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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间枭雄-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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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等!”

  顾天佑一摆手,几个小伙子停下动作。

  俩人还以为威吓起作用了,没想到顾天佑接下来一句话差点把俩人吓的尿裤子。

  “把他们的衣服扒下来烧掉,狗不吃衣服,弄一身血就不容易处理干净了。”

  连衣服沾血不好处理都考虑到了,怎么瞅都不像假的了。俩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惊恐之意。几个小伙子上来七手八脚连扯带拉将俩人衣服扒了个精光。杨文山亲自过去打开犬舍的铁门,笼子里几只体型硕大的苏北黑表情凶狠,龇牙咧嘴,口水顺着嘴角往下直淌,眼看着按捺不住。

  两个人心中还存一丝侥幸,杨文山的目光看了过来,顾天佑微微点点头。

  第一个人被推了进去,恶狗的狂吠伴随着那人的惨嚎顿时响彻厂棚。连老耿这上过战场,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血的冷血兵王听着都觉得毛骨悚然。

  现场其他人更是不忍目睹转过脸去。

  顾天佑只做未闻,盯着另一个人,道:“别怕,他死不了,下一个就轮到你了,每人一分钟,你们两个轮流进去,直到有人能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为止。”

  那人已经吓的肝胆俱裂,整个人哆嗦成一团儿,闻言立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大叫:“别,别,别推我进去,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顾天佑一摆手,杨文山带着一个小伙子钻进笼子,将几条大狗赶到一旁,把里边那人拖了出来。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那人全身已被咬的伤痕累累,耳朵没了一只半,鼻子被犬牙豁开,下半身大腿根儿处的味道尤其吸引狗儿的注意,被咬的血肉模糊。

  “现在你知道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了?”顾天佑指着那人对另一个人说道:“好好回答我的话,懂吗?”

  这个人已吓破了胆,只剩下点头称是的份儿。

  “火车站北边儿昨天死了个孩子,知道是谁干的吗?”

  这人迟愣了一下,想说不知道,话到嘴边时,发现顾天佑正蹲在被咬伤的同伴身边,认真的将那人被犬齿豁开的鼻翼从脸上扯了下来。那人本已疼的昏迷不醒,这一下又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发出凄厉的惨叫。

  这人吓的一缩脖子,颤声道:“是孟大哥下令做的,具体动手的人我们也不清楚,只接到孟大哥的电话,说这边的点儿撤了,剩下的几个“肉羊”也不能留着,上边派了个高手,专门来办这事儿,我们就负责送货过去。”

  这是个残忍的世界,当我们生活在安逸中,同时还有人生活在水深火热的生死边缘。“肉羊”这句黑话很容易理解。指的就是那些被拐进去的孩子。每年都有成千上万的孩子走失,最终沦为这样的“肉羊”,他们当中只有很少一部分被幸运的卖给渴望为人父母的普通人,还有的会被弄断胳膊腿丢在街上行乞。

  近几年,医学日渐发达,随着地下器官。买卖行业的出现,这群丧尽天良的畜生又盯上了“肉羊”们身上的器官。挖眼睛,抠肾,取肝,剖心,只有善良的人们想不到的,没有这些畜生不敢做的。

  这人在交代事情的时候,顾天佑注意到老耿的双手握拳微微颤抖,显然是在克制内心中的愤怒。

  事情做到这一步,报警肯定是不可能了,从接到戴晓楼那个电话的一刻起,顾天佑便没打算放这两个人活着离开。现在的问题是,由谁解决掉这俩人。

  杨文山插言道:“我们过去的时候炮台山的窝点里还有三个小孩儿,身上全都有不同程度的残疾,我也都带回来了。”

  “孟大哥是你们的上一级?”顾天佑寒声问道:“知道怎么能找到他吗?”

  这人道:“你们的人过来之前不到半小时,他刚从炮台山那边带走一个小孩儿,我们也没敢问他去哪儿。”

  “还有一个孩子?”

  这人道:“是个小女孩儿,大眼睛,挺好看的,孟哥亲自弄回来的,说到手没几天,本来打算养几年交给上头,结果忽然起了变化,买家给了大价钱,听说是想要她的双眼。”

  顾天佑叹了口气,拍拍这人脸颊,轻声问道:“还有什么遗漏的吗?”

  这人一下子哭了出来,鼻涕眼泪一把把的流,苦苦哀求道:“我知道活不成了,就算你们放了我,离开这里我也是个死,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我造孽太多,只求一个痛快,求求你别把我丢进去,我怕狗呀!”

