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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在纽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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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观察,记录它的体征数值!”戈登博士不满地瞪了有些失措的研究员们一眼,冷冷出声。

在他的提醒下,这些惊魂未定的研究员们才开始回过神来完成自己的工作,每一只试验体的体内都植入了专门的数据采集仪,再加上全方位的观测,可以准确掌握试验体的情况。

“试验体各项体征超出预计!”

“细胞增殖速度超过二十倍!”

“出现碱基置换突变!”

“试验体体征数值突破峰值!”

“等等……发生了什么?我们失去了数据采集仪的信号,没有任何信号传出了。”

观察和记录数值的工作原本不需要每一次都进行交流,但是这些研究员们对数值上的惊人变现实在太惊讶了,忍不住纷纷喊出声来。数据采集仪不再发出信号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信号接收器损坏,要么数据采集仪损坏。望着额头上开始出现两个细微隆起、全身肌肉成片成片迸裂开来、不断流出黑红色液体的试验体,研究员们几乎都可以确定它体内的数据采集仪已经彻底报废了。

“真是难以理解的惊人变化!”

“又出现这种情况了,看来试验体m03很快又要崩溃了……”

“你们快看,试验体的动作变小了……”

随着几个研究员的惊呼,所有人都再次将视线投向了牢笼里的试验体,只见那只怪物犬的躯体已经开始慢慢缩小,但是全身上下已经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不断有黑红色的液体从迸裂的伤口中飞溅滴落出来。最终试验体还是回到了原来杜宾犬的体积大小,只是那几乎变成一团烂肉的尸体,已经难以辨识它的本来模样了。

从接受注射到现在,看起来惊心动魄、剧变连连,实际上也不过短短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尽管早就预料到了结果,吉尔伯特·戈登依旧难掩脸上的失望神色,抬手看看手表,一边取下眼镜擦拭一边摇了摇头。

“记录!西元2016年8月14日,试验体m03号:动物界,有颔脊索,四足总纲,哺乳类杜宾犬。注射a-02号1:13倍稀释原型试剂,特异型变异,8分27秒试验体解体,已死亡……”

研究员们对试验受体死亡这种事情倒也算见怪不怪了,无非就是这死状恐怖点而已,反倒不像先前看到试验体发狂那样惊慌,纷纷平静下来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记录数据、整理仪器。戈登博士戴回眼镜,看看众人的反应,拍了拍巴掌:“科学研究就是这样,不可能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好了,大家今天辛苦了,做完手头的记录和归档工作,早点回去休息。”

“戈登博士,原型试剂到底是怎么研发出来的,为什么会有这样奇特的效果……”有研究员终于忍不住好奇心发问,其他人听到这个问题也纷纷转过脑袋,显然都想知道答案。

他们绝大多数都是从其他实验室精心挑选出来的,还有一些则是大学的研究员,对于原型试剂都非常好奇,接受了注射的实验体那奇形怪状甚至有些恐怖的变异,都充分说明了原型试剂的惊人威力和神奇特质。

“我只能告诉你们,原型试剂是生物学、基因研究的巅峰成果,必将为人类基因工程带来变革性的突破。”吉尔伯特·戈登轻轻垂下眼睑,语气有些平淡地回答道。“更多的则涉及到公司的核心机密了,等你们的保密等级提升之后自然会知道。现在继续做事吧,早日看到成果,大家就会知道,我们是在进行一项多么伟大的科学实验!”

能够在长期看不到成效的研发当中坚持那么多年,吉尔伯特·戈登的耐心和韧性可想而知,他转头望了望牢笼当中的实验体:“按照标准程序清理实验体,把清理分队叫进来。”

在科比斯特1号实验室,所有的试验程序都有着最为严苛的操作规程,很显然这些研究员们都非常清楚这一点,很快通过对讲机通知了外面。

几分钟后,一队穿着整齐黑色防化服的人员走了进来,他们戴着厚厚的隔离面罩,手中提着特制的工具箱,上面印着极为清晰的黑底红边圆环形复杂标识,那是高危生化污染威胁标识。

