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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隋行-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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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出宫前,皇上特地交待下话来,明日要为乐平公主举行隆重的册封仪式,所以,盛公如要入宫谢恩的话,最好今日就去吧。”
梁士彦顺手塞给杨约一锭大金,含笑问道:“尊兄清河公也受到皇上起用了吗?但不知将到何处任职?”
杨约似乎是急于到杨素府上传诏,将梁士彦赠与他的那锭大金揣进怀里,边向厅外走去边漫声答道:“家兄此番即将前往信州任职,诏旨未宣,还请盛公勿在他人面前提说。”
梁士彦站在自家正厅内,目送杨约离去,一时还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先通知刘鲂、宇文忻一声,再入宫面见皇帝谢恩呢?
转念又一想:既听杨约说起,皇帝明日要在大兴宫中为长女杨丽华举行隆重的册封仪式,想必自己今日接到的这道册任诏书不会有诈,倒不如先入宫向皇帝当面谢恩已罢,彻底坐实了这桩好事之后,再约两位盟友议定下一步的举事计划。
怀着这样的心思,梁士彦自接到册任诏书后,未做过多耽搁,即入宫求见杨坚谢恩来了。
临德殿内,杨坚正在听取太府监何稠关于明日乐平公主册封典仪上皇帝、皇后所着吉服的禀报,抬头瞅见梁士彦一脸肃穆地走进殿来,笑呵呵地招手示意他落座先等候一时。
亲眼目睹这一切,梁士彦多少有点儿忐忑的心彻底放松了下来,自谦地侍立一旁不肯落座,静候何稠禀报完事体。
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何稠总算是向杨坚详细禀报罢了事情,转身退出了临德殿。
“臣。。。。。。”
梁士彦迈步向前,正要撩衣跪倒,向杨坚叩头谢恩,不想却被杨坚开口拦下了。
“盛公暂不必急于谢恩,稍候一时,待其他人都到了,再一同谢恩也不迟。朕与盛公多日不见,先陪朕说说话可好?”杨坚手指下首的一副座位,再次招呼梁士彦落座。
梁士彦想到过不多时,杨素多半也会入宫面见皇帝谢恩,遂暗自点了点头,在杨坚下首坐下,试探着问道:“听说皇上明日要在宫中为乐平公主举行册封典仪,不知届时太子殿下会否奉诏参与其事?”
杨坚目光一闪,答道:“太子昨日还发回奏章来,称一月前曾向朕上书劝朕退位的那个妖人高德已在东都溺水身亡,他正忙于清查高德的死因,恐怕近日回不了长安了。”
梁士彦万没想到高德竟会在东都溺水身亡,一时间倒不知该如何开口应答了。
“朕好像记得,这两年在西北前敌颇具声名的那个敦煌戍卒史万岁,昔日曾是你的部下?”杨坚见梁士彦并不向自己继续询问高德其人,略顿了一顿,转而向他问道。
“禀圣上,史万岁在臣麾下,已是近十年前的陈年往事了。若论本领,这史万岁倒是难得的一员猛将,只可惜他五年前卷入了华州尔朱绩叛乱,成了朝廷的罪人,臣和他已有多年不曾见过面了。”梁士彦不无惋惜地答道。
“原来是这样。”杨坚恍然点点头,推心置腹地冲他说道,“汾州地处要冲,是并州向南通往长安的门户所在,朕本意欲调史万岁来做盛公的刺史府司马,协助你共同治理好汾州,如今看来,却是殊为不妥。盛公可还有其他的旧部,才可堪大用,不妨向朕举荐来听听。”
梁士彦从杨坚的这番话中依稀听出些此次之所以起用自己为汾州刺史,似有牵制晋王杨广的意思在其中,有感于杨坚对自己的信任,脑子一热,冲口说道:“臣昔日确有一得力部下,现就在蒲州任长史,如蒙圣上开恩,能将其调来汾州任臣的刺史府长史,与臣同心协力,必能不负圣上所托。。。。。。”
杨坚见梁士彦果然主动钻进了自己为他设好的圈套,突然嘿嘿一阵冷笑,抬手指着他身后,抬高调门问道:“盛公且看,你欲向朕举荐的可是此人哪?”
