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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妻在上-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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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谁?
两个人一同狐疑地看向外面,深更半夜的,谁在非礼谁?
众人赶到寝殿的时候,只见杨若妍衣衫不整地缩在床边,哭成了一个泪人。
而太宗更惨,一把年纪被人从床上踹下来,连脸都挠花了。
韦氏见状都蒙了,她在宫里这么多年,从没见过如此荒唐的事情。內侍官来禀报的时候,一会儿说陛下遇袭了,一会儿又说宫里出了歹人,金吾卫和太医全招来了,却没想到是这么一出儿。
还好各宫的皇子皇女没过来,不然的话叫身为父亲的太宗脸往哪儿放。
“怎么回事?”韦氏拧眉,很想知道杨若妍是怎么勾得陛下上了她的床,又为何大呼小叫,吵的人不得安宁。
“我。。。。。”抬头看了眼徐惠,床上的少女撇撇嘴,眼泪掉的更凶了,“昭容娘娘。。。。。。”
啪。
一个耳刮子扇过去,徐惠气得浑身都在抖。
杨若妍被她打傻了,连哭都忘了,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她。
而太宗和韦氏也觉得不可思议。
一向温柔贤淑的女子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打人,确实有些让人难以相信。
而韦氏本以为杨若妍是徐惠为了固宠才招进宫的,可眼下看来却不是。
“狐媚东西,竟敢伤了陛下。”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而又看向太宗,“陛下,你没事儿吧,快让太医看看。”
挡开了她的手,男人此刻觉得狼狈极了,“无妨。”
他明明记得自己是要去武才人的房里,怎么竟走岔了路,来了这儿呢。
难道自己喝多了,随行的内侍官也全都喝多了么?
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武珝,女子好好地站在那儿,似是完全不知情。
这样一想,太宗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
第319章 是你的劫,也是你的命
徐惠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面色也愈发得难看,顿了顿,女子俯身行礼道,“陛下,这个女人心怀不轨,妄图行刺陛下,实在不能就这么轻饶了。”
杨若妍闻言,哇得一声哭了出来,也顾不得再捂着衣服,手脚并用地爬到了太宗身边,“陛下,我不是有意的。。。。。我没有想要行刺陛下,我只是。。。。。”
只是把你当成了崔钰而已。
后半句没有说出来,她就是再傻也知道什么话说得,什么话说不得。现下也只能抵死不认,只说是屋子里太黑没看清来人,这才叫了出来。
可是令太宗不解的是,明明刚开始这姑娘是顺从的,甚至还有些主动。后来是怎么了,好像是对方摸到了他的胡子了吧,忽然就一把推开,又是打又是踹,还大喊大叫把众人都招来了。
但是他也记不太清了,毕竟正是亲热的时候,又酒劲儿上头,哪还记得步骤。
“罢了罢了,朕想一个人清静清静,昭容,你平素与杨姑娘交好,你带她下去,这儿有贵妃伺候就好。”真出了事的时候,这些毛手毛脚的小丫头能抵什么用,还是在身边待久了的人知冷知热。
徐惠哪有心思管杨若妍,她巴不得对方立刻去死才好,但是碍于太宗的旨意,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半路上就打发了婢女把人送回杨庆安那,方才还好得和亲姐妹似的两个人,转眼就翻脸了。
“一定是她!”才一进了寝殿,徐惠便重重地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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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她劝了也是白劝,明明知道对方会术法,还要偏耍这些小聪明,可不是自取其辱么?
