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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妻在上-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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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一句话,叫她对这位初次见面的泰山府君大人生出了莫名的好感,所以哪怕听说过冥府的那些事,知道他们有兄妹成婚的旧俗,可她还是对他动了情,起了意。
    只可惜,当颛顼天君辗转知道了她的心思之后,泰山府君已经和自己的妹妹订婚了。
    她曾经为此努力过,大着胆子,什么尊严和脸面都不顾了,跑到冥府去问他,问他可不可以别和他妹妹在一起,可不可以娶自己。
    似是没想到她会对自己有意,年轻的男人先是愣了下,继而抱歉地挠了挠头,“银婵,我和小姿,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心凉了一半,还想要开口,却听见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在身后唤他。
    “哥哥,哥哥你在么?”
    “我在。”转过头去应了一声,冥润脸上露出害羞又喜悦的神色,那是情窦初开的男子,对着心爱之人才会有的表情。“银婵,真的很抱歉,你还会找到更好的人。”
    “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娇俏的少女辅一出现便对着银婵宣誓主权,细嫩的手臂拉着男人的手,一脸警惕地看着她,“你是谁?”
    银婵自认为容貌出众,只是掩在一众天兵之中,美艳不足却是英气有余。
    而对面的女子则明丽动人,美好的叫人看一眼便会沉沦,难怪那些天兵总说泰山府君的妹妹好看,争着巴结冥润。
    “九重天的护卫首领,是戍守凌霄殿的唯一一个女将,银婵,这是我的妹妹,不,是我的妻子,冥姿。”
    “你好,我听哥哥提过你,他说生辰那晚没回来,就是和你在一起的。”笑着看了看她,又转过头嗔了旁边的男人一眼。
    冥润看她的眼神自始至终都充满宠溺,哪怕她语气带了酸味儿,他也只是笑笑而已。
    “都说了会补给你的,怎么还这般不依不饶。”
    “生辰一年才一次,过了就过了,要怎么补。再说了,那是你的生日,又不是我的。”
    “等你生辰,我一天都陪着你,好不好?”
    看着两个人感情甚笃的样子的样子,银婵落寞得离去了,自此离开了九重天,戍守昆仑边界,为的就是与泰山府的人永不相见。不然每次他去天宫述职,自己都要遇见他,遇见那个因为别的女子展露笑颜的他。
    直到后来他忽然抱病,她急得四处寻医问药,可当那颗不死药炼好的时候,他却死了。
    她守了一辈子的天柱,可他死了,她自己心里的那片天就塌了。
    那一年昆仑山下了整整半年的雨,天柱生了锈,有人笑她为了一个死人守身如玉,慢慢的,再没有人记得她本来的名字,更没有人如他那般温柔地唤她银婵。
    人们都叫她玉山娘娘。
    “娘娘,人带来了。”思绪被拉回到眼前,美艳的妇人抬头,看着地上的那个少女,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眼花,认错了人。
    

第492章 守宫砂

  明媚看着眼前的人,虽然已是中年,但依稀能看出年轻时应该是个美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眉眼间似是有浓的化不开的哀伤。
    “你是谁?”开口问了一句,却见对方忽然笑了,那笑容很苦,仿佛她说出的是什么令人极难过的诅咒似的。
