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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间枭雄-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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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来自四面八方的冒险者们则更喜欢往上位于第九层的廉价酒馆。买醉的同时等待着下一个工作机会。也许是去捕猎什么可怕的妖兽，也许是追杀某个逃犯，总之，只要是能赚到钱回来买醉，他们愿意做任何事。对这些人而言，活着，不为明天，只为现在。
野鹤要找的人正在第九层买醉，野鹤说他是个掮客。只要是这座建筑内有的东西，有足够钱的情况下，就没有他弄不来的。这地方经常会有些非法入境或者来历不方便透露的人物需要这方面的服务，而他是个游走于律法边缘的老手，相关的业务做过很多次了，值得信赖。
酒是土豆酿造的，特别难喝的高度劣酒。顾天佑品了一口顿感难以下咽。野鹤却似乎甘之如饴，介绍说要喝好酒就上九百九十九层去，那里什么美酒都有。魔女国进口的最好的葡萄酒，寂灭森林中的比蒙族酿造的百果酒，震旦神国出产的帝黄琼浆。这地方实在太大，一家又一家的酒馆连着，四个人牵着一只狐妖转了几十家酒馆，终于找到了那个人。
一群人正围着一张桌子兴奋的叫喊着，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两条大汉在当中较量腕力。野鹤道人一指其中的一个说道：“总算找到了，就是他。”
那是一个瘸了一条腿的中年汉子，光头，留着黑白相间的胡子，身材壮硕，一条腿安了金属假肢，看上去非常明显。
野鹤走过去，中年汉子冲他点点头，示意稍等一会儿。顾天佑走过去，一把按住正在较劲出于僵持阶段的两条大汉的手，稍一发力便将中年汉子的手按倒在桌上，道：“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何必浪费在这无聊的事情上？”
中年汉子愣了一下，看一眼野鹤，问道：“大生意？”
野鹤点点头，道：“做好这一笔，足够你那宝贝闺女在京都一年的学费了。”
中年汉子眼睛一亮，立即冲对手摆摆手道：“这盘被人捣乱了，不算数，等我谈完了大生意咱们再较量过。”
四人在中年汉子的引导下来到一间破烂的包厢内，中年汉子盯着野鹤问道：“你们想要什么？”
顾天佑忽然抢在野鹤前面开口道：“谈生意前，我想先知道这座神庙光明的另一面里谁是老大？”
第六百零二章 江湖无处不在
把一切庸俗化是人之本能，平凡世界的本质就是庸俗，即便是高高在上的轴心世界也未能免俗。。。
在这方面，顾天佑无疑是个天才。
中年汉子听到顾天佑的问题后第一反应是吓了一跳，惊骇又带着怒意的目光看着野鹤，问道：“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又带着威胁之意说道：“据我所知，玉虚门对你的通缉还没撤销？别忘了，我帮过你一次，而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野鹤一脸懵逼的看了顾天佑一眼，显然是对计划突然改变感到不满。顾天佑嘿嘿一笑，道：“司徒兄你先别紧张，我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想少走些弯路，我最终的目的是为了找两个或三个人，如果你能帮我找到，那就一事不烦二主，如果需要很多环节才能找到，那我就仅仅是希望能有更直接的法子，请相信，我是来交朋友的，不是来树敌的。”
中年汉子神情凝固了一会儿，缓缓坐下，盯着顾天佑道：“你说你是为了找人？”
“什么样的人？”
顾天佑道：“两个或三个男人，我不是很确定，也许还有一个龙族的女人。”
“外来客？”中年汉子说这句话的时候把目光投向野鹤道人。
野鹤点点头道：“你知道我上次冒名偷渡的目的地，很不走运，我又回来了。”
“懂了。”中年汉子道：“看来你们不仅是要找人，还需要一条回去的路？”
