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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女当嫁-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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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小闲带着发现金矿的兴奋,努力攀登,不知不觉,她已经接近了那一处遗迹,也就是在一块接近半两的天然山金的引诱下,郁小闲一脚踏空,身子开始一直往下坠落。虽然郁小闲手里握到了金子,口中还大声呼叫救命,可还是改变不了她坠入一个山洞地穴的命运。
地穴里似乎有爬藤植物,郁小闲幸运地没有断手断脚,不过在黑洞洞的地穴,郁小闲本能地想自救,这时候哭,骂,祷告,这些负面情绪都不会对离开这里有任何帮助,现在是需要冷静自救的时候。郁小闲摸到了一些植物的藤,她相信这附近一定会有透气口,那些藤蔓一定是朝阳光的方向伸展的。
郁小闲一直摸索着寻找出路,也隐约看见了几处透着亮光的出口,只可惜离自己大约有四五米高,很显然不是逃生的好出路。这个洞穴联通着一条路,郁小闲决定冒险扶着山墙走下去,说不定出口就在路的尽头。郁小闲掉下地穴的时候大约是早上十点多,她小心地摸索着前行,在肚子开始咕噜噜叫起来的时候,她终于走到了路的尽头。
郁小闲的手不经意触碰到了一个突兀的地方,轰的一声之后,一堵山墙移开了,眼前出现了一片光明。郁小闲向着光亮走出去,发现外面是个废弃的道观,这里肯定有几十年没有香火了,三清祖师爷前的供桌的倒了,院子里长满了杂草,有两面墙都有些坍塌了。
看见眼前的景象,郁小闲终于明白了,这个道观才是在她家东山修炼的道士真正居住的地方,这个道士为了修炼,又建造了山间密道,直通山顶的修炼场。自己就是掉入了因为年久而被杂草掩盖的洞口,才摸到了道士的老巢。
不管怎样,现在不用担心死在山洞里了,郁小闲摸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决定赶紧去找找附近有什么人家,混口吃的要紧。郁小闲走出了道观四处找寻人的踪迹,这个道观规模不算小,附近肯定有挺多人家。
十来分钟之后,郁小闲如愿见到了一个樵夫模样的人,她赶紧跑上前说到:“大叔,我迷路了,您帮我指条路去村子里找点吃的吧,我都快要饿死了。”
那个樵夫看见郁小闲的样子也吓了一跳,郁小闲的样子看上去实在很落魄。本来郁小闲在山上干活就穿的就是男士的粗布破衣服,她的头发也还没有长到足够的长度,又经历了堕入地穴的事情。现在身上浑身都脏兮兮的,又是披头散发,满面尘垢,和叫花子没有很大区别。
樵夫看见郁小闲这个样子,心里很是怜悯,就对郁小闲说到:“沿着东面一直走下去,只消一炷香的功夫就到落霞村了。你都这个样子了,身上肯定没钱。村口有个外地来的首饰匠姓马,心眼不坏,去他家讨口饭吃吧。”
郁小闲谢过了樵夫,赶紧向落霞村跑去,还别说肚子饿起来还跑得挺快,不到十分钟就看见了一个挺大的村落。村里的房子还有不少砖石结构的,看来这里村民还挺富裕。初夏的大中午,人们多半正在吃中饭,路上没有什么人。零星的几个人,看见郁小闲的样子如此落魄,都躲着走,郁小闲很想找到传说中的马首饰匠。
突然有一个人叫住了他,一听口音就不是本地人,他对郁小闲说到:“那位小哥,你是不是在山里迷路了,到我家喝口水吧。”
郁小闲赶紧也用北方腔回答到:“大哥,我确实是迷路了,口渴,肚子饿,不知道大哥能不能给我一碗饭吃?”
