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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间枭雄-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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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人言,兽有兽语,凡群聚而生之物必定有阶级结构,大到贪狼小到虫蚁,这当中尤其以老鼠最寻常见,却又最是不寻常。老鼠是喜欢群居的动物,但很少有鼠群能成气候。一旦形成气候,必定是有了严密的组织结构,王、后、将、相、兵齐全了,进攻有度,组织有法。这当中尤其以鼠后最为重要。
这种能成气候的鼠群的鼠后却有一奇,是鸟而非鼠,名做木鹙儿,卵生居鼠洞,为母鼠孵化而出,雄鸟叫枭饕,小而凶残,出生必以兄弟姐妹为食,吃尽鼠窝后便离窝飞走,终身以鼠为食。雌鸟才叫木鹙儿,出生后则恰恰相反,虽有猛禽之凶性,却绝不伤害同窝兄弟姐妹,喜以蛙蛇蝎蜈之流为食,故有降百虫之威风。
这雌鸟有闻啼而孕的特性,通常是听到雄鸟鸣叫便可受孕产卵。所生的卵孵化出来的或为枭饕,或为木鹙儿。只有一种情况特殊,便是雌鸟遇到硕鼠,也就是鼠中之虫。二者相遇便会结成十分罕见的异种伉俪。木鹙儿与硕鼠结亲后,双宿双栖终身不渝,有极低概率结下鼠胎,这鼠胎是卵生,卵破而鼠出叫作遁鼠,耳大生羽,唇尖如喙,尾如弹簧,能以其尾弹地而起,再以其耳滑翔于空中。
那遁鼠有飞天遁地的奇能,继承其母系天赋,生具降服百虫的奇能。蛇虫鼠蚁无不俯首听命。左道之中有驯兽经奇书,比之八行蛊门的驭虫术更高明三分,利用遁鼠传递讯息,对林宏瑾这个级数的大宗师而言实非难事。
左道中人喜养兽兵,与兽兵之间往往会以秘术建立一种心意相通的情感。?? ·这遁鼠对林宏瑾忠心不二,平生片刻不离。眼见主人落难被俘,便一路跟随。沿途传递讯息,全是这小东西利用奇能逼迫途中老鼠自杀报信所致。
顾天佑从群兽跟随这件事上产生疑惑,进而发现遁鼠。此刻忽然停下脚步,一是发现敌人暗中窥视,二是有意在此解决掉这个小麻烦,清除后顾之忧。此时此刻,枪在手,杀心顿生!林宏瑾再也按捺不住,撮口成哨发出尖锐的声音,提醒空中的兽兵遁鼠快逃走。
枪响了,大耳朵尖嘴巴,萌萌哒的遁鼠被一枪贯脑,啪嗒掉在地上,眼看死的不能再死。林宏瑾悲啸一声,跑过去双手捧起,放声大哭起来。哭罢多时,指着顾天佑怒骂不休。他悲痛遁鼠之死是真,怒骂顾天佑却是假,分散顾天佑的注意力才是主要目的。顾天佑提枪在手,冷眼看着,注意力全在竹林之中。
枪声还回荡在耳际,竹林寂静无声不见动静。顾天佑却感觉到一股淡若无形的气机,暗藏杀念若隐若现。
这个人冷静的可怕,让顾天佑莫名的心寒。
林宏瑾阴测测声音入耳:“顾天佑,你杀我兽兵如杀我亲儿,无论天上地下,我跟你势不两立!”
顾天佑不搭理他,空口白话杀不了人,林子里的那个若稍稍没应对好便有性命之忧。
林宏瑾也深知此理,继续以言语干扰道:“知道林子来的是什么人吗?”顾天佑置若罔闻,林宏瑾自问自答道:“八行当中有索命一门,古往今来名头极大,却不知若论杀人伎俩,有一个组织更胜它百倍不止,这个组织便是血痕。”
顾天佑道:“起源自雍正年间,创始人本是雍正豢养的杀人工具,粘杆处血滴子成员中的翘楚人物,雍正登基后论功行赏的同时没忘了鸟尽弓藏,派大军诛杀血滴子全部成员,唯独那人却仗着超强的武功和敏锐的感知力逃出了大内,流落江湖后一心复仇,便创下了血痕,血债血偿,杀人无痕!”
