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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女当嫁-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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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艳娇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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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救生包女孩
在夏末的一个夜晚,绿景豪园通往别墅区的小道上,一个女孩背上背着一大包货物,脚底下正在奋力冲刺,向一幢小别墅跑去。十一点都快到了,再不回去,要被舅妈守门了,她那张脸随着时间可要由绿变黑了,郁小闲当真是有点担心。
到了地方,郁小闲小心地通过了门禁系统,脱了鞋,便轻手轻脚向佣人房溜去。屋里很安静,郁小闲正在庆幸今天舅妈没抓自己的时候,不料过道上的灯被突然打开了。郁小闲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人,于是马上露出了讨好的笑脸,应对舅母的黑脸。被抓到了,态度是最重要的。错了,就道歉,伸手不打笑脸人,和舅母生活了近六年,这点子斗争经验还是有的。
郁小闲的舅妈张淑萍这次是真的发怒了,她用如同主家太太的威严表情看着郁小闲,说到:“郁小闲,这么晚回来,你干什么去了?”
郁小闲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大包,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到:“大舅妈,我去逛夜市了,买了些东西,又和同学吃了一点宵夜,所以晚回来了。对不起,以后,我一定会十点钟以前回家。您教导过我们,早睡早起,身体好嘛。”
张淑萍哼了一声,说到:“小闲,你这个名字是真的没有取错,你毕业都三个月了,到现在还在没有找到工作,整天游手好闲地混,你对得起你爸爸妈妈和你的残废哥哥吗?”
郁小闲听到舅母这么说,立刻解释到:“大舅妈,我不是没有去找工作,只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这三个月,我打零工也赚了一些钱,每月都寄了一千块钱回家。我还想给您一千块作为生活费,您不是拒绝了吗?”
张淑萍见郁小闲还敢顶嘴,不由地怒了,她说到:“一千块钱够什么用,是够你哥哥看病,还是够交别墅的水电和物管费?你说,你打了什么零工,要是你在外面做些不三不四的事情,别怪我告诉你爸爸妈妈,把你赶出我的家门,你自己不争气,可别把我的小涵带坏了。”
即便是泥人也有三份心气,何况是郁小闲。自从舅母一家搬到别墅区来,舅母就越发容不得自己了。自己这六年在上学之余,几乎承包了家里所有的家务,还要时常看舅妈的脸色,按舅妈制定的家规生活,这种日子不过也罢。想到这里,郁小闲把心一横说到:“舅妈,既然是这样,我搬出去住好了,明天我就收拾东西去同学家住。”
张淑萍怎么也想不到郁小闲会说这样的话,被气得浑身发抖,随后她立刻说到:“你厉害了,有本事了,翅膀长硬了!想走,不如现在就走啊,还赖在这里干什么!”
郁小闲多年来压抑的火山终于爆发了,她对张淑萍脱口说到:“好,我现在就收拾衣服走,多谢舅舅舅妈收留我六年,以后有什么要我帮忙的,您打一个电话,我立刻就来。”
张淑萍也没想到郁小闲这次会这么硬气,其实她觉得这么多年,小闲住在家里,干很多家务还是挺乖的,每次骂她,她都是低头认错,从来不顶嘴,可今天,她真是翻天了。既然这样,就让她到外面去吃苦好了,等她想明白了,自然会乖乖认错,自己再考虑收不收留她。
