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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视之眼(星辉)-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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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桑昆摇了摇头道:“那家伙嘴巴紧得很,脊背都抽烂了就是不开口。”
    徐青眉头一皱,双眼中闪出两点精芒,沉声道:“或许我有办法让他开口,不过有一个小小的条件。”
    郭桑昆大喜道:“别说一个条件,就算十个百个,只要我能做到的全都答应。”
    徐青淡笑道:“先别忙着开空头支票,带我去和你家老头子见个面再说吧!”
    郭桑昆欣喜莫名,立刻带着徐青走出了展厅,一路往左绕了两个弯,走进了一座两层阁楼,进入其中,徐青很意外的现南面拐角有一扇单行电梯门,两层楼才几个台阶,弄个电梯装十三么?
    郭桑昆径直走到电梯门旁,按了开门键,叮当!金属大门敞开,徐青跟郭桑昆一起走了进去,六名保镖紧随其后,使得并不宽敞空间愈显得狭窄起来。
    “反正只有两层楼,坐个毛电梯……”徐青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却现郭桑昆轻轻摁下了八号键。
    电梯震了一震,开始下行,徐青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这地方和江城外商俱乐部倒有几分相似呢!他今天算是明白了,原来装十三是不分国界的。
    叮!电梯停下,金属门缓缓打开,入眼是一处过三百平米的豪华大厅,整个大厅呈椭圆形,共分上下两层,居左有个螺旋形木楼梯,大厅四周每隔五米左右就肃立着一名荷枪实弹的保镖,清一色迷彩服,脸上不带任何表情。
    其中有一个徐青昨天还见过,不知为什么这个在狙击枪下唯一幸存的家伙没跟在郭桑昆左右了。
    “青哥,请跟我上楼。”郭桑昆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徐青皱了皱鼻子道:“当我是朋友就别玩这套,以后叫青子就行。”
    郭桑昆呆了呆,脸上浮起一抹会心的微笑:“对,我们是朋友,青子,桑昆最好的朋友。”
    徐青微微一笑道:“你比我大,按规矩就是哥,带路吧,昆哥。”
    两人快步上了二楼,保镖很自觉的站在了楼下,郭桑昆领着徐青沿着弧形走廊行了半圈,伸手摁下了一张大门猫眼下的门铃。
    少顷,大门打开,开门的是一位穿红沙龙的妙龄女郎,很健康的小麦肤色,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格外撩人,那身材前耸后翘的,绝对属于一相见便难忘的类型。
    郭桑昆笑着说了一句甸语,女郎很自然的躬身退到了一旁,用软软细细的调子回了一句,徐青半个字都没听懂,目光一扫房间内的布置,表情微微一变。
    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徐青心头一叹,用红楼梦中的诗句来形容这间房内的布置最恰当不过。
    白玉石磨砂的地板,连墙砖也是用玉石拼砌而成,正中一张整块干青种翡翠雕成的桌案,左上角赫然摆放着一匹三十公分高的纯金奔马,背后则是一张羊脂白玉镂空而成的靠椅,就连房间里的沙茶几无一不是用的玉雕。
    极尽奢华,这样一间房光是墙地砖拆下来都过了千万,还不包括吊顶和壁饰。估么着郭桑昆老子是不是钱多得没地儿花了,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是做翡翠买卖的一样。
    靠椅上端坐着一位头花白的中年男人,约五十出头的年纪,国字脸,前额较常人微突,眉宇间和郭桑昆很有几分相似,不难看出这位一定就是郭桑昆父亲了。
    郭桑昆笑着拉起徐青坐在了玉沙上,对一旁垂手而立的女郎吩咐了几句,坐在玉案后的中年人站起身来,微笑着走到沙旁伸出了手掌。

第二百三十六章 截脉逼供
   
    “你好!鄙人桑登,非常感谢你昨天救桑昆一命。”
    中年男人操一口生硬的普通话,听着有些拗口,不过态度却极为诚恳。
    “我和昆哥是朋友,顺手帮忙是应该的。”
    徐青笑着起身握了个手,觉对方手掌上有一层硬邦邦的老茧,倒像个经常从事体力劳动的人物。
    桑登望了儿子一眼,眼神中露出一丝赞许之色,笑着坐到了沙上,很诚挚的说道:“桑昆能交到你这种好朋友,是他的福气,友谊是不分国界的。”
    徐青笑道:“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相识是一种缘分,交朋友不分贫富国界,最主要是投缘。”
    郭桑昆道:“阿爹,青子说有办法让那个狙击手说出雇主是谁,不如先办完正事再聊好么?”
