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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凶者_小丑-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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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入警力太多,让凶徒觉得不好下手,所以才改换目标去了乡镇。
我说道,“有什么收获没有?”
“没有!”老马板着一张老脸,说凶徒很狡猾,出手只定准落单的小孩,没有任何人看见过凶徒长什么相貌,对了,一会儿麻烦两位跟我去一下警讯室,我们请了专业的绘图人员,希望能把凶徒的相貌先画出来!
昨晚打斗发生在深夜,山洞里灯光昏暗,我只能记得清大概,张小饼势力倒是好,对着负责画肖像的同志描述清楚,大概画出一个人的样子,我盯着画像看了看,大概七八分相似。
画完凶徒肖像,老马再次对我们的“见义勇为”做法表示感谢,抓着我的手不放,说两个年轻人都是好样的,这次能不能破案,关键就在你们身上了,听小陈说凶徒很厉害,是个练家子,怕是只有你们才能制得住这家伙!
我就笑了,说马局您太客气,县里能抽调的精兵强将不少,伸手好的大有人在,我这点本事让你笑话了。
老马摇头,十分严肃地说道,“小同志,别看我老马偏安一隅,年轻时也是上过战场的人,真正有本事的,身上都有一股气,而这一点,不管市里还是县里的那些搏击冠军,他们都没有,只有在你们身上,我看到了。”
我和张小饼都吃了一惊,这老马并不糊涂,居然一眼就能辨认出修行者的气场。
从警局出来,我们先去了一趟医院,小虎和那几个孩子都在重症监护室,主治医生对我们说,这几个孩子伤得特别严重,那几根钉子楔的都不是地方,位置很刁钻,轻易拔出来会造成大出血,几个专家还没研究出个方案,小孩只能先靠点滴养着。
我说救活的几率有多大。
主治医生说,“除了那个叫小虎的孩子,他时间最短,百分之九十几率能救得活,另外几个孩子都不乐观,就算救活了,身体机能收到影响,怕是也要落下不大不小的残疾。”
张小饼说道,“那些钉子拔出来的话,麻烦你留着别扔,我想看一看!”
主治医生马上说我这儿就有,今天早上,我们已经先替小虎拔掉了一部分,这钉子很奇怪,正打算交给警方呢。
去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我和张小饼看见了从小虎身上拔下来的钉子。
这钉子长约三村,尖端被打磨成锯角边,上面还嵌着不少倒钩锐刺,表面刻满了不少奇形怪状的花纹,像是符咒,弯弯曲曲的让人眼晕。
最奇怪的就是钉子是中空的,那些倒刺好像有吸血的功能,钉子里面储存了不少血液,都凝成黑块了。
我见张小饼脸色严肃,抓着手上的长钉,很久都不发一语,便走过去低声问道,“小饼,看出什么了没有?”
张小饼深吸了一口气,“这钉子上刻有邪法,每根铁定下钉的位置,都是为了锁住人的经脉,这孙子是想抽取孩子的精气,去饲养什么厉害的东西!”
我惊呼道,“究竟是什么,需要这么多孩子用命去填?”
张小饼说,你可曾听说过鬼降?
我说养小鬼?
张小饼摇头,又点头,“中原地区,养鬼最厉害的门派就是茅山,茅山养鬼术传承千年,已经成了华夏玄门中的一绝,可茅山是名门大派,自然不可能不爱惜羽翼,用这么残忍的办法来养鬼,这下钉的手法有些古怪,不像是中原门派,倒像是东南亚那边的家伙搞的鬼……”
众所周知,玄门正道掌握在中原术士手中,而东南亚那边的家伙,却是开发邪术的专家,尤以降头术最为著名。
我很好奇,就问张小饼,“究竟是东南亚的养鬼术高明,还是咱们中原地区的更厉害?”