梁士彦敏感地察觉到杨坚的态度转瞬间起了明显变化,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转身向殿口望去,不由得大吃了一惊:只见自己的亲信旧部薛摩儿好像是被李圆通和梁默两个一左一右押着走进临德殿来。
“薛摩儿,今日当着朕的面儿,你不妨说说,你的这位老上司近来都要你办些什么差使啊?”杨坚毫不理会梁士彦脸色起了明显变化,有意拉长了腔调问道。
薛摩儿自知罪责难逃,进得殿来,“扑通”跪倒在地,带着哭腔儿禀奏道:“微臣有罪,回陛下的话,梁士彦指使微臣率部在蒲州截取军资、调布,就地招募盗匪成军,欲谋发起叛乱。。。。。。”
“薛摩儿,你,你血口喷人!”事到临头,梁士彦才发现自己上了杨坚的当,挺身而起,手指薛摩儿,破口大骂道,“你诬陷老夫指使你谋反作乱,可有任何凭证?”
薛摩儿被梁士彦勃然大怒的气势给震住了,身不由已地向后挪了挪身子,竟想不起反驳老上司了。
“哼,你要证据,我就拿来给你瞧瞧!”李圆通抬脚朝薛摩儿屁股上踹了一脚,冲梁士彦发狠说道。
“先不用急。”杨坚存心要戏弄戏弄这个已被自己捏在手心里的猎物,摆手制止了李圆通要传证人上殿,依然不紧不慢地问梁士彦道,“朕听说,十几天前,盛公曾连夜亲自赶往蒲州,不知有无此事啊?”
………………………………
第528章 射取三家财货
梁士彦兀自强辩道:“禀圣上,近些日子臣偶感风寒,一直在府卧床养病,未曾踏出过长安城门半步。”
“老头儿,你偶感风寒是不假,为何不向皇上如实禀明,你身上这风寒之疾是怎么得来的呢?”一个少年的声音从殿柱后传来,惊得梁士彦浑身一震:这不正是自己半道上撞见的那个急于投胎转世的野鬼的声音吗?
他注目向发出声响的殿柱看去,见殿柱后转出一位丰神俊朗的翩翩少年,笑嘻嘻地走到他面前,冲他说道:“老头儿,还认得我吗?”
“你,你。。。。。。”梁士彦瞠目结舌,两眼盯着李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启禀皇上,人已带至殿外候旨。”左卫大将军元胃大步走进殿来,扫了梁士彦一眼,抱拳向杨坚禀奏道。
“带进来吧。”杨坚募地收敛起笑容,正色向梁士彦说道,“你要等的人来了,朕真的想瞧瞧你们几个相聚在临德殿中,会是副什么模样?”
梁士彦心知大势已去,但仍心存侥幸地向殿口望去,赫然见自己的两位盟友——舒国公刘鲂和英国公宇文忻被禁军军士押解着走进殿来。
“舒国公,英国公,还有你,盛国公,你们谁先开口认罪,来求朕饶过你们不杀啊?”
英国公宇文忻自被押解进殿,就耷拉着脑袋,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而舒国公刘鲂却还在幻想着杨坚能念在自己昔日曾有过定策之功的情份上,饶过自己不杀,进得殿来,一头扎在地上,失声痛哭道:“陛下素知臣实乃手无缚鸡之力一文弱书生,若不是梁士彦、宇文忻二人苦苦相逼,怎能犯下这不赦之大罪?求陛下瞧在臣对陛下著有微劳的情份上,饶过臣的性命吧。”
梁士彦见不得刘鲂如此软蛋,走上前,抬脚将刘鲂踹了个仰面朝天,咬牙骂道:“大丈夫死则死耳,何必要做出这副奴才相向人乞求活命?老夫耻于和你这贪生怕死之辈死在一处!”
