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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妻在上-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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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气得红了脸,舀了一大勺塞进他嘴里,“吃人嘴短,吃完了若再不说,我可要生气了。”
细嚼慢咽地将那一口吃下去,崔钰才好整以暇地说到,“知道你心疼哥哥,我是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落井下石的。”
“你。。。。。。。。”
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男人眉眼间的笑意更胜,“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利用帝俊牵制你哥哥,但不要被他所利用。”
“说了和没说一样,”道理她也明白,可她想问的是该怎么做。冥魅作势要把樱桃酪端回来,却被他握住了手。
“送美人可以,但不能是帝俊派来的人,应该是我们自己的人。”这样既不算毁约,又能确保不被那个不良天君给骗了。
一切都和崔钰昨晚预料的一样,那人不过是想让他们兄妹失和,至于自己能不能和冥魅在一起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这样的买卖,帝俊是稳赚不赔,可他们要承担的风险太大了。
就着她的手又吃了一口,男人眯着眼道,“你哥哥喜欢什么样子的人,你应该比帝俊清楚。”
被他说得一愣,冥魅仔细想着,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让冥彻动心。
晚些时候,孟姜带来消息,昏睡了半个多月的武珝终于醒了过来,陛下和韦氏亲自过去探望了她,还送了很多补品赏赐,闹了许久的猫妖事件终于告一段落,太极宫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真没想到,这事竟然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孟姜用新打的五彩络子逗弄着阿黛,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你还想要怎样?”将新摘下来的海棠花放进象牙鸟笼递给灼灼,冥魅淡淡地说到,“很多事情都是有始无终的,我想贵妃娘娘也不希望再有什么乱子出现吧。”
“可是姐姐,你不是说武珝是。。。。龙么?”压低了声音问到,孟姜可没办法安心地睁一只眼闭睁一只眼。
笑着摇了摇扇子,冥魅随口答着,“我已经将她身上的龙送走了,现在的武珝就是个寻常姑娘,不会乱了江山社稷的。”
对于那些朝堂上的事情,眼前的小丫头还是少知道些为好。
“所以你又做了一件大事,对不对?”笑嘻嘻地看着她,孟姜一脸崇拜,总觉得冥魅无形中化解了太极宫的很多麻烦,“姐姐,为什么要把花放在鸟笼子里?”
看着她殿中放了许多大大小小的雕花笼子,里面尽是牡丹海棠,或挂在高处,或摆在案几上,孟姜不禁有些奇怪。
“被折掉的花,放在哪有区别么?花瓶或是笼子,都是一样的。”什么时候她能冲破牢笼,或许就不用再给周围的人找麻烦了吧。
到那时候,长安城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呢?
冥魅看了看窗外,海棠树下的池子里,一片鲜艳的色泽浮现在水底,若是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花儿投下的影子。和自己一样,横公也好,那些被压在泰山府新建宫室之下的厉鬼也罢,都摆脱不了命运的束缚。
想到这儿,女子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即便没有她,这些人也依旧难登极乐吧,这样想着,她心里的负罪感便少了一点。
高高在上的天君惧怕臣属的力量会威胁到自己的王位,不惜打破神凡不得相恋的规矩,这样的拉拢,难道不是另一种地覆天翻么?
