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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伐清(稀松)-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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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勇张了张嘴,无力地闭上了眼睛。是啊,这么多的不利因素,偏偏自己就是没有想到。多可笑啊,一直以为可以胜利,只要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行。就是这种自以为是的想法,军队才慢慢地深陷泥潭而不自知。直到腾冲城下六千精锐尽丧,明军展开了势如破竹的反攻,才发现己方败局已定。

而直到现在,张勇也不清楚是谁在指挥明军,说是伪明宗室吧,实在令人难以相信。一个娇生惯养,没见过世面的宗室子弟,如何使出如此诡诈莫测的手段?说是伪晋王李定国,或是伪巩昌王白文选,他们尽管是名将,但用兵也是有迹有循。张勇自己盘算,即便遇上他们,也不会败得如此之惨吧?

这仗打得,到最后竟连敌军的指挥官是谁都搞不清楚。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个最普通的军事常识,什么时候被忘得干干净净了?

昆明那帮王八蛋,完全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以为占领了多半个云南,大局已定。还认为伪明军队已经星散,剿灭不费吹灰之力。不是他们,哪有如此惨败,哪会丧失如此多的兵丁。

张勇咬紧了牙齿,心中的怨恨一下子升腾而起,象毒蛇一样噬咬着他那充满挫折和失败的心。

…………

第一百二十七章五国军棋(求收藏)

烟,呆呆地悬在腾冲城上空,象是缺乏上升的勇气;雨,缓慢而顽固地下着,象是连倾注的精神都打不起来。

不管是明媚的天,还是细雨的雾,朱永兴已经踏上了新的征程。除非是大雨倾盆,才能稍稍阻挡他的脚步。

远远地再次回望那曾经战斗过的古城,朱永兴感慨良多。从出缅入滇,到现在初有起色,自己努力付出了,也终于得到了回报,总算是苍天不负苦心人哪!

只是前途漫漫,一个好的开始固然重要,但以后的奋斗依然会是无比艰辛,难以预料。显然,现在的明军状态回复得很好,似乎比自己更加有信心。而当初疲弊来会时,笼罩明军的更多的还是迷茫和失落的情绪吧?

各种措施以及这场胜利固然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以后要继续维系信心和斗志的,还得是不断的胜利。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才能使明军脆弱的信心得到巩固和加强,才能使民众燃起希望,才能使云南众多土司不倒向清廷。

仗要打,但每仗必须谨慎,如果明军再遇大败,则影响极大。而清廷,败得起,几场局部的胜利不可能动摇其根本。以一隅敌全国,怎能不兢兢业业,如履薄冰。

希望昆明的清军能给自己几个月的时间,就算是雨季中的这几个月,也是弥足珍贵。只要能在安南立足扎根,便能再入滇省,借着自己对历史的预知,在滇东掀起一股抗清的浪潮。

只是,自己在腾冲这么一闹,应该是已经打乱了历史的进程,或者说是改变了云南局部抗清的历史,那以后的事情还会按照自己的预计发展吗?或许——朱永兴突然自失地一笑,不为改变那惨痛的历史,自己在折腾什么?要想图个安逸,也不是没有办法,跑到外国做遗民得了。

想到此,朱永兴翻身下马,把马拴在车辕上,掀帘钻进了车里。倒不是他嫌辛苦,现在的马车没有减震,坐起来并不比骑马更好受。只是这车是他的移动书房,看看文件资料,写写书信命令,在马上是完成不了这些工作的。

朱永兴出缅入滇时便定下了以安南为基,进取广西的策略,甫遇郑氏相助,便让他们派人打探安南的消息。郑氏贩茶主要是面对中国东南沿海以及东南亚诸国,对安南的形势本就有所了解。再有朱永兴的要求,现在已经派人以行商名义在安南立了脚,不断传回消息。

可随着有关安南方面材料的不断整理和研究,朱永兴对起初的策略越来越产生了怀疑。当然,朱永兴对安南当时的历史并不是很深入的了解,或许是急着要猛山克族投效,或许也有那么些印象。反正在仔细研究了汇集来的资料后,朱永兴发觉当时的决策不够严谨,甚至可以说是比较严重的失误。

