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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隋行-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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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识得我方才施展的是哪路功夫吗?”
李靖的本意,是想提醒护送了尘等二人回山的天台僧人及时隐藏行踪,以免使独静发觉了尘等二人已获解救,半道出手截下她二人,却不料护送了尘等二人回山的这几名武僧事先并未经独语大师嘱托,要他们将下山寻找、解救了尘等二人的事情瞒着独静,尔今一听不远处的山坡上有人呼叫师父的法号,竟不约而同地跑了过来,纷纷来参见独静。
这一来,独静自然发现了几名徒弟身后还站着了尘、顾姿儿两名女子,不由得勃然大怒,挥拳打倒了几名前来参见自己的几名徒弟,迈步就向了尘、顾姿儿两人走了过去。
李靖情知了尘、顾姿儿二人此刻倘若再落入独静手中,只怕就难以解救得了她们了,一急之下,遂奋不顾身地从身后扑向了独静,一把将他拦腰抱住,同时冲了尘、顾姿儿大声叫道:“还不快跑!”
两名女子中还是了尘年轻,头脑机敏,一见眼前势头不对,拉起顾姿儿掉头就跑。
独静万没想到李靖竟会置自己的生死于不顾,使出这样不要命的招式,从身后拦腰抱住了自己,一气之下,高高举起手掌便欲向李靖头顶劈落下来。
“师兄万万不可,你若杀了李将军,便是害了天台寺全寺几百位僧人啊!”独语和尚紧追慢赶跑出了山洞,一眼望见独静正欲挥掌劈杀李靖,嘶声冲他叫嚷道。
李靖趁独静听到独语的喝止叫声,稍一分神之际,把心一横,陡然施展出少林一门“金刚伏魔手”的招式,两臂间突然发力,奋然将独静向身后甩了出去,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使出“凌波三纵”的功夫,几步赶到了尘、顾姿儿两人近前,不由分说,一把抄起了尘,伏下身形,一溜烟地朝山下飞奔而去。
独静今日屡屡着了李靖的道,被他占尽了先机,心中着实恼怒,努力稳住身形,才要去追李靖,却被独语传命几名武僧拦住了去路,气得他挥掌打倒了一名武僧,口中气极败坏地叫道:“你们哪一个再敢挡路,休怪我手下无情,可要伤及你们的性命了。”
饶是眼前的这几名武僧都是他昔日门下的弟子,此时却因得了寺中代行住持之责的独语大师的严命,并无一人胆怯退下,反而纷纷劝解独静道:“师父,弟子们求您看在合寺僧众安危的份上,就高抬贵手,放他们下山去吧。今日徒弟们甘愿被你打死,也不敢叫您闯下灭寺之祸来。”
独静被独语带着几名徒弟拚死拦在山坡之上,眼瞅着李靖携了尘眨眼间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气得一跺脚,扭头忿忿地走了。
第7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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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4章 鱼儿咬破了鱼钩
李靖携了尘侥幸逃下天台山,向了尘问明她就是自己奉杨广之命要找的人后,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匆匆在山下为了尘找了一匹青驴当做坐骑,一路护送了尘赶到了会稽城面见郡守韦晃。
由于念及自己在天台山向独语大师许下的承诺,李靖与韦晃在城中衙署见面后,只向韦晃含糊其辞地说明自己这些天来一直暗中查找了尘等人的下落,终于在天台山附近找到了了尘和顾姿儿两人,因在山上遭遇歹人,情急之下便独自携了尘逃回了城中,并未提及半句独静挟持了尘等二人的事情,且恳请韦晃允许自己带领官军重回天台山,解救出被自己落在山上的顾姿儿。
