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妻心-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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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扬起笑脸，害羞地看了看四周的人，对老2轻声说道：“这里人这么多，怪不好意思的，咱们出去再说吧。”

老2兴奋得脸颊涨得通红，连连点头，呵呵大笑，便来携素颜的手。

素颜忙往旁边一靠，避开他粗糙的大手。

老2一愣，看见素颜的眼角往篝火边溜了溜，明白过来她是害羞，乐得哈哈大笑，首先往门外走去。

“这位夫人，您可千万别过去，可千万别上他花言巧语的当，要不然会吃大亏的！”被反手绑在墙角的公子哥害怕素颜真的会跟出去，着急地出言相劝。

“你个酸秀才，活得不耐烦了！”老2恶声恶气地折回来，便要给公子哥一顿毒打。

公子哥毫不畏惧地抬头看着老2，冷笑道：“强盗就是强盗，一点礼义廉耻都不知道！”

“你！”老2暴怒，就要抬起脚踹向公子哥。

“慢着！”素颜连忙上前扯住他的袖口，瞥了一眼公子哥，对老2笑道，“咱们出去说说话，理会这个毛头小孩子干什么？”

素颜说完，在老2的手要附上她的手背时，便先一步松开他的衣袖，首先走出破庙的大门。

老2恶狠狠地盯一眼公子哥，看着素颜已经走出门外，得意地看了看篝火边的几个兄弟，屁颠屁颠地跟出门外。

夜晚的月光很皎洁，照在这一带的小树林上，从枝枝叶叶中的缝隙中洒落在地面上，因此光线也不是很好，但是足以照明。

素颜离得破庙远远的，刚站定，后面的老2便如一只臭苍蝇般凑上来。

素颜后退了一步，笑道：“这里的风景挺好的。”手慢慢摸向腰间。

老2猴急地揭开腰带，不耐烦地说道：“管他什么风景，咱们办要紧事要紧。”说着又退去上衣，狰狞地笑着，往素颜身边靠近。

素颜后退了几步，眉头紧锁，这个时候，任是她的忍耐力怎么好，也不可能再笑出声来，她气得粉脸通红，手间已经抓了半包的迷魂散，只等着老2不注意时刻撒上。

“小娘子，你别走啊！”老2又往素颜身边挨了挨。

素颜眼睛一闭，不再躲避，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睛，老2已经挨在她的身边，yin笑着看着她，轻声深情叫唤道：“小娘子。”双上爬上她的肩膀。

身体上立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素颜稳住心神，对他笑了笑，一边甜甜蜜蜜地叫道：“二大爷。”一边手猛地往上一扬，同时她自己屏住呼吸，往旁边避开，等着迷粉钻进老2的鼻孔。

不巧刮来一阵大风，将迷魂散吹得干干净净的。

素颜不由气闷，这老天不去折磨坏人，却今天过来坏她的事情，果真是与她有仇的。

“这是什么啊？雾气吗？”老2看见面前被风吹走了一层白蒙蒙的东西，好奇地问道。

“还甜丝丝的，难道是糖？”老2不由地又深吸几口气，笑道，“真好闻，就像小娘子身上的香粉味道一样。”

说着便往素颜这边走来，笑道：“小娘子，咱们快把事情给办了吧，晚了大家都会埋怨的。”

素颜连连后退，此时没了迷魂散的撑腰，恐惧在心里占了上风，她害怕地转身，没命地往前跑去，可是那是老2的对手，不出几下，老2便将她反手逼到了一棵大树边，垂涎地看着素颜在月光下莹白色的脸颊，喉咙里早就“咕噜咕噜”响开了，恨不得将她连骨头带肉一起吞到肚子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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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回到京城　第一百六十八章　熟人相救

第一百六十八章　熟人相救

素颜气得脸色惨白。看着老2越贴越近的脸颊，恶心感翻涌上来，她怒喝道：“我劝你放开我，冒犯了我，你会吃不着兜着走！”