    银婵看着这个肖似冥润的少女,几乎要以为是对方转世投生了。可那把几乎和她母亲一模一样的声音又将自己拉回了现实,她的眼睛那么像冥姿,狡黠,动人,确实是个勾魂的尤物。
    “这是玉山娘娘,善管刑罚,你闯下那滔天大祸,以为投胎为人就可以免去处罚了么?”阮瑟瑟在一侧阴阳怪气地指责着明媚,她甚至来不及去包扎一下伤口,就穿着那件带血的衣衫赶来了,生怕错过玉山娘娘对这个女人的责罚。
    “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根本不知道这些人是谁,又为什么把她带到这里来,她这一日刚刚见了鬼差,现在又来了天界,听到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话,完全摸不着头绪。
    “怎么,你那个夫子只跟你说了风花雪月,没有跟你说那些血海深仇么,也好,那就让我来告诉你。。。。。。”
    “退下。”打断了她,玉山娘娘收敛了情绪,缓缓道,“我亲自审她。”
    “娘娘。。。。。。”阮瑟瑟心有不甘,还想再争取一下,可是对方心意已定,她再怎么样也无济于事,“是。”
    恶狠狠地瞪了明媚一眼,女子转身随着众人退到殿宇之外。
    “抬起头来,让我再看看你。”走下宝座,妇人一步一步靠近明媚,她俯身,伸手轻轻扼住了她的下巴,“我只问你一句,为何要与帝俊苟且。”
    是他的父亲害死了冥润,身为泰山府君的女儿,怎么能与仇人血脉厮混。
    明媚想要摆脱她的禁锢,却是力有不逮,“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帝俊,我从未与任何人苟且过。。。。”
    虽是恨极了她,恨极了她那双眼睛,可冥冥之中还是有一个声音回荡在耳边,告诉她不能这样。
    因为这是冥润的孩子,是他最最疼爱的小女儿。
    松开了手,看着明媚跌倒在地上,玉山娘娘冷冷地笑道,“是啊,你转生了,有了新的肉体,再不是那个肮脏不堪的帝姬了。所以这一世,我要替你父亲好好看住你,别叫你再做出什么有辱门楣的事情。”
    “来人,将她带到玉白殿,检查下她是否还是完璧。”
    未等明媚再开口,一众侍女便进来将她拖了出去,殿里一时又只剩下玉山娘娘一个人。
    “阿润,你是多疼这个孩子啊,她满月的时候,你在冥府大排喜宴,整整两个月,一直到她过了百日,府中的乐声才停。明知彼岸花有毒,可就因为她喜欢,你便亲自去摘,化了那根茎上的毒汁,悄悄替她养在房里,就为了逗她笑一笑,为此耗去多少灵力都在所不惜。”
    “可她还是背叛了整个冥府,接受了天界送去的眼睛,与凡人私通,辱没泰山,又和害你的人的儿子混在一起,阿润,都是你太纵着她了,才将她养成这个样子,叫三界都戳着泰山府的脊梁骨,骂她是个妖孽。”
    “不就是因为她像冥姿么,她那双眼睛像极了你的心头肉,比冥彻更像他母亲,两个孩子明明都随了你,可女儿就该娇养,因为姑娘若是遇到委屈,比男人受伤流血要严重得多。”声音带了哭腔,越说就越难过,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她自是见过这两兄妹,在他们很小的时候,隔着远远的,她看过那么一眼。
    冥彻那个半大的小人儿被父亲管束得极为严厉,而冥魅这个女儿则捧在手心里,半点委屈都受不得。她还记得男人当时笑着对身侧妻子说了什么,惹得冥姿嗔了他一眼之后也跟着笑。
    事后,她寻来当时离得近的仙娥问过,泰山府君说了什么话。
    对方告诉她,府君说帝姬要悉心护着,长大后也和夫人一样,惯会撒娇才好。
    她们母女算是掉进了蜜罐里,可自己却像是吃了黄连一般,苦不堪言。就因为这样,在冥魅眼睛坏了之后,冥彻来求她的时候,她断然就拒绝了。
    她凭什么要救那个女人的孩子。