那个汉子爽朗地说到:“小兄弟你也是北方人?你过来吧,今天家里也没什么好吃的,就是稀饭大饼,可惜没有大葱,不然也让你尝尝我老家的吃法。”
郁小闲肚子真的是饿瘪了,她毫不客气地吃了三张大饼,两碗稀饭才放下碗。那个汉子看见她衣服破的不成样子,还寻了套半旧不新的衣服,一双草鞋让她去洗澡换上。郁小闲没和他客气,就躲在他家的柴垛子后面抹了身子换了,只是头发依旧披散着,为了掩饰自己是女子的身份。
在和那北方汉子聊天的过程中,郁小闲得知这个人真的就是那个姓马的首饰匠,大名马天宝,山东人,本来在宣城最大的银楼当师傅。这次他回来照顾生病的岳父兼师父,岳父病故之后,他还要守孝,所以在村子里住了小半年了,过几天除了孝,他就要回宣城了。他在村子做好事是为了帮岳父积福,再者他本人也曾经有过流落街头的经历,所以看到了可怜人,总想到要帮别人一把。
既然说到了宣城,郁小闲随口问到:“这个村子离宣城有多远?”
马天宝说到:“我们这里翻过一座山,只要再走十里路就是宣城了。”
郁小闲的脸色立刻变了,赶紧问马天宝现在是什么时辰,马天宝说是刚到未时。听到这个回答,郁小闲可真高兴呀,要是把密道整修出来,从自家的山头到道观,再从村子里到宣城,就只要不到三个小时的路,从此之后自己就又多了一条谋生的路。
看到善良的马天宝,郁小闲拿出了藏在手帕里的几粒金沙求鉴别成色,马天宝很惊讶郁小闲的收获,于是问到:“这些金砂的成色很好,你是从哪里捡来的。”
郁小闲说到:“我也记不得了,迷路了转了不少山林,这些是从一个小溪捡来的。”
马天宝把金砂还给郁小闲说到:“你这些可以换三百个钱了,这种金子可以直接融了打首饰,比沙金要纯。”
郁小闲把金砂递给马天宝说到:“马大哥,这些送给你了,你不嫌弃我,还给我饭吃。”
马天宝摆了摆手说到:“师父他老人家说过,为善不图报,我不能收你的东西,不过你千万不要把这个金砂卖给这附近的人,他们想神仙的金斗都想疯了,每年都有人为了去找那传说中的东西而丢了性命。”
神仙的金斗?马天宝说到:“你来的时候看见了一个道观吗?大约七十年前,那里的香火最盛,道士能拿出金砂布施穷人,每年七月初五,就是道士布施金子的时候。观主拿着一个金色的斗出来,穷苦人家真心祷告之后,就摊开手,等着接金砂,是多是少就是每个人的福缘了。这种好事只维持了不到二十年,在一次山崩地裂之后,道观里的两个道士就都不见了,大家都说他们成仙了,都想找那只会变出金子的斗,可惜这么多年都没有人能找到,甚至连金砂都没有看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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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矿产税
听马天宝介绍完,郁小闲对山中的密道终于有所了解。不过她对于那些布施用的金砂有自己的看法,应该不会是用什么金斗变出来的,一定是道士在县里找到了易开采的金穴。这处金穴一年的出产大约就是一斗那么多,可那个斗到底有多大,就不得而知了。
根据找到金子的路线,郁小闲猜想金穴极有可能那处暗泉有关,只要找到暗泉的源头,也许就看得到那个产金的地方。至于五十年前的那次山崩地裂很可能就是地震,如果那两个道人不是离开了,就肯定是死在了那个山沟子里了。
