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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间枭雄-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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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不羁
“你说你公道,我说我公道,公道不公道只有天知道!”李阳明反问顾天佑:“你跟我要什么公道?”
顾天佑道:“你欠我的公道,吕坤助纣为虐有他该死的理由,我欠的公道是杀他的法子不当,你暗算我还他一个公道我认了,但你在我与龙兴会和陈芝寒之间斗的正烈时暗算我,便等于绝了我的生路,我就问你一句,我罪该当死吗?”
蒋菲立刻意识到了顾天佑的意思,附和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你给吕坤找公道,却不知一下子要害死多少人,这个公道你打算怎么还?”
伤都伤了,打死李阳明又有什么用?有道是解铃还需系铃人,仨人都不懂怎么治伤,只有利用他讲公道重江湖道义这一点以言语将他扣住,或许才有 ·顾天佑忽然有一种预感,这个人也许是自己的一个机缘。
小龙女完全没意识到二人的真正意图,听到这里气的黛眉到竖,提拳跳了过去便要动手。李阳明也许自觉理亏。索性把眼一闭,完全一副只求速死不愿反抗的架势。顾天佑赶忙出言喝止,又道:“李老先生,你是个守道义的江湖人,该知道我这个公道是关乎了许多人的生命的,龙兴会和陈芝寒是什么鸟德行你比我更清楚,我就问你一句话,这个公道你一死了之能还我吗?”
“不能!”李阳明忽然睁眼道:“如果你能应承我一件事,我便助你恢复丹田经络,传你国术三种劲的打法。”他微微顿了一下,又反将一军道:“不过这之前我得先确认一下你够不够胆子跟我走一遭?”
顾天佑嘿嘿冷笑:“我敢跟龙兴会对着干,这世上还有什么我不敢的事情吗?”
李阳明开门见山道:“陈芝寒害我儿子坐轮椅十五年,我便让她儿子遭了相同的难,如今再有一年便到了年头,我要你替我还了这个公道。”
原来孙京飞的双腿残疾并非天生的,而是他捣的鬼。 ·难怪孙京飞曾说他那双腿通气血,唯独不走神经。
顾天佑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了却因果,助孙京飞站起来?”
李阳明点头道:“正是,你跟我走一趟西昆仑,找一座雪岭派三千年都不敢去碰的地脉流棺,若是你命不当绝,你我也许就能马到成功,到时候不但你的丹田经络能够恢复,那个叫孙京飞的小娃娃也可以重新站起来,若是你命中该然过不了这一劫,咱们便来个同归于尽。”
小龙女道:“老头儿,我跟你一起去找那个什么地脉流棺怎么样?”
李阳明摇头,一指顾天佑道:“你们两个只要不怕死,想去都可以去,但是他必须跟我同行!”
蒋菲问道:“为什么?”
李阳明道:“天道酬艰,顾先生既然想跟陈芝寒和龙兴会作对,就不能躲在两个女孩子身后装孙子。”
顾天佑到了这个地步,身后早没了退路,前面纵然是万丈深渊龙潭虎穴也要想法子冲一冲过一过。又怎么会被他的言语吓住。沉声道:“你不必用激将法,我顾天佑走到今天凭的不是运气,生死关前走过几趟了,你吓不住我!”
李阳明微微一笑:“我心如槁灰身如死,人生至此生死早无所谓,而你却是如烈日骄阳正冉冉升起,身边是桃花美人更比花娇,过的是油煎火烹的热闹日子,若错走了这一步而不得回头,到时候便只有悔之晚矣!”
顾天佑道:“你与其浪费这口舌,还不如告诉我该做哪些准备吧。”
李阳明道:“首先需要一辆越野性能极佳的柴油改装车。”
顾天佑道:“这不成问题,不过我觉着直升飞机比车要方便的多。”
李阳明轻哼了一声,道:“我之所以说需要一辆车其实已经是考虑到了你们的出行习惯和急迫性,如果按照我们雪岭派的习惯,查龙经探流棺必须是脚不离地,头不离天,咱们应该是走着去, ?·?”
