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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飘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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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女侠黑牡丹却已是怦然心动,因为她发觉邱太冲在凝聚全身功力于胸部,每一声“喂”,有好长一段时间,就如江河浪涛不断滚去,又似远处天外闷雷隐隐然而传向浩翰的空间冲不散,打不乱……

她曾听师父论及武学一途,有一门练气功夫,是把一股劲气,凝聚丹田,然后以全身之力,逼出口来,虽狂风亦吹之不散,但却是十分耗损体力。

因为,黑牡丹自小也练过水中功夫,在闭气功夫下,她在师父解说中,才知有此练气功夫。

眼前邱太冲或就是用的这种功夫,不由十分注意邱太冲的动作,于是她真的惊吓一跳,因为就在地上白雪的反映下,见邱太冲满面红紫,似喝醉酒一般,这时才叫出十几声,已见双手微微颤抖。

这时南宫年正要出手阻止呢,突见对岸小茅屋的灯光大亮,隐隐约约走出一个大汉来,灯光照射中,那大汉向三人这边一观望,立刻伸出双臂似在指手划脚的样子。

终于两个大汉一齐登上小渡船。

牛大壮与周通二人一见女侠与南宫年邱太冲全来了,不由大喜,只听周通替女侠把小黑驴牵上渡船,边笑道:

“我二人正在茅屋煮酒论英雄呢,突然似有一种来自幽冥世界的声音呼叫,像苍蝇声,却似是隔道墙,初时还以为酒喝多了,耳根子有毛病呢,不料牛家贤弟也似是听到这种历久不绝的声音,我这才走出茅屋外观看,这才发现有三骑在对岸,想不到却是女侠你们回来了。”

女侠黑牡丹笑笑,手指邱太冲,道:

“这是邱家兄弟以“接力传音”功夫把你们叫出来的,这种功夫十分耗气,就烦劳周仁兄把邱贤弟搀上船先回茅屋歇着,我与南宫兄坐下一趟船过去。”

邱太冲面色这时由红转白,乃至苍白似纸,翻身下马几乎一跤跌在地上,不由对女侠一笑,道:

“这种功夫我练了没几天,不知女侠何以识得!”

女侠一笑,道:

“邱家兄弟,你先上船吧,咱们茅屋中说去。”

赛周仓周通急又把邱太冲架到渡船上。

望着渡船缓缓向对岸撑去,南宫年道:

“师妹如何听出邱贤弟是用‘接力传音’功夫呢?”

女侠微笑,道:

“初时我并未注意,但我听他的声音不大,劲气浑厚声音中,发觉他看似换气,而空中奔走的音波却未间断,这才知道邱家兄弟一定练过‘接力传音’功夫,当年曾听师父说,具有这种功夫的人,全都在中年以上,且又极为耗损真气,想不到邱家兄弟才衔接呼叫十数声,已似大病一场了。”

不旋踵间,牛大壮又把渡船撑过河来,于是二人一马,也登上渡船,撑向对岸。

这一夜五个人全围坐在小茅屋里,牛大壮把地上火堆不断的加柴薪,存的一些酒与干果之类,全搬出来,五个人可真吃得尽兴。

邱太冲在歇一个时辰之后,也就没事了。

于是女侠说出她的破贼计划,这次她连牛大壮也算在里面,喜得牛大壮只是咧嘴笑,一面望向墙上挂的多背砍刀,笑道:

“爹留给我的那把刀,终于‘宝刀有用武之地’了。”

这时女侠对四人道:

“看来今年我是无法回圣心庵陪我师父过年了,咱们先找赵长腿,再回南方找宫雄,是生是死,拼了才能知道。”说罢,豪情万丈的猛喝一碗酒。

邱太冲最是高兴,只要消灭了宫雄这帮海盗,自己算是不虚此行了。

五个人也只是天将亮的时候,斜靠着身子稍作闭目一阵,醒来的时候,牛大壮早把渡船拖到大青河上游一处湾里岸旁拴牢,往后谁要过大青河,那就得绕道上游八迭岗才有渡船了。

牛大壮临去,特意到他妈墓前叩了三个头,大巴掌摸了一把脸上泪痕,道:

