儿说道:“只知三师兄为人阴毒,却没想过竟会如此不择手段……”
  “还好师姐未有听信。”流苏说道:“师姐住处早被风影发现,不如随我一同回去,省得整日被人盯着。”
  “你与马飞即将成亲,已是袁显歆麾下。”公孙莺儿摇头说道:“我又怎肯回到彼处!”
  “师姐既是不肯,我便不再强求。”流苏说道:“还请师姐多加小心,三师兄或许会将矛头指向师姐。”


第654章 何妨痛哭
  童振在徐州城内躲了两天。
  他每寻到一个藏身处,不过片刻便有夜刺尾随而来。
  无论白昼黑夜,他连合眼歇上片刻的机会也是没有。
  令他感到费解的是,夜刺只是驱赶,并未与他正面交锋。
  连续两天没怎么合眼,实在熬不住,童振决定离开徐州。
  更奇怪的是,他离开徐州时,守城兵士并未上前盘问,眼睁睁看着他出了城门。
  童振离开徐州时,马飞等人已到了江都聚凤岛。
  远远望见曾居住了两年的茅舍,姜俊眼圈顿时红了。
  “姜先生!”与他并骑而行,马飞说道:“流苏与风影都曾来此探查,我等所能查看的,无非尸体而已……”
  “某相信显歆公子。”姜俊说道:“也信姜俊,查与不查,已无紧要!”
  和马飞同路,虽是短短两日,姜俊却感觉到他并非是个奸猾之人。
  有些人并不需要认识太久。
  只须两天,便可一见如故!
  姜俊与马飞正是如此。
  在徐州城内,来人曾是敌对。
  出了徐州,一路上,他二人竟有成为莫逆的趋势。
  “还是查上一查方可安心。”马飞说道:“我等前往许昌,为的乃是诛杀童振,其间断然不可有半点相互猜疑。”
  “马将军说的是。”姜俊说道:“待到诛杀童振,某当以死向公子谢罪!”
  “公子应是希望你活着见他。”马飞说道:“待我等诛杀童振,还请阁下一同返回徐州。”
  姜俊没有言语,策马走向他前往徐州之前挖的大坑。
  离大坑不远坐着几个天海营兵士。
  风影探查之后,特意安排他们到此地看守尸体。
  天海营兵士离大坑不是很近。
  见马飞等人来到,他们赶忙起身。
  还没到坑边,姜俊就闻到一股恶臭。
  捏着鼻子到了坑前,他低头看向坑内的死尸。
  尸体已高度腐败,皮肤也成了紫黑色。
  几具被撕开衣袖的尸体就在他眼前,肤色虽已发黑,却可看出他们手臂并无海鸥纹身。
  “看清了?”用麻布捂着口鼻,马飞来到他身旁。
  捏着鼻子点了点头,姜俊转身离开。
  马飞朝看守大坑的天海营兵士摆了下手。
  几个兵士赶忙提着铁锹跑到坑边,铲起泥土就往坑内倒。
  看守尸体不少日子,虽是坐的不近,尸臭却也将他们熏的头晕眼花。
  受了这些日子的罪,他们巴不得早些将尸体掩埋。
  “没想到,童振竟敢如此。”回到茅舍,环顾屋内摆设,姜俊说道:“某只知他行事不择手段,没想到竟会向绣娘下手!”
  “公子拨了些铜钱。”马飞说道:“令我等为绣娘立块碑。”
  姜俊问道:“我等离开徐州之日,将军恰在公子身旁,某不曾见公子拨发铜钱……”
  “擒获阁下之前,公子已知会有今日。头天晚上,便已将铜钱拨发。”
  姜俊愕然。
  他被擒获之前,袁旭就料到会有今日。
  与袁旭为敌,果真是不智之举!
  幸而只是误会,否则他连如何死去也是不知!
  “去集市请最好的石匠,为绣娘立碑。”马飞向一名夜刺吩咐。
  夜刺应声离去。
  姜俊并未阻止。
  虽是急于报仇,也不在乎多耽搁两日。
  绣娘跟着他吃了不少的苦,死后他也无力为其立碑。
  袁旭既肯资助,只须将这份情义放在心上,若可活着离开许都,日后找寻时机报答便是。
  立碑并非易事。
  石匠找到,还须购置石材。
  粗坯石材须打磨、雕刻。
  一块墓碑,少说也须七八日才可制成。
  聚凤岛虽在徐州最南边,进入秋季,却比其他地方更清冷一些。
  秋季的夜空格外清澈。
  没有月儿的晚上,漫天星斗眨巴着眼睛,附近的江湾在星空下泛着粼粼白光。
  姜俊坐在江湾前,出神的望着远方。
  除了水面粼粼的白光,放眼望去尽是一片黑暗。
  身后传来脚步声,姜俊并没回头:“马将军,已是深夜,因何尚未安睡?”