顾天佑道:“你说出个让我心服口服的道理来,就算走着去我也不会含糊了。”
李阳明道:“此事复杂,三言两语未必说得清,我只从几方面简单讲几句。”
顾天佑道:“你说我听,道理对了,咱们稍作准备便可以出发。”
看地脉,查砂土,不是真的捧起一抷土细细的品,而是看地上动静,土地之上,万物繁衍,不会看的,眼前只是平常一排树、一湾水,会看的,一眼望去惊天动地。和望气相近,古代有望气一职,望气也不是单看云彩,比如某望气术士向帝王进言,东南有天子气,这皇帝就暗中排下眼明手快的公人去东南寻找那些有异貌的人,偷偷杀掉。
那么天子气何来,须看六事:其地往往多彩云,野外之树频似华盖,山冈状如蛰龙,雀有凤音,夜间行走,犬常不吠,常鸡鸣于丑时,其地之鸡鸣于子时,这种地方,出人王地主。
望气寻地脉不能从天上往下看,要在地上走着看,要用脚丫子去听,用身体的五感六识去琢磨分析大地上一切生灵的繁衍变化,山繁茂水有灵,都不是坐在飞机上能够察觉到的。就比如雪岭派有观水寻脉之术。
河图中说,天一生水,地六承之。水乃天地之元始,阴阳交泰而生,孕育天下万物,为世间第一物。乾隆皇帝斗量天下之水,一小斗水均在一两二厘以上,唯玉泉山的水是一两,最轻,所以清代宫廷皆饮玉泉山。
普天之下,以阴曹水为最重,当年筛子井中水即为阴曹水,所以铜钱能悬浮在水中。海水次之,江河水又次之,湖水又次之,泉水又次之,雨露无根水又次之,云中水为最轻。何为云中水,即白云将成为雨水,在半云半水之际,谓之云中水。而与云中水相类似的水也存于地下,不过地下的叫作石中水,开石隙可为水,不开石隙则为石。
石中水轻如云纱,入口浑如无物,甘甜清冽,有股异香。只有地脉中能有,若有地脉,便可能有地脉流棺。
他说到这里,顾天佑摆手打断,道:“得,我大概其听明白一些了,咱们这样,折中一下,咱的目的地是西昆仑,好几千公里的路程,全开车跑得好多天,不如先飞一段路,到了西平以后咱再改开车去。”
李阳明考虑了一下,最后点头同意了,说:“你去准备吧,西边不太平,你最好准备几把枪。”
顾天佑回去便骂倒霉,吃个早饭遇上这么个古怪的老家伙,为了个莫名其妙的理由把老子给暗算了。小龙女随声附和,只恨没能揍李阳明几拳出口恶气。蒋菲说,真把他打死了也于事无补,当下最要紧是恢复身上伤势,陈芝寒咄咄逼人,咱们躲出去一阵子,说不定不是坏事。顾天佑叹息说,就算有点鸵鸟精神,可也没别的办法了。
当下,将子琪叫醒,把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末了交代说,对方咄咄逼人,行事不择手段,若有什么麻烦事,切记不要跟人家硬顶,一切等我们回来再做计较。陆子琪说,你们放心去吧,我心里头有数,若真遇上特别麻烦的事情,大不了把医院关了,跑回合众国去也不给坏人抓住做人质。
顾天佑说:“那倒不至于,只要你好好钻研医术,上顾天仁,下感地慈,民心所向,便是再混账的人也不敢公然把你如何,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这一点上好人坏人都是一样的,这世上有你这样的医术的人毕竟不多,如无必要,江湖人最忌讳的便是伤害医生。”
陆子琪的手术水平最近两个月大有进益,接连完成申城大医院都不敢接的高难度大手术,苗世凡看过其中一台后认为,理论扎实,技巧娴熟,用刀准确,思路不拘一格,手术水平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当世无出其右者。
她更关心的是天佑的伤势,这种经络上的伤害,不管是西医还是中医都束手无策。一般的伤中医或许还能调理一二,而顾天佑身上的暗伤,却是李阳明以道门术法将阴劲导入丹田造成的,绝非一般中医能够调理的。
“我身上这伤甭管是什么先进设备都探查不出来的,跟你学的东西不是一路,你就甭操这个心了,只要你好好的,便是大功一件,徐晓曼的事情还需要你多关心一下,如果你有闲暇,最好是能亲自去一趟合众国,你弟弟一直惦记着你,顺便你也可以去看看他。”
