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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间枭雄-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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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认为撤回卧底的计划还不止会带来这一个风险。”顾天佑对戴晓楼递过来的眼神视若无睹,毫不藏拙的:“如果各位领导已经批准了我的计划,同意以精神病的名义释放莫高峰,那么我将赢得对方极大的信任,这是一个接触神秘龙头的机会,要比秘密跟进泰龙和莫高峰的风险低得多,而我所说的另外风险其实是指莫高峰这个人到底有多大价值,很明显他身上藏着大案子,但我们并不能确定拐子帮捞他出来的目的,是为了重用还是为了灭口?又或者他手里掌握着非常重要的信息,比如银行往来账号什么的。”

  顾天佑一口气说了很多,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关培源非常感兴趣:“说下去。”顾天佑点头道了声是,继续说道:“我认为不会是重用,因为他们为这个人打算付出的代价太大,价值上亿的商业地产,在那种组织里,什么样的人才都不值这个价。”

  顾天佑在这段话里故意把金梦园地产的价值说成价值上亿,其实是为以后案子结束后汇报所得时埋下伏笔。接着说道:“所以还是后两者的可能性更大,如果是为灭口,则说明莫高峰对咱们的价值很高,拐子帮的成员必杀之而后快,但是从灭门案发生后的一系列表现看,这个莫高峰非常渴望能够脱罪离开咱们的控制,如果他是拐子帮重要成员??????”

  “那他一定会非常害怕脱离警方的保护,这么严密的组织里是不可能允许一个暴露在警方视线里的重要人物活下去的。”戴晓楼接过话头,继续分析道:“所以,第三种可能性最高,这个莫高峰掌控了一个对拐子帮而言有很高价值的秘密,这个秘密远远超过了金梦园地产的价值。”

  顾天佑道:“是的,这就是我的判断,莫高峰能为保秘密杀妻灭子,还灭了岳父满门,他这么做的时候肯定已考虑到了死刑,但还是做了,说明他不怕死,我认为以常规手段从这样的人口中不可能得到有价值的情报的,如果过早结束卧底任务,拐子帮就会得到他的秘密,同时怀疑到我是卧底,假设莫高峰的秘密跟一笔巨资有关,那么拿到钱以后拐子帮的核心成员就很可能会立即远走高飞,所以,我认为这才是最大的风险。”

  “很精彩的分析,虽然主观臆测多了一些,但这段分析对决策还是有很高借鉴价值的,层次分明有理有据。”关培源先对顾天佑的想法做了肯定,而后说道:“不管存在多大风险,都没有让我们的侦查员陷入敌人中心地带,随时面对死亡的风险更大,所以我个人的意见还是撤回,但是出于尊重警员本身意见的考量,我决定把选择权交给你。”

  真是个老狐狸啊,一席话说完,把好人先做了,然后丢出个套子。

  顾天佑心中又佩服又感慨,庄重道:“您知道的,我还只是警官大学的在校生,能有机会参加这么大的案子,对我来说这个机会太宝贵了,所以我非常愿意继续执行这次的卧底任务。”

  关培源果断的:“好,就这么决定了!后天你就联系那两名嫌疑人,去密云看守所提人。”


第六十一章 人质


  徐晓曼正在收拾衣服,这几天没干别的了,天天就负责花钱,什么贵买什么。买少了还挨骂,不过还好那实习警员小帅哥骂起人来也都是不要太帅。这种美日子真恨不得永远过不到尽头才好。

  房子里被她收拾的纤尘不染,桌上摆着几个小菜,都是她亲手炮制的。味道实在不怎么样,这几天她已经习惯了顾天佑的不屑一顾,幸亏还有个酷酷的老男人很喜欢吃。这老同志太酷了,不说话的时候像木雕,说话的时候像木雕成精。

  因为顾天佑个人的出色表现,徐晓曼这个小花瓶目前为止一直没起到什么作用。对此,她是觉得有些遗憾的。今天早上,戴晓楼通知她可以撤了,似乎她是没有机会证明自己在这次行动中除了掩护顾天佑以外的其他价值了。就在这时,一直默默跟桌上小菜较劲的老耿忽然动了,步履轻盈的像只猫。

