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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不乖-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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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们可是在十多岁的时候就被辰王府招募了,这么多年的训练和思想同化他们都还能够坚持,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那你要不要换一个名字?如果你想要,我可以让舅舅替你取一个。”

他们现在等于是曝光了,以后出现的时候也是和辰王府对立,也没必要用以前的代号了吧?

十五笑了笑,道:“祁小姐你帮我取就行了,因为从今天开始,祁小姐你就是我的新主人了。”

“啥?”祁芙音惊了,她不过就是说让十五来陪自己说说话而已,可没问顾湛庭要这个人的所有权啊。

十五道:“将军已经说了,从今日开始,十五就跟着祁小姐,十五现在已经是祁小姐的人了,还请祁小姐赐名!”

“额……”

“将军还说了,祁小姐不喜欢别人喊她主人,所以属下以后就称呼您为小姐。”

“嗯……”祁芙音呆愣中。怎么感觉形势突然转了个方向?

那个,这是派个人来保护自己,还是监视自己?如果是后者,昔柔不就行了吗?反正她现在几乎天天待在自己身边的。

“请小姐赐名!”

祁芙音这边还没想清楚呢,十五那边已经开始态度恳切的请求她赐名了。

咳,让你说什么换名字……祁芙音掐了自己一把……

“那,你以前叫什么名字?就是遇到将军之前?”

十五答:“以前也没名字,自小是孤儿,哪里知道自己姓甚名谁?现在将军把把属下给了小姐,小姐便为属下取名即可。”

“好吧……”祁芙音听着十五这么坚持,况且那几日和“陈嫂子”的相处也觉得很不错,“那你就叫陈安吧,陈嫂子的陈,安全的安,如何?”

“陈嫂子……”十五眼角抽了抽,不过还是很利落的回答,“陈安谢小姐赐名!”

从那日之后,更名为陈安的十五便天天守在祁芙音身旁,除了一些他作为男子不方便在旁的事情之外,其他的时候便是寸步不离。

因为以前看到过君清越如何照顾祁芙音,十五做起来也是像模像样的,到是让本来负责照顾祁芙音的昔柔很多时候无事可做。

第五日,祁芙音再次捏着鼻子喝完一大碗苦苦的汤药,顾湛庭来了。

“芙儿觉得怎样?”顾湛庭声音到是很温和,光是听声音倒也不觉得这人有多腹黑。

当然祁芙音是不会被蒙蔽的,以前在顾府的时候,她可是已经对顾湛庭的腹黑本质有了最深刻的了解。

祁芙音正忙着用白水漱口,好容易让口中的苦味消散了一些.才回答:“如果是问眼睛的话,不怎么样,还是一团漆黑。”

“伸出手来,我替你看看。”顾湛庭坐下来。

祁芙音伸出手,静静的等待他的结论,不论如何,在治疗眼睛这一方面,她还是很配合的。

“嗯……”顾湛庭把完脉,又检查了一下祁芙音的眼睛和脑后,这才道,“药物的疗效已经差不多了,今晚不要睡觉,明日我给你用针。”

“好。”祁芙音点点头,遵医嘱是病人最需要拥有的一个品德,恰好她就有这个品德。

顾湛庭笑了笑:“芙儿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我什么时候不听话了?”

“嗯,也是。”顾湛庭也没逗留多久就离开了。

据昔柔说,顾湛庭这段时间很忙,基本上都是彻夜不眠。

难怪他刚才说话的时候.透着一股疲倦的味道。

其实这段时间祁芙音完全是属于吃得好睡得好,反正顾湛庭也说了,等她眼睛好了之后就会告诉她她想知道的事情,现在去猜也没用。

于是祁芙音拿出了以前那种“随遇而安”的精神来,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一切等眼睛好了以后再说。

一夜不睡对于以前的她可能是比较困难,可现在她想着眼睛尽快康复,再加上身旁有一个很会说话的陈安,这一晚上居然也就这么过去了。

天亮的时候顾湛庭来了,检查了一下变让祁芙音喝了一碗药,然后祁芙音便陷入了长久的黑暗之中,意识也渐渐的消散。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却感觉脸上被蒙了东西。

刚刚动了一下,耳旁就传来顾湛庭的声音:“芙儿醒了?”

