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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幸福小两口-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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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留在这儿,做个受人虐待的小媳妇。
李画敏如释重负:有月娘在,自己是不会留下的。
正文 079。奇闻,小偷家被盗
五天后。
李画敏在屋里做早餐。突然,庭院外传来“咩——咩——”的叫声。起先,李画敏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因太想喝羊奶而出现幻觉。外面连续有小羊的叫声传来,李画敏不再怀疑,跑出去看。
赵世宇牵一只绵羊,由西边的小路上回来,笑吟吟地看李画敏:“瞧,这是咱家的羊。敏敏,从现在开始,你又有羊奶喝了。”赵世宇手中牵的绵羊,“咩咩”叫唤,后面有细弱的“咩咩”声回应,一只小羊羔追随而来。
两天前,财婶无意中发现裕叔拿羊奶来赵家,火冒三丈当场打翻满满一葫芦的羊奶,把裕叔狠狠地臭骂,不准裕叔再送羊奶给李画敏。财婶隔着竹林冲赵家这边叫骂:“我们罗家的东西,就是倒掉也不能益了赵家人。要喝羊奶,自己养羊去。”
喝惯了羊奶,突然没有羊奶喝,李画敏不太自在。赵世宇看在眼睛中,就买回了一大一小两只绵羊。
全身洁白的绵羊,奇迹般地出现在眼前。李画敏乐了,她抱起小羊羔,轻轻抚摸那软绵绵的羊毛。小羊羔温顺在缩在李画敏怀中,“咩咩”地叫唤,用温热的小舌头舔李画敏,跟新的主人亲近。赵世宇拿来瓢子挤羊奶,母羊驯服地站立,洁白的乳汁汩汩而出,很快就得了半瓢。赵世宇捧半瓢的羊奶,柔柔地看李画敏:“敏敏,咱家自己养有羊,想喝就可以挤,不必再等裕叔偷偷送来了。”
月娘摘蔬菜回来,看到两只绵羊,不高兴了:“阿宇,买两只羊得花多少银子。有饭吃就行了,敏敏有必要非得喝羊奶吗?”
赵世宇轻松地:“没花多少银子。家里养了羊。不仅敏敏有羊奶喝,咱们慢慢增添羊的只数,要是像裕叔那样养成群的羊,一年到头就有一笔可观的收入。反正是需要人看牛的,顺便看羊,更划算。”
月娘叹气,不再多说。
早餐的时候,李画敏的跟前便摆放了一碗煮过的羊奶,慢慢喝一口,满嘴的醇香。沁人心脾。赵世宇欣赏李画敏的满足样,乐滋滋的。
裕叔来找月娘,两人避到厨房里。裕叔把篡在手中的几块碎银子塞到月娘手上。低声说:“月娘,这是刚才阿宇买羊的银子。我留下一两买米,这七两你替我收藏。月娘,不是我不给敏敏送羊奶,实在是我那嫂子太厉害。骂得不成样。”月娘也压低声音,不想让厅堂的赵世宇、李画敏听到:“阿裕,我知道你的苦处,这不能怪你。你既然信得过我,我就替你收着,上次是三两。你共有十两银子在我这里。”
裕叔走了。月娘拿银子,回西厢房收藏。
早餐后,李画敏与月娘去插秧。赵世宇去给卢二娘耕田,两只羊临时居住在牛棚里,享受鲜嫩的青草。
田野里。
昨天新翻整出来的稻田,用细麻绳分成一行一行的。李画敏特意挑个远离月娘和卢二娘的地方,精神抖擞而紧张。似在进行某项有趣的探险游戏。上下的稻田里都没有干活的人,海海到其他稻田去捉泥鳅了。李画敏手捧一把秧苗,一双大眼滴溜溜转向月娘、卢二娘那边。要是月娘、卢二娘中有人抬头,李画敏就装模作样动手扯下秧苗,插到泥土里;要是月娘、卢二娘都低头干活,李画敏手中的秧苗会自动飞到稻田里,排成整齐的几行,神速而诡秘。