顾天佑道：“回去的路我可以自己慢慢找，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打听到我要找的人的消息，然后再决定要怎么离开这里。”
中年汉子看一眼野鹤，道：“你知道规矩。”
野鹤道人道：“我们原本的计划是拿到四个魔女国的合法身份和一个饲养妖兽的准许证，但现在，我不确定我们究竟需要什么了，一切你跟这位顾老大谈。”
“四个魔女国的合法身份？”中年汉子的眼睛亮了起来，道：“你们有那么多金币吗？”
顾天佑道：“只要你能帮到我，金币多少都不是问题，我有的可以直接给你，我没有的可以去赚。”
中年汉子愣了一下，道：“你还是坚持要认识这里的老大？”
“毫无疑问。”顾天佑点头道：“这样我可以省略很多中间环节，而且我是个喜欢交朋友的人，请相信，只要你能帮上忙，我是一定不会让朋友失望的。”
中年汉子沉吟不语，顾天佑摆摆手，小狐女立即走过去，玉葫芦一抖，哗啦一下便是一千枚金币倒在桌上。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中年汉子的唇角抽了抽，目不转睛的看着顾天佑，道：“这些金币不是小数目，可以买很多东西，甚至足够地下底层的那些巨人族奋斗一生了。”
顾天佑道：“生活就是这么不公平，而我是一个很讲究公平的人，只要你对我有用，我就不会对你吝惜，这些只是你替我搭桥认识这里的老大的定金，事情若是谈成了，至少还有这么多。”
中年汉子搓着双手，眼中闪着灼热的目光，关节都鼓出来了。顾天佑嘿嘿一笑，冲着小狐女又一摆手。
秋灵儿用手指隔空一招，那些金币一枚枚虚空漂浮起来，接着忽然好像子弹一样锐啸飞出，深深的嵌入到四周的混凝土墙壁中。最后她用手一招，那些金币又纷纷从墙壁中飞出来，一枚枚整齐排列在中年汉子的眼前。
“还没请教尊姓大名？”顾天佑笑问道。
“司徒。”中年汉子死死盯着眼前的金币，额头上的汗水刷的一下流了出来，颤声道：“我叫司徒韬，腿没受伤前，大家都称我做快腿司徒。”
“我叫顾天佑。”顾天佑笑道：“给面子的都叫一声天佑哥。”
“你，你好，天佑哥。”司徒韬嘿嘿干笑说道。
顾天佑摆摆手，那些金币立即原封不动的回到桌子上。秋灵儿后撤一步，向着司徒韬一摆手，示意道：“这些归你了。”
司徒韬道：“无功不受禄，你所求的事情我不敢应承，只能说尽力而为。”
顾天佑道：“我就要买你这个尽力而为，金币你先拿去，成与不成我不会为难你。”
司徒韬仍然不敢将金币收起，道：“你们是从地表世界过来的，看尊驾手笔就知道你在那边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但是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你要见的人是非常可怕的人物，不讲规矩就是他的规矩，如果你们遇到了麻烦，一切与我无关。”
顾天佑呵呵笑道：“要做任何事，不付出代价或承担相应的风险是不可能的，我知道自己要见的是什么人。”
“还有一个疑惑想请天佑哥回答一下。”司徒韬瞥了狐女秋灵儿一眼，道：“驭使九品人物为奴的大人物我不是没见过，但是能驭使涂山氏王女的，我却是生平仅见，不知我看的可对？”
“你眼界很宽。”顾天佑点头道：“怎么瞧出来的？”
“念力控物是涂山九尾王族的先天禀赋。”司徒韬说道：“涂山氏是妖族十九大王族之一，震旦古地里都有一席之地，干我们这一行的，可以没有本事，但绝不能没有眼色。”
顾天佑道：“你不觉得自己关心的事情太多了吗？”
司徒韬道：“趁着我现在还有拒绝的机会，您的事情我不想掺和。”说着，断然拒绝了面前的金币诱惑，起身要走。
顾天佑懒洋洋一招手，屋子里凭空出现一团云气，隐约有雷光闪烁。悬停在司徒韬的头顶上，道：“你已经掺和进来了，现在说不想恐怕来不及了，做我的人，还是不做人，你选一个。”
“你这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司徒韬看着野鹤道人愤然道：“我早就跟你说了，我们兄弟虽然欣赏你们的勇气，但绝不会参与你们那些事情。”
野鹤道人一脸为难看着顾天佑，想要劝两句，却有自知之明，知道这位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枭者无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根本不可能给他这个面子。只好冲着司徒韬抱拳道：“你相信我，贫道是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顾天佑道：“你宁愿五雷轰顶飞灰湮灭也不想给我们引荐一下这里的老大？”