    直到后来的后来,她才觉得自己错了,早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该出手帮一下,也不至于叫他的女儿堕落至此。
    他该是很难过吧。
    抹了一把眼泪,妇人起身朝着玉白殿走去,她既是没了父母,哥哥又要迎娶别人,那投生转世后就该从头来过,悉心教导着,再不行差踏错半步,继承她父亲的风骨才是。
    殿里小姑娘被剥了个干干净净,明媚脸上全是泪痕,那些人就这么把她团团围着,查了她的身体,虽然都是女人,可是这样也着实太过分了些。
    蜷在一个角落里,一边哭一边去捡自己的衣裳,门开了的时候她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就将那些散乱的衣服挡在胸前。
    “查好了么?”妇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丫头和她那个母亲一样,惯会装得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玉山娘娘觉得自己像是被劈成了两半儿,一会儿为了冥润觉得她亲近,一会儿又为了冥姿觉得她可恶。
    真真是矛盾至极。
    “查验过了,仍是完璧。”
    “好,很好。”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臂,妇人摘下银簪,沾了一些红色的粉末点在明媚的胳膊上,“本该一出生就点上的,好在现在也不晚。”
    “这是朱宫捣碎后和朱砂混在一起的,可以标记贞操,在我宫里的女子都有一枚这样的守宫砂,除非我点头应允,许她们与旁人成婚,否则礼成之前一旦叫我发现这标记没了,那便要打入修罗去做个昌妇。”
    “好在自我掌管此处以来,还从未有人敢挑战。”
    被她说的毛骨悚然,明媚并不是怕这颗朱砂,她也不怕什么投去修罗的威胁之词,她只是觉得面前的女人似是疯癫了,行事颇为极端,一旦不顺她的意便不知要被她怎么折磨。
    “好疼。。。。。”银簪刺入胳膊,鲜血和朱砂混为一体,待血迹干涸之后,那枚朱砂痣便再也抹不去了。
    

第493章 泰山府,崔钰

  “从今天起,你就待在玉山修习术法,我会亲自教你。至于凌霄殿和泰山府你都不要担心,你哥哥总不会愿意你就这样成了一个凡人,只要冥彻点头,帝俊不敢说什么。”
    “我有夫子教,就不用劳您大驾了。”慌忙穿好衣服,明媚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早知道她就不试探崔钰的真心了,惹得他生气不说,还叫贼人钻了空子。
    “夫子?哼!”冷笑了一下,玉山娘娘满脸不屑,“他不过一个凡人,刚刚得道成仙,你哥哥又素来和你父亲一般惯着你,这才许他和你在一起,不然的话,他能有什么本事做泰山府的女婿。”
    想说她未免管得太多,可转而又觉得不对,“这位夫人,你认识我哥哥和我父亲么,他们都是凡人,不识得您这样的仙尊。。。。”
    “你这个忘本的东西,几个天兵也能唬得你团团转,叫你忘了自己姓甚名谁,明日我就派人将他们打发回天宫去,省的你认贼作父。”
    门外的女使匆匆走进来,对着妇人行礼道,“娘娘,门外有个青衫书生,说。。。。”抬眼偷偷瞄了下地上的女子,三界盛传与泰山府帝姬纠缠的凡人是个文弱书生,可门外的男人青衫染血,俊朗眉眼比昆仑夜色更为狰狞。
    “说什么?”皱了皱眉,她已经猜到来人是谁了。
    “他说他是。。。。。。”
    “泰山府,崔钰。”提着白骨剑立在门外,男人的耐性都已经耗尽了,他明明很快就追上去了,可整整一路都没看见明媚的身影,直到此刻他都在想莫不是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可留在丽正书院的百鬼并没有向他发出任何讯息。