“妈,阿壮跟女侠这就要去杀土匪强盗了,只等有一天天下太平,阿壮一定会回来的。”

牛大妈埋骨在这茅屋一旁,这事情女侠最清楚,不由也招呼另外三人,大家一齐向牛大妈坟前一拜,各人心酸酸的暂时离开大青河。

于是,三骑五人,缓缓往上集行去,这里对南宫年与邱太冲而言,虽说是看到了温柔之乡,却也是他二人惊魂之地,就在这天夜里,大家在南宫年二人住过的那家小客栈住下,吃饭时候,南宫年又把洞宾山那个道观中妖人暗算之事,说了一遍,只是地道石室中那旖旎的销魂景象,他是略去不提的,因为黑牡丹十分注意他每一句话呢。

第二天一早,五个人又上路了,由此地到夏馆,过午不久就到了,所以五人到了洞宾山那座“吕仙道观”时候,黑牡丹特别走进去看了一下,却发现里面正有不少善男信女在顶礼上香呢!

五个人也拜了一拜,正准备走出道观,早见那个小道童,一手指着五人对身后一位年过中年的道姑道:

“就是那两位施主!”

南宫年一看,可不正是地牢中给他送饭的那个小道童,不由一怔,道:

“你怎么还没有逃去,难道还在此地……”

早听那中年道姑道:

“施主误会了,如果五位不急,何妨观主稍坐,容贫道给五位解说。”

女侠黑牡丹道:

“我们正有要事,不过喝杯茶的功夫还是有的。”

中年道姑微微一笑,立刻走在前面,把五个人领进后殿客厢中,这次不但那小道童一脸欢笑,甚至另外一个女道童,也嘻嘻笑的站在中年道姑身旁。

边喝着茶,中年道姑先是一叹,道:

“乱世出妖孽,真是一点不假,就在去年,我这观中突然来了六七个美艳道姑,说是宏扬道教,要在各地宣扬佛法,不料她们在此不久,我已发现是一群妖孽,正要赶她们离去,不料她们全是有本事的人,把我囚入一间地牢中,每日只供我饭吃,我的两个徒儿,也成了她们的丫头使女,为了我的性命,她二人也不敢把事情说出。”说着,伸手拉过两个女道童在怀里,表现出一副慈爱的样子,又道:“真是吕祖有灵,老天有眼,竟把两位侠士引来,才解了吕祖道观之厄运,贫道心存感激,走出地牢,二位侠土早已不知去向,想不到今日得见,可否在此吃顿素斋饭再走。”

南宫年这才明白,当下笑道:

“我们也才在上集吃过早饭,这就赶着去夏馆呢!”

邱太冲也指着左面厢房,道:

“一个道观怎么还有地道机关,似乎令人费解。”

中年道姑道:

“当年这一带盗匪最多,许多人逃到吕祖道观,就是躲到这地下室中,如今出了那回事以后,我已找人来把机关毁去,地道口也封起来了。”

这时大家看看这中年道姑,慈眉善目语音温和,与以前所遇道姑,自是不同。

于是五人在吃了杯中茶以后,告辞而去,早见那个原先在道观外面扫雪的女道童,走向邱太冲,笑道:

“以后路过此地,要来坐啊!”

邱太冲点点头,心想:全变了个人似的。

五个人走向夏馆的山道,马上的南宫年鞭指远处天际的一座高岭,问道:

“你们看那边的一座高峰特别高,峰顶上的白雪,几与白云不分了。”

黑牡丹望过去,不由冷笑道:

“那儿就是老爷岭,赵长腿就窝在那儿。”

不过他们五人却不知道,如今赵长腿又领着他的五六百人下山了,因为女侠猜对了,赵长腿要想过个舒坦的冬天,富裕的新年,他必须在年前领着人马下山干一票,而这次下山的对象,当然是夏馆,这是他在受伤后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

“师出有名!”

因为夏馆那地方叫他栽了筋斗,这件事可就没完没了!

第九章 共谋大计

荒山野岭上,白皑皑覆盖着一层厚雪,虽是已经不再下了,但深谷中时而雷一般的一阵响声,震得山谷回鸣不已,尤似天崩地裂一般令人胆颤心惊!