司徒韬道：“尊驾不用法宝便能施展雷法，这样的神通简直堪比圣人，要杀我等不过举手之劳，我们这些地沟中求存的小人物，虽然只能隐身在世界的另一面中，但也还记得道义二字，让我出卖朋友，不妨把我杀了。”
雷云初现，最惊悚的其实是那只火狐狸。吓的慑慑发抖，尿都出来了。难闻的气息散发开来，顾天佑招手将雷云收回混沌元界当中。本意是想吓他一下，却没想到这位还真讲义气，宁死也不肯出卖朋友。
猫有猫道，鼠有鼠路。作为常年在黑白两界之间跳舞的一代枭雄，顾天佑从一进入光明神庙的一刻起便决定不能按部就班的被野鹤道人和吉娜牵着鼻子走。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除了司徒韬这个人比较倔强有些出乎意料外，其他一切都还尽在掌握中。越是有原则的人越是弱点鲜明。
顾天佑淡淡道：“之前好像听说你还有个女儿？”司徒韬顿时一愣。顾天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还是选择信任我，我没有去找那些明面上的神庙管理者们，也没去找负责这片区域的八部天兵，却单单找上了你们，正是源自对你们的信任，仗义每多屠狗辈，而我们其实是一类人。”
司徒韬又看了看野鹤道人，疑惑的问道：“这位真不是顺天道或者义儒教的人？”
野鹤道人立即拍胸脯保证：“决计不是，司徒兄请放心，我们真只是来找人的，这位顾老大真就只是想跟你们五义帮交个朋友。”他说着叹了口气，又接着道：“贫道是什么人，你老兄还不清楚吗？”
司徒韬道：“不是我不相信道兄你，而是我们五义帮最近正经历一件麻烦事，不得不小心些。”
“什么麻烦事？”野鹤道人问道。
司徒韬道：“光明神庙大祭司奥克雷有意洗牌，假借清除异端为名，搞了多次清洗行动，实不相瞒，我们这些人最近的日子都不好过，这个时候你们忽然来拜访老大，让我怎能不多心？”他顿了一下，又道：“奥克雷是火系法师，与烈火老祖关系密切，而火狐一族跟烈火老祖的关系却是众所周知的”
“原来如此。”顾天佑笑道：“敢情问题出在了这只孽畜身上，这倒是怪不得你对我们不放心了。”
“并不全是因为你和这只火狐。”司徒韬瞥了一眼野鹤道人，道：“我们这些所谓江湖帮派，不过是一些没有师承后台的苦哈哈凑到一起抱团取暖而已，对顺天道和义儒教的那些拯救苍生的大计不感兴趣。”
在这个世界上，想要好好活着着实不易。这当中关键是好好二字。而他们所剩下的仅仅是活着而已。话说到这份儿上这个司徒韬还没有动摇的意思。顾天佑叹了口气，道：“金币你拿去，刚才的事当没发生，我需要四个合法的身份，你把这件事办妥了，我再额外多给你三百个金币。”
司徒韬道：“你不打算用我女儿要挟我了？”
顾天佑道：“强扭的瓜不甜，人在江湖走，尽量少做些太勉强的事情。”
司徒韬点点头，收起金币，道：“你们不是要找人吗？我建议你们去三百三十三层的奴隶市场碰碰运气。”
PS：下午五点钟还有一章。
第六百零三章 阳光下也有阴影
弱者等待命运的摆布，强者主动出击把命运握在自己手中。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对手，陌生的一切，唯一不陌生的是以我为主的行事态度。
走进光明神庙的一刻起，顾天佑就已经下定决心不按照野鹤和吉娜指画的路子走。这是个貌似跟地表世界有很大差异，其实本质上并无多大差异的世界。丛林法则在这里一样适用。要嘛成为吃人的，要嘛被人吃。所以顾天佑才要展示自己的强势，要让所有人明白，老子不是来低声下气求助的食草物种，而是牙尖爪利自我意志强大的猛兽。
司徒韬虽然没有屈服在这个意志之下，但还是表现出了足够的敬意。江湖的残忍和现实对于任何人都是公平的，当你够强大的时候，江湖会很温柔，具有包容性。反之，则会展现出无比残忍歹毒的一面。如果顾天佑不是这么强势的要见掌控这里地下秩序的老大，此刻的司徒韬也许早换成了另外一幅嘴脸。
市井江湖每多屠狗辈，但更多的却是小人。到底是仗义屠狗辈还是市井小人，其实取决于与之接触者自身。