“放心吧,如果导师那边有了具体的手术治疗方案,我一定飞过去亲自主刀。”
顾天佑叹了口气,道:“你我之间万事不必隐瞒,这一去关山万里,寻地脉流棺是存在极大风险的,我这个人太不安分,绝不甘心退一步海阔天空,只是这么一来却要连累你担惊受怕,这一别后会未必有期,我要是回不来”
“我就找个合适的人把自己嫁了。”子琪干脆的:“放心去吧,你做怎样的选择我都会无条件的支持,就算只是为了让你安心,我也不会苦了自己的,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是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
美人恩重情真,这份感情超凡脱俗,绝非乐儿和佳慧可比。顾天佑将伊人揽入怀中,无限感慨在心头,终于只化作那位摔死的摇滚才子的一句歌词,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与子琪道别之后,又给天佑城的苗耿二位打了个电话,没有说具体的情况,只说要出一趟远门,有可能会有一阵子联络不上,让他们不必担心,关于天佑城大小事务还需二位长辈多担待。俩人遁居海外,别离世俗,做着自己喜欢又擅长的事情,爱着彼此真心相待的人,这样的日子全赖天佑才实现,早把这年轻人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为了天佑,便是操心累死也是心甘情愿,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只是啰嗦了一些注意安全之类的话语。
顾天佑挂断电话的时候几乎控制不住情感,再坚强的人也是需要别人的关爱的,年轻人总是在挥霍,只有年纪日增才会越来越懂得这些情感的弥足珍贵,可你真正懂得的时候才发现,长辈们已经老去。
蒋菲宽慰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不想被人家吃的皮骨不存,便只能咬牙坚持向前!”
第三百章 丐门秘术
“太极就是舞大锤,形意抖大枪,八卦是拖大刀。”李阳明正在讲拳理,话是对龙剑梅说的,小丫头听的昏昏欲睡完全不感兴趣,顾天佑在一旁听的非常认真。
乘飞机先到了西平,直接奔到网上联系好的一家改装车店,先买了一辆改装好的指挥官,底盘在原基础上加高加固,减震和油箱都结合当地野外地貌做了专业改动,龙剑梅仔细检查过以后表示很满意。这车是自然吸气5。7的排量,前置四驱,七座全景天窗,内饰也做了一番精心布置,一定程度上增加了舒适性。
买车的时候经销商赠送了一堆野外生活的物件儿,加厚的防潮垫,防雨布帐篷,最小型的柴油发电机,照明灯,加热炉等等。龙剑梅还亲自跟当地驻军征调了几把枪和几千发子弹。
从西平出来,一路奔着西边走,人烟稀少渐渐荒凉,路况也越来越差。车子开不快,小龙女昏昏欲睡驾着车,顾天佑说要替替她,人家却说半睡半醒也不至于把车开沟里。李阳明坐在后排说,小龙姑娘这是在借开车的韵律来养神,她元神天生充盈饱满,干什么都能练功夫,这个玩儿法别人学不来。
这老头子一路上都在讲,不是拳理便是术法之道,信口说来便让顾天佑和蒋菲增益不少。
天色将晚的时候,在路边看到一个大牌子,上面写道你已进入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李阳明说停下来休息一下再走吧,前面走不多远就要下公路了。黑灯瞎火,路况复杂,很难保证不出差错。
车停在路边一块空旷处,李阳明下了车去感受地气,他休息的方式很特别,放着帐篷不睡,不辞辛苦的收集起一推柴火来,人站在当中,抱着柴火睡觉。
曾听蒋菲说起过这调调,真正看到了还是忍不住好奇去发问,不过顾天佑并不打算自己去问,自然有那好奇宝宝会去问。果不其然,小龙女看到李阳明搭好了柴火堆便立刻凑了过去问:“老头子,你这是搞什么呢?干嘛放着车里不睡,帐篷不住,弄这个柴火堆睡觉算是你们雪岭派的独门秘术吗?”
