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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妻在上-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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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说说笑笑的,完全没有想到朝拜那日,果真有人打了和亲的主意。
    元正当日,两仪殿内朝臣分坐在两侧,太宗身居正位接受百官朝贺。礼毕之后,便是各国使臣献礼的时间了,大宛依照惯例送了几匹汗血宝马来,冥魅不会骑术,所以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想着能畅饮几杯西域的葡萄美酒就好了。倒是孟姜喜欢得紧,心心念念想让陛下送自己一匹。
    回鹘送了许多名贵的香料,于阗国送上了羊脂美玉,波斯送来了珊瑚和琥珀,连去年除夕夜上的异域雄狮也列在礼单之上。除此之外,舞姬乐伎更是数不胜数,而最令人惊异的是,这次进贡的物品中,还有数名昆仑奴。
    皮肤黝黑的男子赤裸上身出现在宫殿之中,遒劲结实的身躯让不少贵妇人都羞得用袖子遮住了脸,只透过缝隙偷偷看着。唯有冥魅她们三个公主一瞬不瞬地盯着人家,直至看得其中一个男人都有些不自在了。
    “昆仑奴,新罗婢,可是长安城最紧俏的仆从,寻常人家是用不起的,以前倒不知道好在哪,如今看来真是比咱们这儿的人生得结实许多呢。”
    安康听孟姜念着,对着那几个人不住地打量,却冷不防撞上了对面的独孤谋。
    连忙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岁岁佯装没看见他,只自顾自吃着碗里的菜。
    男人眯着眼盯着她,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跃进眼底,这小丫头不是说每次宫宴只关心自己吃什么么,怎么今日轻易就被别人吸引去了注意力呢。
    崔钰虽然并没有回到礼部当值,但酒宴之上还是有一席之地的,看着独孤谋那吃味又不自知的样子,忍不住挑眉道,“这样精壮的仆从肯定不会留在宫里,陛下多半会将人赏给朝臣,你要不要替十四公主求一个?”
    “你呢?不替三公主要?”安康以前从不跟她们两个混在一起,这几日也不知是怎么了,三人倒形影不离的。那汝南公主看上去病歪歪的,可其实骨子里就透着一股不羁,安康必是跟她待久了,这才也学坏了。
    “我是戴罪之身,不敢要。”唇角勾起一抹笑,崔钰转过头来看着远处的冥魅,捏着玉珏在心里念了一句。
    “不许看。”
    昆仑奴被带走之后,便是倭国献礼,一个一袭白衣头戴黑色幞头的男子缓缓走进殿中,身后则跟着十位少女。
    那些女子绮年玉貌,眉眼间比方才那些不羁的昆仑奴乖顺许多,安康看看她们,转而又偷偷瞄了一眼独孤谋,见对方眸光依旧冷淡如常,这才放下心来。
    “倭国一向都是进贡美人的,西域的姑娘热情如火,倭国的女子却柔情似水,不过父皇向来都是将这些人送给臣子,从不许她们在身旁伺候。”孟姜一面说着,一面开始打量起为首的那个人。
    男子面若冠玉,肤似凝脂,浑身上下透着股阴柔之美,连眼眸都生的分外撩人,与武珝相差无几。
    可二人不同的是,武珝是天生如此,而眼前的人却似是在有意遮掩自己身上的阳刚之气。
    “陛下,此番来唐,特为陛下奉上十位绝色佳人,祝陛下龙体康健,大唐国运昌盛。”那人的汉语流利,虽然口音略重了些,但落进耳朵里却并不难听。
