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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间枭雄-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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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律师呢?”
老头已经认出他来了,笃定的:“您就是梁必达,我不会看错的,虽然过去二十五年了,您也老了许多,我一开始没认出来,但现在仔细看,就是您没错。”
梁必达眼珠子乱转,二十五年前,他记得好像还没干几件缺德事儿。
老头有些激动:“您不是要用电话吗?我这儿有手机,怎么打都可以。”
梁必达长出一口气,一屁股坐下:“我就是梁必达!”
顾天佑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只见这老头果然从别的房间找来一只手机,双手递到梁必达面前说:“您用吧,有话费能打通。”顾天佑冲梁必达眨巴眨巴眼:“梁大状,这什么情况?”
第一百零五章 也曾柔情似水
人心最初是向善的,从好人到坏人的过程,往往是扈三娘落草——逼上梁山,接着才是自甘堕落。
二十五年前的梁必达,初出茅庐,意气风发。头顶朝阳似火,满目青山蓬勃,横刀一笑,去留肝胆,这个世界唯我独尊。顶着一脑门子匡扶正气,扫清寰宇的念头进入这一行。从此浸泡在醉生梦死,尔虞我诈中,鼓了腰包,丢了初心。
老头当年的官司是梁必达前半生干过的为数不多的好事之一。当年老头有个十六岁的小闺女,二八年华楚楚动人,纵然有色无香也能招蜂引蝶。有一天老头被民兵连叫去垛场守夜,村长光顾了他家。一夜风雨摧花残,小闺女变成了小妇人。老头性子烈,一纸讼状把‘百里侯’大人告了。
案情并不复杂,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很快就由公安机关移送检察机关。然而到了这儿才明白那句话的意思。草民打官司如爬蜀道,除非遇到贵人指点迷津,否则难于上青天。
老头遇到了初出茅庐的梁必达。
证据不充分,事实认定草率,取证时间延误,有刑讯逼供痕迹,检察院有无数个理由把村长大人拒之于监狱大门外。梁必达接了这个活儿,告诉老头,举着小闺女的内裤去报社,二十多年前,这招犀利非凡。男女关系的事儿比抢劫银行吸引眼球多了。老头的官司惊动了媒体,检察机关迫于压力提起诉讼,法院也不敢玩猫腻,最终大获全胜。
“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刘备这辈子牛逼事儿干了不少,传诵千古的牛逼话却只有这一句。”梁必达追忆过往,感慨万千的说道:“许多年前一个小小善举,换来今天少走十五里山路。正所谓:草木皆有佛性,菩提不外人心。”
顾天佑以特调组成员的身份命令最近的派出所在十分钟内到达,同时又分别给戴晓楼和李云清打了电话。
等待的时候老头一直说着感激的话,事情过去二十五年,当初的热血小律师早已进化成今日的冷血老混蛋,老头忘记了他的模样,却从未忘却这段恩情。梁必达竟被这朴素的几句话感动的热泪盈眶。借口看车到没到,推门走了出去。
顾天佑跟了出来,问:“是不是感到后悔了?”
梁必达正仰望天空,月光如洗,却涤荡不去他一身恶臭。点头又摇头,答:“是的,很后悔,但再来一次,我大概还是会做跟当初一样的选择。”
这世界太忙太浮躁,不容你缓口气停一停看一看,又太拥挤狭小,寰宇之广,人心之窄,竟不能为年轻时的梦想找到栖身之所。梁必达没有顾天佑那样坚如磐石的意志,傲气凌云的灵魂。强者之路太难走,他选择了做一条狗。
他又说:“权利和金钱的魅力太大了,有了它们,名利和爱情唾手可得。我曾经想做个圣人,后来却发现做好一个凡人都很难,圣人的道德水准至高无上,早把人间反差成了地狱,什么道德正义慈悲为怀,不过是打着普渡众生的旗号粉饰自己。”
顾天佑说:“你这个就有点偏激了。”
梁必达看了年轻人一眼:“本来只想把你培养成一贪婪愚蠢的坏蛋,却没想到时至今日,竟作茧自缚,这才叫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忽然很想知道那些年你在里头是怎么活过来的,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善恶难辨毫无原则的人?”