杨坚命元胃等人上前拉开梁士彦,似笑非笑地单向他说道:“盛公既一心求死,朕便成全了你的这番心意。只是在你死之前,须得叫你死个明白,莫要做了糊涂之鬼!”说着,冲李圆通一挥手,吩咐道:“带裴通进来。”
梁士彦久不得其音讯的亲信、外甥裴通被押进了临德殿。
“裴通,把你知道的梁士彦一伙阴谋造乱的情形详细说来听听吧,省得你舅舅死得不明不白。”杨坚冷峻的目光从梁士彦、刘鲂、宇文忻三人脸上逐一扫过,淡淡地吩咐裴通道。
裴通一开口说话,梁士彦方知早在自己连夜赶往蒲州那晚之前,朝廷就已掌握了他们欲谋叛乱的底细。从王谊谋逆案发后三人在兴善寺密晤,直至自己派裴通前往蒲州向薛摩儿下达起兵叛乱的指令,裴通将三人反隋同盟密谋策划叛乱的前后经过交待得一件不落,干干净净。
“苏仪儿,着即传诏,查抄三人家产,暂且存放于临射殿外。”待裴通竹筒倒豆子交待罢三人反随同盟的种种倒行逆施,杨坚随即传命道。
“咱家遵旨。”苏仪儿神态自若地冲杨坚鞠躬行礼,稳稳当当地转身走出了临德殿。
梁士彦目送着苏仪儿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嘴角浮现出一丝不易被人察觉到的狞笑。
虽然前一天起底儿查获了以梁士彦、刘鲂、宇文忻三位前朝旧臣宿将为首的谋逆大案,可却丝毫未影响第二天乐平公主隆重而热烈的册封典仪在大兴宫照常举行。
与妻子独孤伽罗两人共同鉴证了长女杨丽华由前朝的天元太后转变为大隋的乐平公主之后,杨坚向入宫前来参加乐平公主册封典仪的朝中文武宣布了一件意义十分重大的事情:自今日起,帝都长安之内,再无前朝的嫔妃、王公勋戚,自然也再无前朝旧臣宿将之称了,上自亲王、公主,下至在野的前朝遗老遗少,概无例外,都是大隋皇朝的臣民。
在杨丽华的执意要求下,杨坚迫于无奈,在册封典仪后,还当众公布了梁士彦、刘鲂、宇文忻三人密谋叛乱的罪状,并公开承诺,朝廷决不会因三人谋叛案发,而罗织罪名,大肆株连,殃及无辜。
为促使朝中文武当场表明效忠朝廷的立场,杨坚别出心裁地为这场册封典仪设计出了一个看似是游戏,实则寓意深远的即兴节目。
他带领与会群臣来到临射殿外,指着从梁士彦、刘鲂、宇文忻三人家中查抄来的各种各样的财货、珍宝对群臣说道:“诸位卿家,朕已命人为尔等准备下了弓箭,今日凡是尔等射中的财货,不分大小贵贱,统归射中之人所有。”
在皇帝、皇后的亲自在场监督下,文武群臣只得依班次上前张弓搭箭,逐一射取三个叛臣的家资财货,仅仅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临射殿外堆积如山似的三家财货便被刮分得一件不剩了。
即兴处置罢三位叛臣家查抄来的财货、珍宝,在随后而来的对三位叛臣本人及其家小的处置问题上,杨坚采取了截然不同的两种做法:对梁士彦和宇文忻二人,仿效朝廷处置王谊的先例,每人赐毒酒一碗,对二人的妻儿家小也按照前例,男子长流三千里之外,女子儿童尽皆官卖为奴,永不得脱籍:唯独只对刘鲂一人一家,处置的方法与其他两家大不相同,非但没有治刘鲂本人的罪,即连他的舒国公府也恩准仍由其家人居中在内。
如此一来,朝野间不免流传开了许多闲话:人们大多以为皇帝杨坚顾念刘鲂昔日对他的恩情,网开一面,对他一家从轻发落,只有皇后独孤伽罗深知其中的原由:夫君留着刘鲂不杀,是在等着太子杨勇回长安后亲自从他嘴里审出南陈细作头领关自在的消息,而要刘鲂的家人仍然居住在舒国公府中,也是撒下了一枚新的鱼饵,要钓关自在这条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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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9章 父子间的默契