韦晃虽对李靖所说半信半疑,但碍于他系晋王身边近卫的身份,不便详加询问,只坚持由他本人亲率大队官军前往天台山解救顾姿儿下山,说什么也不答应李靖重回天台山了。
李靖见韦晃态度坚决,暗中猜想他必是想趁机分得一份功劳,好去讨杨广的好,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一再提醒韦晃在领军前往天台山救人之时,务须不得累及天台寺的一应僧众,同时,请韦晃派出六百里加急,将了尘获救的消息发往广陵,向杨广做出禀报。
“李将军有所不知,在您与官军失去联络的这段日子里,晋王殿下已奉诏返回长安去了,目下是张长史会同宇文述将军代掌江南事务,依本官之意,莫若请将军修书一封,由本官派人送往建康,向张长史及宇文总管禀明消息,您看如何?”韦晃见李靖尚不知杨广回朝接任太子的事,遂笑着提醒他道。
“就依郡守的意思办吧,末将因尚未得到天台寺智觊大师的当面答复,还需在会稽多留些时日,待韦郡守上天台山接回顾姿儿后,还要烦请韦郡守多派得力人手,护送了尘等二人安然返回广陵才是。”李靖并不想与韦晃争功,遂顺水推舟,将护送了尘返回广陵,以获得当面向杨广邀功请赏的机会一并让给了韦晃。
韦晃听了李靖这话,自是大喜过望,当下便催促着李靖写下一封书信,派出六百里加急,连夜将了尘在天台山获救的消息传回了建康。
韦晃派出的六百里加急赶到建康城之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杨广刚刚从长安动身,与被母后独孤伽罗殷殷挽留于宫中的王妃萧厄话别分手,才踏上回江南归藩的行程,而在建康城中暂代杨广执掌江南事务的张衡、宇文述、裴蕴等人正在为一件刚刚发生的意外之事苦恼、伤神。
原来,就在韦晃派出的六百里加急赶到建康,给张衡等人带来李靖的亲笔书信的前一晚,在建康城中临时安置心意师太、司马珞、冯小惜等三人的同光尼寺中,再次发生了行刺事件。
并且,同前次刺客悄无声息地潜入建康公廨,成功刺杀右仆射王韶相比,这次的刺杀事件更加令人感到诡异,难以捉摸,事情的结果也更令人感到不寒而栗:杨广采纳裴蕴的建言,有意安置到建康来当做钓铒的心意师太竟匪夷所思地死在了刺客的剑下。
事情发生的当晚,张衡等三名当家的官员立即亲往同光尼寺,详细勘察了行刺现场,并连夜在衙署会议,紧急会商捉拿刺客等事宜。
因在衙署会议之时,张衡与裴蕴这两位杨广的左膀右臂之间就心意师太的真正死因产生了极大的分歧和争执,身负维持建康治安之责的宇文述在传命全城戒严,派出大队官军连夜搜查刺客的同时,也不得不亲自陪同两位杨广幕府中的重要幕僚在衙署中从夜晚坐至天明,又从清晨坐至午后,为心意的真正死因而争辩不休。
“这回无论怎样,都是咱们抛出饵料,要钓的鱼儿咬破了鱼钩,于今之际,首要之事固然是要尽快捉拿刺客,然而末将也需提醒二位,日后向晋王禀报此事时,咱们须得统一口径,切不可再各执一辞,连心意的死因都说不清了。”宇文述在衙署议事厅居中而坐,打发走韦晃派来的军校,阅罢李靖写来的亲笔信后,面色阴沉地向分坐左右的张衡、裴蕴说道。
“时已至此,下官对心意的死因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坐在宇文述右首的裴蕴盯了对面坐着的张衡一眼,率先表态道,“下官只想提醒张长史一句,早在晋王殿下奉旨还朝之前,殿下已对心意有所怀疑,故而才采纳了下官建言,有意将心意等人移往建康安置,以引诱藏匿于暗处的‘雁巢’残部现身行刺,意图收一箭双雕之功效:既对心意加以试探,又可趁机诱捕‘雁巢’残部。为确保万无一失,殿下特地征调武功高强的大将军梁默前来建康,暗中护持心意等人。且昨晚心意遇刺之时,还有身负武功之冯小惜与她同室而眠,在此情势下,下官无论如何也难以相信,这世上竟有身手如此过人的刺客能刺杀得了心意。因此,下官仍然坚持认为,昨晚心意身亡,多半是为掩护其同伙而畏罪自杀,而并非由刺客行刺身亡。”