不用说,这是小鬼什刹在捣鬼。
病后的李画敏再下地,叫月娘、卢二娘刮目相看。李画敏插秧,是快速而整齐,像月娘、卢二娘这种跟泥土打交道多年的人,都甘拜下风。这种作弊的劳动,紧张而刺激,让李画敏乐此不疲。为不让月娘、卢二娘吓坏,李画敏不敢让小鬼尽情发挥,要是李画敏在几分钟内插完一亩多的稻田,估计有人会吓晕的,李画敏将插秧的速度控制在月娘、卢二娘心理能承受的范围内。
太阳升起来,李画敏的劳动速度明显缓慢。
太阳越升越高,李画敏爬上田埂,宣告一天的田间劳作到此结束。
几天前,李画敏痊愈,她主动要求到田间劳动,月娘和赵世宇都不答应。月娘担心娇生惯养的媳妇禁不起太阳的暴晒,再次中暑的话,可就是帮倒忙了。赵世宇担心累坏了媳妇。后来,三人达成协议,李画敏清早到田间劳作一两个小时,太阳升起后就回家。
看到李画敏早早收工,卢二娘劝李画敏再劳作一会儿。几天来卢二娘一直在努力,她很不甘心,自己插秧的速度居然跟不上一个新学农活的人,可是无论卢二娘怎样拚命,总是跟不上李画敏的速度。卢二娘哀叹:难道是未老先衰?月娘也有卢二娘类似的心理。
李画敏没有答应卢二娘的要求,扫一眼稻田里的翠绿,迈着轻快的脚步收工回家。朝阳灿烂可爱,晨风清凉怡人,李画敏欣赏在田野上劳作的人,愉快得想哼几曲。不过,李画敏忍住了,大路上不时有人行走,是不能随意的。
罗振荣扛一把铁锹走来,他昨天夜里去赌博,回家后补睡觉,任财婶在房间外面喊破喉咙,他照睡不误。睡足了,这才良心发现,扛上铁锹到田间干活。
李画敏看到了迎面走来的罗振荣。罗振荣也看到了李画敏。罗振荣转身要避开,被李画敏喝住。
“阿荣,银子准备好了没有?十天的期限,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天黑之前,我要是收不回银子,有你好看的。哼,别以为你老缩在家中,我拿你没办法。瞧瞧你母亲,你就知道我的手段。”大路前后左右没有他人,李画敏咬牙切齿地威胁,水汪汪的大眼中竟也寒光闪烁。
这三只手把自己的银子偷了去挥霍,李画敏就是把他大卸八块,都不足以解心头之恨。
罗振荣双脚打颤,“啊”了半天,才哆嗦地问:“我母亲不断摔跤,是你做的手脚?”
“你母亲不过是说我几句坏话,而你偷去我的银子。你再不归还银子,可不只是摔跟头的问题。让我想想,是把你这个三只手变成没有手,还是把你挂到南山最高的树上,让你永远下不来。”好不容易逮到罗振荣,李画敏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务必要从他身上榨出银子来。
罗振荣脸色苍白:“别,别这样。我马上归还你一部分,剩下的部分让我再想办法。”
半个小时后,李画敏收到了罗振荣归还的五两银子。
“还差四十两。剩下的什么时候归还?”生气地叫嚷的李画敏,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把个成年男子吓得站不稳。
罗振荣惊恐地靠在赵家大门外的泥墙上,后悔莫及:要是知道这个女子是魔鬼,就是送到眼前也不敢拿她的东西。李画敏恐吓一番,才放罗振荣离开,限定他十天内再归还银子。
晌午的时候,吃过午餐的月娘、赵世宇、李画敏和卢二娘、海海,都在梧桐树下乘凉。
竹林那边的罗家,突然传来一阵震天响的吼叫,刚刚好转的财婶,吼得整个长乐村都跟着震动起来:“哪个千刀杀的,我操你祖宗十八代,居然敢到老娘家偷东西。谁个偷了老娘的银子,不得好死。。。。。。”最粗鄙的话、最狠毒的咒骂,都被财婶用来诅咒偷银子的人。
