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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飘香-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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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从茅屋中走出一个老汉来,老汉手中尚拿着一支钢叉,见女侠三人,不由一怔,忙问道:

“三位是干啥子的,怎么半夜三更的……”

老者未说完,只见茅屋门口又站着一个老太婆,女侠忙着上前施礼道:

“请问由此地到玄真观如何走法?”

老者手指右面高山道:

“要上玄真观,往右走不到半里,就看到一处青石板铺的石阶,石阶一共九百九十九阶,直通到观前,你们这时候要去玄真道观干啥,不是逢年过节,他们是不招待的。”

这时女侠见场边放了一辆车子,上面带着篷子,觉得必是阎半仙坐过的,再看一路入山道路,只到此就变成小路,心中更确定不假,当即点头笑道:

“只怪我们外乡来的,不知道路,且又误了晚饭,不知老丈此处可有什么吃的,完了我们一样付银子的。”

早听门口老太婆应道:

“箩筐还有几个杂面馍,你三人先凑和着吃吧!”说着回身屋里取了三个碗大的凉馍,正好一人一个。

女侠也接过一个来,随手递了一两银子,使得老太婆笑的合不拢缺牙的大嘴巴,道:

“观里道士用了咱们车子,才给了几个制钱,比起他们三位来,那些道士可真叫小气!”

女侠乘机问道:

“道士用车干啥!”

老太婆道:

“谁知道干啥子,好像有个受伤的道士吧,手上肩头全包着呢!”

也许三个人真的饿了,因为三人边走边吃,越吃越香,三个人谁也没有剩下一口,三个杂面馍全吞入肚子里,牛大壮还直叫比中午时候的大菜还好吃!

面前,正就是老者说的九百九十九层前石阶,只是这些石阶并非是直上直下,而是弯蜒曲折的向上盘绕,直到一处老松林附近,那儿一个平台,正中间有个两丈高的香炉,香炉后面一个山门,两边高墙,四个人高大字,“无量寿佛”龙飞凤舞般的刻在两边墙上,往里面看,红墙绿瓦,梁挠脊深,檐角下风铃叮当,真的是气象庄严。

于是女侠黑牡丹对牛大壮与周通二人道:

“你二人在观外守着,我进观中察看。”说着只见女侠早纵身拧腰登上高墙,半旋身人已落在观内。

女侠进入观内先是发现这道观前面大殿四周一片宁静,几盏油灯尚自在供桌前亮着,大殿后面,有一圆月门,近门处有一耳房,房中尚有灯光,再向这院内望去,见仍是一座大殿,只是这个院子三面全有厢房,大约看来,总会有十几间之多,见圆门一旁的耳房,就是与厢房相连。

女侠贴身在耳房一边向里面望,只见两个年青道士在喝茶聊天呢!原来这耳房内没有床铺,只有桌椅,光景是两个值班道士。

就在山风不大,风铃偶尔叮当声中,耳房中的道士道:

“三师叔说,他是被逐出门的,在外混了近十年,却又带着一身伤厚着面皮回来,真叫人看了难过。”

另一人道:

“好像记得那时候我才上山几个月吧,不过有人说他曾在李自成手下操刀杀人,只不知改朝换代这几年,他是躲在什么地方。”

“跟着流寇杀人,他还能干什么好事,就看他那一身伤也会明白的。”

另一个又道:

“所以说三师叔也只是把他暂时藏到后山,满身罪孽,一身血腥,怎可再叫他走入观里来,掌门大师伯也不会答应的。”

女侠低声道:

“快,那厮藏在后山!”说着忙一挥手,当先找到小路直向玄真道观后面跑去,后面牛大壮与周通二人也放开脚步赶!

三人才过道观外围墙,不远处小道直入一片插天翠柏林中,所幸这夜月色明亮,林中仍可辨清小道。

来到一处悬崖边,崖边一片藤蔓,下望一片漆黑,三人正要向崖后面缠去呢,突然听得有争吵的声音,山风送来,听的十分清晰……

隐约中,一人吼叫道:

“三师哥,你别不认我这个小师弟,离开武当十年,哪一年我不派人送些银孝敬你,怎么啦,我现在老窝被信阳州请来的人给抄了,走投无路,才来你这儿窝几天养养伤,你就赶着我走呀!”