清理分队的负责人和戈登博士进行了简单的沟通,然后分别站在牢笼外的两端输入密码,又将眼部对准虹膜识别系统,短暂的校验之后,沉重的特种栅栏缓缓向上升起。清理分队的成员迅速进入牢笼内,用各种各样的分析和清理仪器逐寸逐寸对内部的空间进行清理,最后把残破的杜宾犬尸体收纳入特制尸体袋,装入一个箱体当中。

这些人显然都是经过了专门的训练,动作一丝不苟,表现得极为冷静和精确,效率极高地清理着实验区域。研究员也都见怪不怪了,一边忙着手里的事情一边聊天,准备下班回家。

“你们觉不觉得实验室有点神秘?”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你们进来的时候没有签订保密协议?”

“要我说我才不管那么多呢,这里的条件和待遇都棒极了,可不是什么地方都能遇到的。我对传说中的那笔1000万美元研发奖金最感兴趣啦,哈哈!”

“这些实验体每次都由清理分队带走,会怎么处理?”

“还不是生化污染处理那一套……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们觉不觉得有时候戈登博士给人的感觉特别威严,我都有点害怕……”

“嘘,说话小声点!今天可以早点下班,有没有人有兴趣去附近的格兰特酒吧喝一杯,我请客!”

……

这些研究员们一个一个收拾东西,换上自己的衣服离开,那些细碎的悄悄话他们自认为隐秘,却不知道全都被吉尔伯特·戈登听得一清二楚。他用自己那远超常人的听觉、视力和嗅觉悄无声息地收集着实验室里的一切信息,确保所有事情都在自己掌控之中。

没有人看到,始终注视着清理分队工作的戈登博士,眼镜片后方的瞳仁中闪烁着淡淡金色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得知了一个非常恐怖的噩耗……那就是……下!周!没!有!推!荐!是的,你们没有看错……下周要裸奔了。作者刚刚吐完一口老血,已经哭晕在厕所。还好靠着书友“书友140413094639947”的两根棒棒糖和“天空下的流线”打赏才勉强苟住。在这样普天同悲的情况下,作者还坚持连更两张3000多,很给力了有木有……下面就全靠大家的支持了……

第三章旧报纸

“徐阿姨,侬今朝老早哇!”

“早啊,侬早啊,早点菜新鲜啊。”

天刚蒙蒙亮,徐珍娣如同往常一样,拎着老式的帆布菜兜,匆匆穿过清晨的弄堂,到附近的菜市场去买菜。一路上,碰到不少操着典型东沪方言打招呼的人,都是老街坊、老邻居了,她也小心翼翼地笑着回应。

今年49岁的徐珍娣看起来已经有些老态,染霜的鬓角和眉眼间的皱纹让她的外表比实际年龄大了不少,一身浆洗得干干净净的淡花色布衫,虽然显得有些老气,但是看起来倒还蛮整洁的。她原本是东沪市印染化工厂的工人,然而2001年化工厂倒闭了,几百个工人全部没了生计,她也就不幸成为了待业人员。这些年来,全家人基本就指望着自己丈夫李存荣一个人的收入,日子过得实在是紧巴巴的。

“阿姨,今朝竹笋老嫩个,称两斤去哪能?”

尽管天色尚早,菜市场上已经非常热闹了。一个个勤快的菜贩们热情地吆喝着,不过这方面他们可骗不到徐珍娣,菜新不新鲜,她只消瞟上一眼就知道了。转了两圈,东挑挑西拣拣,菜兜里已经添上了不少新鲜水嫩的青菜。

尽管嘴里一个劲念叨着最近的菜又涨价了,徐珍娣左思右想,还是在一个熟悉的摊位前蹲了下来。今天是周末,读大学的小女儿今天会回家,还是买条鱼回去红烧一下,加个菜。尽管家里经济条件在东沪这样的大城市算是很差的,但是想到一双儿女,徐珍娣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这也是她最骄傲的,逢人就要夸耀两句。大儿子名牌大学毕业,现在都在美国留学啦,据说已经找到了工作,以后可是要赚大钱的。小女儿也很争气,考到了哥哥一样的博旦大学,平时还会做家教帮补家用。