    桑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真的?那可太好了,我也想知道是谁如此歹毒。”说到最后,他嘴角不自禁的抽动了两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厉色。
    徐青道:“事不宜迟,我想现在就去审问枪手。”
    桑登下巴一点道:“辛苦了,让桑昆陪你一起去吧!”
    郭桑昆笑道:“走吧,我让妙妙丹泡一壶好茶,审完了枪手再来品尝。”
    “好,我尽力而为。”
    两人起身出门,郭桑昆领着徐青下楼,居然又进了电梯。这次摁下的是七字键,徐青感觉电梯还是再往下行,不过很快就停了下来,敢情所谓的七楼就在刚才的大厅下面。
    电梯门一开,一阵饱含湿气的凉风扑面而来,入眼是一条阴暗的走廊,连灯光也昏暗不明,走廊两侧是几扇锈迹斑斑的厚重铁门,走廊两头共有四名守卫,脖子上挎着铮亮的ak,脸上的神情相对要放松许多。
    两人走到最尽头的那扇铁门前,郭桑昆对一旁的守卫说了几句甸语,那守卫立刻从腰间摸出一片钥匙刺入锁孔一扭。
    吱呀!铁门往外拉开,一股子混杂着血腥味和烤肉香的异味飘入鼻孔,徐青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目光一扫,眼前的情景让他心头蓦然一跳。
    这是一间不足百平米的房子,里面的日光灯管亮得有些炫目,房子中央放着一个已经熄灭的炭炉,地上摆着一条木质长凳,有点像做木匠活用的马凳,上面则横七竖八摆放着皮鞭、烙铁、尖嘴钳、三棱刀、橡胶棍……足有十多样各种刑具。
    那个剥光了的假和尚则被反绑双手用粗麻绳吊在顶梁的一个拳头粗的金属挂钩上,脚尖刚好碰着地面,但脚掌却不能着力,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几乎没有一处好肉,血糊糊的翻转皮肉触目生寒。
    鲜血混合着汗液的黏浆在他脚下积了一小滩,不过假和尚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依然倔强的怒睁着,怨毒的盯着走进房间的徐青和郭桑昆,干涸的嘴唇小弧翕动着,似乎还在低声喃念着什么。
    甸语,徐青听不懂,郭桑昆自然而然充当起了翻译的角色。
    “他在说让我们杀了他!”
    郭桑昆眼中露出一丝恨意,他平时性子张扬不假,自问从没有和人结下过不死不休的仇怨,这枪手光天化日之下夺去了五条人命,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着实让他恨得直咬牙。
    “问他,想死还是想活。”徐青淡淡的说了一句,脚下随之往前移动了两步。
    郭桑昆虽然不知道徐青的用意,但还是扯着嗓子把原话用甸语翻译了一遍。
    假和尚嘴角掀了掀,似乎想笑,可是伤口处的疼痛却让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代之是一抹痛苦之色,咬牙咒骂了一句。
    “他说让我们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相当于皱一皱眉头就不是好汉……”
    郭桑昆翻译相当给力,还引用了两国之间的文化差异。
    徐青冷笑道:“告诉他,想死就咬舌头,否则会让他尝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这枪手嗜杀成性,就算手段激烈些他也不会有什么负罪感。
    杀人者人恒杀之,既然做了杀手就要有被人杀的觉悟。这样说无非是想试试枪手有没有自杀的勇气,如果这货真咬舌头,徐青完全有把握在前一刻制住他。
    郭桑昆犹豫了一下,还是照着原话翻译了一遍,枪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突然咬牙切齿怒斥了两句。
    让徐青有些意外的是这次的话郭桑昆却没有马上翻译,便开声催道:“墨迹个啥?快翻译。”
    郭桑昆苦笑道:“他说的全部是骂人的话,女人撒尿的玩意都出来了好几回,要翻译么?”