从安南历史上看,莫朝于一五九二年被黎朝所灭后,莫氏势力并未被完全消灭,莫氏宗室又聚结于北部高平建立统治,并且不断进行复国斗争。并不是黎朝真的没有灭亡高平莫氏的实力,只是高平莫氏政权的成立是由明朝政权促成的,黎朝投鼠忌器。而“不拒黎;亦不拒莫”,是明朝当时对安南的政策,目的是使之互相牵制,可以说是很高明的手段。

一六二五年,莫氏趁后黎政权中黎氏与郑氏矛盾尖锐,冲突不断的机会,率兵南下,直抵嘉林。但随后被后黎军队击败,并且失去了根据地高平。莫氏逃入中国,在明朝的斡旋下,向后黎呈降表,后黎准其回高平,封其为太尉通国公;并向后黎朝廷进贡。至此,莫氏势力日益衰弱,基本不再有夺回政权之实力。

也就是说,朱永兴的判断是对的,高平莫氏已经非常势弱,不可能抵挡住明军的攻击。但问题也就出在这里,《三国演义》中孙刘联盟,共抗曹军,可谓是弱弱联合。可明军击败高平莫氏自然是不会费太大的力气,但随之要面对的敌人呢,却是比莫氏强大得多的郑氏。

那再说说安南的郑阮两氏,以及偏处南方的占城小国,便能对安南的乱局有一个通透的认识。

黎朝中兴,灭亡莫朝,在这个过程中,黎朝的阮淦和郑松两员大将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大功告成之际,也是图穷匕现、内讧争权之时。郑松的儿子郑检为了独揽大权,毒杀了阮淦,并且把他的儿子阮潢派驻到贫困落后而又动荡不安的顺化。

顺化是安南的南陲,与好战的占城国接壤。郑检借刀杀人的意图显而易见,但阮潢却是命硬,竟奇迹般的使这一地区恢复了稳定。于是,当郑氏打算消灭在北方的莫氏残军的时候,南方的阮氏已经开始处心积虑建立自己的政权来与郑氏相抗衡。

阮潢从被派到顺化的那天起,早就有了这种理想。他筑城建垒,在广南储有武器和粮饷,准备与郑氏作战。但是这种行为也被郑氏觉察,遂借着攻打莫朝首都升龙城的借口,命令阮潢出兵配合。破敌成功后,郑氏飞扬跋扈,独揽朝廷大权,还特地把阮潢留在北部,不许他再到南方去。阮潢惶惶不可终日,终于在一六零零年找到机会逃出升龙,回到顺化城。这样,在莫朝未灭的情况下,越南形成了更为复杂的南北朝格局。

从此以后的半个世纪里,阮郑双方先后进行了五次大规模的战争。少则三年两载,多的一次竟打了八年。而就在去年,郑阮两氏刚刚结束了一场持续三年的战争。虽然在实力上阮氏弱于郑氏,在历次战争仅能防守而已,但郑氏也无法取得彻底的胜利。双方打得筋疲力尽,只好以灵江为界,长期对峙。

尽管阮氏在与郑氏的对抗中居于劣势,但南方的占城国已经衰落,远不是曾经那个好战强大的国家。所以,郑氏欺负阮氏,阮氏就欺负占城。通过不断的蚕食侵略,阮氏的疆界不断向南拓展,也通过这种欺软怕硬,在逐步地壮大自己的力量。

这样一看,安南,不,应该是中南半岛的局势比三国还要热闹,四个政权,可以玩四**棋了。如果再加上明军,五家可就不知道玩啥好了。

…………

第一百二十八章扶弱击强(求收藏)

攻伐莫氏,然后就要再和郑氏作战,这是两个对手。打击郑氏呢,莫氏不仅不会帮忙,估计还要欢欣鼓舞,大力帮助。这一加一等于二的算术题,朱永兴用脚也能算得清楚。

再联想到宋朝联金灭辽,致有靖康之耻,北宋灭亡;后来又联蒙抗金,连半壁江山也在崖山凋零灰飞。历史的教训哪,要么一个两个全灭掉,要么就联弱击强,借力打力。

那么,明军有没有横扫郑莫两氏,独占安南北部的实力呢?如果指挥巧妙,敌人又够蠢的话,当然是有这种可能。但鲸吞也是一个历史的教训,吃得太多,不好消化,就必然要把兵力都用在稳定地方上。浪费了大量的时间不说,又哪还能抽调出兵将支援元江那嵩的抗清起义?

