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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都梦见自己在重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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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这是您点的外卖。”
  唐苏使劲揉了一把眼,半边身子探出去抬眸望了一眼自己的门牌号,确定无误后才道,“你是不是送错了?我没定外卖。”
  唐苏左看右看觉得不对劲,直勾勾地看着对方想找出一丝破绽,又听买外小哥轻咳了几声,嗓音有些沙哑,“抱歉,我最近脸上过敏,所以……”
  唐苏连忙道歉,又觉得自己实在疑神疑鬼,“不好意思啊,我刚睡醒还没清醒过来,不过我真没有定外卖。”
  “这是钟先生给您定的,”外卖小哥稍微低头,仅露出的双眸遮在一片阴影里,他把手里的食盒提到前方。古朴的食盒外中间一处刻着一个小篆体药字,临收起的那一笔在外面打了一个圈,将整个字勾画了进去。
  “药膳?”唐苏不明所以地接过来,想起在医院吃的几道清粥小菜好像也是这家。钟译看起来淡漠冷清,但关乎小弟的事情上还是做得细致入微,唐苏跟钟乂投缘也不会落了钟译的面子。
  接过食盒后道了声谢,转身欲走时又急急说了一句,“要是钟先生再订……算了,我跟他直接说吧。”
  见小哥还在外面站着,唐苏忽然想起来,“多少钱?”
  小哥连忙摆了摆手,清了清嗓子,“付过了。”
  唐苏古怪地看着他,“那你……不忙吗?”
  “您先,”小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话落纹丝不动地站在门外低头看着唐苏。
  唐苏被盯的心惊,讪讪笑了几声迅速闪进门,进屋后把食盒放在桌上又歪着脑袋想了一阵,这才发觉哪里不对。
  这小哥的眼部皮肤怎么跟脖子上的颜色对不起来?
  ……大概是冬天捂白了?唐苏释然地想通,拉开椅子准备好好地开吃一顿。这家药膳远近闻名,不仅滋养身体味道还特别美。
  ……
  门刚关上,门外的小哥顿时松了一口气,摘下鸭舌帽擦了一把额头渗出的冷汗,口罩还是紧实地捂在脸上。他将手贴合在门板上,像是能触摸到屋内的人一般,额头抵在手背长吁了一口气。
  摘下帽子露出的深邃的眼眸,竟和钟译的双眼如出一辙。他终于平复下狂跳的心脏,又将帽子戴上后,才轻手轻脚地出了公寓楼。左右扫了几眼,确定唐苏没有出现在任何能发现自己的角度,快步走向停车场。休闲服的料子并不是很好,这会儿和着汗液一起扎得皮肤瘙…痒难受。钟译皱了皱俊眉,打开空调把t恤一脱接着丢在一旁的副驾驶上,从后坐上取来一个纸袋拿出衬衣穿好。等又恢复西装革履,钟译虚脱般地仰靠在椅座上,忽然偏过头看着副驾驶上的t恤,想了想还是收起来叠好放进纸袋里。
  抽出几张纸巾擦了擦额前的汗,擦了一把纸上全是棕色的痕迹,翻过后视镜一照,果然脸上的色号十分不统一。
  拿出手机,划出收藏的美妆Po主变装教程,仔细地又看了一遍又对照着后视镜里的脸对比了一阵,不满地皱眉,“第一次还是太仓促了些,下次应该不戴口罩也认不出来。”
  手指捻搓了几下,指肚尚残留着刚才递食盒时触碰到一丝温度,钟译的喉结情不自禁滚动,迎着冷风体内的热火依然嚣张怒放。
  这时手机忽然嗡地震动,手心一阵麻酥,钟译低眸一见是唐苏的号码,登时心跳如擂,眼神飘忽几瞬,强行深吸了几口气后,才镇定如常地接起电话,“你收到了吗?”
