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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伐清(稀松)-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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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做到,这股势力会推着他向前走,不管他愿不愿意。

旗帜,号召……朱永兴是身在山中不知山,并不是很确切地明白自己现在的能量,对缅甸的永历和小朝廷还有很大的疑虑。今天易成的这番话,让他开始重新审视所处的形势。

对于清朝,没有什么别的说法,就一个字“打”,简单!对于永历和小朝廷,则是一个比较难处理的事。特别是在各方势力还以永历为旗号,并没有完全归心于自己的时候。

大义,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是不得不要的。使用强硬手段,那便是谋朝篡位。抗清武装的分裂便不可避免;使用怀柔手段,又担心一道圣旨之下,自己陷入忠臣和逆臣之间进退两难的境地。

或者可以强硬和怀柔同时使用,先逼迫永历让权,再逼其让位,从而用和平手段解决这个难题。但操作起来确有些困难,永历软弱,可身边还是有些强项的所谓忠臣,他们不会那么乖乖地听话。而且。缅甸的态度也是要考虑的因素之一。

朱永兴曾经反复思考过历史上发生的事情,对缅甸的做法感到有些困惑。在清廷未施加压力前,明军曾几次入缅迎驾,刀枪相向,缅人死伤颇大,可为何要强留永历呢?如今形势已经不同,明军在滇省与清军形成对峙,战争有趋于长期化的迹象。缅人又会如何考虑,如何应对呢?

说实话。朱永兴也有挥师入缅的打算,或者将永历等人控制在手中,或者借缅人之手除掉永历。只是时机尚不成熟,他还抽调不出军队,或者说是可靠的军队来做此行动。

再等一等吧,等到实力更强时。再仿效吴三桂的做法,虚声恫吓,也许能让缅人将永历献出来。

朱永兴思索良久,不由得苦笑一下,暂时将这个烦心的事情抛开。

…………………

郑成功是民族英雄。这是没有疑问的。而英雄不一定是完人,这是朱永兴的评价标准。

国家利益,小集团的利益,旁观的人可以振振有词,说三道四,但当事人要做出选择时,却未必是那么容易而简单。

正因为朱永兴看得开,所以才会屈尊纡贵,前来下龙与郑成功一晤。正因为他要求不高,所以才能同郑成功相谈甚欢。

“今虽胜达虏一阵,伪朝未必遽肯悔战,则我之南北征驰,眷属未免劳顿。台湾田园万顷,沃野千里,饷税数十万。造船制器,吾民鳞集,所优为者。近为红夷占据,城中夷伙不上千人,攻之可垂手得者。”郑成功不无意外地提到了收复台湾的目的和意图,“我欲平克台湾,以为根本之地,安顿将领家眷,然后东征西讨,无内顾之忧。然众将多有疑虑,谓台湾风水不可,水土多病。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蜀有高山峻岭,尚可攀藤而上,卷毡而下;吴有铁缆横江,尚可用火烧断。凡事必先尽之人,而后听之天。诸般困难,岂无别计可破?”朱永兴对郑成功击退荷兰人,收复宝岛台湾是举双手赞成,之前便借陈上川对此表示了意见,此番更是加以鼓励,“金、厦诸岛难以久拒清朝,欲先固其根本,而后壮其枝叶,此乃终始万全至计。”

“此与殿下进取海外之地,是否相同?”郑成功颇有深意地望着朱永兴。

“异曲同工。”朱永兴淡淡一笑,知道这是郑成功试探之语,“若王爷复台的目的是脱离抗清前线,仅从私利考虑,而取远离大陆的台湾为安身立命之所,则另当别论了。”

“本藩矢志恢复,念切中兴。岂敢贪恋海外,苟延安乐?”郑成功见朱永兴反语回敬,赶忙申明自己并没有脱离抗清战场的意思。

“这便是了。收复台湾乃是蓄力,而非逃辟,待到再出击时,岂不更为猛烈。”朱永兴虽然知道郑成功收复台湾后,为了经营台湾,必然要减弱东南抗清的武装力量,但却不象张煌言那般反对激烈,认为复台的目的是脱离抗清前线,是无意复明的表现。