那么,联合莫氏抗郑的可能xìng又有多大呢?从目前掌握的资料,以及他的记忆来判断,朱永兴认为是完全值得一试的。

安南郑氏和莫氏在面对中国王朝的时候,采取的都是实用主义。前附明,后附清,都没有什么基本的政治理念,只为其统治得以延续而已。而相比于郑氏的翻脸无情,眼见南明已败亡在即,便攻击逃入安南的明军残兵,彻底倒向清廷。莫氏则要更圆滑一些,虽然也向清朝表示投诚,但与南明政权仍有联系,并且收留了南明德阳王、武英殿大学士兼礼、兵二部尚书郭之奇等人居于高平。

这样看来,明军与莫氏结成同盟的可能xìng还是非常大的。而莫氏虽然无力与郑氏抗衡,但毕竟在高平、太原、七溪、谅山等地长期盘踞过,还有些拥戴者,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如果能与莫氏联合,不仅可以得到物资上的补给,或许还可以不战而取得进攻广西的基地。如果能在元江之战中击败吴三桂,或者可以考虑灭掉郑氏,通过扶持后黎政权或莫氏政权而直接获得出海口。

朱永兴的目光在地图上移动,虽然这份旅游地图并没有包括全部的越南,但他看得清楚。从云南境内的元江,流入越南改称的红河,在安南北部横穿而过,流经升龙府(河内),分支注入北部湾,其中就有——海防。好港口啊,朱永兴眼睛都瞪圆了,口水差点流出来。

别激动,别兴奋,只是一个设想,但还是一个有可能实现的思路。朱永兴抹了下嘴巴,觉得自己过于天马行空了,应该找几个人好好探讨一下。他定了定神,掀开车帘,对外面的亲卫吩咐道:“宿营后请汝阳王、叙国公等将领,还有长史易成,来吾营帐,有军机要事相商。”

………………

岐山侯王会、公安伯李如碧、杨武伯寥鱼、总兵史文、邓望功……东阁大学士张佐宸、户部尚书龚彝、兵部尚书孙顺、侍郎万年策、大理寺少卿刘泌、兵科都给事中胡显……在朱永兴指挥明军进行腾冲大战的时间里,依然有很多的南明武将文臣对前途悲观失望,纷纷向清朝投降。

昆明的满洲将领弹冠相庆,自认为大局已定,不rì即可班师回京,纵情享受;吴三桂也觉得形势大好,不仅援剿四镇的兵将现在已经可由降兵降将凑齐,等再击败腾冲的伪宗室,必然引来明军的降者如cháo,他的忠勇四营也可以建立起来了。

但永昌的告急文书被飞马送到,犹如一盆冷水泼头,一下子浇灭了无数人的美梦,打乱了全部的后续计划。

线国安被斩杀,所率汉军全军覆没;张勇狼狈逃回,现病重卧床,甘陕绿营折损大半。这样的惨败太令人难以置信了,到底是怎么搞的?已经残破的明军怎么会有如此的战力,到底还有多少伪明军队流窜在外、没有剿灭?