想到这里,郁小闲把那些金砂交给马天宝说到:“马大哥,这些都给你,你把它们都融化了打首饰吧。我不想惹麻烦,留下这些就是祸害。还有,请你帮个忙,给我准备几个扎好的火把棍子,几个竹筒子水,我要回家去,我有亲戚在宣城的叶家纸行。”
马天宝想了想还是收下了郁小闲的金砂,不过郁小闲接过那些准备好的东西之后,他又拿了两串子铜钱给郁小闲,说留着坐车用,看来这个马天宝还真是不折不扣的好人。拿到的东西之后,郁小闲决定立刻原路返回自家的山头。自己从上午失踪到现在,已经大半天了,家里人还不知道要有多着急,现在自己有了火把和干粮,就可以尽快回去了。如果自己没有猜错,密道的另一个出口就在东山顶的房屋遗迹处。
郁小闲和马天宝告别之后,先回到了那个破道观,按动机关,进去之后又把密道口用机关闭合了,然后打着火把,飞快地行走。从落霞村到开始坠落的地穴,郁小闲估摸着走了一个时辰,有了火把,她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往上走的石阶,那条路直通山上,很快郁小闲就走到了顶,用力推开一个石板子,就出现在了东山之顶。
郁小闲走累了,在东山顶上歇了一口气,把马天宝给的水都喝掉了,竹筒子留在了山顶,她现在还不想把这段奇遇说出来。眼看着晚霞都出现了,郁小闲背着装东西的褡裢赶紧向山下走,山实在有些陡峭,她连滚带爬总算到了半山腰的暗泉口。
小罗看见郁小闲这个狼狈的样子,赶紧过来询问。郁小闲对他说到:“我走不动了,叫骡子车来接我回去。”小罗听到吩咐赶紧让人去叫车。郁小闲又对小罗说到:“我在山上摔跤的事情你别说给其他人听,只说我一直在山上和你们在一处就好。既然我没出什么事,就不必让大家跟着担心了。”
小罗看见郁小闲这个样子也心疼,这家的太太真是个好人,比男人还能吃苦,还会心疼人,家里要是没有她,黄家早就散了。看太太这个样子只怕身上还有伤,就算自己不说也瞒不住人。
派去的人很快就把车叫来了,是黄有才亲自来接的。郁小闲到现在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身上没劲,那些大小擦伤都开始疼了起来,黄有才大叫到:“老婆,我来抱你。”结果他这个弱身子骨还是没本事抱得动郁小闲,最后是郁小闲发狠自己爬起来,拿了树棍子,让黄有才扶着下了山。
到了竹舍之后,郁小闲觉得好多了,就假装没事和大家说说笑笑,开始吃晚饭,饭后她吩咐烧火的女人给她准备洗澡水,她要仔细洗了身子才知道身上的伤有多少。不知怎么,秋冰月突然出现了,手里还拿了一个竹篮子,她对郁小闲说到:“太太,罗叔叔让我带了草药给您泡澡。”
郁小闲看了看她,说到:“你跟我到上寨来吧。”秋冰月立刻随着郁小闲前往上寨,郁小闲觉得小罗也长进了,自己叫他保密,他还知道让秋冰月来看看自己的情况,只是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有没有这个本事给自己治疗伤口。
秋冰月等郁小闲简单清洗完毕之后,就开始替郁小闲检查伤口了,郁小闲身上有大小擦伤和瘀伤十来处,秋冰月给分别上了药。看见小姑娘颇为娴熟的手法,郁小闲不免好奇地问到:“冰月,你的本事都是你爷爷教的?你可认识字,听你的名字,就觉得是会做诗词的人取的,你爷爷应该会些文章吧?”