  敲门声响起,老耿开门一看,是眼镜男泰龙和老魏,同行的还有个大个子,两米一十以上,一身腱子肉心有不甘的被裹在紧身衣服里,四处隆起,站在那里比老耿还像雕塑,非常具说服力。

  眼镜男泰龙说:“龙头有请嫂夫人,没别的意思,只要天佑哥那边把人提出来,就会有人带他过去接嫂夫人。”

  老耿的手捏碎了桌上一只盘子,两米多高的肌肉男双手握拳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气氛刹那间剑拔弩张。

  徐晓曼神态轻松,毫不在意的来到老耿面前,笑道:“既然是天佑的朋友有请,那我就去一趟好了。”

  老耿忽然动了,一瞬间就到了肌肉巨人身前,手中锋利的盘子碎片压在巨人的脖颈大动脉上,而巨人的拳头距离老耿的肋部还差半寸。老耿说:“小姐的安危至关重要,她要去哪里我不过问,但不管去哪,我必须一起去,谁要阻止我,我就杀了谁。”

  顾天佑正被关培源叫去单独谈话,不是为了谈案情,而是去谈钱。

  首长:“你真的会收购金梦园大酒店?”

  小侦查员:“从释放于德贵开始,这件事就是我出现的起因,如果不收购,整件事就会立即穿帮。”

  首长老关语气忽然暧昧:“对方给的价钱应该很低,这里头是不是也有指挥部的贡献?”

  小侦察员小顾机警的:“报告首长,收购金梦园的钱不会从办案经费里出。”

  “你想出我也拿不出。”关培源挠了挠头上白发,道:“老戴跟我说你家里条件很好,我是这么看的,堂堂正正赚到的钱,真金白银拿出来收购金梦园,我不认为这里头有什么问题,只是既然你认可专案组的配合对你的收购行为起到了帮助作用,那是不是就可以考虑一下事后利益分享的问题?”

  这是红果果的打算要钱吗?顾天佑低头不语,心里头在判断关培源这番话代表的是厅里还是个人。

  老关帮他释疑:“刑侦单位是清水衙门,一年到头就那点办案经费,全省的一线单位都想分点,这么七分八分的一弄,这点经费根本不够做什么的,实际上每年交警和民警这块的经费都要拿来补贴,虽然是这样,条件还是很差,尤其是总队一线的同志们特别不容易,办案辛苦就不说了,工资条件有限,现在的房价这么高,很多年轻的同志都还在打光棍??????”

  顾天佑觉悟顿增:“报告首长,我懂了。”

  关培源不确定的口气:“你真懂了?”

  顾天佑很上道的:“总队警员宿舍楼占地面积不小,楼体老旧,且只有六层,很明显跟不上时代需要了,先推倒然后在原址上花个几千万重新盖一幢三十层以上的应该没问题。”

  “没钱啊。”首长双手一摊:“扒楼盖楼都需要钱啊。”

  “我有个办法!”顾天佑一副热心群众的样子:“这笔经费可以向社会上愿意热心支持公安事业的群众征集。”

  这个社会并不存在这样的群众,广大公安战线上的警察们也从来都不是需要帮助的弱势群体。

  关培源却认定了会有这样的群众存在:“去哪征集合适?”

  顾天佑坚定的:“秦州那边有个公司叫钱龙控股,值得一试。”

  关培源终于满意:“这事儿办成了,案情报告里关于收购金梦园大酒店这一部分你可以看着写。”

  沉默了一会儿,顾天佑有句话不吐不快:“这可有点不像我听说的关厅的为人。”

  关培源叹口气:“都是要退休的人了,讲了一辈子原则,临了替下边辛苦办案的孩子们争取点福利吧。”

