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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高考-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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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惑:“……”
谁跟你你们。
不到逼不得已,他其实不想动用那张帮助牌。
但是现在情况确实令人头疼。
他不知道系统会随机到谁身上,也不知道有没有钻空子的可能。
如果实在麻烦……
正琢磨着,处罚结果下面又刷出一段字来。
注:查苏村的葬礼总在深夜,我们遵循这里的传统,所以处罚将在今夜执行。
今夜?
这次的处罚不同于上一场考试,居然不是立即执行。
游惑瞬间从秦究肩上收回了手。
秦究:“?”
游惑说:“早呢,再说。”
秦究:“……”
他看了游惑一会儿,说:“我觉得有必给你一点小小的提醒,系统执行处罚的时候是不会打招呼的,也不会提前几秒告诉你们它选中了谁。很有可能你们面对面说着话,其中一个说消失就消失了。”
“如果到时候消失的是你,你该怎么开口求助呢?”秦究问。
“那位922监考官说过,有事找你们,写001就可以。”游惑说。
秦究:“……”
“既然说到这里,我就顺便问了。”游惑嘲讽道:“听说必须写在答题卡上?这是什么傻逼规定。”
在猎人小屋没什么问题,因为那里空间小,走到答题卡前不过几步路。
但像查苏村这样的考场或者更大的地方,要找监考还得兜个大圈子,那也太不合理了。
秦究说:“922?我得给他记上一笔。不过那是找一般监考官的方式。”
游惑:“……找你这种自称主监考的呢?”
“哦,那方式就多了。”秦究笑了一下:“你可以试着写在考场任何一处地方,看我会不会知道。”
游惑:“……我有病?”
……
处罚结果刚出来时,大家还勉强庆幸了一下,至少还有大半天的时间缓冲。
到了下午他们才意识到,预告式的处罚比即刻执行的处罚更熬人。
就像刀已经架上脖子,锋利的刃紧贴皮肤,刽子手却跟你说:“不好意思,没到时间呢,你再等等吧。”
黑婆一如既往让他们缝娃娃,不剁完所有考生决不罢休。
大家的心思早就飞了,个个坐如针毡,烦躁不安。
他们精神太过恍惚,甚至没有注意到某大佬的反常举动——
在众人心怀惴惴的时候,他从竹筐里捞出了好几个娃娃,又随手扯了个根针。
人家缝娃娃都很注意针脚,不说均匀,起码得缝一排。他倒好,一针过去一针过来,就算串好一个胳膊。
……
等大家终于看到他时,这位大佬面前已经摆了一排。
顺嘴一数,共计8个。
老于差点儿给他跪下:“……你这是干什么?”
游惑三两下搞定第9个,眼也不抬地说:“做点准备。”
他这吓人的准备一直做到沙漏漏完。
黑婆一进门就和16个娃娃对上,老脸当时就木了。
她做了这么久的题目,头一回碰到这样的客人,顿时哑口无言。
她看疯子一样看着游惑。
半晌过后,黑婆低声咕哝着,把那16个新娃娃慢吞吞地摆满木架。
……
夜晚来得比前两天快。
趁着村民还没进屋,众人穿过冻河去找他们。
“你们还在啊……”女村民抱着一盆碎冰,主动跟他们打招呼。
不过招呼的内容不能细想。
老于头顶游大佬圣旨,开门见山:“妹子,跟你打听个事儿!”
女村民反应了一会儿,说:“什么事啊?”
“听说村里有个习俗,葬礼只能在晚上?”
“对啊。”
“哦,那你们这里时兴土葬还是火葬?”老于又问。
女人愣了一会,不知为何发起呆来。
那一瞬,她的脑袋轻微偏了一下,似乎想往树林某处看过去。
但她很快又恢复原状,语气茫然地说:“土葬啊。不火葬的,不能火葬。”
“为什么?”游惑突然插话。
女人歪头想了片刻:“不为什么,习俗就是不火葬。”
游惑沉吟起来。
老于又问:“那你们这要是下棺材……一般下在哪里?”
女人:“林子里啊。”
“我知道在林子里。”老于心说这不是废话么,他耐着性子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这一圈树林不是都占了位么?我就想问哪里比较空,还有下棺材的地方。你们总不会一个摞一个吧?”