祁芙音嗯了一声,明显的感觉到眼睛被一层纱质料子给蒙住了:“我眼睛怎么样?”

顾湛庭道:“已经没问题了,不过你这么久不见亮光,现在刚刚好,需要小心一点。你等等啊。”

说着吩咐一旁的陈安和昔柔把烛火调到最小,并且在外面罩上了好几层灯罩,这才扶起祁芙音,动作轻柔的给她取下蒙眼的纱布,还不忘叮嘱道:“先闭上眼睛,待会我让你睁开的时候,动作不要太快,慢慢的来。”

祁芙音明白这是对眼睛的保护,轻声应道:“好。”

顾湛庭摘下祁芙音头上的纱布,再看了看房间内现在的可视度,慢慢道:“好了芙儿,慢慢的睁开眼睛,不要太快,如果觉得眼睛不舒服,立刻闭上。”

“嗯。”祁芙音点点头,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小心翼翼的睁开了眼睛。

亮光,真的有亮光,虽然很暗淡,但是却不再是以往的那种漆黑一片了!

顾湛庭看到祁芙音脸上的喜色,也松了口气,却还是轻声叮嘱道:“慢点儿……”

祁芙音眨了眨眼睛,真的看到了!

不激动那是假的,她捏紧了拳头,目光渐渐的往四周看去。

首先看到的,是坐在床边的顾湛庭,许久不见,他似乎没有丝毫变化,还是那么的……俊美无双……

然后便是一旁站着的两个人,那个模样清丽,有着好看的眼眸的少女,应该是昔柔了,那么另一个长得瘦瘦的,眉清目秀的少年,应该就是陈安了。

176 自私

吊然现在屋子里光线还比较暗,可祁芙音是许久之后重见光明,眼前忽然有点适应不过来。

顾湛庭眼疾手快的在她觉得眩晕之前伸手蒙住她的眼睛,温和道:“慢慢来,先把眼睛闭上,等一会再睁开。”

祁芙音嗯了一声,稳定了下情绪,又才慢慢的睁开眼睛,这一次比上次好很多了。

顾湛庭一直小心的注意着祁芙音的反应,见她第二次睁开眼睛之后并没有什么不适之后才稍稍放松了些。

“小姐,你……看得见我了?”陈安站在一旁,是个笑起来蛮秀气的男孩子,祁芙音记得他才十七岁,比自己还小。

祁芙音点点头,冲着他眨眨眼睛:“嗯,看得到了,陈、嫂、子~”

“噗~”昔柔在这几天已经多多少少的了解了一些祁芙音和陈安之间的渊源,自然也知道这陈嫂子的称呼是从何而来。

“小姐……”陈史被祁芙音这话一说,一脸的表情只能用一个词语来形容:无语。

祁芙音一脸正经的看着他:“啊,我说什么了吗?你怎么这副表情呢?”

“……”

于是,陈安完败。

说笑了两句,顾湛庭开口了:“好了芙儿,你昨夜没休息,现在好好睡一觉,等睡饱了再用药物调和一下,眼睛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嗯,好。”祁芙音心头惊讶,忍不住的拿眼睛去看顾湛庭,话说……感觉自从这次见面了之后,顾湛庭温和了不少?

以前见到自己就算语气很好,也怎么都会带着那种腹黑的笑容,可现在不仅笑容正常,连语气态度都挑不出任何不对……可正是这样,才不对劲啊……

这人是腹黑狐狸也,要是突然正常起来,不是很奇怪?

顾湛庭被祁芙音那种偷偷瞄来瞄去的样子逗笑了:“你啊……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和气一点就浑身不自在?”