顾天佑在最后时刻展现出宽容的态度，给了司徒韬一大笔金币，这让本来心存不愤的司徒韬刹那间找回了自尊，同时还得到了实惠。这让他莫名的生出劫后余生感恩戴德的心情来。同样是给钱，老子作为高高在上的爷赏你的钱，跟求着你办事付出的报酬相比，却有着天渊之别。
现在他毕恭毕敬的指点顾天佑说，如果想要找人，最好先去奴隶市场碰碰运气。顾天佑笑着说，初来乍到，脚深水浅一无所知，不如司徒老兄给我当个向导吧。这不是一句征询，而是最终的决定。
司徒韬没有一丝迟疑，立即点头道：“理当效劳。”
往三百三十三层去的路上，顾天佑随便跟司徒韬打听起关于光明神庙的事情。
这地方在律法上是属于震旦神国的，但具体的管理权却归属于大西洲联邦的光明教会。神庙外是震旦神国的律法，神庙内执行的却是光明教会的规章制度。整个神庙常驻人口超过了一亿，各种族的都有。大西洲联邦境内的大家族也都派了代表常驻在此，这些家族经常会发布一些悬赏任务。因此吸引了很多冒险者来此，又建立了许多联盟和工会。
大西洲联邦习惯按照职业不同来组建工会。基本上与顾天佑在地表世界的时候听到的西方暗黑世界的传说差不多。佣兵，猎人，牧师，魔法师，巫师基本都有各自的组织。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在震旦神国未能混得一席之地的武者和术士也跑到这里讨生活。司徒韬之前就曾经是一名神国镖师。
容纳这么多人的建筑内，怎么可能没有地下秩序的建立者？大日龙城的光明神庙中不但有地下黑帮组织，而且还不止一家。司徒韬属于哪一家他没有说，却很详细的提供了其他几家的资料。
所谓黑帮就是一群寄生在神庙内各行各业里的寄生虫，靠着无耻歹毒的行径，从那些用合法方式在此生存的规矩人手中掠夺财富和资源，满足他们自身的欲望。有的还讲究点道义，有的则无所不用其极毫无底线。光明神庙内有三大黑帮，分别是神农族人建立的龙虎门，一伙雅利安人建立的十字斧帮，以及波西米亚人建立的罗姆帮。
雅利安人建立的十字斧帮掌控着奴隶贩卖市场，他们与教会关系密切，有传闻认为，光明大祭司奥克雷就是他们的后台老板。在神庙里，奴隶买卖是很赚钱的生意，有些特殊人种价值不菲，深得城中神国贵族的那些大人物钟爱。比如有一种黑奴唤作象族人，成年男性天赋雄奇，深得城中贵妇们的追捧，一个年轻力壮身形健美的象族男子能卖到两百金币。
还有蛇人族的美女，牛头人族的劳工，都是深得神国贵族们喜欢的奴隶。
顾天佑笑问道：“龙虎门是专门做什么营生的？”
司徒韬交货的时候说：“主要是做仿制生意，只要是市场上流通的东西，几乎都能仿制，无论是身份证件，还是日用的衣食住行的必需品，神国和联邦的名牌商品都能够以假乱真，整个光明神庙内部，小到酒瓶子纽扣，大到人力飞行器，在这座光明神庙内，包括大祭司奥克雷在内，没人能离开龙虎门的仿制品。”
顾天佑看了看手里简单的身份卡，晃了晃，笑道：“那你们应该有很多钱才对呀？”
司徒韬并不否认跟龙虎门的关系，道：“龙虎门养的人更多，而钱永远是赚不够的。”
说话的功夫，已经来到直达三百三十三层的电梯前。顾天佑终于见识到了这个以核能为动力的电梯的真容。整个电梯间呈圆形，多层结构，有站的位置，也有坐的位置，甚至还有包厢和酒水供应，当然一切都是收费的。内部空间巨大，目测估算一次运输个万八千人都不成问题。
司徒韬介绍说，神庙居民都办有永久居留证件，每年定期缴纳费用，便可以自由乘坐电梯。每一层有四条电梯通道，隔一个神国时辰便有一趟电梯，或上或下。
大家跟着司徒韬走进电梯，按照人数每人缴纳了一两银子的坐票费用，火狐妖则缴纳了五两银子的宠物费用。
司徒韬说，在这里的动物只有两种功能，一种是食物，一种是宠物。光明教会规定，只有具备一定性灵智慧的动物才可以被养做宠物，还为此专门罗列出一个品种名录来，一切不在这份名录上的动物都是食物。而豢养宠物是贵族们才干的奢侈事情，这电梯的管理权承包给了十字斧帮，这帮人便规定了宠物的票价反而比人还贵了五倍。
顾天佑注意到有一伙金发碧眼的青年男女簇拥着两个黑头发黄皮肤的年轻人，一进来就钻进了最上方的包厢内。司徒韬低声介绍说，这些雅利安族的年轻人是米霍克商会的商人们的后代，跟他们一起的神农族年轻人则是城中七姓贵族的后代。他们贪图玩乐，只要是出现了什么极品有趣的奴隶，便必定会有他们的身影。
“果然是天下乌鸦一般黑。”顾天佑又问道：“那些包厢是贵族专用的吗？”