  老狐狸确实厉害,可惜不是真正的商人,完全不了解商人口中的报价永远都能挤出水分来的客观规律。一来一回,讨价还价的道理都不知道。

  顾天佑看着他那一头萧萧白发,人生到了他这个阶段功成名就将要告老还乡,一辈子剩下的事情里最重要的大概就是保住晚节,眼下的却为了他人,任凭节操碎了一地。看着看着不由肃然起敬。

  关培源也在观察顾天佑,这样一个少年得志事业成功的年轻人为什么要选择这条路?甚至毫不介意承担卧底这么凶险的任务。也许这世上真有只单纯为了惩恶除奸来当警察的小傻瓜?看着看着老厅长不禁肃然起敬。

  “小伙子,敢不敢认我这个即将退休的老头做个干爹?”?????

  吉普指挥官一路飞驰在高速路上,顾天佑一边开车一边对着身边的白净胖子骂骂咧咧:“狗曰的,老子担了这么大风险帮你们捞人,你们却他吗敢背后给我下刀子,带走我的女人算怎么回事?”

  白净胖子一脸笑容,乍一下看上去和气又善良,完全看不出杀妻灭子连杀四人的狠辣。仔细观察就不难发现这人一双眼直勾勾的,那张笑脸也是假装的皮笑肉不笑。他在掩饰,让自己看上去很正常。他杀了自己全家,没有一丝懊恼忏悔,这个人的心比刀子还冷。

  “您就别生气了,这事儿完全是我们不对,到了云港进了龙宫咱好好喝一气,到时候我请龙头亲自跟您喝一杯。”

  “天天听你们龙头龙头的,这龙头究竟是何方神圣?还有这龙宫,听着有点意思。”

  “龙头就是大师父,俗家姓任叫秋实,八岁出家在莆田,练了一身的好功夫,他半人半佛,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乃是住世活佛,为了化解人间罪恶已托生八世高僧,这是最后一世,就将功德圆满。”莫高峰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虔诚无比,语气庄重,硬是把胡说八道说成了圣人之言。

  聊了一路,莫高峰一直在以虔诚的姿态吹捧这位龙头。说此人已经八十多岁,看上去却是刚步入中年模样,还说这任秋实精通术法,有凭空召蛇替人受过赎罪的奇能。

  顾天佑心中一动,凭空召蛇的戏法自己也会,是鹞子门百艺之一。什么赎罪都是扯淡,蛇是预先准备好的,腋下藏冰再把蛇藏在腋窝里,蛇因受冷而僵硬不动,耍把戏的时候准备一大盆温水,掐准冰融时间把手放进温水中,蛇感知温度就会自己爬过去。这个什么龙头会用这老把戏唬人,看来也是我辈中人啊。

  莫高峰完全就是个被洗过脑的疯子。喋喋不休说个没完,不过关于龙宫是什么鬼他却一直没说。

  或许他疯的还不是那么厉害?


第六十二章 龙宫


  无论多完美的犯罪都会留下蛛丝马迹,同理,不管多庞大严密的组织都会有破绽。破局的关键就在于是否有足够的智慧,耐心和勇气找到那个关键点,有时候还要加上一点点运气。

  顾天佑本来还担心捞出莫高峰以后完成交易,就找不到进一步接触的理由,如果在这方面表现的过于热切,很可能会引起对方怀疑。而现在,泰龙和老魏根本不敢跟他一起去提莫高峰,反而突然带走了徐晓曼,这就给了顾天佑一个继续跟进直捣黄龙的机会。

  顾天佑艺高人胆大,完全无视巨大的风险,在莫高峰的指引下,开足马力直奔拐子帮老巢。天近黄昏的时候,吉普车来到一座山清水秀的小镇,路牌显示这镇子叫做青山镇。下车前,为了应付极有可能要面对的细致搜身,顾天佑自作主张将随身携带的监听设备丢在了车里。从这一刻起,只能孤军奋战。

  事实验证了顾天佑的判断,进入龙宫前,必须经过非常严密的搜身,等同于机场安保级别的。随便一件细小的金属都能引发警报,负责此事的俩人并不慌乱,一人搜身一人拿枪在手随时准备。

  顾天佑高举双手,故作不耐的:“草,一个小草台班子的头目,跟我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呢,搜,搜,搜,搜个JB毛。”

  过了安检,换乘电动车,沿着山间公路向山里走,一路只见风景如画,海风习习吹动山间林木,沙沙作响,人在其间宛如在倾听自然的歌唱。此情此景面前,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让人心旷神怡的地方,却隐藏着一座充满血腥罪恶肮脏交易的魔宫?