“哟，小娘子发火了？”老2调笑地看着素颜。

素颜惨白着脸，怒视着他，“你知道我是谁吗？”这时候，不知道她的七七八八的名号管不管用。

“是什么？就是公主，我也不怕！”老2笑道。

素颜扯了扯嘴角，冷笑道：“你说对了，我就是大裕朝唯一的公主！也是威勇大将军孩子的母亲！”

老2一愣，问道：“你是威勇大将军的妻子？”

素颜没有回答，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着他的表情由凝重恢复了嬉皮笑脸，知道这一招不行了。

果然，老2哈哈大笑一阵，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说我不信你这一套，就算你真的是威勇大将军的夫人，裕朝的公主，我也不怕。我老2是亡命江湖的人，难道还怕官府？”说完便狞笑着靠近素颜，说道，“小娘子最好能好好配合大爷，才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素颜害怕地往后仰头，心里开始慌乱，但是有一点非常清楚，她就是撞树自尽，也不要她的这一副清白身子被他给糟蹋了。

老2看着素颜害怕的样子，虚荣心越涨越高，突然脑子感到一阵昏眩，连忙摇摇头，又感觉好了些。尽管动作幅度不是很大，但是被素颜看出来了，这是由于他吸了一些迷魂散，虽然剂量很少，但是多多少少也起了些作用。

“好，二大爷，我听您的便是，你将头凑近些，我同您说句话。”素颜贴近脸，笑看着他。

二大爷又是感到一阵昏眩，迷迷糊糊地将头贴近。

素颜的头往后一仰，瞅准位置，然后眼睛一闭，将自己的脑袋狠狠地砸向老2，只听“砰”的一记闷响。素颜感觉自己的眼前直冒金星，额头也痛得很，睁开眼睛时，看见老2身体开始摇摇晃晃，不到片刻，便眼皮儿一翻，倒在地上了。

素颜松了一口气，从脚边摸到一块石头，蹲到他的头颅边，举手便要往下砸去，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扔掉石头。

真是被急坏了，以至于想要做这样的事情，这么大的一块石头砸在他的脑袋，肯定会让他的脑袋开花，不死即傻。

要逃快点逃，等到被他们发现了就晚了，素颜连忙站起身，没命般往破庙跑去，慌乱中也忘了老2吸进去的迷魂散不多。而且刚才她额头的那一砸力道也不重，老2只是短暂性昏迷，她应该补给他几针，让他陷入昏迷。

可是已经被这帮人囚禁了五六个时辰，素颜满脑子想的是怎么脱身，因此忘了这个重要的细节。

素颜一路跑回小庙，偷偷靠近马儿，马匹看见主人回来，兴奋地两只后蹄放在地上直刨地。素颜连忙身后摸摸它的脖子，快速安抚一下，然后解开缰绳，翻身上马，一抽马鞭。

马儿受痛，一记长嘶，引出了破庙的那群人，看见素颜要跑，连忙大喊着，运着轻功追上，可是马儿已经撒开了四蹄，快得有如离弦的箭，而他们只有两条腿，就是轻功再好也不可能比得上这匹宝马的脚程。

素颜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气急败坏的一群人，再抽一记马鞭，又将他们落下了好多的路。

“小娘子别走！”

迎面跑来已经清醒过来的老2，斜刺出来，张开双手挡在前方，眼看着马儿便要踏过他，素颜连忙紧握住缰绳。

马儿受惊，紧急刹住。两只前蹄高高上扬，朝天踢去，差点把素颜甩出马背。素颜正要抱着马脖子，却感到脖子一紧，已经被飞奔而来的老四抓着她的衣领揪到地上。

素颜踉跄着后退好几步，才站稳，老2一个后空翻，从马蹄下逃生出来。

“哼哼，想逃！”老三奸笑着看着她，犹如在看一只刚从猎人手中跑出去，又被猎人抓住的小兔子。

素颜后退一步，戒备地看着他，手偷偷摸向腰际，就算知道是拿鸡蛋碰石头，她也不愿意束手就擒。

老三嘲讽地笑着，越逼她越近，素颜的手里全是汗水，但是神情却是镇定无比，就算她就此了结自己，也不愿意再次落入这伙人手里。

老三逐步紧逼，素颜逐步后退，而老大则好笑地看着软弱的素颜，老四则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老三一个后空翻之后。脑袋又昏眩起来，跌撞几步之后昏倒在地。