也唯有如此,他们这些人才能重获新生吧。
所以那些因此而被拖累的人们,请暂且忍一忍吧。待到能使三界相互制衡的新秩序重新被建立,也许眼前的这些麻烦就可以被习惯了。
百废待兴,命运的转轮才刚刚开始。
第一百一十九章 弟妹
冥魅再见到武珝的时候,已经是在端午宴上了。
彼时的徐惠已经升为婕妤,成为了后宫最受宠的女人,比之韦氏也不遑多让。
夜宴之上,觥筹交错,曲意逢迎,而身着一袭珊瑚色裙裾的武珝依然置身事外,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递了个眼神给云兮,小丫头见状机敏地将站在冥魅身边的孟姜叫到了别处,直到两个小姑娘叽叽喳喳地在一旁说起话来,冥魅这才摇着扇子走到武珝身边。
靠近女子的一瞬间,两人之间的空气忽然像水波一样荡漾开,似是被人唤醒了,武珝抬起眼看了看冥魅,低声道了一句,“帝姬。”
或许是之前在凤粼阁的遭遇太过可怖,平日里的武珝封印了身体里属于龙众的那一部分记忆,除非有人用灵力将其唤出,不然她和普通人并无二致。
毕竟投生成了女人,虽然身份不再是栾童,可要做的事情在她看来都一样。
不论对方是年迈腐朽的老者,还是英俊潇洒的青年,只要是同性,都让她不太能接受。
只有忘记自己男人的身份,她的后宫之路才能顺畅许多。
“听说你今日陪父王去观赏龙舟赛了,感觉怎么样?”饮了一口面前的酒,和去年在红袖添香尝到的味道一样。
冥魅不知道若是龙众误食雄黄,会不会也现出原形来。
“很有趣,”以为她是觉得比赛有意思,可武珝接下来的话才让冥魅知道自己猜错了,“小小的凡人竟然妄想驾驭龙,真是异想天开。”
忽然明白她为什么会被帝俊的许诺打动,眼前的人想做帝王并非仅仅是因为自尊心作祟,而是她确实有一颗高高在上的心。如果不是命途多舛,或许能在凤粼阁大有一番作为也说不定。
“不要小看凡人,他们也有自己的厉害之处。”掩面笑了笑,冥魅幽幽地说到。
“比如那个人么?”目光所及之处,男人笔挺的身影在一众朝臣中格外显眼,“我听陛下说,去年端午他也曾带你观赏龙舟赛,本想让你从中挑选个合适的意中人,却没想到你和临川公主溜出去玩了一天,最后是被崔大人送回来的。”
冥魅记得,去年这个时候,李淳风还给她和尉迟宝琳算了姻缘,见两人八字不合,陛下才带着她去龙舟赛的。
只是关于这段姻缘背后的秘密,她却是最近才知道的。
“难怪帝姬对崔钰青眼有加,从女人的角度来看,他确实不错。”
“哦?”冥魅挑眉,似笑非笑地揶揄着,“看样子做女人的感觉还不错?”
知道武珝一直未得临幸,只不过为了安抚她前几日受惊的事情,陛下也封了她为才人。
“应该说,做人上人的感觉还不错。”
被她回的一愣,冥魅随即摇着扇子笑道,“是啊,这太极宫到底和凤粼阁不同,即便宫中人也是拜高踩低,但总不会对你不敬的。”
“你也别怪二哥哥,若换做你是他,也容不下这种事。”看着台上的歌舞,冥魅说的事不关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我很感激天君的眷顾,”并没有顺着她的话回答,武珝也直视着前方,“而且,我很想看一看,日后玄深受制于人,会是怎样的反应。”
“所以,我甘心为他续命。”转过来看了冥魅一眼,武珝脸上第一次绽放出笑容。
无奈地笑了笑,她忽然有些佩服帝俊“任人唯贤”的能力,“陛下只有十二载寿数,而现在徐惠一枝独秀,你这样坐以待毙,确定能在他百年之后上位么?”