林宏瑾道:“你是鹞子门当代独传,知道血痕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关键是你不晓得血痕的手段。·”
顾天佑道:“如果藏头露尾算手段的话,我已经见识到了,所谓三百年不失一手的名头也不过如此。”
竹林中毫无动静。
林宏瑾虽非武道中人,却也是身经百战的老江湖,立刻意识到顾天佑这么说的意图。
此刻顾天佑在明,林中人在暗,林中人不动便占据了主动,顾天佑动则失据,静则失势,宛如高手对弈,已失去了先手。除非能把林中人逼迫或刺激的动起来,暴露出来才能都在明处,相互制约,夺回先手。
“西江烟雨哭陆沉,魑魅魍魉狐兔,北土沦亡黄流注。中原烽火弥路,悲恨相继,万里烟尘,江山知何处。堂堂中华,难忍东倭猖寇,醉生梦死内战,媚倭求存,何言对国人!闽海羊城兴义师,苍苍太无情,天涯海角,足迹无门,千载留泪痕。鸥蒙山重,北顾延河非孤云。”
顾天佑冷哼道:“民国刺杀大师王亚樵,杀汪刺蒋,以一人抗一国二君,十四载纵横,何等英雄了得的人物,却想不到他的后世弟子徒孙这般不成气候,藏头露尾也就罢了,手里拿着枪,占据了有利地形,却不敢向一个站在阳光下的对手开枪,身为刺客,首修胆气,道之所向杀生无悔,虽千万人吾往矣,你的胆气已失,还拿什么对付我?”
这句话说完,顾天佑再不犹豫,提枪而走直奔竹林。
边走边扬声道:“刺客如豹,一击必杀全在一个胆色上,万军丛中取人首级,全凭的是出其不意,陷阵不回的勇气,百兽当中除了老虎,只有豹子具备这种特性,虎为王者,单枪匹马也是居高临下以大压小,豹为刺客,往往敢于攻击体型力量数倍于己的动物,一个破了杀心豹胆的刺客,还能有多大作为?”
竹林中传出一声叹息,一个青衣人从林中闪出,单手提枪,目不转睛看着顾天佑。
刺杀演变成了西方式对决。
林宏瑾叹了口气,道:“百岁,你真不该中他激将法。”
青衣人叫做百岁,他叹了口气,道:“老祖,我是不得不出来啊,我受了他言语影响,心跳气息都乱了,气机已被他锁定,出来还有一战,不出来便只有等死了,弟子无能,今后恐怕不能在侍奉祖师左右了。”
二人相距三十米,顾天佑的势外放范围刚好足以将其囊括。在这个范围内,对手的一举一动,心跳呼吸都逃不过自己的感知。以枪对决,一快二准。顾天佑没入宗师境界前便是此道绝顶高手,入了宗师境界,有拳意道境为势,枪法和心理素质更加登峰造极,这一枪面对的纵然是神机圆满的大宗师也未必没有机会。
“时代变了,我们这一行的人再也不愿意琢磨老祖宗传下的笨功夫了,一枪在手人人都是屠龙杀虎的大高手,这些年死在我手上的宗师人物都有四个,本以为你会是第五个。”百岁提着枪,左右徘徊运动着,他在寻找开枪的机会。顾天佑几乎是静止不动的,他却始终犹豫着。又说道:“从你拿枪的姿态上我就看出来了,你的枪玩儿的比我还好,嘿嘿,宗师玩儿枪,真的很难想象这种事,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练拳入道是与天争命,怎么敢心有旁骛?”