“额……也不是,只是你以前说话的样子不是这样的……”

那是因为于你有愧啊……顾湛庭在心中回答,脸上却是笑容不变:“你现在身子还没好,等你好了之后,我会按照你的愿望恢复原来的样子的。”

“额……我也没说要你变成原来那个样子。”鬼才喜欢他原来那个样子,虽然笑眯眯的,却总是让人一身一身的出冷汗,被他一盯就觉得自己被算计了。

顾湛庭也没和她在这个问题上争论,只是拍拍她的肩膀道:“好好睡一觉,一晚没睡,你也困了吧?”

嗯,想想也是,祁芙音本来就是嗜睡之人,之前还因为眼睛的问题不觉得,现在神经一放松下来,睡意便如同潮水一般蜂涌而至。

皇宫曦帝寝宫

“启禀皇上,顾将军求见。”华美大气的寝宫中,孙公公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

这几天皇上的身子病得厉害,终于是瞒不住了。

“宣。”曦帝躺在龙床上,只穿着内单的他斜靠在床边,脸色有些苍白,让他有了一种柔弱的病态之美。

“是。”孙公公是服侍曦帝的老人,也是这皇宫中活了多少年的人精。

虽然曦帝和顾湛庭都没有在外人面前表露过丝毫,可他却明白在顾将军和曦帝见面的时候,自己最好不要出现,周围也最好不要有人出现。

曦帝脸色本来不怎么好,可听到顾湛庭这个名字的时候,那双漆黑的眼瞳之中便被点亮了火光,开心之色不言而喻。

“臣顾湛庭,见过皇上。”

片刻之后,有脚步声停在帘帐外,多少年了,那嗓音由少年的青涩变成了如今的成熟性感,可却依旧能够用一个音符,就让自己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

“湛庭……”

曦帝看着那帘子外不甚清晰的身影,忽然有点气那些之前照顾的奴才为什么不把帘子挂起来。

帘外的顾湛庭听到曦帝这有些嘶哑的声音心头便是一痛,感情,还是如同多年前一样浓烈,只不过自己却不再是以前那个会被感情轻易左右的人了。

于是低下头,在微笑抿唇之间化解了心头的那种揪痛,声音恭敬:“皇上,臣在。”

其实这些年来,曦帝和顾湛庭,都已经学会了忍耐,哪怕心中的感情再浓烈,也很少表露一丝一毫。

只不过今天曦帝因为身体虚弱又念想了顾湛庭很久,才会在一开口的时候,便不小心吐露了心声。

此刻听到顾湛庭这样的回答,曦帝哪里还会不明白,当下狠狠的收敛了内心的悸动,用平缓的声音道:“湛庭,你进来,朕有事与你说。”“           

“是,皇上。”以顾湛庭对曦帝的了解来看,他能这么说,便表示他已经暂时收下了之前的心思。

掀开帘子走了进去,目光触及曦帝脸色的时候,却忍不住一跳。

今晨在大殿之上的时候,因为离得太远看得并不是很清楚,再加上曦帝那时又装作并没有什么的样子,现在陡然间看到曦帝脸色苍白神色黯淡,怎么可能会没有反应。

曦帝在他和顾湛庭之中扮演的,若按照攻受理论来推断,他应该是属于受的那一方。再加上两人之间这么多年的纠葛,顾湛庭神色之间有什么变化,那是绝对逃不过他的眼睛的。

当下曦帝觉得自己的心情就好了很多,眼睛一弯就笑了起来:“湛庭,你心疼了?”