    徐青笑着摇了摇头,再次上前两步,伸出两根手指在枪手身上疾点了几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根香烟点上,对郭桑昆说道:“你告诉他,如果想起了雇主是谁的话就大声喊出来,我的耐心只有一支烟的时间,烟抽完我们就走。”
    郭桑昆又是一愣,翻译时险些咬到了舌头,总算把大意叙述清楚了。
    “啊……”枪手徒然仰头出一阵痛呼,紧接着就开始撕心裂肺的惨嚎起来,浑身上下也开始激烈颤抖,充满血丝眼珠子瞪得好像要掉出来,泪水哗哗的往下流,仿佛在承受着无边的痛苦。
    惨嚎声渐渐变得沙哑无力,徐青一根烟刚抽一半,枪手终于出了一阵声嘶力竭的呐喊:“我说……雇佣我的就是他亲叔叔,桑达拉……”
    徐青自然是听不懂枪手说些什么,郭桑昆彻底呆在了,他怎么也想不到雇凶杀自己的居然是嫡亲的叔叔,桑达拉!
    “快翻译,这家伙有没有说出幕后指使?”
    徐青有些急了,鬼谷点穴手秘籍中明言,被这种截脉点穴法点中后浑身上下有如被万蚁所噬,常人根本无法承受这种痛苦,中了截脉点穴法半个时辰内若不解开,此人必会七孔流血而死。
    用这种奇功逼供绝对好使,徐青为了稳妥故意说什么一根烟抽完再走,就是想等枪手主动招供,让他没想到的是枪手好像已经招了,郭桑昆却傻愣在了原地,似乎连翻译的事情都忘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甸狼佣兵
    
    啊呀……呜……枪手的哀嚎声变作低低的呜咽,泪水鼻涕顺着扭曲的脸颊流下,浑身上下如筛糠般瑟瑟颤抖,那模样就好像下一刻就会挂掉一般。
    徐青懒得理会呆的桑昆,冲上前并指疾点在枪手神庭、膻中、鸠尾、商曲四处要穴上。
    啪啪啪啪!四声如击败革般的浊响传出,枪手神情蓦然一松,身子勉强扭曲了几下,一股恶臭扑面而至,这货居然失禁了。
    徐青皱眉后退了几步,拍拍郭桑昆肩膀道:“走吧,让守卫把这家伙解下来弄干净,我保证三五天内他哪里也去不了。”
    经过这番折腾,枪手没有三五天根本恢复不了正常行动能力,别说是逃走了,恐怕连吃饭都要躺着。
    郭桑昆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神情黯然的低语了几句,用的都是甸语,徐青半句都听不懂,他也懒得去刨根问底,有的事情不知道反而更好。
    当两人再次返回那间白玉为堂的办公室时桑登已经离开了,秘书妙妙丹泡好了一壶香茶,连茶杯都是用金丝种翡翠雕成,茶水入内一汪翠绿,平添了几分雅趣。
    徐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昆哥,找到了雇凶的家伙应该高兴才对,绷着个脸做什么?”
    郭桑昆端着一杯香茶,苦笑着一敬道:“青子,你真是个神奇的家伙,谢谢。”
    徐青和他碰了个杯道:“其实我今天来也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桑家的事情办妥,自己和几个损友的脑袋还系在裤腰带上,不早些解决掉那条姓白的疯狗,徐青就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郭桑昆定了定神道:“我们是朋友,别说请字,有什么用得着桑昆的地方直接开口就行。”
    徐青开门见山,言简意赅的把白胜军的事情讲了一遍,包括在来仰光的路上干掉了一帮缅甸人也没隐瞒。
    郭桑昆皱眉听完了讲述,沉声道:“你的意思是不是想找人干掉姓白的?”