“竟然算计本宫,这个贱人!”继续咒骂着,她被人将计就计了,就说别人心思肮脏,“还有那个杨若妍,莫不是也跟她串通好的,衣服都脱成那样了才发现,她是傻的么,都分不清人的。”
太宗喝多了,她可没喝多,清醒得一直在屋里等着呢。
“有可能,毕竟要是汝南公主做的,完全可以等生米煮成熟饭再叫人发觉,才刚开始就。。。。。。不像是个会术法的人会做的。”索性顺着她的话去说,反正灵姡哉飧鲅钊翦裁皇裁春酶校恍枰嫠祷啊
“这个小蹄子,说不定陛下真的是酒醉误入了她的房间,嫁不成相爷嫁皇帝,我怎么没看出她这份儿攀龙附凤的心思。”
“好了小姐,您也别气了,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早些安置了吧,陛下今日不是也没说什么么,兴许明儿个就忘了,打发些银子堵了嘴,息事宁人了。”
徐惠闻言,勉强点了点头,心里却仍跟吃了苍蝇一般恶心。
更令她没想到的是,翌日晌午的时候,杨若妍被封为才人的消息就传遍了行宫。
武珝到瑶光楼的时候,正看见冥魅在侍弄鸟笼子里的芍药花,大团大团的锦簇花朵,染得满室幽香。
比昨日在杨若妍房间里闻到的味道好许多。
“昨天。。。。。”
“我又救了你一次呢,”没等她说完,对方便抢白道。冥魅转过头冲她笑笑,映着日光花影,真就像画里走出来的妖精似的,美艳之余还多了一丝狡黠。
“果然是你,那个杨若妍真的是傻到家了。”跟着她一起坐在了桌前,武珝摇了摇头。
“你住的地方最偏僻,徐惠买通了内侍官,就等着崔钰喝醉了酒把人引去那儿呢,结果却是父皇先醉了,非要去你的寝殿。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你惑了陛下的内侍官?”
“对啊,你不知道,崔钰后来自己往瑶光楼走的时候,跟在他身边的小内侍可着急了,他应该想不到相爷酒量这么好,喝了那么多酒,酒里又被下了迷药,还那么神思清明的。”
“杨若妍的屋子里也有迷香呢,可是她到底胆子小,没敢多放。”
“那说明父皇定力还是很好的。”眨了眨眸子,冥魅故作无奈,“不过也是,被人又踢又挠,想不清醒都难呢。”
武珝闻言也笑了出来。
冥魅极少见她笑,之前每次见面都免不了互相揶揄几句,可今日对方却是真高兴。
“你躲过了一劫,不该感谢我么?”巴巴儿地把脸凑过去,像是个等着夸赞的孩子。
朝她摆了摆手指,俨然又是一副倨傲神色,“没有你,我也躲得过。”她会术法,想要不被临幸还不简单,虽然为了行走方便,也为了不自寻烦恼,她封了自己一部分神识,但并不代表她就是个可以任人宰割的凡人了。
何况就算真的是凡人,都懂竭力为自己争取,她这辈子也就只想活得有尊严一点。
不过,冥魅确实也算是救了她,从那个人手里救了她。
“哼。”冷哼了一下,冥魅直起身子骂道,“你这个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老水君到底给你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了,搞的你一想到床笫之事就不高兴。”
回敬了她一眼,武珝的声线都有了波动,明显是生气了,“帝姬,告辞。”
“欸欸欸,别呀,再聊一会儿嘛,我不提他还不行么?咱们是盟友呀,哪能这么容易闹别扭,你不是还要帮我跟我哥哥打架了么?”赶紧哄着,武珝可是一员大将,没了谁也不能没了她。
看着女子把剥好的荔枝推到自己面前,不合时令的果子新鲜白嫩,就像是生错了时候的美人。
“你确定要和你哥哥对抗么?他的灵力那么强,那些百鬼能是他的对手么?”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从前我培育百鬼只为了自保,可后来有帝俊允诺,只要我的力量能与哥哥抗衡,帮他压制泰山府,他就会对我和崔钰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我只能尽力一搏。”见她不吃,冥魅自个儿拿起一颗荔枝放进嘴里。
“不过都是棋子罢了,我有时候不明白,你到底是为了那个凡人在抵抗诅咒,还是为了抵抗诅咒才甘愿与他一起。”也跟着拿了一颗,只是她不喜欢吃甜的,才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
“等你遇上那个人的时候你就明白了,殊途同归罢了。”
他是劫,也是命,为了他甘愿对抗这世间的一切,哪怕是最亲的人,最坚定的信仰,只要站到了他的对立面,便也是敌人。
第320章 杨若妍的脸皮怎么就那么厚
岁岁听孟姜把行宫里发生的事情讲给她的时候,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直到腹中的孩儿受不了踢了她一脚,这才有所收敛。