“没什么大不了的,是你少见多怪而已。”顾天佑道:“你准备好了,咱们就可以开始了。”
百岁沉默了一会儿,长叹道:“我一直在找机会开枪,但是你一直没给我这样的机会,你看着是静止的,气血其实却一直在动,而我看着在动,其实却一直不敢把气血往手腕手指处运动,我这么说只是承认我输了,却不承认你赢了,你可知道这是为何?”不等顾天佑回答,自问自答道:“你有许多机会开枪,却没有开枪,因为你有一怕。”
顾天佑道:“这大山里头不知道有多少三花道弟子在寻找我们,我这一枪打死你容易,却势必要暴露位置,这的确是一桩麻烦事,所以,我只好等了一会儿。”
百岁不解:“你等什么?这个时候还会有人来支援你吗?”
顾天佑摇头道:“不是人,是其他,你听,它们已经来了,到处都是。”
百岁一脸不敢置信,仔细聆听了一会儿,仍是一脸茫然。他也在犹豫,也想拖延下去。对枪他必败无疑,但只要开了这一枪,他便等于给其他人传递了消息。为了林宏瑾,他是可以豁出去的。只是人都有求生本能,如果能不死,谁不想继续活下去?所以他还舍不得跟顾天佑玉石俱焚,他在等同伴经过这里。
竹林里风吹枝摇,发出沙沙声,仿佛大自然在演奏一曲生命之歌。
顾天佑居然闭上了双眼,道:“你若再不开这一枪,便没机会了。”
百岁冷笑:“这一枪开了我才没机会,我就在这里盯死你,你大概也知道此刻正有无数人马进入山中寻你。”
顾天佑叹道:“从前看过一部电影,说的是一个人被老鼠活活吃成白骨,真想知道你会被啃成什么样子,可惜我要走了!”说完,忽然睁开双眼,一道烈阳般的拳意照进百岁隐晦的眸中,他发出啊的一声,吓得心胆俱裂,刹那间竟说不出动不了。
原来目击就是用拳意打对方的灵魂。
顾天佑收了拳势,四下里蛇虫鼠蚁奔行而至的声音已不绝于耳,赶忙提了林宏瑾抽身便走。
林宏瑾还捧着那遁鼠悲怮不已,这会儿忽然来了精神头,狞笑看着顾天佑,道:“姓顾的,你有本事就杀了老夫,今天无论如何都得让你尝尝这蛇鼠大阵的滋味!”说着,双手一分,竟将那遁鼠尸体分成两片,林宏瑾张口一哈,一团血雾像是被人托着似的将顾天佑笼罩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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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群兽有道,拳道象形
虎豹独行,猫犬伺人,万物自有其道,凡群居类生物都有其规矩。如非是关乎生存空间的种群之战,通常情况下,狼群不过七十二,超过这个数就会自相残杀,除非群中有狈才能止住自相残杀。所以狼群有狈,数目必定超过七十二,狼狈为奸才能成灾。鼠群和蛇群也有规律,鼠上万为国,必生王者,进退有度,生杀有法。
蛇通常不喜群居,常常因雌蛇气息而聚集,除此之外,群蛇最喜追随地下长虫,为的是沾点返祖灵虫身上的气息。鼠单独不是蛇的对手,鼠群却是蛇群的克星。驱使蛇群也是鼠王的拿手好戏。而被顾天佑打死的这只遁鼠,却是鼠王和木鹙儿阴阳相通所生的奇物,它这一死,木鹙儿便急了,立刻驱使鼠群赶着蛇群前来报复。
林宏瑾把遁鼠的尸体撕成两片,化作一团血雾,又哈气成罡将顾天佑笼罩,老家伙看来真是豁出命了。顾天佑纵身过去,一把按在他的后颈上,练通了泥丸的人,不管是习武还是修术,这个部位会多长出一根筋络来沟通脊柱全身。顾天佑之前一直没下狠手,就是存了个给他留一侥幸心理好诱迫说出真相的念头。到了这会儿,见这老家伙身受重伤了还敢跟自己玩儿命,下手便再不容情,发力一抹生生将这根妖筋道索给掐断了。
这地方一掐断,神魂修养再高也到不了身上,林宏瑾苦修百年的元阳道魄就算是彻底被废了,这具耗费了无数天材地宝才养成宗师体魄的躯壳再也不能用来施展他那些奇术了。最重要是,阴阳生元炁,这个炁是他修养神魂的基础,断了这根筋,他就失去了再恢复术士大宗师的基础。
林宏瑾惨叫一声,顿时心如槁灰,嚎叫痛骂道:“小猴崽子,你敢破老夫百年道体,老夫魂入鬼道也不放过你!”