顾天佑道:“你似乎很了解我?”
梁必达道:“从卧龙塘旅游文化产业集团立项之日起,就有人开始关注你了。”
顾天佑并不觉得多意外,笑问:“那你们都关注到什么了?”
梁必达道:“因为邹海滨的存在,如非必要没人愿意招惹麻烦,假如你只是想重振祖业,做个闲散富家翁,我们并不介意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但后来却发现,你不是这样的人。”
他毫不停顿,接着说道:“你利用了邹海滨的热情,邵雨泽的单纯和赵子明的幼稚,营造了一张关系网,使用卑鄙的手段得到了金梦园,你又把钱龙控股的规模在一夜之间扩大了几十倍,实力扩张之快,甚至让我们嫉妒又惊悚,所以赵卫安不得不动用了家族的势力帮忙打压你,本以为离开邹海滨家族的支持你就完了,但现在却发现你已经羽翼渐丰。”
顾天佑嘿嘿一笑:“这个世界的规则并不复杂,如果不甘平凡,要嘛自强为人,要嘛依附于强者,由狗开始,我是个混世魔王,做事情没原则,没底线,只有一身又臭又硬的骨头,能有今天多半凭的是运气而已。”
梁必达黯然一叹:“我用了二十五年时间攀爬,幻想着有朝一日能从狗做回人,至今却落到这步田地,而你赤手空拳横行无忌,却能处处压人一头,甚至让邹海滨这样的人物对你死心塌地,抛开邹海滨的家族势力的影响,你还是你,而我离开了赵家,就什么都不是了。”
他不住的唉声叹气,又道:“你母亲当初没有选择我,对我的打击很大,甚至我曾认为自己的堕落就是因她而起,我曾多么爱她就曾多么恨她,同样的也多么恨你,一直以来,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直到今天才发现,错的很厉害,你母亲早把我看透了,她像一只骄傲的凤凰,生下你,就是她在火中积炭浴火重生,你们母子都是这样傲骨铮铮,不愿为成熟而庸俗。”
“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你缔造了这个特殊的我。”
警车的笛声由远而近,梁必达仰首长叹,忆往昔,怒马鲜衣壮志豪情,技巧诡诈缺德冒烟,如今只剩下满目月光和一生悲凉。上了这辆警车,这辈子没指望再东山再起了。?????
精神病院的枪声,一路的艰辛,二十五年前的老头,连在一起是个局。
三天的肉体加精神的双重折磨,让梁必达接近崩溃边缘,甚至开始神经质的跟断头台斗口。枪手的出现,让他对后路绝望。一路奔逃根本不给他细细思量的机会,生存的本能逼的他说了些实话,为了让他不翻供,特别找到二十五年前的老头。不是为了唤醒他的良知,只为在他麻木不仁的心脏上刺那么一针。
梁必达被秘密羁押起来,经手的李官镇民警完全不知道这个头发灰白没了魂儿似的男人是何方神圣。知道内情的人只有五个人,丁宝峰,李云清,顾天佑,戴晓楼和白凤林。李云清和戴晓楼是布局者,顾天佑是执行人。为缩小泄密范围,这个局在执行前只对厅里一号和二号两位老板做了汇报。
回到城里,顾天佑先去了厅里将具体情况向丁白二人做了汇报。因为内线问题一直没能查证,故意略过那十五吨货的事情没说。二人都不是他的直接领导,也谈不上指示,只是交代了几句注意安全和保密之类的话。从厅里出来,直接去了总队办公室取枪,想去看看许佳慧,又担心会按捺不住刺到她,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去方乐儿的小窝。去之前先打个电话。