从山阴道上行,白云反映出另一付圣洁美丽的一面,而使人心境相当恐怖,因为似雷般的声音,全是高山积雪崩塌所发出来的,听上几次以后,自然也就不惧了,只是女侠黑牡丹与南宫年、周通、牛大壮几人走在这山道上,时而山势陡起,像壁立,像刀刻,时而落入山谷底部走上一阵子,踩石越溪,紧走急赶,远远望去,五人似在踏云踩雾一般,直如行云流水……

八爪谷在夏馆以北六十里处,距离何家集也不过三十几里山路,八爪谷处在这崇山峻岭,有如蛮荒一般四座荒岭相接处,虽说如今是严冬天气,但八爪谷四周的老松林,却在树顶白茫茫一片中,下面显得更为阴暗,老松林中时而一阵狼嗥之声传出来,是那般的凄厉……

就在女侠五人尚未走入八爪谷底的时候,突然间,老松林中有人凄厉的惨叫一声,五人望过去,就见有数个人影一连几闪,全又冲入林中而去。

女侠双眉一皱,立刻催动坐骑,直往八爪谷底冲去,周通在女侠后面,早端着哨棒,大踏步冲向谷底右面那座荒林中。

周通才冲入不到三丈,突然间从斜刺里扑过来十多个灰影,细看之下,周通暗叫不好,原来这些灰影全是野狼,周通抡动手中哨棒横扫狂砸,边向松林外退,口中大叫道:

“大伙小心,有狼群!”

牛大壮金背刀早拔在手中,闻言早狂叫着接应上去!

黑牡丹见这十多头野狼,一个个獠牙暴露,壮如小牛,狼目绿惨惨有如鬼火一般,不由拔剑在手,对南宫年与邱太冲二人,道:

“记住,宝剑要招呼在狼鼻子上面!”说着也抡剑接应牛大壮与周通二人,五个人就在松林边下与十七头野狼一场拚斗,牛大壮且叫大伙边杀边叫,虽然黑牡丹未叫,但南宫年与邱太冲周通三人则高声喊不休……

就在一阵砍杀之后,早被五人杀了七八头,有几头狼却是在鼻头被削去之后,狂奔豕突的不辨方向逃去。

突然,女侠黑牡丹发觉其中一头巨狼,最为凶残绝伦,而且它似善于躲闪刀剑,想来这头狼必是这群狼之首,搏杀此巨狼,其余的在群狼无首之下,必会逃去的。

心念间,黑牡丹一个闪跃,迎着那头巨狼杀去,却不料就在黑牡丹二次腾跃中,想不到那巨狼也飞扑迎上,黑牡丹长剑空中疾闪暴刺,以为在空中,那狼必然难逃大限,却不料那狼竟然在空中拧狼腰,摆狼头,堪堪躲过黑牡丹的致命一剑,且又一口向黑牡丹左肩上咬来。

黑牡丹不由大怒,跟手一掌,正拍在那巨狼的鼻尖上,就听“叭”的一声,巨狼落地,只见它身随狼头,狼头追它自己的狼尾巴,似是正自晕头转向呢!

黑牡丹见机不可失,奋起一剑,生把巨狼劈面两段!

也就在这时,周通几人早把几头狼又打死一半,巨狼已死,余下的五头狼,狂嗥连连的四下窜入荒林中消失不见。

几个人收起刀剑,望着雪地上的狼尸,黑牡丹这才想起刚才林中似有人影晃动,于是一打手势,五个人缓缓往林中走去。

南宫年道:

“师妹,那几个人影我也看见了,只不知他们是些什么人,可能早已逃得远了呢。”

女侠正自犹豫,不料突听有人叫道:

“各位英雄,我们在这儿呀!”

女侠五人望去,四面却不见人,正在难以理解的时候,突又听得有人叫道:

“我们在树上呢!”

五人抬头望,只见远处林中树枝上正攀爬着三个人,他们棉衣破烂,手腿淌血,其中一个较严重的,树下面已经流了一滩血……

女侠早高声道:

“你们可以下来了,狼群已被我们杀死大半呢!”