“都当娘了,怎么还这样没轻重,可别让独孤谋看见,不然又要凶巴巴地甩脸子给别人。”冥魅舀着碗里的樱桃酪,对她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颇为嫌弃。
“还说我呢,若是等你有了孩子,恐怕还不如我呢。”言毕被孟姜捏了捏手,岁岁马上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一旁的女子。
好在对方并没有往心里去,还朝她做了个鬼脸,岁岁才长舒口气。
“要我说,你就该让父皇惩治她,有我母妃在那儿,肯定能给她治个重罪。”孟姜把话接了过去,连徐惠都跟杨若妍闹翻了,顺水推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耸了耸肩,冥魅不以为然,“杨庆安在瑶光楼外巴巴儿等了一宿,一大早便来求我和崔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见他可怜,所以就心软了。”
在这件事的最终结果上,她并没出多少力,但只要没有人如徐惠那般撺掇着太宗杀之后快,杨若妍便罪不至死。
韦贵妃自孟姜出事之后,也学会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事事都为儿女着想。这点冥魅没有告诉孟姜,是怕她会思虑起那些往事。而杨庆安来求情的时候,所说的那些话也确实叫人动容。
他说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妹妹,二人自小相依为命,他知道杨若妍任性,也知道她这件事做得实在出格,可还是希望冥魅可以原谅她。
不知是不是做人久了,她也懂何为将心比心了。
夏日天长,太极宫内总会搭了戏台子,叫宫里的伶人唱上几出,或是弄些皮影来看一看,好给各宫的娘娘打发些时光。这日冥魅和孟姜给韦氏请了安,便留在了园子里看戏。
老远就瞧见一身杏色宫装的女子招摇而来,杨若妍正值碧玉,什么样的颜色穿在她身上都好看,衬得人比花还娇。男人皆喜欢年轻貌美的姑娘,太宗也不例外,趁着新鲜劲儿竟将她抬举到了婕妤的位置,就像当初的徐惠一样。
宫里人人都说杨婕妤是第二个徐昭容,气得徐惠一病不起,姿容就更不及年轻的新人,于是连恩宠都不复从前。
冥魅感叹因果循环,那人此番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知以后会不会学乖。
只不过单看杨若妍,倒是跋扈得更胜从前了。她委身太宗实属不得已,所以对谁都没有好脸色,而今又有了作威作福的资格,自然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母妃说这位新晋婕妤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哄得父皇团团转,心肝儿宝贝似的捧着,几乎成了六宫的眼中钉,可比徐惠要不知收敛的多。”孟姜摇了摇扇子,酷暑难耐,女子瞧着地上的影子,恨不得它能替自己将日光全遮挡了。
“算她聪明,若是之前也如现在这般懂得珍视手中已得,不去觊觎不该觊觎的,也不至于如此狼狈。”冥魅知道杨若妍心里在想什么,既然此生与崔钰不可能了,倒不如爬得高些,将从前的耻辱一一洗刷。
她现在是帝妃,高高在上的君,看昔日那不解风情的心上之人俯首为臣,或许也能痛快几分。
所以太宗是她唯一能抓住的,喜不喜欢,都要抓着。
两厢里打了照面,她名义是上她们的庶母,纵使心里再不喜欢,冥魅和孟姜还是给杨若妍请了安。
“婕妤娘娘万安。”
袅娜地行至主位,女子端着架子,却见对面两个人并不理会,未等她言语一声就起身坐好了,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杨若妍不是徐惠,对方是何等高贵出身,都被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逼得不择手段。
何况她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子,自然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且这儿又没有旁人,叫她装给谁看。她心里恨,面子上必得表现出来才行,“这都是些什么戏,没有一出儿新鲜的。”
翻看了半天戏册子,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杨若妍笑眯眯地看着冥魅道,“相爷之前的妻子据传是个女妖精,美貌无双,艳冠长安,不知公主是否听过,若是将那些陈年旧事讲一讲,定比这戏台上的好看百倍。”
冥魅闻言直接笑出了声,又是一个拿自己从前说事的蠢货,还巴望着她自己吃自己的醋么?
