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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飘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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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天的时候,堡门外突然来了两人,说是行路的因为生病没有赶着住店,苦苦哀求叫行个方便,堡丁本来不肯,不料那丫头竟动了恻隐之心,要堡丁放二人进来。

堡门开处,只见两个蓬头垢面老者,拄着手杖进来,丫头一看,还自动往堡内为这二人取吃的呢,不料她还未把东西送出来,早听得堡门附近喊杀之声震天……

就在堡楼上的锣声才敲几下,早被冲进堡来的土匪冲上堡楼连杀上面五个堡丁……就在一片喊杀中……

“怎么回事?”

“启禀堡主不好了,土匪杀进堡里来了!”

“快抄家伙,杀!”

早见飞云堡总管关中,举着一根齐眉棍,领了十几个堡丁迎上前去。

突然一声打雷似的吼叫,只见一个毛粗巨汉,双手握着一把沉重砍刀道:

“吃于大爷一刀!”

只不过三两个照面,齐眉棍早被砍刀劈断,关中未及闪避,竟被姓于的劈死当场。

这时候飞云堡堡主宗亮,舞动一杆亮银枪拦住姓于的撕杀,不料姓于的果然了得,宗亮竟然无法取胜。

就在此时,一众土匪早把宗亮内眷押入大厅,宗亮的两个儿子也受伤被押在一旁!

一见这情形,宗亮虚晃一枪跳出圈外,立刻叫道:

“住手!话声中,二十几个堡丁早退到宗亮一边。

只见姓于的把大砍刀往肩上一扛,左手叉腰,对身边的矮胖汉子道:

“姓宗的手底下不过如此嘛,哈……”

宗亮大怒,道:

“哪里来的蟊贼,敢跑到我飞云堡来耍狠!

突听那矮胖子骂道:

“姓宗的你吒唬个鸟,惹恼了大爷们,一把火烧你娘的吊蛋精光,你看清楚些,一把把专喝人血的钢刀架在那些女人的脖子上,她们死活,全凭你姓宗的一句话了!”

“放了她们!”

哈哈一声大笑,姓于的巨汉道:

“放了她们?”

“本主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今晚竟来袭我飞云堡?”

“我的大堡主,你是吓糊涂了呢,还是气疯了,土匪杀人还管他娘的有仇没仇?只不过贵堡的金银财帛罢了。”

宗亮大怒,道:

“即为财帛,各位又是占尽上风,那就快些请吧,飞云堡任凭你们进去翻箱倒柜吧,果再伤我的人,宗亮必同你们杀个同归于尽!”

突听矮胖旋双铜锤的,高声道:

“把他们男女分开看牢,有人反抗就狠点杀!”

早见姓于的领着一众人等冲入堡内,直到天亮,大厅上大箱小包,木柜盒子,摆满一大堆,姓于的搓着手,命喽兵们一件件打开来,不料全是些皮货衣服之类,金银首饰不过一部份!

一看这情形,姓于的大怒,大砍刀早架在宗亮脖子上,不料宗亮双目一闭,话也不说一句,姓于的又逼向宗老夫人,依然逼不出一句话来。

姓于的那个矮胖子一商量,遂把宗亮一众二三十人,全押入后面山洞内,决定慢慢逼使说出藏金所在,一方面五六十人尽在飞云堡内寻找……

姓于的一气之下把那丫环留在身边,想不到那丫头竟一反常态,在姓于的身上媚态毕露,光景是想跟姓于的去当压寨夫人呢,毕竟那丫头知道自己犯下大错,不作此打算,又能如何逃生?”

就在飞云堡主宗亮细说从头以后,黑衣姑娘道:

“宗堡主千万别错怪那位姑娘,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位姑娘必然是想找个机会暗杀姓于的匪首。”

宗亮一怔,问道:

“女侠怎么知道?”

黑衣姑娘放下筷子,对铁胜英道:

“总镖头可记得我说的‘茶中有毒’吗?”

铁胜英道:

“不错,如非女侠一语道破,铁某怕早已中毒而亡了。”

黑衣姑娘一笑,道:

“就在我举杯喝茶的时候,那位姑娘突然将木盘另一面相示,盘上清楚的写着个‘毒’字!”