    徐青道:“最好这样,这种人留在世上也是祸害,能拔掉这根芒刺,几百万美金我还是愿意付的。”
    既然白胜军出六百万美金买哥仨的脑袋,徐青自然不会吝惜一点小钱,他当场就掏出支票本开了张五百万欧元的支票推到了郭桑昆面前。
    郭桑昆瞟了一眼桌上的支票,微笑着摇了摇头:“当我是朋友就把钱收回去,否则这忙我可不帮了。”
    徐青却没有收回支票,笑道:“这钱不是给你的,请人办事哪有不花钱的道理?”
    郭桑昆抓起桌上的支票直接撕了个粉碎,信手一抛,零散纸片像一群炸窝的菜粉蝶般四处飘散。
    “友谊无价,我桑昆的小命无价。”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时房门砰一声推开,一脸铁青的桑登走了进来,对着郭桑昆张口就是一连串甸语。
    父子俩快对白了几句,听得徐青云里雾里,索性点了支烟,慢悠悠的喝茶等待,既然人家不想让他知道谈话的内容,还是不闻不问的好。
    桑家父子用甸语对白了近五分钟,桑登诧异的望了徐青一眼,用普通话问道:“你的仇人藏在克伦族占领地?”
    徐青正色道:“是的,一个肯出两百万美金买我脑袋的家伙。”
    桑登冷笑道:“那可巧了,雇凶枪击桑昆的人也逃去了克伦族占领地,他的命也很值钱,因为他带走了桑家新矿脉的所有资料。”
    郭桑昆咬了咬唇道:“青子,作为朋友我不应该瞒你,雇枪手的是我二叔桑达拉,我们怀疑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趁乱杀害我阿爹,现在事情败露,他昨晚叫人杀死了所有参与新矿脉勘探的人员,带着一份很重要的资料连夜逃去了克伦族占领地。”
    徐青眉头一拧,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了郭桑昆在地下室愣的原因,没想到竟是一幕骨肉相残的家族争斗。
    桑登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沉声道:“新矿脉资料一定不能落在克伦族手里,我已经派人去请‘甸狼’雇佣军,务必要在资料泄露之前将其夺回,至于桑达拉要是不能生擒就只有送他去侍奉阿爷了。”
    郭桑昆知道阿爷已经作古近十年了,这话表明父亲已动了杀心,作为缅甸第一大家族的掌舵人,杀伐果决不足为奇,但凡威胁到家族利益的人都将被无情抹杀,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不仅存在于动物之间,人类更能将其挥得淋漓尽致。
    “请甸狼出马我相信事情一定可以圆满解决,阿爹你也不必太生气了。”郭桑昆现在用的都是普通话,因为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徐青头一次听说真有雇佣军这种职业,整个人顿时兴奋起来,笑问道:“甸狼雇佣军很厉害么?”
    郭桑昆正色道:“很厉害,号称挝缅泰三国最强的雇佣军团,即便是在全球雇佣军行列中也是排在前十的雇佣军组织,不过要价也是惊人,出一次任务至少在百万美金以上。”顿了一顿又道:“原本我就想请甸狼帮你解决掉姓白的,没想到现在我们自己也用上了。”
    叮咚!门铃乍响,桑登向一旁的秘书妙妙丹使了个眼色,打开门三名穿迷彩服的光头男人在几名保镖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这三人身高均在一米八以上,身材健硕挺拔,光头水亮,像抹过了油脂一样,虱子爬上去只怕拄着拐棍都要跌跤,为的男人年纪约在三十出头,浓眉大眼,棱角分明的脸庞有如刀削斧铸一般,他上前两步,立正向桑登敬了个军礼,口中迸出一连串甸语。
    桑登一点头,从怀里掏出张照片和一张现金支票递了过去,也用甸语讲了几句,徐青皱了皱鼻子,心说,语言不通,鸡同鸭讲!
    为的光头接过照片和支票看也不看揣进了怀里,然后又向桑登敬了个军礼,一脸严肃的说了几句。
    桑登脸上露出一抹诧异的表情,眉头蹙成了一团,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郭桑昆眼神中闪出两点愤意,低声对徐青说道:“娘的,桑达拉雇佣的狙击手也是甸狼佣兵,现在他们在问我阿爹要人。”

第二百三十八章 哥不差钱
   
    徐青也感觉有些意外,低声道:“那家伙杀了五个保镖难道就这么算了?”