张小饼苦笑说,这事没法子论高低,降头黑巫之术,在整个东南亚都十分的流行,但是若论最厉害的,莫过于泰国。
泰国被喻为“千佛之国”,南面接马来西亚,西北接缅甸,东北接老挝,西南接柬浦寨,是好几个小乘佛教以及巫术大国的中心汇聚点。约有三万多间寺庙,99%的人民笃信佛教,由于地理环境优越,黑白巫术盛行,所以能大范围吸收巫术精华,再加上政策上的允许,所以泰国降头黑巫在东南亚一带,是一枝独秀。
比较起来,其他几个小国的黑巫僧都流于水面,主要是东南亚这代丛林密集,雨量颇丰,丛林湿地,没有太多土地合适发展人口,所有人口基数不多,就算出了几个厉害的,也大多隐居于深山。
“至于谁更厉害嘛,我可真说不清,术业有专攻,养鬼之术,在中原毕竟是见不得光的事情,玄门理论,讲究的是如何贴合大道,与自然融为一体,养鬼不过是小技,然而东南亚的修行者们却没有这么多调调可唱,有关方面也并不禁止,所以整体来说,那边的养鬼之风很厉害,远比咱们国土上的修行者猖獗。”
我说你确定是东南亚那边的人吗?
张小饼点头,说八九不离十。
我说可咱们现在是在黔南以西,与湘西接壤,距离国境线好几百公里路呢,又不是云广边境,这帮人何苦千里迢迢到这个地方来搞事?
张小饼说这个嘛,我就无从得知了,只要抓着人,破了案,自然就见分晓了,这些外来者,到咱们中原地盘上搞事,没得说,搞死他丫的!
我才发现张小饼也是个有着强烈情怀的民族主义者,对家国天下看得很重,说这话的时候,眼珠子都在冒冷气。
忽然我听到一阵手机铃声,回头见老马正把手机贴到耳边,对着手机说是,你有什么情况就说!
等老马把手机放下来的时候,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了,“就在刚刚,有个人报案,说自己孙子丢了!”
我忙问在哪儿?
老马说道,就在华西镇,距离你们来的田家坝十公里开外!
第113章 丧心病狂
距离田家坝十公里开外,那不就是翻过插旗山之后的另一个小镇吗?
我和张小饼对视一眼,都齐声说道,“还是昨天晚上的那个人!”
老马将手机收好,对我俩说道,“如果现在遇上那个人,你们有把我把人逮住吗?”
我看向了张小饼,他点头说道,“这个人是有点麻烦,不过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高手,而且他昨晚受了伤,不在最佳状态,如果现在正面遭遇,我有信心把人留下来。”
老马说既然是这样,那就别耽误,走,这次我亲自带队,我们赶紧到华西镇看看!
在车上,老马对我一阵感谢,他说这件案子社会影响十分恶劣,上面催得比较急,他们下面的人跑断了腿,连根毛也没摸到,却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幸亏有我和张小饼俩个奇人异士帮忙。
我感觉他这话态度暧昧,颇有些巴结的意思,和张小饼对视一眼,都没说话,只是催促警车快点开,到了华西镇先将案子搞清楚。
这次开车的人是陈斌,老马就坐在副驾驶,我和张小饼则坐在了后排位置,警车一下高速,很快就拐进了一条十分颠簸的乡村道路,荒草丛生,马路牙子上净是些碎石子,汽车底盘“哐当当”晃悠,颠得我们屁股蛋子疼。
黔南偏僻,城乡建设差异化极大,很多地方的乡民都尚未解决温饱问题,就我们脚下这条颠簸的黄土马路,就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老马看出我和张小饼不好受,都有点晕车想吐,便陪笑道,“两位别介意,我们这县城规模太小,可比不上渝城、贵阳那样的大城市,好些地方也就刚过了温饱线,道路不通畅,让你们见笑了。”
我说没事,我老家是四川的,和你们这儿有得一拼,只是这些年没怎么回去,已经不太适应这样的颠簸了。
一路紧赶慢赶,总算在下午两点左右,我们来到了华西镇,下车后陈斌打了个电话,与镇上派出所的同志接洽,简单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才回到警车里,将详细的过程告诉了我们。
他说,案子发生了两起,都在同一户人家,一桩小孩失踪的案件,还有一桩谋杀案,死者是失踪那个小孩的母亲,应该是嫌疑人偷走小孩的时候,碰巧被他妈妈看见,所以才牵扯出了后面的谋杀。
老马一拍大腿,说这人得有多狠呐,绑架小孩不算,还当着小孩的面杀了人家母亲,就是个丧心病狂的畜生,逮住就该直接毙了!