  所有人都默然站着,目光聚拢在顾天佑身上。飞虎岭的人对顾天佑除了感恩外,更有着近乎迷信般的崇拜。只要顾天佑有话,杀人放火都不在话下。

  而老耿却在猜测天佑会怎么决断?报警?肯定不会,这样的私刑都用上了,谁敢让警察知道?放这两人走?顾天佑答应,老耿都不会答应。

  “要不,老耿,这俩人交给你处理吧。”


第三十二章 真故事和假故事


  中午十二点,奥迪车飞驰在公路上,顾天佑在老耿吃惊的目光注视下,闲庭信步般把车速开到了极致。前边秦州监狱巨大的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

  “我要探视西区丁字号孟繁荣。”

  填表,登记,顾天佑轻车熟路的完成相应手续,回家似的一路跟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打着招呼走进探监室。

  “秦州线上的坝头跟你是本家?”

  探视窗的一端,顾天佑举着电话问道。

  另一端是个矮个子中年男人,闻听此言,神情一顿,接着便要挂断通话器。

  “老孟,你敢挂断,我保证你活不过今晚!”顾天佑的声音不带半点温度。

  “你人在外面,能把我怎样?”孟繁荣嘴巴挺硬,手上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把独眼熊调到西区丁字号,你觉着怎样?”顾天佑手指间摆弄这一根香烟,翻上翻下,时隐时现,宛如魔术。紧接着又道:“或者我换个法子,把你调到东区给苗世凡作伴去,又或者什么都不做,就找西区老苟打个招呼,从此让你夜夜做新娘,天天啪啪啪,好不好?”

  孟繁荣整个人僵在那里。他知道在这个地方,香烟就代表了财富和权利。更知道整个秦州监狱,连管理干部们抽的都是顾天佑的烟。

  “别,千万别,顾少爷,啊不,顾祖宗行不,我求求你了,换个问题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顾天佑不为所动:“那人跟你有瓜葛?”

  孟繁荣抵赖不过:“论辈分是我本家侄子。”

  “两个小时前,他带了个孩子走,打算取招子,知道去哪能找到他吗?”

  “我进来这么多年,外头都不知道变成什么养了,真不知道。”

  “我听说那是个挺漂亮的小女孩儿,老孟,我这么告诉你吧,如果因为你不说实话,那个小女孩儿的一对儿招子被毁了,我一定让你跟她受一样的罪。”顾天佑说着,就要挂断电话。

  “等一等!”老孟忽然叫住天佑,迟疑了片刻,深吸一口气才道:“顾少,我孟繁荣不是没义气的人,也不是怕了你,我这辈子罪孽深重,反正死活都在这里头了,就算是为了赎罪吧,火车站北老火旅馆后院有一间手术室。”说罢,闭上眼挂断电话,头也不回的走出探视室。

  顾天佑风一般的速度钻进车里,冲着老耿吩咐道:“火车站北的老火旅馆,能开多快就开多快!”

  奥迪A8比风更快的速度冲了出去,十五分钟后,风驰电掣般来到距离监狱四十公里的老火旅馆外。不等车停稳,顾天佑便开门跳下车,火急火燎的推开旅馆大门冲了进去。

  顾天佑快,老耿却更快!一阵风儿似的跑进后院,凭着多年前练就的技巧,很快就锁定了靠南边那间挂着窗帘却隐隐可见光线的房子。

  在这间散发着腥臭味道的小屋子里,一共有三个男人,屋顶挂着白炽灯,照在中间的一张台子上。一个大概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躺在上面,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台子旁边,戴眼镜的青年身穿白大褂,手里举着手术刀。在他身后,矮胖子中年人正不断催促,“磨叽什么呢?你们这些假斯文就是麻烦,不麻醉就不能下手吗?”

  矮胖子中年人身边坐着个男人,腰杆笔挺如标枪般,神情冷峻如冰,在他手旁边放着小型保温箱。

  “麻醉效果不好,手术动到一半儿,她醒过来叫出声来很容易惹麻烦。”戴眼镜青年神色不变,冷冰冰道:“再说万一她乱动起来,手术失败了,短时间内你去哪再找这么一双让客人满意的漂亮眼睛?”