“杨婕妤,说话要注意分寸,在这太极宫,乃至长安城,人人都当这是个禁忌,偏你管不住自己的嘴,不怕父皇知道了责怪么?”孟姜生怕周道务查姐姐的那些事再被有心人利用,所以比冥魅还急着堵杨若妍的嘴。
“哟,何必这样疾言厉色,知道的是临川公主孝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怎么了呢。不过就是闲话几句,我知陛下不喜怪力乱神之说,所以也只是跟公主玩笑罢了,想必不会有不长眼的将这些事情传到陛下耳朵里吧。”端了盏茶徐徐喝着,这话是说给孟姜的,也是说给一众伺候的奴仆的。
内侍官和宫婢各个眼观鼻鼻观心,连孟姜都语塞,唯有冥魅依旧笑靥如花。
有人变着法儿地夸自己,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自然是美的吧,不然也不能十年不娶,珠玉在前,连本宫都自叹不如,何况旁人,就更难相提了。”她说这话时一直看着对方,杨若妍脸上的羞愤,气馁,难过,通通尽收眼底。
“再美也是个妖孽!”
“可能就太美了,惹得人心存妒忌,才泼了脏水说是妖孽,踩低别人来抬高自己,大部分人都这样,婕妤说是不是?”
一连两句,句句戳心。
孟姜掩面笑笑,连周道务都说,这世上若有人想与相府夫妻论口舌,大抵都是活得腻烦了。
不善言辞如独孤谋,巧言令色似尉迟宝琳,就算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太常博士,也都争不到半点甜头。连徐惠那样的才女说不过都开始拼拳头了,杨若妍的脸皮怎么就那么厚。
转身拂袖而去,一直走了好远,她还能听到姐妹俩的笑声,比伶人的歌喉还吵。
第321章 雷霆之怒掩在云间
似是被施了魔咒,杨若妍回到宫中后,日日夜夜都想着崔钰的那位先夫人。
她很想知道那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能叫那样的男人十年不娶,甘愿孑然一身蹉跎大好年华。
其实那些过往在寻常人眼里早就如烟云散了,纵使雁过留痕,但只要不去将那袭华美衣袍掀开,就看不见下面满目的疮痍。可杨若妍偏要这样惦记着,终是成了第二个徐惠。
女子是在某日百无聊赖的午后知晓的一切,她不似徐昭容家世好,有许许多多的人可以明里暗里地差遣,杨庆安是个榆木脑袋,人又正直不阿,断不会为她去查这些,所以她连提都没提过。
可不知是不是诚意动天,偏偏有人将她想知道的一切送上了门来。
那是一个瘦高的男人,说是内侍官,却又比内侍官阳刚些,可要说是金吾卫,实在也差得远。来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阴冷之气,像是在不见光的地方待久了,面皮儿白得过分,说话也无甚温度,所以叫人猜不出他的身份来。
他说他是徐昭容派来的,杨若妍本来想打发了,可当她看到男人手中的那副画时,那些不耐烦的话全都哽在了喉咙,半句也说不出来了。
她有些震惊,又有些狂喜。不敢相信眼前这些是不是真的,又盼望这实实在在就是真的。
杨庆安与崔钰有几分交情,在洛阳的时候,她也曾见过男人的笔墨,和这画上的如出一辙。
伸手摸了一摸那画作,带着一股陈年的味道,连墨痕都在一点点淡去。
难掩的却是画中人绝色的容颜。
“怪不得她那日一口一个美人儿地夸着,合着全是在往自己脸上贴金。”杨若妍抬头,喜滋滋地问到,“昭容娘娘是从哪儿来的这幅画?”