只听另一沙哑声音,道:

“我同四师弟原是想先把你接回来,可是掌门大师兄说他不能违背上一代掌门遗训,你是被逐出师门的,连进门怕也不能。”

突听另一人也道:

“五师弟,以我看你还是回伏牛山去,当年你不是同李大鼻子赵长腿他们一起干生活吗,你何不……”

“啪”的一声,尖声厉喝道:

“别提那几个东西,原是要大家扭起来再闹他娘的一个黄河水不清呢,可是才走入熊耳大山,全变了样,都想当王,娘的谁当将?如今早已拆伙,我姓阎的没那么贱的像个落水狗一样,去向他们摇尾乞怜!”

就听一声长叹,一人道:

“五师弟,你想想看还有什么地方好躲的?”

“什么地方也没有此地最安全,当年我们跟着大王闯天下,从川陕杀到直鲁豫而到三湘地面,如今改朝换代,要我命的人只怕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二位师兄,你们就多替我担待一下,只待我养好,不用你们赶,我阎半仙自会重回桐柏山的!”

阎半仙尚要往下说呢,门外面,女侠冷冷厉笑道:

“阎道士,你原来不死心,还想再往桐柏山去造孽杀人呀!”

小茅屋里,刹时一阵响动,油灯噗的一口被人吹熄!

进柴扉启处,从小茅屋缓缓走出两个道士,月光下看上去全都年近五十,再细看,原来正是客店中见过的,江边上遇到的两人。

其中一个道士稽首道:

“无量寿佛!原来是一位女施主,不知寅夜来到玄真观有什么大事……”

不等道士把话说完,女侠冷冷的道:

“真人面前不打哈哈,二位道长快把阎半仙交出来吧!”

其中一个道士手指苍天,道:

“苍天有眼,女施主何必赶尽杀绝,上天也有好生之德呢,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女侠怒道:

“上天是有眼,直把我无巧不巧的送到此地来。”

另一道士道:

“女施主,佛门圣地,不合于杀人呢!”

女侠咬牙道:

“武当派出了这么个杀人魔,他泯灭天良,杀人如麻,我还没有找你们掌门兴师问罪呢,识相一点,快把阎道士交出来。”

两个道士对望一眼,其中较高的一人道:

“女施主何必逼人太甚!须知贫道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女侠戟指二人道:

“可是你二人拿了阎道士的好处,要在这时感恩图报?”

那道士一怔,辩道:

“你在血口喷人?”

女侠黑牡丹冷冷一笑,道:

“你们同阎半仙刚才的对话,才只一会儿,怎么这就不敢承认了!”女侠一顿,又道:

“可要我找你们掌门说个明白?”

两个道士又对望一眼,不由咬牙道:

“无论如何今晚得请女施主高抬贵手了。”

轻摇着头,女侠道:

“除非提着阎半仙的人头,否则我是不会离去的!”

“呛”的一声,两个道士拔出长剑,冷然道:

“女施主真要想动武,我二人倒想见识见识!”

伸手拔出长剑,月光下碎谍闪闪有如天边彩霞,就在一弯焰芒眩灿喷洒中,女侠黑牡丹冷冷道:

“那你二人就小心了!”只见他身形先自入一片刃芒中,席卷似的迎着两个道士劈去,身法之妙,去势之疾,当真令人眩目。

就听似无间歇的一阵“叮当”中,三人四周立现无数金星,那小茅屋前面,只不过两三丈方圆,一块岩石,闪展腾挪全受到限制,然而女侠却仍然上跃下扑,挟着“咻咻”剑气,杀得两个道士守多于攻!

尚不及十招,就听其中一个道士沉声,道:

“女施主的剑术可真够辛辣。”

女侠冷冷道:

“一朝豁上干,那就得各凭本事,各使绝学,哪还讲什么慈悲与辛辣,二位还是剑上见真章吧!”

只听其中那个矮的道士道:

“三师兄,咱们两人合击,端看她有多少力气!”