早在一个月前,太子杨勇因高德向父皇上书,劝其退位,传位给自己一事几乎是被杨坚驱赶出了长安,以出镇东都的名义发落到了关东。
起初,杨勇对父皇如此急于赶自己离京心中颇为不满,仓猝离开长安前往东都洛阳的一路之上,不止一次地向身边的亲信宫僚抱怨父皇是非不分,真假不辩。
及至后来,跟随杨勇一同出镇的太子左庶子唐令则再也忍受不得杨勇不停地抱怨、唠叨,只好寻了单独与杨勇相处的机会,将自己猜料到的,杨坚之所以会采取这种态度处置高德上书一事的个中原因详细解说给杨勇听,以求打消他心中对父皇业已产生的误解,同时也避免眼前这个小小的挫折使得杨勇一撅不振,甚至日后真的有一天会失去储君之位。
“殿下请想,高德上书这件事一出,即便是长安街头的贩夫走卒也能瞧出此事并非出于太子殿下您的指使而为,又何况是当今圣上呢?”唐令则关起门来,点拔杨勇道。
“那为何父皇不分青红皂白,将身在长安的三位皇子一个不留,都赶出长安,特别是对本宫,连到正阳宫向母后当面辞行的机会都不给,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将本宫赶到了东都来?”杨勇因唐令则的话更激起了胸中的一腔怨气,摇着头反驳道。
“殿下莫急,且听下官详细解说。”唐令则自杨勇被册立为隋公世子之时就跟随在他左右,对杨勇怯懦、保守、多疑的性格十分熟悉,平心静气地劝解杨勇道,“先从朝政大局说起,如今东突厥沙钵略可汗已明确向朝廷称臣,皇上已答应其请求,用兵西疆,助其攻灭阿波可汗部族,那么依殿下看来,在助沙钵略攻灭阿波部族之后,接下来,皇上最想做的大事是什么呢?攻灭南陈,实现华夏南北统一。这也是皇上有意指派太子您出镇东都的真正原因。”
“莫非父皇有意任本宫为帅,日后发兵攻灭南陈不成?可这也用不着一点体面都不留地把本宫从长安赶到东都来吧。”杨勇两眼紧盯着唐令则,试图从他脸上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或许现在细谈此事还为时过早了些。”唐令则显然不愿就此话题展开和杨勇细说,及时地将话扯回到了另一层原因上,“而若太子殿下能设身处地地站在皇上的角度考虑一下,就会发现,皇上急于派殿下来出镇东都,正是头一个便将太子殿下您从这件事择了出来,保护了您。”
“你要知道,被赶出长安前,本宫正在替父皇主持朝政,统筹用兵西疆,推行大索貌阅等军政大事,你居然说父皇将本宫赶出长安是为了保护本宫,岂不是笑谈?”杨勇不屑地哼了一声。
话说至此,杨勇仍没有半点省悟的样子,唐令则在心里叹息一声,被迫无奈地向杨勇分析起了高德上书这件事可能会引发的几种情形。
“下官随太子离开长安,出镇东都当日,曾听说长安十二座城门附近无一例外地都出现了高德进献给皇上的那封劝谏信,如此一来,就极大程度上排除了高德自发上书劝皇上传给给太子的可能性。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除非高德这人是个疯子,否则决不会把给父皇的上书张贴得满城皆是,招摇过世的。”杨勇点点头,对唐令则的判断给予了认可。
“既然排除了高德自发上书的可能性,也就是说,高德上书劝皇上退位是受别人的指使,殿下不妨换做皇上的角度想一想,您认为谁最有可能指使高德做下如此目无君父,狂悖不经之事呢?”唐令则极力避免从自己嘴里直接说出指使高德上书的嫌疑人,有意诱使杨勇道。
“长安城中那些个饱食终日,无事可做的前朝旧臣呀。”杨勇未假思索,脱口而出道。
“还有呢?”