郑成功得到朱永兴的支持,对于说服手下众将还是很有好处的。特别是粮草物资的供应,可以大大加快复台的进程。

“伪朝果要实施沿海迁界之举吗?”郑成功对这个消息是很在意的,因为这个政策主要便是旨在切断郑军从内地取得物资的通道。如果郑军登陆,清军将凭借陆战的优势驱逐其下海。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复台的计划有可能要提前实施。

朱永兴很笃定地点了点头,说道:“明年便会实施,这应该是确定的事情。虽然这是短视愚蠢之举,但对贵军的短期影响还是有的。当然,如果贵军能与我军联合行动,使清军的广东水师难以形成威胁的话,粮草物资方面的援助,还是可以做到的。”

………………

第一百零八章各怀心思

摆正自己的位置,不卑不亢。朱永兴在见过众多的历史名人之后,面对郑成功时依然是这样的心态。既没有以朝廷留守自居,发号施令,也没有软语相求,完全是平等对话,协商谈判的姿态。

郑成功与李定国不同,他是割据一方的势力,也不是明朝的纯臣。虽然礼数还算恭敬,但却不是能用朝廷之命来压制的。这一点,朱永兴想得很清楚,所以,他把郑家视为抗清的同盟,而不是可以随便命令的属下。

不可否认,郑成功是一位很有大志的人,在明、清对峙,国土分裂的情形下,他鉴于自身力量不够强大,在政治影响上也无法同明、清两个并存的政权争夺民心(包括官绅)。因此,他的策略是明、清两方谁能让他独断专行,或者说割地自雄,他就奉谁“正朔”。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的理想是做一个“纵横而所之”的“凤凰”,而不愿成为“槛阱之中”的“虎豹”。总之,只能“遥奉”,不能“受制于人”。这就是他和后来的郑经一贯提出的“比于高丽”的思想根源。清廷多次招抚(郑方称为“和议”)之所以失败,正是因为只给他高爵厚禄,决不答应给他以相对的独立性。在这种条件下,郑成功只能做一个“明臣”。同样的道理,他的“始终为明”并不意味着他愿意毫无保留地服从明朝廷的调遣,恪守臣节。

这种平等的商谈,以及亲和的态度,在朱永兴看来是应该的,是合情合理的。但在郑成功和他的幕僚看来,却是另外一番心思。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岷世子城府极深,王爷勿小觑之。”刘国轩在旁谨慎地说道。

郑成功背着手,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久久不言。好半晌,才沉声说道:“观光,岷世子欲兴王图霸。也确有其能。”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共击清军广东水师,嗯,你怎么看?”

刘国轩沉吟了一下,说道:“可虚应之,后以复台为由,拖延之。”

郑成功对广东潮州地区一直非常重视,这是郑氏家族军粮的主要来源地,多次进兵潮州原因也在于此。但他的意图却是希望把潮、惠地区据为自己的粮饷、兵员补给地。而在郑军和永历朝廷之间最好是留下一片缓冲地区,打掉这座隔火墙对郑氏集团不利。

西南明军有越来越强的趋势,并且已经进取广西,如果清军的广东水师被重创,则西南海上自然以南海舰队称雄。日后攻掠广东,也是可以预见的事情。这对于要收复台湾,并且要经营台湾,战略重心有所转变的郑军来说。是无法与西南明军争夺广东潮、汕、惠等地区的。

如果在郑军成功经略台湾之前,闽粤兵连一体、地成一片。遥相呼应的局面就要改观。郑成功不会不考虑到自己南天一柱的相对独立性将受到很大限制,军政大事要禀承于朝廷,否则就难逃僭越之议。因为,自己在兵力、爵位和声望上都不及岷世子,也略逊于李定国,这两人同永历朝廷的关系都比他更密切。这些因素必然在郑成功的深谋远虑之中。

刘国轩的建议正合郑成功的心意,虽然朱永兴以日后的粮草援助为诱饵,希望两家联手,消灭清军水师。但郑成功也有自己的应对之法,从海外购粮。他有商队,硝磺多从日本出,他也可加以控制。所以,他觉得两家联手干掉南阮水师,算是各有所得,日后的事情吗,自可以拖延推宕。

“西南局面已经大有改观,此皆岷世子之功也。”郑成功思虑妥当,微笑着说道:“此对东南亦有利也。观光,是不是如此啊?”