  “阁下只听脚步便知是某。”走到他身旁,马飞坐下说道:“是如何做到的?”
  “脚步与说话别无二致。”姜俊说道:“每个人都有不同,只须用心分辨,便可得知。”
  望着漫天星斗,马飞说道:“习得这身本事也是不差。”
  面无表情的望着江湾,姜俊没再言语。
  “阁下因何不回屋歇息?”马飞问道。
  “某与绣娘住了两年,回到屋内便想起她的一颦一笑。”姜俊说道:“坐在此处,方可寻得片刻安宁。”
  “马将军与流苏如何相识?”姜俊突然向马飞问道。
  “公孙莺儿打算刺杀我家公子,流苏与她一道,算是不打不相识。”
  “流苏尚在襁褓之时便被师尊收养。”姜俊说道:“与其说她是师尊的徒弟,倒不如说是女儿。有着师尊宠爱,她自幼便是骄横跋扈,马将军与她成亲,只怕日后少不得吃些苦楚!”
  “已是吃了不少!”马飞微微一笑,望着夜空说道:“流苏比某小了近十岁。某也不知她因何肯嫁,某唯一清楚的是,她虽爱胡闹却绝非骄横。与她越是相熟,她越是闹的欢腾。外人面前,她并非如此。”
  “女子无数,流苏却只有一个。”姜俊说道:“纵使美人如云,又有几个绣娘?”
  “风影曾在屋内找到两件衣衫,尽是补丁摞着补丁。”马飞说道:“绣娘泉下有知,深悉阁下用情至深,定是觉着不枉!”
  “亏欠!马将军可否知晓何为亏欠?”姜俊突然问道。
  眼圈泛红,姜俊说道:“某只想着逃避乱世,在此处与绣娘厮守终生!她腹中有了孩儿,某尚未尽心照应,便是阴阳相隔……”
  说话时,豆大的泪珠顺着姜俊脸颊滚落。
  马飞并未开口相劝。
  他深知此时无论说什么,都是那么的苍白。
  眼窝泛着泪光,凝望黢黑的江面,姜俊喉结动了动,哽咽着没能说出话来。
  拍了拍他的肩膀,马飞起身说道:“男儿丈夫,悲痛之时何妨痛哭!”
  痛哭二字,使得将军再难自抑。
  捂住脸庞,他放声嚎啕了起来。


第655章 准备充分再下手
  姜俊坐在江湾前放声痛哭。
  马飞起身走开。
  数名夜刺听见哭声,纷纷前来查看,被马飞半道截住。
  “将军,他哭个甚?”一个夜刺小声说道:“半夜三更,怪吓人的。”
  “让他哭吧。”马飞说道:“憋了许多日子,哭出来或许会好些。”
  几名夜刺没再言语,随着马飞回到茅舍。
  坐在江岸边,姜俊嚎啕了大半夜。
  直到下半夜,他才止住哭嚎安静了下来。
  茅舍中,一个夜刺翻了个身,小声嘀咕道:“真能嚎,整哭了一夜。倘若天天如此,我等哪受得住?”
  “他不会!”黑暗中传来马飞的声音:“过了今日,只怕求他嚎啕,也不可得。”
  被姜俊哭嚎声吵的半宿没睡,夜刺都不太相信马飞所说。
  好在姜俊已是不再哭喊,黎明来到之前,众人终于睡熟。
  马飞等人在聚凤岛逗留七八日,绣娘的墓碑终于刻好。
  为绣娘立了碑,众人赶往许都。
  聚凤岛前往许都,路途比徐州远了不少。
  众人快马加鞭,走了三四日来到许都地界。
  扮作来到许都的游侠,马飞等人把姜俊簇拥在中间以免撞见童振。
  许都,马飞曾经来过。
  城内街道,他多少有些印象。
  选择人少的路径寻了家馆舍,马飞等人安顿下来。
  姜俊与马飞同一房间,二十名夜刺分别安顿在四间房内。
  进入客房,姜俊想马飞问道:“马将军,可须派人出外查探?”
  “查探什么?”马飞问道。
  “童振可有来到许都,莫非不去查探?”
  “我等乃是夜刺,查探之事自有风影为之。”马飞说道:“阁下放宽心,不过今晚,必有音讯!”