整个瓜钵弄社区的人都知道,徐珍娣一家将来是要享福的,搞不好儿子就要接他们去美国的。不过徐珍娣也就是嘴里夸夸,邻里街坊说话的时候笑得不晓得多开心。真说去美国她是没有想过的,老李还有好几年才退休,这工资可不能丢掉。再说那里都是说外国话的,她跟老李两口子哪里待得惯,到了那里两眼一抹黑,不就成了文盲了嘛,不去不去。还是等着儿子争气了,赚大钱了,在东沪市里买大房子给自己住就好了。那个安静路的泰豪名邸不错的,就是贵了一点,听人家讲要七万多块钱一平米哦……会不会让儿子压力太大,他将来要是在美国买房子肯定也老贵了,还是先让儿子存钱在那边买……哼,那个陈巧凤鬼精鬼精的,以前都看不起自己家里,前几天听说儿子在美国找到工作了,又想把女儿介绍给我们家小杰。想得倒美!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福气。

“你这鱼怎么卖的?”想到一双儿女,徐珍娣心里就美滋滋的,说话声音都亮了一些,胸膛也挺直了不少,好像连周围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20块钱一斤,你看都是新鲜的,红烧清蒸都好吃。”鱼贩子是个粗眉大眼的大汉,大褂敞开露出浓密的胸毛,说话倒是声音很清正,看到徐珍娣立即热情的招呼。

“啊哟,哪能这么贵啊!我上次买都是15块钱,你不要乱讲价哦。”

“15块怎么可能,徐阿姨你老买菜的,肯定是记错了。我叶添龙在这里也卖了七八年菜了,什么时候乱讲过价钱……”

“便宜点好伐啦,16块钱。”

徐珍娣一边笑嘻嘻说话,熟练地杀着价钱,一边用眼角紧紧盯着自己早已经看好的那条鱼,又肥又大还是活蹦乱跳的。

“好了好了……17块一斤算给你,不能再便宜了。真是的,徐阿姨你每次都压这么低,没钱赚啊。”鱼贩子终究是粗人,杀价还是比不过老辣的徐珍娣,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不得不败退下来,还是让步了。

“怎么可能没钱赚的啦!小叶你卖徐阿姨便宜一点,将来肯定发大财的呀。你才20多岁哦,还没有谈女朋友吧,将来肯定有福气找个贤惠的。”徐珍娣眉开眼笑的飞快指了指着自己早就看重的那条鱼,生怕被人抢走了,嘴里不停地东拉西扯说着好话,眼睛却也没闲着仔细地盯着磅秤。

“行行,谢谢您吉言,我就指望着您这句话啦。”鱼贩子叶添龙显然也是老熟人了,碰到这种情况也没奈何,张着嘴哈哈大笑,就图个痛快吉利,少挣点就少挣点。他麻利地算着账,把鱼装入塑料袋里面递了过来。

“啊哟,不行不行,你这袋子都湿了,拿两张报纸给我垫一下。”徐珍娣接过装鱼的塑料袋一看下面滴滴答答的水,担心会弄湿自己的帆布菜兜,赶紧让老板给自己找东西垫上。

“好好,别着急,不就两张破报纸嘛,一句话的事情。”鱼贩子叶添龙在摊位上翻了翻,很随意地从垫筐的架子下面抽出两张皱兮兮的报纸。

“你先帮我拎一下,我来拿钱给你啊。”徐珍娣将塑料袋又塞回对方手里,一面掏出钱包,另外一只手去接报纸。

“一共37块5毛,这零钱可不能给你少了啊,够便宜了徐阿姨。”叶添龙有些不耐烦地拎着塑料袋,里面的鱼还没死透,在袋子里扑腾扑腾的。

徐珍娣好像没听见他说话一样,着了魔怔般一动不动,眼神木木地盯着手里的那叠报纸,只见脏兮兮的报纸上,对着自己那面印着一张小幅的照片,照片当中一个西装革履、身材挺拔的年轻人正在和老外握手。这张照片本来就有点模糊,再加上那张旧报纸也不知道放了多久,脏兮兮的,一般人估计都很难看清楚年轻人的长相。但是偏偏徐珍娣一眼就认了出来,自己怀胎十月养育多年的宝贝儿子,她怎么可能不熟悉!