  唐苏没想到对方开门见山地直截了当,又道了个谢,“不用这么麻烦,下回我自己熬就行,再说自己的身体我肯定也特别注意。”
  钟译蹙眉,不太愉悦地攥了攥手心里擦掉妆的手纸,转口道,“这些都是小事,再说你救了钟乂那么多次,不让我做些什么实在于心有愧。”
  这么一大顶帽子扣下来,唐苏整个人都被罩住,两眼一抹黑简直打着灯笼都找不出来借口,一噎一顿只好认命地说,“那就麻烦你了。”
  钟译的声线冷静克制,唐苏居然从这没什么人情味的嗓音中听出几分关怀,心里琢磨可能自己脑子有些毛病,双方又客气地寒暄了一阵才挂断电话。
  钟译满意地看着对刚保存下的通话录音,拇指有些痴迷地摩挲着屏幕,眼里像是将手机烧灼融化。
  手机发出一声短促沉闷的提示音,钟译连忙划开微博推送消息,果然变装po主发送了新视频。钟译有些心虚地左右看了几眼,接着用力按了按尚未平复的心口,点开视频如饥似渴地徜徉在刚打开新大门的知识海洋中。                        
作者有话要说:  扫雷:
攻有特殊的变妆技巧,本身这个梗也是痴汉钟译变成各种角色出现在唐苏身边。
希望大家不要嫌弃他!(づ ̄ 3 ̄)づ

  ☆、攻无处不在

  
  钟乂哪怕鬼头再多也是人小,受了两次惊吓之后居然在钟程怀里小猫似的睡着了。
  钟程因为怀里圈抱着小弟,浑身僵硬的不得劲,倒不像抱着亲生弟弟而是抱着一堆炸…药。
  睡着的钟乂比平常多了几分乖巧,钟程低眸多看了几眼,小弟从来在他面前学大哥的样子,打小就喜欢板着一张小脸,连声甜腻的哥哥都没听他喊过。这会儿能恢复小儿的天真,倒真挺让人稀奇又怜惜的。
  钟程垂头丧气地把脑袋耷在沙发背上,唯一能活动的脖子扭了几扭,胳膊已经酸赢得没了知觉,眼神费力地飘向门口想竭力追踪一下大哥的身影。
  大哥已经好几天不着家了,三天没有被揍的钟程觉得浑身都不对劲,骨头里都是痒的。
  钟程自语地啧了一声,“我这不是受虐吗?”
  就在钟程觉得自己再抱下去可能就要截肢的时候,玄关传来开门声。钟程心头大喜,刚要呼救,钟译瞥都没瞥他一眼径自上了楼。
  “大哥,大哥!”钟程压着嗓音急呼。
  楼梯上的钟译驻足片刻,却是没有回头,“怎么?”
  “帮我打听一下现在假肢哪个比较仿真些?我觉得我很需要。”钟程眼巴巴地说,面上露出一副惨相。
  钟译肩膀一顿,接着迈开步子上楼,甩下一句,“我看你是想换个脑子。”
  钟程:兄弟情呢?
  钟译回到房间,鸦羽似的眼睫遮住几丝慌张,他连忙进了洗手间从柜子深处掏出一个鼓囊的黑色包。拉开拉链掏了半天才找出一瓶卸妆液,又使劲洗了一把脸后才大呼一口气。
  镜子淋上的几滴水珠陡然滑落,映照出更加清晰俊朗的面孔,钟译对着手边的包紧锁眉头,手指因太过用力攥住而微微颤抖。
  从第一次接触到现在,他不止一次问过自己这样做是否会给唐苏造成困扰,可这样的念头刚一萌芽就被内心狂热的痴迷搓成灰烬。无论是现实还是虚幻,他都太需要把这个人紧紧地箍在怀里,嵌进血肉,哪怕过程挫骨扬灰也在所不惜。
  手指滑上镜面,立时显出五指的印痕,钟译看着自己发红的眼眶,诚实地道,“真是个变态。”
  趴在门缝边上的钟程频频赞同地点头,比了个大拇指,觉得自家大哥当真非常有自知之明。
  趴在门板上的身体突然一个前倾,钟程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在大哥脚底下摔了个狗吃屎,痛得龇牙咧嘴却又不得不委曲求全地扒拉几下,抱着大哥的腿求情,“亲哥哎,我当真不是故意进来的,那门它自动就开了。”
  一张脸半扭曲半可怜当真特别辣眼睛,钟译毫不留情地抽出腿,“给你买的练习题做完了吗?”