“还有就是各个外邦安插在长安城中的细作、探子了,尤其是南陈的那个‘雁巢’,最有可能借唆使高德上书来离间我父子,惑乱朝纲。”杨勇脑筋倒也不笨,在唐令则的循循诱导下,怀疑到了“雁巢”。
见唐令则仍是沉吟不语,杨勇低头又想了想,骤然抬头惊叫道:“你该不会怀疑到阿纵、阿谅头上吧?”
唐令则含笑望着杨勇,不置可否。
“哦,从父皇的角度考虑问题。。。。。。高德上书劝父皇传位给本宫,那么最有可能从中获益的就是阿纵、阿谅,甚至还包括阿祗、阿秀两个,谁都有可能继本宫之后,被父皇册立为太子。。。。。。倒的确不能排除他们之中的某一个指使高德上书的可能性。”杨勇总算是想明白了高德上书事件背后隐藏着的可能性。
一旦将这件事的各种可能性都考虑到了,太子杨勇也就恢复了理智,安安分分地在东都住下了。
可是没过多长时间,杨勇不知是心血来潮,还是急于撇清自己和高德上书这件事的关系,传下严命,在东都治下十几座州府间展开对高德的严格盘查,力求在自己手中将高德捉拿归案。
与来东都之前对待杨勇的各种抱怨不同,对杨勇传令缉拿高德的做法,唐令则给予了高度评价和大力支持。
及至后来在伊洛河畔发现的那具疑似高德本人的尸身,杨勇犹没有十成把握认定这具在河水中泡得面目肿胀不清的男尸就是高德,而唐令则在旁却极力怂恿杨勇尽快将发现高德溺水身亡的消息奏报给朝廷。
“倘若父皇派人来核查,发现这具男尸并非高德本人,那本宫岂不是要背负上欺君之罪?”杨勇担心过早地上报高德溺亡的消息会给自己招惹祸事,困惑不解地问唐令则道。
“殿下此次但需以旁观者的角度考虑此事即可:试想,高德上书是要劝皇上传位给太子您,皇上随即将太子派至高德定居之地东都出镇,现今又是太子您首先发现了高德已经身亡,如此一来,高德上书这件事发展至此,不就可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吗?”唐令则悠悠地向杨勇解说道,“非止如此,高德在太子治下溺死,连晋王、秦王等兄弟几个也因此摆脱了嫌疑,他们都会在心中感念您的这份恩情呢。最重要的是,皇上对高德之死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决不会派人来核查溺亡之人的真实身份的。请太子殿下大可放心。”
………………………………
第530章 人气爆棚的寺庙
与大哥杨勇相比,同样是被杨坚驱赶回并州的晋王杨广近两个月以来根本无暇理会其它的大小事情,因为他刚一回到并州,迎面就遇到了一件令他感到十分棘手的事情。
其实,杨广离开长安北上,直至抵达并州前,心中还对清查关自在一事念念不忘,尤其是当他才走到汾州境内时,就收到张须陀从长安给他传来的急报,称心意师太坚决拒绝陪同司马珞前往歧州,通过心严师太向皇后请求另派徒弟了尘随同司马珞到别处安置,并且皇后已答应了心意师太的这一请求。
前两年母后要晋升心意师太为长安新都内兴善尼寺的住持,她不肯离开万善尼寺,这回命她陪同司马珞离开长安,她又推三阻四,莫非这万善尼寺真的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令心意片刻不敢离开?杨广较在长安时更加深了对心意师太的怀疑,当即派人回复张须陀,就留他在长安城中继续负责监视心意,随时报知她的最新动向。
心中惦记着继续顺心意条线索清查关自在,杨广也顾不得沿途访察民情,带着骠骑营径直返回了并州。
王韶、李彻、张衡率领着河北道行台一干僚属将杨广接进晋阳宫正殿落了座,不待杨广开口发问,王韶即拱手向他禀报道:“王爷还朝这段时间,河北道治下诸州府出了一件怪事,下官等皆不敢擅自处置,都在盼望着王爷回来亲自处置哪。”
“突厥那边儿没什么异动吧?”杨广收摄心神,没有询问王韶究竟出了什么事,而是首先转向总领晋王府军事的李彻问道。
李彻跨步向前,抱拳禀道:“摄图部族受到铁勒阿拔所部重创,元气尚未恢复,自从摄图十几天前返回紫河镇后,除了不时派人前来催促朝廷出兵,助其攻灭西突厥阿波部族外,关外的形势十分平静。”
“这就好。”杨广满意地点点头,这才转向王韶问道,“王仆射方才所言之怪事,不知怎么个怪法呀?”
