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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厄降临(三郎)-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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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萧焚更不会告诉枢机主教一个更大的秘密。真正的世界之树随时可能重置这个世界,如果这个试炼世界的发展过于偏离了世界之树计划的话。所以,小弗莱曼这个身体不可能会对这个世界产生根本性的改变,如果真的发生那种事情,萧焚和这个身体一定是最先被世界之树干掉的那一个。
这次交谈到此为止,果格尔相信在事态发展到无法控制之前,教廷有足够的实力将小弗莱曼碾碎。而萧焚根本就没有打算在这种时候挑战教廷的权威,那对他来说实在太无稽,同样也十分遥远。
两人迅速通过甬道,在路过一个岔路口的时候,一名教士走了上来,递给萧焚一件亚麻教士长袍。果格尔低声说:“虽然你为主奉献的精神让我‘感动’,不过在这里你可以稍微放松一些。穿上它,对你会有好处。”
萧焚微微皱眉,低声说:“我原本以为今天晚上就可以向回赶,明天凌晨就能到达我的属民那里,没想到在这里可能要停顿上几天。”
“那是因为你没有料想到局面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的孩子。那么按照你的计划,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布置你所说的拍卖会场?”
“不,大人,哦,好吧,祖父。我们首先要做的,是前去审判帕克图。我们必须尽快掌握这个亵渎主的骑士所有罪证,并将这些罪证办成铁证。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让施佩耶尔的哥特骑士们平静下来。这样对我们对我们的朋友,好吧,我的朋友,那位尊贵的公主殿下,都有好处。”
果格尔再次打量了一下萧焚的背影,低声说:“你让我感到惊讶,你的表现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个14岁的少年应该有的表现。就算是那些高级贵族家庭中训练的孩子,可能会在一两件事情上表现的沉稳老练,但是绝对不会如同你这样几乎在每一件事情上都有如此完整的考虑。你的这种表现让我感到有些不安。”
萧焚背对着果格尔,回应说:“您可以将它看成是神启,我的祖父,主总会让某些人变得与众不同,不是吗?”
枢机主教嘴角微微一翘,低声说:“向前走,我的孩子,然后向下,向下,再向下。看看那个恶徒,我很好奇,你会如何去做。”
萧焚嘴角微微一翘,身为一名贵族,陷害忠良这种事情不要太简单,更何况那个叫做帕克图的家伙明显就不是什么忠良。对付这样一个“罪恶滔天”的家伙,棕发少年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当然,如果说和公主殿下的亲吻让小弗莱曼残余的意志得到了解脱的话,那么对这个帕克图进行报复,一定会让小弗莱曼最后一点牵挂也完全放下。
甬道比萧焚想象的更长,不过这么漫长的甬道也可以让外面的人根本听不见审讯室里发生了什么。萧焚可以想象,只要是中世纪的审讯室,无论在哪个地区,一定都会让刚刚踏入起哄的人无法承受。这里可没有什么疲劳审讯,皮鞭和凉水是最好的招待。
一名圣冠骑士在萧焚的面前拉开审讯室的大门,在那一瞬间,绝望的惨叫声和痛苦的呻吟声骤然从审讯室深处扑面而来,卷起一阵阵旋风,在萧焚的身边围绕。
萧焚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低声赞叹说:“赞美我的主,你让我坚定,我能感知你的怒火。我必将让这怒火蔓延,让所有背弃你的罪人都得到应有的审判。”
审讯室中所有的骑士一起大声应祷:“正是如此,赞美!我的主!”