  “……”钟程从地上爬起来,痛不欲生地辩解,“我开学才高三呢,再说这也不是爸妈把我送到你身边的原因啊,我的使命可是督促你用法律范围以内的方式追大嫂呢。”
  爪子摸上钟译的肩膀,拍了两下,照例嘴欠道,“说真的哥,睡前我再给你读几条法律条文怎么样?”
  钟译黑着脸把肩上的狗爪子打下来,捏住手腕一个过肩摔把人抡到地板上狂揍了一顿,丝毫看不出有半点血缘情分在里面。
  活动完筋骨,钟译起身去接在床上响了三声的电话。躺在地上挺尸装死的钟程,见他大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和了面部表情,甚至有往愉悦方向蔓延的趋势,当即挑着眉死不悔改地耍嘴炮,“哥,哥!我今天念《宪…法》还是《治安管理条例》还是中学生守则?你选一个,保准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说着还在地上动情地打了一个滚儿,没想到背后被人踢了一脚当助力,一直滚到墙上挂着的等身照片下才堪堪停住。
  钟程顺着照片抬眸望去,挥了挥爪子,“哟,大嫂又见面了?”
  对钟译房间内贴着的大大小小唐苏的照片,钟程已经见怪不怪甚至到了自动打招呼问安的自来熟地步。这已经是他大哥有所收敛的程度,当年他爹妈因为卧室门自动打开误入大哥房间时,两脸懵圈的同手同脚倒着走了出来。
  虽说当时同性恋已经不算什么大事,但自家儿子居然收集了一个男生无时无刻的照片,这个冲击实在骇人,直到同性恋合法化之后大哥才被放虎归山。
  钟程自然而然地被赋予了监督大哥不要做出逾越正常范畴行为的使命,中二潜能被猛地激发颇有几丝随时待命的意味。
  钟译对电话另一端吩咐了一句“尽快入住”之后,收起了电话。内心的激动虽被波澜不惊的面皮阻隔,但却传到了颤动的指尖。
  短促地几个呼吸间,钟译还是未能克制住磅礴的喜悦,单手一面解着衬衣扣子一面转身去衣帽间。
  “你这是要做什么啊哥?”钟程一个鲤鱼打挺企图坐起来,但是功夫不到家半路又跌了回去,摔得屁股一阵钻心的疼,噙着泪趴在床边揉屁股。
  “去楼下跑十圈。”钟译换好衣服,出来就见钟程一副猥琐至极的模样,心下恶寒不已,毫无看第二眼的心情。
  刚走几步,忽然停住,钟译打算身后的哀嚎,问,“钟乂呢?”
  钟程拍拍屁股爬起来,“放在床上睡了啊,不然我真得去德国骨科了。”
  钟译一脸惨不忍睹地“再说揍你”表情看着他,“没哭吗?”
  钟程摇头,“肯定没——”
  话音未落,一声尖促的哭喊像是划破了嗓子飞箭一般直冲而来,打得二弟脸生疼。
  钟译顾不得跑圈,连忙走向小弟的房间,一路上只好简短的解释,“这几天钟乂受了惊,最好别让他一个人睡,不然哭起来你哄。”
  刚抱完小弟,觉得小弟当真天真灿烂无比的钟程不屑得应道,“我哄就我哄,又不是真的天大的难事。”
  双颊红肿的钟程要给亲弟弟跪下了,好看的五官因为扭曲表情生生凑成了另一张脸,停在半空的手不知道要往哪里搁才好,刚才的雄心壮志已经变成了哀声连连,“弟弟哎,亲弟弟喊你哥成不成,别哭了啊……”
  钟乂不听,眼睛鼻头都哭成了红色,一会儿一个小哭嗝连着打,一抽一顿地像是要把人的心给哭碎。眼泪断了线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但却不闹人只是自己受了天大委屈似的使劲哭,间歇停顿时嘴里还念念着几个字。
  钟程下意识地凑近耳朵,忍着穿脑的哭音仔细辨认这几个字是否能解救自己的束手无措,但终于听到是“要哥哥”的时候,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他指了指自己和一旁观战的大哥,“你两个哥哥都在这儿了,要点哪个伺候你尽管说啊,自家人,别客气。”
  闻言一听,小家伙哭得更加起劲,大眼睛里含着得全是饱满的泪珠,不用碰就扑簌簌的滚落下来。
  钟译皱着眉,自然知道钟乂口中的哥哥不可能是自己或者眼前这个嘴炮玩意儿,刚想打电话给唐苏时,手机屏幕上登时浮现出老婆大人么么哒几个字。
  钟译在小弟哭声连天的炮轰中按下接听,还未开口就听对方道,“小乂有没有事?”
