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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生化狂人(堂燕)-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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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不知情的刘备,嘴角却扬起一抹狰狞的冷笑,自以为袁方破绽已出,一剑快如疾风,径直朝袁方的喉头刺来。
那闪电般的一招快剑,在袁方左眼洞察瞳的解析下,却以寻常的速度刺出。
看破剑式,袁方身形一斜,轻巧的避过那疾射而来的一剑。
一剑刺了个空,刘备暗吃一惊,却以为袁方只是侥幸避开,左手顺势一招快剑,再度刺出,直扑袁方胸口。
袁方再度闪身,避开刘备这一剑,手中碎颅棍横荡而出,反扫向刘备。
再度刺空,刘备吃惊之际,浑铁棍已是当头扫来,逼得他不得不回剑相挡。
哐~~
一声凌烈的撞击声,刘备手中铁剑被震得嗡嗡作响,握剑的掌竟被袁方震得虎口开裂。
“怎么回事,小贼明明已破绽百出,怎还能避过我致命的两招快剑?”
惊异的刘备怒了,第三剑,第四剑,一剑快似一过,漫天的剑光如狂风暴雨般,向着袁方流射而来。
袁方却从容不迫,借着洞察眼的能力,将刘备的招式解析的清清楚楚,看似危险,却在分毫间避过了刘备连番狂攻。
“怎么会这样?我的快剑招式,竟然全被这小贼看穿?难道他武道早就高于我,却深藏不露,故意示弱不成?不可能,我习武数十年,才有这般境界,这小子怎可能一年之间,就超越了我,绝不可能……”
刘备是惊疑难抑,满脑子的震惊无解,精神受到打击之下,手中的剑式正急剧的放慢。
破绽已出。
袁方一声低啸,碎颅棍直挺挺作枪刺出,穿破层层的剑网,向着刘备左胸撞出。
刘备招式瞬间凌乱,仓皇之下,急收左剑拨挡。
只是,招式用老,收手不及,刘备的铁剑才至一半时,袁方铁棍已至。
咔嚓!
一声碎裂的闷响,碎颅棍刺出的棍头,硬生生的撞在刘备握剑的手指上。
手指和无名指,在此大力的撞击下,瞬间便被撞碎。
刘备“啊”的一声惨叫,左手铁剑拿捏不住,脱手飞落。
剧痛万分的刘备,吓得是魂飞破散,他万没有想到,自己明明占据着上风,却偏偏杀不了袁方,反而被袁方抓住破绽,一招之间击碎了他两根手指,竟还逼得他一剑脱落。
惊恐的难当的刘备,哪里还敢再战,也顾不得断指之痛,拍马就向南忍痛狂奔而去。
刘备一逃,关羽焉敢独战,大惊之下,急是抢攻几招,逼退颜良,尾随着刘备遁逃。
主将败逃而去,丢下那千余洗劫糜家,“大获丰收”的徐州后,只能任由袁方的精锐之士,肆意的屠戮。
远方观战的糜环,眼见袁方战退刘备,不禁喜上眉梢,一张绝丽的容颜,欣喜感动的笑容,情不自禁的绽放开来。
第一百七十章刘备,我誓杀汝!