罗家本没有什么积蓄,前几天全家出动去帮仇二伯家插秧,人人累个半死才挣回三两银子,在裕叔那里又搜刮来一两。今天晌午收工回家,看到房间被撬开,几两银子不见了。财婶心痛得要死,把偷银子的人诅咒了一次又一次,都不足以发泄心头的恨意。
赵家这边,梧桐树下的人听明白财婶诅咒的用意,都笑起来。
奇闻!小偷家被盗。
卢二娘捂住嘴巴大笑:“阿宇,月娘,你们听说过这种事么?罗家银子被偷!真是太阳由西边升起来了。他家有没有银子?说不定是刚刚偷了别人的银子,没有捂热,被别人来追讨,肉痛的叫喊起来。”
月娘开怀大笑:“活该!活该!过去我们被偷时,只有自认倒霉。现在,也有人尝到东西被偷的滋味了。”财婶的怒骂,在月娘听来,比听戏更有吸引力。
赵世宇嘿嘿地笑:“偷得好!应该偷!三只手不知偷我们多少东西,我是恨不能宰了他。要不是坤伯一再劝说,我早就收拾他了,这口恶气忍得难受。不知是哪个高人到罗家偷东西,替我们出气。”
李画敏只一想藏匿在床里墙壁上的银子,刚刚多出五两,就明白其中玄机了,她咯咯地笑,笑出了眼泪。日防夜防,家贼能防。财叔、财婶平日纵容三儿子偷窃,再想不到儿子会连自家的都偷。
海海看大人们个个笑不停,爬到赵世宇大腿上,跟着傻笑起来。
几个人坐在梧桐树下,指责罗家三只手偷东西的劣迹,是时笑时怒。方鸿远领一中年男子,来到赵家。
“敏敏,世叔来看望你了。”方鸿远将衣着讲究的中年男子领到李画敏跟前。
李画敏拭去笑出的眼泪,望这位陌生的中年男子,忐忑不安:这是哪位呀?
正文 080。叔叔,别来无恙(上)
这人是谁?专程来找自己,方鸿远又称他为世叔,肯定跟身子原主关系非同寻常。李画敏苦思冥想,不敢冒然相认。
中年男子端详李画敏许久,终于主动开口:“敏敏,真的是你。三叔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孩子。”叫到孩子二字,这位李三老爷尽管在克制自己,仍是流露出伤感、悲戚。
李画敏淡漠地打量这个突然降临的三叔,对他亲近不起来。李画敏清楚地记得,身主原主的父母兄弟刚刚出事,三位叔伯就为争夺家财大动干戈,这让李画敏对身子原主的三位叔伯都没有好感。去县城走一趟回来,李画敏对身子原主的三位叔伯印象更差了。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位三叔就是霸占药铺、主张对李画敏仍活在世间不闻不问的那位仁兄。瞧他身上穿着烟灰色的锦缎长袍,腰间佩戴白玉佩环,就知道他日子过的得滋润。
今天突然找上门来,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三叔。”李画敏不冷不热地唤一声,再想不出要跟这位三叔讲点什么了。
赵世宇看到有亲戚上门,特意去搬了两把竹椅请客人坐。李三老爷、方鸿远都没有理会赵世宇,也没有坐到摆放在眼前的竹椅上。李画敏看在眼中,更是不快:瞧不起?瞧不起我们,来干什么!
“敏敏,你咋穿成这种模样?”李三老爷留意到李画敏的穿戴,皱眉。
李画敏回顾自己,哑然失笑,自己现在的尊容,用蓬头垢面、邋邋遢遢都不为过。李画敏极喜欢新买回的小羊羔,上午空闲时间都花在抱小羊羔、逗小羊羔玩耍上,因为如此。胸前的衣襟上被小羊羔留下密密的蹄印,扣子上居然夹有几根草屑。触到李三老爷挑剔的眼神,李画敏不高兴了:大老远的跑来,就是要看我的笑话?
本小姐喜欢这副尊容,你管得着么!
