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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心难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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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那正好，我听说君主前些日子得了两盆彩色牡丹，正想去瞧一瞧呢。”戚少龄很是自来熟地冲着张小花笑道，“姐姐与我们一同去看看吧。”
张小花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正好戚少龄发出了邀请，她自是欣然陪同。
一路上，戚少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张小花得知，她们俩是戚曜的堂妹，只是宗系复杂，她们又是旁支所出，所以与戚曜并不是很熟悉。但不论怎么说，她们的父亲蒙受戚氏家族的庇佑，在户部混了份闲差。
戚明月在边上听着，明显对于戚少龄这话篓子有些无奈，但也不好直接出声阻止，所以只在戚少龄说到一些不能说的事情时，她会推一推戚少龄，让她别再说了。
戚少
龄还算乖巧，每次都会在戚明月的提醒下就收住话。
不多时，三人到了花园。
这些日子张小花天天和端木羽呆在一块儿，许久不来花园了，不曾想，院子里竟是种了两株牡丹。只是这牡丹与平日里看见的并不相同，这牡丹竟是同一株上长出了两种颜色的花，一眼看过去，属实神奇。
“哇！真好看！”戚少龄只是个十岁冒尖的小孩，瞧见这些新奇东西后的反应自然是要明显一些。而一旁的戚明月则稍显稳重，只是抿着唇静静笑着。
就当她们几个人围着牡丹讨论着为什么会有两朵不一样颜色的牡丹时，花园的一边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与说话声。
看来，宴席是散了。
张小花正打算回头看去，却是忽听一个略带傲慢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哟，这不是我们戚氏废物家的两位大小姐么？怎么连你们都被请进宫里了？”
这口气，一听便知道不是善茬。
张小花本着不惹事的态度便想走人，可抬头看着戚少龄憋红了眼却不出声的样子，她便顿了顿，觉得有些奇怪。再定睛一看，原来戚明月偷偷扣住了戚少龄的手腕，戚少龄这才没有跳出来。
而这时，刚才那道声音变近了，“啧，好好的景致竟是被两个入不了眼的脏东西给污了，真是扫人兴致，我们还是去别处看景吧……”
“戚玥，你别欺人太甚了！”戚少龄终究是个孩子，一时没忍住，挣脱了戚明月的束缚便要冲上去。
戚明月想去拦，可不仅没拦住，她自己反而因为着急而一个没站稳便向后倒去，她本能地想要扶住什么，结果——
“啊！”一声尖叫出现在了花园之中。
“彩……彩色……彩色牡丹被你弄掉了！”
张小花回头一看，果不其然，有两朵牡丹摔落到了地上。
此时，戚明月和戚少龄脸色皆是惨白，只有戚玥在一旁幸灾乐祸道，“弄坏了君主的牡丹，你们俩就等着被责罚吧！就连你们俩的废物老爹也会一并受责的！”
第20章 打脸
“不……不……”戚少龄顿时慌了，稚嫩的脸庞上满是恐惧。
张小花在边上看着这俩姐妹，实在有些于心不忍，便走了过去，将自己的手伸到了戚明月面前。
戚明月看了张小花一眼，眼底满是感激。
“先起来吧。”张小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希望戚明月别在那么多人面前表现的太过狼狈。
而等戚明月爬起来之后，戚少龄便立刻可怜巴巴地走到了她的身边，“姐姐……”
“没事。”戚明月拍了拍戚少龄的手，安慰道，“若是君主问起，我一人承担。”
“不！是因为少龄不懂事才会这样的！”戚少龄的眼里已然冒出了眼泪，“我会与君主说清楚的，这一切和姐姐无关，都是我的错！”
“就你？”讥笑声起，戚玥忍不住在边上翻白眼道，“你除了哭之外还能干什么呀……听说上回君主下令让所有朝臣将天瑞芳所赠的糖盒收入宫中时，你还哭了整整一夜呢！你就是个没用的东西！”