    郭桑昆苦笑道:“雇佣兵只认钱不认人,就好比一把利刀,只要你出的价钱合适谁都可以拿来用的。”
    桑登略一沉吟,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再次用甸语说了几句,光头佣兵咧嘴一笑,从口袋里掏出半截雪茄叼在嘴里,把头一偏,身旁的佣兵立刻掏出打火机叮咚一声点上,刺鼻的烟味立刻在空气中荡散。
    “桑少爷,我很有兴趣知道虎僧为什么会失手,他可是甸狼最好的狙击手之一。”光头佣兵张口喷出一股浓烟,慢条斯理的用普通话说道,虎僧,这个绰号倒是和那假和尚枪手登对。
    甸狼佣兵能讲一口流利普通话并不出奇,混迹于挝缅泰三国之间同华人打交道的机会想必不少,这厮故意用普通话无非是想让徐青听懂,多少存了些卖弄的意思。
    郭桑昆反问道:“六名保镖被枪杀了五个,难道一定要在我脑门上开个窟窿才算满意么?”
    光头佣兵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偏着脑袋打量了一下小口抿茶的徐青道:“据我所知是几位华人行家保护了你,其中一位还生擒了虎僧,不会是桑少爷身边的这位小兄弟吧?”
    郭桑昆淡然一笑道:“佣兵拿钱办事,你们不会是想继续完成任务吧?”言语中不满之意显露无余。
    光头佣兵嘴角一抽,现出一抹狰狞的笑意:“任务失败我们自然会赔款给雇主,更何况你父亲开出的价钱也让我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这时两名保镖架着软趴趴的虎僧走进了房间,身上已经穿了套肮脏的迷彩服,保镖同时一放手,面色惨白的虎僧便有如被抽去了筋骨般瘫倒在了地上,两片干涸裂口的嘴唇微微翕动着,勉强吐出一个字来。
    光头佣兵神情一凛,快步走到茶几前倒了一杯茶,返身回到虎僧跟前,另外两名佣兵很有默契的托起了虎僧的后背,让他坐起身,光头佣兵很细心的吹了吹微热的茶水,把杯沿凑到虎僧嘴边,慢慢倾倒。
    一杯茶很快倒完,虎僧似乎有了些力气,眼光闪烁出两点水光,低声用甸语说了一句什么,两颗不争气的泪珠簌然落下。
    啪!
    光头佣兵手中的翡翠茶杯被捏成了碎片,转头怒视徐青,然而却现对方正手提茶壶自斟自饮,丝毫没有正视这便一眼,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毫不相干一般。
    “阁下好辣的手段,不过我听说克伦族驻地有个叫白胜军的华人布了一个价值六百万美金的任务,我们甸狼佣兵团倒是很有兴趣接下来的。”
    光头佣兵满脸酷色的望着徐青,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徐青眉梢一抬放下了茶杯,淡笑道:“人带回去休息十天半个月就没事了,至于六百万美金的任务我劝你还是不要接的好,因为那钱收了不一定有命花。”
    此话一出桑登脸色微变,原以为甸狼佣兵已经够嚣张了,没想到这里还坐着一个更嚣张的,针尖对麦芒,分毫不让。
    光头佣兵冷冷一笑道:“甸狼嘴里没有啃不碎的骨头,不要以为会点拳脚功夫就可以挡住枪弹,六百万美金的任务已经有人接了,但愿你们能活着坐上回国的飞机。”
    徐青心头一震,暗暗把姓白的全家女同胞问候了一通遍,这世道果然是金钱至上,昨天刚知道消息姓白的花钱买自家脑袋,今天立马就有人当面通知随时可能挨枪子,说不恨绝对是假的,恨得他牙根痒。
    “如果我想请甸狼干掉那个叫白胜军的华人,不知道要花多少美金?”