袁方想要追杀刘备,可那洞察瞳一收,左眼便开始有些犯晕,身体的虚弱感也悄然袭来。
“这洞察瞳消耗的能量实在太大,比皮膜硬化少不了多少,罢了,敲碎刘备两根手指,已算让他付出惨重代价。”
袁方放弃了追击刘备,深吸一口气,勉强的稳住身形。
洞察瞳虽耗能极大,但到底还是弱于皮膜硬化,况且袁方也只开了片刻而已,体能虽消耗不少,好歹还是能勉强撑住。
回眸远望时,袁方却看到,他救下的马车旁边,有人正向她招手。
相隔数十步距离,袁方即使不用远望瞳,也认出来,那人竟然就是糜环。
“小环。”袁方一时惊喜,策马奔了过去。
当他刚刚翻身下马,转过身时,糜环已飞奔过来,撞入了他的怀中,双手紧紧的将他抱住。
“显正,若非你及时赶来,我就……”糜环喜极而泣,晶莹的泪珠滑落袁方的肩膀。
身后,血战还在继续,鲜血横飞,血流成河。
而身前,这徐州第一美人,却紧紧的抱着自己,又笑又哭。
袁方一时间愣怔在那里,半晌后方才反应过来,迟疑一下,他双手还是放下,轻轻的将糜环怀抱。
“大耳贼已被我杀跑,没事了……”袁方轻抚着那柔弱无骨的身躯,轻声的安慰着她。
残阳下,两个年轻的身影。紧紧的相拥有尸横遍地的旷野上。
马车上面,老管家糜忠看着自家小姐,这般动情的抱着袁方,嘴巴张得老大,都看呆了。
左右那些青州兵们,也皆傻傻的瞅着。
“小妹,小妹!”惊叫声响声,跟随在后的糜竺,飞马急奔而来。
眼见糜家方向起火,自己妹子又被人追杀。糜环是惊疑万分。不知发生了何事。
但当他看到眼前场面时,却又呆了住,有些尴尬的定在几步外,不知该如何是好。
激动的情绪如潮而褪。糜环这才清醒过来。意识到这大庭广众之下。自己这副样子,实在是有些轻浮。
她赶紧从袁方的怀中抽身而起,侧身将脸上的泪痕抹过。深吸了几口气,极力平伏下情绪,方才敢转过羞意未尽的脸庞,面对自家的大哥。
“大哥,刘备那恶贼带兵袭了咱们庄子,多亏了袁州牧及时赶到,才救下我。”
糜竺也从失神中醒来,这才明白了真相,连忙向袁方道谢。
袁方干咳几声:“若非糜家助我,也不会惹得刘备报复,这都是我该做的,说谢谢什么的就言重了。”
糜竺笑了笑,环顾四周,却不见弟弟糜芳的身影,便问糜环糜芳何在。
糜芳猛然惊醒,急道:“二哥说要坚守庄子,把我强行从侧门送出,眼下也不知他怎么样了。”
糜竺一听,当场就急了,只恐糜芳有所不测。
袁方也不迟疑,急令颜良率兵绞杀余下敌卒,袁方则带三百多精兵,护着糜家兄妹,赶往朐城糜家庄园。
一路马不停蹄,傍晚时分,袁方率众抵达糜家庄园。
看到眼前景象时,袁方却暗吸了一口凉气。
放眼望去,但见诺大的糜家庄,已是硝烟弥漫,烈火四起。
“刘备这恶贼,杀人抢掠也就罢,还要放火烧我们庄子,实在是可恨。”糜环紧咬贝齿,恨恨道。
糜竺也眉头深凝,却又冷笑道:“我糜家产业遍布各地,区区一座庄子,只是九牛一毛而已,他以为烧了我庄子,就可以毁了我糜家,真是可笑。”
庄子烧了,有钱就能再建,糜竺并不心疼庄子被烧,最关心的是他弟弟糜芳的死活。
袁方便护着他兄妹二人,匆匆步入庄子当中。
步入大院的刹那间,糜家兄妹惊愕的瞧见,糜芳的首级,竟然被高挂在正堂的大门上!
兄妹二人一声惊呼,便是扑将上前,将糜芳的人头解下,抱着那血淋淋的人头,便是伤心的大哭了起来。
袁方脸色阴沉,心中,丝丝的愤怒在燃烧。
他实没想到,刘备竟能做出这等狠毒之举,此番若非他前来拜访糜家,只怕不光是糜芳要被杀,就连糜环也难逃刘备毒手。
袁方跳下马来,踏着遍地的尸体,走到糜家兄妹跟前,想要劝慰一下糜环他们,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悲痛的糜环,忽然间扑向了袁方,枕伏在他的肩上,悲伤的痛哭。
袁方伸出手来,轻轻抚着她的背,用这温存来安慰她。
哭泣一会后,糜环悲愤道:“显正,你定要替我二哥报仇,帮我杀了刘备那恶贼!”
这时,糜竺也站起身来,拱手道:“恳请袁州牧,为我二弟糜芳报仇。”
袁方将糜环扶起,正视着她泪流满面的脸,郑重道:“你糜家是因我才有此祸,你们的仇人,就是我袁方的仇人。我袁方在此对天起誓,我定亲手宰杀刘备,为你糜家报仇雪恨!”