刘国轩嘿然点头,西南越势大,对清军的牵制作用越明显。能够拖住清廷的大部分兵员,减轻东南的压力,这当然是他们所希望看到的。

收复台湾的决心已定,郑成功现在也不好与朱永兴彻底闹僵。清军东南一败后,似乎并不死心,还有卷土重来之势,再加上沿海迁界的风声,与西南明军保持一定的和缓关系,还是必要的。

况且,郑成功通过与朱永兴的初次会晤,也看出了朱永兴与永历的大不相同。永历懦弱,可以向割据势力低头,但朱永兴却有坚定的性格。如果朱永兴以朝廷的名义斥责郑成功,对郑家在东南的影响还是很不利的。

可惜永历在缅,岷世子把持朝政,日后若是——这样的主上可不好伺候。郑成功注目于海上波涛,轻轻叹了口气。这样的事情,他鞭长莫及,已经完全插不上手了。

………………

“击破南阮水师,便可心满意足,吾倒未有奢望两家能尽灭清军之广东水师。日后若是进取广东,吾也未有联军之意,却要靠我们独力完成。”朱永兴也有自己清醒的认识,所谓谈判会商嘛,就如同做买卖一样,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先来个高目标,成不成总不吃亏。

“殿下英明。”易成也看出了郑成功的自雄之心,对朱永兴的联盟之意也颇为赞同,毕竟这是比较实际的做法,清强明弱之时,盟友总比敌人要好,“殿下言台湾多硝磺,日后可以物易物,不知是否确实?”

朱永兴点了点头,说道:“这也算是联系两家的纽带之一,只要郑家还举着抗清的旗帜,与清军作战,吾便不会妄动刀戈。延平王雄才大略,海战无敌,然吾亦有优势。”

“不知殿下何解?”易成不解地眨着眼睛。

“年龄。”朱永兴自信地挺直了胸膛,“吾等得起,等老一辈凋零后,他们的子侄辈岂是吾之对手?”

“呵呵,这确是万全之法。”易成不由得笑了起来,不说同龄人,就是目前,也没有人能在才智能力上与朱永兴比肩,朱永兴这句话还透露出了一个意思,那便是他不会着急,会尽量用和平的手段解决一些象割据这样的事情,而不轻易在内部举起屠刀,用杀戮来统一。

仁厚,却也不失深谋远虑,更有坚忍之心,易成望着朱永兴挺拔的背影,暗自庆幸自己的选择。

第一百零九章得失,海战

在内部争斗中,不是不杀人,而是尽量不杀人,这是朱永兴的一个想法。权力更替,未必便要弄得血流成河,和平交接岂不是更好?再说,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虽然这想法有些超前。

会晤并没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朱永兴亲自前来,一来是敬重郑成功从荷兰人手中收复台湾,并不因为他不是明朝的纯臣而为异;大哥别笑二哥,他也是野心勃勃,更要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二来也是加重此次合作的分量,增加合作成功的概率,更是保证自己的战略计划能够顺利实施。

作战计划早已经制定完毕,南阮水师的实力要强于南海舰队,两者的战力也在伯仲之间,但联合了郑家水师,便具有压倒性优势。而且,郑家水师海战经验丰富,更不是南阮水师所能相比的。