  回答他的是另一阵更加铿锵有力的哭声,唐苏:“……”
  “是我的疏忽,前几天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觉得没什么事就没有在意,今天又发生了这件事应该是受惊了。”唐苏说,“我刚熬了安神汤,药方都是好的,我还是送过去吧。”
  “我去接你,”钟译立刻道,又怕唐苏拒绝,补充说,“这样还快些。”
  好像是听见唐苏的声音,钟乂哭声减弱,四肢并用地从床上趴下来,抽抽搭搭地直接错开二哥,跑到大哥腿前,仰着小脑袋抽抽噎噎的带着哭嗝,“要,要哥哥……”
  不明所以的钟程在身后一脸懵逼:??
  “是不是嗓子哭哑了?”唐苏一阵心疼,“我这就赶过去,宝贝儿别哭了。”
  钟译在心里假哭了一阵儿,理所当然地把宝贝儿三个字收为已有。挂断电话之后,他蹲下来与钟乂平齐,手指点向钟乂发红的小鼻头,“别哭。”
  钟程很不服气地从鼻孔里哼了几声,对这个哄孩子的方式嗤之以鼻,这要是能让小弟不哭,我一个暑假做全套王后雄!
  “不哭的话唐苏今晚来陪你。”
  刚要打出的一个哭嗝,嗖地一下被钟乂收回去,两只小手叠在一起捂着嘴巴,双眼噙泪湿漉漉期盼地望着钟译,小脑袋拼命点头。哭声霎时止住了——
  钟程觉得今晚上脸一抽一抽的疼。
  “乖,”钟程揉了揉小弟被汗濡…湿的柔软发丝,伸手摸到一手汗湿又有点嫌弃地悄悄在二弟身上擦了擦,面不改色道,“等我回来。”
  “要,要哥哥。”还有些哭腔的声音从指缝里流露出来,钟乂迈着小短腿跑回床上,又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小被子一扯做出睡觉的模样,又打了一个哭嗝,“乖,哥哥来。”
  钟程默不作声地点头答应,心中迅速地划地盘:你唐苏哥哥是我的!!

  ☆、主角无处不在

  唐苏坐在副驾驶上,一只手不自觉地摩挲了几下保温壶外侧,冷气催着无声的尴尬飘荡在车内每个角落。嘴唇翕张微动,还是悻悻地闭上了,唐苏就差数着自己一路上能咽下去多少口水玩了。
  这个时间路上不太堵车,甚至越走车辆愈加稀少,唐苏向外瞥了一眼倒是看到了远处的灯火游龙。脸侧的车窗反照出旁边的人的沉稳与内敛,唐苏见对方的侧脸在忽明忽灭的路灯投影下衬得璀璨耀眼。眼角带着些凌厉的味道,灯光滑到看起来器…大…活…好的硬挺鼻梁……卧槽我在想些什么,快住脑!
  钟译见唐苏突然打了个哆嗦,手臂上的汗毛根根精神抖擞支愣着,他调高了些温度,努力缓和声音道,“是不是太冷了?”
  唐苏慌张地摇头,一口气被脑补吓得卡在喉咙里,半天才磕绊道,“没,没事,那什么你鼻子长得挺好看的。”
  钟译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内心却激动得如沸水般翻涌,脚下不受控地一踩,车速骤然猛提,要不是唐苏系着安全带整个人估摸已经趴在挡风玻璃上了,他一脸震惊地抱住保温壶颤颤地扭过头,“……怎么突然开这么快?”