照片的下方是一行大大的黑字标题,上面写着——10亿8千万美元!天才华裔科学家的财富神话。

徐珍娣哆嗦着手,小心翼翼地抹平报纸,生怕弄破了。盯着那张小小的照片看了又看,越看越觉得像,再三确认了那个让她心惊肉跳的数字和照片上的人自己都没有看错,千真万确就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啊!

(谢谢书友“天空下的流线”、“书友140413094639947”、“法则”、“韵舞”、“学生公寓”、“流天泪心龙”、“寂寞的黑夜”、“紫血妖皇”、“过了就不再”打赏!谢谢大家的留言支持和推荐票,你们太强了,一晚上起来就涨了一百多票!表示满血复活了!叶添龙,饭盒领走。)

第四章家人

“徐阿姨?徐阿姨!?你怎么了?”鱼贩子看到徐珍娣把那张破报纸拿在手里,就像丢了魂一样,呆呆站着看了半天没反应,不由得纳闷了,加大嗓门催促。“鱼你不要了?”

“啊,啊,我……我……鱼我不要了。”徐珍娣被他突然加大的声音吓了一跳,手里下意识地紧紧攥着那张报纸,生怕鱼贩子要抢回去一般。

不过鱼贩子压根没在意那张破报纸,反倒是瞪大了眼睛表示不满:“搞什么啊?我都给你收拾好了,还砍了我半天价,结果你说不要了?那怎么行啊,徐阿姨。”

“啊……不是……我要,我要。”徐珍娣终于回过神来,赶忙伸手去掏钱,摸了半天又有点尴尬地抬头问道。“多少钱来着?”

“37块5!”鱼贩子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他觉得今天这个徐阿姨怎么神经兮兮的,还算自己脾气不错,要不然早就破口大骂了。

“哎哎,好,好,给你钱。”此刻的徐珍娣就像发现了什么秘密宝藏一般,极度担心别人注意到自己,恨不得马上消失,她飞快地把钱塞到鱼贩子手里,攥着手里的报纸转身就走。

“鱼!!鱼不要啦!”鱼贩子收了钱,却发现徐珍娣鱼都不拿就走出了好几米,差点气笑了,大声嚷嚷了一句。这也就是老街坊,如果不是太熟悉了,他翻脸把鱼昧下了,徐珍娣估计都没地方说理去。

“哦,哦,要的要的,年轻大了记性不好……对不起啊,小叶。”听到喊声的徐珍娣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又掉转头,走回来接过装鱼的塑料袋,想要塞进菜兜里又怕弄湿了,手里的报纸现在更是宝贝,怎么可能拿来垫,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只能一咬牙抓在手里拎着急急忙忙往回走。

“这徐阿姨今天是怎么了,失魂落魄的。”鱼贩子愣了半天,摇晃着脑袋,有点搞不清楚情况。

同为大都市东沪的中心城区,安静、汇徐、蒲黄是繁华商业区和高档住宅区,而北闸、浦杨区则集中了大量的低收入人口。就连月均收入几千块的出租司机都知道:“北闸、浦杨?那是穷鬼住的地方。”

作为东沪的“边缘区”,北闸这里有大批砖木结构的老房子。在连片的“棚户区”里聚集了各种低收入者,比如从边疆回来的知识青年、外来打工者等,他们的经济条件相对较差。据统计,北闸区申领最低生活保障的人口占全区户籍人口的3。6%,其中大多是失业者以及老人和孩子,而这里的“边缘户”是现有享受最低生活保障人口总数的三倍之多。