    徐青目光炯炯直视光头佣兵,声音中含着一股毫不掩饰的怒气,砸钱是吧?爷们啥都没有,就这王八蛋多。
    在缅甸人生地不熟的,砸钱请甸狼解决白胜军或许是最好的办法,否则傻乎乎的跑去克伦族地盘,能不能找到那条疯狗还真是个让人头痛的问题,万一要是暴露了行踪就得不偿失了。
    光头佣兵眼神中闪出两点异彩,嘴角一扬道:“至少两百万美金,定金先付一半,任务完成支付全款。”
    在缅甸两百万美金解决一个人已经算天价了,其实白胜军表面上对外宣称愿意用六百万美金买下三兄弟脑袋,的确吸引了不少佣兵和杀手的注意,但实际敲定价钱却只花了一百五十万。
    光头佣兵开出两百万的高价,确有些狮子大开口的意思,刚才接下桑登的任务才收了一百万定金,不过是欧元。
    徐青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个支票本唰唰写了几笔,撕下一张直接递给了光头佣兵:“这里是一百万欧元,事成之后再来取另外一半,多出来的就当是给这虎僧买几只肥羊补补。”
    光头佣兵接下支票瞧了一眼,立刻放入怀中,脸色顿时变的缓和起来,美金变成了欧元,虎僧这点皮肉伤就显得不重要了。
    “甸狼一定会让你满意。”光头佣兵挺身向徐青敬了个军礼,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徐青淡笑道:“离公盘结束还有一个礼拜,我希望在这段时间能完成,有问题么?”
    光头佣兵傲然一笑道:“没问题,五天内绝对完成任务。”
    碰巧刚才桑登交付的任务也是在克伦族地盘,解决白胜军只是顺道而已,这种好事几年难遇一回,不但光头佣兵乐坏了,就连身后的两名佣兵嘴角也浮起一抹淡笑。
    佣兵过的都是刀头舔血的日子,一年能接上几次利润丰厚的任务实属不易,甸狼佣兵组织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谁接下过两百万的任务不论完成与否均能提取一笔丰厚的回报,现在一次接下两单任务哪能不喜?
    三位佣兵很快带着虎僧离开,光头佣兵还承诺会派人暗中保护徐青等人的安全,否则到时候雇主挂了收不到余款就贻笑大方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翡翠藏虫?
    
    去了一块心病的徐青感觉心情一爽,提起茶壶倒了杯已凉的清茶一饮而尽,一旁的郭桑昆苦笑道:“看来你这钱花得很畅快了。”
    徐青笑道:“当然,两百万欧元买个安心,何乐而不为?”
    桑登摇头一叹道:“我原本想用那个枪手交换一次任务的,你写支票的度也太快了。”
    徐青不以为然的说道:“钱这东西就是洋葱皮,剥掉一层还有一层,最主要是花得舒坦。”
    桑登竖了个大拇指道:“有魄力的年轻人,这次公盘桑昆是最幸运的。”
    听到提起公盘,徐青心头一动,道:“桑登叔,有个事情我想请您帮忙。”
    桑登微笑道:“说吧,只要我能力所及一定帮。”
    徐青道:“我想尽快购下那块最大的暗标王,不知道能不能把开标的日期提前两天,当然是公平竞标,如果我出的价钱比别人低那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桑登自然知道那块暗标王,徐青所提出的事情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更何况还是在公平竞价的基础上。
    略一思索后,桑登笑道:“暗标王明天就可以唱标,不过我也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徐青心头一喜道:“您请说。”桑登用食指揉了揉眉心道:“最近两天公盘似乎太平静了,如果你能投中标王,我想能现场解开,这个要求不算过份吧?”
    徐青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么个要求,暗标王里面有多少翡翠他可是心知肚明,这要是现场解出来无疑会引起不小的轰动,但他又有些担心夜长梦多,想尽快把标王收入囊中,纠结啊!