张衡因早在杨广将心意等人安置到建康之前便已被派至了建康,听了裴蕴的这番话,心中虽暗自吃惊,口头上却坚持已见,拱手回应道:“方才听了裴都记室一番话,下官心中茅塞顿开,也以为都记室所言甚为在理。然而下官也想提醒都记室留意,单据你我等人勘察现场,以及奉命护持心意等人的大将军梁默等与刺客交手之人的讲述而言,目下推断心意死于自杀,而并非遇刺身亡,似乎还缺少有说服力的佐证。固然,将心意之死归结于她系畏罪自尽,它日有利于向王爷禀报,推脱你我三人的相关责任,但如无法找到相应的证据,只怕难以使王爷相信你的这种凭空推断,到时只怕难以收场了。故而,下官以为,据目下掌握的证据,只宜将心意之死暂定为遇刺身亡,循此增派人手,全力缉拿刺客,方为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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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5章 她死得太出乎意料了
半个月后,得到心意死讯的晋王杨广赶回了广陵。
抵达广陵后,杨广下达的第一道王命,便是急召领军护持同光尼寺的大将军梁默速到广陵来见自己,而把两位重要的幕僚——张衡和裴蕴都留在了建康待命。
之所以如此做,其实是杨广在返回广陵途中就得到了宇文述瞒着张衡、裴蕴二人给他发来的密报:在密报中,宇文述不仅向杨广报告了第二起建康行刺事件的经过及心意在这场行刺事件身亡的消息,更是毫不隐讳地禀报了张、裴二人在事发后产生的分歧。
正是宇文述的这份密报,使得杨广改变了主意:他要在抵达广陵的第一时间当面询问亲历同光尼寺行刺事件的梁默,以使自己获得对这一事件的独立判断,毕竟,心意之死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不得不将自己的全副注意力从朝中的太子之争中迅速转移到江南新发生的变故上来。
梁默自隋朝兴兵灭陈前夕因在江陵护持秦王杨俊,受到朝廷褒赏,晋升为大将军以来,一度率军镇守西式疆,防备西突厥,此次奉调抵达江南之时,恰与奉旨还朝的杨广错过,还未得见面,此次接到杨广急传他的命令,自感未能尽到护持同光尼寺的职责,是怀着负荆请罪的心情赶到广陵来见杨广的,因此一见到杨广,即双膝跪地,请求杨广降罪责罚自己。
“将军速速请起。本王于返回江南的路上已得到宇文总管的密报,对同光尼寺行刺事件有所了解,深知此事与将军无干,急传将军渡江来见,也是为了当面向将军询问这一事件的详细经过,将军不必自责,一旁坐下说话吧。”杨广忙起身,双手扶起梁默,温言安抚他道。
“末将深感有负王爷重托,未能尽到护持之责,无颜面对王爷。王爷如有垂询,末将定当如实禀告,决不敢有丝毫隐瞒。”梁默轻轻挣脱杨广朝自己伸出的双手,坚持不肯起身。
“那好,本王要你将你所见到的同光尼寺行刺事件的经过仔细向本王讲述一遍,越详细越好。”杨广并不回身落座,就站在他身前,两眼直视着梁默,说道。
“十几天前,末将记得那是一个雨夜,当时末将受托率领一队官军在同光尼寺值守,负责护持寺内居住的两位贵人……”梁默直挺挺地跪在杨广面前,开始讲述道。
“等等,你是何时抵达的建康?又是受何人所托率军在同光尼寺外值守的?当时,你可知道寺内所住两人的具体身份和来历?”杨广未等梁默转入正题,即向他提出一连串的问题。
“末将是一月前从西疆奉调抵达的江南,在广陵未能见到王爷后,便渡江到了建康,其后王府上的裴蕴都记室暂命我率军护守同光尼寺,当时末将并不确知寺内所住者为何人。”梁默三言两语回答了杨广的提问,接着说道,“那天晚上,时近三更时分,天上的雨越下越大,末将带领军士在同光尼寺四周巡视罢后,才回到寺门外的值房中准备睡下,就听到寺内有人大声喊叫,于是便立即带人冲出值房,去叫开寺门,一连叫了多声,寺内并无人来开寺门,末将心中焦急,遂翻墙而过,独自一人率先进入寺中,想要瞧瞧寺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末将因职责在身,知道所守护的两位贵人居室的具体方位,一经进了寺,便直奔二进院中的上房冲了过去,不想才跨进二进院门,迎面便撞上了一名刺客……”
“你和刺客迎面撞上了?”杨广瞪大了眼睛,问道,“你可看清了那人的长相?”