  砰地一声!门从外面被踢开,老耿一头冲了进来,屋内情景一目了然,他第一时间飞身跳到眼镜男面前,一脚正中咽喉,眼镜男吭都没吭一声便萎靡倒下。

  顾天佑走进来的时候正看见中年胖子惊叫一声后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刚要提醒老耿注意,却见刀光一闪,一柄手术刀长了眼睛似的从老耿手中飞出,正中胖子的咽喉。同样是吭都没吭就倒下了。而这时,屋子里第三个男人也已起身,他没有冲向老耿,反而一头奔着顾天佑冲过来。

  “躲开!”老耿一声大喝:“你不是他对手!”

  男人手里多了一柄三棱。军刺,毒蛇一般刺向顾天佑的心脏。顾天佑横在门口,男人知道闯出去的机会只有这一瞬,这一刺,他已拼上了全力。本以为只是个简单任务,却做梦也没想到会遇上二十多年前的故人。他知道老耿的厉害,完全没把握取胜,这才决定要迅速逃离。

  三棱。军刺因为速度太快,甚至发出了破风之声。顾天佑似乎呆在当场,对此毫无反应。老耿又急又怒,却只来得及将随手从桌上拿起的一把剪刀丢向那人。然而,就在军刺几乎刺在皮肤的瞬间,顾天佑忽然扭了一下腰,动作精准的如同一部运转的瑞士手表,同时,借着这一扭之力,右边的肩膀狠狠撞在对方的胸口上。

  刺啦一声,天佑的衣服被划开,精健的胸肌上泛起一道血红。与此同时,那个男人被天佑这一下撞的踉跄而出,竟幸运的避过了后心要害,老耿的剪子只刺中了他的肩胛骨。这人吃痛,三棱。军刺掉落在地,他丝毫不敢停留,直奔西边大墙,飞身一纵双手借力,敏捷的跃了过去。顾天佑和老耿追击过去到墙根下的时候,听到了外面摩托车轰鸣远去的声音。

  “操!”顾天佑为军刺扎过来的瞬间自己的怯懦感到愤怒,一拳砸在墙上,登时砸出个半指深的拳窝。老耿看了一眼,暗吃一惊,什么也没说,心里头却在想,阿凡说的对,这小子的一言一行都不能完全相信。

  两个人回到屋子里,台子上的小女孩身子不能动,意识却还清醒,此刻虽然不能讲话,两只大眼睛里却已噙满了泪花。老耿走过去将她抱下来。

  “老耿,那人你认识?”

  “嗯。”老耿应了一声,“二十八年前在南疆,有一次执行实验机残骸回收任务,这小子所在的部队也去了,我们一起跟对面的部队打了一场遭遇战,这老小子当时似乎还是个新兵蛋。子,他的班长被南疆邻国的军队打死了,他当时吓懵了,是我救了他,后来还把他招到我们部队。”

  “你带着孩子先回卧龙塘吧,我要联系戴晓楼处理善后的事情。”

  “一下子死了两个人,又没谁能证明什么,我若是把这孩子带走,怕你不好交代吧。”

  “交代什么?人是那个人杀的,我收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被那人的军刺划伤,见义勇为不犯法吧。”顾天佑看了看已开始陷入麻醉昏迷的小女孩儿,皱眉道:“麻醉剂的药量好像不对,你赶快把她抱走先送医院吧。”

  老耿不懂医学,闻言顿时着急起来,不再多说什么,抱着小女孩匆匆离去。

  十几分钟后,外面响起警笛,戴晓楼单枪匹马冲了进来。顾天佑搬了把椅子坐在当院,目送他急火火跑进屋子又急火火跑出来,瞪着自己,质问:“一个活口都没有?”

  “里头的血迹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顾天佑镇静自若的:“我来晚了一步,正遇上那个人把屋子里这二位给灭了口,要不是我身手敏捷,那人又着急逃走,差点连我也交代在这儿。”说着,一指自己受伤的胸口。

  戴晓楼盯着天佑左胸上浅淡的血痕看了一会儿,又看看地上那柄并不常见的军刺,低声问道:“孩子呢?”

  “什么孩子?”顾天佑装傻充愣。

  戴晓楼冷哼一声:“里边有麻醉包,手术刀和死了的外科医生,还有一个空的保温箱,你觉着我会怎么联想?他们三个在这里过家家杀人玩儿?”

  “不愧是秦州神探,可惜我真帮不了你。”顾天佑站起身,指着地上的三棱。军刺,道:“刀把上有指纹,可以判定是属于第三个人的,那俩死鬼肯定也是有名有姓的,对你来说这些都是顺藤摸瓜的线索,我认为你不需要更多情报了。”

  “顾天佑!”戴晓楼的声音陡然提高:“你无权这么干!”