第四百八十六章,审讯
与其说是审讯室,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地牢,而且是一个占地面积极大的地牢,站在铁栅栏和石柱分割的空间中,萧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尤其是看着这些铁栏杆上到处喷溅的干涸血痕,以及随处可见正在搬运人类器官的老鼠时,这种感觉更加突出。当然如果这个时候突然从里面蹿出一群攒着钉头锤的羊头怪,萧焚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在现实世界的施佩耶尔大教堂位于比符腾堡更北方的地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深入黑森林的里面,刚好处于斯特拉斯堡和符腾堡的中间地带。在那个大教堂中,最为著名的就是地下墓穴群,那里埋放着包括康拉德二世在内的很多大人物的遗骨。不过现在这个试炼世界里的施佩耶尔大教堂显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未来这个大教堂会变得如何萧焚并不清楚,不过至少这里不是一个太好的埋骨之地。只要看看混乱堆积在墙边的骸骨就知道,这个修道院下方的巨大洞穴中,已经消失了太多的生命。
魁斯特从审讯室的纵深走了出来,他对着萧焚微微行礼,然后转身带路。对于身后棕发少年所表现出的那种处乱不惊,圣冠骑士队长也暗暗心惊。
并不是所有的骑士突然看到这样的景象能够像小弗莱曼表现的那样平静,就算是那些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一旦进入这个审讯室,都会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但是这位主在地面的行走,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这种景象。确切的说,在小弗莱曼的眼中,这里和别处没有什么不同,那些血肉模糊的尸体,到处悬挂的骨骼,都不曾影响到这位少年。
“在教廷完全控制这个修道院之前,这里曾经是萨克森贵族和东法兰克贵族的秘密审讯室。有很多叛逆的贵族会从自己家中消失,最终成为这个审讯室中的骨头。”
虽然萧焚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但是魁斯特并不打算让自己背上滥杀无辜的认识,他一边走一边对萧焚解释说:“即使在教廷控制了这个修道院后,每年依然有大量的贵族被悄悄的移送到这里,这里面大部分的囚犯,都是这种类型。在神圣帝国中教廷没有必要修建什么审讯所,您应该知道,有着宗教裁判所的存在,所有对主不敬的异端根本不会留在施佩耶尔。所以,我们仅仅只是借用了一小部分审讯所,您看到的,大部分都是那些世俗贵族们的杰作。真是一件让人感到无可奈何的,事情。”
萧焚左右看了一眼,低声说:“哦,当然,如果我不曾听见那个声音,可能最终我也会来到这里,以一个囚犯的身份。我们依然会见面,魁斯特队长,不是吗?”
魁斯特的脸sè微微发窘,回答说:“您真是一位善于开玩笑的领主。”
“开玩笑?那可未必。”
萧焚低声说了一句,随后没有继续说下去,扫过那些骷髅和**的尸体,心中一时间也有些动荡。贵族之间倾轧的血腥和残酷,在这里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那些在表面上相互温文尔雅的家伙们,内地里恐怕一直想的,就是如何让对手进入施佩耶尔的地底。
“这里是一个不断扩建的地牢,大人,所以没有什么规划,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迷宫。”
听见魁斯特的忽然解释,萧焚回应说:“不要叫我大人,这没有必要,我是弗莱曼,你可以叫我弗莱曼先生,也可以直呼我的名字。”
魁斯特刚要说些什么,不远处的前方,忽然传来一声近乎声嘶力竭的狂吼。
“小弗莱曼,你这个杂碎!我不会放过你,绝不!”
萧焚闻言微微一笑,戴上兜帽,低声说:“一个很硬的石头,听起来你们没法对他下手,不是吗?”
“是的,弗莱曼先生,非常麻烦,帕克图虽然语言上对我们有冒犯,但是他承受了圣水的考验。他从主观意愿上并没有亵渎主的意思,仅仅凭借对我们的冒犯,很难直接判定死刑。”
萧焚点头,跨步走进了一个铁栅栏中,看着眼前被捆绑在木头架子上的健壮男xìng。帕克图听见了栅栏外的窃窃私语,但是他不知道外面那些人说了什么。这种未知反而让他更加jǐng惕,当门口的脚步声传来,这位萨克森哥特骑士费力的睁开眼睛,扭头看着门口。
萧焚慢慢走了过去,盯着这位曾经在慕尼黑见过多次的子爵,在兜帽的yīn影下,棕发少年忽然问:“你对主,是否足够虔诚?”