  钟译镇定地扯淡:“因为担心钟乂。”
  唐苏目露温和地点头,心想钟译这个人虽然外表看起来不近人情,实际上对自家人当真是关怀入微。
  话刚泼出去,这会儿踩地油门的脚也没法收回来了,钟译提心吊胆地在超速的边缘,终于在半个小时后回到家门口。
  唐苏顾不得环顾四周,刚下车就在钟译的带领下去了钟乂的房间。一进门就见钟乂缩在被子里的小脑袋忽地钻出来,扯开小被子伸手把挡住视线的二哥往旁边一推,眼看着就要滑到地上飞奔过去。唐苏连忙快步走过去,在床沿接住扑棱的小家伙,撸了一把头顶软毛,支起胳膊又把人放回被子里。
  “恩人你可来了!”钟程救命似的把手中故事书一扔,多角度打量活人大嫂,“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钟程是大哥的二弟,小弟的二哥,全家最靠谱的人就是我了。”
  等唐苏给钟乂喂下安神汤,不禁转头看向身边的少年,身形拔长五官虽然很符合钟译和钟乂的特征,但被周身的气质掩盖住了其他,打眼一看只觉得这个人活力又昂扬,恨不得五官都活泛起来。这样一个外表,实在和靠谱联系不起来。唐苏敷衍地赞美了一番,默默转过头去哄钟乂,心想果然最靠谱的还是他们的大哥……
  钟程不服气,继续推销自己,习惯性地开口就道,“大……”
  被钟译狠狠一瞪,差点噎个半死,迅速搓着胳膊改口,“大哥哥……”
  唐苏背对着钟程默不作声地打了个激灵,还好下一刻钟程被大哥拎小鸡仔子一样提溜出门。捏了捏钟乂的小下巴,唐苏感叹道,“你大哥可真不容易,一定是又当爹又当妈含辛茹苦地把你们两个抚养长大。”
  钟乂没听懂,迷蒙地眨了眨眼睛没想明白干脆钻进唐苏怀里让人抱着哄睡觉。可刚出门口的钟程可是听明白了,张口结舌地指了指自己又望了望大哥,一副不可置信的愕然模样。
  大嫂你一定是受到了奸佞的蒙蔽!我可是这群变态里的唯一一股清流小白莲!
  钟程顿时斗志昂扬地瞪了奸佞大哥一眼,脚尖着地扑棱几下,后领继续被提着一路丢回了房间。
  “下次说话再不过脑子零花钱没收。”钟译丢下一句话关门走了出去。
  钟程委屈地把自己团成一个鹌鹑缩在墙角里,暗自腹诽了一会儿大哥后,觉得自己的人生惨淡艰难无比,在变态的夹缝中苟且偷生不说,做为一个正常人居然和同样正常的大嫂产生不了共鸣。
  钟译在门外听了一会儿二弟的嘤嘤嘤,阴沉着脸很是嫌弃地大步离开。
  钟乂卧室门半阖着,钟译屈指象征性地敲了敲门后,放轻脚步推门而入,他竭力用最轻的声音询问床上的人,“睡了吗?”
  小弟哭起来太要命了,而且这个画面太像媳妇哄孩子睡觉,老公来问问熊孩子睡着了能不能进行深♂入♂活动的现场感。钟译心里咯噔一声,如同掷了巨石入湖,全是浪。
  唐苏侧头看了一眼怀里睡得小脸通红的小家伙,险险地送了口气,点头又道,“估计没什么问题了,时间不早了我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最近外面不…太…安…全,”钟译沉声道,“附近小区经常发生偷盗事件,而且现在也太晚了。”
  躲在门外偷听的二弟简直服气,他哥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当真水高船涨。里面声音减弱,大嫂叹了口气喃喃几句,又听钟译道,“客房因为前段时间大扫除,阿姨还没有布置好。”
  钟程对着门缝翻了个白眼,嘴角下耷又撇了撇,不由得感到肩上压力之重,将大哥引导到人类正常求偶道路上的任务艰巨。
  房内的钟译心里打了个转儿,脸不红心不跳地扯完淡之后才想起来自己的房间才是唐苏的禁地。一时失策后迅速在心中铺开纸张打草稿,唐苏在自己眼皮底下肯定不能和小二叔子睡到一张床上。想来想去也只能便宜了床上那只小狗崽子,钟译一阵默默地咬牙切齿,才心中含泪道,“委屈你和钟乂将就一下吧,明天我送你回去。”
  唐苏只好应下,他之前来得匆忙尚未注意到周边环境,不过现下仔细听却是四野寂静无声想必应该是到了近郊。他来的时候没有开车,这会儿临近半夜再要求钟译送自己回去确实有点不通人情。
  正想着,怀里的小家伙翻了个身背对着唐苏,小手发动自动寻人技能,往前摸了几下没找到人小嘴登时就耷拉下来,一副要哭的气势。唐苏吓得赶紧把手递过去,这才见钟乂的嘴角恢复原状。
  唐苏是松了一口气,钟译可是连牙都要咬下来一块,手负在身后攥得绷紧,恨不得一手把小弟扔到门外去。
  打了个哈欠,唐苏困顿地揉了揉太阳穴,还好之前来的时候冲了冲,这会儿也懒得再起来,整个人都要滑到被窝离去。
  钟译道:“你先睡吧,有什么事记得喊我。”
  唐苏眯着倦意浓重的双眼,渐渐滑到床上,侧着身把钟乂往怀里一揽,睡了。
  钟译轻轻带上门,默不作声地站在门外凝视着门板。闻声而逃地钟程见大哥毫无异状后,得得瑟瑟地跑过来日常刷嘴炮,“哥,嫂子睡了?”