“遵照朝廷诏令,在诸州府间推行大索貌阅,核查、登记人丁数目,本是张尚书在主持其事,还是请张尚书向王爷详加禀报一二吧。”王韶转身目视张衡说道。
“建平,那你就说说吧。”
“禀王爷,正如王仆射所言,自从下官主持在河北道十九座州府间推行大索貌阅以来,,包括并州大兴国寺在内,诸州府的三四十座寺庙人气爆棚,主动要求剃度出家的男女百姓络绎不绝,据会琳大师提供的数目,短短两个多月时间里,河北道治下就多出了约十三四万僧尼,并且直到如今,这个人数仍在不断增加。”张衡迈步出了班列,拱手向杨广禀报道。
在河北道治下诸州府重倡佛法,再建寺庙,借以收拢人心,本是杨广采纳安若溪的建言,大力推行实施的一项善政。直到杨广此次陪同摄图还朝之前,在会琳大师主持之下,河北道治下十九座州府不但已建造起了三四十座寺庙,而且各座寺庙中的香火尽皆十分旺盛,入寺修行的僧尼人数也在平稳增长,为此,杨广私心里还颇有几分得意,认为重倡佛法,再建寺庙是自己出镇并州以来在内政方面办成的效果最好的一件大事。
此时听到张衡禀报说,自己返回长安的两个多月里,各座寺庙就共计增加了约十三四万僧尼,杨广初时不甚相信,笑着打趣张衡道:“建平,你说错人数了吧。三四十座寺庙哪儿容得下十三四万僧尼,莫不是大多数的僧尼白天到寺中念经修行,晚上还各回各家不成?”
“王爷,大抵就是如此。”张衡出乎杨广意料地正色答道,“会琳大师在接到各地寺庙住持报来的寺中僧尼人数暴涨的情况后,及时告知了行台,经派人分赴诸州府查访后方知,这些骤然冒出来的新出家僧尼绝大多数都是受其主家差使,以入寺出家为名,行逃避核查、登记人丁之实。因这件事关涉僧俗两道,下官不敢擅断,所以才盼望着王爷返镇后禀明王爷,由王爷亲自处置。”
“你的意思是说,多达十三四万的新出家僧尼并不是诚心入寺修行,而是受其主家指使,躲到各地寺庙中逃避朝廷推行大索貌阅的?”杨广见张衡说得郑重,不像是报错了人数,不禁大惊失色地追问道。
“下官以为,这是河北诸州府的世家豪右不敢直接反对、对抗朝廷诏命,而采取的权宜之计。”张衡接着解说道,“指使家中奴仆尽皆入寺,登记为僧尼,既可逃避朝廷核查、登记人丁,以避免家中大量奴仆、客户脱籍,成为直接向朝廷缴纳赋税的平民,又能以寺庙太小,无法容留这许多僧尼住寺修行为由,实际上仍留这些奴仆、客户供主家差遣、役使,他们的这副算盘打得不可谓不精啊!”
“其他的人都散了吧,王仆射、齐安公、建平,你们三人现在就随我到大兴国寺走一趟,本王倒想亲眼看看寺中如今热闹成什么样了!”杨广拍案而起,朗声吩咐道。
在王韶、李彻、张衡三人的陪同下,杨广不顾鞍马劳顿,立马就赶赴大兴国寺一看究竟。结果却还是去迟了一步。
杨广等人还没拐入大兴国寺所在的街巷,远远地就听到街巷之中人声鼎沸、喧闹成了一片。杨广带着几分好奇,亲自来到巷口一瞧,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大兴国寺山门前的整条街巷之中已密密麻麻坐满了出家修行的僧尼,瞧人数不到一万,也有八千人之众。更令杨广感到啼笑皆非的是,这些挤坐在大兴国寺外街巷中的所谓僧尼不是在诵经念佛,而是在嘻笑着唠着家常,庄严的大兴国寺门前简直变成了一座集市。
杨广不顾王韶等人的反对,执意挤到围聚在巷口的人群当中,故作不解地问身边一位连个街巷中的座位都没排到的光头僧人道:“请问师父,今天这大兴国寺里念的什么经啊?”