听到这话，张小花除了对戚玥心生厌烦之外，她的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戚玥口中的天瑞芳糖盒该不会是——
这时，一声厉喝打断了张小花的思绪。
一直温吞不愿多言的戚明月，此时褪去了一开始的温柔模样，目光沉静地将戚少龄护在身后的同时，她看着戚玥冷冷道，“我们姐妹犯错，我们自然会认，无需堂妹在这里多言！”
“谁是你堂妹？”戚玥撇嘴，“少在这里攀亲戚，我和你们这种外生子的后人可没什么关系！”
……
听到戚玥的话，戚明月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如纸一般苍白。她咬了咬唇，眼底满是不甘道，“戚家族谱上写着爹爹和我们的名字呢！你不想认就算了，只要戚家的列祖列宗能记得就可以了！”说完这话，戚明月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
可她如此铿锵的话语，换来了的却是戚玥的讥讽，“你可别把列祖列宗拿出来了，他们可丢不起这个人。当初要不是你爹腆着脸，我爷爷才不会——”
“好了，别说了。”在边上一直没说话的戚枫拦住了戚玥道，“爹爹不喜欢我们在外面说家里的事，你……”戚枫的目光落在了张小花的身上，他一脸谨慎地冲着戚玥道，“你还是别多生事端了。”
“可她们……”戚玥明显还想说什么，可最终被戚枫的气势压倒，最终只能瞪圆了眼睛看向了戚明月和戚少龄姐妹二人。
说实话，这种时候，张小花挺尴尬的。
毕竟在这一群戚家人面前，她就是个外人而已。而且她身上还担着端木羽给她的重任——
任务未半，中道崩殂。
估计说的就是她了……
真尴尬啊！
可偏偏这时候，远处一袭白衣携着红衣，款步朝着她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君主驾到，还不行礼！”戚曜走在端木羽边上，看着一众熟脸，他顿时皱了皱眉，低喝一声的同时，他有些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堂弟戚枫。
戚枫无奈摇头，然后随着众人俯身做礼。
看着一大片的头顶，端木羽有些无聊地摆了摆手，“今日设宴，便是让你们进宫来玩玩的，无需多礼。”
一行人呼啦啦地又抬起头来。
张小花躲在角落里，不敢去看端木羽。
因为她心虚啊，要干的事还没来得及干呢，她怕端木羽罚她，所以就想着躲边上点，兴许能够不被瞧见。
可事实上，端木羽一来，光看头
顶就已经认出了张小花。不过她没理张小花，而是淡淡地看着面前这群人。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里挤着的，好像都是戚家的人。
端木羽勾了勾唇，笑得有些冷漠又敷衍，“这是在忙什么呢？吵吵嚷嚷的，老远就听见了……”
听到这话，站在后面的戚少龄有些害怕地抱住了戚明月，戚明月微微拧眉，她的眼底明明也露出了胆怯，却还安慰地拍了拍戚少龄的手，“放心，有姐姐在。”
因为这一句话，张小花不免多看了戚明月一眼。可正是这一眼，远处的端木羽忍不住压了压眉。
而这时，一直等着看好戏的戚玥寻到了时机似的，一下子站了出来。戚枫想要拦，可到底还是晚了，戚玥已然站到了端木羽的面前。
“君主！”戚玥一脸挑衅地看向了缩在后面的戚明月和戚少龄两姐妹道，“她们两个把您花园里的彩色牡丹给毁了！”
“哦？”端木羽漫不经心地回了一个字，因为她的目光则是从始至终都一直望着躲在角落里绞手指的某人身上，所以根本无心搭理这个……哪位？
而戚玥在听到端木羽的回答以后，以为端木羽来了兴趣，便立刻得意地扬着下巴道，“适才臣女还提醒过她们，那是君主最喜欢的彩色牡丹，可是她们却根本不管臣女的话，硬是在那嬉闹，最后还撞在了彩色牡丹上，害的彩色牡丹折落！”
戚玥是戚氏族长最疼爱的孙女，戚氏一族但凡长辈都对她宠爱有加，小辈则是各个都怕她，所以自然是不会有人站出来挑破她说谎这件事了。
而戚玥说完之后，她生怕端木羽认不出戚明月和戚少龄似的，特意伸长了手，指了过去。
当端木羽顺着戚玥的手指，看到远在张小花身边的戚明月之后，她眯了眯眼睛，然后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缓步朝着戚明月走了过去。
等到了戚明月跟前，端木羽瞥了一眼旁边的花，果然见到两朵牡丹躺在地上。
这时，一直紧抿着唇没说话的戚明月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抬头冲着端木羽道，“君主！是我不小心伤了君主的彩色牡丹，一切任由君主责罚！”