陈斌拍拍腰上的警枪,说马叔您讲得对,放心我带着枪呢!
案子发生得地方是在华西镇下属的一个偏远荒村,深山路远,警车已经开不进去了,我们只能下车步行。
脚踩在实地上,我将心里的愁闷一扫而空,望着这镇子上不同的风土人情,对走在我旁边的陈斌问道,“这里的民俗,不太像我们汉人。”
陈斌说是的,贵州地处中国西南腹地,是西南交通枢纽,我们这儿是黔西,和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挨得很近,少数民族居多,占了一半以上的人口,只是大都汉化了,不过上世纪的建筑却大都保留了下来。
西南这一块,是众多少数民族的汇聚之地,风俗不同,各有各的信仰和文化,一路听着陈斌为我介绍,我也大概晓得了一些民俗上的差异,进山走了半个多小时,一座若隐若现的小村寨也逐渐浮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这是一个贫困的小山村,八成的房子都是破旧的木瓦房,住得也很散乱,大山窝子,东几家西几家,村道旁边有几个穿开裆裤的小孩在玩泥巴,基本都是放养的没人管。
经过村口,有个瞎了一只眼的老汉在晒谷子的场院里晒太阳,吧嗒吧嗒抽旱烟。
老马很快就走上去了,说老乡,我们是县城里下来办事的,请问刘二埂子家怎么走?
刘二埂子就是报案的人,也是这村里唯一的赤脚医生,他报了案没有留在镇上,听派出所的民警说,已经有人陪他回村找人了。
老汉把烟枪一放,用一只独眼打量我们,他的口音比较奇怪,夹杂着少数民族特有的腔调和土话,说县里来人啦,可把刘二埂子急坏了,这可是大好人呐,怎么糟了这样的灾,山神爷爷不保佑哦……
老马蹲下去,给这老汉递了支烟,说老哥,究竟是什么情况,你们一个村子里的人都应该清楚,麻烦您替我讲讲?
老汉抽着烟,晒黄的脸上满是皱纹,愁眉苦脸地说事情发生在今天上午,山里跑出一个人浑身是血的人,到刘二埂子家里讨水喝,我们这儿穷乡僻壤,刘二埂子恰好是个赤脚医生,见他身上有伤,就给他包扎了,哪里料想的到,自己救的居然是一头狼!
听到这儿,我和张小饼心中就有数了,昨晚那人是朝着西面跑的,翻过插旗山,大致路线就要经过这里,他身上有伤,必然跑不了多远,只是深山老林的,没法追,没想到隔天居然又犯案了。
老马意识到情况比较严重,站起来招呼一声,带着我们直奔刘二埂子家,去了门前一看,两扇歪歪斜斜的木板门,松松垮垮地倒向一边,门前还停放着一具尸首,被人用白布盖了起来,周围拉上了警戒线,想必是先我们一步来到这里的民警隔离出现的现场。
老马刚进去,出来几个警察对他行礼,都纷纷说马局,您怎么亲自带队过来了?
老马脸色不好看,说我要是再不来,这案子得等到猴年马月才破得了?
几个警察颜面无光,都低下头,老马让他们汇报情况,其中一个身材比较壮硕,黑脸的大个站出来说道,“马局,犯人带着孩子拐进深山了,我们沿路追了很久,没发现什么踪迹,只能暂时退回来,先守着刘二埂子家的儿媳妇尸体,等待县里来人。”
乡镇民警的作用,基本只能起到维持治安,遇上大案要案,基本都往上报,等着上一级的人来解决问题,老马没说别的,上去将白布揭开,回头对我和张小饼说道,“两位小同志,请你们过来看看!”