月娘用托盘端来两碗开水和几个蜜梨、蟠桃,请客人解渴。李二老爷、方鸿远冷淡地应一声,既没有喝水,也没有拿水果。月娘还要再让,赵世宇轻轻拉母亲,朝李画敏那边示意。月娘注意到。李画敏柳眉竖起,看庭院旁的鲜花,并不搭理两位客人。也就冷下了脸。儿媳妇家来的亲戚么,既然儿媳妇都不理睬,没有自己一头热的。
海海看到水果,吵嚷着要吃。月娘便挑个最大的蜜梨,递给了海海。卢二娘接过海海手中的梨子。用小刀削去外皮,然后给海海啃。海海要赵世宇抱起,睁大眼睛看两个客人。
财婶那沙哑的诅咒,停歇一会儿,又由竹林那边传来,似是害怕人忘记了她的存在。
李三老爷皱眉。越过竹林望诅咒不断的那边,继而又留意到赵家几间泥屋、茅屋,眉头紧锁。在李三老爷看来,这种简陋的屋子,根本就不算是房子。李三老爷转身,又看到赵世宇抱着海海,卢二娘给海海擦拭汗水。三人亲昵得恍若一家三口。
李三老爷陡地沉下脸,拉了李画敏要离开:“敏敏。跟我走。离开这里!”
“去哪?”
李画敏用力一挣,李三老爷原不防备,让李画敏轻易挣脱了他的拉握,退到赵世宇身旁。赵世宇放下海海,握紧李画敏的手,用无声的举动告诉她:“别害怕,有我在。”李画敏任由赵世宇握住自己,把自己的安危交给这个强悍的男子负责。
两手相握,让李三老爷惊愕,悟出其中意味后,难言的苦涩就涌上心间。
两手相握,落在方鸿远、卢二娘的眼中,都觉得碍眼。
“敏敏,三叔得知你居住在这里,抛下一切事务来找你。你跟三叔分别不过几十天,怎么就当三叔是陌路人了?”李画敏的疏远、防备,令李三老爷伤心。
难道,过去身子原主跟李三老爷很亲近?不管他,就凭李三老爷近几十天中的所作所为,李画敏对他就热络不起来,本能地厌恶他。
“三叔,我没有想到,你会来这里。三叔,你要领我到哪去?”李画敏竭力收敛自己的抵触情绪,把李三老爷当普通的客人来招呼。
李三老爷将李画敏打量一番,感觉眼前这个侄女跟过去大不一样了,不再是那个对自己亲近、顺从的娇小姐,便解释说:“敏敏,你跟我到私塾去。我有一些话,要单独跟你说。”李三老爷将单独二字,特别地说重了,强调他跟李画敏说话时,诸如月娘、赵世宇、卢二娘等人是不方便在场的。
李画敏不想去私塾,她拒绝地说:“三叔,到私塾太远,你有紧要的话单独跟我说,到里面的厅堂去说就可以了,没必要跑到私塾去。”
月娘、赵世宇对李三老爷也起了戒心,一致说,有话到厅堂说就可以了。
无法,李三老爷跟随李画敏进入赵家厅堂,冲这简朴的屋子长叹,然后坐在竹椅上。李画敏坐在小圆桌的另一面,跟李三老爷保持距离。
梧桐树下,月娘、赵世宇无心再欣赏财婶的诅咒,显得心事重重。方鸿远坐在竹椅上,近距离打量赵世宇,越看越认为赵世宇配不上李画敏。心爱的女子离开自己本已经够伤心,配的却是个糟粕之徒,叫方鸿远更是追悔莫及。卢二娘牵了海海,到西边的牛棚看小羊羔去了。
厅堂里。
李画敏忍受李三老爷长时间的注目,暗中猜测他的来意。终于,李三老爷叹息着讲明来意:“敏敏,跟我走,离开这种地方。二哥就剩下你这一点血脉,我不能放任你在外面受苦。你先跟随我回家,等我安排好了,就亲自送你去省城。你姨妈最疼爱你了,她会照料你的。”
“三叔,不劳你操心了。我在这里就过得很好,不用到县城去。”李画敏可不是让人随意摆布的。
跟他走?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虽说有小鬼什刹相助,还是不要随意涉险的好,再说了,就是真的把自己送到省城去,寄人篱下的生活必定不好过,深宅里的明争暗斗在小说、电视里见到多了,不必要亲自去体验。
李三老爷多次劝说,李画敏不为所动,坚持拒绝跟他离开。
“敏敏,你在这里的情况,方公子都跟我说了。敏敏,离开这里,以后的生活,三叔、姨妈会为你安排妥当的,别担心。你是二哥唯留的骨肉,三叔要是任由你在这里受苦受难,就对不起你九泉之下的父母亲。”李三老爷提起遇难的兄长,忍不住转头擦眼角。
正文 081。叔叔,别来无恙(下)
李画敏怀疑三叔是在做戏,她坚决拒绝离开赵家。人心难测、世事难料,李画敏不会轻易跟随人离开的,在没有开拓出只属于自己的小天地之前,赵家是最好的栖身之所。
“三叔,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跟阿宇已经成亲,这里就是我的家,我是不会离开的。我已经习惯这里的生活,不觉得苦。”李画敏一本正经地表示,自己很爱这个新家,也爱新婚的丈夫。
李三老爷生气,沉声喝斥说:“敏敏,你别胡闹!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呆在这里的。跟一个穷小子,居然还是做妾!敏敏,你是成心要气死三叔,是不是?”