可端木羽只是很随意地回答了一个字，“哦。”
旁人只当端木羽是因为身体欠佳，所以说话有气无力。可只有边上的张小花知道，每回端木羽这么说话，就是在憋大招了。
可说到底，这花并不是戚明月故意弄掉的。而且这姐妹俩刚刚被人当中欺辱一番，如今要承受重责的话，此后必然会沦为他人话柄。
张小花以前看小说的时候，总说女主圣母，可轮到自己的时候，她又心软，不忍心看着戚明月和戚少龄被重责。
而就在张小花纠结着要不要出面帮戚明月的时候，端木羽却是忽然扭过了头，冲着张小花道，“你说，弄坏了孤的花，孤要怎么惩治才好呢？凌迟如何？”
旁人根本不知道凌迟是什么，所以一脸迷茫，而一旁的张小花则是急了。
只是弄坏一盆花而已，不至于要这样吧！
可端木羽的眼神却在告诉张小花，她！一点儿都没在开玩笑！
“其实……其实是我不小心推了戚小姐一把！”张小花觉得自己终究是要为自己所犯的错误买单的，因为若不是她告诉了端木羽凌迟是什么，戚明月如今就算是死也会死的干脆利落一些，不至于要受那样的苦难。所以左思右想之后，张小花下定了决心似的站了出来，道，“要罚的话，应该罚我的！”
听到这话，戚明月和戚少龄顿时惊愕地扭过了头。
而端木羽则是挑了挑眉，顿觉有趣地看向了张小花。
张小花瑟瑟伸手
指了指戚明月身上的衣服道，“戚小姐是被我推倒，摔了一跤才会撞到花的，不信你看她身上的土……土……”
端木羽连看都没看戚明月一眼，便懒懒地“哦”了一声。
而她说话的口气，好像比之前还要糟糕了。
完蛋了……
张小花哀叹自己的小命可能就要终结与此了，可偏偏这时候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忽然冒了出来。
“不是的！”戚玥推开众人，走到了端木羽的面前，指着戚明月道，“是她，是她们姐妹两个互相推搡才撞到这盆花的。”
说完，她见端木羽并没有理会她，而是一直看着边上的张小花，她顿时有些着急地伸出了手，指着张小花大喝道，“你这不知轻重的家伙，从哪冒出来的，竟然敢当着君主的面撒谎！”
看着那根指着张小花的手指，本还噙着笑的端木羽忽然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吵？”端木羽扭过头，阴测测的目光将戚玥上下打量了一遍。
戚玥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这时她才恍然想起，面前这位可是传说中性情难测的端木羽啊！
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端木羽望着戚玥，冷笑了一声道，“这么多人，就你话最多，烦死人了。”说完，她顿了一顿，似乎是在思考接下去要说的话。
而长久的沉默，让所有人的心都一下子提了起来。
戚玥满脸悔恨地看向戚曜求救。
戚曜心知端木羽并不会听劝，可说到底戚玥是她的亲妹妹，从小就是被他捧在手心里的人。
“君主。”戚曜躬了躬身，小声道，“小妹顽劣，回去后臣定让父亲好好管教妹妹。”
“既然要管教，何苦让他人费心呢？”端木羽勾了勾唇角，露出了嗜血一般的笑容，“不如让孤来好好管教她，你说，好不好呢？”
第21章 威胁
戚曜张了张嘴，想要再求情，可到底是什么话都没说，只颔首恭敬道，“君主愿意，自是小妹的荣幸。”
“那便好。”端木羽眉眼一弯，笑着摆了摆手，“那就拖出去杖责三十，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君主！”
“怎么？”端木羽笑，“三十不够？那就四十吧……”
顿时，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再没人敢多说半句。
而戚玥见没人帮她，她顿时慌了手脚，“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君主，臣女……臣女知错了！求君主网开一面，求君主——”
“你真的好吵。”端木羽拧眉，冲着一旁伺候的太监吩咐道，“她若再多说一句，便再多十杖！”
立时，整个花园都安静了下来。而这时，端木羽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收回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戚明月和戚少龄，眼神暗了暗，随即冷冷道，“孤不想看见你们两个，滚去看那个烦人精受罚！”