草席上裹着一具中年女性的尸体,四十来岁,手脚粗大,典型的农村妇女形象,伤口只有一处,在脖子上,颈椎是断裂的,应该是被人从脖子后面一手刀劈下来,砸断了颈椎骨导致的死亡。
第114章 老牛落泪
陈斌一番合计,还原现场,说应该是凶徒抓着小孩要走的的时候,被小孩母亲看见了,被害人扑过去抱住了孩子,凶徒才狠心杀人,从脑后一掌劈下去,震断了这大婶的脊椎骨,你们看,尸体双手弯曲,还保持着护小孩的姿势,手指头也被掰弯了。
死者护犊心切,临死的时候应该还紧紧抱着小孩,凶徒肯定是掰断了她的手指,才强行把孩子抱走的。
我上去检查了一下,发现大致情况,和陈斌分析得还算吻合,一想到这无辜善良的乡民妇女,徒然间遭受了这么惨痛的灾难,牙齿就咬得很紧。
老马问身边的一个同志,说报案人呢,在哪儿?
民警同志指了指身后的里屋,说马局,人在里边磨菜刀呢,刘二埂子是个老光棍,前两年儿子在矿上被炸死了,家里就剩一个孙子,还有个儿媳,这一下子失去了两个亲人,怕是承受不住打击要疯了,我刚才怎么叫他,他都不理,估计是承受不了失去亲人的痛苦吧,唉,这一大把年纪,真是造孽哟……
老马说你赶紧带我进去看看,先把家属情绪稳定住,免得又要生出什么事端。
老马和陈斌都进了里屋,里面还传来一阵抢夺菜刀的声音,我见张小饼没动,一直站在牛棚前面,打量牛棚里的老牛,便走上去问他要干嘛?
张小饼没理我,将手指头凑到嘴边,轻轻嘘了一声,还是一动不动地打量那头老牛。
这老水牛也奇怪,就站在栅栏跟前,动也不动地跟张小饼对视,大眼睛瞪着小眼睛,看了差不多有两分钟,居然流出一窜黄豆珠子大小的眼泪来。
张小饼把手伸到牛棚里,在老牛脑袋上捋了捋,嘴里轻轻说,“没事的……没事的……别怕!”
老牛好像能听懂,眼泪珠子“吧嗒吧嗒”,如同断线的珠子,任凭张小饼在头上轻轻抚。摸着,也不动。
张小饼让我快进屋找个瓶子,实在不行就找个碗。
我急忙答应,进屋却看见一个老头,头发花白稀松,满脸褶子老纹,特别憔悴,正被陈斌死死按在椅子上,还在疯狂地挥舞菜刀,恶狠狠地说“我要杀了那个畜生”,就晓得这应该就是报案人了。
事主情绪不稳定,我只能自己摸索到后厨房,一阵翻箱倒柜,摸出一个小酒杯,洗干净了带出来。
我把酒杯递给张小饼,说酱油瓶子太大了,这个小酒杯应该合用。
张小饼没说什么,把酒杯拿过去,一边轻轻拍打老水牛的脑门,接了几滴眼泪在酒杯里,又找了一块黄布,将酒杯轻轻盖好。
接完牛眼泪,我才向打听,“你要这东西干嘛?”
张小饼默默把东西收好,说牛是最通人性的,脾气温驯,也能通阴,一双眼睛能够看得见阴阳两界,今早发生的事,就在牛棚附近,这老牛想必是目睹了全过程,所以才会掉下这么多眼泪。
老牛掉泪,情况只分两种,一种是吃了盐巴,还有一种就是知道大限将至,留下自己在阳世间最后的一滴泪水。
可张小饼却不晓得用了什么法子,居然催着大水牛自己掉眼泪,他接下这些眼泪是为了给我用,神神秘秘的说你瞧好吧,今晚我带你抓凶手去。
我问他是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才能让老枯牛落泪的?
张小饼说,“小寒,难道你不觉得畜生有时候比人更通人性吗?老牛亲眼看着大小主人被害了,心里有多难受,只是牛没有表情,所以你读不懂而已,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安慰它别害怕,如果可以的话,再借几滴眼泪给我。”
我咂舌道,“你怎么跟老牛沟通?”