“那人早已死在末将的剑下,宇文总管命人将他绘影图形,张贴于建康城内外,可惜至今未能查出此人的身份。”梁默简要地答复了杨广一句,继续讲述道,“事后想来,这名刺客显然是在为他的同伙做掩护,有意取道正门逃走,在二进院门与末将迎头遇上,当时末将因见他手提钢刀,且身形步法皆像一男子,于是不由分说便与他交上了手。没想到此人身上的功夫着实了得,手挥钢刀与末将在二进院中打斗了足足有一刻钟的功夫,才被末将瞅准他招式中的一个破绽,一剑斫中他的后心,结果了他的性命。”
“末将剑斩那名刺客后,隐隐听到军士们才打开寺门,进入寺中,当时末将担心两位贵人为刺客所伤,没敢有丝毫的耽搁,冲到了两间上房门前,破门而入,率先冲进了左首的一间上房中。所幸,这间房中居住的那位年纪轻些的贵人安然无恙地睡在床上,口鼻之中还在发出轻微的鼾声。”
“也就是说,当时你发现,司马珞还在熟睡未醒?”杨广惊讶地问道。
“确是如此。非但她一人尚在熟睡,即待末将接着冲进另一间上房,与遇刺身亡的那位年长些的贵人同居于一室的姑娘也在呼呼沉睡,浑然没有发觉居于同室之人已死在了榻前。末将据此断定,刺客潜进寺后,必是使用了迷香,先将上房内居住的三人迷倒,随后才独对其中一人下了杀手。可是,令末将至今琢磨不透的是,遇刺的那位师太并不是被刺客刺杀于所睡的床榻上,而是倒毙在了床榻前的地上,裴都记室也是据此得出这位师太是自杀的结论的。”
“你说得再详细些。当时你发现另一间上房中的两人,其中一人熟睡未醒,而另一人已死在了榻前,她是伤在了何处呢?再者,你方才说,被你斩杀于院中的刺客是在为其同伙打掩护,那么另一名刺客是从哪里逃走的呢?”杨广紧锁双眉,对梁默的分析判断未加理睬,提醒他将当时所见行刺现场的情形讲得再详细些。
“末将进入房中,发现房中有人倒卧于榻前地上时,曾走近前俯身察探过,见她伤在前胸,伤口仍在不停地冒着鲜血,伸手试探鼻息,已全无呼吸了。抬头又见房中后窗被人打开,当即料定刺客是从后窗逃走的,便立即翻窗追了出去。可是,末将找遍了尼寺后院的每个角落,也未发现另一名刺客的踪影。返身再回到上房时,军士们也发现了死者,并叫醒了同房的姑娘。末将不甘心就这么放杀人凶手逃走,在命手下军士从速向宇文总管禀报消息后,亲自带人沿着同光尼寺的外院墙仔细搜寻了一番,想要找到刺客留下的痕迹,终因天上下着大雨,将刺客留下的痕迹冲刷得半点儿皆无,没有任何收获。”
………………………………
第796章 是他杀,还是自杀?