立刻就见两个道士人开两面,地方小但却把女侠夹在中间,一攻一守,一退一进,一时间使得女侠有顾此失彼之感。

就在这时候,沙哑的声音高声道:

“五师弟快走,我们缠住他,你快走!”

“砰”的一声,柴扉启开,就见阎半仙恶狠狠的骂了一声:“他奶奶的!”身形晃动中,已向崖边转去,那真算得是一头惊弓之鸟,因为他边跑,边回头瞧,就怕女侠腾空追击过来。

不料他才庆幸女侠无法脱身的时候,突然一声劲急的啸声,似是排山倒海般向他压迫而来,不自主的侧头看,就见一束冷芒,“呼”的一声劈来,阎半仙人在空中,无法躲闪,不由左手挥剑迎上,只可惜他重伤在身,身在半空,骤然遇袭,真的是措手不及,就听一声极为低沉的“啊!”阎半仙的半个人头,连着一大片肩头,斜斜的被劈开来,他那一身人肉鲜血形成一堆的落入深崖中,隐隐然听到深处“咚”的一声!

牛大壮藏在崖后面,周通藏在另一转角处,阎半仙再也想不到,自己会在今夜恶贯满盈。

于是周通与牛大壮二人来到小茅屋边,周通高声道:

“女侠,阎半仙已被牛家兄弟劈死在崖子下面了,咱们还同这些道士有什么好纠缠的!”

这时两个道士一身道装破碎,只是没有伤着皮肉,两个道士心里自然明白,如果面前这女子要施杀手,只怕二人早躺下去了。

猛然一个翻身,女侠后跃两丈,双手抱拳,道:

“两位剑法奇妙,却难敌天罡八剑三招,二位道长,后会有期!”

“女施主你等等!”

女侠没有回头,牛大壮金背刀一抡,拦住两个老道:

“还想干啥?”

“不知三位为何苦苦追杀我五师弟,须知现在已是大清天下,有什么怨仇也该化解了!”

牛大壮回头望去,女侠已绕过悬崖,这才回过脸来道:

“桐柏山里,石湾河上,就在几天前,他杀了我那同行常老大,还把常老大的老母一剑劈成两段,二位道长,你们说他该不该杀?”

两个道长一听,不由面面相觑!

牛大壮却在这时候冷哼一声,调头就走……

这时女侠与周通二人已穿过那片柏树林,绕向玄真道观前面,女侠回头不见牛大壮,正感不解,心想难道两个道士又拦住牛兄弟撕杀起来了?

也就在这时,远处林中正走出牛大壮来,女侠这才放心的正要走呢!突然间,玄真道观前面大香炉旁,一条修长身影,斜斜的被月光印在地面上,女侠举头望去,只见一个长髯道人,手持拂尘,道貌岸然,目光炯炯,巍巍然却见和言悦色的拦住女侠,道:

“女施主这就要走吗?”

女侠黑牡丹一怔,道:

“恶獠已除,自然要走,不敢久留,以免惊扰道长等清修。”

老道长微微一笑,道:

“姑娘使得一手好剑法,不知师承何人?”

女侠惊奇的道:

“难道刚才……”

老道长又是一笑,道:

“我那两个师弟实在不是女侠对手,本想出手阻止,但知他二人护着本门一个恶徒,所以贫道有意借女侠之手微戒一下他二人呢!”

女侠忙抱拳道:

“原来如此,可知道长有道高人。”

老道一笑又道:

“女施主尚未告诉师承何人呢!”

女侠黑牡丹道:

“家师洛阳百花山圣心庵一澄师太。”

老道一震,态度极为严肃的道:

“可就是二十年前江湖上黑道人物闻之无不丧胆的一澄师太吗,原来刀还卓锡在百花山呢,贫道久闻一澄师太一生嫉恶如仇,想不到好退隐江湖,却又调教出你这位女施主,贫道真替她庆幸接棒有人了。”说着忙对女侠三人道:“如今已快五鼓,三位可否入观稍歇再下山去!”