  “戴队长!”顾天佑冷静的看着他,轻轻笑了笑:“我来的时候是中午,旅馆里没什么人,跟案子有关的不是跑了就是死了,旅馆里的监控录像我已经查看过,为了不留下证据,那玩意就是聋子的耳朵,所以,你想要证明你的推断,唯一的线索就是我的嘴巴。”顿了顿,又道:“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如何?”

  戴晓楼面沉似水,低头看了一眼手表,道:“你要说什么最好快点。”

  “其实很简单,一个小女孩儿落到了拐子手里,经历了一系列非常可怕的遭遇,精神上可能已经或者接近崩溃,就在她快要被彻底摧毁的时候,来了救星把她救走了,你认为这个小女孩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是一群陌生成年人无休止的盘问?还是安静的修养然后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回到父母的怀抱?又或者,你觉得这样一个小女孩儿能给你想要的答案吗?”

  顾天佑的话语犀利,如鞭子般无情抽打过来。戴晓楼默默聆听,低头沉吟不语,片刻后忽然抬头问道:“你身边不是有个保镖兼司机吗?人哪去了?”

  “是啊,人哪去了?”顾天佑继续装傻充愣:“我也奇了怪了,这是什么保镖啊,关键时刻看不到人了,害我差点被歹徒刺死。”

  “时间还早,不如我也说个假设的故事吧。”戴晓楼毫不理会天佑的表演,轻哼了一声,不紧不慢说道。

  “还是算了吧,我没兴趣听。”顾天佑略约猜到他要说什么,索性耍起无赖来。

  “不想听也得听!”戴晓楼一把将椅子拉过来,一屁股坐下。

  “也是一个小女孩被拐子带到了可怕的地方,同样是生死关头遇到了救星,不过她遇到的是两个人,其中一个身手极为可怕,一拳就打碎了别人的喉骨甚至连同脊椎都打断了,另一个人取出手枪想对这人不利的时候,这人顺手拿起手术刀,回身一刀就把另一个人给扎死,同样是咽喉要害,这次是动脉血管,血流入肺,中刀者活活被憋死,然后还有一个人本来带着保温箱等着取货的,他见来人厉害便想逃走,在逃跑的过程中遭遇了同来的另一个人,于是举刀就刺,却没想到这个人的身手也不弱??????”

  “其实弱的很。”顾天佑嘿嘿一笑,打断他的话:“另外我觉得你的故事里应该这样编,第一人丢飞刀的时候根本没回身,这样才更具震撼力。”

  戴晓楼:“有这样身手的人可不多。”

  顾天佑:“这样的人多半都只存在于故事里。”

  戴晓楼:“你的故事跟我的故事其实差不多,但我觉着我的更接近真实。”

  顾天佑:“真实的故事总缺少美丽的结局,还是我的故事更好些。”

  戴晓楼:“但你的故事里破绽太多。”

  顾天佑:“所以需要你来帮着完善。”

  戴晓楼:“你凭什么认定我会帮你?”

  顾天佑:“就凭我在你的故事里保住了一双美丽的大眼睛。”

  戴晓楼沉默良久,道:“这件事之后,我要亲眼见一见那双美丽的大眼睛。”

  PS:今天是母亲节,祝愿所有母亲健康快乐,一大早就要回去看老妈,所以提前上传第一章了。


第三十三章 悲歌,老歌,情歌


  当天堂的门槛低到不问善良与否,只在乎是否作恶时,漠视有时候会比作恶还可怕。

  美丽的大眼睛缓缓睁开,眼神当中充满了惊恐和慌乱,直到看见老耿那张冷峻面孔,小女孩迅速抬起小手紧紧的抱住老耿手臂,眼神当中的恐惧才渐渐消散平静下来。

  观察室外,戴晓楼目睹此情此景,转身对顾天佑说:“你是对的。”又问了一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自然是先帮她找到家人。”顾天佑叹了口气,“这么大的孩子应该能说清楚家庭住址吧。”

  观察室的门开了,老耿走了出来,道:“大夫说这孩子身体没问题,只是精神上受到过度惊吓,耳朵能听到咱们说话,但就是不会做出回应。”

  “就像被封闭在一间隔音的玻璃屋子里。”顾天佑想起了往事,点点头道:“看得见外面,却没办法出去,也没办法将声音传出去。”

  戴晓楼好奇怪的看了天佑一眼,心想这小子怎么形容的这么贴切,倒好像有过类似的亲身经历似的,道:“照你这么说,看来暂时很难通过她的帮助来寻找她的家人了。”

  顾天佑问道:“你方不方便照顾她?”