张淑萍坐在沙发上看着郁小闲从房里拿出了两个小箱子,又拖出了两蛇皮袋子书籍,把东西放到了门口,又看着郁小闲折返过来,交了家里的钥匙和门卡,和自己道别。可张淑萍一直最后,也没有抹下面子,开口让郁小闲留下。
离开这个只住了四个月的别墅,郁小闲并没有太多的伤感,要是硬说有,就是舍不得小涵,表姐这个孩子,在月子里就是她帮忙带的,平时和她最亲,不知道小家伙知道自己离开了,会不会哭。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郁小闲上了一辆汽车,是同学孟蝶开车来接她。最近几天她可要叨扰孟蝶了,好在孟蝶的男朋友出差去了,不然自己住在那边,还真的要变成五百瓦的大灯泡了。
孟蝶长相甜美,性子柔和,在大学里就认识了现在的男友,她的男友是个很有能力的经理人。孟蝶大学毕业之后就住在了男友给她买的房子里,现在就打算着过一段时间后直接做全职太太呢。郁小闲和孟蝶是同乡,也是最好的朋友,一开始郁小闲对于孟蝶的行为也不太赞成,不过时间久了,她也觉察到了孟蝶男朋友对孟蝶的真心,也就接受了好友的选择,渐渐地也和孟蝶的男朋友熟络起来。
整理东西,忙碌到了凌晨一点,郁小闲才能躺到客房的被窝里休息。此刻郁小闲睡不着了,现在必须要为自己的未来打算一下。也许明天老妈就要打电话,逼着自己向舅妈道歉,让她再去那个家,继续寄人篱下。可这次郁小闲真的不想再低头了,这势必要让老妈见识一下她真正的实力,才能如愿,谁让她是父母的唯一指望呢。
郁小闲的出生就是为了当救生包而来,从前的双职工家庭都是相应号召,只生一个娃,偏偏郁小闲的爸爸妈妈很不幸,他们的独生子,也就是小闲的哥哥大伟在九岁时发生了意外,被高压电打中了,失去了双脚。按照国家政策,他们申请了一个指标,生育了郁小闲。理由很简单,他们要一个健全的孩子来替他们养老,并且照顾残疾的儿子。
背负着这样使命的郁小闲从小就没过过什么享福的日子,由于哥哥的神经系统还有些损伤,经常发作类似羊癫疯的病,父母时常要带着他外出治病。这样的结果就直接决定了郁小闲的命运,不是被丢在各家亲戚家放养,就是独自一个人独立生活。说起来,郁小闲比乡下的留守儿童好不了多少,她四岁就会煮面条喂饱自己了。特殊的经历造就了一个能干的郁小闲,操持家务不必说了,最重要的是性情也被磨砺得很圆滑,不轻易得罪人,关键是她很有主见。
郁小闲的人生虽苦,可是她还是给自己找了一点甜头。小闲同学的最大爱好,就是看书,拿捡来的破烂换在破烂堆里的旧书看。破烂里的书是包罗万象,有数理化,也有小说文学,有易经占卜之术,也有医疗养生菜谱,总之郁小闲是什么书都看,包括带色的。她的小脑袋瓜里装着很多乱七八糟的知识,偶尔她也实践一下,派上些用场,算是学以致用。
破烂里也有好东西,不止是是书,还有不少有用的东西,郁小闲还酷爱逛各种各样的地摊,价钱不贵的小玩意,淘来之后就收藏起来,结果这点爱好还真是给她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好事。现在郁小闲名下的那套房子,就是她用淘来的一块破玉片换来的。
大一时郁小闲摆过地摊,结果那个老头子看见郁小闲的那块破玉片眼睛都直了,硬是用名下的一套五十多平米的旧房子把玉片换了去。那套房子在一个小区的一楼,郁小闲贼精,把它改造成了一个小杂货店,租给了外地人,从那天开始,她每月就有了一千二百元的房租收入。
这些年,除了干舅妈家的活,保证在大学里每门及格不挂科之外,所有的空余时间,郁小闲都在努力地找便宜的旧货,滞销货,尾货,经过改造,搭配,再卖出合理的价钱。除了每年的学费是自己赚出来的,她还攒下了三万元。她房子所在小区很快就要拆迁了,和开发商争了许久,补偿款就变成了二十一平米的店面。郁小闲很快就会是一家商铺的女主人,她的理想就是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