    闻言,太宗亦说了一些两国交好的客套话,正想按例回赠些礼物,却听见那人复又开口道,“陛下,此番前来还有一事相求,我国的王世子刚至弱冠,尚未婚娶,想求得一位帝姬为后,与大唐永结秦晋之好。”
    坐在太宗身侧的妇人倏地握紧了手指,这大殿之上的公主不止一个,可年龄合适又未许配人家的便只有她的孟姜。韦氏的笑容凝在脸上,一时有些僵硬。
    看着远处一身簇新宫装的少女,妇人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她为了给临川公主选个好人家,今日特意让如意去给她好好打扮了一番,本就是嫩得出水儿的年龄,再这样悉心装饰,即便不是艳压群芳,却也相当出色了。
    虽然陛下不会舍得将他们的女儿送去和亲,可是若对方一再要求,这大殿之上也不好回绝,毕竟之于社稷与权势,一个女子的终身又算得了什么呢。
    冥魅随即也看了看孟姜,皱了皱眉,心想着总不会这样巧,她才惦记着和亲,对方就来求娶了。
    眯着眼儿看了一眼那男人,虚空中的画面出现了一丝变化,面前人身着朝服而居高位,分明就是他口中所说的王世子。
    所以,他并不是什么为主子求取大唐帝姬的遣唐使,而是倭国未来的国君。
    似是感受到她的窥探,对方转过身来,笑意渐渐爬上嘴角,“世子想求取陛下的十四公主,安康殿下为妻。”
    

第175章 还没嫁过去,那就还有余地

  话音刚落,大殿内便一片哗然。
    安康眨了眨眸子,一脸无措。她与倭国王世子并无交集,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点名求娶自己。
    孟姜茫然地扯了扯冥魅的袖子,小声道,“这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复又看了那人一眼,白衣公子狭长的眼眸里盛满笑意,与身后穿着紫色朝服一脸阴鸷的独孤谋形成鲜明对比。
    崔钰挑眉看了好友一眼,手指轻轻敲着桌几道,“这可真是有趣了,遣唐使点名求娶你的未婚妻呢。”
    冷哼了一声,男人的十指收拢,面上虽没显露什么,可心底的怒意却比刚才更盛。安康今日的穿戴并不花哨,茱萸粉色的宫装襦裙虽然娇俏,但在一片锦衣华服里只能算是中规中矩,比起临川公主满头金钗步摇的奢华,还有汝南公主海棠醉日般的容颜,坐在人群里的岁岁并不惹眼。
    但即便如此,那人一双眼睛还是直勾勾盯着她,一瞬不瞬。
    自称是遣唐使的男人毫不避讳地打量着安康公主,他在宫外便已经打探好了,其他的公主不是太小就是已经出嫁,唯有殿上的几个公主年岁正好。而其中地位尊贵的只有三人,分别是太宗的第三女,十二女和十四女。
    汝南公主是先皇后的嫡女,外界都传她是个病秧子,娶这样的女子回去,怕是根本捱不住山高水远,万一死在路上可就得不偿失了。
    何况他的人之前与崔钰打过交道,这位新任尚书大人自还是侍郎的时候就难说话的很,跟这样的人抢媳妇,没得给自己找麻烦。
    而临川公主是贵妃唯一的女儿,作为后宫如今真正的掌权者,韦氏绝不会将女儿远嫁,求娶她稍有难度。
    可若让他娶一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皇女回去,他自是不肯的,那样的和亲根本没意义。唯有安康公主,既得太宗宠爱,又没母亲庇护,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少女生得粉面桃腮,乌云叠鬓的,一双榴花眸子更是澄澈清明,能娶这样的美人儿回去,才不枉费他千里迢迢走一趟。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看了看韦氏,微微笑了笑道,“王世子对安康的心意朕知道了,只可惜朕的这个女儿已经许配了人家,所以和亲的事还是再议吧。”
    大唐国富民强,又不是指着和亲保平安的弱小之国,再者太宗也是个硬骨头,可不似那种会让女人挡在前头的君主,所以当即便回绝了。