帕克图愣了一下,他从来没有听见过小弗莱曼说话的声音,此时在地牢中光线暗淡,火把影影绰绰的让整个空间有种迷离的感觉。因此,这位萨克森骑士没有想到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居然就是那个小弗莱曼,听见萧焚的问题,这位骑士艰难地点头,说:“是的,是的,是的,圣水可以证明一切,我对主无比虔诚。”
萧焚微微点头,问:“主可曾让你去谋杀小弗莱曼?”
“不,没有,小弗莱曼是个骗子,是个混蛋,是个杂碎,是的,他就是那种东西。”
“因为他是那种东西,所以你要杀他?”
“嘿,听着,听着,神父。我和弗莱曼之间的事情,是世俗的事情,和教廷没有任何关系。过多的询问小弗莱曼的事情,不是您应该有的立场。”
听见帕克图的回答,萧焚再次点头,说:“说的不错,过多询问小弗莱曼的事情,确实不合我的立场。那么,换种立场,你瞧,我想要你死,应该怎么做?”
帕克图的脸sè猛然一定,然后剧烈的抽搐起来,他大声喊着:“不,你没有权利让我死,我是如此虔诚的信奉主,我的家族每年,不,每个月,不,每个星期都在向修道院供奉大量的钱财。圣水可以证明我的虔诚,你不能杀我,你这个该死的神父!”
萧焚在兜帽的yīn影中露齿一笑,洁白的牙齿在昏黄的火光中显出一种锋利感,他说:“你向哪里供奉钱财?这里是施佩耶尔,不是你的家乡。你在家乡的虔诚,并不能证明你在这里的虔诚。”
说完,萧焚扭头看着另外一边的一名圣冠骑士,低声命令:“骑士,给我拿一把刀来。”
“大人,他被圣水证明过。”
圣冠骑士明显有些踌躇,他忍不住低声提醒萧焚。
萧焚点头,说:“是的,我当然知道。但是我同样知道一件事情,贵族从来都是表里不一的,经受证明的仅仅只是这位骑士大人的外表,你们可曾证明他的内脏没有腐坏?你们可曾证明他的肌体没有肮脏?”
圣冠骑士的脸上明显有些抽搐,他甚至无法想象这样的证明会带来什么。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低声说:“我们没有那么多的圣水,大人,我们无法做到每一个地方都检测到。而且,如果这位骑士因为审讯而死在这里,同样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萧焚又是一笑,伸出手去,他的手中开始慢慢溢出充满圣洁气息的水滴。
“我有,去吧,骑士,按照我的话去做。不要犹豫,不要止步不前,不要违背我的劝诫。我在这里,就是证明。阿门。”
一滴滴滚落在地面的圣水让整个地牢中都突然呈现出一种让人舒适的温暖感,这样的温暖感是真实的同时又是空幻的,那名圣冠骑士看着这一切,低声赞美了一句。随后扭头就要往门外走去,不过魁斯特已经提前一步走了进来,在强壮的中年骑士手中,正拿着一把锋利的宰牲刀。看着萧焚,魁斯特沉默着将刀递了过去。
萧焚将这把有着一条漂亮血槽的刀拿在手中,熟练的挽动刀花,看上去就像是对这种刀已经无比熟悉一般。随后,在帕克图开始极度惊慌的目光中,萧焚猛然抬手,一把将手中的刀扎入哥特骑士的胳膊,并且直接穿透了这只胳膊。
巨大的疼痛让帕克图想要放声呼喊,但是萧焚强有力的一拳把这个吼声完全堵在帕克图的肺中。哥特骑士不得不用剧烈的咳嗽来让自己缓过劲来,不过右臂上的疼痛让他的这些咳嗽声听起来格外的扭曲。在这样的咳嗽声中,帕克图同时发出了哭泣声。
“该死,你这个该死的神父。我会杀了你,一定会杀了你!”