乐儿惋惜的说:今天怕没时间陪你了,韩老师接了个标的过亿的大案子,要求我一起全程跟进,今晚是当事人请吃饭。
方乐儿要换个地方实习,韩絮应苗世凡的邀请把木兰事务所开到了建邺来,顾天佑打了个招呼,乐儿的师父就换成了韩絮。木兰事务所是个有着浓重性别歧视味道的地方,整个一男性禁区。从实习助理到法务代理人,全部是女性。
与方乐儿的关系就像结婚久了的夫妻,不会如胶似漆,也不会激情如火,只剩下一种恬淡如水亲密无间的情感。各自经营着自己的事业,互不干扰又相互依存。顾天佑说:“没事儿,我回学院去。”方乐儿说:“你好像有心事,需要找人聊聊的话就去赵医生那儿吧。”顾天佑一时哑然失语。方乐儿又说:“韩老师说女人一辈子最傻就是总觉着喜欢的男人只喜欢自己,然后钻进牛角尖儿,错过了一生的快乐,在孤独和愤懑中坚守着一文不值的骨气,丢掉了青春,连记忆都不曾拥有。”
顾天佑知道隐瞒不过,叹道:“在这件事上,我就是个天字一号的大混蛋。”
方乐儿说:“我不是没收入没主见离开男人就生不如死的小脚女人,咱们俩之间也谈不上谁对不起谁,当下喜欢你是我的选择,如果有一天我觉得不够爱你了,我也会毫不犹豫离开你。”
她又说:“你最吸引我的特质就是永不庸俗,就像许佳慧说的,追风逐月是刻在你骨头上的本性,你安静的时候像一首诗,有时候金戈铁马冰河入梦有时候风花雪月,躁动的时候是一轮烈日,燃烧闪耀的背面隐藏着清冷的月光??????”
“许佳慧找你了?”
“确切的说是我找到了她,从没见过比她更聪明的女人了,能抵挡住你的诱惑,又能把你看得如此清楚,她从律政大厦的案子的证人中找到了我的电话,说有一张卡是属于我的,她本想邮寄给我的,但我主动找到了她,我们聊了很多,她向我说起了赵医生,我没有她的魄力和勇气。”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像一头受伤的梅花鹿在低吟,听上去让人无比心碎。她不是忙不过来,而是在刻意跟自己保持距离,不是为了分别,只是为了保护在自己面前仅剩的那点自尊。
夜凉如水,街上行人渐稀,心中突地一紧,幡然回首,只见一痴肥巨汉挑个担子,前面是一口铁锅,后面是一炉子,担子上站一妖娆女子,前面挺着两颗排球,后面撅着两颗篮球,身材十分夸张,眼大唇厚杏核脸,在她的双手升腾起两股火焰烧成鬼妖形象,左手为蛇,右手为鼠。
第一百零六章 邪门歪道
女人的年纪,男人的大小,尼姑的爱情,领导的收入,都是不能随便扒开的秘密。扒开,需要付出代价,轻则荷包受损,皮肉受苦,重则甚至会危及生命。
盯上了赵卫安,麻烦终于找上门来了。
妖鬼显形术,双手冰敷后,抹上白磷,将事先准备好的黄纸铺在在掌心,只见纸上暗火慢慢燃进,最后终于燃出了鬼妖的原形,通常是些蛇、鼠、刺猬、黄鼠狼等。纸是预先处理的,将硝溶液,用净毛笔蘸之在纸上一笔画出一些动物图案,开始处应有记号,干后却无任何痕迹,由于硝酸钾易燃,故由记号处先接触磷火,便显出“妖”形。
百戏图里对这套把戏有详细的介绍。
这一手不只是用来招摇撞骗的,烟火已足够震撼,在纸上更涂抹了一种致幻的药物,不懂行的人见此情景很容易就会被迷惑。甚至失去对抗自保的勇气。
女人张牙舞爪,胸脯乱颤,探出身子盯着顾天佑,后面撅的老高,叫道:“咄!顾天佑听真,俺奶王母娘娘坐下守山罗刹,被派到人间,降十八路妖王后才得返回天庭,你这妖孽本是孽龙转世身,为祸人间造孽无??????”