正在剑拔弩张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厚重的声音。

“师太，就是这帮禽兽欺负你们的吗？”

由于声音出现得突兀，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声源地，见有一个大汉和一个尼姑往这边走来，尼姑像是已三十好几，但是身段和容貌姣好。大汉身材魁梧，皮肤黝黑，长着一脸的络腮胡子，手里提着一把大刀。刀背上有九个大环随着他的大跨步而叮当作响。

看见来人，老大和老三皆不由地一愣，老大快步迎上去，抱拳恭敬地对来人说道：“请问大哥可是杜九环杜大哥？”

杜九环将大刀扛在肩膀上，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老2，皱起眉头，大声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认得我？”

老大越发恭敬地说道：“我们是竹林四侠，我是他们的大哥，不知杜大侠光临，有失远迎，请大侠恕罪。”

杜九环将老大上下打量了一遍，翻了个白眼，不耐烦道：“什么竹林四侠，没听说过！”接着语气一寒，指着旁边的尼姑问道，“我问你，是不是你们四个欺负这位师傅？”

老三在老四耳边介绍了杜九环的来历，然后要跟他一道上去恭迎一下，老四看着杜九环，冷哼一声，不做理会，老三只好自己一个人上前，站在老大身边，对着杜九环谄媚地笑道：“我们兄弟几个不知道师太原来是杜大侠的朋友，有失尊敬，该死，该死！请大侠原谅。”

杜九环觑了他一眼，说道：“这个师太不是我的朋友，只是路上碰见了，说有四个不知羞耻的家伙欺负她，我气不过，才要帮她讨个公道。”顿了顿，指着老2，说道，“还有，你这话有毛病，又是该死。又是原谅，到底是‘该死’，还是要‘原谅’？”

老三一愣，见杜九环面有不悦，连忙说道：“请大侠原谅！”

杜九环虎眼一瞪，喝道：“你们欺负师太，原不原谅由师太说了算！”

老三又是一愣，脸色涨得通红，但是忌惮于杜九环的武功，只得忍气吞声走到尼姑面前，低声下气地说道：“先前对师太多有冒犯之处，请师太原谅我们，饶我们兄弟几个性命。”

尼姑原先也是气冲冲地跟着杜九环一道来讨公道，现在人家低三下四地赔礼道歉，她所有的气都消了，倒不知道接下来要该怎么办。

杜九环在旁边鼓励道：“师太，你不要害怕，你说怎么办就这么办。”

老大人五人六地抱拳施了一礼，请求道：“请师太饶过我们兄弟几个一命。”

尼姑后退一步，念了声“阿弥陀佛”，对杜九环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他们愿意改过，就饶过她们一命吧。”

“还干不干坏事了？”杜九环虎眼一瞪，冲着老大和老三怒喝道。

老2和老三一个哆嗦，连忙紧接着迭声答道：“不敢了，不敢了……”

“还不快滚！”

杜九环的这声怒吼在他们听来，比皇帝的圣旨还要管用，连忙抱拳拱了拱手，转身便要离去。

“等一下。”尼姑叫住他们，对杜九环说道，“先前也有两个仗义之士要与贫尼讨公道，此时见他们几个安然无恙，而那两位侠士不见了踪影，只怕已遭他们的毒手。”

“没有，没有……”两人急忙转身否认道，“他们只是被我们绑在了庙里，并没有什么大碍，师太放心。”