“谁说我是小妾?”李画敏既生气又好笑,“阿宇和我是明媒正娶的夫妻,他只有我一个。”
李三老爷不相信,质问外面的那个年轻媳妇和小男孩子是谁。李画敏才明白是误会了,解释说是同村来帮忙干活的嫂子和她的孩子。李三老爷怒气才平复,仍是嫌赵家贫穷,李画敏留下要过苦日子,说无论如何得带李画敏离开。
李三老爷向李画敏描绘跟他离开后诱人的未来:先到省城的姨妈家休养,重做悠闲自在、生活富足的千金小姐,然后另找个门当户对的良配,过锦衣玉食的生活。
李画敏怀疑三叔居心不良,找借口诳自己离开赵家后,另有所图,不论李三老爷怎样劝说,就是不肯答应跟他离开赵家。李画敏和李三老爷发生了争执,二人的声音越来越大。
梧桐树下的人,不时听到里面的争吵声。卢二娘识趣地带海海离开,说是有事先回家。大门紧闭,月娘听不清楚李画敏跟李三老爷争吵的内容,惴惴不安。赵世宇躺在石板上。微闭双目似在休息,手中拿的大蜜梨不知何时被捏成汁液。
方鸿远紧紧盯住大门,几许的期待,几许的惊恐。
大门打开,李画敏和李三老爷走出来,二人脸色都很难看。
“敏敏,刚才的话,你再慎重考虑。你要是想开了,便去私塾找我。我明天中午离开。”李三老爷不甘心白跑一趟,希望事情仍有个转机。
李画敏生气地答复:“三叔。不必考虑,我仍是刚才那话。你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方鸿远走来。温和地劝说:“敏敏,世叔专为你跑来这里,你就不能听从他的劝吗?他可是为了你好。”
李画敏生气地瞪方鸿远,嫌他多嘴。李三老爷看几眼满身泥巴的赵世宇和月娘,嫌弃地摇头。又望李画敏叹息,走了。
月娘目送远去的客人,不安地问:“敏敏,你叔叔来干什么?刚才你们争吵得厉害。”
“没什么,就是顺路来看望。”李画敏闷闷不乐,她至今都没有弄明白。这个三叔固执地要带自己离开,用意何在。
赵世宇目不转睛地看李画敏,希望她能够主动告诉自己。李三老爷强要她做的事,以及她的心中所想。不过,李画敏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坐下来,拿个蜜梨转个不停。显得心事重重。
强烈的不安涌上心间,赵世宇突然担心。这个娇俏可人的媳妇,随时会离自己而去。这让赵世宇苦闷。
李画敏瞅个机会避开月娘和赵世宇,躲入果园。果园深处,浓密的枝叶遮蔽了炎炎烈日,树下凉爽怡人,树上许多的小鸟欢呼雀跃。李画敏无心领略果园中的迷人魅力。
“什刹,李三老爷来这里,究竟要干什么?他是怎样知道我在这里的?他要来这里,你为什么不事前告知我?”要是事先知道,李画敏就不会这样被动了。
小鬼很是不满:“敏敏,你不顺心时,咋总是怪我?发觉李三老爷来这里时,你跟阿宇在一起,我咋通知你?方秀才写信告诉李三老爷你的行踪,李三老爷接到信后就赶来了。”
李画敏为自己刚才的埋怨,向小鬼道歉,继续打听有关李三老爷的情况。原来,李三老爷跟身子原主的父亲是同胞弟兄,都是李家庶出的,二人都以行医为业。李二老爷生前,跟李三老爷极要好,兄弟间经常来往,互相扶持,二人的子女也很友好。李三老爷过去待身子原主,跟自己亲生的女儿无异。
那么,李三老爷此番来,是关心自己?