愤怒的誓言,回响在庄园中,左右的士卒们,也无不动容,深恨刘备。
糜环悲愤的情绪,这才稍得安慰,再次投入袁方怀中,深深的拥着他,仿佛只有在他怀中,伤感的心灵,才能稍到安慰。
“刘备,刘备……”
袁方默念着这让他厌恶的名字,复仇的誓言,已深深的铭刻在他的心底。
当天,袁方便调动兵马,扑灭了糜家的大火,并帮着糜家兄妹,厚葬了糜芳。
为了表彰糜家的功绩,袁方当即又以州牧的身份,下令征辟糜竺为簿曹从事。令他主管州中钱粮之事。
薄曹从事的官职,已是州府中的高级官员,形如曹豹、陈珪等人,在陶谦州府中的地位。
袁方这项任命,明显的提高了糜家的政治地位,让糜竺从一州富商,变成了可参与州中决策的高官。
朐城逗留数天,袁方便赶回郯城,统帅大军继续南下。
郯城失陷,刘备兵败。整个徐州已是官民震恐。
袁方兵锋所过。兰陵、襄贲、良成、司吾等诸县,无不望风而降。
袁方大军沿沂水南下,穿越东海郡,势不可挡的杀入下邳国。直取陶谦的州治下邳而来。
……
下邳城。
民心惶惶。军心震恐。这座才从曹军阴影中走出的城池,再次陷入了对袁军的恐惧之中。
兵败失地,损了两根手指的刘备。狼狈不堪的逃还了下邳。
刘备的败北,令本是卧病在床的陶谦,精神更是受到了极大的创伤,一口气又吓掉了半截。
下邳城中,已到处流传,陶谦对刘备大失所望,已经准备别择他人,代替刘备接手徐州。
闻讯的刘备,心中大惊,急急忙忙的就赶到州府,欲向陶谦辩争失利,重新赢回陶谦的信任。
“玄德啊玄德,枉我对你如此器重,没想到你竟连连损兵失地,使我徐州危如累卵,我真是信错了人啊。”
病榻上的陶谦,捶胸顿首,大表着对刘备的失望。
病榻旁的陈珪,则微眯着眼睛,默不作声,好似睡着了一般,也不为刘备说话。
刘备尴尬的立在那里,闷不作声的挨受着陶谦的斥责。
突然间,陶谦气血攻心,猛然大咳起来,一股接一股的血,疯狂的往外喷。
左右吓坏了,慌忙拥上前来,又是送药,又是送水的,陶谦却吐血不止,眼看着就要气绝身亡的样子。
原本尴尬的刘备,面对着这突发的情况,惊得不知该怎么办。
再看白发苍苍的陈珪,却是镇定自若,没有丝毫的慌张。
吐过半天血,陶谦只余下一口气,挣扎的探出手来,向陈珪招手,示意他近前来。
众人知道,陶谦大限已至,这是要给陈珪传达临终的遗命。
陈珪赶紧凑上近前,将耳朵俯近陶谦嘴巴。
刘备的一颗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明白,陶谦的遗命,必然是关于由谁来继承这徐州牧之职。
那边陶谦声音微弱之极,除了陈珪之外,谁都听不到陶谦在说什么。
不过,这已不重要了。
陶谦对他这般失望的样子,这临终遗命,多半是不会选择他刘备了。
念及于此,刘备只能暗暗摇头,叹息不已。
半晌后,陶谦突然一声大叫,苍老的病躯猛抽几下,旋即僵硬在了榻上,两个眼珠睁到斗大,一动也不动。
陈珪伸出手指,在陶谦的鼻下试了一试,随后将他眼皮合上,轻声一叹:“陶州牧,去了。”
此言一出,房中顿时乱成一片,婢女下人们,纷纷的扑了上去,哭哭泣泣起来。
陈珪和刘备,则一前一后,步出了大堂。
大堂中,曹豹等众多文武官吏们,皆在焦急的等待着,他们显然都知道,陶谦病重,随时都可能毙命。
陈珪步出大堂,干咳了几声,方将陶谦病故的噩耗,宣布与了众人。
大堂中,顿时一片哗然,一众徐州官吏们,陷入了惊慌失措的混乱境地。
“父亲,陶公临终前,可有留下遗命,让谁继承州牧之位吗?”陈登最先清醒过来,急忙问道。
众人顿时都安静下来,皆焦急的望向陈珪。
如今袁方大军压境,陶谦一死,徐州群龙无首,对他们来说,最迫切的事,就是赶紧确定新州牧的人选,好安定人心,率领他们抵御袁方的进攻。