尼姑舒了一口气，念了声“阿弥陀佛”，放心地说道：“既然如此，就请几位速速离去了，以后要痛改前习，重新做人才是，要不然死后要入阿鼻地狱的，苦不堪言。”

兄弟二人叠声答应，然后抬着昏迷的老2，慌慌张张地逃走。

老四冷冷看了一眼这个让他两个兄弟如此害怕的大汉，不知道是何许人，也不屑于去打招呼，捂着受伤的胸口便离去。

“等一下！”素颜将手里的一个小瓷瓶抛到他手上，说道，“这是上好的金疮药，于你的伤大有作用，收下吧。”

老四手里握着金疮药，瞥了素颜一眼，也不道谢，径直跟着他的兄弟走了。

“杜大侠！别来无恙啊！”素颜走上前，对杜九环笑道。

杜九环抱拳说道：“原来是商夫人，在下正要去找您，想不到在这里碰到了。”

“找我？”素颜奇怪道，“不知道杜大侠找素颜所谓何事？”

杜九环答道：“是为小李公子之事。”

素颜面色一沉，不适应地撇开头，却发现那个尼姑紧盯着她，神情激动。素颜好奇地看着她，她们两个才第一次见面而已，彼此间没有任何瓜葛，她怎么会有这种反应。

“你就是商将军的前任夫人——玉颜公主？”尼姑激动地问道。

素颜点点头，奇怪地看着她，说道：“我便是殷素颜，师太认识我？”

“碰到你真好，我正好将一些事情告诉你。”师太兴奋地说道。

素颜一愣一愣的，看了看同样找她有事的杜九环，说道：“咱们都进庙去说吧，庙里还有几个受伤的人。”

两人均点点头，素颜便去牵马，带着两人往破庙走去，将马儿系在庙门前，然后请二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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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回到京城　第一百六十九章　程氏海棠

第一百六十九章　程氏海棠

走近庙门，尼姑首先看到倒在地上的疯女人。惊呼一声：“海棠！”便慌张地跑过去，扶起程海棠，不知道她只是昏迷了，还以为出了什么状况，紧张得不知所措。

素颜走近她，蹲下身子，解释道：“师太放心，她只是中了我的迷魂散，昏迷过去了而已，再过一个时辰便可以醒来了。”

尼姑将手指探到她的鼻间，知道她呼吸均匀，检查她的周身上下，也并无任何伤痕，才放下心来。

素颜奇怪地问道：“师太如何知道她是程海棠？师太难道认识她？”想起音容所说将那天闹事的疯女人交给一个庵堂里的师太照顾，莫非那个师太就是她？可是她是佛门中人，又有什么话要同自己说呢？素颜百思不得其解。

“这正是我要同公主说的事情。”尼姑开口说道。

素颜瞥见还没有清醒过来的燕方，对尼姑笑道：“师太的事情可否容后再讲，我先帮那位大哥检查一下伤势，师太不介意吧？”

师太连忙答道：“救人要紧，公主快去吧。”

素颜点点头，起身走过去。杜九环已经帮他们二位松了布条。公子哥蹲在家丁燕方的身边，皱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素颜走过去蹲下，把住他的脉搏诊断了一下，说道：“这个大哥中了内伤，虽然不是很严重，但也不轻，要好生休养，带回去之后一个月不能下床。我给你开一副药方，每天早晚各煎服一次。”

“可是……”公子哥为难道，“他昏迷不醒，我要怎么弄他回去？”

素颜想了想，说道：“你现在骑着我的马回去，弄辆马车过来载他回去，我先帮你看着他。”

公子哥同意地点点头，看了看尼姑，轻声问道：“我听这位师太称呼夫人为‘公主’，夫人可就是‘玉颜公主’？”

素颜抬眼看了他一下，淡淡答道：“是的。”