人就是个奇怪的生物,当年顾湛庭把一颗好好的心捧到他面前他不要,后来顾湛庭收起了心封锁冰冻,他却又总喜欢有意无意的想要挑起顾湛庭的疼爱。

“皇上!”顾湛庭退后一步,神色不仅恭谨,更是带上了淡淡的疏离之色,“臣不敢。”

若是在平时,曦帝也会适可而止,可现在他生病了,是病人……人有时就是会在生病或者体弱的时候犯一些奇怪的执念,比如现在的曦帝就是。

“湛庭,我生病了,你都不关心我?”曦帝咬了下唇,分明是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却丝毫不觉得这样的表情动作和语气有丝毫不协调。

阿门,有一张美颜就是不一样。

顾湛庭有些奇怪,这些年曦帝耍小脾气的时候很少,一抬头,又看到了那张苍白的脸庞和仿佛很久以前的那个纯真少年。

心中一阵恍惚之间,便轻轻叹了口气:“元曦,不要闹了……”

有了这一句,曦帝什么小性子小执拗都在一瞬间通通消散,撇撇嘴嘟囔道:“你还知道我叫元曦,多久没这么喊过我了……”

顾湛庭一听差点气结,他是腹黑不错,可每次遇到这个人,他便什么法子都使不出来,尤其是这个人蛮不讲理插科打诨的时候。

“好了,我不闹了。”曦帝毕竟还没有病糊涂,还保留了几分理智,知道见好就收。

自从他下定那个决心之后,这是第一次让顾湛庭稍稍服了软。

顾湛庭吸了两口气,现在也已经没有了什么讲君臣礼仪的心情,便站在一旁,道:“那说正事吧。”

曦帝点点头,他本来是半倚在床栏边,现在要看着站立的顾湛庭,稍稍有些费力,想了想就指着床边说道:“坐下,仰着看你头晕。”

顾湛庭又和曦帝对视了一会,最终还是被他那苍白的脸色和水汪汪的眼眸给看得坐了下来,不过脸色已经有些不善了。

曦帝见顾湛庭这样,再也不敢有什么其他要求,忙端正了坐姿,道:“湛庭,我打算让奕儿继承皇位。”

“奕儿本来就是太子了……”顾湛庭接口说了一半,眼眸倏然一闪明白了曦帝的意思,“等等,你是说……”现在就要奕儿继承皇位?

“对。”曦帝读懂了顾湛庭眼中的惊讶,他看着他的眼睛,没有丝毫犹豫,“我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活……我想,在我剩下的最后的时间里……陪陪你……”

“……”

“我这一生,几乎全部都献给了天下苍生,我想,在我人生的最后一点时间里自私一次,也不算过分吧……”

“……”

“你把奕儿教导得很好,这些日子他帮我处理政务,手法气度都比当年的我更能干出色,我相信他一定能够打理好江山的。”曦帝慢慢的说着,温言细语,却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本来,自古便是君无戏言。

顾湛庭沉默了很久,曦帝在说这些的时候,他一直没开口。直到曦帝说完,用希冀的眼神看着他时,他才慢慢开口道:“皇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自然知道。”曦帝脸色很平静,却也很认真,“这件事情我想了很久了,本来想着再撑一段时间,让奕儿多学些东西。可现在我的身体……我担心,等奕儿学成了,我也就……”

顾湛庭的手忽然捏紧,截断曦帝的话:“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看着顾湛庭认真的样子,曦帝轻轻笑了起来,那个在朝堂之上冷酷威严的皇帝,此刻却笑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

“湛庭,答应我一件事情,如果我真的去了,你不要太难过……你要好好活着,我会在奈何桥边等你,好不好?”

177 终是不舍

顾湛庭看着曦帝,慢慢道:“不好。”    

曦帝纵然已经设想了很多很多顾湛庭的回答,却没料到他会回上这么一句。

不好,两个字干净利落的,截断了曦帝所有的后话。

“为什么?”曦帝攥紧了拳头,分明是不想问的,却终究没能忍住。在顾湛庭面前,他一向很少能够忍住自己的真实念头。

“谁知道还有没有来生,与其奢望不知道不确定的事情,还不如抓紧能够确认的事情。”顾湛庭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压制住心中那份翻腾的痛意。

曦帝却先底下了头,脸上的笑容温和如风:“我希望,有来生……”

分明应该是带着羞涩的情话,此刻说来,却是凭的心酸。

顾湛庭沉默了,现在他还能够说什么呢?他还应该说什么呢?