“去你大爷的。”顾天佑心情烦躁,打断她的话,骂道:“这么粗浅的玩意也在老子面前嘚瑟,还他妈的玩的这么傻逼,卖你前面那俩球之前我能拜托你先整整容不?”说着,以惊人的速度拔枪在手,对着胖子抬手就是一枪。
顾天佑的枪在手,巨汉的担子便打横甩起来,铁锅飞出挡在身前护住了女人和他正面要害。同时炉子已被他另一只手拎起,顺势一甩,竟丢出一大团炭火来。女人双手一抖,洒出两把神仙豆,火光大盛向着顾天佑扑来。
神仙豆就是用油炒过的铁砂与炭土的混合物,遇明火就爆裂开来,沾身上一星半点就会引燃全身。
第一枪打在铁锅上,第二枪打中了巨汉的膝盖,同时顾天佑向侧后方狼狈的一滚,堪堪避过扑面而来的火光。甩手又是一枪,打中巨汉的脚踝。这肥猪就好像没有痛觉神经似的,连中两枪都没垮下来。那喜欢玩火的女人又在酝酿下一波攻势,顾天佑枪里还有三颗子弹,就地一滚的时候打出了第四枪,正中女人胸前的球体。
女人翻身栽倒,巨汉发出凄厉一声嚎叫,竟将右手的炉子整个丢了过来。一把捞起女人,转身就跑,动作之快跟他肥硕的身躯形成巨大的反差。顾天佑吃惊的看着这家伙仿佛不是人类一般,身中两枪还扛着个人,拖这个大铁锅掩护住要害的同时,奔如疯牛跑向大街。举起的枪已经锁定了对方的后脑又缓缓放下,就这么看着他带着女人逃出自己的视线消失不见。
竟是外八行的陀螺腿?顾天佑凝眉沉吟,感到事情越发棘手了。刚才的情形其实很凶险,如果不是一枪在手,只是这个胖子就够自己喝一壶的了。配合那个女人手上的技巧,俩人联手威力只会更大。
这倆江湖道的职业杀手来的太及时了,没有准确的情报根本不可能做到。回城还不到两小时,就发生这样的事情,毫无疑问是有人泄露了自己的行踪。这个王八蛋会是谁呢?从厅里出来,自己去了总队的办公室,包括省厅两位大佬在内,一路遇上的人虽然屈指可数。却很难从这些人当中锁定这个泄密者。
本来找到郭茂祥以后还曾指望通过他知道那个内线的身份,结果这哥们儿回来以后就住进了医院,戒毒的同时治疗脑部创伤。席志明爷俩够黑的,把人给打懵逼了还不放心,又给染上了毒瘾,脑损伤严重到连他老娘都只能勉强分辨。戴晓楼曾做过数次问询,这哥们儿都是一问三不知。瞅着意思,这辈子都未必能想起来曾经看到的东西。
想不通的事情就先不去想,是疖子早晚会露头。坐在路边等戴晓楼的时候,顾天佑决定把这事儿先丢脑后勺去。可有些事却不能随便丢脑后勺去。比如方乐儿已经知道了陆子琪的事情,又比如许佳慧跟方乐儿见了一面。接下来要怎么面对乐儿?还有许佳慧,为什么总是忘不掉她?
只恨没生在龙爷的时代!
戴晓楼来了,见面就问什么情况?顾天佑说没啥事,把刚才的遭遇说了一遍。戴总队眉头紧锁,沉吟不语。顾天佑道:“照这么看,梁必达在李官镇也不算安全,应该再换一个地方,最好这个地方只有你我知道。”
戴晓楼道:“你对上面那两位都不放心?”