听见帕克图的威胁,萧焚无动于衷的将手里的圣水直接滴落在哥特骑士右臂的伤口上。
如同烙铁烙印在这个伤口上一样,大量的白烟蒸腾而起,从骨子里涌出的疼痛让帕克图再也无法控制,他的身体剧烈的扭曲痉挛,脑袋砰砰的撞向身后的木桩。至于诅咒,已经销声匿迹。
萧焚看着帕克图右臂上的伤口渐渐复原,啧啧赞叹说:“真好,赞美你,骑士,你的手臂同样虔诚。那么接下来,我们看看别的地方是不是同样虔诚。”
“你要干什么?告诉我你要干什么?求求你,告诉我这些事情。我会做的,一定会做的。”
听见哥特骑士的哭泣,萧焚撇了撇嘴,说:“真是一个懦夫,骑士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第四百八十七章,无人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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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审讯室中出来的萧焚一脸平静,没有什么愤怒或者是烦躁的事情。坦率的说,小弗莱曼的父母双双死于阴谋,这样的事情对这他来说真的没有那么重要。作为非直接当事人,因此萧焚对于“自己”父母的痛苦死亡,更多的是一种陌生和疏远的感受。在这样的感受中,他也不可能伪装成多么激动痛苦的样子。虽然这种伪装对他来说不算困难,不过他不想替别人去感动,去痛苦。
小弗莱曼是小弗莱曼,萧焚是萧焚,小弗莱曼承担过去,而萧焚负责未来。
倒是萧焚这样平静的神采,让他身边的魁斯特感到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圣冠骑士也是人,也有人类的感情,除了对待主的问题上不能有争议之外,其他方面和其他人也没有多大区别。
但是,萧焚不同,这个棕发少年在魁斯特眼中过于平静,这种平静更接近与冷酷。面对敌人,小弗莱曼可以表现出嘲讽,冷笑等等感情,虽然没有发怒,至少还能让人觉得这是一个活生生的存在。但是当审讯结束,一切平静下来后,小弗莱曼在魁斯特眼中平静的速度也非常快。几乎上一秒还是狰狞的面孔下一秒已经变得没有任何波动。不得不说,这样的的转变让魁斯特想起一种存在。
天使。
魁斯特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天使其实是机甲,在他所知的范围里,天使一样拥有生命。同样。他也非常清楚。作为主的造物,天使的表情就是如此。唯有面对敌人时才会有种种愤怒,嘲谑,当敌人消失,天使就会回归正常。
“虽然是谋杀,但是我的父母蒙主恩招,魁斯特大人,太在意这些事情。反而会让你的双眼被蒙蔽。
萧焚看了一眼身边魁斯特的表情,猜到现在自己的表现有些过于特立独行,于是低声说“不要过于哀切曾经失去的,我们要做的,是因为过去的失去,而更加珍惜现在拥有的。魁斯特大人,圣冠骑士的存在,不是现在过去的泥沼中不能解脱,而是要随时站在前方保护主的子民。”
魁斯特连连点头,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说:“阿门。赞美,我的主让我知道这些。我的主让您的到来,让我知道这些。听见您的声音,让我不再迷惘,感谢您,赞美我的主!”
萧焚微微一笑,看见不远处伫立的果格尔主教,不动声色的微微点头,示意一切已经解决。
果格尔主教似乎也没有料想到一个少年居然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解决了如此棘手的问题,他甚至以为这名少年的表情其实只是一个假象。但是,在少年身边的魁斯特同样微微点头,证明了这个少年的表情并不虚假。这个情况让枢机主教忍不住低声赞叹了一声,等着少年走远了些,才低声问:“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以为看到了宗教裁判所的审判教士,”魁斯特的表情有些抽搐,他低声回答:“但是后来我相信,那些审判教士在弗莱曼先生面前,也不会表现的更好。”
果格尔主教微微皱眉,低声说:“即便他前往教廷,宗教裁判会打开大门欢迎他么?”