虽然这次军事合作很顺利,但郑成功对朱永兴所提出的重创清军广东水师的提议却是表面答应,却并未明确具体的计划。对此,朱永兴是清楚他的心思,也看透了他的顾虑。

“丰功岂在尊明溯,确保台湾入版图”。因为郑成功为民族和国家作了有益的事情,所以,可用这句话言简意赅地说出其是民族英雄的本质。

朱永兴尽管不反对这一点,但也对郑成功只顾小集团利益,私心自用很是不满。本来他是有很多事情要提醒郑成功,比如经营台湾不可急于求成,立令过严,应该随着垦荒、建屋等开发过程的进展,鼓励将士和文官把家属逐步迁来台湾;比如台湾初开辟阶段,条件艰苦。对将士也应予以更多的关怀,勿使人心惶惶,诸将解体等等。

事实上,这些建议看似简单,但如果郑成功能够虚心接受的话,也就能够避免复台之后金、厦与台湾因为强令迁移眷属而形成的对立。最后竟至诸将联合拒命。

真诚相对,这是互相的,不是单方面的。郑成功因为一己私心,太顾及郑家集团的利益,却失去了朱永兴的金玉良言。不知道这是因小失大,还是过于精明。

显然,郑成功也意识到了朱永兴的疏离。因为当他向朱永兴询问有关金、厦保卫战中的一些隐秘时,朱永兴的态度是敷衍,以此回敬他对联合打击清军的消极和推宕。

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朱永兴不是那么的无私,不是那么的伟大,他也有自己的筹划和打算。当然,如果郑成功不是算盘打得太精,朱永兴也不会存了静观郑家分裂,以便混水摸鱼的心思。

双方都是聪明人,脸上笑得和熙,言谈也绝没有恶语。但心中都明白,日后的合作将是非常有限度的。

“殿下英明神武。他日若有差遣,一份谕令,本王当立率精兵,前来勉效一臂之力。”

“延平王乃南天一柱,兵多将广,日后还须多多倚助。共为我大明中兴而奋斗。”

朱永兴与郑成功说着没有营养的话,心中却都如明镜一般,只是闲着无聊,静待前方战事的消息。

………………

炮声隆隆,海面上硝烟滚滚。几百艘战船厮杀在一起,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战斗。

面对着南海舰队趁着涨潮而进行的大规模攻击,南阮水师果断迎战,在顺化海面展开了第一场战斗。然后,南海舰队且战且走,将南阮水师引诱至预定战场,会合了接应的分舰队后,与敌人进行了第二场的交锋。

正当双方炮火连天,杀得难解难分之时,郑家水师突然出现,切断了南阮水师的退路,与南海舰队前后夹击南阮水师。

战场上的均势被打破,南海舰队与郑家水师皆勇猛出击,利用数量优势围攻敌船,首要目标便是南阮的水师主力——十几艘装备有二十多门火炮的大舰。因为双方有分赃协议,谁缴获便归谁,当然谁也不会放过此次扩充实力的机会。

几艘战舰游龙般从海面上滑过,速度和转弯性能相当的良好。望远镜的视野中,龙尾轻轻一摆,靠后的三艘战舰同时开火。

轰鸣声中,又有一艘敌舰起火燃烧。段智英和水兵们越打越从容,越打越有底气。每次射击,都是三到四艘船同时开火,集中一侧的火力打击对方的同一艘战舰。并且距离都放得很近,这使炮弹的命中率大为提高,几个圈子兜下来,已经击沉击伤了数艘敌舰。

海中,落水的南阮士兵绝望地挣扎着,哭喊着。幸运的人,抱住了被火炮打碎后落入海中的木板。大多数不幸运的,却只能在海中等待对手发慈悲把他们俘获。自家的战船不用指望了,船上的人和水中的人,落水的时间只有早与晚的差别。对方每一次射击,都给战船造成极大的破坏,有些水手受不了压力,抱起船上用来修补甲板的资材,主动跳入了大海。

轰,强烈的爆炸过后,一艘南阮水师的大舰冒起了火光和浓烟,并开始逐渐下沉。段智英举起望远镜看了看,心中暗骂:败家子!他很快收起了望远镜,继续率领军舰跟随着陈上川的旗帜,向敌人过行攻击。