顾天佑道:“这不是对谁放心不放心的问题,事关重大,梁必达的脑子里装着涉及十五吨甲基苯。丙胺的大案子,有万分之一泄密的可能我们都不该冒险。”
如今顾天佑的身份今非昔比,虽然还只是个小小的三级警司,却是由部委直接领导的特调组成员,享受正处级待遇。说出来的话,不再是建议和请示,就算是戴晓楼这个昔日的引路人也得格外重视。他沉吟一会儿,道:“这事儿得汇报给李老知道,我现在就去安排。”
辞别戴晓楼,马不停蹄的回到学院小白楼,将刚发生的事情经过向李云清做了汇报。
李云清沉吟道:“我们的对手已经坐不住了,之前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现在却不惜动用职业杀手对付你,看来梁必达的事情把他逼急了。”
“关键是那十五吨货的事情太大了,放在谁身上都扛不住。”顾天佑道:“梁必达那边戴总队亲自去安排了,咱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身边有一颗钉子,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的级别很高,对方已经开始发狂,这个时候内部有这么个隐患,实在是太让人不舒服了。”
李云清深以为然,点头道:“你对这事儿有什么看法?”
顾天佑皱眉沉思后缓缓说道:“这个人一定跟当年的席向涛关系一定非同一般,我觉着有两个人的嫌疑最大。”
李云清道:“所以你建议戴晓楼又重新安排了梁必达?”他点点头:“这个做法是对的,这件事情算在我头上好了,不管怎么说,我肩膀上还扛着个副总警监的牌子。”
在这个系统里,你可以碌碌无为,但绝不能轻易越权。这是纪律部队的铁律。
李云清又道:“这案子我已经上报给张启明副部长,就在过来前半小时,我们刚开完碰头会,当下最重要的事莫过于要让对方误以为我们还没掌握那批货的情况,此事最好是通过那个神秘内线传过去。”
顾天佑道:“我先前在厅里汇报的时候留了个心眼,没说那批货的事情,这事儿还有操作的空间。”
李云清满意的点头,道:“你的成熟让我对自己的选择充满信心。”顾天佑知道他说的是把自己招进特调组这件事。李云清又道:“你说那两个杀手用的是旧江湖道上的把戏,可有什么根据?”
“那两个杀手用的是外八行的鬼把戏,其中一个胖子巨汉接装了两条陀螺假腿,膝盖以下都是假肢,等于踩了个高跷在行动,这种陀螺腿上装有机关弹簧,运动起来神速无双,只是很难掌控,因此习练的过程非常难,稍有成就者都是童子功,几岁开始就常年踩着铁高跷,直到完全适应了,再换成陀螺假腿,穿上了就是一辈子,不退出江湖就不会脱下来。”
顾天佑语气沉重道:“我小的时候认识一个老先生,堪称旧江湖的活百科,他跟我说起过这个外八行,陀螺腿出自外八行里的机关门,那女的所用的神仙豆和妖鬼显形都是索命门的把戏,当时我本有机会击毙那男的,但一来赞赏他生死关头不肯独自逃生的情义,二来也是不想捅这个蚂蜂窝啊。”
李云清听到外八行三字的时候也是一惊,接过话头道:“我旅居国外多年,国内的江湖门派传闻知之甚少,但这外八行却是鼎鼎大名,不止于国内。我听说广义外八行里有金点、乞丐、响马、贼偷、倒斗、走山、领火、采水,合称“五行三家”。金点为算命一行,响马为拦路抢劫一行,倒斗为盗墓一行,走山为骗术,领火为蛊术,采水为官妓。”
顾天佑道:“正是这样,外八行里细分起来又分作八个门户,盗门,蛊门,机关门,千门,兰花门,神调门,红手绢和索命门。这当中索命门就是专门做杀人买卖的。”
李云清说这个我知道,国际刑警组织对这个门户进行过专门的研究。索命一门的祖师是专诸、要离,在以前这个门户不是金钱换命的理念,无论是专诸,要离,荆轲,还是无名,百韧,这些历史上有名的刺客无不本着为民为天下的信念去做他那明知“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伟大事业。