李阳明道:“这叫站柴堆,并非雪岭派的独门秘术,甚至搁在过去都不算是什么秘术,以前有师承的乞丐都会,现如今快绝迹了,你瞅着才觉得新鲜。”
“这里头什么门道吗?”
“自有生民,就有丐者,内中门路讲也是讲不完的,只说北丐与南丐之别:民国以降,人口流动加剧,乞丐始能迁徙。但北丐不向火,南丐不过江。北丐不向火是说北方乞丐不烤火,虽有些匪夷所思,却是实情,若见电影电视里演的,群丐聚于破瓦寒窑之内,篝火一堆,就失实了。流动的北丐自白露起,就开始刻意远离灶火,以养身中火气,经常烤火的话,到了冬天,哪天断了柴,一准冻死,而自白露开始,远离热气,则能熬过一冬,年复一年,功夫也就深了。”
顾天佑笑道:“听着还真挺有道理的,只是现在还有必要这么睡觉吗?不怕伤了身子吗?”
李阳明道:“既然入了门户,流落江湖便是这个活儿法,这个站柴堆首先体现在一个站字上,在柴堆里不能躺下。人体行血气,站着行的快,躺下行的慢,各项运动都是站着来养人,平躺着锻炼身体的,必伤身。躺在柴堆里睡,不用冬天,只那寒露秋风一晚就能感冒,而站着睡,虽也寒噤,但会好的多。”
蒋菲也有不懂的地方,早憋着想问了:“你站着可怎么能睡着呢?”
李阳明呵呵一笑:“所站之柴堆捆扎要有法度,一要有靠,二要有内外,三要有松紧。有靠是指柴堆要靠墙或者靠树,不靠点东西,半夜容易倒了。有内外是指柴堆外围要用粗树枝,起到支撑的作用,内部要用枯草,起到软绵保温作用。有松紧是说,柴堆捆的太松,半夜容易蹲下去,捆的太紧有碍气血行运,所以得松驰有度。”
顾天佑惊奇道:“这个看似简单的站柴堆,原来里头还有这么多道道儿,站这个对功夫修养提升有帮助吗?”
李阳明道:“要说有也有,相对于什么人而言吧,就你们仨来说,你行,小龙姑娘肯定也没问题,但小蒋就不成了,这是寒暑不侵的外功,她的身子骨偏阴柔,不适合这么熬。”
他又说:“许多年前我们雪岭派有一位祖师爷浪迹四方,发现了乞丐的这个手艺,便学会了传承下来,时间久了倒也琢磨出一些特殊的东西来,我这个柴堆叫做观星台,头顶是开阔的,还有一种叫八卦按摩棚,四周收集的坚硬柴火按照八卦方位码放,封顶,人在当中四处碰壁便等于接受经络按摩,早年间,一个真传初来一地,见有别的门人留下的柴堆,一搭眼就知道对方水平道行。”
雪岭派的传承讲究一真九秘,一个真传,九个秘传,既然叫秘传便是秘密的传承人,这十个人相互间,秘传知道真传,但真传却不知秘传。真传的本事大,秘传却有一套九宫连环的合击阵势是克制真传的,目的是防真传欺师灭祖。
李阳明这个真传早已被逐出师门,算不得雪岭派的人了,说起这些东西来少了许多顾忌。观星台是养神的,八卦按摩棚却是炼体的。顾天佑提出来想试试他搭好的这个观星台,他也没有拒绝,让出来以后又跑到林子里收集柴火,不大会儿又搭了一座封顶的柴堆。
小龙女好奇的要往里头钻,李阳明赶忙阻拦:“哎哟,小龙姑娘你可快别胡闹了,我这个棚子是搭给自己住,也是搭给顾先生瞧的,这玩意是给他调理经络的,对你来说没啥大意思,今晚顾先生就跟我练练这站柴堆,你们两个该干嘛就干嘛去吧。”
龙剑梅黛眉紧蹙,质疑道:“老头儿,站你这破玩意儿真对我八叔公的伤有好处?”