魁斯特身体微微一抖,回应:“如果弗莱曼先生在宗教裁判所,我相信一百年内将不会有任何叛教的事情发生。”
萧焚不清楚后面的两名施佩耶尔大人物对他的看法,他也不在意这些。该处理的麻烦已经处理,该知道的消息已经知道,现在的事情就是要和这两位大人物分开一些距离。世俗的领主和代表主的教士们距离太近,是一件同时让世俗与教廷都会警惕的事情。尤其是在现在,蔷薇领的实力只能用脆弱来形容的时候,不必要的麻烦越少越好。
在甬道的前方,一名哥特骑士似乎已经等待很久,在看见一声教士打扮的萧焚走出来后,低声问:“请问是弗莱曼领主吗?”
萧焚微微点头。
那名哥特骑士低声说:“请跟我来,公主殿下正在等待。”
萧焚再次点头,兜帽中的嘴角翘起来一些。
教士袍在几步路之后的一个岔路口再次被换下,一名宫廷内侍正端着一身华贵的皮裘站在那里,之前带路的哥特骑士谨慎的说:“弗莱曼领主,公主认为您最好以世俗的姿态出现在贵族面前,而不是以一名教廷人员的身份。”
萧焚看着那身华贵的,精心缝制的皮裘,以及里面用丝绸点缀的亚麻衬衣,笑了笑。这位公主比他料想的更加细心,一旦冷静下去,对事情的判断能力也有了很大的提高。
新的路程是一个不断向上的过程,如果说刚才对帕克图的审判是一次慢慢走向深渊的旅途,那么这一次的行程感觉上就像是在步入云端。周围越来越华贵的装饰可以证明这一些,更多的哥特骑士,更多的宫廷内侍正安静的站在这条通道中,他们看起来非常紧张。除此之外,还有几名手里拿着手帕的宫廷女伯爵从各自的门后悄悄向外张望,看看是谁让皇帝陛下突然下达了“喧嚣者必死”的命令。
走过那些麻木的骑士,那名引领萧焚前进的哥特骑士推开沉重的胡桃木大门,向萧焚微微示意。
在这个巨大的房间里,一名看上去面色苍白的青年男性正坐在正中的椅子上,那位曾经全身戎装的公主殿下此时安静的像只绵羊,依靠着男性的椅子,坐在华贵的地毯上,长长地流苏和宝贵的丝绸让她看起来有种让人心脏骤停的美丽。
她的头发端庄的梳理在头后,一绺发卷的褐色头发在她的额前无助的摇动着,让蕾莉亚看起来更加的凄婉。在戎装中无法看见的黑色衣领围绕在公主的脖子周围,向周围的人表明她还是一个丈夫刚刚去世一年的寡妇,这个衣领要在她下一次订婚的时候才能取下来。同样因为这样的衣领,让蕾莉亚看起来和刚才那个仓库里的蕾莉亚截然不同。
不过这种哀婉的样子对萧焚没有太大触动,未亡人系列虽然看的不多,不过也不会比现在的蕾莉亚缺少什么吸引力。
“你要见我?”
萧焚向公主施礼,而不是对着公主身边的皇帝陛下。这一点他很清楚,以公主的名义召见,代表着奥托三世不愿意让那些大贵族有太多的话题,所以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对奥托三世视而不见。
这个动作让坐在华贵椅子上的奥托三世微微动容,眼前的少年是如此的处乱不惊,又是如此迅速的找到事情的重点,这样的人足以给所有的人非常深刻的印象。
公主原本想要看看小弗莱曼出丑,看见皇帝会如何的胆战心惊,也许还能报复刚在在仓库里受到的屈辱。但是一旦小弗莱曼完全不在乎皇帝的存在,直接向自己走来的时候,蕾莉亚一直保持的娴静温柔姿态转眼间消失不见。她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骤然从原地跳起,闪身到皇帝的座椅背后,大声说:“站在那里!你站在那里就好,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萧焚再次施礼,安静的站在那里,平静的看着公主和皇帝,眼神不卑不亢,说不出的纯净。
对于这样的眼神,公主反而有些承受不住,她微微侧过头去,向着周围到处张望,就是不敢和萧焚的眼神对视。倒是坐在前面的奥托三世对眼前的少年产生了兴趣,他看着棕发少年,问:“帕克图通过审讯了?”