“果真是玉颜公主！”公子哥惊呼道，眼睛注视着素颜，神情激动中带着悲哀，像是找到了一个多年的知音。

“公子这是？”素颜越发摸不清思路了，这个男子也是第一次相见，如何见了她如同见了多年的老友？

“我先去弄马车，公主千万要等我回来！”公子哥火急火燎地跑出庙门口，临行前特地嘱咐了一句。

素颜点点头，看着他跑出门外。摸不清头脑，真是怪事天天有，今晚特别多，怎么碰到的每个人都是找自己有事的。

素颜先喂燕方吃了一颗丹药，然后走到篝火边坐下，先对尼姑说道：“师太好像有话要对素颜说，请师太先说。”

尼姑念了声“阿弥陀佛”，轻抚程海棠的脸颊，眼神似水般温柔，缓缓地将海棠的身世叙述了一遍。

“海棠的父亲是朝廷罪臣，被先帝发配边疆，病死在路途之中，她母亲因为受不了这个打击，也去世了，家里就她一个独女，被当做罪属充入内廷发配为浣衣局女工。那时候贫尼也是洗衣局的女工，因为看她可怜，便处处照顾她，还认了她做干女儿。

“一转眼就八九年过去了，她也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有一次去给皇上送衣服的衣服的时候。被皇上看上了，同她说了几句话。她回来后兴奋得不得了，偷偷地告诉贫尼。贫尼替她开心，能在洗衣局这个地方熬出个人来，确实是她的福气。

“第三天下午，有个公公说是皇上传召，将她接走了，到了晚间才回来。当时哭丧着脸，神情甚是不开心，贫尼问了好多遍，她才告诉贫尼皇上想要将她赐威勇大将军，并免除了她奴婢的身份。贫尼一听，这样也好，当不成娘娘，当个威勇大将军的妾室，一辈子吃喝不愁。可是她很不开心，贫尼知道她是心系皇上久了，一时半会儿打不开心结，以后慢慢同商将军相处，便会喜欢上将军的。

“进了商府之后，贫尼便没有再见过她，后来贫尼也到了出宫的年纪，家里人为贫尼配了一门亲事，男方虽然家境并不好，而且也是孤身一人，但是脾气秉性却是极好的，不过命太短了，婚后只活了几年便丢下贫尼走了。贫尼是克夫命，因为心里内疚。便遁入空门，一心一意为他诵经念佛，希望他能早日投胎做人，期间贫尼和海棠没有任何联系。

“贫尼只是听到一些传言说公主嫁给商将军，成了了正室，想着连太后娘娘都愿意收公主为干女儿，公主定是个慈悲心肠的人，想着海棠的生活也不会差的。后来又听说公主被商将军休弃了，另外立海棠为正室。

“说出来也不怕公主恼怒，那时候贫尼也是放在心里暗暗欢喜，替她高兴，终于熬出了头。后来又听说商将军带着妻小远去边关，那时候以为此生便没有机会再见面了，没想到缘分这东西这么奇妙，一天一个宫女打扮的姑娘来到贫尼修行的庵堂，托付贫尼代为照顾一个疯女人，贫尼一看，竟然就是海棠，我已经五六年没有见到她了，想不到她的容貌没有什么变化，心智却已经成了这样。

“贫尼一直以为商将军是个大人物，商府也是好地方，她的生活肯定比平民百姓们要好上千百倍。却没料到她竟然被折磨成了疯子。那时候除了唏嘘命运捉弄人之外，贫尼也断定公主和商将军都不是好人，一定是对她百般折磨，才将她逼疯的。

“不过和她在一起的时间长了，经常听她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可能大家都认为疯女人讲的话是不可信的，却不知道因为人之所疯，是因为被往日的恩怨心结所折磨，所以乱了心智，虽然疯言疯语讲出来话前言不搭后语，但是却都是大实话。处的的时间久。贫尼也从她的言语中理出了些头绪，知道了这些年发生在她身上的一些事情。