秋冰月笑着说到:“治伤是爷爷教的,他说山里遍地都是治病救人的草药,我学了他那点本事,将来也好讨生活。至于说学问,爷爷不过是认识几个字,现在都教了我,我还想学,却没有人教。”
突然间秋冰月脸上露出了难过的表情,她眼睛里带着泪花对郁小闲说到:“我的名字是我娘取的,爷爷说,她会作诗,会弹琴,就是因为生我才死的,太太,是我害死了娘。”
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惹哭了小姑娘,郁小闲觉得很不好意思,小姑娘跟着爷爷过,肯定是父母全都去了,自己一不小心就触动了她的伤心事。郁小闲赶紧给了秋冰月一个温暖的拥抱,说到:“别难过了,太太我喜欢你,我认字也会诗词,等闲下来就教你,不过太太我的字可写得不漂亮。”
秋冰月在郁小闲这里得到了母爱,也得到许诺,很快就不哭了,郁小闲又抓了一把盐瓜子给她吃,跟小姑娘聊起天来,不过是问些草药上的事情。
蛐蛐和招娣比郁小闲吃饭吃得早,郁小闲回家的时候,他们已经跑去山脚下玩去了,郁小闲和秋冰月聊天的时候才跑回来。蛐蛐喜滋滋地哪里一本薄薄的书给郁小闲看,说是先生送的字帖。郁小闲拉着蛐蛐和招娣的手,让他们和秋冰月认识了,还让秋冰月每天晚上来上寨住,三人可以一块学习。
蛐蛐很快就黏上了秋冰月,姐姐长姐姐短地叫着,郁小闲留心了招娣,觉得她不是很喜欢秋冰月,不知道是吃醋,还是妒忌。这孩子太像锦娘了,没有什么容人的气量,只不过锦娘会装,招娣不会罢了,郁小闲觉得日后该好好调教她的性情了。
大约九点钟了,郁小闲准备打发孩子们去睡,却意外地听到梅管家的声音,他说到:“太太,鲁贵有事和您说。”
鲁贵有什么事单独找自己呢?郁小闲满腹狐疑地前往竹舍。到了商议事情的小房间,鲁贵已经是洗好了澡正等着回郁小闲的话,他来把一些在县里听来看到的事告诉郁小闲,他担心这件事会影响郁小闲这边的事。
话说今天县里来了一大队官兵,说是来县里收矿产税的。街上的人都在议论,本来每年的矿产税都是在年关收的,为什么今年这么早就来收明年的税呢。议论归议论,可告示很快就贴出来了,说是北方闹匪患,国库吃紧,所以要一口气征收三年的矿产税,不缴纳者形同叛匪。
本县的主要矿产不过是金矿,石灰石,大理石这三种而已,山产税大约每年是百两抽五,平日里这些税收还不算重,可突然间要收三年的税,还是从来没有过的。县城的街上因此议论纷纷,县衙里派人去各个镇上去催缴税款,这几天怕是要不太平了。榔桥镇有三种矿产,恐怕是最不能太平的。
郁小闲想想看自己在衙门上立契书的时候,邓师爷就说过,她家两座山的山产税每年只要两贯钱,就是一口气收三年,不过是六贯钱,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只不过官兵在,家里的车马时常结伴出去就容易惹事,这确实是个问题,看来明天自己要亲自去榔桥镇走一趟,看看形势。
郁小闲表扬了鲁贵,这次的事情办得好,鲁贵笑嘻嘻地回去睡了。郁小闲找到梅管家说到:“舅舅,我们家的粮食存了多少石?那些用来开垦的东西可还齐全?每天的花销如何?”
梅管家回答到:“以前存下的多是粮食,家里大约还有三十五石,现在每天大约要用一石米六斗,干活吃饭的足有七十多口人,干力气活的哪个都吃得下一斤半粮食。农具都买齐全了,坏的也快,隔些天还要再买些东西,现在一天的花销包括粮食大约是四两银子,外甥女是担心钱的问题?”