不太清楚帝俊是怎样许诺武珝的,冥魅想起崔钰的提醒,试探着问了一句。万一那男人在这件事上也有所隐瞒,那她可就吃大亏了。
想来武珝大抵和吕后一样,扶持幼子上位,垂帘听政,将整个朝堂掌握在自己手里。除此之外,冥魅也想象不出其他女人做皇帝的办法。
挑眉看了她一眼,对方似乎对她的毫不知情感到有些意外,“天君没告诉你么?我与陛下没什么交集的。”
太宗那样的男人可不是任人摆弄的,他若是知道自己的天下会被一个女子操控数十年,怕是死都要拉她陪葬吧。
对她的回答有些不解,冥魅愣了下,随即道了一句,“得罪了。”
左眼瞳仁逐渐变红,女子眼前展现出一副画卷。
郊外竹林密布的地方,是一座香火鼎盛的寺庙。感业寺,她的这具肉身待了六年的地方,可自己却从未窥见过真容。
不明白为何感业寺会出现在幻象里,冥魅继续往下看着。
画面出现了变化,青灯古佛之下,是已经剃度的武珝,彼时女人的姿容相较现在成熟许多,愈发显得风情万种,即便没了头发,那妩媚多姿的样子也不逊色分毫。
而在她身边,则站着一个俊朗的男人。
仔细辨认着幻境里的男人,冥魅忽然皱了皱眉,“晋王?”
眼前的一切消失不见,大殿之上仍是歌舞升平,可她却无法平静了。看了看旁边神色如常的武珝,冥魅诧异地问到,“所以,你是要做本宫的,弟妹?”
这是她人生中第三次窥探别人的姻缘,果然,三生石上的每一段都令人瞠目结舌,次次都给她新惊喜。
笑了许久,武珝才点点头道,“没错,不是后娘,是弟妹。”
“这。。。。。这也太乱了吧。”看了看远处的少年,冥魅总觉得他们俩若做了夫妻,画风一定极其诡异。
摇了摇头,娇媚的眼睛里露出一丝狡黠,“不及泰山府,也比不上凤粼阁。”
被噎得甩了一个眼刀子给她,冥魅站起来转身要走,却被武珝一把拉住道,“欸,帝姬别动怒。”
“若是帝姬能帮我,或许日后我也能助你一臂之力。”松开手,武珝引诱着面前的人道,“按时间来算,十二年后我的帝王生涯还未开始,你哥哥许给你的期限便到了,到时候我也可以做你百鬼中的一员,我们互帮互助,何乐而不为呢?”
“何况,过几日便是中元节了,鬼门大开,帝姬应该趁那时多捉几只鬼积蓄力量才是,而不是和我一个卑微之人生气。”
第一百二十章 怀春
七月七日,连绵的阴雨像是一张银色的网,将整个长安城牢牢得笼罩在黏腻的水汽之下。灰暗的天气使得那些原本想在阳光下摆水盆丢针卜巧的小丫鬟失落不已,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只能祈求晚些时候天气转晴,好在月亮下穿针乞巧。
“这个东西真的有那么重要么?”冥魅不太理解凡人脑子里的这些想法,女子摇着扇子坐在窗前的罗汉床上,倒是十分享受这夏日里难得的凉爽天气。
“当然了,这可事关一个女子的一生呢,手越巧的以后便可以嫁的越好。”坐在一边缝着乞巧娃娃的灼灼说到,她见阿黛对针线篮子里的线球分外感兴趣,嫌弃得戳了戳黑猫软软的爪子。
“你是本宫贴身的人,还能嫁的不好?”不屑地睨了她一眼,冥魅随即抱起阿黛继续道,“再说针线活好不好,和能不能遇到良配有什么关系。天下间女红最好的就是金陵贺家姐妹,可她家二姑娘还不是照样所托非人,再看看我们云兮,如花似玉的,倒便宜给一个方术士了。”
一想起那丫头,冥魅就恨铁不成钢,她一早便被李淳风诓走了,到现在都没看见人影,不知道两人去干什么了。
被主子噎得说不出话来,小丫鬟求助地看了看旁边的临川公主,希望她能帮帮自己。
“权势财力自然很重要,可在门当户对的基础上,手越巧的姑娘越得婆家欢心啊,贺姑娘就是凭着在李大人衣服上的绣工,才让人念念不忘呢,”孟姜好心地替灼灼解了围,小姑娘紧接着惊喜地说到,“呀,我的喜子结网了呢。”
锦盒里的蜘蛛经过一夜奋战,在里面结出了一张小小的网来,像是得到了虏获情郎心的法宝一样,少女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探着身子看了一眼,冥魅掩面笑道,“好吧,我会告诉那个木头你有多巧的。只是与其看着蜘蛛结网,倒不如你亲手给他做点什么比较好吧。”
被她揶揄得红了脸,孟姜小声嘀咕着,“那姐姐呢,有没有给崔大人做些什么?”