满洲兵将很郁闷,也很愤怒,眼看着班师享受泡了汤,不知又得在这瘴疠cháo湿之地呆上多久。吴三桂也震惊慌乱,急思对策。

再举兵攻打?对于满洲兵将的要求,吴三桂并不赞同。正逢雨季,道路泥泞难行,就地补给行不通,那运输的压力就实在是太大了。还有张勇等人在文书中的凄惨描述,边外之地的雨季简直如地狱般可怕。瘴疠、蚊虫、毒蛇、蚂蝗……皆是可夺人xìng命、杀人于无形的厉害之物,无处不在,且防不胜防。

反正,张勇和甘陕绿营的将领就是一个意思,雨季再攻腾冲,绝不可行。

你们呆在昆明舒服,却让我带人去受罪拼命?吴三桂当然不满,更不想把自己刚刚组建的部队扔进活地狱里去。当然,不攻并不意味着不守。经此一败,永昌、大理、姚安的防守兵力便显得单薄,必须增派兵力,稳固占领这些滇省要地。

“……云南初定,凋敝不堪,且土司降卒观望,不可谋迫,须先安内,乃可剿外。伪明残军窜于边外,山川皆极险远,兼瘴气为害,霜降后方消。又雨季连绵,道路泥泞难行,大军若动,粮草辎重难以运输。臣审度时势,杖量轻重,谓宜暂停进兵。俾云南残黎稍藉秋收以延残喘,数万大兵,又得养锐蓄威。居中制外,俾伪明残军不能窥动静以潜逃,土司不能伺衅以狂逞。则饥饱劳逸,胜算皆在于我。是时当调拔将兵,责成防御,待秋后霜降而进剿,庶为一劳永逸、固内剿外之长计……”

吴三桂不想现在大举用兵,就得找到合适的理由,而且还要借机扩充兵力,并向清廷试探着索要更大的权力。把腾冲的兵败转变为对自己有利的因素,吴三桂可谓是老jiān巨滑,谋略深远。

援剿四镇就不用说了,要加强云南各地方的防卫,吴三桂又向清廷要求增设“忠勇四营”,并且拟定了各营的军官人选。除此之外,他还要求调拔选拔文职人员,出任云南从省到地方的各级官职。实际上,吴三桂是得陇望蜀,意图cāo纵云南军政官员的任免权,从而为他由留驻云南向世镇云南这个目标铺平道路。

…………

第一百二十九章限期的安南攻略(求收藏)

历史的进程从自己出缅入滇的时候就应该改变了,但朱永兴没有想到,腾冲大胜竟会让吴三桂从中间接得利。原本要等到入缅擒杀永历后,吴三桂才晋封为亲王,后来,清廷又把贵州交由他全权管理,使吴三桂有了封藩、裂土分封的意义。

当然,现在吴三桂的奏章刚刚递上去,还没有得到清廷批准,也不会超过历史上的封赏,但他确实向着全部掌握云贵迈出了一步。云南贵州越不安定,清廷赋予他的权力就越大,这个老狐狸看得很清楚。

只要仿明代沐氏家族世镇云南之例,让我当云南王,我自然会积极用兵,扫灭逃入缅甸的伪帝永历,以及云南边外的伪明残余势力。吴三桂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一方面把原来洪承畴属下的湖广绿营调往滇西,巩固要地的防守;一方面继续扩充自己的兵力,静待朝廷回复。

而腾冲的兵败,还给吴三桂解决了一个难题,那就是清廷正在进行的裁军之议。

在云贵大规模战事结束后,清廷就准备将云南的满洲八旗兵撤还京师,五万绿旗兵拟裁去两万。因为把大批军队留在云南,耗费的军费开支给国家财政造成了沉重负担。据户部统计,在用兵期间,云南一省每年的俸饷银高达九百余万两。

这是一个相当惊人的数字!以顺治十六年、十七年国家征收的课银为例,国家两年的“课银”收入也抵不上云南一年的军费开支。如按顺治十五年以前的收入来计算,相差更为悬殊。且其他各省驻军也需要军费,更加重了清廷的财政负担。

要知道,自清军入关以来,无日没有战争,生产遭到破坏,加之清入关前明朝的经济已处于崩溃状态,清廷接手这个烂摊子,财政相当困难。户部提出的报告,引起了顺治的重视,以为此事为“国家要务,关系重大”,要议政王贝勒大臣会议“速奏”。