宗亮一楞,道:

“真是这样么?”

“一点不羝,只要找到那端茶木盘,应可一目了然!”

宗亮对铁胜英道:

“如此说来,老夫倒是错怪她了!”

正说着,早见一个堡丁急步跑进大厅中,道:

“启禀堡主,大事不好了!”

宗亮一惊,急问道:

“何事?”

“老夫人命我去找梅香,老夫人且说梅香年纪轻不懂事,她会原谅梅香的,可是我找了很久,不料在堡楼内发现梅香,她已经吊死了!”

黑衣姑娘唬的一声站起来,道:

“梅香可就是那姑娘吗?”

宗亮默然一叹,点着头,含着泪道:

“正是她,如今她死在堡楼上,必定与我堡里那名堡丁之死有关,真是一对薄命鸳鸯!”

铁胜英拭泪,道:

“梅香,梅香,你哪里会知道,你的忠肝义胆,令我铁胜英今生今世难以报答了!”

突见宗亮举杯仰首,心诚语坚的道:

“虽然梅香死了,但我宗亮仍要收她为义女,明日必将厚葬于飞云岭宗家墓园!”

一席酒,因为梅香之死而草草完事,不过散席的时候,已快三更天了!

流光飞逝,没有带走人们的痛苦,因为痛苦全是人们自己制造的,其结果不论谁与谁制造痛苦,双方都得承受这痛苦的代价,确是毫无疑义!

于大海一帮土匪没有吞吃掉飞云堡,但飞云堡也蒙受巨大损失,单就挖坑掩埋尸体,就折腾两天!

堡主宗亮应黑衣姑娘要求,着人把她那头黑毛驴的四蹄换上新蹄铁,宗亮原坚持要送一匹良驹给黑衣姑娘,却因黑衣姑娘早与她那头毛驴有了感情,不忍抛弃而作罢,就连宗亮送她一程也被拒绝!

一众迁徙的难民全上路了,飞云堡的堡楼下,宗老夫人紧紧拉住黑衣姑娘,道:

“孩子,有一天你倦了,天下也太平了,千万记住飞云岭下的飞云堡,这儿就是你的家啊!”

黑衣姑娘眨巴着眼睛,不停的眨,为的是不把眶里泪珠滚下来,双手握住宗夫人,微笑着点点头……

突听宗亮低声道:

“姑娘真的姓黑?”

颔首一笑,黑衣姑娘跨上驴背,这才又道:

“我叫黑牡丹!”

于是,又见黑驴四蹄翻飞,朝山区更加荒蛮地方驰去……

“黑……牡……丹……一朵黑色的富贵花!”

日上三竿又见炎阳腾空,一座光秃小坡下,黑牡丹站在一座新坟前面,坟前石碑上刻着:

“义女梅香之墓。”

黑牡丹默默坐在坟前良久,良久……口中喃喃:

“就在你短暂生命的最后一刻,绽开如此令人难忘的花朵,啊!芳香的梅花!”

好大一声雷,雷声中挟着闪电,令人心胆欲裂,眼花撩乱!

好大一场雨,大雨点像小石头般敲的地面哗哗响,像是天要塌下来一般!

不过老天终究还是没有塌,骤雨来的急去的快,半个时辰光景,又见月光自镶边的乌云堆里露出来……

雨过天没晴,因为方长仁家的大门,突然间被人擂的咚咚响,比之刚才的雷声还要响,响得令屋里的方长仁吃惊,更令方长仁那个刚过门不到三天的媳妇吃惊!

隔着一道小院子,方长仁在正屋高声问道:

“是谁呀!”

“开门!开门!”

“半夜三更,有什么事不能等到明天?”

“快开门啦!”又是一阵擂门声……

屋里面一脸惊恐的新婚妻子红秀,双手挽住床边的丈夫急切的道:

“不要急着开门,问清楚再说嘛!”

冷冷一笑,方长仁拍着娇妻手背,安慰道:

“这光景不开门成吗!”挽着腰带,顺手摘下床头挂的宝剑,方长仁对披衣而起的妻子一笑,道:

“你可不要出来,一场雨院子里全是水,连灯也不要点,我去看看是谁在造我方长仁的反!”