“可是,李三老爷既然跟李二老爷要好,为什么跟其他兄弟一样,抢夺二老爷的家产?他过去待李画敏如亲生女儿,当他听说李画敏仍活在世上,为什么主张不理睬?”太多的疑问,让李画敏想不明白,“他现在坚持接我回家,送我去省城姨妈处,真是为了我好吗?”
“敏敏,我只看到世人在说什么干什么,就是看不清他们在想什么,正所谓是人心难测。李三老爷过去待李画敏好是千真万确的事,他听说李小姐仍活在世上,提出置之不理也是真的。李三老爷今天有事从县城赶回枫村,半路接到方秀才的信,就拐来长乐村了。他为什么要带你走,我就不明白了。”
这个李三老爷的行动,以后得多留意才对。李画敏问:“什刹,李三老爷现在干什么?”
“在私塾里长吁短叹。”
李画敏曾以为,身子原主的亲人全葬身马尾河底,李家那边跟她是毫无瓜葛了。如今看来,这想法错了。为以后应对李家方面的人,李画敏向小鬼打听李家大老爷、三老爷、四老爷以及他们的家庭,还有那个居住在省城的姨妈。
赵世宇在修建羊圈,忙碌一番后,发现长时间没有看到李画敏了,就问月娘。月娘说没有注意。回想刚才厅堂里的争吵,赵世宇沉不住气了,回房间没有看到李画敏的身影,就慌乱起来。
月娘看到赵世宇焦急,虽然不明白,提醒说:“敏敏近来喜欢去果园里,说不定现在就在那里。”
赵世宇无心再砌羊圈。扔下手上活计,向果园走去。
果园深处,梨树下有李画敏自做的秋千——结实的麻绳吊起一块光滑的木板。李画敏坐在秋千上,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李三老爷坚持要带我离开,到底想干什么?”小鬼说得对,人心难测,单从过去的事,是不能判断李三老爷的用意。
小鬼告知一声“阿宇来了”,就失去了声息。李画敏没在意,赵世宇的到来。没让她感觉到任何的压力。
赵世宇走进自家的果园,远远看到梨树下那娇小的身影,不尽的担忧、满腹的惊恐都在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仍在。没有离开。向她走去的时候,赵世宇很生气,想到要捉住她,狠狠地教训一顿,以发泄刚才误以为她离开的惊惶。
“阿宇。你来了。”懒洋洋的人儿,软绵绵的话语,全无往日的俏皮,忧郁全凝聚在眉梢。
看到她的愁容,赵世宇心疼,坐到她身旁的秋千上。李画敏朝一旁挪了挪。两人坐在秋千上。两个年轻的躯体紧靠在一起,两颗年轻的心不知不觉间,悄悄地靠近。
“敏敏。往日你自己一人时,常听到你唱歌,今天怎么不唱了?”赵世宇明知故问,侧身注视身旁这个年轻的女子。
李画敏唉声叹气地:“今天三叔来了,我哪还唱得出。”
赵世宇压下心中的疑问。慢慢地诱导,憋闷的李画敏终于忘却防范。向赵世宇大倒苦水。
“阿宇,三叔今天来,要带我离开,说是带我去省城姨妈那里。我不明白,三叔到底要干什么?父母亲在世时,三叔是很疼爱我的,可是父母亲出事后,他的表现让我很失望。他这次来,我很怀疑他要对我不利。”
人心中的苦闷,小鬼什刹是不能理解的,用他的话来说,他不是人,不懂人的喜怒哀乐。赵世宇静静地听着,就似自己是个局外人,李画敏是否离开,对他都无关紧要。
李画敏诉苦完,赵世宇方平静地问:“敏敏,如是说你三叔仍像过去那样疼爱你,他要带你离开,是要带你远离贫穷,重新让你过上养尊处优的生活。你会跟他走吗?”