很多时候,命运不靠自己掌舵,就要被别人主宰。郁小闲求了很久才得到了来舅舅这边寄居,读高中的机会,在大学里一直勤工俭学,才坚持到了毕业。如果她没有争,也许现在就是在哪里卖苦力的打工妹,也许被逼着早早嫁人,来换取哥哥的终身。
郁小闲一直没有告诉父母,她已经有了一份属于自己的产业,她害怕如果说了,一向疼爱哥哥的父母就会逼着她卖掉铺子,给哥哥治病之余,再用剩下的钱娶一个乡下的女孩子做嫂子。这样没有本钱的她,就很可能被逼着嫁给一户家境殷实的男子,再次为家庭牺牲。从高中开始,她就知道了自己只是父母和哥哥的救生包,有些话说得太现实了,里面的亲情反而就像是利用了。
这次从舅舅家里搬出来,她一点也不后悔,她预备开始自己的创业历程,就开个旧货店,等赚来钱,再干别的事。舅舅家靠表姐夫住上了别墅,将来她郁小闲要靠自己赚足够的钱,买房子让父母安度晚年,照顾好哥哥的下半生。至于自己的归宿,心里就没底了,就算能像孟蝶一样幸运,她还是觉得不安全,还是自己有所持,才能安心过好日子,她是穷怕了。
02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次日很早的时候,郁小闲就给在她外地的母亲打了一个电话,说是现在和女同学一起创业,学做生意,继续住舅舅家不方便,所以搬出了舅舅家,以后会每个月寄两千块回家。
郁小闲的母亲听完女儿的述说,就接着说到:“你好生和舅舅,舅妈说,他们会答应的,你在他们家也住了好几年。说实话,你在他们家干那么多活,我看的都心疼。我听你婶婶说,现在城里的住家保姆也要一千块工钱呢。你出来住也好,多点精力打工,多赚些钱。你哥的病是差不多稳定了,可我和你爸还想给他安假肢,以后还要给他讨老婆,算起来没有十多万是肯定不够的。小闲,我们知道你不容易,可你千万要想着大伟,他是你哥哥,我们郁家还指望着他传宗接代呢。妈也知道,这些年来委屈你了,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也是妈亲生的。”
这些话听得耳朵都要出茧子了,郁小闲安慰了母亲之后,就往穆华珍家的车库走去了,那里存了不少她辛苦淘来的断码名牌货。今天有同学带人来看货,要是运气好,卖出一些,这个月的生活费就有着落了。郁小闲觉得住在孟蝶的家里多有不便,必须租房子,这段时间到底是闲不下来的。
郁小闲虽然现在闲不下来,可她的远大理想就是当一个有钱有闲人,过着悠然自在的生活。将来她要有很多钱当后盾,这样她每天就可以干自己喜欢的事,随便去游荡逛摊子,买自己喜欢的东西,这该有多好呀。郁小闲不想当房奴,车奴,连正常的坐班都不想接受,就是想自由的安排自己的人生。
郁小闲现在的理想就是等有了足够的钱,把自己命运的沉重包袱化解掉,再找到一个志趣相投的他,一同过着游山玩水,研究小玩意的闲人生活,养两个孩子,最好是一男一女,平安幸福的白头偕老。对于当女强人,郁小闲没兴趣。她就觉得这样的人生愿景,才是她最想要的。
在穆华珍家的高档小区内租了一间储藏室,郁小闲总算安定下来,有了自己的小窝,刚想打扫屋子,突然手机就响了起来,接听后,传来了孟蝶的哭声,不好,孟蝶出事了。郁小闲赶到孟蝶住处时,孟蝶已经哭得泪人一样。她的男朋友原来是有妇之夫,只是住在另一个城市罢了。
今天,孟蝶男友的结发妻子赶来,没有打骂孟蝶,也没有闹事。那个女人只是和孟蝶谈如何遇到现在的丈夫,然后是怎样帮助丈夫得到现在的成功。那女子也是一个痴心人,明知道丈夫并不爱他,还是感动了丈夫娶了她,并动用了自己所有的资源,牺牲了自己的青春,帮助丈夫取得如今的成功和社会地位。原来孟蝶男朋友并不是一个年薪三十万的白领,而是一个身家有几个亿的大老板,他到底是骗了孟蝶。
孟蝶被男友的妻子感动,在她离开后,一直在哭。想想自己的初恋,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当了小三,她就止不住眼泪。郁小闲没有说别的,只是问她:“人这辈子,总要碰到波折,事情已经出了,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孟蝶哭着说到:“还能怎么办,我是真的很爱他,而且我怀孕了,我想见他一面,让他自己说怎么办?就算他负了我,大约我这辈子不会再爱别的男人了,能生下心爱男人的孩子,带着孩子过,我也是心甘情愿。”