  刺杀袁旭时吃过大亏,姜俊当然不会怀疑马飞所言。
  到了晚间,二人吃过饭并未睡下,等待着风影传回消息。
  房门轻轻叩响,马飞与姜俊相互看了一眼。
  “入内说话。”压低声音,马飞向门外吩咐。
  门被人轻轻推开,一条人影闪了进来。
  将房门关上,那人向马飞、姜俊行礼说道:“启禀马将军,童振早几日便已来到许都。”
  “如今何在?”马飞问道。
  “在郭嘉府上。”前来禀报的风影说道:“因未能刺杀公子,郭嘉并未将他引荐于曹操,只是许了校尉之职。”
  “校尉?”姜俊冷冷说道:“许个校尉,应是郭嘉念在同为鬼谷门生……”
  “再去探查。”马飞向风影吩咐:“将童振所在画成图样交于我等。”
  “将军放心!”风影告退。
  马飞向姜俊问道:“久闻鬼谷术宗、剑宗,不知有何不同?”
  “剑宗、术宗本自同根。”姜俊说道:“秦一统天下,始皇帝焚书坑儒,为免鬼谷遭人击破,当代宗师将门人分为两支。一支留守扬州鬼谷山,另一支则是北上,经冀州进入北地,于彼处开宗立派。留于鬼谷山者,以谋略、机巧之术为授业根本成为术宗。北上者,则习练搏击之术,成为剑宗。”
  鬼谷向来隐秘,门人出山,虽可告知他人师承鬼谷,却不能说出鬼谷山所在。
  姜俊并非术宗出身,只知术宗鬼谷山在扬州刺史部境内。
  至于剑宗鬼谷山所在,他决然不会多提半个字!
  “马将军!”姜俊问道:“我等何时击杀童振?”
  “风影先去探查,待到摸清头绪再动手不迟。”马飞说道:“此处乃是许都,防备森严!童振虽在郭嘉府中,贸然行事我等也将折于其中。”
  姜俊等人入了许都。
  远在北方的鬼谷山。
  正堂端坐着一位灰袍老者。
  老者须发皆白,脸上却只现出几道细细的皱纹。
  在老者对面,立着个大约二十七八岁的青年。
  青年身穿锦缎蓝袍,身后背着把长剑,神态异常恭谨。
  “凌风。”老者说道:“莺儿、流苏下山已有许久,两个丫头不知会惹出多少事端。乱世纷起,身为女儿家四处乱跑,虽有武艺却难免着了恶人道儿。你去将她们带回鬼谷山。”
  “师尊放心!”凌风应了。
  “还有一事。”老者说道:“姜俊两年前避世隐居,据说娶了个世俗女子。童振为借其之力,竟将女子杀死。此事你如何看待?”
  “师尊垂询,徒儿不敢不答。”凌风说道:“童振向来为人阴狠,少有侠义之风,徒儿早有教训之心,只因从未戕害同门,才屡次放过……”
  “清理门户!”老者打断凌风:“我等剑宗与术宗不同。术宗所学乃运筹帷幄之能,若非沙场征伐,难辨高低。剑宗所学,乃行侠之事,同门若是相残,早晚为人所破。”
  “师尊是要……”凌风一愣。
  “行罪不可赦之事,理当承担罪责。姜俊性情温良,极少与人争斗。避开世俗争斗,正是应了他的脾性。虽已离开此处,他毕竟还是剑宗弟子。”老者说道:“你去吧!”
  “诺!”凌风应了,退出前堂。
  鬼谷剑宗宗师派遣凌风下山,姜俊、马飞已从蛰伏在许都的风影手中得到了地图。
  无论徐州还是许都,入夜之后都是一片宁静。
  除了巡夜曹军整齐的脚步声,许都城内的街道上,甚至连犬吠也听不到一声。
  十多条黑影出现在街道尽头。
  借着夜色下巷道的掩护,他们一路躲避着巡夜曹军,赶往郭嘉住处。
  进城之时,马飞选择的馆舍距郭嘉宅院也不是很远。
  不过片刻,十多人来到院墙外。
  身穿夜行衣,来到郭嘉住宅外的,正是马飞等人。
  姜俊与马飞对了个眼神,纵身蹿向墙头。
  墙头并不是很高,他们甚至没借助绳索。
  十多人进入院中,蹲伏在墙角的暗影下。
  众人都在身旁,马飞做了个行动的手势。
  出发之前,他已告知夜刺。
  身在许都,行事必须隐秘。
  一旦有人发现,当即诛杀不留活口!