位于北闸区目天中路749号的瓜钵弄社区,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这里在七八十年前就是东沪的贫民区,矮小的“滚地笼”挤满了大批无家可归的穷苦人。后来一度经过改造,成为产业工人的聚居区,面貌焕然一新。然而几十年过去了,随着时代的变迁,如今的瓜钵弄又变成了低收入人群的聚集区。

在瓜钵弄住了几十年,街坊邻居都是知根知底的,徐珍娣刚刚神色匆匆拎着鱼和菜兜钻进矮小的楼道,就迎面撞上了住在二楼的老街坊屈美玲。

屈美玲也是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中年妇女,看到徐珍娣急急忙忙上楼笑着喊了声:“珍娣啊,今天老早回来了。”徐珍娣却置若罔闻,没有半点反应,反倒低着头飞快地钻上了楼道,让堆着笑脸的屈美玲表情一怔。

“这个徐珍娣,打招呼也不理的。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有个国外读书的儿子嘛,还想着把你接到美国去啊,想也不要想呀。搞不好过两个月就灰溜溜的回来了,听人家讲想要留在美国不要太难哦,到时候回来上海还不晓得找不找得到工作。”嘀嘀咕咕碎碎念了半天,屈美玲感觉心里舒服多了,自觉已经不比对方差了一般,趾高气昂地出门了,浑然不察自己话里行间的阵阵酸味。

平时步伐矫健的徐珍娣,今天上楼梯却觉得自己心跳的特别厉害,掏了半天钥匙才打开位于四楼的房门。这是一套五十多平米的老房子,还是徐珍娣九十年代表现好的时候厂里分给她的。儿子还在国内的时候,一家四口就挤在这个小房子里生活,现在儿子出国留学了,女儿大部分时间也住在学校里,倒是宽松了不少。

徐珍娣急急忙忙把菜兜放下,又把塑料袋里的鱼倒到盆里。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返身又去确认把门锁好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戴上老花眼镜,抽出叠得整整齐齐的报纸看起来。只可惜她的文化程度并不高,认识的字也不是很多,读起来磕磕绊绊,半天也没弄明白上面新闻说的什么,只能无奈摇了摇头,收起来指望女儿回来读给自己听。

这一上午徐珍娣都是坐立不安、精神恍惚的,做菜的时候也有点心不在焉,还烧糊了一锅菜,幸好红烧鱼没有糟蹋掉。

“妈,我回来啦。今天太阳真大,热死了。”李心仪兴冲冲地打开房门,擦了擦头上的汗珠,拎起桌上的茶壶就想给自己倒杯水喝。

嗯?杯子怎么是空的,平时自己回家的时候,水壶里的水可都是烧好的。李心仪觉得有些意外,不过也没往心里去,正准备插上电热壶自己烧水,就看见徐珍娣神秘兮兮地走过来,也没说话,先绕过她把屋门关上了。

“心仪,你快来给妈看看,这上面是不是写的你哥哥?”徐珍娣神秘兮兮地掏出那份报纸。

“哎呀,妈,你锅里烧的什么?火还没关呢。”李心仪看着自己老妈神情紧张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奇怪,赶紧提醒她。

徐珍娣一拍脑袋,赶忙又转身去把火关了,菜都不炒了,急切地拉着李心仪。“快看看,看看。”

“什么呀,这么紧张?”李心仪嘴里嘀咕着,接过她递来的报纸,脏兮兮的也不知道放了多久,皱了皱眉翻开一看。“呀!还真是我哥!”

“根据纽约时报报道,华裔青年科学家布鲁斯·李以10亿8千万美元的价格将抗ed新药‘威力达’的专利权出售给辉瑞制药公司,这成为本周的最大新闻……”

读着读着李心仪的眼睛就瞪得圆圆的,几乎看入神了,完全不记得要念出声来了。这下可把一旁的徐珍娣急得不行,一拍她肩膀。“你倒是快给妈念啊,上面是不是说的你哥?”