郁小闲没想到孟蝶会有了孩子,据她所知,孟蝶的男友从来不采取避孕的措施,还戏称,只要孟蝶有了,就立刻奉子成婚。郁小闲知道一个秘密没有告诉过孟蝶,她也是在帮孟蝶家打扫卫生时,从一份被撕毁的检查报告中知道的这个秘密。孟蝶的男友陈金生患有不孕不育症,是弱精症,就做试管婴儿都很难成功,病人有孩子的几率很小。陈金生一直在服药调理,希望有一天能治好。
有钱人丢掉的垃圾里,居然有这种绝密的隐私,你们说垃圾里的宝贝能少吗。郁小闲知道了这个秘密却没有告诉孟蝶,两个人要是真心相爱,这种事还是由男方亲口告诉孟蝶才好。
郁小闲自然相信孟蝶的为人,她怀孕,孩子的父亲就一定是陈金生了,于是她说到:“你打电话给陈金生了吗?你有了孩子,他一定很高兴。”
孟蝶听到这句话,立刻大哭起来,说到:“我找不到他了,他的手机停机了,去他工作的地方,他们请我出去,也不承认有陈金生这个人。也许他和我交往都用了假名,现在除了这套房子,我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郁小闲看见孟蝶伤心绝望的样子,郁小闲也很难过,她决定帮一下这个单纯的朋友。找一个人不难,难的是见到这个人。郁小闲通过接触,也知道陈金生这个人是挺讲情义的,只要让他知道孟蝶怀孕了,一定会妥善处理这个问题的。
郁小闲放下了手中的一切事情,装成了花店店员打听到了陈金生的真实身份,大老板陈安意。然后直接去了另一个城市。在一个月之后,孟蝶的男朋友终于来到了孟蝶的身边。大约过了三个月,他就恢复了自由身,次日,孟蝶大着肚子成为他的新娘。郁小闲作为这件事的最大功臣,在婚礼上多喝了几杯。
从出租车上下来之后,郁小闲往住处走,把喝得更醉的穆华珍送到了家,不料在回去的路上,意外摔倒了,结果等她醒来就是在另一个世界了。
在混沌中,郁小闲觉得自己好像身处恶梦中,灵魂似乎都被困在一个狭小空间里。她迷迷糊糊地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走过来,恶狠狠地看着她说到:“郁小闲是吧,你这个贱人,帮着第三者破坏我的家庭,现在终于让你遭报应了。让你死都是便宜你,我送你去过过好日子,让你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郁小闲不认识这个女人是谁,听她这么说,她很可能就是孟蝶丈夫的前妻了。只是她不明白那个女人为什么这么恨自己,孟蝶和丈夫是真心相爱的,还有了孩子,本应该在一起的。听说孟蝶丈夫离婚的时候,给了前妻八成的家产,这也算对得起她多年的辛苦。自己只是单纯帮助了朋友一个忙,有什么该遭报应的。
这件事没等到郁小闲解释,她就被几个鬼差抓住了,迷迷糊糊她听到了这几个鬼差在议论着一些事情。
“这次烧来的钱和祭品都可以和原来的大水陆道场相比了,苦主还真是花了不少钱。她花了这些钱,交代的活还很好办,只要把这个女子的魂魄扔到明朝末年去受苦就好啦。”
“这么简单,看来老大选定的那个女人一定是一生命比黄连苦。”
“苦,何止是苦,还是生不如死的可怜,下贱。本来是人家的明媒正娶的妻,被老公逼着接客养活全家,最后还成了千人骑的军妓,最后成为军中的粗使婆子活到了六十几岁才死,够贱的吧。我们老大按照那边的意思,给了她这个苦命长寿的身子,让她受完几十年的苦难和屈辱,还落得无人送终的,暴尸荒野的下场。本来按照规矩在那边受完苦,还可以还阳重生。可是久病床前无孝子,她现在已经是阳世的植物人了。就她那个家境,她还能保留肉身多久。等到可以还阳的时候,她阳间本来的身子肯定被烧灰了。这样一来,她这个现代的魂魄就只有永远当孤魂野鬼,只能留在死去时的时空飘荡,算是永世不得超生了。”
“有道理,谁要她得罪错了人。你说,这女人狠起来,可真是比蛇蝎厉害。不过,万一这娘们自杀了怎么办?”