“原来皇上把她放在商将军身边是有目的的，是要她要当皇上的棋子，监视商将军的一举一动。而之前因为一直被商将军锁在流星楼里，走不去，所以和皇上也失去了联系。后来公主也进了商福，承蒙公主的恩情，海棠终于又能自由活动了，她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去见皇上，每次都扮成小太监模样，领着皇上特赐的令牌进宫，报告商将军的一举一动。

“再后来因为皇上……”尼姑顿了一下，偷看素颜一眼，见她专注地听着，于是继续说下去，“因为皇上心慕公主，让海棠使离间之计，海棠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为了能继续见到圣面，也只能照着他的命令来，以至于后来在公主和商将军之间造成了不少的麻烦，这是她的罪过，如今也尝到报应的后果。”

尼姑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情欲就是一个毒，逼着看不透尘世的少女们一步步走入阿鼻地狱，海棠就在对皇帝的一颗爱慕之心的yin*下，做出了很多对不起公主的事情，还一步一步将公主赶离了商府，她以为她成功，可是没想到商将军早就看透了她的诡计，并且不动声色地让她走进他设下的圈套里，还以她与皇上的孩子为要挟，让她转而为他做事情，并且请了一个厉害的妇女看守她。

“海棠心系皇上，以为只要听他的话，就可以让皇上对她重视起来，并且能立她为妃。从此长相厮守。可是试过多次之后，她就发现皇上的心并不在她的身上，由于一次次的希望落空，她的嫉妒之心也变得强大，以致于将公主视为眼中钉，不知怎样疏通的关节，她指使人在公主的糕点里下毒，结果事发，若不是顾忌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商将军不知道会怎么对待她。

“后来公主在观音庙临盆，为了完成偷梁换柱的计划，商将军逼迫海棠喝下了催产药，提前生下了龙子，然后与公主的孩子相交换，顺利地将公主的孩子弄出宫外。可是因为惊吓过度和生产后身体的亏损，连月子也没有好好做，海棠她的身体和精神都受了极大的折磨。

“知道自己的孩子被掉包走了，她不愿意和商将军去北部，于是偷偷在中途逃了出来，经过几个月的跌沛流离，终于回到了京城，可是人也熬不住了，因为被往事折磨，和对孩子的思念，她的神智开始变的恍惚不能自主，慢慢地就成了失心疯，被那位好心的宫女送到庵堂，恰巧碰见了贫尼。

“贫尼一直好好照顾她，将她看的紧紧的，却不想前几天疯病又发作了，偷跑出去找孩子，为了寻找她，贫尼也出来庵堂，以至于后来遇到了那四个歹徒，却不想因缘巧合，竟然在这里碰到了公主，本来这些都是陈年往事，多说无益，但是说出来，若能得到公主的谅解，也能减轻她这些年所种下的罪孽。”

尼姑说完，叹息一回，爱怜地顺了顺海棠凌乱的头发，眼角含着泪花，抬头请求道：“这些年她也吃了不少的苦，算是得到了报应，公主愿意原谅她吗？”

素颜点点头，她能怪她吗？若不是因为商仲显的野心，在商府的时候，海棠能如此肆无忌惮地欺负她吗？女人与女人的争斗，全都是围着男人进行的，所以这勾心斗角的罪恶，说穿了都是男人的过错。

看着她昏睡中无忧无虑的样子，想起她见到自己时候，虽然已经想不起自己是谁，但是却一直恶狠狠盯着她，原来她对她怨恨有这么深刻，毕竟她抢走了她的男人，又夺走了她的孩子，她又有什么资格能怪她呢？

深深叹了口气，素颜笑道：“正如师太所说，她也受尽了折磨，一切都是因果报应，我又能责备她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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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毒药无解

尼姑说完了事情。接下来就是杜九环开口。

素颜看见程海棠趴在师太的腿上睡得正香，而杜九环的脾气有些燥，在讨论李展鸿的话题上难免会与他有些争执，若是吵醒了海棠就不好了，于是站起来请杜九环到外面说话。

杜九环刚迈出门槛，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在下是来替小李公子向商夫人……公主讨个人情的。”