听到这话，戚明月浑身一抖，颔首应了一声后，赶紧拉着戚少龄离开。
只是在远离人群之后，戚明月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人群的方向。她的眼神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即在戚少龄的追问声下，她摇头宽慰了一句“没什么”之后，便转身领着戚少龄朝着教坊司的方向走去。
而留下来的那群人，低垂着脑袋，各个都想赶紧离开，可奈何端木羽没开口，所有人都不敢动弹。
偏偏端木羽根本不在乎周围人的想法，只望着张小花，压低了声音问，“帮人顶罪？嗯？”
张小花后背发凉，低着头，使劲摇。
“那让你办的事情办好了？”
张小花更是心虚地摇了摇头。
看着张小花那副战战兢兢的模样，本是有些恼意的端木羽忽然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阴郁的眼神，带着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浮现在了她的脸上。
张小花偷偷瞥了一眼，顿时觉得自己前途堪忧。
却不想，端木羽只浅笑了一声，问，“那还不赶紧去？”
啊？
不责罚她啊？
张小花有些诧异地看向了端木羽，却见端木羽笑得格外奸诈狡猾。而端木羽的眼神分明是在说——
等回去以后再慢慢收拾你！
？？？
算了，能喘一口气是一口气，眼下先跑了再说！
目送张小花跑远之后，端木羽这才回过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几个人，除却戚曜和戚枫之外，剩余的便是戚家的随从。
“你家妹妹受罚过后可没力气一个人回家。”端木羽睨了一眼戚曜。
戚曜和戚枫顿了顿，随即明白了端木羽的意思，两个人赶紧带着随从朝着教坊司的方向跑去。
直到人都走光了，端木羽这才扭过头看向花园深处。
也不知道，那傻子到底打听到消息了没有……
端木羽暗暗摇头，转身朝着朝日宫走去。
彼时张小花已然跑到了花园的另一边，那里的官家小姐和官家公子们玩得正开心，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花园另一边的事情。
张小花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便故技重施地混入了那群官家小姐之中。
这一次，所有的一切，发展的极为顺利。
张小花不多时便打听到了许多八卦，除却那些端木羽想知道的，还有一些关于戚家的，朝堂上的，甚至还有关于高陵的事情。
兜着一肚子的八卦，张小花默默往朝日宫走去。
可就在半道上
的时候，旁边忽然窜出来一个人，一把扣住了张小花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角落里。
而这时，从教坊司往朝日宫走的某人，忽然顿住了脚步，然后朝着张小花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
张小花被吓到了，她想喊，结果嘴巴被捂了个严严实实。而这时，她才看清，面前站着的竟然是高陵。
好久不见，差点都忘了有这号人物了。
“你找我？”张小花好奇地看着高陵。
高陵点了点头，“前些日子与你说的事，你可还记得？”
“什……什么……哦！”张小花恍然大悟，“侍寝的事情吧！”
高陵又点了点头。
“可她一直没有让人侍寝的意思啊！”张小花有心无力。
高陵拧了拧眉，随即道，“每月初五乃是日合之日，君主必定会与人同寝，届时你安排我去侍寝便可。”
……
日合之日？
还有这么神奇的日子？
张小花觉得新奇，不过随即，她忽然想起了一件她好奇了很久的事情，“为什么要等你侍寝了，你才有办法带我离宫了？”
“因为……”高陵顿了顿，但仔细一想，有些事终究需要让张小花知道的，“因为只有让端木羽死了，我才能趁乱带你离开这里。”
一瞬间，张小花感觉自己的脑袋炸了。她不敢置信地后退了一步，“你要杀她！可……可是为什么呀！”
“端木羽凶残至极是天下皆知的事情，这样君主，只会让天下苍生受苦，当然应该除之！”高陵说的义正言辞。
张小花却是一个劲地摇头。
端木羽是凶残，她承认。