于是方长仁走出他的小小洞房,踩着院子里雨水,而到了大门后面。

“外面是谁?”

“府衙捕头马长江!”

“真的是马捕头吗?”

“难道方贤弟听不出我的声音?”

嗯,不错!是马捕头的声音,自己结婚当天,马捕头还当面同自己举杯祝贺呢!

急急的拉开门闩,门尚未完全打开,就见黑蛇腾空一闪,哗啦啦铁链抖动,那么迅速的套牢在方长仁的脖子上,一松一紧,几乎令方长仁的脸红脖子粗!

“马捕头这是干啥子?”方长仁自觉反抗已迟,反应不及,一险惊悸莫名的问着迎面站立的捕头马长江。

“贤弟你犯案了,而我马长江也自觉看瞎了眼,会把贤弟看成正人君子。”

方长仁更惊,急问道:

“马捕头你何不说清楚些!”

冷然一笑,马长江道:

“不用我说清楚,倒是等一会你在大人面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清楚就成了。”说着,马长江一把夺过方长仁手中的宝剑。

于是方长仁这才看清楚,大门外除了马长江以外,少说也有二十几个捕役,里三层外三层的把个大门堵得水泄不通,远远的还有几个弓箭手!

方长仁心里明白,这些全是在对付自己的,不由一声苦笑,道:

“马捕头不觉有些小题大作?”

“要脑袋的事情还算小事!”就见他手一挥,高声道:

“走!”

“等等!”方长仁一挺胸,双脚丁字站定,剑眉一挑,星目暴睁,道:

“可否让我交待几句?”

马长江道:

“血腥事情,最好别叫弟妹知道,一切我自会替贤弟张罗,你只管专心打这场官司吧!”

于是方长仁被一众差役连拉带拥的离开了方集,四更天他已在南阳府衙的那个大牢里,一夜之间从花娇柳媚的娇妻怀里莫名其妙的被打入大牢,真还以为在梦中呢!

不旋踵间,南阳府衙的文案师父,三脚两步,慌慌张张而又面色凝重的来到大牢里。

狱卒举着油灯,陪在文案师父身后,方长仁一见,早冲过铁栅边急切的道:

“表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无缘无故把表弟我抓来!”

一声无奈的长叹,那文案师爷以袖拭泪,道:

“赤眉贼在山里造反,昨日抓到几个,不想他们把你诬蔑里面,说你同赤眉贼有牵连呀!”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同山贼打交道来着!”

“我也不相信,只要没有这回事,表哥自有办法。”他又是一声叹息,道:

“不要说我们是表兄弟,单就一年前我从大山里逃出来只身投靠到方集表弟家中,表弟不但收留我,还帮我谋了这个差事,想想看我会袖手不管吗?”方长仁摇头道:

“过去的事别提了,倒是目前表兄得替我去方集家里,别叫你表弟妹太担心事!”

“那是应该的。”说着,又交代狱卒好生侍候,这才悲伤地离开大牢。

天才大亮,西关府衙里的惊堂鼓已被敲得咚咚响,碎而乱的脚步声在大牢附近奔走着,早把大牢里的方长仁吵醒,而方长仁也才在天快亮的时候瞌上眼。

抓住铁栅外面望,方长仁什么也没有看见。

不旋踵间,就听铁链一阵抖动声自附近消失在远方,而使得方长仁心惊肉跳……

于是,方长仁被提上大堂,府台大人一见方长仁,也不由一阵叹息,先就开口道:

“真是可惜呀!”

方长仁尚未跪下,就听一旁跪的大汉,须发蓬乱,猪唇翻动,露出一排大暴牙沉声道:

“呦!你不是方长仁先生吗,怎么你也被抓来了?”

双眉紧皱,方长仁道:

“你是谁?”

嘴唇角一撇,那人低头又低声的道:

“方先生真的不识我了?那天你还同我们寨主把臂言欢,我不就在你对面坐的吗?”

“你胡说八道……”

突听府台大人寒着脸,道:

“你可叫方长仁?”

“草民正是方长仁。”

“闻听你与赤眉贼勾结,准备血洗后店,可是真的?”