  钟译没搭理他,继续瞧门板。
  “哥,你站这里也没用啊,又不能把门看出个洞偷窥大嫂。”钟程啧了声,不遗余力地给自己刷负。
  钟译一怔,轻缓地侧过脸,对着二弟像是评价地说,“不错,你说的对。”
  钟程听得一头雾水,忽而惊醒半响,“哥,你不会真要进去吧?”
  话落就见钟译轻扯了一下嘴角,步履轻快地向书房走去。钟程狗胆儿都吓破了,一路追上去,自我检讨般喊着,“哥,我现在给你背一段《八荣八耻》洗涤一下心灵还来得及吗?!”
  看着远处的大哥,钟程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这个嘴欠哟,活活把自己从接班人祸害成了掘墓人。                        
作者有话要说:  qwq存稿用完了,写这篇时状态不太好加上最近实在有些忙,会尽力保证日更但更新时间可能就处于24小时飘荡状态了。
么哒,周末愉快 ~

  ☆、偷…袭

  
  逼近凌晨之时,走廊里洒着些许寡淡的灯光,书房的门悉索几声悠悠地打开。钟译的脸罩上一层朦胧的灯光,他放缓了步子轻手轻脚地下楼。面上虽然毫无表情,手指却控制不住地发抖,他抿了抿唇,食指神经质地掐着大拇指内侧。
  终于,钟译在一扇熟悉地门前停下,他几近乎渴望地注视着眼前的红木门,深吸几口气,努力平缓下心中起伏后,才稍有镇定地捏着钥匙插进锁孔。他半跪在地上,宽厚的胸肌几乎贴上了门板,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听钥匙别开的声音,接着一声轻弱地咔嗒。钟译才慢慢地舒缓了一口气——门没有锁,稍微一拧钥匙门便开了一个缝。
  钟译赤着脚,弯腰把钥匙放在门口,之前为了将分贝降到最低,他几乎是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金属零件。腰带领扣全部拆下,手机更是为了以防万一调成静音放到书房里,他甚至换上了更加轻柔的睡衣,连拖鞋都没穿。踩着冰凉的地板,蹑手蹑脚地生怕制造出一点让人惊醒的声音。
  外面草坪中的地灯传来荧淡的光,恰到好处地朦胧勾勒出床上一大一小的身形。唐苏以一种保护性的身姿环住怀里的小家伙,钟译克制不住激动,快走几步终于在床头前跪坐在地上,贪恋地看着唐苏的睡颜。脸颊还有些削瘦,因为胃病还捎带着几分苍白的病容,可这份搭配落在痴…汉钟译心里就成了勾人的好看与心疼。不知做了什么梦,唐苏眉宇间几乎要拧成一个小川字。
  钟译不满地撇了撇嘴,停留在半空中描绘心上人眉眼的手指,隐隐想要抚平眉间的一簇隆起。最终还是咬着下唇,委屈地收回手指,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一张小毯子,一下把碍人眼的小弟给蒙上了。钟乂睡得沉,小鼻子皱了一下就没了反应。钟译倒是连看都没看,双手规整地叠放在床沿,双目炯炯地痴迷望着唐苏,目光恨不得将人拆吃入腹。
  不知过了多久,钟译舔了一口下唇,做了一个决定般果断地站了起来,结果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床上。好在紧要关头,一把攥住了身前的床头柜,背后吓出了一股冷汗,钟译一瘸一拐地拖拉着全麻的右腿绕着床走了半圈。
  小崽子在毯子里动了一下,钟译刚艰难地把腿搭在床沿上,吓得差点没有扑在唐苏身上。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后,才蹑手蹑脚地把自己四肢都挪上床,小心翼翼地在唐苏身后躺了下来。