    顾不上许多,见前去通报的人久久不回来,他几乎就要闯门了。
    “首判大人,”阮瑟瑟一脸得意地出现在他面前,现在是玉山境内,那个女人又在他们手里,她量崔钰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愈发轻狂起来,“娘娘请大人进去,只不过,若大人此番前来是想带走帝姬的,那还是不要进去了。”
    “娘娘说了,就算是泰山府君亲来,也休想赦免那个祸害。”
    “娘娘怕是不知道真正祸乱三界的幕后主谋是谁,才会被你诓骗。”这一切明明都是因为她断了联结而起,梦魔、陆朝、帝俊还有阮瑟瑟,他们都是真凶。之前崔钰投鼠忌器,怕损了冥魅清誉,所以一直隐忍,可而今却发现这些人得寸进尺,竟真把自己摘干净了,脏水都泼在别人身上。
    “哦?是么,”掩着嘴浅笑了一下,阮瑟瑟继而恶狠狠地瞪着他道,“那就请首判大人告诉娘娘,你那妻子为何祸乱三界,将天君推下诛仙台吧。”
    正殿之中,华丽的妇人坐在主位上,神色清冷淡定,仿佛今晚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什么风把泰山府的首判吹到了九天之边,昆仑玉山。”
    轻蔑地抬起眼皮看了看来人,握着茶盏的手却忽然一顿。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当真是举世无双。
    她曾经以为这世上只有一个冥润,可不想万年之后,还得一个崔钰。
    那些疑惑瞬间就解开了,视线又变得有些模糊,她这一夜哭得太多,可不能再在一个后生面前失了身份。敛了敛神色,玉山娘娘想说自己知道冥魅为什么喜欢他而不是冥彻了,可还没开口就被对方抢白了。
    “娘娘,崔某来寻妻子。”
    “一个凡人,算你哪门子妻子,你的妻子是泰山府帝姬,而不是洛阳中郎将家的十姑娘。”将杯盏放在桌子上,但态度明显不似方才那般冷漠轻蔑了。
    “娘娘,神明形神合一,只要魂魄尚在,哪怕只是一缕残魂,她也依然是泰山府的血脉。您贵为上神,若是连这点都弄不明白,怕是要叫人笑掉大牙的。”崔钰直视着这位刑罚之神,不明白冥魅和泰山府到底哪里得罪了她。
    难不成是读律例读傻了,赏罚分明到特别喜欢多管闲事么?言官尚且知道不可掺和天子家事,她一个戍守天界的武将,怎么好插手冥府与凌霄殿的纠葛。
    除非。。。。。。。
    崔钰想起了阮瑟瑟,难不成是那女子胡说了什么,叫玉山娘娘疑心泰山府会对帝俊不轨,所以才如此防范,想把冥魅压在这儿做人质。
    思及此处,男人手里的剑泛起银光,眸中杀意毕现。
    “你既这么说,就更该明白,我留她是想教她术法,助她重回仙班,而不是想要害她。”
    “娘娘,她冒犯天君,其罪当诛,您不是说。。。。。”阮瑟瑟没想到对方竟这样说,这和她之前跟自己许诺的完全不一样。
    “他该死!”狠狠拍了下桌子,不止是殿中的女子,连崔钰也吃了一惊。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玉山娘娘运了运气,“瑟瑟,你先下去吧,我有话要单独跟崔钰说。”
    “娘娘……”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见对方神色坚定,她也不好再做逗留。
    毕竟这是三界之内唯一肯收留她的地方,寄人篱下,自然受制于人。
    待人走了,玉山娘娘才开口,“我与之前的泰山府君也算有些交情,冥魅既是他的女儿,我自然会好生看管,你作为她的夫君理当规劝,不能叫她凡事都由着性子来。”
    “纵使你出身不高,妻子与人苟且这种事也不该一味忍着。”说到这儿又有些生气,冥润的女儿也有些太不像话了,既然招惹了人家,对方又肯为她下修罗,怎么就不懂珍惜呢。
    这一点定是像她那个母亲,狐媚轻浮,一点都不检点。
    冥姿当初不就是用迷香惑了自己的哥哥,这才爬上他的床么?