方长仁道:

“回大人的话,这是从何说起,草民新婚三天,自觉幸福罩头,尤似天之宠儿,怎可能自己作贱与盗贼为伍!”

“呦!方长仁啊!我们几个摸下山来,不是你向寨主出的主意吗,怎么你会忘了呢!”

府台大人怒拍惊堂木,叱道:

“没有问你,你少开口!”一面又问方长仁道:

“方长仁!”

“草民在!”

“半月前到过赤眉镇的罗汉岭?”

方长仁一惊,道:

“去过赤眉镇可是没上罗汉岭。”

“去赤眉镇干啥?”

“调解一件江湖恩怨……”

冷然一笑,府台大人沉声道:

“看来你是不会招出来的。”突然间府台大人自案桌抛下一物,道:

“这可是你的东西?”

一顶草帽,一顶要命的草帽,记得那天离开赤眉镇的时候正是二更天,就把顶帽子忘在赤眉镇,怎么会在这儿出现,帽檐下那“方集方”三个大字,也正是自己亲笔书写。

要知这方长仁年不过二十五,生得面如冠玉,齿白唇红,高亢不凡而风度翩翩,江湖上送了个雅号“南阳周郎”,只因生不逢时,处于乱世,虽然称得上文武全才,却无用武之地。

如今一见这顶草帽,方长仁尚未开口,突听跪在旁边的那人道:

“方先生,你把帽子忘在罗汉岭上,是头儿要我顺便把它带还你的,他们就从这顶帽子上才找到你的。”

“我与你们罗江岭毫无瓜葛,更同你无怨无仇,为何攀诬人,你是不是受人好处陷我于万劫不复之地?”

“强盗上公堂,等着上法场,我他娘的还要什么好处,对我这将死之人何用?”

突听府台大人喝道:

“方长仁如今人证物证全在,你还有何话说!”

方长仁急切而又无奈的道:

“冤枉,天大的冤枉呀!”

府台大人冷凛沉声,道:

“冤枉不冤枉,本府自然要查个水落石出。”长身而起,惊堂木一拍,又道:

“人犯还押,退堂!”

方长仁又被押回大牢,不久文案师爷田文满面愁容的走进来,而且也直是摇头叹息不已!

“文表哥,这是有人在陷害我,你得设法呀!”

文案师父田文沉思有顷,低声道:

“今日大堂之上,如果你不是我表弟,可能已经动刑!”

“可是我确是冤枉呀!”

“山区土匪已是无法无天,赤眉贼烧杀掳掠,大人早想征剿,你今与他扯上关系,事情就棘手了。”

方长仁双手捶栅,急怒连进,狠声道:

“这究竟是谁在坑我?”

顺着白河往北,五十多里六十不到,有个沿官道并与建的小街道,细算起来也不过有个百来户人家,这儿出产山蚕丝,山药,还有些土产,不过这儿原是住着姓方的大户,由于姓方的“家大分家”,所以这些年姓方的大部迁到南阳府城去住,但人们提到方家集,就是指的这地方。

土地长出些值钱的东西,地方上就会有人发大财,方家集这地方,很出了几个富户,虽然早引起赤眉贼一伙眼红,但方家集距离南阳附近,而且最叫赤眉贼忌讳的,就是方家集出了个方长仁,听说是嵩山少林寺的俗家弟子,手底下很有两下子,方家集不少年轻人都很崇拜他,声誉之隆,结婚当天连远在南阳府衙的捕头马长江也来道贺。

就在方长仁因坐愁“牢”,忧心如焚,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方家集却在方长仁被关大牢的第五天夜里,狠狠的被南山区摸下来的赤眉贼一伙,大事刮劫一空,不少年轻人在群龙无首下举刀抵抗而被杀死。

不过令人惊奇的,是方长仁的家,竟然没有损失一针一线,方长仁那个美艳娇妻,更未受到惊扰!