  这条私人公路不算短,电动车时速三十公里,开了足有十五分钟。沿途设有很多监控探头,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这些人的警觉。如果采取正面强攻,这条路没走到尽头,里面的人就已经跑干净了。看来抓捕行动还需要空中单位的配合。

  电动车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一片小山谷前。

  真山真水构建的庭院当中,一座人工开凿而成的小湖,湖面上修建起一座气势恢宏的龙形建筑,青砖红木,琉璃珐琅,雕斗飞檐,相得益彰的凑到一处,建造的颇具匠心。入口既是龙口,角须皆俱,龙眼传神,金光灿烂的巨口大张,似有气吞天下之势。骤然见到,令人顿生膜拜之心。

  还没见到任秋实,莫高峰就已经激动的热泪盈眶。这个男人为了狂热的个人崇拜,杀妻灭子,完全泯灭了人性。却在这一刻被一座建筑感动的痛哭流涕。

  顾天佑站在台阶下,忽然想起小时候从老不死那里得到的那块破布,上头记叙了一些古老的江湖门派流传下的许多奇妙技艺。当中记录了一个取势化龙蛊惑人心的窍门。大可趁乱造势揭竿而起,小能借势乱神迷惑人心。

  势若天成,可撼人心。

  精神世界不够强大的人,总是很容易在雄浑壮美的事物面前体验到自身的渺小。

  泰龙站在入口下方的台阶上,快步迎了过来,道:“总算把你们盼来了,龙头一直在等你们,天佑哥快请进里头说话。”

  “你们这位龙头好大的架子。”顾天佑轻哼一声,不满的走上台阶。

  泰龙面无表情,淡淡道:“我必须提醒您一下,到了这里,天佑哥最好还是保持一丝敬畏,您可以对我们任何人出口不逊,但唯独不能对龙头稍有不逊,否则??????”

  顾天佑的耳边响起一个奇怪的声音,是从身旁的莫高峰那里发出的,那是愤怒被刻意压制在嘴边,又从鼻孔里倾泻。出来的声音。像一条龇牙暴躁的狗子。

  “卧槽,你不至于吧。”顾天佑忽然抬腿,一脚蹬在这价值过亿的关键人物脸上。骂道:“去你吗的,敢跟老子这儿龇牙,先碎了你满口牙。”接着毫不理会满嘴是血的莫高峰,转头对泰龙说道:“人我给你们送来了,我的女人麻溜交给我带走,这地儿不错,但我呆着不舒服,你们要是够胆色大可以把我永远留下来,否则就别跟老子废话。”轻哼一声:“够资格跟老子摆谱的都坐在红墙大院里办公呢,窝在这儿的土皇帝老子没兴趣见识。”

  泰龙面色陡变:“顾天佑,你狂妄!”随着这一声大吼,哗啦一声,从四周的建筑中蹿出十几条大汉来,手里拎着五花八门的家伙,警棍,电。击枪,甚至是手枪和微。冲。

  顾天佑冷哼一声,忽然一伸手将莫高峰拎起,毫无惧色:“是不是以为老子只会动嘴?信不信我拧断他的脖子?”