“哦,那倒不会。”女人想了想,指着东西两侧说:“那一块,还有这一块,都还空着呢。”
大家赶忙记住地方。
老于还想再问,女人看了一眼天色说:“天又要黑了,我得赶紧回屋去。你们也回去吧,千万不要乱跑,千万别进林子。”
说完,她攥着铁盆慌慌张张跑了。
关门声接连响起,村子瞬间又恢复寂静。
老于没好气地说:“就这胆子,还葬礼设在晚上……你说系统是不是扯淡?这些村民晚上连门都不敢出,怎么可能去林子搞葬礼!”
“题目说是,那就是吧。这地方哪能以常理判断。”陈斌咕哝。
不管怎么说,他们起码搞清了下葬的位置。
等到有人被处罚入棺,他们找起来也能有点头绪。
……
告别村民,众人没有各自回屋。
游惑的房子不知不觉成了大本营,所有人都聚在那里。
夜色逐渐浓重。
他们一边啃着干面包,一边讨论晚上该做的事。
“如果要进林子的话,最好再带点趁手工具。”于闻举手提议:“一方面防身,另一方面……万一走狗屎运又捉到一只鬼手呢?”
“我在屋里找到过麻绳。刀应该各屋都有,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砍赢剁骨刀。”老于说:“还有,要挖棺材的话还得有铲子,是吧?”
他说着转过头,下意识寻求游惑认可。
谁知身后那张单人沙发空空如也,坐在里面的游惑已不见踪影。
“人呢?刚刚还在呢……”老于疑惑地说。
众人纷纷看向空沙发。
屋内沉寂了十数秒,突然炸了开来。
“操?!”于闻已经等不及找了,直接扯开嗓子喊:“哥?你人呢?”
他接连问了三遍,毫无回应。
最可怕的是秦究还在。
考试期间游惑去哪儿,贴身监考官必须得跟到哪儿。
唯一的例外……只有系统处罚了。
他们忽然想起秦究上午的话:“你们有可能正面对面聊着天,而对方说消失就消失了。”
谁他妈能想到,系统随机也能随得这么巧,直接把金大腿给随没了。
……
此时此刻,金大腿正躺在一方狭小空间里。
腿伸不直,手抬不高,氧气非常有限。
不用想也知道,他就是那个“随机入棺”的欧皇。
他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或者说他对哪种结果都不意外。因为下午缝娃娃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两种准备。
如果别人入棺,逼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可以动用一下帮助卡。
如果是他自己入棺……说不定连卡都省了。
黑暗中,游惑试着伸手摸了摸棺壁,潮湿阴冷,散发着泥土的厚重味道。
他猜测棺材安置在树林某块泥地之下。
树林那么大,就算划定了大致范围,找起来也是大海捞针。
人找人,总是很难的。
但是……其他东西找人就说不准了。
……
山村东侧的树林里,老于他们一人拎着一捆麻绳,举着火把四处寻找。
突然,他们脚步一顿。
老于精神紧张地比了个“嘘”。
众人屏息凝视,听到了熟悉的细索爬行声。
但是今晚的爬行声有点特别,它们似乎没有往村子里爬。而是……往林子中间去了。
数秒后,于闻低呼一声:“卧槽……看那边!”
他一指前方。
大家循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当即就疯了——
十多条惨白的鬼手鬼脚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聚集在前方某片空地上。
它们抡着大大小小的剁骨刀,阴森森地说:“你今天缝娃娃了吗?”
六尺黄土之下,游惑在稀薄的空气中说:“还行,缝了16个。”
“……”
鬼手鬼脚沉默片刻,抡刀就砸。
第29章 村民的秘密┃他的朋友为他立碑于此,愿他安息
陈斌对这些东西有阴影; 突然看到一大群; 吓得手脚全麻。
“什么情况啊这是!”
“它们刚刚是在说缝娃娃吧?”于闻躲在树干后,瞪眼看着那边:“咱们几个都没动手; 今天下午唯一缝娃娃的人那不就是我哥?!”
他低呼一声:“那些玩意儿在找我哥!他肯定就在那边!”
老于突然明白了游惑所说的“准备”。
怪不得他缝起了娃娃……
敢情是未雨绸缪; 先给自己打上标记; 万一入棺了正好引鬼手来找。
他还嫌一个动静不够大,一搞就是十六个。
这是拿怪物当狗呢?