“娘娘说,婕妤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其余不该知道的还是少打听的好。”冷冷地答了一句,并没有告诉她这幅画的来源。
可是杨若妍不在乎,诚如来人所说,该知道已经知道了。哼了一声,她拿着那幅画,嘴里不住地念着,“贞观元年,贞观元年,果然是个妖孽。”
“回去告诉你家娘娘,她的好意我记下了。欸,人呢?”
再抬头的时候,殿中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徐惠派来的侍从来无影去无踪,连走路都无声无息的,像个鬼似的。
但她此刻并没有时间关心这些,而且她也并不觉得这有多不正常。暗中查事的人就该有个暗中查事的样子,本就见不得光,神秘一点才可靠。
临近中元的时候,崔钰忽然被派到了扬州,顶替独孤谋办事。安康即将生产,太宗如此安排并无不妥,所以没有人有疑议。
冥魅和孟姜得空就往独孤府去探望,两人为岁岁肚子里的小家伙做了许多衣衫,清一色全是男孩子的,一件鲜亮颜色的也没有。
“你是不是知道她生男还是生女?”皱眉看着一袭红衣的女子,男人就跟审犯人一样,他放心不下岁岁,可崔钰没将这个祸害一起带去扬州,让她三天两头得往自己家里跑,也是烦人得很。
睨了独孤谋一眼,冥魅连理都没理他。
三姐妹心照不宣,继续自顾自聊天,竟把堂堂刑部尚书晾在了一旁,“可别是中元节出生,对了,姐姐,你有办法让他晚点出来对不对?”
岁岁想起来当初冥魅拖延周氏产程的事情,忍不住嘱咐着,“若是真的赶在了鬼节那日,可一定要帮我拖一拖啊。”
“那怎么行,周氏多辛苦你没看到么,太伤身体了。”
见她摇摇头没有答应,独孤谋一颗心这才落下来,他方才听见岁岁那样说的时候都要吓死了,女人生孩子如同过鬼门关,怎么能如此儿戏,“鬼节就鬼节,该什么时候生就什么时候生,顺其自然。”
“呸,”气得啐了他一口,岁岁恨不得把他那张不会说话的嘴缝上才好,“都是你,不然怎么会在这个月生孩子。”
在座的人被她一句话逗得哭笑不得,夫妻之事被摊到了明面来说,连独孤谋面色都有些尴尬。
岁岁也意识到自己失言,正嗫着唇不知该如何是好,却见棠梨走了进来。
“给三位殿下请安,”福了福身子,这才对冥魅道,“三公主,崔府里来了消息,说是伺候公主的珃儿上午被宫里的人带走了,整整一日没有回来,吴伯叫人给您递个信儿,想问问是不是您示意的。”
女子脸上的笑容倏地凝住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凉意。
岁岁和孟姜没有见过她这样,莫说她们两个,连独孤谋都被这股子气势镇住了。
那样的威慑,深闺里娇养的帝姬不会有,区区一个女妖也不会有。前者遇事该是任性刁蛮或是哭哭啼啼,后者则应该轻抬眼眸地媚惑众生,四两拨千斤。
总之,不该是眼前人这样,似是雷霆之怒掩在云间,不知何时发作。
“为什么现在才来告诉我?”
语气极沉,倒叫棠梨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公主,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灼灼和蓁蓁在一旁提醒着,她们两个都是宫里出来的,哪怕之前一直在行宫里伺候,可对后宫的手段也是有耳闻的。
若是真有人存心与她家主子过不去,找珃儿的晦气,那小丫头必定是要吃苦头了。
“入宫。”红唇里吐出两个字,冥魅起身,顺手捞起那把团扇,“谁带走的,徐昭容还是杨婕妤?”