郑家水师船只众多,但多是装备两门火炮的舰船,但他们英勇奋战,经验丰富,利用自己在数量上的优势四面围攻敌舰。刚才的爆炸,便是大炮射中了敌舰的弹药仓,引起的巨大爆炸,敌舰连同所载士卒都葬身海底。

尽管想缴获更多的敌船,但战斗还在进行,便没有留手的可能。南海舰队和郑家水师都打着一样的主意,那便是用猛攻粉碎敌人的抵抗意志,迫使其降帆投降。

南阮水师奋力抵抗着,给南海舰队和郑家水师也造成了伤亡和损失,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损失越来越多,抵抗也越来越徒劳。燃着的帆,断掉的桅杆,破碎的甲板,沉没的船只,漂浮的尸体,令南阮从心头冷到骨髓深处的恶梦逐渐变成了现实。

………………

第一百一十章胜利的意义

联合海军在岘港外海一举击败了南阮水师主力后,追着逃窜敌船,马不停蹄又向岘港杀来。一番激战后,联军攻占了岘港的北部屏障汉岛,舰队开进入港水道,轰击沿岸的五行山、福祥山炮台。

岘港湾呈马蹄形,口朝东北。南北长近十五公里,东西宽约十一公里,水深多在十米以上。湾口北有汉岛为屏障,沿岸有五行山、福祥山作掩护,形势十分险要。岘港不仅易守难攻,而且临近顺化,地理位置也极为重要。

其实,歼灭南阮水师主力便已经基本达到了目的,岘港内停泊的舰船已经不能对南海舰队,或者郑家水师构成威胁。但为了达到政治和经济目的,联军还是做出了气势汹汹的攻击态势。

两日后,还没等顺化的南阮政权作出决定,联合海军已经派出上百艘战船北上日丽海门。一场并不算太激烈的海战之后,驻防日丽海门的一支南阮水师几乎全军覆没。

在郑阮的长期战争中,南阮依靠地势建立了两条主要的堡垒线,横亘在山海间的几英哩平地中。第一道防线是长育垒(在今广平省丰禄县,城墙位于争江之南,从大海至丛山,绵延达十一公里。第二道防线则是长德垒,其中位于日丽的城垒长达三千余丈,依海而建。

第二次郑阮战争时,郑氏曾突破阮氏的第一道防线,屯兵日丽海口,并发动了一场两栖突击,企图迂回阮氏的城防工事。但在日丽海战中郑氏不敌阮氏,惨败而回。

先是攻击岘港,威逼南阮的政治首都顺化;再攻击日丽海门,做出与郑氏联合。欲破垒南下的动作。朱永兴与参谋部的意图便是借势而动,利用目前郑阮的敌对,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利益。

当然,朱永兴希望郑阮的对峙能够持续更长的时间,这更有利于混水摸鱼,两边得利。所以。这次对南阮水师的打击,事前并没有通知郑氏。

但南阮却不会这么想,最有实力的水师被重创,日丽海门正遭炮击,明军水师还有杀入岘港、犁庭扫穴的动向。郑军再展开攻势的话,与明军水陆夹击,形势危矣。

安南全境都濒临大海,南阮的地形更是细窄的一长条,丧失了水师。便可谓是处处漏洞,防不胜防。

南海舰队再加上郑家水师,堪称当时亚洲最强的海军。而南阮水师屡遭打击后,残余的舰只,现在连南海舰队也无法抵挡。当南阮派出求和使者后,在朱永兴看来,战争便已经落下了帷幕。

称霸北部湾的目的达到了,能从南阮手中勒索多少。都可以算是意外的收获。到目前为止,联合海军已经俘获了大小船只近百艘。缴获大小火炮数百门。虽然自身也有损失,但这个代价与取得的胜利相比,却是完全值得的。

“哦,郑氏也派出了使者,希望我们能践约,两家联手。共击南阮?”朱永兴沉吟了一下,问道:“除了要求践约,他们还有别的条件吗?”