“我和你又不一样,我们都定亲了,送不送他都是我的人,”刮了下她的鼻子,冥魅继续道,“可你这儿还没得手呢。”
几个人正说笑成一团,蓁蓁忽然走进来福了福身道,“公主,魏姑娘来了。”
韦氏今日在后宫设宴招待那些世家亲王的内眷,魏家和萧家也都在名单之上,魏胤娘在宴上见过了母亲,又与众人寒暄一番,便抽空来南薰殿拜访下。虽然已经嫁为人妇,可南薰殿的人还是愿意称她一声魏姑娘,比萧家少奶奶听上去要亲切些。
毕竟在冥魅的教导下,手下的人对魏大人都十分敬重。
冥魅听了笑着道,“快请进来吧,顺便叫膳房再备些点心,今日殿里姑娘多,正好一起说说话热闹热闹。”
闻言,灼灼和蓁蓁便一并退下,去打点主子们的膳食了。
她们前脚刚出去,一个一身杏粉色罗裳襦裙的少妇便由侍女扶着走了进来,魏胤娘梳着云朵髻,头上并没有太多珠翠修饰,可饶是如此,也并未使眼前人的姿容逊色多少,倒更显得她清新脱俗了。
冥魅打量着魏胤娘,姣好的面容似乎比成亲时圆润了一些,再往下看,妇人小腹微微隆起,看样子应该已有四五个月的身孕了。
未等她行礼,冥魅便摆摆手道,“魏姑娘不必多礼,身子要紧。”
面色微微一红,魏胤娘笑笑道,“多谢汝南公主体恤。”
“我姐姐呀最贴心了呢。”孟姜闻言,见缝插针得揶揄了一句,见冥魅嗔了她一眼,捂着嘴笑个不停。
不知道姐妹两个为何这样高兴,魏胤娘坐在一旁附和道,“帝姬身边也不留个伺候的人,想来对下人也宽厚的很吧。”
自从上次白梅的事情之后,孟姜每每来南薰殿,都将珑香和余韵留在外面,不许她们进来。两个小丫鬟不明就里,只当是主子们要说悄悄话,便也乐得自在。若是殿中有什么话是灼灼和蓁蓁也不能听的,几个人就刚好作伴聊天,反正主子待她们宽厚,一众仆从又都没有二心,也没人多想什么。
方才见灼灼和蓁蓁出去,四个人便一道去膳房了,现在的南薰殿倒真是一个丫鬟都没有,只剩主子了。
并不在意地笑笑道,“今日七夕,由着她们去吧,反正一会儿就回来了。”
魏胤娘点点头道,“成婚那日您来府中,我母亲一直觉得招待不周,且父亲也告诉过我,帝姬对胤娘关爱有加,所以今日特地前来拜访。”
“之前那面太过匆忙,今日得见,帝姬果然贤德仁厚,崔大人真真是好福气。”
“可不是,崔尚书是不是时时都把姐姐挂在嘴上,听得魏相耳朵都起茧子了?”孟姜在一旁朝着冥魅挤眉弄眼,却听见魏胤娘笑着道,“临川公主也不差呢,难怪贵妃娘娘着急为您选门好亲事。。。。。。。。。。”
“你说什么?”笑容一下子僵在住了,仿佛面前人说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刚才还眉开眼笑的少女瞬间就紧张起来。
被她的表情惊得有些不知所措,魏胤娘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怯怯地抬头看了一眼冥魅。
“姐姐,怎么办,母妃要把我许配给别人了。”孟姜急得从座位上站起来,也顾不得旁边还有外人,握着魏胤娘的手道,“她还说什么了,知道对方是谁么?”