陈珪却一派淡定,目光在所有人的身上,都扫了那么一遍,最后,落在了默然的刘备身上。
干咳几声后,陈珪高声道:“陶公留有遗命,命我等奉玄德公为徐州牧,辅佐他抵御外敌。”
此言一出,刘备大吃一惊,猛抬起头,惊奇的望向陈珪。
陶谦临终前的遗命,刘备虽没有听到,但他绝不相信,陶谦还会选他。
可陈珪的话,却分明是让他继位,千真万确。
惊喜狐疑的刘备,急是收敛心神,忙自谦道:“州牧之位事关重大,今大敌当前,备无德无才,焉能担此重任。”
陈珪却淡淡一笑:“玄德不必推辞,你尽管接任这州牧之位便可,至于那袁方嘛,老朽这里有一计,定可不费吹灰之力,就吓退那小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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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再添狂敌又何惧
堂中徐州一众文武,无不为陈珪的话感到震惊。
众人不是震惊于陶谦选刘备做州牧,而是吃惊于,陈珪竟说他有计策,可不费吹灰之力,就吓退袁方。
刘备虽连战连败,但放眼徐州,多为士族文吏,似刘备这般能带兵的人,并没有几人。
这般情况下,陶谦没有合适的人选,选刘备继承州牧之位,也没什么稀奇的。
但陶谦说能计退袁方,大家伙就不信了。
要知徐州的兵马,在前番对抗曹操时,就损失严重,今又连败于袁方,下邳城中可用之兵,不足万余人。
万余残兵,在此军心动荡的情况下,能否守住下邳还是个疑问,更何况是吓退袁方。
“陈公,你有什么退敌妙计,快说出来啊。”曹豹催促道。
陈珪却摇了摇头,朝向刘备道:“玄德公若不答应继承州牧之位,我就不说。”
众人无奈,马上又转向了刘备,纷纷恳切的请刘备继承,仿佛一瞬之间,刘备的威信就爆涨一般。
刘备本就惦记着州牧之位已久,虽心中狐疑,不知陈珪为何要捧他,但再三假作推辞后,还是百般无奈的应了众人所请。
当天,就在陶谦还尸骨未寒,尚未下葬时,刘备便在陈珪和曹豹等徐州大族名士的拥戴下,匆匆忙忙的宣布继承州牧之位,传檄于各郡国,令那些太守国相们。听奉新州牧的号令。
继位的刘备,这才想起陶谦尚未下葬,忙是率领众官吏,于下邳城外,为陶谦举行盛大的葬礼。
葬礼上,刘备悲愤的宣读了祭文,将陶谦气绝病死的罪责,全部都推在了袁方身上,声称要率领一州军民,誓死抵抗袁方入侵。为死去的陶谦报复雪恨。
棺木下葬时。刘备又扶着陶谦的棺木,嚎陶的痛哭,哭得是悲伤欲绝,俨如死了亲爹一般。几次三番的哭晕厥过去。
众官吏们无奈。只得将刘备强行搀走。才使陶谦能顺利的下葬。
葬礼结束,刘备的第二件事,就是给属下们升官。
陈珪因拥立之功。被刘备任命为徐州别驾,一跃成为自州牧以下,第一号的属官。
他大舅哥曹豹,也被任命为治中,官位仅次于陈珪。
至于关羽和张飞二人,自然皆升为偏将军和裨将军,分别执掌徐州兵权。
其余拥护他即位的徐州大族名士们,也皆各有升赏。
封官升赏完毕,刘备这州牧的位子还没坐热乎,北面就传来急报,袁方的大军已攻破良成,前锋距离下邳城不过四十里。
刘备这才想起,自己这州牧之位能否继续坐下去,还得看袁方允不允许。
受惊的刘备,赶紧召集众文武,再度向陈珪问起,有什么良策可退袁方。
陈珪便捋着胡须,不紧不慢道:“其实很简单,南面的袁公路将军,坐拥大半个扬州,兵精而粮足。主公只需派人前往寿春,请得袁公路将军出兵相助,还怕吓不退袁方那小贼吗。”
一席话,猛然间点醒了刘备,令他于困境之中,看到了一线曙光。
刘备张口就要答应,话到嘴边时,却又顾虑道:“袁公路虽然强大,但无缘无故的,他又怎会轻易出兵相助?”