可是端木羽并没有让天下受苦啊，在她继位之后，国泰民泰，事事顺畅，就连天灾都没有发生过。
“不！不行。”张小花坚决道，“我不能……不能……不能这么做！”
“小花，清醒一点！”高陵一把扣住了张小花的肩膀，很是坚决道，“端木羽武功高强，平日里无人能近她身，我们只有侍寝这唯一的途径！我入宫这么久，为的就是这一天！”
听到这话，张小花彻底懵了。
原来……原来高陵入宫，为的就是在侍寝的时候杀端木羽吗？
可她之前明明听说，高陵之所以入宫，是因为他一年前救端木羽受重伤时，他未婚妻以为他死了，便改嫁了他人。端木羽心中有愧，这才将高陵带回了宫，并许他，一定会还他一个妻的。
可事实却是——
“小花！”高陵的一声低喝唤回了张小花的思绪。
张小花茫然地看向高陵，只见高陵那张绝色的面庞上，展露出了狠戾之色，他一字一顿道，“你可千万别被眼前的小恩小惠给迷了眼，忘了端木羽的本性，忘了你我的杀父杀母之仇啊！”
……
？？？
啥玩意？
杀父杀母之仇？
张小花是真的没有料想到，自己这具身体的主人竟然和端木羽有这样的渊源。可是那又如何呢？这样的血海深仇，在伴随着张小花占据这具身体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泯灭了。
她不会为了报仇而活，更不会为了这些和她根本无关的事情去杀端木羽。
不！
绝对不行！
张小花态度坚决，让高陵不自禁地怀疑起张小花到底是怎么了。可因为这个角落靠近朝日宫，不能搞出太大动静的关系，所以高陵收敛态度，最终只丢了一句让张小花想清楚的话以后，他便愤愤走了
。
而看着高陵离开的背影，张小花想着高陵入宫的真正目的，忽然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也不知道端木羽若是知道有人骗了她这么久，会有何感想。
就在张小花考虑着要不要提醒端木羽小心高陵的时候，一个黑影忽然遮挡住了张小花的去路。
张小花一抬头，竟是瞧见了戚耀。
这是刮了什么风，怎么连他都出现了？
张小花有些意外地看向戚曜，却见戚曜笑得有些慎人道，“本以为你这人挺单纯的，没想到竟然还会干出私会君妃的事情。”
张小花一时语塞，只愣愣地看着戚曜。
而此时戚曜则是完全撕掉了他平时摆出来的和善伪装，冲着张小花冷冷一笑，“害怕了？适才你与那两个小贱人害我小妹受重责的时候，应该是没想到报应会来的这么快吧……”
看着戚曜那副嘴脸，张小花忽然对“美男”这两个字彻底没了兴趣。
因为前有高陵，后有戚曜，各个都是长得好看的黑心鬼！
“你想怎样？”张小花看向了戚曜。
戚曜妖艳一笑，“我的要求，之前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么？”
……
又是侍寝！
“过几日便是日合之日，君主必会与人同寝。”戚曜浅笑着从腰间掏出一枚玉璧递给了张小花，“当日承诺，依旧不变，只要你办得好，自然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张小花捧着玉璧，心里沉甸甸的。
看过那么多小说和电视，她深知帝王家的复杂，但当她真的身在这样的环境中时，她忽然觉得格外悲伤和难过。
她本以为高陵和戚曜就算不是真爱，但也对端木羽多少有些感情。但事实上，高陵只想杀端木羽，而戚曜……
戚氏家族庞大复杂，戚曜入宫成为君后本就是政治结果。而他这般想方设法地亲近端木羽，不过是想让端木羽怀上戚家的孩子，从而巩固戚氏的地位罢了。
一想到端木羽的身边都是这样一群人，张小花忽然觉得心里有些发酸。
不知不觉间，张小花眼看就要到朝日宫了，忽见一抹鹅黄色的人影从朝日宫里走了出来，然后坐上步辇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张小花也没多在意，直接回了朝日宫。
而当看她到正坐在主屋里安静看书的端木羽后，张小花忽然脑子一热，竟是直接走了过去，一把抱住了端木羽。
僭越了吧。
肯定要被责罚了……
可张小花却一点儿也不在乎，她只想好好抱一抱端木羽。
感受到温暖的怀抱后，端木羽放下了手中的书，温柔又无奈地拍了拍张小花的背，“怎么了？就一会儿的功夫，又被人欺负了？”
第22章 抱抱
“没……没有。”张小花低声喃喃的同时，闻着那股属于端木羽的冷香，她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可就在她准备抽回手，直起身子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股温暖包裹。