以军事起家,并且要以军队为倚仗的吴三桂,自然不愿意裁减他的军队。正值腾冲兵败,他便向朝廷申辩:“边疆未宁,兵力难减,宜如旧时。”如果说之前提出这个理由,还有些狡辩之意,现在则正当其时。吴三桂明白,要保持自己的地位与威望,就必须有一支强有力的庞大军队。

现在,吴三桂最关心的是如何保持自己的势力,不想失去已得到的东西。伪帝永历,伪明宗室留守,伪明残军,在他看来,并不是多大的威胁。只要他全力进剿,彻底扫灭只是时间问题。

一个人的权利和地位的过快增长,往往就是政治野心膨胀的温床。吴三桂的思想,从清廷命令他留驻云南的时候起,已经发生了新的变化。

满洲兵将不服水土,且不愿深入边荒作战,彻底消灭残明的重任,舍我其谁?吴三桂看得很清楚,想得很明白,此时扩张自己的势力,名正言顺,清廷多半也只能照准。

……………

“一个月结束安南战事,一个月安置休养,一个月练兵备战,九月上旬或中旬出兵入滇,再战清军。”朱永兴此时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到昆明,而是全力于安南攻略,并且提出了具体的时间设定。

马宝等将领用眼神互相交流,都是心中疑惑,不明白为何要把时间定得如此精确,或者说是仓促。

朱永兴心中也有无奈的感觉,因为他原以为能控制元江那嵩的起义时间,只要拖后一些,他便能更从容地做好准备。只是在张勇逃脱之后,给了他一个警醒,那就是凡事不能想当然。

元江那嵩的起义时间应该可以向后拖延,但谁又敢保证吴三桂不先动手呢?九月或十月,雨季结束,清军难道会没有行动?如果从吴三桂的角度来看,既然视云南为自家封地,为长远计,象那嵩这样根深蒂固的地头蛇,那是必须铲除的。一来可以杀鸡儆猴,震慑云南的众多土司;二来也消除了迤东土司对昆明的威胁,可以放心用兵于滇西南,进剿明军,或入缅擒杀永历。

与李定国、白文选等比较,在吴三桂心目中,也许那嵩更有威胁。毕竟经营了上百年,有稳定的根据地,治下有几十万的民众,还积累了众多的粮草和财宝。无论从政治、军事,还是从经济上考虑,先灭不肯投诚的那嵩,都是一个上上之选。

而吴三桂确实在历史上做过类似的事情,那就是水西的抗清起义。如果深入研究,就会发现,与其说是水西安坤主动竖旗抗清,倒不如说是被吴三桂给逼反的。当清廷把贵州也划给吴三桂管辖后,安坤这个曾经投诚清廷,并为清军提供过很大帮助的地方实力派,也就注定了被灭的命运。

自家后院,岂容雄厚实力的地头蛇盘踞?史书上有一种说法,说是吴三桂觊觎水西安家几百家积累的巨额财富。不可否认,有这方面的因素。但更关键的原因,还是吴三桂要切实地掌控云贵,使其成为自己稳固的世袭封地。

思维的误区一旦被发现,朱永兴就只能跟时间赛跑,尽量做好应付意外的准备。我可能能够劝说并指挥那嵩,但却不能让吴三桂按我的计划行动啊!

朱永兴暗自苦笑,对众将开口说道:“时间有点紧哈,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云南的雨季结束,清军必有所动。我们如果不做好准备,恐怕在安南夺了根基也占不住脚,最后闹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安南土蛮,予以击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马宝沉吟了一下,试探着说道:“适才殿下已讲了安南目前的状况,郑氏与阮氏对峙,应该会有很多兵力不及调回。再有莫氏牵制,想必能战之兵也不会有多少吧?”