就听树上一人道:

“眼前我们四肢已不听使唤,一时间动不了啦。”

要知这也是人在极限与本能所显示的正常现象,这种具有超能力超自然现象,也只有事情突发中才能表现出来,目前这三个人,各自爬在五丈余高的老松树上面,对于那种巨大的老松地,如果在平时,实在不易爬上去,如今狼群已除,要想再下来都困难,何况三人已遭狼咬,各自伤的不轻。

南宫年这时走至坐骑旁,取出一根缰绳,绕向树枝干上,这才缓缓把上面的人救下树来。

黑牡丹取出刀伤药,为各人敷上。

三人伤势才包扎好,已经迫不及待的拔出牛耳尖刀向十几头被杀死的野狼冲过去,只见他们也不多说,先剥狼皮后割肉,全都堆在树林中,其中一人伤势重的,也咬牙用力拖了一堆狼肉与几张狼皮。

南宫年大奇,不由望向女侠,只听女侠黑牡丹道:

“大旱三年,遍地灾黎无以为生,今年雪大,麦苗长的样子还令人满意,但也要等到六月才有收成。”

这时就见三个人才端正自己衣裳,收起牛耳尖刀,三个人一齐来到女侠面前,施礼谢道:

“黑女侠,你可能不记得我们了,但我们可未曾忘记女侠,刚才见女侠到来,我们就知道这回又有救了。”

黑牡丹惊奇的道:

“三位是……”

其中有一个三十岁左右汉子,瘸着腿往女侠身前一站,道:

“六月时候,女侠在大青河岸救过我们的。”说着又细看一眼戴着护耳帽的牛大壮一眼,惊喜的道:

“你不就是大青河上撑船的大个子吗!怎么你不撑船了?”

牛大壮这才笑道:

“就等来年春天,山里山匪绝迹天下太平了,我就回大青河再撑船。”

黑牡丹皱眉问道:

“那批难民不是去上集吗,怎么你们跑到这八爪谷来干什么?”

那年青的哭丧着脸,用手一指,道:

“黑女侠,我们可惨了,唉,不说也罢,反正有了这些狼肉狼皮,我又可以过一阵子了。”

听起来一定令人酸鼻,带着酸而涩的狼肉,已经能让他们过上一阵子,可知他们的惨状。

女侠正自黯然伤神呢,就听另一个汉子道:

“我们不敢耽误女侠去办正事,各位快请上路吧,我们也得赶着把这些狼分批送上两个地方呢!”

黑牡丹道:

“怎么啦?你们那批难民为数不多,敢情还分成几个地方住了!”

年青的道:

“两百多人分成两个地方,全都是近亲邻居的住在一起,想不到山这里的人更穷,大户有钱的不多,谁能拿大把银子供我们这些人吃口粮的。”

另一个也道:

“起初是有大户每日做两锅稀饭,日子久了,又听我们这群难民要在上集那儿住下来,人家也无能为力了。”他一顿之后,又道:“这次冒险出来打狼找野兽,完全是拼着命来干的,在中原一带我们是农户,哪会上山打猎,既不懂设陷阱,又不会选地方,只是在这深山中乱闯,实不瞒女侠,我们已经有一批五个人入山打猎,也不知是走失了,还是遇到猛兽被吃掉,已经几天没有消息了。”

女侠黑牡丹有着鼻酸之感,道:

“你们离家的时候不是都带了些银子吗?总该在小镇上做点小生意,也可以糊口啊!”

另一汉子摇摇头,道:

“别提了,大山里也不知哪里冒出了土匪,一个月不到,把我们洗劫了三次,一个钱也没有了,我们那帮人也只好在这地方困下来了!”

三个人边说,已把狼皮先捆起来,找来一根长棍子,两个人正要抬上肩呢,黑牡丹道:

“你们等等。”

三人回看着五人,年青的问道:

“黑女侠还有什么指教的?”

“你们两批人住在什么地方?”