头顶上银河璀璨,繁星闪烁。这样的星空,顾天佑以前是没有见过的。它那么的深邃,那么的美。星河的深处,仿佛蕴含了天地宇宙间的一切奥秘。它就在头顶上方,引领顾天佑去经历,品味,总结,收获。一时间竟有些恍惚,好像睡着了,却又似乎能感受到什么,往深了去琢磨偏偏又像什么都没有。沉浸于星空,又独立于星空之外,整个人似乎都在融入升华。
一股子称之为‘灵性’的东西在血液中慢慢的滋生,又跟随心脏跳动输送至身体每个角落。所过之处,内在的阴伤和外在来自陈芝寒的威胁,二者所带来的压力与疲惫顷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难以置信吗?扪心自问,这一切的确有些难以置信。面对可可西里的星空,在那纯净如透的暗夜里的天空下,仰望宇宙苍穹,忽然想到,那些我们称之为‘神话’‘超常’‘违反自然法则’的存在,真的存在吗?
“你有所悟了,是不是感到很震撼?”李阳明的声音悄然传来。
顾天佑说:“是的,从未想过我会被一片夜空感动的一塌糊涂,这就是你今晚让我站柴堆的目的吗?”
李阳明说:“你身上缺一种东西。”
顾天佑道:“说来听听。”
“对生命和大自然的敬畏!”李阳明沉声道:“这样的你太可怕,我这辈子没见过像你这样对自己这么狠,又能做到对身边人那么仗义仁厚的人,你这样的人如果对自然和生灵不能生成敬畏心,破坏力要比那简单的坏蛋大太多了。”
顾天佑有些不解:“你凭什么这么说?”
李阳明说:“如果你身上通了化劲,我的声打根本暗算不了你,所以我知道你练的是一门一步登天的苦功,这门功夫太过刻苦,纵然是军中最有毅力的汉子也未必能抗住。”
明王不动身,明万军传过许多人,真正有所得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天赋卓绝身具虎格的蒙毅,另一个便是顾天佑。刘峰算是狠人了,最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连几分钟都坚持不下去。顾天佑早产于监狱,三岁没娘,八岁杀人,一个个生死劫都是自己熬过来的,这种融入到骨子里的狠劲儿浑然天成,多艰多苦都视若等闲,不会形成心理压力。
李阳明接着说:“你身上没有打法,却有绝顶见神的体力和元神修养,这样的奇术印度婆罗门里有,西方基督教中也有,并且也有人练成了,但他们练成的过程却是很可怕的。”
“怎么个可怕法?”顾天佑好奇的问。
“自虐!”李阳明道:“基督教的苦修士通过缠受难带来自我折磨,借以忘记痛苦克服软弱,婆罗门里的大师们则用穿针,吞火,自我鞭挞等方式来分散精神上的痛苦,他们不例外的都是借助**的痛苦来分担精神的压力,而你,却是凭精神意志生熬过来的,所以我说从没见过你这么狠的人。”
顾天佑苦笑:“这就是我的宿命,我就是这么长大的,喊痛喊苦也不会有人替我来承担,八岁的时候我杀过一个人,那时候我简直痛不欲生,有个大叔对我说了一番话,我永远都记得。”
“他说了什么?”这次轮到李明阳有些好奇。
“他对我说,知道那个人为什么那么对你吗?因为他觉着他可以那么对你。你一定想知道为什么他会有那样的感觉?很简单,因为你天真。这世界如同一个巨大的垃圾场,蚊蝇飞舞,蛆虫遍地,一切都在腐烂,永远找不到一片干净的叶子。想要生存,就得早早学会磨牙吮血的生活,手持凶器,目露凶光,觊觎着每一个活着的生灵,有肉吃肉,肉吃光了就敲骨吸髓,有一天你必须习惯满世的罪恶,相信我,永远不要相信惩罚。”