愣愣地摇了摇头,女子回应道,“公主别急,贵妃娘娘只是提了一句,并没有确定是哪一家的公子。”
倏地松了口气,孟姜觉得自己的汗都下来了,只是随即她又紧张兮兮地自言自语起来,“那也不行,她已经生了这样的心思,我得先下手为强。”
“姐姐,有什么办法可以拿下他么?”一脸认真地看着冥魅,少女此刻的表情十分庄重,让人想笑又不敢笑。
轻轻咳了一下,冥魅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孟姜闻言脸一阵红一阵白,只嗫着唇不吱声。
一旁的魏胤娘不明所以,见小姑娘恍似在经历天人交战一般,整张俏脸写满了纠结,便小声对冥魅道,“帝姬,临川公主这是?”
用扇子半挡着脸,女子笑靥如花,动了动嘴唇道,“思春。”
魏胤娘被她逗得笑了一下,掩着嘴点了点头。少女怀春,临川公主是有了心上人,怕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才如此慌张的吧。
第一百二十一章 偷香
傍晚时分,天气终于转晴,连绵的细雨一停,夕阳的余晖便透过云层洒向太极宫。琉璃瓦本就被雨水冲洗得晶莹剔透,再经阳光一照,愈发显得熠熠生辉。
庑廊上,身着藕荷色宫装的女子此刻心情却不甚明媚,感受到自己手心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她急忙将手里捏着的布娃娃拿出来看了看,生怕弄脏了。
缝制人偶是七夕乞巧必备的节目之一,只是今年这一个意义略有不同,虽然只用了半日时间,可少女却是下了功夫的。拿着宫里画师为她生辰所做的肖像做花样子,由金陵贺家的姑娘亲自指导,紧赶慢赶才做了一个“自己”出来。
紫色的衣裙上绣着碧荷纹,是和她身上的衣服一模一样的缩小版。从她头发上剪下了一小段粘在娃娃头上,梳成望仙髻,冥魅将尉迟宝琳送来的那对耳坠子拆了,白玉珠子刚好做成发饰。从上至下,每个细节都惟妙惟肖,不可谓不用心。
孟姜看着那个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娃娃,脸颊上的红云都烧到了耳朵根子。
她确实比一般的女子胆子大一些,可是要她用如此直白的方式将对方“拿下”,还是让她觉得有点难为情。
天色越来越暗,最后一缕阳光被夜幕收进衣衫的时候,月亮甚至还未露出头来。
冥魅答应她,说是今晚会把魍魉从泰山府叫来,小姑娘估摸着时间,酉时早就过了,可庑廊上却连个人影都没有。
一时有些失落,可一想到冥魅教给自己的那些话,孟姜忽然又希望魍魉今日不要来。她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每一秒钟都过得极其漫长。
为了能让自己不那么紧张,小姑娘坐在庑廊上,望着天默默练习着那些话。她想着若是自己能倒背如流,或许一会儿看见他时便能直接脱口而出了,省得磕磕绊绊的,到时候更丢人。
一遍一遍的,孟姜沉浸在那些肉麻的情话里,心跳慢慢平静下来,好像说的次数多了,听着也就不觉得难受了,和平时念诗词没什么两样。
什么天不绝人愿,故使侬见郎。
什么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再美好的词句,一旦融入到每日的柴米油盐里,也会渐渐变得寻常。
就好像她对魍魉的爱恋,会随着两人以后日复一日的生活归于平淡。
只是消弭了光辉,不等于磨灭了温暖。太阳的光虽夺目,却太过刺眼,不如月亮,柔和恬淡。阴晴圆缺下循环往复,让人知道时间就这样一日一日走完。
有他陪着的时光,普通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孟姜想着,唇角忽然勾起一抹笑来,望着月亮许了一个愿望,她想和魍魉长长久久。。。。。。。
心愿许到一半的时候,忽然被男人的声音打断了,少女吓了一跳,怀里的娃娃都掉到了地上。
“你在干什么?”黑衣银发的男子挑眉看着她,不明白她一个人在这处偏僻的宫室外做什么。虽说是宫里,可她一个女孩子,身边又没个人跟着,毕竟还是有些危险的。
“我没。。。。。。。。”被他的突然出现打乱了思路,孟姜一时连话都说不利落,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欸,我的娃娃呢?”