三人互望一眼,年青人缓缓的道:

“我们这百来人全住在距离老爷岭以北三十里地方,那儿有个矮山坡,叫做元宝山,山坳处有一所破庙,那破庙是个小小四合院样子,挤不挤的正好住了我们百来人。”

黑牡丹又问道:

“那另外百多人呢?”

年青的道:

“从元宝山翻过一座山,有个地方叫凤凰沟,那儿有个村庄,人都逃向外乡大半,屋子空着,那百多人就住在凤凰沟。”

立刻,黑牡丹想起于柏年来,于柏年虽说寄身在南阳府衙中当上一名文案,但他那娇妻却是死在夏馆附近的夕阳山上,不用说这些难民被洗劫,也是那老爷岭上赵长腿的人干的缺德事了。

黑牡丹当即问道:

“你们可知那老爷岭上的赵长腿吗?”

年青人当即道:

“怎会不知道,前些时赵长腿那个杀人魔王,听说在夏馆受了伤,这地方还真平静几日,不过最近老爷岭上的土匪们似乎又在活跃,他们每天都下山一批人,各位想想,土匪下山还会有好事干的,又不知他们在阴谋些啥呢!”

南宫年道:

“这么说来,他们还未对夏馆那小山城下手了。”

女侠点头道:

“也许咱们来的甚是时候。”她一顿之后,又道:“我想跟着他们去看看那破庙,各位意下如何?”

南宫年道:

“师妹觉着好,咱们全不反对。”

于是黑牡丹叫那三人把狼皮放在驴背上,又把一堆狼肉包扎起来,由南宫年与邱太冲二人驮在马背上,一众人一路向元宝山的破庙行去……

元宝山里的破庙,看来几成废墟一片了,但这些难民在此落脚以后,立刻就着破庙梁架,在山上割了许多茅草,先把屋顶修好,算是聊避风雨,只等来年入春,就返回家乡了,但他们绝想不到,大山中大雪天里,日子是那么的难以混,人如果不填饱肚皮,又如何去抗拒那酷寒的冬天呢!于是惨绝人寰的事,就在这里发生了。

谁都知道,大山中一些小动物一到大雪纷飞的冬天,全都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想猎取这些小动物,可就难了,这时候所出现的动物,一般只有两种,一是山熊,另一种就是野狼,而八百里伏牛山区的狼可是特别多,狼在夏秋跑单,一到冬季全都成群结队,有些多的,三五十只是很普通的事,如今这三人所遇,那还算是小股的呢!

从山沟登上元宝山上往下看去,早见山坳里一片房子,屋顶上有瓦片也有茅草,庙前场子上,正有几个不知愁的六七岁小孩子在打雪球仗呢,这时候屋顶上正有烟向外冒。

几个人还未走到庙前那个场子上呢,早见几个小童奔叫着迎过来。

于是,破庙里的妇人与老者,也齐挤拥出来,大家见了黑牡丹,早围着她不停的言谢……

一个拄杖老者,风眼滴泪的道:

“女侠来了,我们这群人算是得救了。”

黑牡丹领着南宫年四人,跟着老者走入破庙里,狼皮狼肉也由难民中过来十多人卸下来。

黑牡丹等一众,才走进颓废的大殿上,就见四个孩子,约摸也只是一两岁大小,跌坐在一张破棉被上,一旁升了一堆柴火,正自哭的泪人一般,他们声嘶力喝的狂叫着,一时间黑牡丹停下脚来,问道:

“孩子们生病了?”

走在一旁的老者长叹一声,轻摇着头……

南宫年道:

“必是没有吃的喝的,饿的哭不停了?”

老者眼眶开始滚动泪水,那晶莹的泪珠落在他花白胡子上,然后又顺着他的老棉袄流到地上……

周通一顿手中哨棒,道:

“既非生病,又不因饥饿,那他们为何痛哭不休?”

老者一打手势,道:

“咱们后面说去。”

一众离开前殿,发觉后面的房屋更破,有几个面带菜色,双目深陷的妇人,双手笼在袖管里,她们听说打了许多狼,立刻就往前面跑去,光景是等着抢食狼肉去了。

老者把黑牡丹等人让进一间宽敞的屋子里,大家全席地坐在破棉被上,棉被下面,垫着厚厚的稻草,有个妇人,看来是这老者媳妇,这时从火堆的开水壶中倒了几碗开水送到各人面前。

老者这才说道:

“前殿那几个孩子,是想他们妈妈才哭个不停的,已经四五天了,除了吃睡,他们就是哭不停。”

黑牡丹不解的道:

“他们的父母呢?”