陈珪叹道:“咱们既有求于人,当然不能空手让人家出兵,老朽以为,主公若能许诺,将最南边的广陵郡,割让给袁公路,必可请动他出兵。”
“割地?”刘备一惊,脸上顿露为难之色。
他这堂堂州牧,刚刚才上任,就巴巴的靠着割地求人相助,这似乎也太窝囊了一点。
陈珪却又道:“主公割的只是广陵一郡,袁方那小贼要的,却是整个徐州,孰轻孰重,请主公三思啊。”
刘备身形猛然一震,陈珪的一番话,彻底的打消了刘备的顾虑。
决心一下,刘备当即就修书一封,派了简雍南下前往寿春,去向袁术求救。
定下这退敌之计,刘备和一众官吏们,方才宽下心来,紧张不安的气氛,终于是稍稍平伏。
军议结束,众人各散归府。
一回到自家府中,陈登就向其父问道:“父亲,陶公真的选了刘备继承州牧吗?”
陈珪笑而不语。
陈登顿时会意,惊奇道:“既然陶公没选刘备,那父亲为何要说谎,扶那刘备当上州牧?”
陈珪叹道:“刘备手握兵权,又有曹家相助,就算陶公另有人选,你以为,刘备就能安分守己的听从陶公遗命吗?”
陈登愣怔一下,猛然间恍然大悟。
“为父只不过是做了个顺水人情,那刘备便投桃报李,委任为父为别驾,让咱们陈家压过了曹家一头,有此好处,为父又何乐而不为呢。”陈珪意味深长的笑道。
陈登这才彻悟,体会到了其父手段的老练,略施小技,便得到了刘备的信任。
叹服之余,陈登忽又想到什么,忙道:“父亲献计向袁公路求助,莫非也是想趁机引袁公路入徐州,取刘备而代之不成?”
陈珪微微一笑,嘴角扬起一丝诡异,默认陈登猜测。
陈登沉默片刻,默默道:“父亲与其费这么大周折,何不干脆将徐州献于那袁方,此人连败袁绍和公孙瓒,又连败刘备,实乃当世英雄,徐州有这等强人保护,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择。”
陈珪身形一震,明显一惊,仿佛惊讶于自家儿子,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冷笑一声,陈珪摇头道:“袁方,不过是袁绍一逆子,有再大的能耐又如何。袁公路却乃袁家真正的嫡子,今实力强盛,且与为父乃故交,为父焉有不选他,却选那逆子狂贼的道理。”
陈登默然不语。
……
数天后,袁方大军兵临下邳。
根据情报,袁方知陶谦已死,刘备被推为了新的徐州牧,接掌了徐州军政大权,一时威风无两。
袁方却知道,刘备这个徐州牧手中,只余下不到一万,军心惶惶的残兵,离光杆司马,其实只差一步之遥。
刘备窘困至此,袁方自没什么好再顾忌的,大军进至下邳,便逼城下寨,四面围城。
围城已毕,袁方也不急于攻城,却分兵剪除下邳四周诸县,待将下邳彻底孤立,再一举破城不迟。
是日,中军帐内,袁方与郭嘉等众谋士部将,共商的军议。
袁贵匆匆而入,拱手道:“禀主公,淮南袁术的使者杨弘,已至营外,请求见主公。”
袁术?