顾天佑冷眼看着他,哼了一声道:“老不死的,你想入鬼道还不容易?出了这座大山到了滇南地界,我一定找明白你们这里头道道的人成全你。”
林宏瑾声色俱厉,恨不得把顾天佑一口吞了都不解恨的样子:“小猴崽子,你也别得意,别说走出这座山去,就眼下这一劫你便别指望过去,我这只遁鼠兽兵的母虫可是一只百岁老木鹙儿,东经北纬天下九州十八路,到处都有她照顾过的鼠国,你身上有了遁鼠的怨气,就算走到天边去,那老鸟儿也能找到你。”
顾天佑懒得跟他做口舌之争,提着老家伙匆匆上路。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只见竹林里的竹子忽然无风自倒,群鼠如潮般奔涌而来,凡是挡在鼠道上的一切都被啃噬的干干净净。眨眼间就将惊了魂儿的百岁给团团裹住。片刻之间,就只剩下一副血淋漓的骨头架子。
鼠潮从西南方向来,顾天佑决定带着林宏瑾往东南走,一路奔行,群鼠受到木鹙儿指挥,在后面不舍紧追。越走前面山势越险峻,对于蛇鼠之流而言,却几乎不受影响。顾天佑提着个大活人,接连数日奔波,渐渐也开始感到神疲乏力。
林宏瑾恨死了顾天佑,在身后不住地说着:“姓顾的,别跑了,还跑什么啊,这大山里头多的是蛇鼠,木鹙儿只要叫一嗓子,随时聚拢起一座阵势,你出了这座山,进了城也只会害死更多的人,杀子之仇,那只老鸟儿已跟你不死不休,懂吗?”
顾天佑淡然一笑,道:“我自去该去的地方,林宏瑾你还是多操心自己的事情吧。”又道:“天生万物,自有生克,老子不懂术士法门,却也晓得这东西再厉害也有克星。”
林宏瑾冷笑道:“可惜我怕你等不到那一天了。”
顾天佑胸有成竹,道:“我就不信这蛇鼠成军会一直这么跟着老子,别忘了,虫书兽经我也略有耳闻。”
这耗子成国,一旦发作起来便是无差别的攻击,但只会在一定范围内发作,超过了范畴纵然有木鹙儿驱使也不会越雷池半步。这个范围以大路为准,故驯兽经和驭虫书皆有鼠不过路之说。这个路指的是周路,文王分经纬,东西路为纬,南北路为经,据此划分天下大路,九州之间为路,州郡之间为道,春秋以前,这天下一直是这般行轨乃定。
天下有三十六经七十二纬,成棋盘形,绕绕为环,放之四海环宇野外都据此划分。经、纬、环、野宽度各有不同,其形制为轨,每轨宽八周尺,每周尺约合二十公分。路容乘车三轨,道容二轨,涂容一轨,畛走牛车,径为走马之田间小路。
周设有司空一职,掌管天下土木及道路,且有明规:司空视涂,按期视察,及时维护;如雨毕而除道,水涸而成梁,列树以表道,立鄙食以守路,而且,凡国野之道,十里有庐,庐有饮食,三十里有宿,宿有路室,路室有委,五十里有市,市名侯馆,侯馆有积。规划之密,统筹之详甚至更胜今人。
周文王曾传檄百兽,是以禽兽皆知周路。沧海桑田,时代变迁,古之周路早已面目全非,但经纬规划却是永恒不变,群兽有道,恪守不移。老鼠不过路是生物不可违逆的本能。只要熬过了这个纬度的间距,那木鹙儿若是还想发动,便只有重新组织起蛇鼠大军。
一路颠沛,二人各逞心机,同饮晨露,共忍山风,虽无共苦心,却也算同患难了。林宏瑾饱学多才,通天文,晓地理,知人间风物,纵然是无意当中,也常常说出振聋发聩引人深思的话来。这一道逃亡,顾天佑着实获益良多。而反观林宏瑾,老家伙虽然恨极了顾天佑,山路走了数百公里后,却也不得不钦佩这年轻人心性之坚毅。
二人翻山越岭,因有蛇鼠追踪,不愿连累他人,所以只选人烟稀少的路走,这一日,似乎已过了某条纬路,后面的蛇鼠大军终于不跟着了。
前面的路到了尽头,眼前是一座断崖,顾天佑只迟愣了一瞬。远处的风送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依稀是一座瀑布在斜下方。顾天佑也不跟他废话,背着老家伙向那边飞奔而去。
这瀑布好生壮观!