先她一步发现了那个掉在庑廊下面的人偶,魍魉把它捡起来,辅一看见那张脸,男人的眉心都皱成了一团。
一模一样的眉眼,是先用笔画上去的,之后用针线一点点绣好,黛色的眉毛,嫣红的嘴唇,一双杏眼黑白分明,连头发都是真的。
“有人要害你么?”捏着那个娃娃,魍魉首先想到的便是有人在宫中行巫蛊之术。
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绷了一个晚上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连脑海里那些说辞也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孟姜拿回娃娃道,“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我们凡人在你眼里就这样坏么?”
“那是什么?”面前人笑容十分灿烂,让他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在魍魉的印象里,孟姜好像从来都没有不开心过,女子星眸熠熠的样子几乎印在了脑子里,让他想象不出她若是伤心会是什么样。
而且,他也不想让她伤心。
“是我呀,”把娃娃的脸和自己的脸贴在一起,对着魍魉道,“我按照自己的样子做的,像不像?”
男人无奈地点点头,嘴角不自觉地也露出了笑容,“你做这个干什么?”
心跳复又加快,孟姜犹豫了下,扬起脸对他道,“送给你,我把我自己送给你。”
未等他回应,她忽然踮起脚尖在他嘴上轻轻一啄,可能是太过紧张,那个吻印得有些歪,只亲到他半边唇角。魍魉整个人都是懵的,也没顾得上躲,远远的,视线越过太极宫的勾心斗角,是尚未圆满的弦月。
他并没有看清眼前人当时的样子,孟姜也没给他机会,匆匆占了便宜之后,小丫头便转身飞一般地跑开了。
徒留那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偶人,和一抹藕荷色的背影。
其实只要他愿意,追上她简直易如反掌,可是不知为什么,魍魉整个人似是被定在了原地,一动也动不了了。
很久很久之后,只要回想起这一幕,眼前就会浮现出那弯月亮,和她小巧的身影。
以及那灿若星辰的,含着笑的眼睛。
崔钰整整一日都没有踏进过南薰殿,虽然他也知道今日是七夕,可礼部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着实让他有些分身乏术。
不像李淳风还能忙里偷闲地把贺云兮约出去待了半日,刚刚提拔上来的新人还有许多事需要他指导,崔钰深知若是这个时候跑去约会,那日后他便更抽不出时间来了。
回府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三刻了,他先在书房里处理了一会儿公务,然后才打算回房休息。临走的时候,崔钰看了看书案后挂着的那副女子肖像,连眸光都柔和了下来。
也不知今日自己没去,她会不会生气。
穿梭在庑廊上,灯笼被夜风吹得摇摇晃晃,连投在地上的影子也跟着变幻起来,崔钰一路走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回到房间,外衣才脱了一半,男人忽然将挂在床边的佩剑拔了出来,转身直指着身后的人。
利刃闪着白光,映出女子绝色的容颜。
声音染上一层薄霜,来人十分不悦地开口,“怎么,还要再杀我一次?”
第一百二十二章 煎熬
屋内一片静谧,崔钰忽然觉得有些尴尬。
见她气鼓鼓地转身要走,男人忙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我不知道是你。”
“你不是不能提剑么?”没有办法不生气,冥魅看着那柄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佩剑,忽然有些后悔来找他。
“和你相认之后,便好了。”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心病,而她,就是医他的药。“可是,你是怎么知道我不能执剑的?”