哦不; 不仅是狗。
还是现成的挖掘队……
挖掘队情绪饱满、效率奇高。
刀光在夜里闪成了片; 抡起来完全不知道累,哗哗几下就把那片湿泥搅了个天翻地覆。
众人看呆了。
好在他们没有呆到底。
老于攥着麻绳; 看着那片刀光咽了口唾沫:“那是我亲外甥; 我不能这么干站着。你们……我不强求; 但我一会儿得上……”
“还有我!”于闻说。
陈斌看着那边,刀光每每晃过他都会抖一下。
他啪啪拍着自己的脸,壮着胆子低声说:“我之前虽然……虽然不总是集体行动,但也不是黑心眼。这么多怪物呢; 你们两个哪招架得住; 别把我算在外。把我当什么人了……”
众人纷纷应和。
老于点了点头:“那行!我们一会儿这样——”
蛮拼肯定拼不过; 敌众我寡。
况且俗话说“横的怕不要命的”,那些手手脚脚压根儿没命可要,杀起来要多疯有多疯。
老于掏出陈年的本事,用麻绳做套。
“你还会这个呢?”陈斌很意外。
“别看我现在是个酒鬼,二十年前也是练过的。”老于嘿嘿一笑。
但他酗酒多年,手指已经不再灵巧了; 打结的时候显得异常笨拙。
“行了别吹了,肚子快比于遥姐大了。”于闻最烦听见亲爹提酒,他一把抓过剩下的麻绳,飞快地绕结。
明明指法是一样的,却比老于熟练多了。
“你也会?”于遥轻声问。
“我教的!”老于有点骄傲,又有点感慨:“他小时候我教的,居然没丢。”
于闻翻了个白眼。
他几秒一个结,很快处理完了所有麻绳。
“喏,拎着这头甩过去。电视看过没?”于闻试了试,拎着绳子分给其他人:“得有点准头。”
这位同学常年不务正业,考试不行,飞镖弹弓打气球倒是回回高分。小时候跟没发福的老于玩套马,一套一个准。
他高中能早恋,除了脸,基本靠这些。
老于接过绳子掂了掂:“一会儿先套那些腿,重心不稳,一套就倒。反正没手可怕……”
于闻咕哝说:“怎么不来几个脑袋呢,套上了抡圆砸过去。”
“……”
讨论着,众人集体沉默了两秒。
因为他们忽然发现……自己居然在讨论怎么打题目。
“不管了。”老于一咬牙:“走一步看一步。大不了就跑!”
……
眨眼的功夫,游惑头顶棺盖咣地一响。
他知道,泥土已经翻开,刀刃砸下来了。
十数把砍刀暴雨一样落在棺盖上,木屑扑簌直落。
楔进四角的棺钉转眼就松了,棺盖不堪重击,接连裂出缝,新鲜的空气漏了进来。
游惑活动了一下脖子手脚,撞开半边就翻了出来。
他两下截胡一把刀,做好了硬扛的准备。结果扑上来的鬼手鬼脚半途一顿,砍刀纷纷挥了个空。
游惑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它们身上都套了麻绳。
麻绳另一头被人死死拽着,这才阻碍了它们的发疯之路。
“哥!!”于闻他们从树后蹦出来。
游惑一把抓过绳子,趁着惨白手脚正发蒙,给它们捆了个结实,凶器悉数缴获。
……
转折不过一瞬之间。
结果虽然大获全胜,但他们多多少少都挂了彩。
于闻跟陈斌力量不够,跟鬼手较劲的时候滚了一身泥,脸颊脖子都是树枝灌木划伤的痕迹。
老于胳膊撞在树上,扭脱了臼。
游惑拎着绳子往回走,于闻担心地叫了一声:“你的手!”