郁小闲说到:“这倒不是,我在商队还有股份,到年底可以分红,付工钱是足够了。等秋粮下来,我们今年也能过个肥年了。赵岐他们上路以后,早稻也开始卖了,粮价也能便宜不少,现在我们不要再买粮食了。我明天去外面看看,但愿这些官兵不要在这里耽误太久,不然我们种田的事情就不好办了。”
次日,郁小闲只让鲁贵赶马车带自己出门去榔桥镇探听情况,大罗和梅张氏负责去县城买菜,务必打听些县里的最新消息回来。其余的人和牲口,全部待在山里干活,当然还要派几个人四处巡山,留心外面的动静。大明朝的税官从来就是如狼似虎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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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火中取栗
郁小闲坐在车上时就一直在观察外面的动静,税官一来,镇上果然失去了往日的繁华,街道的商铺也变得冷清了不少。郁小闲在一家人多的小面馆叫了一碗肉丝汤面,几个小菜,边吃边听旁边的吃客说活。大家都在说,今年对于廊桥镇的矿主和山主都是一个不小的坎,官府要在这里收走三百两金子,一千两银子的税款。
银子虽然眼下吃紧,可这些富裕久了的矿主和山主还能从积蓄里挤出一些来。可金子就很难了,开采出来的金子在过年前都变成了银子,现在整个镇子可能都找不出一百两的金锭。实在不成,娘们儿的首饰盒就要遭殃了,可全镇子的女人也不可能有一百两的金首饰呀,看来还要到附近找些地方凑齐。
听到这种说法,郁小闲顿时有了一个想法。目前自己的财务吃紧,手里的银子还剩不到八十两,这还是多亏了梅管家捐献了所有家产才能有的。要是手中的金子能按年关时的汇兑变成银子,倒也划算。听完这些说法,郁小闲赶紧把面吃完了,让鲁贵赶车带她去大理石矿和石灰窑看看情形。
由于收税急促,好几个石灰窑主都停了工,带着家人躲起来了。石灰窑的收入不多,大不了不干了,也交不齐这提前的税款。不少石灰窑的工人都因此失业了,三三两两蹲在空地上发愁。在那些大理石矿的山上,开石头开得更猛了,一车当地认为是优等品的石头,已经由前几天的二两银子一车变为一两五钱银子一车,矿主巴不得赶紧卖掉石头,把讨厌的税官打发了。
郁小闲看到这一切,心里很是担忧,这些官家的土匪要是收不到税,不知道会在这里耽搁多久,闹出什么事情来,千万不要因此误了自己的大事才好。打听完的事情,郁小闲便打算回去,去意外看见不少人都往一个方向走了,便向一个路人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路人就是一个大理石矿的矿主,他认出了郁小闲前几天在他的地头捡过石头,于是他对郁小闲说到:“镇子上的陆员外召集大家说税金的事情呢,你家要是要买石头,就到我家去拉,我给你算便宜些。”
郁小闲也想看看陆员外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毕竟这件事的带头人要在当地有极高的威望和权势,才能办得成事,于是她让鲁贵赶车带她去看看热闹。等到了地方,郁小闲发觉已经是来晚了,陆员外已经把税金的事情商议好了,落实在每一个山主,矿主头上。虽然有人不满,可到底不敢公开反对,只能在私下发牢骚。同时为了凑齐两百两金子,陆员外出了告示,足色的金子可以拿到他的府上换银子,一两金子换九两银子,这可是过年前才有的好价钱。
郁小闲早就听说过榔桥镇的陆员外是个手段狠毒的人,现在他出面帮官府征税肯定又是在借机刮地皮,不如自己也趁这个机会,赚他一点钱。自己手中还有一百二十四两零六钱金子,八钱金砂,留下零头,把一百两金子换成九百两银子花,也不错。只是该如何安全地把这么一大笔银子带出陆府,又平安回到家里?