“要击败郑氏,应该不难。”朱永兴挠了挠头,说到了自己的担忧,“可吾就怕郑氏虽败不降,纠缠不休,使我军脱不了身。”

……………

第一百三十章聚而歼之(求收藏)

尽快立足,尽快稳定。然后学着安南阮氏的做法,一面和滇桂两省的清军周旋作战,一面蚕食安南郑氏地盘壮大自己。

朱永兴仔细解释了他的思路,就是短期内不想陷进与郑氏缠夹不清的战争泥潭中,影响到抗清大业。一鼓灭郑,凭明军目前的兵力,不大可能。就算能够打下升龙府,占领了广大的地盘,也没那么多军队驻守。

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郑氏毕竟在安南北部经营多年,如果被击败后散落各处,纠众袭扰,也是一件非常令人头痛的事情。

“殿下是要以战促降,迫使郑氏割地求和。”易成立刻领会了朱永兴的意图,含笑颌首,说道:“以最快的速度稳定根基,以便抽身应战清军。至于以后,是灭郑,还是保持现状,则视形势而定。”

“对,吾就是这个意思。”朱永兴指点着地图说道:“我军的占领目标首先应该是红河以东的安南地区,争取与高平莫氏联成一片。然后扶持莫氏,或借路入桂,或以地换地,或怂恿他向南发展,把与广西接壤的地区让给我们。”

“既然殿下有时间要求,那就急攻猛打,把要占的地盘撑起来,打得郑氏派人前来求和。”马自德觉得这好象没什么困难,便脱口说道。

朱永兴不置可否,只是隐隐觉得没那么简单。

马惟兴缓缓眨着眼睛,似有所思,慢慢开口道:“急攻猛打的话,似乎有些不妥。郑氏军队散布各处,闻风而逃,如何歼灭?若只占地盘,未能沉重打击郑军的话,恐怕他们会纠集起来再战。”

是啊,夺一地不如灭一军,歼灭敌有生力量才是对敌人最沉重的打击啊!朱永兴若有所思,隐隐有了点灵感,但还说不出来确切的东西。

刘震张了张嘴巴,有些不太确定地建议道:“可不可以诱敌决战,一战而定大局。”

一战定大局?朱永兴的眼睛一亮,各个击破是兵家常用的手段,而聚而歼之也未尝不是快捷的办法。

“聚而歼之,既省力又痛快。”马宝笑了起来,说道:“安南土蛮,如果堂堂阵战,我军可以一当十。”

“这个办法可行。”朱永兴用力一拍大腿,畅快地笑了起来,“那咱们就按这个思路想办法,看如何能一战而定安南。”

基调定下来,讨论便有了方向,气氛也逐渐活跃起来。这其实就是朱永兴所要达到的目的,一人智短,众人智长,你一言我一语,可以把计划中的疏漏减少到最低。

一个名将,不仅要考虑到战术层面,还要考虑到战略层面。毕竟战争不是最终的目的,只是一种手段。如何能用最小的损失,最短的时间,最好的策略,达到最佳的效果,这才是要着重考虑并加以锻炼的。

………………

天空里,被灰白色的云块掩住的月亮渐渐突出了包围,露出皎洁的玉面。云团很快的四下消散,将蔚蓝的天空交给月亮,让它向着大地展开光明。

“……匠户脱籍后,给予田地三十亩,与民户同;有家属者,先发放田地,按每人五亩计算,可自行耕种;匠户今虽脱籍,但尚需为工房效力三年,每月发放工钱,或以粮食相抵;匠户在三年效力期内每人每年培养合格学徒十名以上者,工钱按两倍发放……”

宿营地的一个简易草棚内,匠户张大顺依旧睁着眼睛,毫无睡意,想着豁除匠户贱籍的法令,以及工房的奖惩新措施。

“呵呵,嘿嘿,哈哈。”张大顺突然象精神病患者一样咧开嘴笑了几声,把刚刚有些朦胧入睡的老婆吓得够呛。

“当家的,你没事吧?”张大顺的老婆揉了揉眼睛,担心的摸了摸他的额头,“才评了五级工匠,用不着这个样子吧?俺害怕的很哪!”

“去,女人家的懂什么?”张大顺翻了翻眼睛,斥道:“五级工匠咋啦,整个工房才有几人?再说,我这笑两声算什么?你没看到那些匠户们领到了三个月的工钱,还转了民籍,都全家搂到一起痛哭流涕,就差点疯魔了。”

“嗯,这倒是。”张大顺的婆娘也笑了起来,说道:“脱了籍当然是天大的喜事,以后儿子孙子便可以读书,可以去应考,说不定谁家还能出个当官儿的呢!”