“要是她自杀就更糟了,还要受更大的罪,直接下十八层地狱,连飘荡的资格都没有了。谁叫她多管闲事惹到了灾祸,我们拿了供奉就好好给人家办事就好了。”
郁小闲听着这些话也糊涂了,那些杂书上说的驱使鬼怪的方法哪里会是真的,陈安意的前妻真的找人害自己了?自己的灵魂真的被鬼差拘了,要送去明朝末年受苦吗?这些肯定不会是真的,只是我喝醉了,在做梦吧。
03家有恶夫
郁小闲听完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就觉得酒劲上来了,然后就在迷迷糊糊中睡着了,把她弄清醒的是一阵猛烈的撞击,然后接着而来的就是几个大耳刮子。一个男人随即开骂到:“你这个讨厌的大脚婆娘,爷要是不是还顾忌着脸面,就直接卖了你,留着锦娘,她还能做饭洗衣,比你强多了。”
郁小闲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年轻的古装男子站在她的面前,长相虽说不错,却浑身透着无赖样子,她刚想张嘴问这里是哪,那无赖却盯着她看上了,嘴里说着:“虽说你有这么双大脚,卖出去要折价,可你的头发还真不错,不如剪下来给我卖上几贯钱,也好翻本。”
还没等郁小闲反应过来,那无赖就动手了,踩着郁小闲的背,如同给畜生剪毛一样,把郁小闲的头发减去了。好好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子,很快变成了一个只留碎茬头发的丑婆子,郁小闲顾不得反抗,这身子是那般没劲,如何打得过那无赖男子。
原来梦里听到的话都是真的,她真的被陈安意的前妻设法拘了魂魄,重生在古代,才一睁眼就受到了如此大的委屈。古人不是说,身体毛发授之于父母,不敢随意损伤,书里说过,被人剪去头发对于古代女子是莫大的耻辱,一般只用于对付偷汉子的妇人。她重生于古代,刚来就被“丈夫”立了一个下马威,那些鬼差拿了钱还真能办事。
那无赖把老婆的头发收在一块包袱皮里,就急急忙忙摔了门出去。郁小闲挣扎着爬起来,一眼瞧见两个小孩子从里屋怯生生地钻出来。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拉着一个大约三四岁的小男孩,哭着走到郁小闲身边说到:“太太,爹爹前天卖了我娘,没有一天就把卖娘的银子输光了。今天剪了您的头发去耍钱,要是再输,可就要卖掉我了。求太太和爹爹说一声,好歹不要把我卖到娼妇人家里去,要是能找户好人家,我会省下饭菜养活您和弟弟的。”
郁小闲不知道这里的具体的情况,看着自己所在的房子,虽然破,还算宽敞,于是说到:“家里真的到了卖孩子的份上吗?为什么不卖房子,也好过卖人。”
还是那个女孩子回了话,说到:“太太,这房子,爹爹已经卖掉了,三天后别人就要来收屋,爹爹不是叫您收了衣服,带着我们去守灵人的屋子去住吗?我们家已经没有米了,太太也没有衣服首饰可以当了。我们已经饿了半天,如果今天不偷偷卖掉爹爹的一套衣服,我们就没有饭吃了。我饿不要紧,可弟弟还小,不能总饿着。”
郁小闲听完这些,方才明白,自己到的这家,有一个可恶的当家男人,为了赌钱,不惜卖掉家里的房子,妾室,老婆的头发,再接下去,就该卖女儿。鬼差说,以后这个男人还要逼着自己卖身养家,看来自己要早做准备了,决不能被这个恶夫控制在手中。就算活不下去要去青楼谋生,也绝不能卖身养活这个恶人。