    莫说是安康,就是其余不得宠的公主他也不舍得她们远嫁。
    但对方却没有就此打住,白衣男子恭敬地行了礼道,“陛下,世子大人一心爱慕安康殿下,所以哪怕知道殿下已经定亲却还是要微臣尽力争取一番,且据微臣所知,殿下与独孤大人似乎尚未行大婚之礼。。。。。”
    既然还没嫁过去,那就还有余地。
    “不如让微臣代替世子大人与独孤尚书比试一下,若是输了,自然不敢高攀殿下,可若是赢了,还望陛下忍痛割爱,能为殿下另谋佳婿。”
    一石激起千层浪,好不容易被陛下的话压得闭了嘴的朝臣们复又议论起来,对着舆论中心的人指指点点。
    “这是挑衅啊。”
    “可不是么,独孤大人若是连一个长途跋涉而来的倭国使节都打不过,那别说媳妇儿了,连官位都保不住了。”
    “刑部尚书啊,虽是文臣,可也是行伍出身,小小遣唐使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那可不一定,对方若不是胸有成竹,怎么会提这个要求,若是输了岂不是自取其辱。”
    立在一旁的独孤谋一直没有说话,崔钰也不再揶揄他,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等着看好戏,见冥魅朝自己眨了眨眼睛,便也冲她挑了挑眉。
    倒是安康被对方搅得六神无主,求救似地一直盯着独孤谋看。
    二人四目相对,男人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沉了沉才走上前拱手道,“陛下,既然如此,那微臣就与使臣大人过两招好了。”
    对方都这么说了,他若是还推辞,岂不是显得胆怯。何况,他现在一肚子火儿没处发泄,正想找人好好打一架。
    太宗对眼下的状况也没有办法,本来若是独孤谋肯说几句非安康不娶的话,小姑娘再含羞地笑笑,这事儿也就过去了,人家两个情投意合,区区一个遣唐使还敢棒打他女儿的姻缘不成?
    可独孤谋就这样直接答应了,让他连否决的余地都没有了。微微颔首表示同意,转而对旁边的内侍官吩咐道,“那就请二位大人到外面的校场上比试比试吧,诸位大人也移步去做个凭证。”
    众臣起身拱手行礼,待太宗和韦氏先行一步之后,便也跟着走了出去。
    安康闷闷不乐地跟在冥魅身边,眉眼中全是失落,她完全没想到独孤谋就这样轻易答应了对方的要求,根本没考虑过自己的感受。
    看出了她的难受,一身红衣的女子捏了捏她的手,“岁岁不用担心,独孤大人肯定打得过他。”
    “就是就是,独孤大人的武艺你还不放心么?”孟姜也在一旁安慰着。
    “独孤大人是武将,可他不是没脑子,对方如此挑衅,若是不好好教训一番,恐怕要蹬鼻子上脸的。所以你千万别想太多,只当是寻常比武就好了。”冥魅复又在她耳边劝着,见小姑娘稍微有点放松下来,便打趣道,“若是真输了,和亲的时候就叫独孤谋跟着,一路都别给好脸色,出关之前再睡了他,生米煮成熟饭后找人替一替你,量那倭国世子也不敢如何。”
    被她逗得红了脸,安康甩开她们快步往前面走去了。
    孟姜扯扯冥魅的袖子道,“这不是我方才说的法子么,你怎么教给安康用了。”
    “独孤大人是凡人,俩人私奔了,只要陛下不追究,便是一辈子逍遥。我方才不是说了么,魍魉那边可没人能护得住。”
    叹了口气,小丫头也不纠结了,盯着远处的男人道,“这倭国使者长得还可以,但谁知道他们王世子什么样子,我才不要岁岁妹妹嫁到那儿去呢。”
    

第176章 釜底抽薪,他是要彻底剪断二人的姻缘

  冥魅眯着眼儿笑了下,面前的景物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与孟姜一样,岁岁的右手小指上也拴着一根红线。只是孟姜那根线的另一头牵在何处她尚不知,可岁岁手上的线却实实在在绑在了独孤谋身上。