    皱了皱眉,崔钰不知阮瑟瑟是怎么跟玉山娘娘嚼的舌根,竟把黑说成了白,把趁人之危说成了两情相悦。
    “您既认识冥魅的父亲,就该知道她不会如此,也不该把她说的那么不堪。”
    之前三界的人对这个帝姬还是很喜欢的,虽然泰山府身份特殊,但冥魅生的好看讨喜,倒也不惹人厌。
    后来她与自己相恋,加之将帝俊推下修罗,大家便把她当成祸乱三界的罪首。虽然星繁斋的事情被瞒的死死的,可还是有人诋毁她骄纵轻浮,名声一落千丈。
    

上元福利——润物无声(上)

  华美的宫室里各色礼物堆得像小山一样,有属于成年男子的衣衫,靴子,还有整整一套做工考究的骑行装备。。。。。细白手指翻弄着那些东西,冥姿再一次仔仔细细将送给哥哥的生辰礼检查了一遍,忽然发现还有一样东西没放进去,“糟了。”
    一旁的侍女见过不怪,这些日子以来,帝姬就像是要过冬的小动物一般,把那些宝贝一样一样搬进自己闺房藏起来,每日都要细数一遍,且每一遍都觉得不够,还要再多添置。
    就这样,府君的生辰礼从起初的一个香包,变成了一块玉佩,后来又加上了琉璃盏,夜光杯,葡萄酒,鲛人珠。。。。。再后来屋子里已经放不下了,那匹鹿蜀就养在院子里,日日好吃好喝供奉着,比主子还金贵。
    像马一样的神兽周身长满虎纹,尾巴赤红,声音动听,是难得一见的祥瑞之兽。帝姬前几日在杻阳山上见到了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带回府里,说要送给哥哥。
    小妩为此还问过帝姬,说这鹿蜀是祝人子孙昌盛的,府君尚未成亲,送这个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我就是想哥哥早点成亲啊,再多生几个孩子才好。”彼时少女笑得一脸娇羞,叫人不用猜都知道她在想什么,帝姬一心扑在自己的哥哥身上,不论冥润到哪儿她都要跟着,像个小尾巴一样甩都甩不掉。
    也就因为这个,外面的人给他们俩取的绰号就叫鹿蜀兄妹,冥姿爱穿红色,可不就是鹿蜀的尾巴么。
    “又怎么了,帝姬,今晚府君就要回来过生辰了,奴婢瞧着准备得足够多了。”
    “不够不够,你看,这儿只有紫毫笔,笔墨纸砚,四样我只准备了一样,怎么够。小妩,你记不记得我上次打碎了哥哥一方砚台,他虽然没说什么,可是我看得出来他心疼死了。”
    “心疼是肯定的,那可是天君给的,三界难得一见的好砚,就这么被帝姬打碎了。”淡定地答着,她自小跟着这位帝姬,见惯了她的毛手毛脚,府君那么多好东西,被她砸碎的又何止一个砚台。
    “那怎么办?现在去找也来不及了。”嘟着唇不高兴地踱来踱去,她准备了这么久,就是要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生辰,结果就差这么几样东西功亏一篑,冥姿实在是有些不甘心。
    “帝姬,你忘了,你还准备了这个,这才是今晚的重头戏,跟你比,那些笔墨纸砚又算什么。”把那一小盒熏香塞到她手里,少女果然瞬间羞红了脸。
    “小妩。。。。。”那是从爹娘房里偷来的迷香,不管平日里多清心寡欲的人,只要闻了此香便会不能自已。
    她想要睡了哥哥,好叫他娶自己。
    “帝姬,你不会要临阵脱逃吧?”瞠着眼儿看着她,这可是自己好不容易帮她弄来的,冒了好大的风险。她说放弃就放弃,真是太辜负自己了,“早知道你没这个胆子,奴婢就不去了,你不知道,这东西被藏得可严实了,幸亏老府君和老夫人都不在,要不然。。。。。”
    “谁说我不用,我会用的。”抢过来攥在手里,冥姿脸上红成了一片,看上去像是颗熟透了的小樱桃。
    “那还找什么砚台,帝姬快去打扮一下,等着府君回来就是了。”推着她坐到妆台边,小妩熟练得给她梳起了头发,乌黑的长发又柔又滑,不论绾什么样的发髻都好看,“帝姬,要换件衣裳么?”
    “就这件就很好了,反正我日日都穿红色,换不换也无所谓。”忽然觉得平日里还是该素净些,不然遇上什么大日子,都显不出来。
    “我是说里面,帝姬的肚兜。。。。。”
    慌忙转过去堵她的嘴,这丫头被自己纵得什么都敢说,简直是不知羞,“你小点声,你是想叫全府上下都知道我。。。我要睡了哥哥么?”
    吞了吞喉咙,小妩想说即便她不说大家也心知肚明,可是转念还是把那些话咽下去了,“那,换还是不换?”