    郭桑昆也过来凑趣道:“那块标王并不是我们桑家的,否则半卖半送都行。”
    暗标王是从索家老坑旁挖出来的,原本拿来标售并没抱多大希望,只不过是充个份额,想着这次要是流标就当场解开了图个热闹,这也是几大家族事先说好的。
    徐青犹豫了半晌终于做出了决定,一旦中标就现场解开。桑登随手桌案下摸出个准备好了的绣花小口袋塞到徐青手上。
    “这是我们桑家最独特的贵宾卡,以后拿着它在桑家所有的产业购买物品都能享受到半价,几个翡翠场口也不例外。”
    徐青对什么半价优惠一点都不上心,打开袋口往掌心一倒,出来块高冰种黄阳绿的翡翠牌子,两指宽,三公分长的样子,正中央有个镂空的甸字,想来应该是桑家的标记了,白瞎了一块好翡翠。
    随手把牌子放入口袋,徐青起身告辞,他想去展厅和孟士诚等人会合,顺便告诉他们解决了白胜军这桩大麻烦。
    郭桑昆一直把徐青送到了展厅才离开,那边唐国斌正拿着一支聚光手电筒似模似样的对着一块开了窗的半明料猛照,孟士诚则守在旁边昏昏欲睡。
    徐青走上前摸了摸那块料子,眼睛瞟了一眼,神情微微一愕,这块半明料标注只有三公斤,表面出的是淡豆种,水头很短,掏手镯是不可能了,运气好或许能出几个挂件,属于价值最低的那种。
    标价八百欧元,价钱不算高,但相比起这块料子的表现还是高了,如果普通翡翠商见到这块料子一定嗤之以鼻,这块料子剔除表皮后横竖看都不会过五百欧元的价值,这还是加工后的估算。
    但徐青不是普通人,在透视之眼一看之下这块外表普通的料子内有乾坤,居然有十余条鲜绿欲滴的虫子,头身清晰可辨,或盘或绕,栩栩如生,其中有一条虫子头下尾上,一点翠绿的末梢堪堪隐在了水头最深的一颗豆内,不细看根本现不了。
    杂看到这些玉虫连徐青自己都呆了,这简直太让人吃惊了,明明是一块不起眼的淡豆种料子,里面怎么会出现这些玉虫呢?大自然鬼斧神工,它才是最神奇的雕刻师。
    唐国斌见到徐青过来就停止了无谓的动作,把手电筒揣进了裤兜,没想到这货却站在一旁起了呆,唐大少冲上前就是一记老拳。
    啪!
    一拳把愣神的徐青轰得踉跄了一步,揉着肩膀苦笑道:“哥,拜托你以后别用这种打招呼的方式行么?”
    唐国斌怪笑着甩了甩拳头,道:“你小子欠揍,要不消失无踪,要不扮傻充愣,不揍不足以平民愤。”
    徐青连忙摆手道:“得了,说不过你行了吧,这块劳什子你要不要的?”伸手拍了拍那块豆种料子,出两声脆响。
    唐国斌翻了个白眼道:“你当哥是冤大头啊!这种稳赔不赚的坑爹料子谁会要?”
    徐青诧异道:“我瞧着你刚才用手电筒在上面照来照去的,玩深沉吗?”
    唐国斌邪邪一笑道:“哥现有条毛毛虫钻进毛料背面缝里了,就用手电筒照着它往外爬,不信你过去瞧瞧。”
    徐青绕到毛料后一看,果然在表皮层上的一条窄缝里有条毛虫,上半截已经爬出了外面,正一个劲往外冒。
    汗!能无聊到这份上的整个公盘中恐怕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唐大少威武。
    孟士诚从口袋里掏出个纸袋,用两根手指从袋子里加出个槟榔丢进嘴里,嚼了几口提神,这才摇头道:“一条毛毛虫用手电筒照了大半个钟头,这种事只有你唐大少才做得出来,我还以为你看毛料呢!”
    还别说,这块料子里除了毛虫外还真有虫子,不过价值怎样就不得而知了,既然唐国斌不要,徐青当然没有放过的道理,掏出标单写了个八千欧元直接走到了标箱前,下意识的扫视了标箱一眼,却奇怪的现箱内居然还有两张标单,其中一张赫然写着两万欧元。
    徐青呆了呆,重新写了张两万五千的标单投了进去,这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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