女侠这时心想,大老远中到他们这儿杀人,哪还有心意思到他观中吃茶,就算一口也不好喝。

心念间,当即双手施礼不迭道:

“到此出手无状,又见道长不怪罪,我等已是感激万分,哪还能厚颜再打扰,我等就此下山去了。”

女侠黑牡丹执意要去,老道无法拦阻,只得送三人到青石台阶处,望着女侠三人下山而去……

突然,老道回身向附近林中喝道:

“你二人可以出来了。”

只见与女侠搏斗的两个道人低头走出林中,一身道装各有数处破裂,就听老道长沉声道:

“阎松被人杀死,那是他罪有应得,念在当年同你二人一齐学艺,明日派人到谷底替他把尸体掩埋了吧!”说罢头也不回的进入观中。

且说女侠三人连夜直奔下武当山,一路上周通与牛大壮二人看女侠,真的是心情愉快,走步轻松,就差没有引吭高歌了。

三人走出清风口的时候,天色已经很亮了,渐渐走出山道,这时大地一片绿油油的十分清纯美丽,沿路上已有人赶向江岸,女侠边走边对周通牛大壮二人道:

“赶着回老河口‘三江大客栈’中午一定可以赶到,这次无意间杀了阎半仙,可说是老天有眼,值得我们庆贺一番,我今请你们二位尝一尝南北大菜,十全佳肴,吃饱了好好的睡上一觉,赶着明日一早,咱们再雇船往荆紫关去,你们看可好?”

周通当即大喜,牛大壮却道:

“牡丹姐姐对于吃的可知道的真多,有些我连听都没听过呢!”说着,他自己先笑起来……

其实牛大壮与周通二人,又如何知道女侠是何许人呢,只知道她是负有血海深仇的人罢了,当然,总有一天,他二人必会知道的,你说呢!

第十六章 何家镇解围

夕阳坠山时,春风吹着嫩叶深林,这时正是暮色茫,乌鸦噪空。

女侠黑牡丹与周通牛大壮三人就在此时,弃舟登岸而来到荆紫关,他们找到药铺的方大夫,那方大夫见女侠回来,心中大是高兴,问起象山湾的南宫年,女侠悲凄的说了一遍……

不料方大夫却对女侠骤然离开南宫年,大不以为然的直对女侠抱怨道:

“去年他把你远从卧虎山庄背来我这里,焦急的要我救你,以后又听南宫贤侄说你是他师妹,言下欢愉之情,溢于言表,我年纪大,看得出你二人是天造地设一双,还正在替你二人庆幸呢!怎么的,他在危难病痛中,你却弃他而去,难道就不能等他伤痊你再走吗!”

这时牛大壮与周通二人目瞪口呆的坐在一旁。

女侠目中泪水滚动,凄凄然的道:

“方大夫责备的是,我是不该在他重伤时候离开他,只是师兄身边尚有一位杭州表妹,长的又十分可爱,每日不离师兄左右,有她照顾着,我也放心了。”

方大夫大不以为然的道:

“这是什么话,南宫贤侄也不缺他那杭州表妹侍候,我相信你在他身边,他的伤一定好的更快呢!”

女侠已在拭泪,闻言说道:

“可是师兄老母对于我这携剑杀人的女子,直觉里是有些敬谢不敏呢,这是我无法再留下来照顾师兄的另一原因。”

方大夫更是摇头道:

“傻孩子哟!你怎么不多想一想呢,只要你师兄妹两情相悦,有一天成为连理,能住在南宫家自然更好,如若我那南宫大嫂心底窄狭,你二人俱有一身本事,何不仗剑江湖,做那该遽尔离去,给他那杭州表妹有可乘之机,须知你这一走,真的伤了我那贤侄的心了呢!”

周通见女侠伤感,不由自告奋勇道:

“既然方大夫这般说,不如我转回象山去一趟。”

女侠含泪微笑,道:

“是我负他,不过我还有大仇未报,那棋盘山的李大鼻子与赤眉红毛贼,两边势力又大,我得设法专心去对付呢!”她拭去泪痕,又道:“如果有缘,师兄或会再来,如若无缘,又何必强求?”