司徒韬道：“是。”又特别提醒道：“这些神农族的贵族有杀人豁免权，只要不是杀害同级别或者更高级别的贵族，便可以使用这个豁免权免除或者降低罪责，他们家族的天赋本来就很好，修炼资源也多，而且随身常常带着厉害的法宝，所以在平民眼中几乎是神一样的存在。”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顾天佑对此并不会感到特别不平衡。种因得果，贵族子弟的祖宗也不是天生的贵族。通过察言观色，看得出野鹤道人对这种贵族子弟是最不感冒的，听到司徒韬的话，面带不屑的嘿了一声，所谓贵族真的就很贵吗？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世间可有一稻一粟是他们手中种出的？不过是一群米虫罢了。
这货的愤青本色越来越不加掩饰了，顾天佑都觉着这话有点当着矬子说短话的意思了，吉娜这个横跨两族的顶尖贵族却似乎并不介意他的话，只陪着笑脸说了句，这话也就你们玉虚门下的人能说。
顾天佑知道这二位当下跟自己并非一条心，野鹤道人一心一意逃出轴心世界，吉娜则是铁了心的往野鹤身上贴，这小娘们儿并非她所表现出的那么单纯，这么上杆子不是买卖的往野鹤道人身上贴，多半是有些内幕的。轩辕门下的七姓贵族们已经贵不可言，身为比轩辕隐隐高一个档次的玉虚门下的嫡系弟子，这牛鼻子的身份恐怕绝非他自己说的那么简单。
初来乍到，能信任的人太少了，只能暂时跟他们组在一起，还是要尽快摸清楚路数，找回自家兄弟，建立自己的班底。不管是在地表世界，还是轴心世界，没有实力就没有话语权。
电梯停止运行，所有人鱼贯而出。顾天佑在司徒韬的引导下走出电梯，径直来到一间极其宽敞的所在，四下里有多的数不清的柜子，有点类似电脑，又不尽然相同。每个柜子上方有一块虚形的光幕，显示着数字和图像。司徒韬走到一块光幕前，用指纹扫过后，又输入了几个指令，不大会儿，光幕图像就变成了一份份关于今晚奴隶身份来历内容的资料。
“所有将要卖出的奴隶的资料都在这里呢，你们要找的是外来者，如果没有落到官方手中，那就多半会流落到此。”
这些奴隶几乎都是从寂灭森林捕获的，有不羁傲气的精灵族，也有蠢笨勇猛的蛮族，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当光幕上出现力臣那张具有典型的白种人特征的脸孔时，顾天佑禁不住吃了一惊。
资料提示：十分罕见的袖珍蛮族，精通拳法技巧，捕获时已有八级能力，力量仍在持续增长中，不会说话但能听懂任何指令。接下来是更详细的数据，心跳，血压，体力峰值，甚至是那玩意的尺寸都做了详细介绍。
力臣怎么会来到这边的？顾天佑依稀记得圆空和尚并没有把他丢过来。但现在他却出现在这里，还被人抓住成了奴隶。事情很明显，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在那个时候主动钻进了圆空破碎虚空后打开的那个时空通道。
这是一个敢于豁出生命来践行忠义二字的好汉子。而作为师父，自己还没有好好传授过他什么了不得的本事。甚至都没在他身上用过太多心思。
顾天佑示意司徒韬停下动作，静静看着光幕图像里的力臣，缓缓问道：“去哪里能找到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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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四章 愤怒
只有被奴役的身体，没有被奴役的灵魂，除非灵魂已死。
这句话出自一个叫楚云瀚的人。此人本是玉虚门的重犯，后来被断了妖筋道索后成为了奴隶。野鹤说，许多年前他还是京都里一个懵懂少年时，这个叫楚云瀚的男人以奴隶的身份走进他的家，改变了他和他整个家族的命运。
楚云瀚，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熟悉是因为顾天佑知道这个名字的主人正是阴山狼城的狂人楚怀秀的父亲。陌生则是因为这个名字在这个轴心世界里似乎代表了一种特别的意义。
此时此刻，顾天佑五人一狐正身处一间独立的包厢中。在缴纳了五百枚金币的包厢费后，终于可以透过巨大的玻璃幕看到下方正进行的拍卖。