顾天佑说:“这是我八岁的时候听到的道理,这就是我生活的环境和那个环境里的人,所以我的精神意志不是刻意锻炼的结果,而是天然生长成这个样子的,我必须学会忘记痛苦,因为痛苦无处不在,我必须适应艰难,因为艰难就是生活的本质,在我来说面对痛苦和艰难不是一个选择题,而是我的宿命。”
李阳明听到这里叹了口气,道:“好好看看这片星空吧,你会知道这世界还存在美好的,除了爱你的人外,还有一个爱你和每个人的世界让你由衷感动。”
夜空如洗,繁星闪耀,灵性萦绕心头,缓缓闭上眼睛。
次日晨,被一声枪响惊扰了入定意境的顾天佑猛然睁开双眼。
第三百零一章 管闲事
柴火堆被震的四分五裂散成一朵花的样子,顾天佑睁开眼,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站着入定了一夜,就在这片纯净的星空下。现在感觉很奇妙,双膝不僵,腰背不酸,浑身上下通透莫名,似有一种振翅欲飞的冲动。
几辆越野车疾驰而过,车上人发出嚣张的嚎叫。
李阳明叹了口气说:“是偷猎者,这个地方有多的数不清的这样的人。”他又说:“你知道他们主要偷猎的是什么动物吗?”
蒋菲和龙剑梅从车里下来,前者搭茬道:“藏羚羊嘛,就为了一张张皮子,我看过一部相关的电影。”
李阳明道:“不只是皮子,还有羊绒,欧洲贵族们最爱这种比黄金还贵重的料子,一只藏羚羊身上只能割下一点点羊绒来,织成一件羊绒大衣,猎杀一群藏羚羊也未必够。”
龙剑梅黛眉微蹙,骂道这群该死的王八蛋,算他们跑的快!又道:“老头儿,你懂的可真多。”
李阳明说:“我现在就剩下脑子里头这点见识了。”转头又对顾天佑说:“在这块土地上,最需要的是对自然保持敬畏和仁爱,但是对于那些在这里讨生活的盗猎者,一念之仁可能就会让你送命。”
顾天佑眯着眼,不在意的:“放心,隔几十里远我就能闻到恶意的味道,至于心慈手软,你觉着可能吗?”
李阳明又叹了口气,说:“我都让这帮畜生气糊涂了,倒把这茬儿给忘了。”
四个人继续上路,一路上龙剑梅都在关心顾天佑昨晚站柴堆的情况,八叔公,八叔公的叫个不停,故意跟李阳明作对似的不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这老头太能说了,也不知憋了几辈子的话恨不得这一路全说出来,有个话题他就能跟着扯几句。顾天佑倒是挺爱听的,但小龙女听着烦。蒋菲也似乎兴趣缺缺了,让李阳明坐在副驾驶位置,她坐在天佑哥哥身边半睡半醒小鸟依人的样子。
车一路向西开出两百公里,李阳明忽然提出来要下车看看地势。再上车的时候神情凝重了许多,说:“这地气的走势奔西偏北去了,那边的路开车也不好走了。”
整个青藏地区的公路网建设都是老大难问题,这地方海拔太高,施工难度大,道路遭受自然风化破坏的周期又短,因为人烟稀少,生存环境艰难,维护工作几乎没人去做。
按照李阳明的指示又往前开了大概三十几公里,拐上了一条相对狭窄的小公路,没走多远就看到前面一家破烂加油站,挺老大个院落,兼营超市和旅店,另外还有饭店的功能。
小龙女看见饭店就来了精神,蒋菲没好气的说,这么偏僻的地方开的饭店你也敢吃,当心这里是卖人肉包子的地方。龙剑梅完全无视了她的话,兴奋的跳下车,冲着迎上来的邋遢胖子叫道:“把车加满油,你们这里有酒吗?”