    即便不用三生石,凡人这点最基本的命运她还是看得到的。
    只不过有些人的红线是生而注定,而有些人的是机缘巧合,那些手上没有线的未必就要孑然一身孤独终老,而有红线的也未必可以和另一方长长久久,若想看见他们全部的人生,就只能动用左眼的灵力依着姻缘窥探一斑。
    转而看了下崔钰,对方和自己一样,手指上面空空如也。不知是时机未到,还是她医不治己,总之她对二人的前途一片茫然。儿时所见到嫁给哥哥的那一幕,是她唯一一次探到的关于自己姻缘的画面。
    命运如水般流动不息,唯一的归途只有泰山府,沿途风景如何全看机缘选择,时时变化,很难被完全掌控。
    好在有他们几个在,独孤谋的胜算还是很大的,一来她不想让岁岁伤心,二来那个冒充遣唐使的世子大人看上去心机颇深,所以她和孟姜一样,不放心把岁岁交给那人。
    安康一个人快步走着,三两步就赶上了前面的人,崔钰见状识趣地退到一边,只留独孤谋和她两个。
    还以为她又要冲过来抱着自己,男人皱了皱眉往后退了半步,将二人的距离拉开了。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小姑娘眨着纤长的眼睫眼巴巴望着他,榴花眸里好像含了泪一样。岁岁绞着手指一脸不安地问到,“你不会把我输了吧?要是输了,我以后就见不到你了。”
    仿佛比起远嫁,她更担心的是与他分开,独孤谋愣了一下,随即淡淡地答道,“不会。”
    不单是为了她,也为了自己和大唐的颜面,他不可能输,也不可以输。
    粲然一笑,岁岁闻言点了点头,“那好,我在下面等你,你自己小心。”
    很想叫住她问一问对方到底是怎么知道她的,可还未开口,那位遣唐使便走了过来,对方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安康,直到感受到独孤谋不善的目光,这才回过头来拱手笑道,“独孤大人,咱们开始吧。”
    校场上二人相对而立,脱去上衣的男子露出一身紧实的肌肉,不出冥魅所料,对方方才不过是靠着那张温润如玉的脸掩饰自己真正的实力罢了,眼前的这位王世子虽然笑意盈盈,可眸子里的杀意却一览无余。
    男人双腿微屈,两手执剑,对着面前的人说了个“请”字,随即便展开攻势。他的速度极快,下手又狠,若是寻常人肯定招架不住,好在独孤谋从小练就了实打实的硬功夫,又在刑部磨练多年,完全未被他凌厉的剑法打乱阵脚,且只守不攻,连让了对方三招,刀都没拔。
    底下一片叫好的声音,太宗也捋着胡子笑笑,岁岁攥着孟姜的手,心里的担忧也少了一些。
    “都说了不用怕嘛,你呀一手心的汗不说,把我的手都要捏碎了呢。”睨了她一眼,可孟姜脸上也满是笑意。
    又是一剑砍过来,独孤谋终于拔刀挡了一下,刀剑相撞瞬间又分开,两人随即各自后退了一步。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怎么,冥魅总觉得那人嘴角似是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好像就等着独孤谋拔刀一般。
    又过了几招,难分难舍之时,独孤的刀刃斜擦过对方的剑锋,电光火石之间竟将那柄宝剑拦腰截断了。
    “太好了,独孤大人真厉害。”孟姜笑着抱住了岁岁,两人俱是笑意盈盈,权当这局是尘埃落定,稳操胜券了。
    可那人却只笑笑,手持残剑开始近身柔搏,这下子,独孤谋的长刀倒派不上用场了。
    男人几次试图拉开二人的距离,可对方死死贴着,半点不肯松懈,大抵是被他纠缠得急了,独孤谋一个不妨,胳膊上便挨了一下,手中的剑也甩了出去。
    这下子,白衣的男子更得意了,恍似匕首的残剑被他灵巧地捏在掌心,朝着独孤谋刺去。男人紫色的朝服被划出一个口子,偏头一闪,那利刃几乎是贴着他的脸擦过,可是随即,处在了优势的男人改变目标,并不像之前那样招招直逼要害,而是绕着他的左手不放。