“你倒是想得美。”张大顺咧开大嘴又是一阵傻笑,轻轻舒了口气,憧憬道:“都成了普通民户,这种地的事情倒不急了。在工房干,得的工钱好象比种那几亩地合算吧?”

“这地还是要种的,心里踏实啊!”张大顺的婆娘倒有自己的心思,说道:“先领几亩,种些瓜果蔬菜,这一年也省了花钱买。你在工房,俺在家里,自己倒是也能伺弄得来。”

“你还是这老脑筋。”张大顺已经听工友算得仔细清楚,此时便跟婆娘显摆起来,“现在领地一人只给五亩,还不一定是好地。等到干满三年,那可是要给三十亩好地。你不去种地,也闲不着。到了安南,工房就要扩大,听说要招收女工,制做军服被褥,也一样地给工钱或者是粮食。”

“做针线活儿?那俺倒也干得来。就怕清军打过来——”张大顺的婆娘欲言又止,赶紧张望了一下。

“混话,要是让人听见了,还想不想活?”张大顺也吓了一跳,边斥责边四下瞅着。看周围没人,才松了一口气,狠狠瞪了婆娘一眼,低声说道:“要是清军打来了,就更不能要地了,手里拿着银子才好逃命,你这榆木疙瘩想的是什么?”

“对,对,当家的说得对,瞧我这张嘴。”张大顺婆娘连连点头,“殿下是好人,又得了神仙传授,自然是吉人天相,定能把清军打败的。”

“殿下自然是神仙的弟子,满天神佛庇佑。”张大顺双手合什,祷告了几遍,方才抬头说道:“现在是手里有钱才心里得安,这地,早晚是咱们的,兴许到时候,咱们还能回老家去过日子,那多好啊!”

……………

第一百三十一章良贱之分(求收藏)

感谢铭枫笑洋洋,1401110458。。。,笑帅※天下,心漂浮,风之流浪行者,jforce,东靖家园等书友的打赏支持,祝朋友们万事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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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夜里,可能很多匠户都兴奋难眠,为豁除了贱籍,成为普通民户而落泪激动。这不仅仅是现在自身的待遇问题,更是子孙后代的福址,从此可以改业,可以参与科举,捐纳,甚至做官。最差也是同属“士、农、工、商”四民之列,可与“大百姓”正常通婚,可拥有土地……

古代中国人分良贱,虽然没有印度种姓制度那样严格分明,贱民的人数也没有那么庞大,但是也相当严重。这当然是**等级社会中必然要存在的事,只有把人分成各种等级,**统治者才可高高在上,享受金字塔顶端的风光。

中国的贱籍通常就是不属士、农、工、商的“贱民”,最主要的特点便是没有政治权利,法律地位很低,婚姻是阶级内婚制,身份是世袭的,规特定的户籍管理。在明朝,这种贱民主要有浙江“惰民”、陕西“乐籍”、北京“乐户”、安徽的“伴当”、“世仆”、福建、两广的“疍民”等。

而明代沿袭自元代的匠户制度,也是属于一种特殊的贱籍。特别是军匠,身份比一般民户地位低,且要世代承袭,若想脱离原户籍极为困难。而且还有规定,轮班匠的劳动是无偿的,要受工官坐头的管制盘剥,工匠便往往以粗制滥造或浪费原料,乃至隐冒、逃亡等手段进行反抗。

后来,明朝政府不得不制定了适应商品经济发展的以银代役法。改征匠班银虽有一定的积极意义,但并不曾真正解除手工工匠所受的封建劳役的束缚,因为匠班银就是基于匠户所具有的封建劳役义务的身份关系交纳的,并且这一劳役剥削方式的改变,也仅限于轮班工匠,住坐工匠仍照旧供役。工匠为服役,常常要借钱物绢帛,甚至典卖子女,甚为悲惨。

虽然南明末世,这种匠户制度已经名存实亡,但朱永兴从法律上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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