想到这里,郁小闲挣扎着爬起来,牵着两个孩子的手问到:“娘刚才被爹爹打到了头,很多事记不的了,你们告诉我好吗?等一会儿,我到外面去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们娘三个充饥。吃饱了,我再寻一寻家里还有什么可以卖的,断不能让爹爹卖掉你们。”
两个孩子听到郁小闲这么说,也安心了不少,三岁的男孩自然说不出什么,到底是那七八岁的女孩子把家里的事情略说了一下。这家人家姓黄,本住在南京城内,家族里也出了几个当官的人。因为一场变故,家里人便都迁到偏僻的徽州府地界来躲避。
起初来的时候,这家子的老爷太太还在,随同的也有丫头婆子,小厮之类的使唤人,没想到两位老人一到这里就都病倒了。请医生看病,把家里带来的金银细软用去了大半,结果两位老人还是先后离世,这个家就是由两个孩子的爹当了。这个可恶的浪荡子连孝都不守,吃喝嫖赌,不到半年把剩下的钱财和奴婢都给卖掉了。小姑娘的母亲锦娘,也是前天被卖掉的。
郁小闲看了看那个小男孩说到:“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太太我生的吗?”
小女孩听到郁小闲这么问就立刻说到:“太太,您怎么了,家里的事情都记不得了。您嫁到家里还不到半年,在这间屋子里成的亲。弟弟是曹姨娘养的,爹爹从前没有娶正妻,所以家里还没有嫡子。”
郁小闲摸着头说到:“被你们爹爹打得记性,现在我连自己叫什么都忘记了,好闺女,告诉太太我,我姓什么,叫什么?多大了,你爹爹叫什么,你们又叫什么?多大了”
小女孩迟疑地说到:“太太的娘家姓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听老太太说,您的小名叫玉容,您属龙,今年十三岁。至于爹爹,他叫黄有才,二十一,属狗。我只有小名,叫招娣,快八岁了。弟弟的大名叫黄文龙,乳名叫蛐蛐,今年三岁了。”
看着两个两枚非亲包子,郁小闲充满了同情心,这姐弟两很可怜,摊上了这么一个混账的爹。自己就更可怜了,家有恶夫,这日子不好过呀。最关键的是,家里没有收入来源,将来的日子可要怎么过,东西总有卖完的时候,连容身的屋檐都没有,难道真的要屈服于命运。
郁小闲想到那个可恶的女人,就决定更要争口气,改变她的人生,为了这一点,她什么都敢干。
肚子咕咕叫了起来,郁小闲停止了胡思乱想,对招娣说到:“太太我要把这屋子再翻一遍,如果还有什么可以变卖的,我们就先卖那些。你爹爹回家万一发现少了衣服,只怕要打死我们。”
招娣点点头,带着郁小闲开始把整个屋子院子收罗了一遍。这个家果然是家徒四壁了,留下来的东西少的可怜,除了做饭吃饭的家伙,就是一些缺胳膊断腿的家具,连大人孩子的冬衣和冬天的铺盖都被卖空了。黄有才本人也就剩了三套好衣服出去见人,孩子各留了一套换洗衣服,她这个做太太更可怜,除了身上的衣服,居然没有可以穿出门的。可见赌博可真是害死人的。
郁小闲看见这样,还是不死心,就打发招娣带着弟弟在附近捡些树枝柴火。就算等一下无奈卖了衣服,买了粮食,也需要柴火煮饭。那些旧家具郁小闲还舍不得劈了当柴火烧,修一修,好歹能对付着用,这种活,郁小闲还是能做的。
把孩子们打发去捡柴火了,郁小闲发扬了她在垃圾里寻宝的特长,把整个房子和院子的犄角旮旯都仔细地搜了一遍。也许是上天怜悯她,她还真的有所收获。黄家人给黄有才捐过一个秀才的功名,虽然这混蛋不喜欢读书,可不代表他没有书。