    “不换不换,”起身把她往外推,冥姿打发她道,“你去外面看看,看哥哥回来了没有,不就是去跟天君回禀公事么,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回来。”
    待人走后,她又坐回妆台边上,对着镜子发了许久的呆。
    哥哥喜欢素雅的颜色,所以,她要不要换件月白色的呢?越想脸越烫,冥姿拿起那个夜光杯贴在脸上,想给自己降降温。
    这还没点香她就这样了,要是点了,她怕是会被烧着吧。
    只是冥姿一直从黄昏等到夜半三更也没等来冥润,到后来她忍不住了,派人去天宫询问,回来的小厮只说府君陪着天界的守卫将领一起戍守凌霄殿,担心天君喝醉了会遇上什么事。
    “天君能遇上什么事,天君那么厉害,再说了,不是还有守卫么,干嘛要留他在那儿。”急得眼圈儿都红了,她为这事准备了那么久,可临了主角却跑了,就留她一个人在这府里唱独角戏。
    这算哪门子生辰。
    “可能,可能是因为那将领是个女官,府君担心她应付不来吧。。。。。”挠了挠头,那小厮并不知这里面的事情,只将自己看见的如实告知了帝姬。
    “女人?”心里咯噔一下,冥姿抓着他的肩膀又问了一句,“你看清了,是个女人?”
    “是啊,银婵姑娘确实是女人啊,而且还是个很漂亮的女人。”言毕笑笑,想起府君和那个女将在一起的样子,小厮露出两颗洁白的虎牙来。
    “帝姬。。。。。”
    “拖出去,把他的牙给我拔了,叫他一个月都别想张开嘴。”
    不明所以的小厮被拖了出去,哀嚎之声响了整整一个晚上,吵得满府的人都没睡好,倒是把冥姿的哭声盖住了,也很好地解释了第二日帝姬脸色差的原因。
    冥润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晌午了,似是根本不记得自己的生日,男人给父母亲请过安之后就将他们送走了,自他继位以来,老府君和老夫人一直在外养老,反正儿女都成人了,府里没什么需要操心的,他们可以出去图个清静,也看看外面的光景。
    午饭的时候,冥润绘声绘色地给妹妹讲着天宫的事,讲到与银婵相遇的时候,男人笑得尤其好看。
    “刚开始,她戴了一个虎头面具,手里还拖着一条豹尾做的鞭子,蓬发昝冠,根本不像是个女人。”夹了一筷子菜到妹妹碗里,冥润见她不高兴,变着法儿想哄她开心,“我说我和她一起戍守,毕竟天君醉酒,我不放心。”
    “可她却说不用,还颇有几分嫌弃我,估摸也是为了吓唬我吧,所以才把自己打扮成了上战场的样子,可是直到她摘了面具我才发现,她竟是个小姑娘,和你差不多大呢。”
    银婵吓他他不走,无奈之下便觉得这招没用,索性就摘了面具。谁知冥润发现她是女子之后竟更不肯走了,说她一个姑娘家看守醉酒男子多有不便,他还是留着帮衬一下比较好。
    彼时冥润并不知道自己的君子之举会误人终身,倒是冥姿越听越生气,饭还没吃完就将筷子扔了。
    “你这是做什么,有谁惹你生气了么?”不知道这位小祖宗又怎么了,冥润好心哄着,却见她直接哭了起来,“小姿。。。。。”
    “你自己的生辰,跑去跟旁人喝什么酒,我……还有父亲母亲,等了你整整一夜,你倒好,回家之后就将他们送走了,我们好不容易一家人坐在一起,结果连顿饭都没吃。”
    想说是父亲母亲提议要走的,他们见他无事,又已错过了生辰,都觉得没必要再补了。可是看着妹妹那么伤心,冥润只好赔罪,“你既是想他们,不如我将你送去与他们住几日可好?”