这是一张6月份的《东沪周末报》,李杰的这段新闻其实是在末版的角落里,充其量只能算豆腐块,要不是配了张照片、标题也比较劲爆几乎很难引起注意。豆腐块的上方才是主要内容:抗ed新药“威力达”可能于下半年批准上市……

李心仪几乎把整版报纸都给看了个遍,她和徐珍娣盯着模糊的照片看了半天,怎么看怎么像是自己的哥哥李杰。

“不对啊,我哥不是学法律的,怎么摇身一变成科学家了?他的英文名字倒确实是布鲁斯。”李心仪看看徐珍娣,两人面面相觑,自己应该是没看错,只是自己哥哥的数理方面好像并不突出,明明学法律的怎么又搞起生物制药了,实在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

其实也不能怪李心仪一家人消息闭塞,对于新药“威力达”的报道虽然一度很火,但是最多也就提到了华裔科学家布鲁斯·李,压根没出现过李杰的字样。就算是写的李杰,估计她们也最多当个乐子看,不一定能意识到是自家那个。毕竟全世界叫李杰这种大众名字的没有上百万也得有几十万,而从来没正面接受过采访的李杰连照片都很少,这一张还是辉瑞新闻发布会上的照片,不知道翻印了多少遍,几乎有点变形了都。

至于李杰这边呢,压根就没跟他们提过这回事,特别是最近几个月一打电话就说很忙很忙,和家里人的联系也变少了。微信更是基本没有上过,李心仪还为这件事很是闹了点情绪。

第五章挥之不去的牵绊

(谢谢书友“书友140413094639947”和“天空下的流线”打赏,谢谢大家的支持和推荐。最近几章是过度可能略微平淡,毕竟人不是生活在真空中的,我希望让这个书里的世界尽量丰满一点,马上进入正戏。)

“不行,我得给你哥打电话问问。”

为了方便跟远在美国的李杰联系,徐珍娣的手机是专门绑定了国际长途卡的——当然,这是李心仪帮她操作的,她自己可弄不来。为了节省电话费,徐珍娣一般是固定每个礼拜打一回,但是现在心急的她肯定是顾不上了。

东沪和洛杉矶有16个小时的时差,接到徐珍娣越洋电话的时候,李杰正在比弗利山的豪宅当中应付蔡承平的唠叨。这个惫懒的家伙一直以庆祝李杰乔迁新居为由,缠着他要组织派对,今天终于得逞了,兴奋得早早就坐到了李杰家里,想来是有点兴致勃勃了。

扬了扬手,示意自己有电话要接,李杰得以暂时摆脱了这个啰嗦的家伙,走到二楼的阳台边上,接通了电话。

“儿子儿子,我在报纸上看到一个新闻,是不是说你啊?上面写你赚了十亿啊,还是美金?”徐珍娣带着点哆嗦的激动声音从手机听筒传来,说话也有点颠三倒四。

“妈,你先不要激动,听我慢慢跟你说。”李杰听到对方激动的声音还真担心她一会晕倒了,那可真是麻烦事。他尽量以平淡的语气将事情编得比较合乎情理,又浪费了半天口水,总算是让徐珍娣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我本来是想等事情差不多结束了,我自己也整理清楚了,再回去当面告诉你们,毕竟电话里一句两句不一定说的清楚;二呢你也知道,我们华国人都讲究财不露白,毕竟还是稳妥点好,在国外认识我的人也不多,这里什么事情也都**律,没什么危险。但是家里那边就不一样了,我们还是低调一点好,一切等我安排好了回去再说,你看呢?”

尽管表现得非常尊重对方意见,实际上也不过是为了安抚,就算对方表示反对,李杰也能想出其他的理由搪塞。整个过程中,他的语调丝毫没有什么起伏,平静地就如同以往无数次普通通话一样,那些家长里短、考虑想法娓娓道来。

徐珍娣很快受到他的感染,情绪也慢慢平静下来。她是那种典型的东沪底层小市民,永远只知道自己身边那一小方天地的事情。因此在李杰的口中,美国这边就变得比华国国内还要安全,仿佛那些枪击案、碎尸狂魔、连环杀人狂从来没有存在过,在这里高调点没事,有钱就要摆出来这样才有地位,在国内就要低调。翻来覆去说了半天,核心意思就是自己为了他们好才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等自己回去了再说。