  郭嘉不过是个谋士。
  府上虽有卫士却是不多。
  大多卫士都已入睡,只余下几个值夜的还在院中走动。
  死盯着值夜卫士,发觉有间隙可循,马飞当即示意夜刺动手!


第656章 得雪深仇
  郭嘉宅院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庭院中,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
  夜刺秉持马飞不留活口的命令,悄无声息的摸掉了值守卫士。
  睡在屋内的卫士、仆从、婢女,也都无一存活。
  熟睡中的郭嘉,甚至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两名夜刺按住。
  嘴里塞着麻布,他被五花大绑推出卧房。
  叉腰站在郭嘉面前,马飞问道:“汝乃何人?”
  瞪了他一眼,郭嘉把脸偏向一旁。
  “某可允你说话,若敢喊叫,只是一剑。”马飞小声说了一句,随后向一名夜刺使了个眼色。
  “你等何人?”塞在口中的麻布被取下,郭嘉问道。
  “某乃夜刺统领马飞。”
  “听闻袁显歆麾下夜刺了得,栽在你等手中,也是不枉。”郭嘉说道:“某乃曹公麾下军师祭酒郭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可有伤及郭公家眷?”马飞并未理会,反倒是向夜刺问道。
  “仆从、婢女悉数诛杀,郭公家眷倒是无恙。”一个夜刺说道:“被我等捆了关进柴房。”
  “我等不欲得罪郭公。”马飞拱手说道:“只是须郭公暂且委屈,待我等办了要事自当离去。”
  郭嘉没有言语。
  夜刺下手干净利落,卫士一个不留!
  没了卫士,郭嘉才不会蠢到与马飞等人犯横!
  因一时不忍而丢了性命,并非郭嘉所愿。
  马飞等人控制了郭嘉极其家眷,宅子里的卫士和仆从也都遭到诛杀,姜俊独自一人前往童振住处。
  风影画的地图再明白不过。
  童振住处离郭嘉居室并非很远。
  来到屋外,姜俊语调低沉地说道:“三师弟,许多日子不见,不觉应与某说些什么?”
  “二师兄竟是没死。”打开房门,童振走了出来。
  “某若死了,岂非遂了师弟心愿?”姜俊冷冰冰地说道:“绣娘大仇未报,某怎肯就死?”
  “不过一女子而已!”童振满不在乎地说道:“师兄若肯与某一道投效曹公,十个百个女子也是当有。”
  反手按着身后长剑的剑柄,姜俊面无表情目光却流露出浓烈的杀意。
  “师兄试想,每日晚上都有不同女子侍寝,将是何等痛快?”童振说道:“我等习练武艺为甚?还不是为了富贵?为了女子?”
  “万千女子,怎及得绣娘一人?”
  “她已经死了!”姜俊咬牙说道:“莫非为一女子,师兄欲残害同门?”
  “自你杀绣娘之日,你我师兄弟情义已是断绝。”姜俊说道:“今日唯有两条路可走。”
  “敢问哪两条?”看出姜俊不打算饶过,童振语气冷了下来。
  “你死!或者某死!”姜俊抽出长剑指向童振。
  “二师兄果真以为某怕了你?”童振冷冷说道:“两年不曾拔剑,只怕技艺也是生疏了!”
  姜俊正要说话,童振突然喊了一声:“曹公!”
  赶忙回头,姜俊却什么也没看见。
  心头一惊,他已感觉到一股剑锋刮向颈子。
  童振显然打算一招将其致命,长剑所取之处正是姜俊的脖子!
  锋利的剑刃即将削中咽喉,姜俊一个下腰堪堪避开。
  闪避的同时,他手中长剑向上一撩……
  迫不得已,童振只得收招回防。
  俩人剑来剑往,互不相让。
  高手过招,兵刃极少相触。
  闪转腾挪,一时间厮杀的是令人眼花缭乱。
  杀了约有百余招,只听童振一声闷哼向后趔趄了几步。
  捂着肩头,他咬牙瞪着姜俊。
  “两年剑未出鞘,只因没有出鞘的理由!”提剑指向童振,姜俊冷冷说道:“某将以你之血,为剑解封!”
  “二师兄,你果真要残害同门?”捂着流血的伤口,童振说道:“剑宗并非术宗,同门相残,你知将会面临什么!”
  “某活着,不过等死而已!”姜俊说道:“有何可惧?”
  “那你为何不去死?”童振咬牙切齿的咆哮着。
  “因为你还没有死!”
  纵步上前,姜俊手腕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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