………………………………
第531章 原汤化原食
那僧人连头都没回一下,顺口答道:“你管它念的什么经,再过两刻钟,待寺中派下斋饭来,吃了斋饭便可各回各家去了。”
杨广故作惊诧地又问道:“你们算什么和尚,只吃饭,不念经?”
那僧人这才回头瞟了杨广一眼,见他不是和自己同路之人,遂不屑地伸手指了指巷子里乌泱泱坐满了的光头僧尼,冲杨广说道:“你瞧瞧,这几千人都是每天来等寺中派下斋饭,便各回各家去的,有什么好奇怪的?”
“听你这话,连你在内,这巷子里坐的几千号人都是本地人?好端端的,你们为何要出家为僧呢?”
“你这小哥,敢情是才来并州吧?”那僧人被杨广问得不耐烦,上下打量了他两眼,有意刁难他道,“我站在这大日头地里,口干舌燥的,哪有闲心回答你这许多问题?你要是有诚心,就自掏腰包请我到那边酒楼上喝上两碗,待我从头和你细说。”
杨广没想到在自己管辖的地界儿还被人敲上了竹杠,既觉可气又感到好笑,开口正欲搭言,却听耳边有人低低的声音说道:“王爷,借一步说话。”回头瞧时,却见李彻不知什么时候已贴身站在了自己身后。
杨广明白李彻是不放心自己长久挤站在人群之中,遂冲他点了点头,跟随他一同挤出了人群,回到了王韶、张衡身边。
“王爷,要不要派人去寺中知会会琳大师一声,请他来见王爷?”张衡眼见一时半会儿挤过满街巷坐着的僧尼进入大兴国寺决无可能,遂征询杨广的意见道。
“这些人都是每天午前来寺门外应个景儿,午后便会散去,如果王爷今日想进大兴国寺,不妨由我等陪着,先在附近找个地方,用过饭后再进寺不迟。”王韶也建言道。
“不必了。差人请会琳大师到晋阳宫来,你们现在就随本王回晋阳宫吧。”杨广心中似乎已想出了应对之策,掉头抬腿就走。
王韶等人跟随杨广回到了晋阳宫,四人草草在正殿吃过了饭,才见会琳大师满头大汗地赶来。
“大师,从明日起,先撤了寺**给新近入寺僧尼的斋饭吧。”杨广也不同会琳大师寒喧,张口就向他吩咐道。
会琳和尚自知身为河北僧监,在杨广还朝的这段时间里,未能和行台衙署密切配合,及时制止住各地寺庙广收僧尼的势头,惹得杨广对自己不满,忙笑着解释道:“王爷有所不知,不止大兴国寺一座寺庙,贫僧日前已向各地寺庙住持发下话去,凡向新近入寺僧尼供给之斋饭,须由各寺庙住持负责向指使自家奴仆、客户出家的那些个世家豪右化募而得,禁止用朝廷供给各寺庙的财货购买粮食来供给这些人。”
“哦?想不到大师也颇晓变通之法嘛!”杨广被会琳和尚竟然也使出了孬招给逗乐了,脸上的笑容一闪即收,板起脸对会琳说道上,“仅仅采用原汤化原食的方法,尚不足以逼使这些世家豪右就范。本王今日到大兴国寺门外走了一遭,临时想出了个法子,尚须请会琳大师出面主持实施。”
“贫僧职责所在,岂敢推辞?王爷请吩咐。”会琳和尚双掌合什,说道。
“据张尚书向我禀报,最近两个月来,各地寺庙中新近接纳的出家僧尼大多是当地世家豪右家的奴仆、客户,其中有没有主家带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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