这邋遢胖子简直像一头野猪成精,又黑又胖还长着浓密的护心毛,牙齿外翻,鼻子前突,脏兮兮臭哄哄,说话还有些磕巴:“加,加油,先,先,给钱。”
龙剑梅不管钱的事儿,看一眼蒋菲,小妖女探头问:“多少钱?”
邋遢胖子伸出一根胖乎乎脏兮兮的手指:“加油,一,一次,一千块钱。”
蒋菲冲他嘻嘻一笑:“人家没钱了怎么办?”说完丢了个幽怨的眼神过去。
胖子顿时迷糊了,把胸脯一挺:“不,不要钱,随,随便加。”
龙剑梅撇嘴道:“狐狸精。”说完直接奔着饭店去了。
顾天佑无奈的笑笑,对李阳明说:“这俩,一个迷糊一个调皮,都是我姑奶奶。”李阳明正在打量院子里其他几辆车,其中包括了先前过去乱开枪的那几个盗猎者的车。顾天佑早就看到了,不在意的:“没事儿,几个偷猎的翻不起多大浪。”
李阳明缓缓摇头,道:“能在这个地方混生活的人没有白给的,不是枪客就是刀客,一个个都比豺狼还狠,稍微大意就会吃大亏的。”
顾天佑笑了笑:“真有事儿你还是想好怎么劝我莫要大开杀戒吧。”
说话的功夫,油已经加满,仨人下了车,一起走向饭店。当然不是真的不想给钱,只是想吃完饭一起算。刚走到门口,就听哗啦一声,窗户那里飞出来一位,摔了个狗吃屎,还扎了一脸碎玻璃。一骨碌身爬起来,刚要往回冲,里头从他出来的位置又飞出来一位,一头撞过来,准确的跟他来了个碰头,俩人一块儿晕了。
刚想进去喝止小龙女,突然间整面窗户带着一大片墙壁都被撞破了,一下子出来了仨!
三人赶忙进屋,只见龙剑梅正站在屋子门口,袖手旁观的样子,而打斗的主角却是一个黑须黑发的青年道人,正扬声喝道:“贫道蒯复阳,混元大道当代掌门是也,途经此地,饿了要吃肉,三百块一斤的羊肉贫道是吃不起的,哪个施主发个善念请贫道吃他娘一顿?”
屋子里挺宽敞,摆了二十几张桌子,如今每张桌子都已名花有主。这些人都不大像是来吃饭的,看穿着打扮都似乎盗猎者一属,纵然不是,相去也不远。
那道人说着,又走向另一张桌子,那是一张很大的桌子,四周坐了十几个人。都是些年轻人,其中有人的手已经放到了桌子下,一个梳了满头小辫子的中年黑汉居中而坐,目不转睛盯着道人,缓缓说道:“蒯复阳,你活够了吗?不好好化你的缘,建你的庙,却偏偏跑到这里来多管闲事,可是嫌命长了?”
“贫道要吃肉,尤素福你请不请客?”
叫尤素福的中年汉子冷笑:“会一点国术,懂得几分奇门遁甲,刚摸到了术的门槛,便觉着自己是高人了吧?今天这阵仗是你能拦得住的吗?”
“拦不住也要拦!”蒯复阳斩钉截铁道:“高老大糊涂了,他是要自掘坟墓,召集你们这些妖魔鬼怪来干那件所谓大事,只要去的人一个都甭想回来,你们糊涂啊,就不想想那些英国人是那么好相与的?帮他们挖自家祖宗的根子,你们就不怕天谴吗?”
“蒯复阳!”一个粗豪的声音从里面一间屋子里传出来,一个光头大汉气势汹汹从屋子里步出,喝道:“若不是看在平素兄弟们受伤去不了医院,每次你都还算尽心的份儿上,就冲你刚才的那番话,老子早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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