这个原本存在于历史中的名字,头一次在袁方耳边响起,他这时才想起,自己若是取下徐州,就要跟割据淮南的袁术接壤。
“袁术这个时候派使者来,多半是刘备势危,向袁术求救去了。”郭嘉一语点破。
袁方微微点头,心中已有了几分底,遂叫令将杨弘传入。
未久,一名中年文士,昂首入内,眉宇间,流露着几分自恃之意。
“袁公幕下长史杨弘,见过袁州牧。”杨弘微一拱手,语气中并未半分敬意。
左右颜良诸将,皆面露几分愠色。
袁方却不动声色,只淡淡道:“原来是杨长史,不知你来我军中,有何贵干?”
杨弘清了一清嗓子,高声道:“下官乃是奉我主之命,前来劝说袁州牧撤下邳之围,退兵回青州。”
此言一出,众将无不变色。
颜良头一个怒喝道:“你主子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敢叫我主退兵!”
“凭什么,哼。”
杨弘一声,高昂着头道:“就凭我主四世三公的出身,凭我主乃袁家嫡长子,凭我主麾下谋士如云,良将如雨,坐拥十万雄兵!”
威胁,公然的威胁。
杨弘一口气把袁术出身高贵,兵多将广,这软硬的实力统统都亮了出来,企图吓倒袁方。
这番狂傲之词出口,颜良等众将无不勃然大怒,几有冲上前去,将杨弘撕碎泄愤的冲动。
袁方却平淡如水,一言不发,颜良等众虽怒,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袁术,果然跟历史上一样,狂妄自大的紧,袁家两兄弟,都是一个德性……”袁方心中暗自讽刺。
那杨弘见袁方不语,以为自己的话震到了袁方,令其心生了畏惧。
念及此,杨弘愈加自恃,摸了摸两瞥八字胡,昂首笑道:“我主听闻,袁州牧你已被袁绍从袁家赶出,如果袁州牧肯识相退兵的话,我主可破例认袁州牧你为养子,让你正式成为袁氏嫡子,从今往后便名正言顺,天下人就再也不敢拿你的身份取笑,不知袁州牧你意下如何?”
袁术,竟然想认袁方做儿子!
很显然,袁术根本就不了解袁方,他还以为,以他高贵的出身,认袁方做养子,乃是对袁方莫大的恩赐。
袁方怒了,彻底的被激怒。
他不堪压迫,奋起自立,跟袁绍决裂,就是为了挺起胸膛,站直了做人。
袁术这厮,却想让他重新跪下,匍匐于他这个袁家高贵的正牌嫡子跟前,卑微满足的管袁术叫一声爹。
怒火,冲冠而起!
剑眉一凝,少年人的脸上,冷绝的怒意骤起,猛一拍案,喝道:“颜子正,去给我扇这厮三十个大嘴巴!”
颜良早就怒到按捺不住,当即大步而下,抡起胳膊就朝杨弘的脸上扇了上去。
第一百七十二章刘备,高兴别太早!
“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杨弘骇然变色,他万没有想到,袁方非但不“领情”,竟还敢突然翻脸,竟然要抽他耳光。
“还想我主给袁术那厮当儿子,我看你是找死!”颜良咆哮怒骂,碗口粗的胳膊,已是抡了上去。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昂首挺胸,傲然而立的杨弘,“啊”的一声尖叫,便被一巴掌扇倒在了地上。
颜良力量何其之猛,跌倒于地的杨弘,嘴角给扇得淌出血渍,脸上顿时现出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印,从容风雅的风度,统统都给扇了个粉碎。
“袁方,你竟敢辱我!你就不怕惹怒了袁公,十万大军碾平了你!”惊怒的杨弘,捂着剧痛的脸,哇哇大叫。
袁方冷哼一声,不屑道:“我连袁绍都不怕,还怕袁术那纨绔不成,给我继续扇。”
颜良大巴掌左右开弓,把个杨弘扇得东倒西歪,死去活来,嗷嗷嚎叫不休。
帐中诸将们,看着这倨傲之徒被抽,个个大呼解气。
三十耳光抽过,颜良这才意犹未尽的收了手。
被练脏级别的武将,连抽三十巴掌,瘫倒在地的杨弘,已满脸是血,一张脸被抽得肿涨通红,几乎面目全非。、
吃了这么大的亏,杨弘心中那个愤怒啊,却不敢再吱声,只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喘着气。
袁方鹰目如刃,盯着杨弘。沉声道:“你滚回淮南,告诉那袁术,他袁家什么狗屁四世三公,什么嫡子的身份,我袁方一点都不稀罕。他若敢来惹我,我必叫他和袁绍一样,尝尝什么叫作真正的痛!”