每一个奴隶的脖子上都套着一个环，这玩意叫安全项圈，俗称狗套子，是来自大西洲联邦的高科技产品，可以释放极强的电能，带给奴隶极大的痛苦。与之搭配使用的还有个遥控装置，一旦二者之间的距离超过了一定范围，这狗套子还能发出一道激光足以将人的脑袋割下。再强大的奴隶，一旦被套上这玩意，便只有听凭摆布的份儿。
野鹤一直在极力控制着情绪，本质上他是个敏感的人。之前的那个野鹤有些世故，似乎戴着一张自我保护的面具。但这一刻，他已经难以掩饰天性的流露，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被人奴役是痛苦的，我们向往自由！
屠刀杀尽了骨气廉耻，人们从此失去了自由的意志，只剩下空洞躯壳。
野鹤又复述了楚云瀚另外两句话。
司徒韬一直在密切留意顾天佑的神情变化，他显然是早见识过野鹤的真实面目的，所以才不在乎野鹤说的那些话。这个老江湖深知书生意气翻不起多大浪花来，眼前这个看不出深浅，手段变化莫测的年轻男子才是真正的闹海神龙。他不想惹麻烦，但现在，惹不惹麻烦却由不得他。
顾天佑面无表情听着，把一切都看在眼中。
野鹤的师父是邹衍，大概是玉虚门中重要的人物。野鹤在玉虚门中属于嫡系传承的弟子，这一点从他经常说起的那些跟着师祖到处游历的经历便不难分析出。而他从小便认识了楚云瀚，并且深受其影响。他的家族也许经历过一些变故，这让他学到了一些自我保护的本领，但骨子里头他还是个意气用事的热血愤青。
“你的身边有人被迫成了奴隶吗？”顾天佑忽然问道。
野鹤微微一怔，神色有些黯然，随即撇起一丝牵强笑意，掩饰道：“怎么会呢。”
顾天佑微微点头，道：“你说没有就没有吧。”顿了顿又道：“等你什么时候觉得能跟我说的时候咱们再聊。”
下方的买卖还在进行中，力臣算是今晚比较受到关注的一个，还要等上一阵子才能被摆上货架。每当一名奴隶被推上货架，因其各种各样的特别之处被买卖的时候，他们的反应也不尽相同。有的会愤怒，有的则是麻木，甚至还有一部分是隐隐期待的。这一点从这部分奴隶眼中的欣喜之色便能清楚的感受到。
野鹤无疑是愤怒的。这个身上藏了许多秘密的家伙，一直都表现的很有城府，但在这一刻，顾天佑明显感到他已在将要暴走的边缘。但是他什么都不想说，别人就不好随便问。
顾天佑觉得有必要说点什么来平息或者转移他的怒火。
“多年前一个主子的声音震撼了某个民族，人们从心底认为终于有一个贴心的主子了！”
顾天佑说道：“我说的是地表世界中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民族。”
“从吾皇万岁到×××万万岁，当人们以为自己是自由人的时候，历史又重演了，推翻了一个统治阶层又建立了一个特权阶层，贵族成了贱民，贱民做了贵族，仅此而已。”顾天佑手按在野鹤的肩头，继续说道：“回顾历史，这个地表民族孕育了一个又一个的主子，然后送上神坛，主子和奴才的意识在人们心里生根发芽，枝繁叶茂。”
“他们一方面表现出极度的统治欲和听话的顺从欲，对内无比严厉，对外无比媚献，这种双重性格可以用一个例子概括：小太监没有把大太监伺候好，大太监抬手一个耳光：“混帐东西，瞧我是怎么伺候皇上的！”要么做主子，要么做奴才，要么做统治者，要么做顺民，这就是绵延几千年独裁体制的根本原因。”
野鹤若有所悟，回头看了顾天佑一眼，道：“你是想告诉我说，我的愤怒毫无意义，就算我们最终拿到了胜利，我们为之奋斗的，理想中的时代也不会到来吗？”
“如果你觉着生活欺骗了你，相信我，那只是因为你还不够道行看不清生活的本相。”顾天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迂回的答道：“就算是拥有了神的力量和近乎无尽的生命，有些让你感到无奈又无力的东西依旧不会改变，你希望能从孙明申那里得到的答案其实根本不存在。”
“那你又是在为了什么而战？”
顾天佑笑道：“我只是个俗人，没有太崇高的理想，所以只会为了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一切而战。”
“楚云瀚曾对我说，万物生而平等，无所谓高低贵贱，真正的自由是来自灵魂的不羁，修行者与天争道，争的就是自由于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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