索命一门最后演变成拿人钱财,替人索命的局面,完全是因为大明朝初期的赶杀外八行导致的。如今中国的索命一门,已与国外的那些杀手毫无分别,刺客之美名已然无存。而且早在WTO之前,索命一门就已经与国际接轨。进入到国际猎杀团队。在如今中国外八行的索命门在国际猎杀积分榜上,以超越第二名17倍的高分稳居榜首。国际身价最高的十大名杀,索命一门就占了八个名额,在地下世界中,中国的杀手要远比瓷器和功夫出名。
顾天佑苦笑不已:“所以我才没敢轻易去捅这个蚂蜂窝。”
第一百零七章 猎狐
寒冬乱雪担柴汉,暴雨鲸波踏浪船,酷暑凉荫难住客,功名利禄赶人鞭。大凡行当都为图利,听说过不为利的行当吗?天下还就真有这不图利的行当。这些行当一个偏字难以形容它的神秘,叫作暗三门。老不死的鹞子门就是其中之一。
鹞子门的核心教义就俩字:侠义。规矩却不少:不置产业,不成婚配,不入公门,不事王侯,不行达官,不欺良善,不为匪事,不就异族,有违这八不者,必受三刀六眼而死,口传心授,百艺压身,一人一代,代代传承。
因为顾天佑不肯接老不死的衣钵,鹞子门传到这儿算彻底绝了传承。但老不死一身奇门奇术顾天佑至少学会了一多半儿,剩下一少半儿不会也能懂三分。老不死活着的时候曾说过,琢磨透了百戏图,就琢磨透了江湖道。因为江湖上的道道都在百戏图里记录着。李云清说,就凭这一项,顾天佑就够资格在特调组立足。
大清早,顾天佑在练习不动明王身,正练的是脊柱。人趴在地上,双足和双手倒卷相连,以意守丹田,以气血入脊背,似柔实刚。练到妙处,通体汗如水注,杂物排出全身舒泰。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索命门的杀手的出现让顾天佑意识到了危机。要想活下去,长袖善舞机巧诡诈都是虚的,只有自身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保障。就像明王那样,一辈子在刀尖上跳舞,屹立不倒,靠的就是一双铁拳。
冲了个澡,回到寝室的时候,除了廖振辉出去跑步了,其他小哥几个还在跟被窝做着抗争。前些年流行各种成功学,什么羊皮书方与圆,没看过也听过。溜达一趟书店,满眼睛都是鸡汤,不记得从哪看过一句话,成功的第一步从战胜被窝开始。照这么看,这个寝室里成绩最烂的两个人大概是最可能取得成功的了。
张岩睁开惺忪睡眼看了一天到晚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大一眼,吃了一惊:“卧槽,老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顾天佑想了想:“大概凌晨三点。”反问:“你们怎么搞的?累成这个倒霉样?”
母昌斌在一旁插言:“敢情你还不知道那。”
“我应该知道什么吗?”顾天佑眼珠转转,有点蔫坏儿的笑问:“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好事儿?”
吴建斌一翻身,看样子早醒了,坐起来疲倦的样子:“说好事儿就算是吧,国际刑警组织有个学院级别的竞赛项目,叫猎狐行动,三年一度,明年五月份就是正日子,国内以前都是直接从722选人去,今年部委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改成从国内各省的警官院校里抽调精英参加,定的明年二月份现在国内搞个选拔赛,从中挑选最优秀的学员组成一队,代表中国警方去参赛,这个月初学院请来了一位徐教官,据说是722的大牛,整个一人形机器加虐待狂。”
顾天佑眨眨眼,不用猜也知道是徐晓峰来了。最近一直忙,梁必达的杀人案刚见分晓接着又开启了十九年前的旧案,学院这边几乎没怎么上课。没想到会有这么大变化。
“这种事情不都是先紧着三四年级那帮老油条先去吗?怎么把你们也搞的这么累?”