“不,没有。”
萧焚回答:“他是主的敌人,曾经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奥托三世对于贵族如何陷害对手已经屡见不鲜,不过眼前的这位少年如何让帕克图这样对主虔诚的骑士变成主的敌人,这种陷害手段倒是让奥托三世感到非常好奇。
是的,好奇。
属于自己的哥特骑士死亡并不能让这位曾经在教会山拥立两位教皇的大人物感到悲伤,政治权谋的斗争到了皇帝这个层面,一个子爵生死已经无足轻重。
相对来说,皇帝更感兴趣反而是眼前这位少年会给这场政治博弈带来什么变化。
在询问小弗莱曼的手段之前,奥托三世对另外一件事同样耿耿于怀,他看着少年,问:“你曾经说过,我将不久于人世。类似的话你也曾和圣冠骑士们说过,为什么会这么肯定?”
“无人永生,陛下。”
萧焚看着对面的年轻人,如此回答:“所有的人都会蒙主召唤,越是虔诚的,越是被主喜爱。”
奥托三世微微一笑,说:“我记得你曾说过,对主不敬的,不得长久。”
萧焚点头,说:“当然,但我可曾说的是您?陛下?”
奥托三世被萧焚当面的耍赖行为噎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说:“好吧,下一个问题,你从帕克图那里知道了什么?或者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第四百八十八章,曾经做过的事
对于皇帝陛下的提问,萧焚到没有什么拒绝。事实上,他非常想和眼前的这位年轻人说说帕克图那边的事情,哪怕是构成一丝威胁也罢,只要能够让皇帝产生顾忌,那么萧焚就达成了他的目标。
棕发少年并不打算和皇帝关系处的多好,也不打算从皇帝那里得到什么帮助。至于挽救皇帝的性命,然后得到报答什么的,还是算了吧。贵族们谁会相信报答?更何况这个试炼世界被世界之树掌握,偏离大的历史轨道会带来什么,萧焚比起这个世界的人更加清楚。
所以,他要表现出和这个皇帝的足够疏远。要告诉这位皇帝,蔷薇领无需皇帝的支援,但是任何与蔷薇领做对的人,都要付出必须的代价。
因此,在听到皇帝陛下的疑问后,萧焚立刻回答:“我非常坦率的告诉帕克图,只要进入那个审讯室,就不要指望还能活下去。”
“然后呢?”
奥托三世明显有了兴趣,对于眼前的棕发少年如此坦率,皇帝陛下多少有种赏识的想法,不过这个想法很快被萧焚接下来的话彻底撕碎。
“帕克图并不相信这一点,于是我让他看见,我究竟是谁。在那瞬间,他的大喊大叫让我觉得不舒服,我不得不用力教训了他几下。您瞧,这不是什么巨大的惩戒,仅仅只是鞭子的抽打,但是对于一名像他那样的骑士来说,这已经是极大的耻辱。想想看,曾经高高在上的子爵。却被我这样的混账小子。哦这是他的原话。被我鞭打。贵族的骄傲让他已经发狂,但是却又无能为力。我告诉他,我会继续鞭打他,直到他告诉我那些谋害我父母的人究竟是谁。如果那样,我可以给他一个体面死亡的机会。”
不顾脸上已经一层冰霜的皇帝,也不管在皇帝身后开始发抖的公主殿下,萧焚自顾自的接着说:“在那之后,我原本准备对他继续鞭打。同时拿着什么东西盖上他的眼睛,您知道,帕克图的眼神非常凶恶,这样的眼神也让我感到不高兴。不过帕克图那个家伙居然就这样轻易的崩溃了,骑士精神在他身上完全无法体现,他用力的撞击着木头。这是一个过于突然地动作,您瞧,刚才我的动作让捆绑他的木架变松了不少,结果帕克图居然立刻挣脱了捆绑,他的力气是如此之大。以至于我们甚至无法阻挠他获得武器。”
奥托三世的脸色已经变得无比难看,眼前这个少年现在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什么良善之辈。神圣帝国皇帝陛下甚至相信,他看见在这个少年背后,是一片冤魂在放声大哭。
皇帝没有阻止萧焚的话,萧焚自然不会中断对刚才的描述。他接着说:“那个强大的帕克图没有立刻对我们发动攻击,圣冠骑士们站在我的面前,为我抵抗这个凶恶的家伙,看着无法对我造成伤害,这个亵渎主的骑士居然立刻将武器对准了他自己。”
“我的主!”