  “就凭你?”泰龙一脸轻蔑。

  “年轻人的火气不要这么大嘛。”一个声音从泰龙身后传出,紧接着梵音大作,龙口之中,一个中年人身着紫袍红纱,赤足金环,长发披散,在两名绝色少女的搀扶陪伴下漫步走出,来到顾天佑面前,探手按在莫高峰的头顶上,道:“痴儿,痴儿,这一趟苦了你。”

  “弟子不苦,师父为众生赎罪,加万千恶行于自身,日夜承受阿鼻地狱诸般磨难,那才是真苦。”莫高峰化怒为悲,泣不成声:“弟子知道师父以大法力借灵蛇之体将弟子的罪孽转嫁回自身,弟子身心俱净了无牵挂,愿为师父宏愿做任何事。”

  如果你是这个团伙的首脑,把钱交给谁管理最放心?

  这货跪趴在那,五体投地的姿势,恬不知耻的妖言没口子的往外丢:“师父以万乘之尊亲身来见弟子,实在太让弟子惶恐了,我们这些上辈子在地狱中煎熬的罪人被您带到这人世间来完成救赎,本身就已经耗费了您的业力??????”

  “滚一边去吧。”

  这精神病神神叨叨个没完,顾天佑实在听不下去了,一甩手把他丢在一旁。

  “这位就是顾老弟,果然好身手啊,不过登门拜佛可不应该是这么个拜法儿吧?”

  任秋实对顾天佑丢开莫高峰之举并不很在意,他在仔细打量着顾天佑。

  从开始执行卧底任务至今,顾天佑每一步走的都很漂亮,但在这一刻,面对这双阅历江湖神光内敛的眸子,那些信手拈来的纨绔作风似乎已失去了保护色的作用。任秋实终于出来了,顾天佑心念电转,要怎么跟此人打交道。是继续以假纨绔的身份?还是当机立断换一个更容易取信于他也方便自我保护的江湖身份?

  顾天佑沉吟良久,忽然一抱拳,道:“江河倒卷,湖海无波,道是无常否?”

  这是一句旧江湖暗语,藏头三字说的是江湖道,倒卷无波说的是登门拜访无恶意,无常否是问老师父的意思。

  中年人正是拐子帮大龙头任秋实。闻听此言,他并未表现出多少吃惊,反而呵呵一笑,伸出手来,掌心向上接着手腕一转,立掌如刀,平着虚空一切,而后化掌为拳冲着顾天佑竖起大拇指,道:“利刀兵危,以和为贵,人不亲艺亲,大哥好手段啊。”

  顾天佑哈哈一笑:“不如老师父佛法无边家大业大。”

  任秋实忽然出手来抓顾天佑的手腕,顾天佑翻手一挡两只手握在了一起。两个人谁都没动,两只手搅在一起,彼此的手臂肌肉绷的紧紧的。

  任秋实的手像烧红的铁块,顾天佑却像一块温润坚硬的玉。此时此刻,二人手掌间每一块肌肉都在较量。

  过了一会儿,任秋实的额头开始出汗,顾天佑的手臂则微微颤抖。一个年老功力大,一个年少耐力好。顾天佑忽然一松劲,任秋实哈哈大笑,不无得意。

  “小老弟好手段,难得遇到志同道合的好朋友,今晚你我一醉方休。”说着拉住顾天佑就往里边走。

  堂上灯火辉煌,任秋实坐在正中央一铺软榻上,锦被绯纱美女在侧。顾天佑坐在侧下方一张红木龙榻上,身旁边陪着个二八佳人,比作出水芙蓉,颜色更鲜活一分,比作海棠春色,姿容又娇美三分。真是个绝妙佳人。

  “老弟的路子很广啊。”

  “也就是耍点小手段摆弄住几个大纨绔,弄几个闲钱花花,比不得老大哥坐山望海天宽地极。”

  “那个女的什么来历?”他指的是徐晓曼。

  “本来就是个姿色凑合的小土妞,忽然有一天就飞上枝头变凤凰,没爹的私生女成了小公主,她老爹从三总部弄了个特别厉害的老玻璃球子天天跟着,被我略施小计勾搭上的。”

  “我怎么看她还是处女?”