    冥魅的眸光倏地收紧,她终于明白对方的用意,从一开始这人便希望自己的剑被斩断,好有机会削去那条绑在独孤谋手上看不见的红线。
    釜底抽薪,他是要彻底剪断二人的姻缘,然后再取而代之。
    且那剑也不是普通的剑,而是一柄破缘残刃。
    眼看着对方几次贴着那根红线出手,冥魅的心揪在一起,这兵器是邪物,那主人也好不到哪去,所以不论如何决不能叫安康落在对方手里。
    好在崔钰与她心有灵犀,男人似乎也看出了一些端倪,起身快步想去替独孤谋取回宝刀。
    只是他手还没碰到刀柄,一个粗壮的倭国汉子便挡在了面前。
    那人是跟着这位遣唐使而来的,刚才献礼的时候并未进殿,可到了校场便一直守在一边。
    崔钰一击不成,转而朝对方脸上打去,只是他这完全是虚晃一招,待对方闪躲的时机迅速对着宝刀下手。
    但那壮汉反应也不慢,随即就钳制住了他的手,进而两人的另一只手也纠缠在一起。
    台上独孤谋和王世子打得难舍难分,台下崔钰与那大汉又开始夺刀,众人一时只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一会儿看看上面,一会儿看看下面,个个儿屏气凝神。
    好在崔钰双手虽然无法出力,脚下却没松懈,且那人空有一身蛮力,功夫其实远不如他,几下就被踢得动摇了一步。男人瞅准机会,抽出手来朝着对方小腹狠狠便是一拳。
    吃痛地捂着肚子退开,大汉一脸愧色,崔钰拿到刀对着台上的人喊道,“独孤,接着。”
    独孤眸刚刚逼退敌手,正要转身接刀,对方却趁其不被朝着他左手挥剑而去。
    

第177章 一夜绮梦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眼看着那一剑下去,安康和独孤谋的姻缘就要彻底凉了,冥魅伸手从面前的果盘里取了一颗枣子弹出去。
    刀刃偏离了原本的轨迹,并没有伤到独孤谋,而与此同时男人接过刀转身就架在了对方脖子上。
    “你输了。”独孤大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不知是因为赢了比赛,还是赢了媳妇。
    主位上的太宗轻轻拍了拍手,道了一句,“好。”
    紧接着,所有的臣子全都给二人鼓掌道贺,夸赞的声音连成一片。
    “陛下的眼光当真不错,两位驸马文武双全,与二位公主当真男才女貌,登对得很啊。”魏征捋着胡子,难得说出一句太宗爱听的话来。
    “既然连魏相都这么说了,那朕若是不赏他们点什么倒有些说不过去了。”
    “陛下圣明。”拱手行了礼,魏征与太宗相视一笑,默契得很。
    其实赏赐什么对二人来说并不重要,倒是是崔钰借着这次机会官复原职,着实令冥魅开心不已。
    待他们两个退下之后,太宗又将那位倭国使节叫上前去道,“我家女婿对自己的妻子爱护得很,贵使还是不要棒打鸳鸯了,回去告诉你家世子,即便做不成亲家,大唐也愿与倭国永结睦邻之好。”
    随即又赏赐了些珍玩玉石之类的东西,便打发下去了。
    白衣男子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仿佛方才输了比试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只是他湛湛黑眸内寒光一片,连看向安康的眼神都不复柔情了。
    方才自己差一点就可以斩断对方的姻缘线了,眯着眼看向校场边那颗不起眼的枣子,身侧的十指渐渐收拢成拳。
    那一招不过是朝着独孤谋的手划去,且崔钰已经将刀拿到了,即便自己真的划伤了他,最后的结果也依然是独孤谋胜。
    所以,显然是有人看穿了他的计谋,帮对方保住了这段姻缘。太常寺的李淳风昨夜主持完跳傩仪式便回家休息了,今日并未出现在殿中,那么在这太极宫内,到底藏着何方神圣呢?