人是不是都喜欢逃避,也喜欢希冀于来世。

来世如何,此生谁知道?

也许来世你已经白发苍苍,我却刚刚呱呱坠地;也许来世你已经儿女绕膝,我却只是一株路边偷偷绽放的野花.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捉摸。

“湛庭……”曦帝伸手,轻轻握住了顾湛庭的手,感觉到他那一刹那的轻颤却没收回手,心头一下子甜蜜起来,“湛庭,不要怨我了好么?我,早就已经后悔了……”

感受到彼端手指的温度,顾湛庭在心头轻叹:我知道,我都知道,可知道又能如何呢……

“湛庭……”

“唉……”顾湛庭终于叹了口气,看着那个自己用了一生去爱的人,终究是狠不下心来,“元曦,你别这样任性……”

既然已经抛弃了,又何苦要追回来?

曦帝紧紧盯着顾湛庭的眼眸,没有要退让的意思:“就让我任性一次好不好?好不好?”

那一瞬间,顾湛庭忽然觉得身心俱疲:“元曦,二十年多前,你已经任性过一次了……”

慢慢站起来,挣开曦帝握着自己的手,退到地上:“皇上,臣告退。”

“不要!湛庭你不要走!”,曦帝着急之下,哪里还记得自己正在病中,一掀被子就从床上站了起来,连鞋子也不穿就要伸手去抓顾湛庭。

他本来身子就弱,又急急忙忙的,脚下一空,身子忽然就失去了平衡,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湛庭,不要走……”

曦帝撑起来,想要抓住已经退到帘子外的顾湛庭,手脚却凭的不听话,根本使不上一分力气。

不知道怎么的,曦帝看着帘子外那修长的背影,忽然觉得,这次顾湛庭如果离开,自己就再也没有机会再抓住他,那双多少年不曾掉泪的乌黑眼瞳,刹那间便溢满了泪水。

“湛庭,不要走……”只是喃喃的念着这句话,手脚已经开始冰凉,眼中薄泪弥漫,已经开始看不清那帘子后的身影。

“妈的!你要气死我啊!”

有多少人知道,绝望到边缘的时候,突然出现一缕生机是什么感觉。曦帝不知道,他只明白,自己要紧紧的抓住那一缕生机,死都不要放手。

顾湛庭忽然就转身冲了回来,语言动作都不再是平时的温文尔雅或者腹黑精明,动作粗鲁之极的将曦帝从地上捡起来,抱着就往龙床走去。

“你知不知道你在生病?!嗯?!”顾湛庭想把曦帝放回床上,可曦帝根本不松手,死死拽着他的衣襟,用力过很连指节都泛白了。

顾湛庭掰了两下没掰下来,干脆自己坐到床上,拉过被子把怀里的人裹起来,一脸的愤怒。

曦帝没有回答,他现在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回答,只知道狠狠的抓住顾湛庭,把头埋在他怀里任由耳畔染上红霞。

有多年了,有多年没有听到湛庭暴粗口了?曾记得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是用这样的口气和自己说话。

那时,自己便是从这粗衣布鞋的少年身上,看到了那种傲视天下的气势。

顾湛庭现在却不知道曦帝在想些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现在恨不得揍这个混蛋一顿!怎么一定要把自己逼得退无可退才满意吗!?

“喂,我问你话呢!别以为埋着脑袋就可以装没听见!”顾湛庭一低头,就看到怀中的人绯红的耳垂,一瞬间,便听到自己心底深处,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条缝。

曦帝没有把头抬起来,只是在他怀里闷闷的开口:“湛庭,不要生气了好么?”

这话一出口,顾湛庭刚刚平静下来的情绪一下子就又沸腾了起来:“不生气!你试试别人犯了错,等了二十几年再来向你道歉,还是这么无赖的道歉法,你会不会原谅他!”