水从天上来,万古奔流。
一层又一层的,回头望高处看是瀑布,向前往下瞅,还是瀑布。站在水旁,感受这天地形成的沛然力量,不禁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感动。为这大自然的伟大创造力!天上的水气凝聚而成川流,从高山上滚滚而下,滋养了万物,生发出勃勃生机来,水往低处流,这便是天道。
顾天佑忽然把林宏瑾丢在地上,然后开始行拳,先打的是形意虎形拳,又改练太极,再练八卦。虎有跳涧之能,太极有阴阳之德,八卦有游龙之性,平时打套路什么感觉都没有,这会儿打出来,心中豁然开朗,原来这些拳路都是练法啊。只有合上了自然的道理,再练这拳才能体会到其中真正的滋味。
练法就是术门里的静心养魂之功,打法则相当于术士们借了天地自然的各种物理现象而琢磨出的神通技能。自己之前看重打法,其实只是练法带来的附加产品,能用来杀人,更主要是为感悟更高层的练法啊。
林宏瑾坐在石头上,冷眼看着顾天佑在那里顿悟合拳,忍不住又妒又恨,没好气的:“地狱门前僧道多,走火入魔还不自知,像你这种人修的境界越高,就离大道越远,你他吗快死了知道不?”
顾天佑不理会他,听的很清楚,但心里头却丝毫不受他影响,什么术士神通,什么武道打法全都抛到了脑后,连当下的险境也全都忘却了,就在这天地之间,沐浴在这勃勃生机中,挥洒自如的享受着随自然万物韵律运动的快意。
身上越来越轻松,身心的疲惫早一扫而光。打到后面一动一静无不是仿生化形,龙是龙,虎是虎,仿佛自己化形成了两种古老生物。忽而,打太极的时候,整个人又都似乎在逐渐虚化无形,这种如梦如幻又身临其境的感觉说不出的畅快。
林宏瑾又忍不住开骂了:“我丢你个老母嘿,阴阳化一炁,至道无形,死马骝的拳形也入了道。”
拳形入道,不是说境界提升了多少,而是练法提高了,甭管是五行拳还是形意拳,或者太极八卦,但凡是拳法都是大宗师们师法自然万物领悟到的练法,这练法又分作有形和无形,有形的拳练的是外在的筋骨皮体魄,无形的拳练的却是精气神,重神形而轻体魄,最好便是找到把身子练没了的感觉。
习武者体力精神都达到宗师境界便算是入了道了,但学的都是别人的东西,要想开宗立派还得有自己的东西,把学来的拳形化没了,再练出几手自己合道自然师法天地领悟的东西,这才够资格开宗立派。许多青史留名的大宗师,武道境界未必达到登峰造极匹世无双的地步,却因此有幸成为开天辟地的人物。
顾天佑此刻就有点这个意思了。行拳法度渐渐松脱,早去了龙形虎意阴阳之态,渐渐的打出来的东西就像这奔流的瀑布,生机勃发,阳刚浩荡。行拳乃至忘情时,脱口而出滴仙人的将进酒,豪迈顿生,念到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一句时,陡然爆发出一股子豪情,竟纵身一跃跳下瀑布。
冷水一激,心意回归,沐浴在这山泽巨瀑之下,只觉得全身上下说不出的畅快淋漓。忽然想起林宏瑾来,连忙转回头向上看,只见老家伙正战战兢兢站在瀑布上方往下看。有心上去再把他拿住,又觉着没啥必要,这一路百般折磨羞辱,威逼利诱全都用上了,他肯说或者能说的也早就说了。这老头子留他一命,龙兴会的人不会放过他,有他和三花道弟子在前面挡着也不算什么坏事。
想到这儿,忽然从水中浮起,冲着老家伙招手告别,大声道:“老家伙,咱们就此别过啦,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已经功德圆满,你若就此退出江湖,这天下间大概也不会有人定要对你赶尽杀绝,但你若心有不甘,还要兴风作浪,我劝你在有所动作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跟龙兴会比起来,你那三花道也就是个草头班子,根本不堪一击!”