“据你方才所述,遇刺时心意师太是醒着的,而与她同居一室的冯小惜却沉睡未醒,裴蕴遂据此判定,心意是自杀,而非他杀。将军是最先见到遇刺现场的,本王想听听你对此事的判断。”杨广待梁默讲罢事件的经过,再次伸手扶他起来,向他问道。
梁默略一迟疑,抱拳答道:“据末将于行刺现场所见,王爷所说的那位心意师太的确是像是被刺客用剑刺中前胸,当场倒地身亡的,但是末将也无法对当时房中两人一人醒着,而另一人却沉睡未醒做出令人信服的解释,因此末将以为,目下最紧要之事不是查究心意是他杀,还是自杀,而是设法尽快将那名逃走的刺客捉拿归案,向他问明一切。”
“有没有这种可能性,在刺客潜入同光尼寺,使用迷香欲迷倒房中三人前,心意尚未入睡,一经发觉有人在窗外使用迷香,便设法遮掩住了口鼻,故而三人之中唯有她没被迷倒,你们在值房中听到的寺内传来的叫喊声也是她发出的呢?”
“不是王爷提及,末将险些忘了禀报王爷,因当时天在下雨,值房又在寺门外,对寺内传出的叫喊声听得不十分真切。这些天来,末将曾不上一次地询问过当时与末将在寺外值房中听到寺内叫喊声的几名军士,结果其中大多数认为自己当时听到的是女子的呼叫声,但也有两名军士说自己听到的是男声,即连末将对当时的情形也难以回想得确切了。”梁默有些难为情地向杨广补充说道。
杨广认真回想着心意生前的嗓音,点了点头,又问梁默道:“这同光尼寺中除了心意等三人外,当时还住着不少在寺内修行的僧尼吧?呼叫声会不会是她们发出的呢?”
“王爷有所不知,据末将向手下军士打听,自从心意师太等三人住进同光尼寺之后,裴都记室就传命在寺中修行的所有僧尼挪到寺外居住,似是有意引诱人来行刺,因此当晚同光尼寺内外除了心意等三人,末将率领的百十位军士以外,只有两位老更夫居住了。并且因那晚是雨夜,两位老更夫聚在一处多喝了几杯,直到次日天亮还在房中睡着,根本不知刺客行刺的事。”
杨广听到此处,不由得对裴蕴如此做作的安排、布置产生了强烈的不满:在所有僚属当中,只有裴蕴一人隐约猜到了自己怀疑心意就是真正的那位关自在,也因此才怀着争功的心思有意做出这样的安排,给藏匿在建康城中的“雁巢”残部摆下了这座空城计,意欲引诱他们再来行刺,好趁机将其擒获。可是他却没想到在白发梁默领衔,一百多名精锐军士的严密守护下,仍叫刺客得了手。事情出了之后,裴蕴为了推脱责任,又故作玄虚地与张衡争论心意的死因,想借此向自己表明心意是畏罪自杀,坐实了先前自己对心意身份的怀疑,以继续在自己面前表现他的高超才能。
“那么,从案发当晚到目前为止,张衡、宇文述等人都采取了哪些措施来追查凶手,可曾取得了些进展呢?”因心中对裴蕴产生了强烈的不满,杨广有意回避在梁默面前提及他的名字,接着问道。
“末将方才已说过,宇文总管命人将末将斩杀之刺客绘影图形,张贴于建康方圆百里的范围之内,并传命建康全城戒严,派出军士,挨门挨户地查找刺客,可。。。。。。”
“可至今一无所获,是吗?建康城在宇文述治下屡出大案,王仆射死于不明刺客之手,本王还未认真查究他的责任,这回心意又在同光尼寺遇刺,梁默,你即刻返回建康城,向宇文述传达本王的话,自即日起,由你暂代他领总管之职,而他则专一负责查破先后两起凶案,一日不捉拿到刺客,便一日不得复职,去吧。”不知怎地,杨广并没对他强烈不满的裴蕴严厉责罚,反而将一腔的火气尽撒到了宇文述的头上,气吼吼地冲梁默叫道。