“儿子啊,儿子,你说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告诉妈一声。”徐珍娣嘴里埋怨不停,心里却觉得儿子说得很有道理,要是让别人知道自己儿子这么有钱,回头谁起了歹意就坏了,真遇到那胆大的把家里谁给绑架了那可倒霉了,还真是暂时不能声张,一定要等儿子回来安排。

“我现在在操办新公司的事情,确实也很忙。妈你们也别担心我,自己照顾好自己,该花的钱还是得花,回头我打点钱到你们卡里。”李杰的声音在电话里丝毫听不出异样,甚至比以前的那个李杰还要懂事,循循善诱、嘘寒问暖,把徐珍娣哄得眉开眼笑。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自己的儿子好像是比以前更懂事了,果然到国外读书了就是不一样,快一年多没见了,徐珍娣还是挺想儿子的。

“过年吧,快过年的时候我就回去,到时候你们想要什么礼物,我给你们带。”李杰微微一笑。

“我和你爸要什么礼物,浪费钱,你开新公司哪里都要花钱。你先别挂啊,你妹妹要跟你说话。”尽管笑得合不拢嘴,徐珍娣还是连连说不要,把手机递给早就在一边上蹿下跳激动得不行的李心仪。

“哥,你真的成亿万富豪了?”李心仪觉得整件事情怎么听怎么虚幻,张口就问出这句话,仿佛不听到李杰亲口确定,这件事情就想个美好的泡影随时可能破灭一般。

“还要扣除掉一些其他的费用,肯定没有那么多,但是亿万富豪还是有的。”李杰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换来的是听筒那边一声尖叫和惊呼。在他的记忆里,李心仪是个比较懂事的乖女孩,有句老话叫做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用在他们两兄妹身上很适用。能够让一向文静的李心仪这么失态,可将这件事情对李家人的巨大冲击。

在答应了李心仪一大堆事情之后,李杰告诉她自己会让人先汇一些钱到她们卡里,回头注意查收,注意安全等等,就结束了这次通话。挂断电话之后,徐珍娣母女两仍旧久久不能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事,甚至搂在一起抱头抹眼泪,小哭了一顿,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远在东方那个小家庭之中的狂喜和激动李杰能够理解,随着这个跨洋电话,许多以前他丝毫没有在意的记忆慢慢浮现在脑海之中。李杰出生在一个典型的东沪底层家庭,就和纽约贫民区的那些家庭一样,只是不像这边的犯罪率那么高,至少生命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从懂事的那一刻开始,李杰就无数次地被富有的姨妈和嫌贫爱富的外婆提醒他生错了人家。他的父亲李存荣从来就没有她们所认为的体面工作,母亲徐珍娣也是在最低的工资线上徘徊。虽然姨妈舅舅这些人个个都生活的很好,可是徐珍娣从来都不肯开口向他们借一分钱,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

刚开始李杰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直到他出国留学的费用家里实在拿不出,李杰才认识到自己生活在一个多么残酷的世界。那个寒冷的夜晚,李杰站在楼下打了外婆、舅舅、姨妈的电话,得到的一致答案都是不借,他的舅舅和姨妈甚至连理由都懒得给一个。最后他实在没有办法,又怕母亲生气,只得央求这些人不要把找他们借钱的事情告诉徐珍娣。

他们答应了。可是李杰还没踏进家门——徐珍娣就接到了他们的电话,就这样李杰第一次见到了涕泪交加的母亲。最后他们家拿房子抵押贷款才凑够了学费,从那一刻起,李杰在心里发誓从此以后对于这家人都敬而远之,只在红白喜事之类逼不得已的时候才打照面。

难怪原来的李杰来到美国之后出人头地的愿望这么强烈,尽管早已经看淡了所有的弱肉强食和优胜劣汰,梅菲斯托依然感觉到本体离去之后还残存一丝挥之不去的怨念。他忽然觉得自己对这具身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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