陈凯博说:“这回不一样了,说是只选最棒的,一年级二年级都在选拔之列,第一步是海选,体测八十分以上的全在其列,咱们寝室这哥几个一个没跑掉,被那个徐疯子折磨了一星期了,活活累死个人啊。”
母昌斌赌气说:“别人我不管,今天我是说死也不去了,学老大请假躲灾去。”
顾天佑故意逗他道:“你要真不想去,我给你找学院领导打个招呼,直接刷下来就是了。”
“别,老大你可千万别这么干!”母昌斌一下子就急了,一翻身从床上下地,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一日之计在于晨,哥们儿累死也不当逃兵,我也出去跑步去。”
顾天佑道:“还有谁不想参加选拔的,趁现在赶紧说话,选上选不上的咱没这个话语权,但不想参选这事儿哥哥还有几分把握,那徐疯子的残忍你们已经亲身体验了,我估计这还没上强度呢,等淘汰一批后,接下来的训练只会比现在的残酷不知多少倍,估摸自己扛不住的趁早说话,免得白糟一份罪。”
白东国默然无声的起床,正迅速套上运动服,抬头问道:“听口气老大认识徐教官?”
顾天佑笑眯眯:“嗯,关系还凑合,勉强说的上话,你要走后门我可以帮你试试。”
白东国摇头道:“真扛不住了我就放弃,走后门选上去了,不是丢学院的脸就是丢国家的脸。”
这小子话不多,但心劲最足,遇事有静气,身体素质稍微差了点,距离徐晓峰眼中的标准估计差很多。
昨晚跟李云清教授讨论案情折腾到三点钟,最终讨论的结果是先缓一缓,由李云清出面想办法传个假消息出去,让对方误以为那十五吨货的事情还没泄露出去。那么多货价值连城,对方在没得到确切消息前,肯定会不甘心就此销毁,一定会请那个内线来探口风。这事儿不能操之过急,要斗一斗耐心。
梁必达提供的情况并不完整,军属化工企业在本市有十几家,与军队打交道所需的手续十分繁琐,而且可以想见的阻力会很大。这个时候只能展开秘密侦查,确定货物的位置,保证一旦出击务必人赃并获。
关于当年案件中那位重要的时间证人,本省政法委书记邵庸海,这几天李云清压根儿就没见到人。邵书记下去搞调研了,据说要半个多月,他的级别太高,不可能随叫随到,在此期间,特调组成员能做的只有等待。
私人的生意有苗世凡总揽全局帮忙打理,又有杨家兄弟鼎力协助,需要操心的事情并不多。钱龙控股那边基本上完全交给了邹海滨,他姐姐那事儿顾天佑没有对他说,对海滨,顾天佑也说不好是什么感觉,一开始更多是利用,相处久了发现这小子也是性情中人,兄弟情义有之,但不如与老杨交往来的那么简单透彻。
在脑子里把近日的行程排了一下,发现真没什么重要事情必须自己去做的。方乐儿那边还尴尬着有点不好意思见人,而陆子琪那里,一来人家忙,二来既然已经不见乐儿,索性要不见就都不见了,至少在自己心里可以说一声,老子是一碗水端平的。
“这几天没什么特殊情况,我大概都会留在学院里,正好陪哥几个一起涨涨见识。”
廖振辉一头汗水从外头回来,刚好听见这句话,惊喜道:“老大也要参加选拔吗?”
顾天佑丢了个毛巾过去,道:“许久不在学院露面,除了你们哥几个还记得我,估计都快被人忘干净了,连这么重要的事情学院里都没人通知我一声。”这话说的却是宋强。
廖振辉实在的:“名额有限,哥几个都想去呢,你顾老大的实力别人不清楚,我们还不知道吗?”
孔宪东说:“一共九个名额,竞赛科目包括武装泅渡,野外生存,射击格斗,解救人质和反恐突袭,前面几项是个人项目,但也会计入团队总分中,后面两项是纯粹的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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