“哦,主在天上!”
听见萧焚的话,房间里同时响起两个声音,分别来自奥托三世和他身后的公主殿下。
他们可以想象得到,帕克图精神承受了如此大的摧残,而且不用多久又会被圣冠骑士抓住,将会承受更加巨大的精神折磨,那时的他已经非常绝望。为了不被小弗莱曼继续这样肆意侮辱,在这种绝望驱使下,帕克图肯定会选择自杀来解决问题。
但是,自杀固然能够让他不那么痛苦,却会带来更大的问题。
经文和主都不允许自己的信徒自杀,信徒的自杀行为会被主厌倦,立刻脱离神圣的怀抱。也就是说,如果之前帕克图一直可以通过圣水考验证明自己是个对主虔诚的信徒,那么现在的帕克图无论生死,都已经因为自己的自杀行为而无法通过。
哥特骑士帕克图子爵,因为自杀而堕落。
而迫使他堕落的人,此时正一脸平静的站在房间中,似乎刚才所说的一切和他毫无关系一样。
“你是恶魔!”
公主殿下颤抖着说:“你是彻头彻尾的恶魔,即使被主所证明,我依然要这么说。”
萧焚平静的反驳:“事实证明,真正的恶魔是帕克图,而不是我。他的自杀行为让骑士精神因为他而蒙羞,让主感到愤怒。圣水对帕克图已经毫无效果,好在我还会一点点的急救术,这才把帕克图从死亡的边境拉了回来。不过必须要说,这个帕克图不仅仅对主不忠诚,而且是个胆小鬼。他根本就没有勇气把那把刺剑戳进自己的脑子或者脖子上,仅仅只是刺中了自己的腹部。就算那样,他也没有勇气把自己的腹部完全扎透。他甚至没有勇气对着自己腹部更加要害的地方戳刺。对于这样一个胆怯的骑士,我只能说,皇帝陛下,您的护卫和几年前相比,已经差了很多。”
奥托三世没有反驳萧焚的话,他努力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让自己从愤怒和惊慌中平复下来,这才低声说:“你有没有想过,当你的话被那些哥特骑士们听见,当你的行动被那些哥特骑士们知晓,将会带来什么后果?”
萧焚嘴角微微一撇,说:“当我的话还没有被那些哥特骑士们听见,当我还没有什么行动时,那些哥特骑士可曾放过我?从一开始我们就已经不存在调解的可能,为什么我会在意现在怎样?为什么我需要考虑以后?难道我放过帕克图,那些骑士就能放过蔷薇领?”
顿了顿,萧焚接着说:“要么不做,要做,就彻底的撕开脸皮。”
奥托三世显然被萧焚这种血淋淋的宣言影响,他安静了很长时间,才说:“如果我还能活十年,现在一定要把你除掉,无论你是什么身份。即使与教皇为敌也在所不惜。不过,如你所说,我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但是我的妹妹还有我的家族需要看见未来。所以,我同意了,蕾莉亚将会和我一起前往慕尼黑,然后在符腾堡转向,她将留在那里。”
皇帝陛下没有说清楚蕾莉亚要在符腾堡如何,不过萧焚也清楚,当蕾莉亚到达符腾堡之后,就需要自己去迎接公主的到来。在那之后,蔷薇领新的麻烦也会接踵而至。
“我会等着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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