这天女侠三人就住在方大夫后院的客房,第二天一早,女侠三人就要上路,方大夫知女侠报仇心切,挽不住,吩咐伙计把女侠三人坐骑牵出店门口外,随着女侠来到大门外面,方大夫以极为沉痛的心情道:

“我那南宫贤侄此生若失去你,他必然悔恨终生,我老头不见你二人比翼双飞,也是我一生中最大憾事!”

女侠缓缓跨上驴背,勉强挤出个笑意,但当调转头往镇外面去的时候,方大夫清楚的看着女侠的背影,她正在双肩耸动,显然在哀伤呢!

女侠三人驰出荆紫关,决定先往南阳府去,因为过了年以后,赤眉贼毛子在附近府县闹的十分厉害,南阳府守备曾决定过了年要围剿红毛子,而女侠也答应过完年就赶到南阳府衙帮着官兵,亲上罗汉岭呢!

他们三人从荆紫关往东南走,沿路发现不少灾民返回中原去的,女侠一则以喜,一则更忧,因为灾民们终于重又返回家园,只是新朝代却现出盛世来,这往后又不知……

就在距离何家集尚不足二十里时候,春阳已快中天,虽说骑着牲口,也有些热闷,三人全换上夹衣,女侠甚至连她的黑披风也收入包袱里,显然一身轻快样子。

三人驰上一座松树岗,前面路旁边,一棵虬髯盘根,弃茂根深的老松树下面,两个老夫妇守住一个凉粉挑子,那老者生得浓眉大眼,大手大脚,手上端了一个乌黑发亮的足有三尺长的旱烟袋,铜嘴铜烟锅,正“叭叽叭叽”的闭目抽烟呢,三个人上得岗上,就快到松树下面了,他才把眼睛睁开来,立刻露出一片惊喜的样子!

这时女侠见担子旁边坐的老太婆,她头发稀疏花白,脑后结成一个小髻,还用一块天蓝布包起来,大扁嘴巴上面的小鼻头,好像是生长的肉疙瘩,满面皱纹分四处,那是两个眼角与两个嘴角处,这时她见女侠三人来到,咧嘴一笑,露出残缺不全的几颗黄牙:

“三位,下马来吃些井水凉粉吧,扁豆做的,吃了挡饥又挡饿呢!”

女侠一见,回头问牛大壮道:

“咱们要不要吃一些再走?”

周通道:

“还是先赶到何家集再说,晚了怕赶不上吃中饭呢!”

牛大壮离开山区两个月,乍见凉粉,一抹嘴巴道:

“吃一碗也耽搁不了什么!”

这时那老者直不楞的望着女侠,道:

“姑娘可是传说中在这八百里伏牛山区行侠仗义,追杀几处大盗的女侠?”

女侠笑笑,早听得牛大壮道:

“一点不差,我们这就是去南阳府呢!”

老者一听哈哈狂笑,道:

“真是老天有眼,终于让我们老俩口看到了,哈……”

就在他一阵大笑中,忙对老太婆道:

“你听到没有,咱们敬仰的人到了,你还不快些把大达凉粉送上去!”

老太婆鼠跟上翻,边忙着用一个带孔铁杓,在一块凉粉上刮,那一条条似筷子粗细的凉粉,刹时被她刮了一大碗,又见老太婆忙着把蒜汁姜汁、酱油米醋、香油浇在上面,更伸手从箩筐中取出个小罐来,边问道:

“要咸多放盐。”只见一杓精莹透体的“碎盐”全放入凉粉里,一面交给老者,端向最前面的女侠。

女侠见老者对自己恭敬,只得先翻身下驴,走到驴前,笑着接过一碗凉粉……一面接过一双筷子在碗里拌搅,大蒜油香,凉泌泌的使得女侠咽了一口唾沫,正准备张口大吃呢!

就在地上老太婆正叨弄第二碗,女侠就要吃的时候,不防小黑驴突发野性,驴嘴狂抬猛抑,正巧把女侠手中一碗凉粉掀翻地上,“叭”的一声碗破了,凉粉也洒了一地!女侠已久未骑小黑驴了,以为它在发脾气呢,不但不生气,反倒拍拍小黑驴,道:

“原来你也想吃,好,地上的就由你去吃吧!”