素颜转身，淡笑着问道：“小李公子将他的事情都跟你说了？”

杜九环边跟着素颜继续往前走，边答道：“是的，他都告诉我了。”

在距离破庙有二十几步距离的大树下站定，素颜问道：“杜大侠也知道小李公子是我们其中的奸细？”

杜九环低下头，低声答道：“他都跟我说了。”神情有些尴尬，不过马上又抬起头，争辩道，“不过他也没有办法的，你们商家的老头子杀了人家的爹，他只是报仇罢了，他的行为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素颜冷笑一声，反问道，“为了报仇，混进我们之间作奸细，害死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他的行为天经地义？”

杜九环羞愧地低下头，嘴里还是狡辩道：“他的行为虽然有失光明磊落，但是是你们商家害人在先，所以也怪不得他。”

素颜睇了他一眼，不怒反笑道：“既然他为了报仇可以不折手段，我给他吃毒药，也是为了报商福冤死桐阳之仇，我跟他之间也算扯平了！”

“玉颜公主，你……”杜九环猛然抬头，没想到看起来这么温婉的女子，心肠这么硬。

素颜打住他的话，问道：“他到底都跟你说了些什么，本来勾结官府、祸害武林，这种勾当凡是武林中人都是人人共愤的行为，为何杜大侠不但不生气，反而为他求情？”

杜九环红了红脸，沉默了半响，解释道：“他刚开始抖露自己在溧阳身份的时候，我也是怒不可遏，想要当场了解了他，可是在我拔刀的时候，他不但不避开，反而视死如归。我想他一个文弱书生，这份胆魄反而比江湖上的一些自称是侠士，却贪生怕死的众人不过高了多少倍，于是又下不了手。后来想想他的脾气秉性，并不是一个贪财贪权之人。其中必定有缘由，于是向他盘问，他全部告诉了我，还说已经服下了公主的毒药，只有三个月的寿命。”

素颜答道：“不错，当时我是这么告诉他的，我约他三个月之内京城里见，可是直到我出了京，他都没有出现。”

“因为他去了金宇。”杜九环低着头闷闷说道。

素颜诧异道：“我在京城，他去金宇做什么？”

“赎罪。”杜九环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本来想要跟着他一道来京城，向公主求求情，放过小李公子一命，可是他自己却说不想来，直接去了金宇，在最后的时间里替商福为商老总管尽尽孝道。我说服不了他，所以就一个来到了京城来找公主，还在为进不了皇宫而犯烦恼，不想竟然在这里找到了公主。”

素颜看着他，冷冷说道：“你找到我也没有用。他已经死了。”

“什么？”杜九环大吃一惊，不敢相信。

素颜叹了一口，说道：“我的血有毒，若是受了重伤的人服用，不过几柱香的时间变会丧命，若是常人服用，也活不了多长时间，那天我让他吃下去几滴，毒性在血液到达他口中的时候便开始蔓延，他只有六个月的活命机会，而现在已经六个多月了，只怕……”

“哎呀！是我来迟了！”杜九环懊恼地叹息道，“如果我把在路上休息的时间也省去了，必然能早日到达京城，想不到因为我的耽搁竟然让小李公子丧命了。”杜九环生气地用拳头砸了一下树，枝叶响动，睡在枝头的鸟儿扑棱棱到处飞，叽叽喳喳的叫了好久。

素颜看他难受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你就是早一步找到我也没有用。”

杜九环转过身，看着月光透过枝叶照在素颜的脸颊上，斑驳一片，神情冷漠，他喉咙一紧，问道：“这话怎么讲？”

素颜淡淡一笑，说道：“因为这毒无药可解，我让他在三个月时间找到我，本是想要再给他一种毒药，尽快了解他的性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