“郑氏愿意承担我军行动所需的军饷粮草。”易成有些鄙视地摇了摇头,他对朱永兴的心思是相当了解,如果郑氏开出了非常优厚的条件。朱永兴并不是没有改变计划的可能,但现在郑氏的条件显然不能让朱永兴感到满意。

“只是军饷粮草——”果不其然,朱永兴轻轻摇着头,露出了不满的神情,停顿了一下,摆手道:“把郑氏的条件改一改,再透露给南阮。哪边给的多,咱们就倾向于哪边。”

如果南阮不识时务,即便现在时机还不是很成熟,朱永兴也会与郑氏联手,打破郑阮对峙的平衡,让郑阮两家拼个你死我活。这样的话,郑氏的战略重心便集中于南部,为明军日后再度攻掠安南提供机会。

“南阮应该会答应咱们的条件。”易成猜测着说道:“两百万两银子,他们绝对能拿得出来。”

“也不是那么简单。”朱永兴摸着下巴冷笑道:“恐怕会让广南国上下都怨声载道,嗯,这也对咱们有利。”

南阮与北郑的长期战争,使得广南国的赋税一再增加,已经达到了五成到六成,民众可谓是苦不堪言。而南阮的俸禄制度,又使官员迅速堕入**深渊。

与黎朝朝廷不同,南阮官员的俸禄直接来源于人民。阮主将若干的民户分封某一官员,这部分民户专门向该官员提供收入。换言之,即有相当部分的南阮居民并非直接向阮主纳税,而是接受官员的按需索取。阮主又让官员向他纳税,如此一来,同时供养着两个主人的民户负担更为沉重。

不但如此,南阮卖官鬻爵的风气堪称惊人。官员上任之前,需花费大笔金钱购买委任状、官印,及进贡上级、阮主。而用金钱买得官位的下级官吏,受封的民户收入可能还不及自己必须缴纳的税金。因而在南阮体制中为官,两袖清风近乎不可能。

若说是阮主自掏腰包,朱永兴肯定不会相信,倒不是不相信阮主没有这份财力,而是断定阮主舍不得,肯定会把负担转嫁到下面的官吏身上。而官吏呢,又会令分封给自己的民众承担这笔费用。

自阮主到各级官吏,都公开地将人民视为任意剥削对象,这是毫无疑问的。而当人民的承受限度接近临界点,就意味着阮氏政权大限将至。

朱永兴早已经把安南视为囊中之物,越**,越有混乱的苗头,对他来说才最有利。这次行动从表面上来看是称霸北部湾,扫除有威胁的敌人,并且勒索财物。而从更深的层面考虑,则又是吞并整个安南的大战略的一部分。

再从开发湄公省等海外之地来看,此一战颇有些“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的意味。南阮被重创,则真腊必不敢轻举妄动,连北郑也会继续称臣,不敢起异心。无论是赢得一个稳定的发展环境,还是继续攫取海外之地,这一场胜利都是非常有意义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结果

虽然攻击广南阮氏水师的计划并未提前告诉安南郑氏,但南阮水师被击败的消息还是很快被郑氏得知。郑柞一面派人与明军联络,一面命令在南方的宗室郑根整顿兵马,准备趁机进攻南阮,从而一举结束南北割据的局面。

明军日益强大,尽管在安南占领区所留的兵将不多,但郑氏主力亦不敢轻易撤出南方军队。因为郑柞也想得清楚,既便偷偷调兵能够打驻防安南的明军一个冷不防,收复些失地,也很快便会被朱永兴调来的大军所击败。有南阮在旁窥视,与明军打个两败俱伤,或者是一败涂地,对北郑来说都将是一场灭顶之灾。

正因为如此,北郑才没有与明军彻底决战的勇气,无论是胜是败,都是不合算的事情。南阮也是一样,水师虽被重创,但明军想要攻城掠地,却还力有未逮,偏偏明军并不需如此。

在北郑和南阮保持的对峙中,明军便如同一颗举足轻重的砝码,并不需多大的分量,便能改变这种平衡。特别是重创南阮水师后,明军的倾向和分量更加重要,偏向哪一边,都足以使另一方获得优势或者胜利。