杀机凛烈的警告发走,袁方挥手一喝:“把他给我轰出去,滚。”
左右军士上前,将杨弘如拖死狗一般。拖出了大帐。直接扔往了营外。
帐中,叫好声骤起,诸将们纷纷叫好,大呼解气。
一片痛快声中。诸葛瑾却道:“袁术不过一纨绔。真要与之对抗。倒也没什么好怕的。不过眼下我们正在围下邳,倘袁术一怒之下,尽起淮南大军前来。我们只有近三万兵马,又要围城,又要对付袁术,只怕两头不能相顾呀。”
诸葛瑾的才华,渐渐已显露出来,他倒是冷静的看清了敌我的形势。
他这么一说,颜良众将们亢奋的情绪,就平伏了下来,渐也意识到了形势的严峻性。
“袁术大军若来犯,我们必然得分兵相抗,下邳方面,倘留兵少,则易被刘备趁势反击,若留兵多,又无足够兵马去抵御袁术,这确实有点头疼。”太史慈也顾虑道。
“所以,最关键就在于,我们要速破下邳,才能抽身全力对付袁术。”袁方一拍案,斩钉截铁道。
众将皆认同袁方的判断,可问题却在于,下邳乃坚城,刘备决心死守,光凭三万兵马,又焉能速破下邳。
这一回不似郯城一战,有糜家从中相助,赶在袁术大军来之前破城,谈何容易。
大帐中,众人都陷入了沉思。
袁方的鹰目,也在地图上扫来扫去,琢磨着速破下邳之策。
一片沉默中,小小诸葛亮却忽然道:“师父,我倒有个办法,虽然未必能速破下邳,但应该足以让师父分兵,全力去对付袁术那厮。”
袁方身形一震,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精光。
……
大营外,杨弘已经躺在马车中,走在南归寿春的路上。
杨弘摸着肿痛的脸,哼哼唧唧的痛苦哼吟着,眼眸中,却填满了深深的愤恨之火。
“袁方,你不识抬举就罢了,还敢如此羞辱我,这仇我非报不可,哎哟~~”
痛苦与愤怒的折磨下,杨弘马不停蹄,一路赶回了淮南。
九江郡,寿春。
这座扬州最富庶,最繁华之城,如今却成了一座大工地。
整个九江成千上万的青壮,都被袁术强行征往寿春城,为他营建全新的府邸。
城中央处,那座富丽堂皇,恢弘壮丽的府邸,堪比皇宫。
雕栏玉砌的大殿中,乐声悠扬婉转,大堂中,一众舞姬们,正起舞弄影,翩翩动人。
高阶之上,身形肥胖的袁术,正斜卧在镶金的榻上,笑眯眯的欣赏着阶下舞乐。
左右匍匐着七八名美姬,将美酒和果点,温柔的送入袁术口中,他无需动弹,只需张一张嘴就可以尽情享受。
正快活时,阶下侍臣来报,言是长史杨弘已经出使归来,正在外求见。
“子雅这么快就回来了,莫非袁方那小子,这么痛快就认我做父了?”袁术一喜,忙令传杨弘入见。
片刻后,杨弘苦着张脸,步入了大殿。
袁术低头看去,吓了一大跳,到嘴边的酒,全都给呛了出来。
只见阶下的杨弘,脸庞红肿,神色惨淡,仿佛遭人一顿爆打过似的。
“子雅,你这是怎么回事?”袁术吃惊的问道。
杨弘跪伏于地,悲愤道:“弘奉主公之命,前去劝说袁方退兵,传达主公欲收其为子的好意,谁想袁方那小子,非但不识抬举,反而将弘一顿暴打,还猖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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