殷红的血从他的小臂淌到手背,又沿着指缝滴落在地。
乍一看触目惊心。
“没事,划了一下。”
游惑甩了甩手,血水溅了一地。
那伤口不深但很长,应该是刚才抢刀的时候擦到了刃口。
他脱下满是泥污的外套,用里衬胡乱擦了擦血。
“你怎么这样!起码处理一下。”老于一边给自己掰正胳膊,一边龇牙咧嘴地劝说游惑。
寒冬温度低,伤口渗出的血很快凝成一条线。
“止血了。”游惑伸手给他看了一眼,俨然不打算管。
老于:“……”
游惑气完舅舅正要走开,抬眼却撞上了监考官的目光。
“看什么?”游惑问。
他刚在棺材里闷过,又出了一点儿血,脸比平日更白。火光也没能把那色调照暖,倒是投映在了耳钉上,亮得晃眼。
秦究的视线似乎刚从他手臂上移开,又扫过耳钉。
他抬了抬手里拎着的围巾,说:“没什么,本来想关爱一下考生,借你个临时纱布,现在看来似乎用不上。”
游惑嘴唇动了一下。
不过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秦究已经把围巾重新围上了。
游惑目光从他衬衫前襟扫过。
寒冬腊月冷风割脸,他的衬衫领口却吊儿郎当敞着两颗扣。
他看着秦究把围巾收进大衣衣领,拢至喉结,就觉得这人真够怪的。
几天下来,他就知道秦究根本不怕冷,却总爱裹围巾。
裹又不好好裹,只象征性地掩着前襟。
游惑闷声片刻,从围巾上收回目光:“外套能扔,围巾沾了血我还得给你洗。血多难洗你不知道?”
秦究笑了一下:“不怎么挂这种彩,真不知道。”
游惑:“……”
这就真的是挑衅了。
他冻着一张脸,扭头就要走,秦究突然问:“你是打定了主意要给系统省一张牌?要是这群怪物来得再晚一些你怎么办,闷死?”
游惑心说我又不是智障。
但他嘴上却“哦”了一声,说:“你猜。”
……
这天晚上,他们因为答不出题,收获颇丰。
这次他们没有再放过机会,遛着一大群胳膊大腿进了树林深处。
林子依然雾瘴重重,但他们早有准备。
黑婆那些屋里有提神的陈茶,每人都抓了一些,空口嚼着。
味道虽然不怎么样,但至少能缓解一下晕眩。
过了大约半小时,那些狂奔的手脚终于慢了下来。
它们在一片荒草环绕的空地上敲敲打打,扭动着掘开黑泥,试图往里钻。
火光映照下,黑泥深处有东西泛出一层哑暗的光泽。
“那是什么?”
“感觉像石碑?”
众人疑惑着小心靠近。
游惑用脚排开泥,蹲下身。
“火呢?”他说。
于闻他们举着火把凑近,照亮了那个东西。
那是一方平铺的墓碑,有死者照片,有死亡原由,还有一行地址。
他们之所以看的这么清楚,是因为这方墓碑上面的字是中文。
姓名:赵文途
准考证号:860511…12091327…745
他的朋友村民丁怀念他,为他立碑于此,愿他安息。
墓碑最底下是立碑人的信息:
丁
住址:查苏村4号。
树林中,潮湿的冷风穿梭而过,发出清远的哨声。
众人面色空白,一片死寂。
墓碑上,照片中死去的考生浓眉大眼,意气风发。但仔细看一会儿,就能从中找到依稀的熟悉感。
如果他留上胡茬,头发长一点儿乱一点,再换上脏兮兮的烟熏的衣服……
那就跟村里那位说见过秦究的疯子村民一模一样。
而查苏村4号,墓碑上村民丁的住址,恰好就是那个疯子的家。
第30章 日记本┃游惑:“不想考了,趁今晚把娃娃送完。”
“我有点懵……”
陈斌指着墓碑轻声说; “这是什么意思?”
游惑没有立刻回答。
他往旁边走了几步; 沿着另两只鬼手挖掘的痕迹扫开一层泥。
第二个墓碑露了出来。
姓名:储晓楠
准考证号:860575…04221703…1124
我将永远怀念你。
立碑人:乙
地址:查苏村2号
照片上是一位鹅蛋脸的姑娘,梳着高高的马尾; 没带笑。看起来清秀又干练。
如果把她的头发散下来几绺; 裹上厚重的围巾; 换一件长到脚踝的冬衣,再配上干裂发白的嘴唇和黯淡的眼珠……
那就是在河边每日凿冰的女人。
众人脸色更难看了。
他们沉默地站了片刻; 纷纷开始挖泥。
第三块、第四块、第五块……
大家翻找的面积越来越大; 露出来的墓碑就越来越多,多到人头皮发麻。
他们陆续找到其他熟悉的面孔。
比如另外两位每日去河边的村民; 再比如村长……
陈斌脸色刷白。
这次不用确认; 他也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那些看起来浑浑噩噩的村民; 曾经都是考生。
那些被称为“甲乙丙丁”的人,并非生来就是这个山村的NPC,他们曾经有名有姓。
游惑蹲在某个墓碑前,抬头看出去。
树林一眼望不到头。
他们不可能在这挖一夜; 更何况即便真的不吃不睡; 也挖不完这片山野。
林子下究竟埋葬了多少人; 无从得知。
……
老于惶恐地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他们为什么会变成村民?而且……而且这么多坟,要是这些考生会变成村民,怎么会只有18户人?”