于是,流言又出,方长仁与赤眉贼勾结而沆瀣一气,似是不会有假。

方家集被赤眉贼洗劫传到南阳府,文案师爷领着马长江一众捕役急急赶到方家集,马长江去调查,而文案师爷田文却急匆匆的来到表弟方长仁的家里。

一见田表哥到来,虽说只认识几天,但听长仁称表哥,自然是一家人,如今长仁身系囹圄,正需要这位表哥大力鼎助,自然是细心款待,热诚迎接……

就在这位愁容不展,泪眼婆娑的新婚表弟媳妇哀求下,文案师爷田文自然是好言相劝,大加安慰,只是对于营救方长仁的事,总是忧形于色,临去,田文对红秀道:

“赤眉贼这次洗劫方家集,明着表弟没有损失,但实际上却无形中把表弟坐实,目前表弟妹似是不宜再在这方家集住下去了,免得惹那些苦主的唾骂,一半天我先把表弟妹接进南阳府去暂住,也好就近照顾你!”

远从镇平嫁过来的丁红秀,早已经没有主意,如今表兄雪中送炭,自是感动得热泪盈眶,声声言谢……

“表弟的事,就是我的事,年前我从大山里逃出来,还是表弟收留我,要不然我田文也不会有今天了。”

于是丁红秀把这位表兄送出大门外,而大门外还真有人把石头掷过来,还听几个小孩子远远的叫道:

“土匪,强盗婆!”

于是,丁红秀急又把大门关起来!

第二天中午,一辆马车就把丁红秀接进南阳府。

当天晚上田文安排丁红秀探监,新婚夫妻隔着铁栅泪眼相对,怨上天不平,叹后顾茫茫,不知明日又将是个什么结果!

不过夫妻二人对于田文表兄的帮助,全是打自心里透着感激!

就在这晚四更将尽五更未到达的时候,南阳府的大牢里突然梆子乱响,有人高叫劫狱!

府台大人与马长江等一众人,早急急赶来大牢,一看之下大惊,原来抓的几名赤眉盗匪,全被走脱,一个狱卒,发觉被人勒死在方长仁的铁栅外面,那种姿势,正就是方长仁自里面伸手加以勒毙似的,而使得方长仁叫苦不迭!

马长江恶狠狠的隔着铁栅一把扭住方长仁,骂道:

“好小子,你好狠,这不是敞着是你害死的?”

那不是目瞪口呆,也不是哑口无言,因为这一连串的旁证,没有一件不是令他冤枉在心里口难开,也因此在马长江的怒骂中面无表情的有着麻痹感!一种认栽了的感觉!

田文也来了,看看现场,不由怨叹道:

“表弟你……”

方长仁木然道:

“表兄,红秀我就托付你了!”

田文似是眼芒一亮,转而苦涩的道:

“我义不容辞,你放心吧!”

府台大人就在大牢巡视一周,双眉打结,心事重重的走衙内去了……

南阳府西城内不远处的两个客栈里,一位黑衣姑娘正低头吃着一碗肉丝蛋面,附近几个桌子上,全是西北过来运盐拉骆驼的,或是运山货往西去的,突然间,街上行人卤集,街道两旁尽是看热闹的,早见店里几个伙计叫嚷着去到门口:

“府台大人可真是宽厚大方,像这种能匪为害地方的家伙,不把他杀了完事,却偏把他发配边疆,真叫人不服!”

长身而起,黑衣姑娘也挤到门口看……

“来啦!来啦!”

早见套个大木枷,好粗的铁链,光着一只脚丫子,短灰色囚衣,面无表情的年青人,缓步在前面走,两个粗壮的押解解差,各背着钢刀在后跟着,一个年轻少妇,哭哭啼啼的在后面直叫冤枉,却换来众人的嘲弄与漫骂……

就在西城门,方长仁回身对娇妻丁红秀道:

“表哥那儿能住你就暂住着,至于方家集那面,就请表兄做主把一切变卖,过些时你就回后店娘家,天可怜见,你我或有相见的一日!”wωw奇Qìsuu書còm网

丁红秀呼天抢地,眼巴巴望着新婚三天的丈夫,就这样子的被两个解差押解上路……

不少人围着看热闹,但丁红秀却蹒跚一直跟在后面而不忍离去,直到快近白河,柳树下她才跌坐下来……

遥望着丈夫上船过了河,丁红秀无助的一个人在哭泣……

“被押解的可是你丈夫?”声音缓和,不带一点恶意。

仰头见是一位绝色的黑衣姑娘,比起自己还叫人遐思,丁红秀伸衣袖抹去脸上泪痕,道:

“我丈夫是冤枉的,他是个侠义之土,正人君子,怎么可能同赤眉贼那帮土匪有勾结呢!”