曦帝这才想起,这么多年了,自己是真的没有认真的向顾湛庭道歉过,自己当时伤他有多深,恐怕连湛庭自己都不清楚。

“如果是湛庭,我就会原谅。”曦帝忽然抬起头来,把视线保持和顾湛庭平衡,“湛庭,对不起。”

“芙儿,你醒了?”也许是因为知道眼睛已经治好的缘故,祁芙音睡得特别好,刚刚眨了眨眼睛,还没来得及清醒,便听到耳旁传来顾湛庭的声音。

祁芙音揉揉眼睛坐起来,视线逐渐清晰,顾湛庭的眉眼中的笑意,也分外明显起来:“舅舅?你怎么在这里?”

记得她睡着的时候,顾湛庭是已经离开了的吧?

顾湛庭道:“因为要观察你眼睛还有没有问题啊,自然要在的。”说完伸出手,示意祁芙音让他在仔细检查一番。

“好了,没问题了。”房中的灯火已经没有再加上灯罩,明亮如许,顾湛庭检查完毕,冲祁芙音点点头。

“呼……”祁芙音松了口气,然后开始四下打量这房间。

嗯,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是个地下室来着,房间里的布置很精美,基本上一应物品应有尽有。

“芙儿看什么呢?”顾湛庭坐在一边,等到祁芙音打量完毕了才开口询问。

祁芙音道:“好久没看见东西了,四处看看,对了,陈安和昔柔他们呢?”

顾湛庭笑笑:“我不是说过,等你眼睛好了,就告诉你这是怎么回事么?”

这么快?祁芙音转头看向顾湛庭,本来以为他还要再等几天呢。

178 说无可说

顾湛庭从床边站起来,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着祁芙音微微笑 :“好了,那么芙儿想要从哪里听起呢?”

从哪里听起?祁芙音眨眨眼睛,道:“舅舅你觉得应该从哪里说起便说吧,芙儿听着就行了。”

顾湛庭一听,如同深潭一般的眼眸微微的弯起来:“如果让我自己选的话……芙儿你难道不担心我少说很多?”

祁芙音在床上把腿盘起来,一本正经道:“问题是我也不知道从哪里问起呀,你就先说说吧,要是我感觉不对劲儿,我再问。”

“好吧。”顾湛庭居然没有再逗祁芙音,而是点点头,“君清越带着你到元觉城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也大概猜出来他想做什么,所以现在……至少在奕儿登基之前,芙儿你不能再离开我的护卫范围之内。”

祁芙音点点头,知道顾湛庭说的是事实,可等了好一会,才发觉他好像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便问道:“说完了?”

“嗯,说完了。我觉得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顾湛庭点头,一脸正经,可眼中却分明闪过祁芙音极为熟悉的算计别人的光芒。

祁芙音抽抽嘴角:“我说……不带你这样的。”

“喔,那芙儿还想知道什么,你问,我答。”顾湛庭用手撑起下巴,一脸的单纯无辜。

单纯无辜……祁芙音觉得自己想掐死他,狐狸就是狐狸,不论身份是公公还是舅舅,都是一样的腹黑。

“展寻和昕玥他们怎样了?我的消息,你准备告诉他们吗?”祁芙音叹了口气,要他自己坦白是没可能了,还是问吧,但愿他不要再忽悠自己。

顾湛庭笑了笑:“他们很好,花家会好好照顾他们,不过现在他们还不能回来,有事情要办。另外,你现在平安无事的消息,已经传过去了,只有你安全,他们才能安心做事。”

顾湛庭这话到的确是真的,展寻和展昕玥的确是有事情要做,那就是替蓝夺得凉姜国皇位。

花家的确会照顾他们,所谓照顾,便是在这场夺位战争中,做展寻强有力的后盾,否则,展寻便是有千般能力,又岂能和那些有着背后势力的皇子们争抢?