“这边有东西!”于遥突然出声。
她跪坐在赵文途的墓碑前,手里举着一个透明的防水袋。
“哪找的?”游惑走过去。
“埋在这里的。”于遥指了指地面。
她大着肚子不方便挪动,便沿着赵文途的墓碑边缘,一点一点往外挖。
没挖多久; 就翻到了这个防水袋。
袋里封装着一支笔和一本皮面本。
“应该是这个赵文途的遗物吧。”于遥说。
游惑拆开防水袋掏出本子,正要翻开又顿了一下。
他垂眼看着赵文途的墓碑,说:“借来看看。”
他这话声音很低,就像一句随口的咕哝,没什么人听见,除了必须跟着他的监考官。
秦究闻言目光轻轻一动,看了他一会儿。
而墓碑上的年轻人依然笑着。
……
随便一翻就能知道,这是赵文途的日记本。
更准确地说,是他的考试记录本。
游惑略过其他,直接翻到了这场考试。
……
外语第1天晴
这次运气实在很差,抽到的居然不是英语!
全世界说吉普赛语的人都不剩多少了,这鬼系统居然敢考。不过也不是毫无道理,新队友里真的有位妹子略懂。
我觉得“略”是谦辞,反正听力题她翻译得挺溜。
妹子当场就把那位黑婆的名字写出来了,牛逼!
她说Floure这个名字是“花”的意思,挺美好的……
行吧,我真的无话可说。
除她以外,其他队友看上去都不靠谱(希望不久之后,我会回来狠狠抽这句的脸),也可能是我期望太高了,毕竟之前那种牛逼队友真的可遇不可求。
村民说,进黑婆的门得抽卡(感谢前女友让我认识塔罗牌,并且背会了全套牌的含义。打死也没有想到这东西还能排上真用途。)但我手贱,抽了一张倒吊人……
下午被黑婆关在屋子里缝了半天娃娃。手工活简直要我老命,一下午就缝了一只手一条腿。
有点担心,不知道这是什么意图,反正不会是好事。
现在是夜里9点,准备睡了,祝我好梦。
Ps:这村子真诡异。
外语第2天阴
死人了,两个。
一个是因为娃娃被砍了四肢。
我就知道缝娃娃没好事,不缝就是死,缝得最多的又会被砍。妈的血流那么多,人也消失了,这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那个倒霉的队友年纪挺小,好像还在读高中。昨天刚认识,我就记得他说自己爸爸姓林,妈妈姓唐,所以叫林唐。
哎……
现场太血腥,不想回忆也不想详记。
另一个是因为答错题被强制入棺。
听力第二题我们答错了,但怎么会错呢?真的想不通……
妹子给我们翻译过黑婆讲的故事。说是因为上一任村长太刁,嫌她干死人活太晦气,长年累月地排挤,搞得鸡飞狗跳死了丈夫和孩子(我都怀疑是村长找人干的,然后黑婆又把上一任村长搞死了?)她说把一家人都葬在东树林了,从此以后沉迷做娃娃,因为在她那一族的信仰里,娃娃能传递一切情感,她要以此怀念家人。
妹子填了东树林,以防万一又加了一句坟墓里。这样居然会错!
想不通,搞得我想去东树林看看。不过村民提醒过我们千万不要进树林,他们好像特别害怕那里。有了昨晚的教训,今天缝娃娃大家协商一致,都只缝左胳膊。这样就挑不出最多的了。
现在是夜里8点,过会儿要开会商议答案,祝我好梦。
Ps:还是觉得村子诡异,尤其那些村民。妹子说村外的地碑刻的吉普赛语代表“黑色土地”,黑色象征不详和死亡,就和黑婆的“黑”一个意思。
这就是个“死亡之地”。
外语第3天阴
又死了一个队友。
还是因为娃娃。
缝得一样也没用,居然是按照两天叠加来算的。那我岂不是已经缝了两条胳膊一条腿了?