  “老哥好眼力。”顾天佑笑的很邪:“不怕老大哥见笑,沧海巫山,见识多了,想来一把真的,把这妞儿钓住了,不出三年,老弟我就能跃龙门。”

  “老弟玩的阔气,吃了这小妞你就算取了真经,老哥哥要是有你这张脸,也他吗这么玩儿。”任秋实忽然收了笑容:“老哥跟你一见如故,有心成全你,不如就在我这龙宫帮你俩把房圆了如何?”

  顾天佑一愣,随即暧昧一笑,拒绝道:“时机不成熟,锅盖掀早了容易把饭做夹生了。”

  任秋实继续将军:“我辈江湖人,讲究没那么多,一副好牙口什么饭都吃得下才对。”

  顾天佑暗自叫苦:“老哥这可有点强人所难,兄弟是来接人的,既然话不投机,咱们不妨各走一边。”

  “老弟既然来了,就这么走了我可不放心,你和那小妞圆了房,到时候想走随便,想留,今后你就是我的左膀右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假和尚态度坚决。

  顾天佑沉吟道:“是不是一定要这样?”


第六十三章 挤鼻涕姑娘


  干卧底的不碰女人,那是假大空高大上的影视剧讲的笑话。真那么干卧底,短期小活儿还能应付一下,像这种要长期卧底的大案子,若也敢玩纯洁,结果就是分分钟横尸街头。清教徒和君子,干不了这行当。顾天佑从来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决心接受这个任务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个觉悟。

  可是碰归碰,总归还是要有底限的。

  徐晓曼不是一点朱唇万人尝的风月女郎,她纯洁可爱,善良无邪,同时还是警界传奇,烈士徐聋子的女儿。

  任秋实在与顾天佑江湖论道时将了顾天佑一军。硬要逼着顾天佑和徐晓曼圆房。

  顾天佑实在搪塞不过去,只好想用缓兵之计:“事关重大,总要准备准备吧?”

  任秋实断然拒绝:“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圆了房你就是我拐子帮的二当家。”

  顾天佑又道:“那就明天晚上吧,今天这个小美人已经把我的馋虫勾搭出来了。”说着,将身边的小姑娘一把拉进怀中亲了一口,啧啧赞道:“老哥这份见面礼实在太对兄弟的胃口了。”

  任秋实嘿嘿干笑,道:“既然如此,兄弟不如来个一箭双雕梅开二度,先梳笼了这个小的,然后再去跟弟妹圆房。”

  卧槽,这才叫搬石头砸脚面。缓兵之计没玩好,旧债没还又添新债。顾天佑顿感一个头两个大。徐晓曼是徐聋子的女儿碰不得,这小姑娘难道就不是好人家的清白女儿了?她要是个风流浪荡的,只要不拒绝,顾天佑倒是不介意风流一把。

  “老弟,你该不是不成吧?”

  顾天佑真想说就是这么回事,但估计这话一出口,任秋实非当场翻脸不可。这可是水贼过河玩狗刨,老麻雀面前抖机灵,真把任大师当慈悲僧了。

  事到临头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应承下来见到徐晓曼以后再看看怎样随机应变。

  顾天佑硬着头皮道:“既然老哥盛情难却,那老弟也只好却之不恭,笑纳老哥一番盛情了。”

  任秋实哈哈大笑:“老弟少年风流,不愧是我辈中人,我这就让人给你安排。”

  顾天佑提出要求:“可否先从徐晓曼开始?”

  任秋实会意的邪笑道:“老弟是怕被这小丫头弄没了火头,跟弟妹圆房的时候露馅儿吧?”

  顾天佑一拱手,道:“麻烦老哥给找个干净的地方,兄弟以后说不定要长期在老哥这混饭,这点面子还想留着,撅屁股的事儿要是让帮里的弟兄们看到,不利于我今后服众,岂不是坏了老哥你一番美意?”

  任秋实理解的点头道:“放心吧,这点规矩老哥懂,保证不会把你跟弟妹的事儿直播出去。”接着又一笑,道:“兄弟你该不会是想干打雷不下雨,逗老哥哥玩儿吧?”

  “哪能呢,别说老弟我没这个心,就算真有这个打算,在老哥神眼如炬面前也根本瞒不过。”

  任秋实轻哼一声:“知道就好。”?????