这些年来,花家一直韬光养晦,明着不参与任何政事,可实际上他们在朝堂的实力,已经不是一般雄厚。

当年成帝因为花知落的卜卦而降罪于花家,虽然顾湛庭后来救了花家大半人,可花知落之子,花豆蔻的父母,却已经被成帝杀害。这份仇怨,不是成帝后来的小小恩惠便可以掩盖的。

“做什么事?”祁芙音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往深处想,毕竟展昕玥和展寻以前都是顾湛庭手下,虽说得了自由,可如果顾湛庭要他们帮个忙,也是情理之中。

只不过,她怎么都没想到,顾湛庭要展寻做的,是那样的事情。

顾湛庭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神秘的笑着,伸出手指放在自己唇边:“这个问题,暂时不能告诉你。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们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自古皇家争夺战几乎在每个朝代都会上演无数次,这种事情,到底算什么,估计也没人能做个定论,所以顾湛庭这样说,倒也算不上撒谎。

顾湛庭说不能告诉她,祁芙音就没有再继续追问,因为问了也肯定是白问,就她和他的智商对比来看,若是顾湛庭不愿意说,祁芙音还真的问不出个什么来。

于是她跳过这个问题继续问:“那,我可以和他们联系么?我想给他们写封信,告诉他们我很好。”

顾湛庭点头:“可以。”

祁芙音哦了一声,便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该问的,想问的,能问的都已经问了,其他的,她也不想知道。涉及朝廷辛密的事情最好少了解,比如关于顾言奕身份的事情。

“芙儿没有其他问题了?”顾湛庭本来还以为祁芙音要问很多问题呢,没想到她问了这么点儿,还一脸很淡定的样子。

“嗯,对啊,反正我也就想知道这些,其他的,有些是我不想知道的,有些是你不想回答我的,那我还能问什么?”祁芙音耸耸肩,“舅舅,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我也管不着。我只希望我关心的人能够好好的,没有受到伤害,这样就行。其他的……我会听话……”

祁芙音知道,顾湛庭作为一国大将军,自然有他需要去做的很多事情,有情愿的,有不情愿的,只不过那些事情,最好自己都不要参与其中。毕竟政治权势,不是一般人玩得起的东西。

顾湛庭漂亮的眼瞳中闪过错愕,也许是没料到祁芙音会如此淡定,不问太多,也不做太多无谓的反抗,只是有着自己的小小坚持而已。

良久,顾湛庭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祁芙音站起来:“那舅舅慢走,芙儿就不耽搁您做事了。”

淡淡的笑容淡淡的神态,却是最温和的送客礼仪。

如今很多事情虽然还不够确定,可看顾湛庭的态度……恐怕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算计呵……到底谁在算计谁,又是谁被谁算计了?

顾湛庭沉默良久,才点点头转身离开。

本来便没想过奢求芙儿原谅,现在她没有恨自己,已经算是幸运之极了吧。

“照顾好芙儿,除了离开,一应要求均要满足。”顾湛庭对着门外的陈安和昔柔如此吩咐道。

是啊,除了离开……

祁芙音在门口,轻轻的叹了口气。

红颜祸水,貌似就是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

半月之后,展寻回信。

内容简单之极:我很好,等我。

祁芙音轻轻叹了口气,自己的信也何尝不是简单之极。

爱到他们这个份上,很多话都是多余的了,轻轻握着那淡黄的信纸,祁芙音趴在书桌上,几乎要睡着。

门被轻轻推开,陈安抱着一件披风走了进来:“小姐,下雪了,要出去看看么?”

祁芙音已经离开了那个地下室,现在她居住的,是一个不算小的院子,书房厨房一应俱全,平日里除了不能离开这个院子,倒也是活动自由。

“好啊。”祁芙音披上披风,慢慢的走到廊前。

的确是下雪了,晶莹的雪花飘飘洒洒,跳着人间最美的舞姿从空中降落,美得让人窒息。

目光稍稍放远,便看到院中那小池旁的亭子里,坐着一名青衣男子,黑发美颜,当真是恍如从画中走来。

“芙儿,天气冷,喝一杯热茶如何?”

分明离回廊有些距离,可顾湛庭的声音却恍若在耳边说起,温润如昔,如同轻挑琴弦。

顾湛庭不常来,但每次都很会挑时候,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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