张小饼指了指心口,“用这个!”
不久,老马从里屋走出来了,一个劲儿地长吁短叹,在我们身边蹲下来抽烟。
我问老马,刘二埂子怎么样了?
老马说还能怎么样,疯了呗?我刚进去的时候,他就抓着菜刀朝我扑过来,说要找我报仇,唉……这世道……
我顾不上跟他一块感叹,就说,“他今早不上去了镇上报案吗,啥时候疯的?”
老马说应该是报案回来之后才疯的,你想啊,孙子被拐走了,儿媳妇被害了,好好一个家说没就没,刘二埂子都快七十了,能有什么指望?换了谁,守着亲人的尸体不发疯?
陈斌这时候捂着肩膀出来,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的,“说卧槽,这老头力气好大,差点一刀没把我劈死!”
老马说人怎么样了?
陈斌说放心,我和两个同志已经拿绳子把人捆起来了,我胸口被踹了一脚,哎呀好疼!
我说你肋骨不是裂了吗,赶紧坐下休息,别再动手了。
陈斌坐下来,递给我一支烟,说我也想请个假,好好在家养伤,可你是没看见那老头的心酸劲,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看着也难受啊,就想快点破案,把凶手给抓住算了。
张小饼说人是不是已经被控制住了?
陈斌点头,嗯,我找了两根绳子,捆得蛮结实的,马叔您别这么看我,我也不好受,可这老头疯了,不把他捆住,他就用菜刀砍人,能有什么办法?
张小饼说我进去看看,或许能成!
老马立刻站起来,说小饼啊,刘二埂子现在可危险咧,你当心给他咬中。
张小饼摆摆手,问我去不去,我立刻拍拍屁股跳起来,说走!
昏暗油灯下,我才看清报案人的脸,憔悴蜡黄,跟抹了一层油墨似的,身上绑着两根大绳子,双脚还在死劲,嘴上塞着布条,含混不清地说“你们杀我孙子”、“你们要杀就杀我”……之类的话。
我注意了一下他的瞳孔,眼仁外扩,视线没有聚焦,特别涣散,虽然不是医生,也能判断出这人应该是失心疯了。
我问张小饼,你打算怎么弄?
张小饼沉吟着没说话,回头对我说,“小寒,麻烦你和陈斌跑一趟镇子,替我买一把剪刀,一卷黄布,一张白纸,香烛各要两队,红米和黄豆也准备一些,这个小镇子太偏僻了,可能买不到朱砂,你就替我买两只大公鸡,黑狗一只,至少要五六年分以上的。”
我忙着记下来,出门招呼陈斌,“走,再陪我跑一趟镇子!”
第115章 招魂
陈斌胸口还绑着纱布,却没什么怨言,拍拍屁股站起来就走,“行,走吧!”
我就喜欢这老哥们身上的痛快劲,虽然陈斌身上带着不少典型的二世祖的纨绔习性,对老马也不太尊重,不过碰上正经事却不含糊,也敢拼命,算是条汉子。
我让陈斌给我带路,回了镇子上,先去逛集市,一来一回,集市已经散了,走了好久才买到一对大公鸡,花冠彩翼,脖子扬得老高,啄是红色的,陈斌问我买鸡做什么,是不是馋了想吃鸡肉?
我说哪儿能啊,这段日子陪着张小饼,我也从他身上学到不少东西,便现学现卖,对陈斌解释道,“公鸡向阳而生,每天迎着朝阳打鸣,受了不少精华洗礼,道家的理论,将公鸡当成是卯日星官下凡转世,鸡冠血阳气充足,可以取代朱砂画符,效果很好的!”
陈斌似懂非懂,说刘二埂子是失心疯了,这和画符有什么关系?
我耐着性子说道,“所谓失心疯,也就是精神遭受重大打击,被蒙住了阳窍,人有三魂七魄,主导人的精、气、神,一窍不通,则阳魂不稳,就会出现魂魄离体的征兆,久了就会发疯,刘二埂子这样的还有抢救机会,若是耽搁了,可就真疯了!”