老者用手指着远处,道:

“全在凤凰沟住着呢!”

黑牡丹惊奇的道:

“那他们一定是被父母抛弃的孤儿了!”

老者道:

“女侠,你这么一问,叫我怎么说呢!”

周通早不耐的道:

“老先生,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别这样吞吞吐吐的,要知我们还得往夏馆赶去呢!”

老者一叹,道:

“既然各位一定要问,那我就实说了吧!”他捋了一下胡子上的泪水,才又缓缓的道:“如果今日再打不到吃的东西回来,只怕我们这些人就得拿这些孩子填肚皮了!”

他此言一出,黑牡丹几人全都大惊失色,尤其黑牡丹与南宫年邱太冲三人,全都吃过马二娘的人肉包子,如今一提到吃人肉,仍然感到一阵恶心……

黑牡丹急问道:

“难道你们真的狠心吃那几个孩子吗?”

南宫年沉声道:

“就算吃了几个孩子,过上两天以后,你们又怎么办?”

老者一叹,道:

“原指望着过一天算一天呢!”

女侠心头一酸,道:

“孩子们的父母怎会狠心把孩子叫你们抱来呢!”

老者低声沉痛的道:

“那是一个换一个,再狠心,也吃不下自己的孩子呀!”

女侠黑牡丹一听,急忙对南宫年几人道:

“你们在此等着,我往凤凰沟一行。”

南宫年急道:

“师妹这进去凤凰沟做什么?”

这时黑牡丹已走出房门,闻言边走边说道:

“我得去把几个孩子救回来!”

周通与牛大壮二人对望一眼,牛大壮沉痛的道:

“周家哥哥,他们这是在换孩子果腹啊!”

周通摇头道:

“惨啊!”

邱太冲急又问道:

“凤凰沟是不是顺路往夏馆?”

女侠道:

“一在夏馆西,一在夏馆北方。”这时女侠已走过大殿,往外面一看,早见围了两堆人,正在瓜分一堆狼肉,连狼骨头全有人抢着要!

女侠也不多看,更不多说,拖过小黑驴骑着就走……早见三个打狼受伤汉子高声道:

“女侠你要去哪里?”

黑牡丹策动坐骑紧着赶,而自己的心中在泣血,如果自己赶过去,凤凰沟的那帮难民已经把几个孩子果腹,那可怎么办?”

本来,天灾人祸,这是难以避免的现象,但既被自己碰上,哪有不管之理?

凤凰沟在老爷岭,只要过白沙湾就可以了。

黑牡丹是从元宝山到凤凰沟,两下距离不过十几里路,她的黑卫脚程快,不到一个时辰,凤凰沟的几户人家已看到了。

这里原来就是于柏年的家乡,四周看来,山明水秀,虽说如今全被雪掩盖,但那村前溪流潺潺,一排排的老柳树与青竹园,再加上村后一个山坡上盖是梅花盛开的梅子园,不难想到当冬去春来的时候,这儿该是多么美的地方!

黑牡丹在驴背上望过去,只见十多人围着一栋房子,不知在做什么,这时一见黑牡丹到来,早有人高声叫道:

“那不是咱们在大青河时候遇到的黑衣女侠吗?”

于是围在大门口的三十多人,一下子全拥到黑牡丹面前来,而使得黑牡丹抿嘴一笑。

就在这时候,突见从屋子里冲出两个中年汉子,一身黑棉衣裤,腰里缠着布带,一顶毡帽向上翻,二人手中全拿着尖刀,见了黑牡丹,不由“噗通”一声全跪了下去,其中一个八字胡的,抖颤着双手,厉声道:

“我们下不了手啊!黑女侠!”