黑衣姑娘本想深问,但却是丁红秀知的太少,只得先劝丁红秀回转南阳府去,自己却骑驴过了白河跟下去,因为她得设法问问方长仁事情的原因……

熊耳大山最南端,有一处原始荒林,山道绕过这片荒林,再穿过一片五里老松坡,就算进入山区后,而这片老松林就叫野猪林,当地人相传,当年花和尚鲁智深就在这野猪林救过林冲一命的!

离开南阳府已是第三天了,正午时候远处有了雷声,遥望层峦叠嶂,峰颠入云,近听野鸟草虫争鸣,溪水潺潺,两个解差取下被套,拿出汗巾唬扇着找了一块大石坐下:

“歇歇吧,方先生,扛着那么个大刑枷也怪累人的!”

“二位差爷很是体谅方某,只是方某无以为报……”

只听一个解差道:

“方先生是文案师爷表弟,再说马捕头也特别交待,一路上不能委曲方先生,再说这一个月的路程还有得走的,何必急着赶路……”,一边说着,早取出干粮水袋,三个人就在野猪林山道边的大石旁吃起来!

“嗖!”那是一支响箭,响声还未落呢,早见从密林中窜出十多人来,全都是红巾包头,灰色短札明晃晃的砍刀,在林隙穿进来的日光反射下,发出刺眼冷芒而令人心胆欲裂的寒光!

“赤眉贼!”方长仁双目几乎喷火,急叫道:

“二位兄台如果信得过方某,就快打开锁枷,方某要活劈这些王八蛋们!”

两个解差对望一眼,却不约而同的摇摇头,而方长仁急得直跳脚,因为几个土匪早扑过来,转归已把三人围在中间。

其中几个可不正是新从狱里脱逃的赤眉贼手下嘛!

捧腹哈哈大笑,又见那个猪唇暴牙毛脸大汉道:

“长仁兄可识得我吴判吗!”

“捣成肉泥我也认识你,说,为什么要陷害我方长仁?”

又是一声笑,吴判一边抚摸着自己举在胸前的砍刀,边侧面斜眼冷然的道:

“姓方的,恕我吴判也诌句文,你不是人称‘南阳周郎’吗?其实南阳住的是诸葛亮,而你也应该怨叹那‘即生瑜何生亮’的名言才是呀!”

方长仁一怔,当即道: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暗中坑我的人叫做诸葛亮了?”

摇摇头,吴判道:

“他不叫诸葛亮,不过他在我们山寨上可比诸葛亮还令兄弟们佩服,要不然俺们怎么会那么容易的卷了方集!”

方长仁道:

“这人是谁?他叫啥名?”

突听另一人叫道:

“老吴,你还同这些快死的人噜嗦啥子名堂,放倒了咱们还得赶着回山寨喝庆功酒呢!”

立刻就见有人附合道:

“说的也是,砍了完事!”

方长仁大喝一声,道:

“慢着,姓吴的,你先告诉我那顶草帽你是从哪儿弄到手的?”

吴判冷笑道:

“为了叫你方大先生死得瞑目,我就告诉你也无妨,那顶帽子是……”

就听一旁有人喝止道:

“吴判,你不怕军师爷割了你的舌头?”

吴判大毛脸一僵,舌头伸出毛嘴猪唇外,砍刀一抡道:

“杀!”

十几个围住三个人狂劈怒砍而上!而使得两个解差一上来就见血光崩现!

也就在此时,松林外喊杀之声又起,七八个捕快,风驰电掣般杀进林中,为首的可不正是捕头马长江。

马长江一众尚未冲到,吴判早狂叫道:

“姓马的送上门来了,把他们圈起来杀,一个也不能放走哇!”

于是就见十几个红巾土匪呲牙咧嘴,狂吼乱叫的转而迎着马长江八人杀去,那吴判与另五人却死死的把两个捕快与方长仁三人毫不保留的猛劈狂砍!