林宏瑾扬声道:“死马骝,当心夜路走多了终见鬼,孟兰节上见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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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 心机婊大战坏人哥哥
林宏瑾毫无疑问是个大魔头,但他也是个很有见识的大魔头。把臂同行了一个多星期,顾天佑在他身上听到看到学到了很多东西,有些是他故意显露出来误导顾天佑的,有些则是他不经意间说出来的。
如今这个时代是以金钱,科技,西方思想为主导。我们的教科书,课本,从上到下,里里外外接触的一切全是西方的思想。并且,说不好听了,这些还是阉割版的西方思想。
他崇尚自然,强调天人合一的理念。说起科学这些东西的时候总是很愤懑,但他又不得不利用和接受科学。
这个世界对物质太依赖了。科技越发达,人们的生活越便利,人类就会愈发的堕落!科技文明不是一条正当的文明之路。我们在选择,一直在选择,在试着找一条真正的,能够让文明经历几十万年,几百万年发展而不灭的路。但科技真的不是,真正的答案,就在我们的身体,这个我们生活的星球,还有这个宇宙上。且最终根本,还是在身体上。
顾天佑对他的这个观点是持肯定态度的,也是身体力行者,但同时,也很清楚,科学是一个民族强盛起来的捷径,在这个大争年代里,你不走捷径,别人就会把你甩到后面,落后,意味着挨打。没有别的选择。
号称全球无死角,太阳能充电的电话终于又有信号了,第三次打给明王,仍然是响了一声就被挂断,发过去的信息也都泥牛入海。他不愿意回应,也不肯回头。这个世界摧毁了他的梦想和生活,他要给这个世界一个教训。谁说匹夫一怒,只能血溅五步?明王这一怒,貌似天下便都在五步之内了。
顾天佑最担心的其实只有龙剑梅,虽然她从没说起天兵是个什么样的所在,但经过这么多事以后,顾天佑也已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深层的认识,知道这个高术江湖并不止于华夏古地,这是个极大的圈子,世界各国都有高人和上古文明留下的对于生命探索的独特本领。
雷明顿的楷覆功在西方又叫屠龙术,在中世纪以前曾一度盛行。顾天佑跟林宏瑾斗口的时候曾说起过这门西派奇学。林宏瑾虽然表现出不屑之意,却也承认这是一门足以探索生命奥秘的奇学。而类似的东西在西方并非独门,曾经辉煌一时的巫术,古魔法也都是这个高术江湖圈子的一部分。
林宏瑾说,这个世界的规则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一部分人浮起来,另一部分人就得沉下去,这是世界运转的规律,多大的英雄也逃不出去。他们已经高高在上,谁想浮起来首先就得面对他们的打压。龙兴会存在了数千年,绝非闽东商会和巴蜀袍哥会这样的二流组织可比的。可就算只是二流的,也比西海会的实力深厚的多。西海会一夜之间,几乎是以烟消云散的架势被打垮,你天佑城呢?
顾天佑忘不了他说这句话时那嘲弄的目光,就像某位歌手唱道那句你把我的女人带走,你也快乐不了多久一样。悲凉又幸灾乐祸。
从山中出来,脚下已经是滇南大地。往前是滇北小城曲州。不出意外的话,蒋菲现在就在城里等的着急。徒步走在公路上,不时的向沿途路过的车辆挥手,好不容易有一辆老旧吉姆尼车肯停下了,车上是一对儿情侣,瞅着是自驾游的意思。小伙子二十出头的年纪,一看顾天佑那狼狈样,笑问:“兄弟,你这是荒野求生刚出来吗?”