竟然是，端木羽握住了她的手。
“唔……”张小花没有闪躲，也没有瑟缩，只是有些疑惑地看着端木羽。
对于张小花的反应，端木羽略略有些失望，不过下一瞬她便用笑意掩盖了过去，“怎么？之前喝醉了才轻薄我，如今你是越发大胆，大白天，直接就对我上手了？”
……
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呀！
张小花刚才明明还在为端木羽的处境感到难过呢，可如今她的心里只剩下“无语”两个字。
而端木羽在看到张小花鼓起腮帮子之后，她轻轻地揉搓了一下自己掌中的那只小手，然后温柔问，“说吧，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张小花抿着唇看向了端木羽。
可端木羽目光坚定，摆明了不会被轻易糊弄的。
张小花不想骗端木羽，而她又不想讲高陵和戚曜的事情直接说出来，所以考虑了一番后，她很是小声道，“我只是……只是觉得你过的有些辛苦。”
下一瞬，本是不断揉搓着张小花掌心的手，忽然停了下来。端木羽眼神暗了暗，但她随即便抬起头看向了张小花，轻笑着问，“张小花，你是在同情一个君王吗？”
……
本来不是这个意思的。
可是被端木羽这么一说，怎么感觉好像有点儿这个味道呢？
但再仔细一想，张小花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让你感受到温暖和爱而已……”
“温暖和爱？”端木羽默默念了一遍，然后她忽然饶有兴致地看向了张小花，“就这么一点儿温暖和爱么？”
……
“那我去让竹桃和蔡嬷嬷进来，也抱抱你。”张小花分明瞧见端木羽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莫名勾人起来，她有些慌张地想要逃。
可是她的手被端木羽攥着，不等她迈开腿，端木羽便微微一用力，就将她整个人给拽了过去。而张小花重心不稳，一个晃悠就直接——
坐在了端木羽的怀里！
唔……
好像、怪怪的。
张小花心里在打鼓，而这时候，她忽然觉得腰间一紧，肩上一沉。端木羽竟然将她抱在了怀里，而且还将脑袋搁在了她的肩膀上。
“这样子，温暖和爱才算比较多。”端木羽轻嗅着张小花的发丝，低喃了一句。
张小花身子一僵，小心脏顿时不安地跳动了起来。
咚咚、咚咚！
可渐渐的，伴随着端木羽轻缓的呼吸声，她的身子慢慢放软下来。
以前张小花总觉得端木羽贼坏贼坏的，可仔细一对比今日端木羽对待戚玥的态度，张小花忽然发现，端木羽虽然喜欢欺负她，但对待她的态度似乎一直很温柔友善。
顿时，张小花的戒心也放下来。
她偷偷偏过头瞥了一眼端木羽，没瞧见正脸，只瞧见端木羽惨白消瘦的侧脸。发丝掠过，竟是让张小花的心快跳了几拍。
“偷偷看我干什么？”端木羽明明埋在张小花的肩头，但却好像看得见张小花的一举一动似的。
张小花顿时紧张地将眼神飘向了别处，然后嗫嚅道，“没有呢。”
随后脖子一阵痒痒的同时，只听端木羽轻笑着在她的脖子上蹭了蹭。
张小花缩了缩
脖子，“好痒……”
端木羽便立刻停了下来，然后张小花就感觉一股温热的气体轻抚过她的脖颈。
还是有些痒痒的，但还算能够忍受。
过了许久，张小花忽然觉得脖子一轻，她以为端木羽要松开自己了，结果下一瞬间她感觉脖子一凉，然后——
“呃……”张小花皱了皱眉。
端木羽竟是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虽然不重，但是那种湿滑的温热感还是让张小花浑身战栗了一下。
“咬我干什么呀。”张小花回过神后，忍不住嘟囔，“你又不是吸血鬼咯……”
“看到白净的脖子，想到藕了。”端木羽舔了舔牙，然后心满意足地又靠到了张小花的肩膀上。
而张小花则是无语地翻了翻白眼，心想：这都什么破解释。
又过了许久，张小花听着别上的呼吸声，还以为端木羽已经睡着了，便想着挪挪身子。结果她才刚动，圈在她身上的手便紧了紧。
“张小花。”端木羽忽然喊她。
“在呢。”张小花挪了挪屁股的位置，轻声应答。
然后下一瞬，她便听见端木羽在她耳旁冷冷地问，“你对那个戚明月那么好干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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