棠梨不知这话是不是问自己的,慌忙地摇着头,“奴婢不知,府上的人并没有说。。。。。”
眼瞧着她就要离开,身后的独孤谋忽然开口,“我送你入宫吧。”
十分诧异地回过头去,冥魅看了一眼岁岁,以为是夫妻俩商量好的。
“对啊,让他送你过去吧,你一个人我有些不放心呢。”榴花眸子里一半担忧,一半欣慰。若不是顾及自己有孕在身,岁岁恨不得与她一同入宫才好,如今男人虽不是授意于她,却能想她所想,着实让她安心许多。
想了一下,随即点头道,“有劳了。”
第322章 我要去找崔钰
天渐渐暗了下来,阳光被乌云尽数吞没,取而代之的雷电之光隐在其中,时不时地将天地照亮。
阴涔涔的冷光,每每出现总能叫人心里一惊。
而随后的惊雷滚滚,就如猛兽压在喉头里的低吼,虽不响彻云霄,却更令人觉得压抑。
男人牵了马来,又吩咐府上的人看顾好岁岁,这才带着冥魅朝太极宫走去。黑云压城,不远处的宫殿虽然巍峨,可也抵挡不住这雷霆万钧,一想到这儿,男人握着刀的手又用力几分,连骨节都有些发白。
路上行人稀少,偶尔有一个两个也是行色匆匆,或朝家里赶去,或是就近寻了避雨的地方,唯有冥魅一行人不疾不徐地走在朱雀大街上。
没过多久,迎面便走来一个人,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看不清面容也分不出男女,只在腰间别着一把佩剑。
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神色凝重,独孤谋扯着马缰绳向旁边退让了一步,却见对方继续朝他挪动的方向走来。
来人是敌是友此刻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冥魅感觉到灼灼的手不停抖着,费力地握着自己的手想求得一点安慰。蓁蓁方才被独孤府的人送回去了,她想着万一宫里的人迷途知返,早早将珃儿送回来了,那在她未进宫门之前,一切都还来得及。
但随着车子停下,这个小小的希望也破灭了。
外面出现了兵器碰撞的声响,他们的马车虽不张扬,可到底也是从刑部尚书的府衙里出来的,天子脚下,太极宫外,再猖狂的匪徒也不敢选在此处动手。
除非,对方有皇命在身。
所以不是徐惠,也不是杨若妍,她们两个纵使有胆子带走珃儿,也没胆子派人拦在此处。
闭了闭眼睛,心终是一点一点凉了下来。
“回府去吧,等相爷回来。”拍了拍灼灼的手,女子的语气稍稍软了几分。
“现在么?”眨了眨眼睛,一时有些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奴婢不回去,奴婢的命是公主给的,死活都要跟着公主,再说现在外面打得正厉害,奴婢也走不掉不是么?”