在厨房的一个角落里,郁小闲找到了几本准备当引火纸用的书,其中一本居然是现代所说的寸纸寸金的宋刻本。这样的宝贝,郁小闲在古玩市场瞻仰过,看见如此宝物,她心里顿时有捡漏的欣喜。在明代,宋刻板也该值点钱吧,至少比衣服值钱。郁小闲赶紧把几本书收了起来,她还想好好读读这个时代的书呢。繁体字,她会认,不会写,这些至少可以充当教材。
除了宋刻本,郁小闲还有一点其他的收获,她在破家具和墙缝里找到了一只旧银簪子,十几个铜板,几身破旧的衣服。银簪子和铜板,很有可能是锦娘藏的私房钱,那几套旧衣服,估计是以前下人留下来的。那么破,应该是卖不到钱,所以才留下来了。
郁小闲掂量了银簪子的重量,不过五钱,也就是五百文,全换成吃的,娘三个也只能用十几天,看来填饱肚子之后,首先要想办法赚钱才是。还有住的地方,也是问题,只可惜自己是个对此处人生地不熟的年轻女人,不然带着两个孩子逃走,也比跟着那个无赖好。
这时招娣带着弟弟捡柴火回来了,她们哪里能在县城里捡到什么柴火,只不过是一些枯枝烂叶罢了。蛐蛐手里拿着半个馒头,招娣说是行人看着弟弟可怜,在口里省下来给他的。招娣看上去也很饿,郁小闲翻了半天破烂更饿,于是数出六个铜板给招娣说到:“太太我只有十几个铜板了,这些可以买些什么回来吃?”
招娣显然是经常帮助她母亲干活的,她高兴地接过铜板说到:“可以买一斤最次的糙米了,再捡些菜叶子放下去,够我们三个人吃一天了。”
招娣拿着铜板带着弟弟就跑去买米了,郁小闲看着很是心酸,她默默把孩子们捡来的枯枝烂叶拿到灶台间去。水缸里没有水了,该去哪里弄些干净的水来煮饭,看着灶台边的一个破旧的木桶,郁小闲想,这就应该是打水的容器了。
明朝的汉族女子都是从小裹脚的,那位叫锦娘的,虽然是妾室,想必也是裹了脚的,难为她去打一家人吃用的水。郁小闲越想越觉得可怜,再看看自己的大脚,其实也不算大,按现在的尺码不过就是三十六码的脚。还好是双天足,不然将来就是想逃跑,也跑不快。
郁小闲在屋子外面看到了一眼水井,麻溜地打了一桶子水,费了好大劲才送到了厨房,一会儿招娣带着糙米和捡来的菜叶回来了。招娣生火时,看见郁小闲居然在洗菜叶,她露出很感动的神情,太太的身子好了,现在都亲自干活了,让她觉得日子也有些盼头了。
04 该低头时且低头
两个孩子捡来的那点柴火是不够烧出菜泡饭的,郁小闲没办法了,只好踩断了两个旧藤椅当柴火,这样才勉强煮出了一锅子菜粥和一冲壶热水。
按此时的天气而言,现在该是暮春了,天气有点闷热,两个孩子身上挺脏的,郁小闲想让他们洗个澡。还有这时节的食物容易变质,生水不宜吃,隔夜的食物也不能吃。这两个孩子从前日子应该还算不错,突然过这样的苦日子,不小心,很容易夭折。郁小闲心眼好,她希望两个孩子都能健康活下去。
郁小闲问招娣,说到:“你会洗衣服吧?”
招娣点点头,说到:“会,原先娘在家里也要干不少活,她原是我爹的丫头,我也不是什么小姐,至从何妈走了,都是我帮娘打下手。太太要我洗衣服吗?”
郁小闲点点头说:“水开了,你就在这日头底下,用开水泡了那几套衣服,洗干净,晒好,会针线就把破的地方补好。我带着蛐蛐出去,卖掉一点东西,顺便把晚上的吃食买回来。”
招娣一听这话,就拉住了郁小闲的手说到:“太太,你不会是想卖掉蛐蛐吧?他虽说不是嫡子,也是爹爹唯一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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