这时从人丛中走过来一个老者,拄着拐杖,对黑牡丹颤声缓缓道:

“姑娘,你得原谅我们,百多口人全要吃东西,从昨晚到现在,我们已经未有东西吃,我们族里人,就算是饿死,也没有一人愿意为盗,甚至饿得撕吃自己儿女,这也是老天爷的安排,大伙全认了。”

黑牡丹一怔,道:

“你们真的吃了孩子了?”.

老者望望地上跪的两个汉子,道:

“一大早到现在,他们两个就是下不了手,那间屋子里的柴房中,两个孩子全蒙着眼,连嘴巴全捂起来了,可是这两个胆小的,就是不敢开刀,我们这些人已经围在这门口大半天了,家中人全等着呢!”

黑牡丹道:

“这么说来,你们还未曾吃掉孩子们?”

老者摇头,道:

“这是早晚的事,因为我们也是拿自己的孩子换来的,人家元宝山那边可不一定像我们一样的下不了手啊!”

黑牡丹缓缓道:

“老先生你错了,有道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你们下不了手,他们更是没有拿孩子开刀,甚至他们为了深入荒林中猎食东西,五个人两天了,至今还未回来,前不久又有三个人,几乎遭到狼群撕吃掉,正好被我们碰见,这才救下他们三人,十几头狼与狼皮,也被他们抬回元宝山破庙去了。”

这时又冲过来四个妇人,高声问道:

“那我们的孩子呢?”

黑牡丹见这四个女的三十不到,一个个泪眼婆娑,清鼻涕和着泪水往下流,心口像中了巨锥般的一痛,道:

“孩子们还好,只是在庙里哭着要妈妈呢!”

四个女的立刻大哭着直呼孩子的名字。

黑牡丹缓缓下得坐骑,对老者道:

“我真不知道你们这批难民会这般悲惨。”

老者忙问道:

“姑娘可有良策,以搭救我们于死亡边缘?”

黑牡丹道:

“前不久我破了陀螺谷,得了不少金银,眼前你只要派人把孩子马上换回来,然后再把年壮的集合个二十几人,马上跟我到夏馆去,我想在那儿替你们办些粮食,把这个寒冬先过去再说!”

老者一听大喜过望,早时围的三十多人一个个双手作揖不迭……

黑牡丹眼眶尽是辛酸泪,眯着泪眼道:

“天色不早,这事你可得快!”说着,独自先往屋门柴房走去,一进门,早见有两个不到两岁的孩子,被人把手脚全捆起来,挣扎似已力气用尽,眼口全用带子捂着,想叫也难以开口……

黑牡丹拔出宝剑,立刻挑断绳子,打开二人的眼口上拴的带子,突见两个孩子暴伸双手,死死的抱着黑牡丹双腿大哭起来……

这真是人间惨事莫过于此,黑牡丹边搀扶着手托起两个孩子,极力安慰道:

“别怕,我送你们回去找妈!”

这时从外面走来那两个壮年人,但却把两个孩子吓得又大哭起来。

黑牡丹对两个壮汉道:

“往后就算讨饭,也不可以拿孩子来果腹。”

老者道:

“姑娘,我不说你还不明白呢,我们这里有几十个,原本是往夏馆替人做长工或讨饭,听说老爷岭上的土匪要洗劫夏馆,所以如今夏馆四城关闭,外地人一个也不放进去,这才逼得我们出此下策呀!”

黑牡丹一听,这才知道原因,说来说去,全是赵长腿那恶魔造的孽惹的祸!

黑牡丹见老者已把年轻的叫来二十人,大家一听要跟黑衣姑娘去夏馆买粮食,自然个个踊跃,挑空担,拿布袋,全等黑牡丹的调派了。

这时黑牡丹早又把驴背上的行李打开来,抓了一把“阴阳麻面”的不义之财,送到老者手上,道:

“这些你收着,等等分给大家,过了这个冬天,开春大伙也好回家乡了!”

抖着双手,接过是金又是银子一大把,老者哑着声音,沉痛的道:

“姑娘,实不相瞒,在我家乡,老朽也算得是一方仕绅,哪想到会有今天,如今还要伸手接姑娘的好处,是老朽从来也想不到的。”说着双手托着金银,高举过顶,含泪高声道:

“老朽代表大家,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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