公鸡、黄豆,小米这类物件都挺好买,唯独黑狗比较难找,张小饼要的,是那种没有杂质,浑身不带一点白毛的纯种黑狗,这穷乡僻壤的实在难找,最终还是陈斌动用了派出所的关系,从隔壁村子搞来了一只两个月大的小奶狗。
这奶狗才刚断奶,捧在手上肉乎乎的,粉嫩舌头舔着我的手背,痒痒的,憨态可掬,陈斌说你们不会把它宰了吧?
我笑着摇头说不会,只是给它放点血而已,这也是为了方便破案。
重新回了寨子,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张小饼结果我买的东西,将菜刀递给我,让我赶紧先给公鸡放血,之后调上童子尿、黑狗血,备好了画符的准备。
他用铜盆装上清水,焚香祷告,对着东南方摆了摆手,这才用黄布擦掉手上的水渍,将毛笔抓起来,沾着公鸡血画符。
画好三张定魂咒,张小饼将一张黄纸钉在了供桌上,笔走龙蛇,写下刘二埂子的生辰八字,又取了红线套在黄布上,让我牵着线头走进里屋,将红线套在刘二埂的脖子上,打了几个锁阳结。
一切准备就绪,张小饼取出一面锣鼓,先对着铜锣敲打了一下,接着引火掌灯,将两对红烛点燃,撒上一把小米在上头,那烛头上的火焰便“嗤”一声窜起半米高的火舌,超差点蹦到了房顶上去。
张小饼抖动手腕,抓着桃木剑在空处扎了几剑,剑锋“嗡嗡”抖动,挑起了供桌上的黄纸,他讲黄纸凑到烛台正上方,轻轻转动手腕,那黄纸便燃烧了起来,灰烬掉进下面一个实现准备好的茶杯。
我急忙撬开另一只公鸡的嘴巴,将符灰连着清水灌进去,又将红线绑在了公鸡身上,手一松,那公鸡便“咯咯”地蹦起来,似利剑般蹿向墙角,用爪子不断地刨地。
刨出石子带出泥,我小心翼翼地凑上去,就看见大公鸡用鲜红的长啄,叼住了一只灰白色的蜘蛛。
我一把将公鸡抱着,回头说逮住了!
张小饼忙说可以了,我变急忙将那大蜘蛛抢下来,一钉子钉穿在地,又系了跟红绳在上头上。
张小饼踩动布罩,平地生风,对着线头一指。
那线头随之绷直起来,好像毒蛇般乱窜,我赶紧撒开手,刚站起来就觉得后背凉凉的,院子里居然刮起一团气旋,满屋子黄纸片乱飞,那气旋也沿着门槛钻进了堂屋,不一会儿,门板“吱呀”一震,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是刘二埂子!”陈斌和老马都看呆了,大声喊道,“招魂成功了吗?”
张小饼并不说话,将桃木剑挽了个剑花,轻轻收好,灌了一口米酒在嘴里,对我眨眨眼,快速冲进了刘二埂子的房间。
他喷出米酒,对着刘二埂子头顶上洒落下去,这老头喉结便剧烈滚动,发出“嗬嗬”的嘶鸣声,张小饼将手指一曲,对着脑门轻轻一点,他浑身都过电般颤抖了起来,眼皮外翻,喷出一口浓痰,气儿顺了不少。
这老头醒了,睁开浑浊的眼珠子,朝我们扫视了一下,居然把脸埋向枕头,“呜呜”地哭了起来。
“好了,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别让他太累就是了!”张小饼将红线收好,对着一旁已经呆滞的老马和陈斌讲道。
“他这就没事了?”老马有些不敢相信。
张小饼点头,“已经没有大碍了,不过还是不能受刺激,这抢魂的法子,用上第二次就不灵验了,所以你们尽量不要刺激到他!”
从屋子里走出来,我对张小饼竖了竖大拇指,说小饼,你露的这一手还真够瞧的,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这样,给人招魂?