这是两个老的,对望一眼,老头儿举着旱烟袋直想打过去,边骂道:

“你这畜牲,这般野性,想是要讨打了。”

原本是第二碗要送给牛大壮的,这时老太婆道:

“没关系,没关系,这一碗姑娘先吃!”

不料怪事又见发生,原来老太婆的一碗凉粉尚未递给女侠,小黑驴又是一扬脖子,一碗凉粉又被掀翻在地!

老者不由怒骂一声:

“好畜牲,找打!”

喝声中,乌龙出云,挟着啸声,一闪而击向黑驴头上,女侠一看,横里拍出一掌,虽把老者旱烟铜锅挡偏一边,但觉老者似非常人,再说自己黑卫向有灵性,可能这对老夫妇有问题,难道……

心念间,黑牡丹跨前一步,对面前一对老夫妇道:

“两碗凉粉能值几何,怎可出手伤我坐骑!”

老太婆颤巍巍的站起来,戟指小驴对女侠怨恨道:

“吃的东西,怎可令这畜牲一再糟蹋,这种坐骑,就应该一顿皮鞭抽的!”

女侠却尽量把声音压低,道:

“老大妈,我这坐骑已为我代步万里,从未这样呢!”

这时就见老者浓眉一皱,冷冷对老太婆道:

“算了算了,快重新再弄吧,完了他们就上路了呢!”

只老者一句话,突然女侠灵感一动,她想起马二娘的黑店来了,难道……

想着想着,她把黑卫拉向一边,一个人先走到凉粉挑子前面,冷笑的接过一碗凉粉来,边调和着,口中低声的对面前的老者道:

“老丈刚才的火气太大了,几碗凉粉,多少银子我全照出,另外我请老丈吃一碗,呶!接着吧!”

老大娘瞪着眼睛不说话,直拿小眼瞅着老头看,她那干瘪的嘴闭得只剩一条线,衣衫内的胸膛起伏不停,另一面老者陡然露出一脸横肉,两条浓成了双刀眉,接过一碗凉粉,重重的往摊子上一搁,“呼”然声中,他直起腰杆:

“不吃算了,各位请上路吧!不要仗着腰里有几个,就要横着行了!”

周通一听大怒,道:

“你这是怎么说话?”

女侠早伸手拦住,笑对老者道:

“老丈误会了,我可是很诚意呢!”也不知何时,女侠手里已握了一根银簪,笑着又把一碗凉粉端起来,银簪已巧妙的插入凉粉里面,而两个老者还以为她要吃呢,老太婆忙笑着递上一双竹筷来。

不料女侠手腕一翻凉粉中的银簪已被她举在手中,银簪乌黑发亮,而两个老夫妇双目更亮,只听老者怒指女侠道:

“原来你……你早已看出来了!”

牛大壮与周通二人不等女侠吩咐,早拔出刀来,周通骂道:

“好可恶啊!年纪一大把,竟还有害人心。”二人一纵横拦,已把两个老人围在中央。

女侠黑牡丹道:

“说吧,你们为何要下毒手,从毒性看,这显然无药可救的砒霜吧!”

这时老太婆一声咭傲长笑,摊子下面抽出两把短刀,跨步站在老者一边,道:

“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被咱们兜上这女的,可不能放走他们,拼着老命不要,也要替咱们一双儿女报仇。”

女侠三人正感奇怪呢,就听老者道:

“兀那黑衣女子,常同你一起的两个年青漂亮男子呢,他们到哪里去了。”

老者这一问,女侠三人更见惊讶,黑牡丹心想,这才真叫活见鬼了呢,当即反问道:

“你说是要为儿女报仇,那就是说看你一双儿女是干啥的,又是死在何人之手!”

老者一听,全身颤抖不已的道:

“他们是死在常跟你搅混在一起的那两个年青人手里的,如今我们到处打听,知他二人常与一个黑衣姑娘一起,另外尚有两个大个子,大概就是他二人了吧!”说着,戟指牛大壮与周通。

突又听老太婆道:

“老头儿,想不到咱们已把鱼儿钓上钩,竟然会被逃去,功亏一篑,令人可惜!”