  戴晓楼顿时露出为难之色,一个连自己都没什么时间照顾的人,又怎么可能照顾好一个孩子?

  老耿接过话头:“在找到她父母亲人以前,我可以照看她。”

  一个五十一岁的老男人,因为特殊的爱情经历,从没体验过身为父亲的滋味。当小女孩睁眼将他抱住的瞬间,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便已经被融化。

  戴晓楼目不转睛的看着老耿,许久才道:“你叫老耿,昨晚见面太匆忙,没来得及问你,请问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当过兵,修过自行车,我就是很普通一个人。”老耿看了天佑一眼,“蒙顾老板瞧得起,现在是他的专职司机兼保镖。”

  顾天佑咳嗽一声,戴晓楼点点头,道:“之前我讲了个故事给顾老板听,故事里有个人非常厉害,绝非常人,幸亏他是个好人,我希望这个人能一直做个好人,照顾好那双大眼睛。”?????

  夜,顾家老宅。

  “我没想到你真能说服戴晓楼。”老耿低头看着怀中熟睡中仍紧紧抱着自己手臂的小女孩,目光中的慈爱几乎要溢出来:“他给我的感觉是要比赵亚军有原则多了。”

  “你的感觉很准确,赵亚军比他圆滑,但能力差了他很多,不过在我看来,说服他其实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顾天佑淡然道:“因为要说服一个希望被人说服的人,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就够了。”说着指了指熟睡中的大眼妹。

  “有办法联络上她父母吗?”老耿忽然叹了口气。

  “这两天先让她稳定下情绪,看看能不能开口说话,直接通过电视或报纸找人会对她以后的生活产生不好的影响,公安那边老戴会尽力帮咱们查找一下近期的失踪人口报案记录。”

  老耿低头不语。

  “这孩子如果是走失或被诱拐的还好找些,但如果是被父母贩卖或者遗弃的,估计寻找的希望就不大了,我看过一篇资料,历年来破获的拐子案的调查结果显示,大多数被解救的孩子是被亲生父母贩卖遗弃的。”

  老耿忽然抬头:“如果是那样,我和阿凡愿意收养她。”

  “看缘分吧。”顾天佑示意他把孩子放下,起身走到院子里。

  老耿安顿好大眼妹,跟了出来。

  “不愧是活着的特等功臣,一天之内在你手上死了四个人,似乎看不到半点心理负担。”

  老耿站在院子里埋头准备狗粮,一声不吭。

  顾天佑接着道:“曾经我以为自己在这方面未必不如你,直到那人一刀刺过来??????当时我其实是有些害怕的,不是害怕杀人,而是怕了那人身上那股子气势,监狱中最凶残的犯人也比不上他刺出那一刀更让我心惊肉跳。”

  “如果你的准备更充分些,以你的身手,当时完全有机会把他挡下来。”老耿头也不抬:“但这并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受过这方面专门的训练,更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素业有专攻,我欠缺的远不止这些,今天你真让我大开眼界,换做我是你,此刻只怕很难做到如此坦然淡定。”

  “实际上你更让我刮目相看!”老耿由衷的:“我第一次执行任务是在北边,前苏联的火箭残骸掉到了内蒙,我们中队担负寻找任务,当时与阿尔法一支精锐小队打了场遭遇战,第一轮对射我就受了伤,那个时候我完全吓呆了,你今天的表现比当时的我要好太多了。”

  “你不怪我把你拉下水?”顾天佑道:“我是说在飞虎岭上我把那俩人交给你处置。”

  “对我来说杀人是职业技能,完成任务,捍卫道义,做的时候根本不会去想自己的手终结了某人生命这件事,对你却不同,你的每一个决定都必须背负极大的责任,无论是道义上的还是法律上的。”老耿回忆道:“把那人推进笼子的时候,包括我在内的其他所有人都没有去看笼子里的情形,只有你一直冷静的看着,从这个细节上就不难看出你比我更适合做决定。”

  “对方走了一个活口,接下来或许会有麻烦,不只是你我,这个孩子他们很可能也不会放过,拐子帮我不怕,但这个买家却让我很担心,所以我很想知道咱们接下来可能面对的敌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之前听你说对那人有所了解,能把你知道的关于逃走那人的信息告诉我吗?”