郁小闲在马车上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她家此刻正好要用石灰石做混凝土修路修水库,石灰石都是在丁家镇买的。那些石灰窑的工人不是正闲着吗,就让他们做后盾。让他们用独轮车给自己家送货,弄十个人推独轮车掩护自己,再弄几架骡子车运些大理石,自己的车混在其中,应该可以顺利脱身。
主意想好之后,郁小闲赶紧去了几个石灰窑下了定金,雇了十个人,说是明天让他们用独轮车送石灰石去丁家镇的王家店,到地方才收脚钱。办完这边的事,郁小闲又去了两家大理石矿,定下了三百斤低等大理石,付了订金。为了让局面更混乱,她还特意找了那种老骡子破车,关键的时候就要让他们的车坏在路上,让那些坏人没办法追踪自己。
郁小闲弄了这些东西就是个掩护,丢掉二三两银子图个平安吧。做完了这些让鲁贵匪夷所思的事情,郁小闲又让鲁贵带她去了丁家镇最黑心的建材店,王家店。郁小闲告诉店主,明天她要卖石灰石,每个车五十斤,只给三文钱就好,大理石三车一百斤付五十文,这个价钱让王家店的老板大喜,很快就答应了。
郁小闲为了明天好脱身,办这些事的时候特意化了妆,说话的口音也特意用了北方腔,连拉车的白马也被她涂上了些墨汁,变成了花马。她甚至设计了,明天得手之后,直接逃往南陵郊区的路线,预备在外面逗留几天,等这件事平静之后再回山里去。
设计完这些事,郁小闲又去捡了一些可以做摆件的石头才结束了一天的行程,把石头送到李四子家里之后,郁小闲带着鲁贵回家吃晚饭,饭后她让赵岐把手里的事教给鲁贵三天,算是给鲁贵一个锻炼。鲁贵高兴地答应了,他觉得郁小闲这么做是看得起他了。
郁小闲请梅管家夫妇到她的屋里议事,梅张氏说到:“镇上虽然人心慌慌了一阵子,可那些财主都有些家底,也都不想惹官非,情愿破财消灾,看来很快四乡八镇就能太平。”
郁小闲听完这话心里宽慰了许多,看来本县的经济实力还是很不错的,自己那个计划一定会实现。想到这里她抱着钱匣子对梅管家夫妇说到:“舅舅舅母,我预备出门三天,去看看外面今年的收成。还请舅舅舅母替我好生看着山里的事情。我们的粮食可以支持到新米上市,就不必再去买粮了,其余开销,由二老管着,这里有七十五两银子,是家里全部的现银了。”
梅管家接过银匣子就问:“外甥女出门又是为了再弄些银子?”
郁小闲说到:“银子自然要想办法去赚,可眼下还能对付过去,我嫁妆里还有些金首饰可以贴补,撑到秋天没有问题。等税官走了,那些山主,矿主少不得又要想办法扒穷人的皮。我们不妨再雇些长短工,收些家奴来干活,我算计了,这座山至少要有五六十个人帮忙打理才行,以后少不得还要添些人口。”
梅管家点头说到:“确实是这样,雇人干活最好能在入冬之前把活干完,等山里结冰,干活就危险了,只是钱粮上吃紧,不然能有两三百人同时干活就更好了。”
郁小闲说到:“就算有钱也不能这么干,太招摇了,反倒不好。”
把家事托付给梅管家夫妇之后,郁小闲又去看了看孩子们。郁小闲让秋冰月检查伤口,上药的时候,故意没有避着两个孩子,把两个孩子都吓到了。郁小闲一脸淡然地教育两个孩子说到:“干活养家不易,娘受伤都是为了让你们过好日子。这些小伤上点药也就无所谓了,可你们要是淘气弄成这样,我就要打人了。娘为了家里的事,要出去几天,你们都要听舅公舅婆的话,好好上学,和冰月和睦相处,她可是替你们侍候了娘的人,谁欺负她,我回来就收拾他。”
蛐蛐马上就答应了,招娣虽然有些不服,觉得自己是小姐,为什么要对一个家奴好,可嫡母发话了,她也不能不从。郁小闲让秋冰月带着蛐蛐去外头睡,又单独留下了招娣,给她了一个重要任务。郁小闲让她好好照顾爹爹和弟弟,还给了她两百钱零花。招娣对嫡母的看重十分高兴,看来这几天她能安生地过了。
郁小闲不得已对招娣这个人小鬼大的孩子用了策略,心里也是很无奈。好在这孩子能真的信任自己,不然要是和锦娘一样,表面顺从,内里不知道想什么,就更加难办了。这种个性,将来嫁去哪家,哪家也难得太平。
赵岐是整个安排中至关重要的人,不过郁小闲不用跟他解释任何事,反正他是个妹控,自己说什么他就照办。次日,赵岐被化妆赶着马车去了陆员外的宅子附近。郁小闲交给赵岐一个金福豆,就是蛐蛐得来的那个,对他说的:“你拿进去换六贯钱,少一个子都不行,讨价还价时给我看清楚,他们准备了多少现银换金子,银票和纯银都要个大概的数字。”