    带着疑惑和不甘离开了这里,看来要成事还得想想别的办法。
    众人又回到殿中继续享受酒宴之乐,唯有安康跟在独孤谋身后,待尚药局的人走后,她便上前亲自替他涂药。
    “公主,不必。。。。。”男人推辞着,可不论他怎么使眼色给梁秀芝和石靖岩两个下属,对方却好似全然没看见,只抬着眼望天。
    折返回来的崔钰看见这一幕,轻轻咳了咳道,“你们两个跟我走一趟,我有些事要让你们做。”
    “是,大人。”恭恭敬敬行了礼,未等独孤谋反应过来,两人便如获大赦般跟着崔钰走了。
    看着三人的背影,独孤谋叹了口气,却被安康以为是自己弄疼了他。
    “对不起,我再轻一点。”她从没做过这些,所以一时也有些紧张,细细尖尖的手指沾了药,小心翼翼地涂在他的伤口上,全神贯注地盯着那里,好像是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嫩嫩的手指划过他的皮肤,让独孤谋整个人都紧绷起来,比方才挨那一刀还要难受百倍。
    “公主不必为我做这些,不过一点小伤而已。”很想将手臂抽回来,可是她却根本不肯放。
    “你是因为我才伤着的,我怎么能不管呢。”那伤口并不深,血也早就止住了,岁岁涂完了药又细心地给他吹了吹,吐气如兰的样子让男人心里更痒了。
    “好了,”笑吟吟地说了一句,又轻轻替他将药布包好,“我知道你查案时比这凶险百倍的情形都遇到过,不过我没见过什么暴徒,这样的伤于我来说已经是大事了,所以还请你照顾好自己才是。”
    柔声叮咛着,知道处理那些事是他的职责所在,安康并没有过多干预,只是叫他小心。
    不得不说,面前的十四公主乖顺可人,比起一般官宦人家的小姐还要懂事,让他一点错处都挑不出来。可独孤谋还是觉得她像是一个甩不掉的麻烦,和他心里那个影子不太一样。
    哪怕身上受了伤,可男人还是捱到了筵席结束,李岁岁再没过来找过他,两人隔着大殿分坐在两边,不知是被两个姐姐拖住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小姑娘乖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吃饭喝汤,只偶尔忽闪着一双好看的眸子冲他笑笑。
    一直到深夜回府的时候,他脑子里还全是安康的样子,一不小心竟和迎面走来的婢子撞到了一起。
    “二少爷。”小丫鬟吓了一跳,低着头不敢起身。
    独孤谋摆摆手道,“无妨。”
    正打算越过她回房休息,却听见另一个女子的声音,江南的吴侬软语本就比京腔嗲上许多,而此刻温柔的女声落在夜色里,更显动听。
    独孤谋俯身行了礼,语气称不上冷漠,但也不亲近,“大嫂。”
    他的父亲有嫡亲兄弟各一,生的也全是儿子,故而他和父亲一样,在家都排行第二。祖父另有一房妾室,生的是个姑姑,前几年丈夫死了,她就带着膝下唯一的女儿回来了,四房十三口人如今都住在独孤谋的府邸上,他母亲性子善良,说是祖母尚未过世,一家人住在一起热热闹闹的,老人家看着也高兴,所以彼此便没有分家。
    几年前大哥娶了江南周氏为妻,小两口倒也没搬出去。
    “二叔怎么回来的这样晚?”周氏款款走了过来,映着廊前的烛火,女人温婉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如四月春风一般。
    “宫里的筵席散的晚,所以回来的就晚些。”
    “莫不是光顾着与公主说话,一时忘了时间?”掩面笑了笑,连身边的小婢子也忍不住抿了抿嘴。
    对她的话不置可否,独孤谋低下头又行了个礼道,“天色不早了,我先回房了。”
    二人擦身而过,周氏并没有往庑廊旁边让去,眸光略过男人胳膊上的伤,女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皱了皱眉道,“去参加酒宴怎么会受伤?”