“什么养尊处优,是寄人篱下!”李画敏纠正赵世宇的错误,撇了撇嘴儿,“姨妈家再富有,都是别人家,你以为在别人家居住,会很舒心?你没听说过,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窝。”
赵世宇舒心地笑起来,觉得李画敏这种不屑的模样特别迷人,这个可爱的小东西!赵世宇问:“敏敏,既然不论三叔出自什么目的,你都不会跟随他走,那你在担忧什么?”
“我在想,三叔是像过去那样疼爱我,还是为了那点家产,像大伯那样恨不能让我永远在世上消失。”虽然并不是真正的李小姐,李画敏仍是强烈地想知道,李三老爷对自己的真正意图。
“敏敏,不管三叔是真心疼爱,还是心存歹意,他既然来了,还会有下一步行动的。我们等着瞧,就明白了。”安慰的话语,低沉而温柔。
李画敏想想也对,有小鬼帮忙,自己要知道李三老爷的行动并不难,他的用意何在,从他下一步的行动就可以看出来了。李画敏笑起来:“瞧我急的。对,我们就等着瞧。”
赵世宇用脚在地面轻轻一点,秋千荡漾起来,忽上忽下,忽高忽低,梨树的枝条跟随晃动,沙沙地轻响。身体上下来回的飞荡,刺激、快意,李画敏忍不住咯咯笑起来。赵世宇受到感染,也放声大笑。
赵世宇不断地点击地面,秋千不停地飞荡。抛开一切烦忧,尽情地放松自己,让年轻的身体、年轻的心跟随这秋千,一起飞荡,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这天下午,赵世宇没有去帮卢二娘耕田,留在家中砌羊圈。赵世宇做茅草夹子,李画敏帮忙平整茅草;赵世宇砌墙,李画敏帮忙递石头。傍晚的时候,牛棚旁边就出现一间低矮的小茅屋,一大一小两只绵羊住了进去。
李三老爷在私塾里,等待李画敏的到来。第二天下午,李三老爷都没有等来李画敏,失望地写下一封作,留下一小包银子,请方鸿远一并转交给李画敏。
正文 082。信中,有问题
方鸿远凝视墙上挂的画像,思忖多时,提笔写下一封信,然后连带李三老爷的信、银子一并给李画敏送去。
骄阳似火,劳碌一个上午的人,用过午餐后在梧桐树下歇息。赵世宇在做秋千,他精心打造的这个秋千有靠背、扶手,李画敏制作的那简易秋千是不能与之相提并论的。赵世宇将秋千吊在梧桐树下。海海叫嚷着,马上要爬上秋千上去玩耍。
方鸿远来到赵家时,梧桐树下一片欢笑声。李画敏、海海坐在秋千架上,赵世宇站在后面推,月娘、卢二娘坐在石板上观看。秋千一次次被送上半空,尖叫声、欢笑声响成一片。
看到方鸿远,李画敏滑下秋千,客气地请方鸿远坐到竹椅上。方鸿远觉得自己难以融入这群人中,借口说要赶回私塾,把信和袋子递给李画敏,就要走人。
“敏敏,这是世叔临走时托我交给你的。世叔说,他要说的话,全在信上,这两封作,敏敏你得仔细看了。”方鸿远叮嘱着,意味深长地看李画敏。
李画敏点头答应。
方鸿远走了。
李画敏拿着方鸿远送来的东西,回房间去看。赵世宇想了想,跟随回房间。
月娘心中复杂,沉默着没有说话。卢二娘羡慕地说:“月娘,敏敏手中那包沉甸甸的,八成是银子,李老爷对敏敏就是好,离开前不忘给敏敏留下银子。”月娘叹气:“敏敏那个叔叔,肯定是嫌我们家贫穷,才留下银子给敏敏的。”卢二娘认为这是好事:“这有什么不好,叔叔关心侄女,是应该的。有这个富有的叔叔,你们家以后不必愁吃穿了,就李老爷腰间挂那个玉环。够我们庄稼人花十年八年了。”
东厢房里。
李画敏检查方鸿远送来的东西,是二十两银子和两封信。李画敏拆信观看,赵世宇紧靠着李画敏坐,凑近了两人一同看信。
“敏敏,你三叔在信上说了啥?”赵世宇不认字,看不明白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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