  “他叫刘峰,在我转业的那年曾跟我一起调离我们部队,当时南疆战事基本结束,三总部对战争做出总结,认为我军需要提高在丛林和特殊环境下作战的能力,于是决定组建一支由三总部直接领导的师级特战部队,我本来受命组建其中的一支中队,后来因为坚决要求转业??????刘峰当年也被选中后调到了这支部队。”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按你的说法,这个刘峰服役的部队或者曾经服役的部队就是目前我军最精锐的特种部队?”

  “没错,南疆战争结束后,三总部牵头,号召各大军区抽调各个部队的精英组建更专业的特种部队,三总部直属特战师选人的时候则是从各大军区直属的团级特战部队里选人,当然是精锐里的精锐。”

  “你觉着那个刘峰有没有可能是现役军人?”

  “很难说。”老耿沉吟着分析道:“他使用的是老式军刺,身上穿的却是近年才配发部队的作训服,从他的身手看,动作敏捷利落不逊当年,就算已经退出现役,至少也是一直从事相关的行业,我认为职业雇佣兵的可能性更大些。”

  “到底是专业人士,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顾天佑由衷赞佩道:“谢谢你今天帮了我大忙。”

  老耿摇头道:“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二十多年了,也只有今天我才觉得自己真正活着。”

  “跟苗先生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

  “不算!”老耿十分肯定的:“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一切都是为了他,但那不是真正的我,至少不是完整的我,现在我可以对任何人说我想跟他在一起,但同时,我还想跟在你身边做些自己喜欢并擅长的事情,我觉得这才是我想要的完整人生。”

  “此刻当浮一大白!”

  顾天佑毫不掩饰兴奋之情:“老耿,我借花献佛送你一句话: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下午三点,建邺大学门前。

  广场上白鸽飞舞,四周围绿树成荫,接连数日阴雨连绵,难得一个好晴天,人们坐在椅子上享受着休闲时光。

  街角新开了一家优古利诺,尽管价格昂贵,生意却是出奇的好。顾天佑排了老半天的队才买到两支杏仁味甜筒,热巴巴跑回广场,方乐儿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看着。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从天佑手中接过一支甜筒,轻轻舔了舔,点头赞了句好吃,然后问道:“知道你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这次你绝对冤枉我了。”顾天佑举着另一支甜筒,“就是忽然很想你,来陪陪你。”

  “是不是想啪啪啪了?”方乐儿调皮的看着天佑,眼波流转,魅惑动人。

  “不是。”顾天佑尴尬的嘿嘿一笑。

  “我想了。”方乐儿舔了舔唇角。

  “吃完冰激凌先,排了好长时间才买到的。”顾天佑扬扬手里的甜筒。

  方乐儿把脸儿凑到天佑面前:“你为什么不吃?”

  顾天佑向后退了退:“给你留着,怕一支不够你吃。”

  方乐儿甜甜的笑脸向前逼近:“嘻嘻,我最想吃的还是你。”

  顾天佑双手扶在她香肩上,故作严肃:“大庭广众之下,不许调戏人。”

  方乐儿身子向后,拉着天佑的衣领:“那换你调戏我好了。”

  顾天佑凑过去在她脸颊亲了一下:“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猴急的?”

  方乐儿笑盈盈:“人家就只对你这样。”

  “这里人这么多不怕被你家里人看见?”

  “是你约我出来的,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看着笑颜如花的方乐儿,顾天佑不知道为什么,想说的话就是说不出口。来找她的目的就是哄她高兴,为的是下一步跟方大头把话挑明。平日里什么甜言蜜语都信手拈来,但是这一刻,却忽然有些迟疑。顾天佑自己都不能确定对乐儿的感情究竟有几分出自真心,又有几分是荷尔蒙的作用。

  她看上去大大咧咧,嬉闹调笑荤素不忌。顾天佑心里却很清楚,她是故意在自己面前做出很开放的样子,为的是给她和自己彼此一个进退自如的空间。从一开始她就对这段感情不自信。或者说,从一开始,顾天佑就没有给她这个自信。她表现的自由随便只是不想带给天佑压力。方乐儿越是如此,顾天佑反而越是不忍利用这份情感。

  “顾天佑,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方乐儿忽然收起笑容,正色看着天佑。

  顾天佑心里头想事儿呢,闻言迟愣了一下。

  方乐儿叹了口气,道:“说吧,不管什么事儿,别担心我扛不住。”

  一想到她做出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只是为了让自己做任何决定前更安心些。顾天佑就更加觉着不该利用这份感情达到目的。如果这么做了,方大脑袋也许会捏鼻子支持自己,但乐儿会怎么想?顾天佑相信自己对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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