  四壁整洁的房间,一张竹榻,轻纱幔帐,点缀了几根蜡烛。

  任秋实说话算话,果然没有在房间里做手脚。实际上这老鬼是真动了爱才之心。并且对顾天佑基本不存在疑虑。那些江湖切口密语也许有懂行的老侦查员能掌握,可是以顾天佑这个年纪,自然绝不会是什么老侦查员。虽然已经做出判断,可他还是有这么一点点不放心。就是徐晓曼还是清白之身这事儿。

  顾天佑还在琢磨怎么混过当前这一关。门一开,徐晓曼急匆匆走了进来。见到顾天佑,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一扁嘴大哭起来。一步过来抓着顾天佑,又捶又打,一个劲儿说,你跑哪去了,人家都怕死了。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哭的也挺像那么回事,貌似戏还不错。

  顾天佑侧耳倾听四周动静,确信隔墙无耳才道:“不用装了,没人监听也没人监视。”接着问:“老耿呢?这几天都跟你在一起吗?”

  徐晓曼点头道:“耿大叔说他们找我肯定是因为你来了,让我过来就先跟你哭闹。”

  顾天佑点点头,老闷骚男还是靠谱。看着单纯热情的徐晓曼,想把事情跟她说一说,却有些难以启齿。

  徐晓曼看了看竹榻,又环顾四周情形,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他们把咱俩安排到一个房间是什么意思?”

  “你猜猜看。”

  “我不敢猜,从小到大,太美的事儿我都不能去想,一想就醒。”

  “我想知道你说的太美的事儿是什么情况?”

  徐晓曼低头不语,脸儿红了,平添几分娇艳。

  顾天佑咳嗽一声,硬着头皮:“我已经差不多取得任秋实的信任,现在就差一个环节就能得到更多接触机密和自由活动的机会。”

  徐晓曼眨巴一下大眼睛,颇有悟性:“这个环节跟我有关?”

  顾天佑点点头:“任秋实是个老江湖,你身上有个小破绽让他不放心,所以他要逼我做一些你不情愿的事情。”

  徐晓曼转转眼珠,脱口而出:“我要是情愿呢?”

  顾天佑顾虑难消:“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情,你就这么说。”

  徐晓曼低下头,脸儿红彤彤的,低声:“我二十三了,又不是傻瓜。”

  顾天佑仍迟疑:“你知道我有女朋友吗?”

  “我只知道我都还没交过男朋友。”徐晓曼低头看着脚尖,一双天足雪白纤细正青春。还没被男人欣赏过。

  “这怎么会呢,你的自身条件这么好。”顾天佑看着她,清纯可人的样子,这样的女孩子怎么会没人追?

  “我是英雄的女儿,全秦州的刑警不是我叔叔就是我哥哥,从中学以后就没哪个坏小子敢跟我说话,给我写情书,后来我被保送进警官学院,第一天白总队就到学校看我,然后是关叔叔和丁师兄,再就没有然后了,大家都知道,无论我成绩多烂或多好都没关系,分配工作已成定局,从那时起每个女生都跟我挺好,又都不会特别好,大部分男生都对我尊重又都和我保持距离,偶尔有一两个想要接近我的,也都因为担心影响工作分配而败退。”

  “或许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跟你天长地久在一起,怕承担责任才撤的。”

  “是的,他们都觉着跟我谈恋爱压力太大,就像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的冒险,大家都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却都很清楚如果谁伤害了我,就休想在这一行里混下去了。”

  “我大概是不怕这个的,不过我怕伤害你。”

  “假如我不在乎被你伤害呢?”她忽然往前一步,夏奈尔外衣轻轻落到地上。

  “我并不是你表面看到那种人。”顾天佑觉着或许还有别的办法解决眼下难题。

  “我看重你的只有表面。”徐晓曼解开了短裙的扣子。

  光洁的肩头,秀美的脖颈,雪白的身子,胸前一对儿丰润藏在浅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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