赵岐接了金福豆进了陆员外的宅子,过了半个时辰才出来,拿着六贯钱交给郁小闲说到:“我问过,看过了,他们准备了一千多两银子和银票换金子。银票大约有六百两,多是散票子,五十两的都很少,剩下的就是现银,满当当堆在箱子里,像我这样换铜钱的还真没有。此外还有些本地用的布钞,都是五贯以下的。”
郁小闲对这个结果很满意,现在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
63 期货救灾
郁小闲已经把用于掩护的车辆安排好了,吩咐赵岐把马车停在宅子外头,她一上车就赶车飞快地跑起来。在一个路口处,郁小闲布局的那些独轮车和三辆破骡子车看见她家的马车就会立刻开拔,把道路堵上。郁小闲预备先去丁家镇再绕路去芜湖方向,让陆家认为他是外地客商的事情变得顺理成章。
赵岐虽然不明白郁小闲为什么这么做,可还是听话这么准备着。郁小闲独自带着百两黄金进了陆员外的宅子,当时里面正好有五六个人用一两二两的金子换现银。郁小闲大摇大摆进去,一进去就立刻要求验看银票子,那些负责兑换的人看着郁小闲验银票很是奇怪。
郁小闲在里面选出了芜湖那边大通银号的通兑票子,对本地的银票置之不顾,立刻有个管家看出了端倪,问到:“客人,你可是要用几十两金子换银子?”
郁小闲回答到:“你家宅子里,有多少芜湖那边大通银号的通兑票子?都拿出来,我是官锭金子,就要换那种银票。”随后郁小闲拿出了那次打劫而来的三十两官锭金子。
管家看了立刻报告了陆员外,陆员外让账房立刻把这种银票悉数拿出来,一共是七百三十两,管家盯着郁小闲问到:“我们有七百多两的通兑银票,你能拿出多少金子?”
郁小闲验看了银票,又去银票堆里选了一百两南陵大福号的银票,在现银堆里挑出了七个十两的元宝,然后才把百两黄金摆在桌上给管家验看。
一个外地客商好大的手笔,一口气拿出一百两黄金兑换银子,所有的小户都留下来盯着看热闹呢。兑换手续结束之后,虽然陆家的恶奴已经心存了歹意,可还是不能公开抢夺。郁小闲则从容地把银子银票收好,到了二门口才突然发力奔跑,向大门口冲刺,让陆家的人始料不及。
赵岐守着郁小闲一上车,就立刻赶着马车狂奔。陆员外家提前布置在门口的家奴虽然是骑着骡子去追,可惜哪有马车跑得快,可他们还是没放弃。等到了一个路口,陆家的追兵却意外地被一群推独轮车的伙计给堵住了路,更别说跟着起哄的那三辆老骡子破车了。
恶奴们回去把这个事说了,陆员外一直追查到了王家店,又查到有人在一个时辰之后兑换了那些大福钱庄的百两银票,这才相信那个外地客商是早有准备的,于是也就放弃了追踪打劫的计划。
郁小闲脱身之后,把芜湖的通票银票贴身收好,至于大福钱庄的百两银票却是立刻去钱庄兑换了现银,还专门换的是各色散碎银子,一共兑换到了一百零三两。办完了这些事,郁小闲让赵岐同自己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把马洗干净了,两人把一切伪装都去了,才换上本来的衣服,啃了些干粮当午饭。
吃过午饭已经到了下午四点,晚上要找地方住宿,最好的地方当然还是吴嫂家。郁小闲喜欢吴嫂一家人的朴实,愿意把她家当亲戚走往,也算多了一个跑商的中转站。可这次来到吴家,郁小闲就觉得吴嫂家的气氛不对,一打听,原来又是税官给闹得。
大明朝将亡的日子里,苛捐杂税闹得百姓不安。吴嫂自己家有水田三十亩,家里有三个壮年男劳力,一头牛,六口人吃饭,本来日子算是村里的小康人家。吴嫂还攒了二十多两银子预备给两个叔子完婚。二叔婚期就定在秋收后,一家一年不能同时娶两个媳妇,所以三叔的婚事定在次年正月。本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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