    “若宫里真出了什么事,明日一早街市上便会传开了,”小婢子附和了一句,拢了拢灯笼里的烛火道,“奶奶,外面风凉,咱们还是先回去吧,大不了奴婢回头出去打探打探。”
    浅笑了一下,周氏微微颔首,“倒不是我想打探什么,主要是老太太记挂二爷,可别出什么岔子才好。”言毕,主仆二人便离去了。
    内室里,独孤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眼前全是安康的样子。
    她之前明明一点也不乖,可今日却那样小心翼翼地帮他上药,小手划过他胳膊时的酥酥麻麻的感觉复又袭来,男人折腾了半宿才睡去,可安康却在梦里还纠缠着他。
    所以他生气了,把那小姑娘狠狠压在了身下。。。。。。。
    一夜绮梦之后,独孤谋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178章 是非之地本就没有吉利的事

  离婚期越近,尚仪局的女史便来得越勤,几乎日日都到南薰殿教导,一是让这些宫婢日后能够帮着公主在府中打点上下,二来也是教主子们一些规矩和掌家的事情。
    冥魅和岁岁的婚期都在春日,索性就凑到一块听。可两个女子本就不是那种温婉娴静的寻常闺秀,三五日下来已经烦的不行,一看见女史就犯困。
    “姐姐,怎么嫁个人这么麻烦呀?”岁岁捧着脸无奈地叹口气,她们不是公主么,就算做人媳妇也无需低眉顺眼,哪来这么多的规矩要守呢?
    “怎么,不想嫁了么?要是叫独孤谋知道你现在就烦了,他的眉头估计又要皱在一起了。”虽然自己也烦,可冥魅还是打趣道,“可能是怕咱们仗势欺人吧。”
    虽然是嫁人,可彼此身份摆在那,名为夫妻实为君臣,且她们贵为皇女,平日里被娇宠惯了,难免有些任性。所以才要女史来教,好叫她们收敛下性子,也谨防日后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有损皇室颜面。
    “不是不想嫁,只是不教还好,越这样学我越有些紧张。。。。。。”她生怕自己做的不够好,不被独孤家所喜,万一真是这样,她就更难得到独孤谋的心了。“崔大人家只有他一个,你又跟他情投意合,嫁进去自然不用怕。可是独孤家还有奶奶,婆婆,叔伯婶婶。。。。。。我怕我应付不来。”
    掰着手指头算着,虽然宫中姐妹兄弟也不少,可她自小没有母亲,太宗又日理万机,小姑娘几乎没怎么感受过如何与家人相处,一下子给她安这么多亲戚,确实为难她了。
    “笑话,他家有人,你家没人么?你有姐姐姐夫,有父皇有贵妃娘娘,但凡独孤家敢说个不字,那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冥魅一脸不屑,她听着安康的担忧,不由得想起了崔钰的那个婶娘,“丫头,不用怕,平日什么样到他家依旧什么样,不用委屈自己。”
    “可是独孤不喜欢任性的姑娘。。。。。。”她是帝女,若说一点脾气也没有那是假的,可在那男人面前却一直隐藏收敛着。
    “岁岁,他值得你这样曲意迎合么?为了让他喜欢你,你宁愿变成另外一个人?可若真是这样,那他这份喜欢还有什么意义呢?”
    或许是因为出身不同吧,在这一点上,孟姜倒是比她通透。那小丫头不会刻意讨人欢心,却也懂得以柔克刚,但岁岁表面倔强,内心却总是有些卑微感,真遇上事,临川公主会哭哭啼啼撒娇求人,安康公主则只会硬碰硬地逞强。
    所以日后当她碰的头破血流的时候,每每想到冥魅今日的话,总会笑自己错的离谱。
    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冥魅捏了捏岁岁的脸道,“好了,别想了,今日是上元节,不如咱们带上孟姜出去玩儿吧。”
    去年安康没随她们出去,彼时她刚刚得了婚约,兴奋得连觉都睡不好。为了感念父皇恩典,一直乖巧地在长乐宫过完了整个新年,自是不知道长安城有多热闹。这会儿听着对方的描述心里也有些痒痒,“可是一会儿女史就要来了,晚上还要祭东皇太一。。。。。。”
    杏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冥魅想告诉她,只要自己在,东皇太一和尚仪局都不用怕。
    “没关系的,我自有办法。”
    三个人偷偷溜出宫去,留下了蓁蓁和灼灼做内应,一想起去岁就是这个时候在桂云楼遇上了云兮,两个小丫鬟不由得有些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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