待梁默心怀忐忑地领命退下之后,杨广按捺着心头的怒火,来回地在厅中踱着步,紧张地思索着该从何入手,找到查破两起凶案的突破口,查清心意真正的死因,进而解开自己心中的迷团。
“王爷,冯姑娘到了。”这时,郭衍蹑手蹑脚地走进来,轻声禀报道。
“唔,叫她进来吧。”在传梁默到广陵来见自己的同时,杨广命人悄悄地将冯小惜一并接来广陵,主要是因为她是除梁默以外唯一一位最先身处心意行刺现场的人,杨广想听听她对当时情形的描述,与梁默所言相互印证,可是当杨广听罢梁默的讲述,对冯小惜也产生了不满,认为她未能很好地完成贴身保护心意周全的使命,于刺客入室行刺之时,竟然会被迷香迷倒,犹在呼呼大睡,因此听到郭衍来报称冯小惜已到达门外时,头也没回地传命她进来答话。
“婢子参见王爷。”
“我听说姑娘的一身武艺得自越国公亲授,不知是也不是?”心中嗔怪着冯小惜大意失职,杨广转身冷笑着问道。
“婢子知道王爷想说的是什么,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婢子并没有更多的话要替自己辩解,只求王爷从速发落婢子吧。”出乎杨广的意料,冯小惜说话的语气十分淡定,神态从容地答道。
她表现得如此淡定,倒使得杨广一时间不知该从何问起了,眼盯着冯小惜瞧了移时,杨广从牙缝里吐出一句话:“我只问你,依你之见,心意是他杀,还是自杀?”
“婢子斗胆,请问王爷,您见过有人自杀,不是拿刀抹脖子,而是朝着自己胸口刺上一剑的吗?”
杨广见冯小惜自打走进议事厅后,在自己面前毫无愧疚之意,回答自己的问题,甚至敢用反问的语气,心中暗自惊讶之际,不由得放缓了语气说道:“那么,再说说你自己吧,为何会无端着了别人的道,被迷香迷倒,致使同居一室的心意师太为刺客所杀?”
“刺客?哪来的刺客?”冯小惜双眉一挑,冷冷地反问杨广道。
………………………………
第797章 是救人,不是来行刺
“冯小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不是瞧在李靖的情面上,本王原是不会给你这个在本王面前为自己开脱责任的机会的!”杨广再也忍受不了冯小惜了,冲她横眉立目断喝道。
“婢子对王爷的信任心怀感激,自从同光尼寺行刺事件发生以来,每每回想起此事的前后经过,无不对自己的疏忽大意感到深深自责。但同时,也对心意师太之死产生了不同于旁人的看法。在王爷派人秘召我来广陵前,我也曾屡屡要求面见张长史、宇文总管,面陈已见,终因身份卑微,未能如愿。今日王爷既召我前来问话,一定想听我说出心中真实的想法,不是吗?我要告诉王爷的是,十几天前那个雨夜潜入同光尼寺的根本不是什么刺客,据我判断,他们是来救人,而不是来行刺的。”
由于冯小惜的说法太过惊人,远远超出杨广的意料之外,杨广听了她这话,浑然忘记了呵斥于她,呆愣片刻,冲她问道:“你这么说,可有什么凭证吗?”