    “好什么好,把我送走了,好叫你的心上人住到府里是不是?”气得转身就走,冥姿越哭越凶,心里实在是委屈极了。
    冥润跟在后面,一路哄个不停,直跟到她房里。
    看着那堆满了一面墙的礼物,男人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对昨夜撇下她一个人的事也深感后悔。
    “小姿。。。。。”
    “你出去,出去!”随手扔了个东西过去,才一脱手便意识到不对,那是她偷来的迷香,眼下已经全洒在了男人衣服上。
    “这是什么?”皱了皱眉,冥润用手指捻了些粉末放到鼻尖儿,吓得冥姿急忙去拦。
    “什么也不是,你走就是了,小妩,快给府君换件衣服。。。。。”
    察觉了那东西的异常,男人皱眉,沉声道,“你先给我解释下,你拿这东西干什么?”
    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冥姿觉得自己几乎要羞死了,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可他却一点都没打算将此事掀过。
    最后的最后,气急的泰山府帝姬跺着脚,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眸道,“你不知道这是什么么,这是我用来睡你的东西。”
    

上元福利——润物无声(下)

  “你。。。。。”想要说她怎么这样任性,可又被她哭得有些心疼,冥润那些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推了出去,房门反锁,一时就只能听见她的哭声。
    整整好几日冥姿都没有理他,确切的说,她连房门都没有打开过,膳房送去的食物她一样都没有吃,原封不动地又叫人退了回来。冥润忍无可忍,踹开房门进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妹妹,连带那些礼物全都不见了。
    “人呢?你们是怎么看着的!”年轻男人的眉峰蹙起,面色阴沉,像是泰山府浓得化不开的夜雾。
    鲜少见他生气,小妩吓得有些结巴,男人果然都是这样,从前对帝姬再好,有了新欢也顾不上了。
    “元姑娘要成婚了,叫了咱们帝姬去天宫看嫁衣……”
    这才想起来蟜极要娶亲,冥润松了口气,“那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帝姬说,说……”抬眼看了她一下,小妩一五一十把冥姿的话转达给他,“说您想去天宫看银婵姑娘什么时候都可以,不用拿她做借口,她也不用碍事。”
    被她气得没办法,冥润咬着牙道,“我跟银婵什么都没有,她这是吃的哪门子醋。”
    “有没有您该跟帝姬解释……”小丫鬟回了一句,满脸事不关己。
    “我……”瞪了她一眼,冥润也结巴起来,“我跟她解释什么,我有什么好解释的。”
    冥姿在九重天待了一日,她把给哥哥准备的东西尽数转送给了阿元,一袭喜服的女子看着好友那双尚未消肿的眼睛,把玩着那只琉璃盏道,“都给我?你舍得?”
    “有什么不舍得的,连那头鹿蜀我都给你牵来了,祝你早生贵子。”
    脸红了一下,被唤作阿元的姑娘柔声道,“好了,你也别生气了,你哥哥那日留下的事情蟜极也是知道的,他跟我说过,说你哥哥是个君子,跟那个银婵什么都没有。”
    “你家那个未婚夫最坏了,喝醉的是他弟弟,他怎么不自己守着。”
    “你这人怎么不讲理,颛顼也没叫人守着,就你哥哥心思细。”想着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吵起来,阿元走过去哄着她,“算了,反正都过去了,你比那个银婵生的好看,你哥哥除非眼瞎,不然肯定会选你的。”
    泰山府的人个个儿一副好皮囊,似是要弥补他们人丁单薄的宿命,所以子嗣的模样都极为出挑,连天界的人都比不上。
    “谁要他喜欢,爱选谁选谁。”说着说着眼圈儿就又红了,小姑娘觉得真是委曲死了
    “就是,喜欢我们小姿的人能从泰山府排到九重天,不稀罕他。走,咱们喝点酒,不想那些不高兴的事情,你今晚干脆就住在这儿,我们一起睡。”
    两个姑娘喝的酩酊大醉,以至于冥润一直等到深夜也没看见妹妹回来。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嘴里念着,他可是给她下过门禁的,太阳落山之前必须回家。忽然想起前几日在天宫曾听见有人提到过小姿,那些人说泰山府君的妹妹堪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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