女侠一听,心明如水,两个老人准指的是南宫年与邱太冲二人,不用说他二人一定杀了这对老人家的儿女,但如果他儿女为盗或为害地方,杀之那是应该的,自己也相信南宫师兄绝不会滥杀无辜,他们的儿女不用说准不是什么好人!

心念间,强忍一腔怒火,一面拦住周通牛大壮二人冲动,边问老丈,道:

“你说你们一双儿女被杀,一定有原因,说说看你们的儿女何人,怎会被我师兄他们杀死的!”

老头儿浓眉突的上扬,双目凸出的沉声道:

“我儿子名叫常香玉,女儿常香姑,二人原本是一双玉一般的人儿,就在上集附近的洞宾山吕仙道观学道,已快有一年了,平日里对我老夫妻二人诸多孝敬,不料的年前被杀死在道观里,几经打听,才知道是两个年轻人所为,后来我们又在夏馆打听出他二人原来常同你三个在一起,今日遇上,岂能轻易饶过!”

老太婆也怒接道:

“只不知他二人躲到哪儿去了,我们已踏遍伏牛山,为的就是要杀此二人报此大仇呢!”

这件事南宫年并未同周通或牛大壮二人提过,但却对女侠详述过吕仙道观之事,如今听得老者一提,心中了然,不由冷笑,道:

“原来竟是那回事,亏得你们这种父母,竟还有脸出一来为这一双无耻之徒报仇呢!”

老者一听大怒,道:

“你说什么?他们出家人在吕仙道观修行,人在乱世,各有不同求生方式,合着是他们招惹你们了,要你们多管什么闲事,想在伏牛山区扬名立万,难道就得把我儿子女儿全杀死呀!这事要是你,那又该怎么说!”

一篇歪道理,说的女侠气往上冲,道:

“出家人应该心正、身正、口正,做事以爱普化大干,广施慧德,行诸方便,心无邪念,善恶不生,以性处世,可归正道,然而你们一双儿女,女的以姿容媚人,残害许多年青年人,使成白骨一堆,男的却又不男不女,污染道观圣地,且又把我师兄二人全诱到地下机关,百般引诱,杀之正是为地方除害,为佛门除妖,这事谁遇上也不会放过的。”

周通怒道:

“原来他的一双儿女是一对荒淫道姑呀!”

老太婆突然怒喝道:

“你们不必说了,今天我们不是来数说我那一双惨死在你们剑下的儿女,除了替他二人报仇之外,说别的全是放屁!”

老头儿形态忽然凶悍,全身杀气腾腾,虽然看上去极为老态,但在他双目似喷出的火焰中,那真似一头凶残的老斑豹!

另一面,女侠又见那乡巴村妇的老太婆,一瞬间双手握刀,有似母夜叉一般迈着一双大脚向她逼来,她那种笑眯眯的和颜悦色,全走了样,变得这般的令人可憎可怖!

她因嘴巴门牙脱落,说话来带着“咻咻”声,阴凄凄的话声中咬字不清的道:

“老婆子活了六十整,八百里伏牛山区里也混了不少日子,一向只干我老俩口该干的事,今日原本送你们三人每人一碗凉粉,叫你三个不渴又不饿的同赴丰都黄泉,不想竟被那畜牲坏了我们的事,等收拾了你们三个,再拿那黑畜牲剥皮!”

牛大壮心想,多亏头一碗送在女侠手中,她是位女的,吃东西多少秀气,这才慢条斯理中被黑卫掀翻,这要是先递在自己手中,只怕自己迫不及待的吞吃下二碗去了……

牛大壮越想越气,这时又见老太婆挥刀逼向女侠,不由怒喝一声,道:

“老帮子,好可恶!”喝声中,金背砍刀拔在手中,大踏步直欺而上,“咻”的一声,迎着老太婆砍去!

另一边周通也横刀拦在女侠前面,道:

“女侠且退一边,看我周通收拾这老家伙!”

女侠黑牡丹一笑,缓缓走向黑卫,边抚摸着一双驴耳,边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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