张晓斌眨了眨眼睛,贱笑嘻嘻地说道,“不难,你啥时候带我去洗桑拿,我就啥时候教你!”
我说你丫别贫,这人倒是救回来了,可耽误这么久,凶手怕是早就跑远了,咱俩还是没辙!
张小饼摇头,说不会,他跑不了!
我奇道,“怎么说?”
张小饼很神秘地笑了笑,抬头看看天,说时间还早,一会吃完饭,你陪我守着刘二埂子他儿媳妇的灵堂,自然就晓得了。
这瘪犊子说话只说一半,堵得我心里难受,说你有什么不能直接告诉我。
张小饼故作神秘,摇头晃脑,说时辰没到呢,不可说!
当晚吃了顿农家菜,山里条件艰苦,都是玉米馍馍配红薯,粗糠难咽,有些刮喉咙。
刘二埂子刚恢复过来,也下不了床,这顿饭还是镇上的民警同志自己下厨弄出来的,老马对我和张小饼表示了抱歉,说等事情了结了,一定请我们去县城最豪华的酒楼,把这顿补回来。
张小饼说不用,他风餐露宿早就习惯了,这玉米馍馍虽然难咽,却总比挖野草、啃树皮要强上不上。
入夜后,山里静得出奇,农家寨子没什么娱乐活动,村里的建筑并不密集,东一户,西一茬,天一黑都早早熄了油灯睡去,我和张小饼守着灵堂,老马和陈斌则带着镇上的民警,将刘二埂转移到了别处。
后山丛林寂寂,偶尔传来老乌鸦“呱呱”的叫声,风声又大,入了夜便冷飕飕的,我守着火盆,给死者烧黄纸,冷风不时吹过,让火盆中的黄纸飘扬起来,半截火星子忽明忽暗,看着好像鬼火一样,挺渗人的。
第116章 见诡
油灯下一切都是灰暗色,我满肚子疑问,一直憋到现在。
张小饼就蹲在一边,自己捧着个罗盘瞎捉摸,我实在忍不住了,就问道,“小饼,你葫芦里卖的到底什么药,不去追凶,却把咱们留在这儿守着灵堂,给寡妇烧纸钱,陈斌对你挺有意见的。”
张小饼嘿嘿笑道,“你别听陈斌的,这老小子就晓得干着急,让他破个案,也不知道从哪儿下手,就算咱们全都追进了深山,又有什么用?这老林子林荒寂寂,还能摸出个屁来?”
我说话是这样讲没错,可咱也不能守着火盆,干等着吧,这大姐为了保护亲生儿子,死得这么惨了,你守着尸体不难受,总得做点什么,告慰她在天之灵。
张小饼说我不正在做吗?你先守着灵堂,我上外面开闸放放水!
张小饼说着就站起来了,捧着罗盘走出了灵堂,夜晚一片死寂,就剩我对着一具尸首,不停给火盆里添纸钱,林子里风声呼呼响,气氛怪吓人的。
等了许多时,并不见张小饼回来,我就有点着急了,正想出外面寻人,又觉得灵堂没人守着,对死者终究是不太好,思来想去还是耐着性子蹲下了。
大晚上替人守灵,挺磨人的,我最晚没睡,这会儿有点困了,便把手伸进口袋里去摸烟。
将烟嘴凑进嘴里,我又伸手去摸打火机,可这一模,手上却抓了个空。
奇怪……我明明记得打火机就放在脚边的。
我也没多想,就站起来,走到了灵堂下面摆放香烛的地方,对着尸体摆了摆手,去摸香烛下的火柴盒,刚把火柴盒拿起来,都没顾得上拆开,就听见“嗤”的一声,我背后的火盆居然灭掉了。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放下火柴盒,转身过去检查。
火盆里的黄纸全都停止了燃烧,熄灭得很彻底,门口一卷冷风吹过来,将压在下面的黄纸全都掀开,围绕着灵堂,不断地打着圈,到处飘来飘去。
换了是以前,遇上这种情况我早就吓得尿裤子了,可跟着张小饼修行这么久,我早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听见点动静,就会喊爹娘老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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