“区区一个武士而已,哪里是公主的。。。。。”
“走吧。”未等她说完,冥魅便抽回了手,而下一刻,灼灼便回到了崔府,和正在花厅里来回踱步的蓁蓁来了个四目相对。
马车外的打斗声始终未绝,独孤谋的武功并不低,可几十招下来,却半点便宜都没有讨到。
对方的剑法凌厉,出招速度更是快过落雨,男人的胳膊被他划破了好几道口子,血迹很快便被雨水冲散,渐渐有了抵挡不住的趋势。
刀剑相接的空档,独孤谋本想告诉车里的女子快逃,他与崔钰相识一场,实在不忍看好友再次痛失所爱,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分神的功夫,对方竟将手里的宝剑一分为二,一柄抵着他的刀,另一柄则直直朝着马车棚顶而去。
车子散开,受惊的马嘶鸣一声,拖着残破的底座绝尘而去,可内里却是空无一人。
这下子,两个人全都愣了一下。
“调虎离山?”戴着斗笠的人发出一声质问,随即下手更加狠绝,宝剑劈头而下,竟是戴着一股淡青色的烟气。
独孤谋这才发现,对方恐怕不止是宫中的死士那么简单。
手中的刀被拦腰斩断,而他自己也被剑气所伤,捂着心口踉跄退后几步,似乎只能坐以待毙。
只是执剑的手再次落下的时候,却没有如预料中那般顺利。金属相撞的尖锐声响十分刺耳,一把金色大刀横在半空中,接下来便是握着它的手,细白柔夷十分娇嫩,跟这样的武器搭配在一起,构成的画面诡异至极。
再往下看去,女子身形慢慢显现,嘴角噙着三分笑意,左眼瞳仁却是血红一片。
刀锋擦着剑刃而去,围绕在鸿鸣刀上的金光瞬间就将那淡青色的烟气吞噬了,一声鸟啼过后,落雨戛然而止。
云尚未散去,风却呼啸而来。
冥魅的长发扬起,挡在二人之间扬手便又是一刀,对方的剑被打落了,斗笠也掀掉在地上,露出一张陌生男人的脸来。
“谁派你来的?”
他肩膀硬生生挨了一下,顿时血流如注,似是不相信眼前女子会有这样的能耐,挣扎一动,伤口便又深一寸。
“说!”
没有丝毫的手软,冥魅将灵力注入鸿鸣刀,幽冥烈焰顺着刀口烧至男人的皮肤,灼热的痛感袭来,疼得对方的面容都变得扭曲。
“有人在宫里等着我回去复命,若是我死了,崔府的婢女也活不了。”
痛感即刻就消失了,可还没来得及窃喜,肩头又忽然冒出丝丝凉意,他看不见自己的伤口,但独孤谋却是一清二楚。方才那小束蓝色的烈焰燃烧之后,对方的皮肤已经烫伤溃烂,而不过片刻功夫,竟又结了一层薄霜。
犹如湖面生冰,可湖底却是一片生机盎然,伤口变得奇痒无比,像是被许多小虫子嗫咬。
狠狠抓了一下,肩头血肉模糊,而手指似乎也沾染上了这诡异的毒,先热后冷,难后便是痛痒难耐。
“这世上能定人生死的,从来就不是大唐皇帝。”鸿鸣刀又往下移了一寸,直露出凛凛的白骨来,“本宫要你三更死,就无人能留你到五更。”
冥魅的怒意更甚,一道惊雷轰鸣而至,竟没有在她那只左眼里投下丝毫光影。
眼中明显有了惧色,而身上的痛楚也愈发难以忍受,“那崔钰呢,一个小小婢女的死活你可以不在乎,崔钰的命你总不能。。。。。。。”
抽刀而起,将他整条右臂都废了,枉顾男人的哀嚎,冥魅十指狠狠掐入他的脖子里,“他人在哪儿?”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真正调虎离山的人,是太宗。
崔钰很有可能根本没到扬州,而是如珃儿一般被关押在某处。
“我不知。。。。。”鸿鸣刀直接划过对方的脖颈,将那些没有用的话尽数封锁了。
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她满脸满身。
女子转身,对着独孤谋缓缓张开手,一股柔和的力道环绕周身,竟瞬间就将那些伤口治愈了。
“回到岁岁身边去,不要入宫。”
“那你呢?”
“我要去找崔钰。”
背影决绝,冥魅知道这一步迈出之后,便再无回头路了。
第323章 铒
承天门。
太极宫内此刻暴雨如注,氤氲水汽像一道帷幕将殿门内外划分成两个世界,一个凄风冷雨妖孽横行,一个繁盛安泰红袖添香。
太宗身边只留了杨若妍一人伺候,纤纤素手端着莹白茶栈捧到他面前,脸上的笑意明媚,是讨人喜欢的谦卑恭敬,又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开朗活泼。哪怕此刻派出宫的术士还没有回来,可单看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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