“直接的凭证因心意师太已死,暂时还没有。但我可以肯定的禀报王爷,了缘(司马珞的法名)和我都是被心意下药迷倒的。当晚,心意师太是事先知道有人半夜潜入同光尼寺来见她的。”
杨广眼珠迅速在眼眶里打着转,示意冯小惜接着说下去。
“因婢子事先得到裴都记室关照,要我多加留意心意师太,故而待随心意师太和了缘自广陵挪到建康居住后,我便以侍奉师太起居为名,和她同居在一室,以便随时观察她的动静。记得那晚,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原在同光尼寺出家修行的数十位僧尼尽被在寺外守护的官军驱逐至了寺外居住,寺中院落虽不大,但只住着我们三人,未免也使人感到有些心悸,了缘便向心意师太提出,也要挪到我们房中来住。
大约是在二更时分吧,见心意师太始终不肯答应,了缘不敢独自回房,仍赖在我们房中不走,心意师太遂起身,一边朝房外走,一边对了缘和我说道:‘这房中只有两张床榻,咱们三人住着有些拥挤,不如今晚你们两人同住在这里,我去住了缘那间吧。’
我自然不愿放心意一人去住,于是便起身拦在门前,劝了缘道:‘你若是害怕,我可以到你房中陪你一会儿,待你睡着了再走,何必劳动师太呢?’了缘被我说得难为情,便也起身将心意师太拉回床前坐下,独自回房安歇去了。我担心她独居一室,心中害怕,遂和她一道返回房中,请她在床上躺下,陪她聊着天,静等她入睡后再离开。
了缘和我返回她的房中不久,心意师太手捧着一个托盘也跟了过来,给我俩送来了两碗茶水,当时人俩也并没在意,向师太道谢后,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或许是当时已至深夜,了缘喝罢心意师太送来的茶水,不久后就沉沉睡着了。心意师太和我一道返回了我俩房中,先于我在床上躺下了。可是,令我事后回想起来感到蹊跷的是,当晚我却比以往任何一晚都要入睡得早,且睡得死。这不由得不使我怀疑,问题是出在心意师太给了缘和我送来的那两碗茶水之中,进而怀疑心意有意下药将我俩迷倒,另有所为,但却没想到她居然死在了当晚……”
“你能肯定,当你与心意两人返回房中后,她先于你在床上躺下,而你却首先入睡的吗?”杨广凝神听罢冯小惜的讲述,向她提出了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
“我就是以贴身侍奉师太为名,与她共居于一室的,不侍奉师太睡下,我哪肯自己先躺下睡着呢?但那晚不知怎地,我侍奉师太躺下后回到自己的床上,脑袋一沾枕头便沉沉睡着了。”
“你所说的这件事的确称得上是一个疑点。”直至这时,杨广脸上的表情才缓和下来,继续问冯小惜道,“但仅凭此一事,也不足以推断出是心意师太下药迷倒司马珞和你二人的吧。事后,你没同司马珞提起此事吗,她是怎么说的?”
“自从心意师太死后,我和司马珞便被各自羁押了起来,若不是王爷派人来,目下只怕我还出不了那间监房呢。婢子之所以有此说法,倒不完全是因事发当晚的情形,而是同之前裴都记室暗中找到我,要我到达建康后多加留意心意师太的一举一动联系在一起,得出的结论。”
杨广闪了冯小惜一眼,心中暗想:这个小女子倒是机灵得很,她必是猜到了心意身份有疑,才得出如此看法的。碍于对方的身份,杨广不便把话向她挑明,低头沉吟移时,问冯小惜道:“你既能由此及彼,将前后发生的事联在一起考虑,不妨说说看,在你眼中,同光尼寺行刺事件的真相是怎样的吧?”
“这些天我一直在思索,有什么事迫使心意师太非得采用这种极端的方式结束自己的性命,终于被我找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心意师太欲利用这件事来保全自己唯一的女儿,今后不再卷入各方无尽的纷争之中。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爷派李靖去浙东接回的了尘。一旦找到此事的真正动机,接下来的事情就可一一做出解释了:倘果如王爷先前怀疑的那样,心意师太与江南的隐秘势力有某种暗中联系的话,她在得知王爷派人去接了尘之后,就已产生了求死的念头,又因明知王爷将她和司马珞从广陵挪到建康安置,是另有所图,更加坚定了她决意以一死保全女儿的决心,于是,便于住到同光尼寺后,与隐秘势力悄悄取得了联络,骗哄对方派出身手高超之人前来营救自己,而她却在对方派人营救自己之际借对方之手结束了自己的性命,事情的经过大约就是这样。”
联想到当初心意向朝廷投诚之际,向自己提出的唯一条件便是要朝廷安全送她与宇文护的女儿了尘返回江南原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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