而南阮的形势倒是更危急一些。因为不仅北郑磨刀霍霍,连占城国也有蠢蠢欲动的迹象,可谓是狗仗人势。

五年前,占城曾出兵攻击富安府,反为南阮军击败,南阮顺势开辟了泰宁府。由于明军开辟湄公河三角洲的西贡地区,并采取支持占城,遏制南阮的政策,占城国的腰杆又渐渐硬了起来,竟有了收复失地的心思。

安南半岛的乱局在朱永兴的筹划布置下更加微妙,但得利的却是明军。四两拔千斤。不需出多大的力,便能左右逢源,从中渔利。

显然,南阮在水师被重创之后,便看清了目前的形势。他们抢先派出了求和请罪的使者,在明军与北郑真正联手之前。只是做了些许的争取,便抢先答应了明军的条件。而此时,日丽垒在联军水师的狂轰下已经损坏严重,北郑军队由郑根率领,开始向南挺进。

“南阮倒也干脆。”朱永兴接到谈判成功的消息后,也不禁佩服南阮的决断,北郑也加大了价码,但却有些拖泥带水,而且有些晚了。

继续维持南北对峙的局面。对明军是最有利的选择。虽然万一南阮不服贴,朱永兴也有与北郑合击的计划,但能取得最理想的结果,当然是最好的。

“阮氏若还死撑,只怕要亡国灭种了。”易成讥诮地冷笑道:“残余水师被压在岘港,我军若不收手,再助北郑一臂之力,阮氏如何阻止北郑军队的两栖突击?那两道堡垒防线岂不等同虚设?”

是赔款割地;还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是暂且隐忍,还是壮烈赴死?朱永兴很庆幸不是自己做出选择。毕竟这种两难的事情只看最终的结果,而不是凭的一时痛快。

“南阮水师还有些战船,不知能否抵挡住北郑的进攻?嗯,这已经不关咱们的事情了。”朱永兴心中盘算着,却自失的一笑,郑阮战争的结果已经不是重要的事情了。

南阮再次抵挡住北郑的进攻。由对峙将持续下去;北郑突破了南阮的防御线,短时间内也难以彻底解决南阮政权,并安定地方。不管是对峙,还是北郑的兵力更加深陷于南部。对明军来说,不过是一个最有利。一个是相对有利,影响并不是很大。

“殿下——”易成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那西夷法人,您真的要将占婆岛中的一个让与他们?”

朱永兴点了点头,说道:“法人是西夷中威胁最小的,我们现在不必惧怕,日后也不必担忧。占婆岛中两个最大的小岛,我们得一便可。让与法人一个,还可助我军威慑南阮。毕竟南海舰队还是要以广东的清军水师为主要敌人,不能久驻北部湾的。”

占婆岛是安南中部的一个群岛,位于岘港东南,由七个小岛屿组成,其中只有两个面积最大的小岛上有渔村。占据这里,一来可以监视南阮,控制岘港;二来可以使其成为由海防、下龙至西贡航线的一个中转站,增加航行的安全性。

将其中一个小岛让与法国人,或者说是卖给法国人,是朱永兴拉拢盟友的一个手段。南阮与葡萄牙人关系较密切,北郑也开始接触荷兰人,朱永兴也不得不防备他们借助外力穷鼠噬猫。在主要敌人依然是满清的情况下,拉上法国人助阵,应该是一个比较好的策略。

在西方殖民者中,法国既是后来者,实力也不及其他老牌国家,与明朝的联合便是双方都满意的事情。而象葡萄牙,西班牙,荷兰,对逐渐崛起的明军势力,心存警惕,合作便不真诚。比如巨舰,这些国家便不卖给明军,显然令朱永兴不满。

朱永兴既然作出了决定,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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