  一侧的床垫稍稍下沉了些许,却不至于惊动沉睡的人。钟译长长地缓出一口气,胸腔里弥漫着难以言喻的喜悦。地灯微淡的光映进卧室内,钟译虚抬起手,做了一个揽着唐苏的动作。
  钟乂的床躺两个成年人虽然绰绰有余,但挡不住还有一个睡姿不好的捣乱,三尺小童身形不大却是占了将近一半床,一条腿还搭在唐苏身上。这会儿钟译只有耳朵能摸着枕头,大半个后脑勺都凌空着。
  欣赏完半个钟头唐苏的睡颜后,梗着的脖子实在累了,往后一躺,脑袋后面忽然被什么咯了一下,钟译往下一摸,掏出来一个手机。
  脑海中的小天使早就被恶魔公民揍死了,钟译二话不说,半起身看了一眼唐苏,伸手用力在他眼前挥了挥,又轻咳几声,确定人不会醒过来后,悄悄地拎起唐苏的大拇指,往指纹上轻轻一戳。
  憋着的一口气终于松开,钟译警惕地眯着眼睛,将唐苏手机里能通讯的app全部翻了一遍。又把所有的账号全部记下后,退出界面,若无其事地塞回脑后。
  贼心又起,手刚伸进被子里时,突然,后脑嗡地一阵震动,吓得脑浆差点沸腾,钟译嗖地一下拿出即将得逞的胳膊,恨恨在心里骂了一句。刚要把脑袋下面那个罪魁祸首揪出来时,又听见门被啪啪拍响,那个不想听到的混帐声音接着响起:“唐苏哥,我哥不见了!”
  钟译眼里简直要淬火射出带毒的刀子,身边的唐苏皱了一下眉,钟译心中大惊,一个翻身跃下床,想也未想直接滚到床底。
  床单晃荡几下很快归于平静,钟译侧耳外听,觉察床铺几番抖动后,原本昏暗的室内啪地一声有了光。
  唐苏还有些迷蒙,低哑着声音回了几句,“先别着急,我这就过去……哎?门没锁?”
  钟程几个踉跄没停住,随着一下闪开的门板最终摔趴在地上,接着和躲在床底的钟译来了一个视线上的亲密接触。
  钟译恶狠瞪目:等会儿别跑,揍不死你!
  钟程背后一冷,抖了几抖:亲哥……我错了……
  唐苏哄了睡得迷糊的钟乂几句,又低声问,“可能是我睡前忘记关门了,摔疼了吧?我会点儿按摩,你上来我给你捏捏。”
  钟译闻言以'暑假全套王后雄'的目光看着钟程,钟程一怔,手脚麻利地从地上一跃而起,拍了拍屁股,“唐苏哥,我一点儿都不疼,这都习惯了,我常摔,小脑不太发达。”
  说着还嘿嘿傻笑几声。
  钟译对这场自我抹黑效果很满意,决定换上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唐苏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又问,“你刚才说你哥怎么了?忽然不见了?”
  背负着神圣使命的钟程其实根本不想背这个锅,自从钟译走后他脑补了五本小黄书,生怕大哥一个把持不住狼性大发,直接把唐苏拆吃入腹接着囚…禁在别墅内,日夜不休。
  在脑海里又补了一场小皮鞭之后,钟程就马不停蹄地跑进来救大嫂了……可谁知道他哥怂进床底了?
  这跟捉奸有什么区别?
  钟程支吾几声,觉得给自己争取些福利,“我哥一直在书房忙公事,这么多年了为了家里操心费力,连个对象都没有时间处,至今都没有开荤。”
  唐苏点点头,打了个哈欠。
  钟程再接再厉,渴望地看着唐苏,“要是实在憋不住的话,就到外面跑十圈,前几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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