唯一庆幸的是今天答题答对了。
黑婆的祷告信很长,妹子只能看懂一小半。我们连蒙带猜,觉得那个黑衣服的娃娃跟村民甲有点像。祷告信里说,要站在门口敲三下门,说“我有个礼物送给你”,不能送错。我们照着做了,门倒是真的开了,但甲看到娃娃当场发了疯……
算了,打打杀杀的不记了,太累,活着就行。
今天大家又协商了一下,保持缝娃娃的总量一样。
现在是夜里8点,过会儿又要开会蒙答案……人越来越少,再这样下去就不能叫开会了。
外语第4天
又死一个。
缝娃娃总数一样,砍人就变成了随机。
另外,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
村民甲的房子换了人住,住进去的人居然是第一天死掉的林唐。
真的是林唐,不是长得像的谁谁谁,连痣都一模一样。
他看上去很恍惚,跟其他村民一样抱着个铁盆凿冰。最可怕的是,他不认识我们了,也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
他说他叫甲,之前的房主离开了,房子空了出来。他今天刚搬来住,以后就在这里定居了。
难道……拿了娃娃代表解脱?被砍过肢体的考生,会替代他成为新的村民?
现在是夜里7点,只剩三个人了。
我想……这场考试我可能熬不过去了,虽然每场考试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到这时候还是有点难过。
希望保妹子多活一天吧,这场考试难为她了。
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顺利过关……希望某天在某个城市再见到她,换个不那么搓的自我介绍,重新认识一下。
好了,我在做梦。
外语第5天
我被砍了,但又活了。
有手有脚,摸着很奇怪,像棉絮。
如果这是活的话……
我有点记不清昨天的事了。
趁着还有时间,我要挖一个墓。
希望墓挖完我还能记得自己是谁。
祝她好梦
我叫赵文途。
我叫赵文途……
……
真正的记录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一篇已经有了语无伦次的迹象。
而在这篇记录的反面,写满了“我叫赵文途”这五个字,越到末端越笨拙。
最后一行,只剩一个“我”。
……
看完赵文途的日记,所有人胸口都是冰凉的。
从日记内容来看,这座墓碑真的是赵文途自己立的。
他在立之前还不断重复自己的名字,努力让自己记得久一点。
可当他真正在墓碑上写下“安息”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村民丁,什么都不记得了。
也许在极偶尔的瞬间,他会忽然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忽然觉得某个来客似曾相识,但他永远也说不出原因。
于是,他成了这里众人皆知的疯子。
鬼手砍人时说过,听话的客人可以活着,不听话的只能去死。
这能叫活着?
砍去手脚就像一种诅咒,受了诅咒的考生就此变为村民,永远被捆缚在这个山村里,顶着甲乙丙丁这样的称呼,直到某一天,有新的考生把正确的娃娃送给他。
直到那时候,他才能真正死去……
怪不得那些村民如此惧怕黑婆,因为他们曾经都是考生。
也怪不得他们不愿进入林子,因为这里有他们自己的坟。
……
游惑翻完最后一页,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他把日记本塞回防水袋,本打算埋到原处,却在半途改了主意。
他拎着袋子说:“走了。”
“去哪儿?”大家还没从情绪中缓过来,非常茫然。
游惑:“不想考了,趁今晚把娃娃送完。”
大佬嘴上说的是“送娃娃”,脸上写的却是“炸考场”。
第31章 火烧考场┃尘归尘,土归土。
上一场的经验告诉他们; 考试中刷出来的小题不一定要挨个完成。
非关键的那些可以跳过; 只要考生能承担不写答案的后果,比如收卷的时候没分可踩。
而结束一场考试有三种方式:一种叫全军覆没; 一种叫熬时间; 还有一种叫提前答出关键题。
猎人甲的关键题是找到那套餐具。
这里的关键题; 就是这道阅读——送出那些娃娃,找到回家的路。
在这之前; 于闻他们都以为送娃娃会是一个很长的过程。
就像赵文途答题日记中写的那样; 大家凑在一起,连蒙带猜地给其中几个娃娃找到主人。每天完成一部分; 小心翼翼地熬到结束。
万万没想到金大腿嫌慢; 居然想要一夜搞完。
18户人家啊; 一夜?
开什么玩笑呢……
不是不相信游惑,他们是真的完全没底。
……
回到小屋的时候,夜已极深。
游惑房内维持着众人离开的样子,不过茶几上的水已经冷透; 干面包边缘泛着白; 看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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