顺势将她揽进怀里,崔钰低着头望着她,眼神里忽然闪过一丝戏谑,“李淳风?他还说了什么?”
挣扎着想推开他,冥魅挑衅地说到,“我不告诉你。”
难不成只许他和小胡子查自己,就不许她也和别人算计算计他么?
她偏偏不让他顺心。
“好,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听。”伸手将她的耳环摘下来,冥魅尚不知他要做什么,便被他含住了耳垂儿。
夫妻一场,他最清楚她的身体,哪里碰得哪里碰不得,简直了如指掌。
惊叫了一声,想躲又躲不开,冥魅害怕把旁人引来,半是求饶半是威胁地说到,“你再这样我就走了。”
闻言,男人忽然在她耳边笑了起来,那声音像是陈年的酒,醇厚至极,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许久,他才停下来,抵着她的鼻尖道,“魅儿,很快你就走不了了。”
冥魅今日一直在等他,白日里有雨,再加上他公务繁忙,所以她也就没在意。魏胤娘离开之后,几个人便将云兮找回来,帮着孟姜做人偶。
紧赶慢赶的,好不容易在傍晚的时候做好了,她又等到酉时施法将魍魉从泰山府唤到了太极宫。
结果忙完这些,还是连崔钰的人影都没见到。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冥魅实在等不及了,晚饭都没用便跑出来了。汝南公主的身体被留在碧纱橱里,她想着自己这样轻装上阵,也好快去快回,赶在亥时之前回到南薰殿。
不过就是兴师问罪嘛,见到他数落两句解解气而已,还能花多少时间。
可没想到,她从他进门开始一直等到方才,崔钰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她。
整个过程她越等越生气,非要跟自己别着劲儿,他看不见她就不出声,直到对方拿起剑指着自己,冥魅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只是她这样怄气的结果就是,她回不去了。
戌时一过,周身的法力消散了,冥魅成了一个不会术法的泰山府帝姬,在人间没有命格可依,在仙途又属于逃犯一枚。
汝南公主的身体是她唯一的挡箭牌,帝俊可以睁一只眼闭睁一只眼,但哥哥却对这件事格外重视。在自己大功告成之前,绝对不能让他发现自己又脱离那具肉身了。
冥彻之前的话言犹在耳,冥魅在心里忖度着,若是这一次再出事,那可就不是没收术法那么简单的了。
“崔钰!”女子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从现在开始,她要等整整十二个时辰才能回到汝南公主身上,且自己人不在宫里,就算没什么突发事件,南薰殿的人找不见她也会出事的,“李淳风呢?你让他把我送回去吧。”
“他又没办法破你哥哥的符咒,送你回宫也回不去那身体上,”男人好整以暇地说着,脸上的笑容更盛,即便她没有说,他也知道,眼前的人不是李字儿,而是他的冥魅。
“总比我待在这里强啊,若是父皇或者贵妃娘娘,或者别的什么人找我呢?万一又像上次良姑那样撞见了,怎么办?”和上次不同,她这次没交代任何人,所以才更觉得心慌。
“魅儿,现在是晚上,没有人会去找你,你那两个小丫鬟也聪明得很,再说还有云兮,如果有事,她会找到你的。”贺家人会卜算吉凶,测算一个人的下落应该不是很难。
看着他那阴谋得逞的样子,冥魅瞠着眼儿问到,“所以呢?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男人笑了笑,温柔地说到,“我不是说了么,现在是晚上,应该睡觉。”
使劲捶了他一拳,可手上却根本没什么力气,冥魅挫败地指着他道,“你是不是早就发现我了?你是不是存心等到现在?”
摇了摇头,崔钰将她抱得更紧了些,“我只是羡慕李淳风和贺姑娘能待在一起大半日,所以也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别人幽会都是风花雪月,那两个却是帮人算命,贺云兮在太常寺和小胡子方术士一起给人卜卦,吸引了半个太极宫的金吾卫和宫婢都去算姻缘,一日就赚的盆满钵满。
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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