两个捕快已在浴血奋战,方长仁早已汗湿衣衫,双腕滴血,那么粗的铁链与大木枷使他空有本事而施展不出来……

马长江一看三个逃犯全在场,心中犯疑,因为押解人犯走这条路是事先与大人商量的,也是文案师爷提的,知的人不多,而赤眉贼一伙土匪在洗劫方家集以后,一路早流窜到深山中了,还有谁那么巧妙的安排一支伏兵?”原指望把真正的凶手引来的,而那个凶手必然是要谋害方长仁的,当然方长仁发配边疆,也是大人腹中一招妙棋,也只暗中交待马长江一人而已!

如今却出现比自己带的人还要多的赤眉贼来,看来今日只得浴血奋战了……

心念间,马长江高声狂叫道:

“大家稳住杀,大队官兵马上到了,今日一个也别放走。”只见他双手握刀,在刃芒成束,光焰暴闪中,劈东砍西,上挑下砸,领着几个捕快闪跃在红影闪动中,血腥的艳丽,就在马长江的四周展现出来,虽壮丽却悲惨!

吴判早哈哈大笑,道:

“姓马的,你这种唬人大屁少放出来,有没有官兵来爷们比你清楚,今天这野猪林就是你们这吃冤枉粮的埋身之地,你认了吧!”

就在一阵刀光剑影中,马长江的人早躺下一半,连方长仁也被一刀砍在左胯下,血流不止……而赤眉贼一伙,才不过两三个倒下去!

马长江真的在浴血奋战了,就算这时候想撒腿也来不及了,因为自己的肩头已被砍一刀,半尺长的血口,红肉翻载,左边衣裳似从染缸里拿出来一般乌红。

像极了一只穿林老雕,黑衣姑娘清叱着自另一个方向冲来,她人才落地,近身的两个红巾土匪已人头滚地……

好快的身法,只见她双腿暴弹,一连又是三个空心跟头,早冲进方长仁身边,她毫不迟疑的一剑削去方长仁脖子上的大木枷,而使得方长仁欲喷出火焰的双目,隐现泪光,像极了一头狂狮,方长仁不及言谢,双手握紧大木枷,迎着正面的吴判劈头盖脸的砸过去,他那种气盖河岳,猛如天神般的样子,一时间还真叫吴判心惊!

就在此时,黑衣姑娘似穿花蝴蝶,杀进杀出,剑芒暴闪,血雨狂喷,早见七八个红巾赤眉贼众躺在血泊中,而黑衣姑娘的剑法似极辛辣,因为那些倒下去的土匪,不是断头,就是穿胸捅腹,而使得其余几个,在胡哨一声中,撒鸭子似的抹头就逃,却不料黑衣姑娘毫不放松,依然追杀不舍……

吴判破口大骂,道:

“哪里冒出你这个母夜叉,敢坏了爷们大事,你可知道爷们是哪路人马?”

冷冷的笑声传自空中,因为黑衣姑娘正一个空心跟斗往吴判这里翻来……

笑声里,碎芒凝聚成刃芒一束,快不可言的抹向吴判的脖子,却及时的被方长仁拦住,道:

“留个活口!”他口字出口,那已沾上吴判肌肤的冷刃突然下滑暴敛,一条血槽,在吴判抛刀闷哼中崩现血雨一蓬,吴判保住脑袋,却免不了断臂之苦,当场昏死过去!

马长江一见来了救星,早不顾自己伤痛,四五个捕役,合力扭住四个红巾土匪,一根绳索串成串!

这一来原本跑了三个,却抓四五个,光景是有赚不赔,且又完成大人交付任何。

方长仁急不及待的冲向抓来的四个活口,不料他们全都摇头,对于方长仁被阴谋的事全然不知,全都说是奉命在此接应吴判头目三人的!

希望寄托在昏死过去的吴判身上,方长仁像救自己一般忙着替吴判包扎,并向马长江讨取药物,替吴判治伤!

受伤的捕快,早已包扎伤势,赶着过来向黑衣姑娘致谢不迭!不过有两个捕快伤重要害,血流不止,早已气绝,其中有一个正是押解方长仁的,而今方长仁也为之洒下几滴英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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