小伙子说话带一点中原口音,特别爱说一人,顾天佑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说话,不用问,他自己就把自家那点事儿全说了。俩人是跟家里别扭,私下跑出来旅行结婚的。刚过湘南姑娘就有点后悔了,吵着闹着要跟家里人通电话,小伙子不许,姑娘就闹他。这一道儿俩人时不时的就来一出。
这小伙子有点中二,但绝对是个古道热肠的主儿。反倒是那姑娘,待人很冷淡,对顾天佑这个陌生人,她更多的是嫌弃而非警惕。小伙子直肠子,就说她,摆什么臭脸子,人家落难了,咱们能帮忙就帮一把,咋了?
这姑娘立刻火了,满口陕北口音,抢白的小伙子一句话说不出来。小伙子个头不高,黑黢黢的长的有点寒碜,这姑娘肤白大眼,中上姿色,面对这个情人有着天然的优越感。
半路上经过一条山涧,顾天佑请小伙子停下车,在水渠旁将狼狈的上衣撕碎,露出一身线条柔和又不失健美的肌肉和缎子似的皮肤。洗了一把脸,又捎带着把乱呼呼长发整理到脑后,眨巴眼的功夫,整个人看上去顿成大帅比一枚。再回到车上,妹子不淡定了。就像被打开了话匣子,叽叽歪歪说个没完没了。年纪,姓名,问的比查户口的都仔细。
顾天佑问小伙子是做什么的?小伙子特朴实,说是练杂技的,家里头有个杂技班,从小到处闯码头,最擅长的是单掌开砖,爬竹竿顺风扯旗,训狮虎黑熊啥的。这妹子是学魔术的,兄妹两个跟他家的杂技团搭班子表演的。
车进了曲州城,顾天佑基本上已经对这俩人了如指掌了。小伙子古道热肠,缺了点心眼儿,妹子则是心眼太多了。这俩人在一起,妹子分明是奔着小伙子家里那草台班子来的。保不齐,那个什么舅哥跟她就是一对儿仙人跳。顾天佑感念小伙子这份朴实义气,有心点拨点拨,又觉着不妥。一来唐突,二来交情没到不足取信于人。最后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车开到蒋菲定好的酒店,下车的时候顾天佑对小伙子说,你身上有钱吧?小伙子迟愣了一下,点头说,有点儿,不多了。顾天佑把脸一沉,说甭管多少,全给我拿来。小伙子哪见过这么快就恩将仇报的坏蛋呀,气的脸都白了,转身就要走。顾天佑一把将他捉住,抢了他的钱包拿在手里,看了一眼,撇嘴道:“哪儿去?就这么点钱够赔我的损失吗?”
小伙子傻眼了:“你什么损失呀,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呢,我好心好意帮你,怎么抢我钱呢?”
顾天佑嘿嘿冷笑:“好心好意?我走在路上,不是你把我撞了,能这么狼狈吗?你想走?哪都甭走了,咱们先去先去医院再去公安局,有的是跟你说理的地方。”
小伙子奋力挣扎,气的又跳又骂。
顾天佑一脸坏笑的看着他,继续道:“怎么着?你还不服气是吧?就你长的这副违章模样,公安的同志都不必问就知道该相信谁,别废话了,赶紧联系家里头弄钱吧。”说着,冲妹子挤了一下眼。
妹子一直沉默着,这会儿觉着再不说点啥不成了,凑过来道:“大哥呀,你快松开他吧,你这么做可不对呀,我们俩好心帮你,你怎么能讹人呢?”
顾天佑笑道:“说我讹人?有证据吗?”
妹子也挺生气,恼火道:“没证据有天理,你不能空口白牙血口喷人。”
顾天佑凶残的:“老子就是吃这碗饭的,这小子碰到我算他倒霉,这事儿想了结也简单,你们的家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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