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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伤痕(庄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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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绝对猜不到姚耀明会……”
    “我也猜不到,一直到他对我下手。”沈陌叹着气。
    “这个房子,是不是对姚耀明有特别的意义啊?”一直没说话的孙野安突然开口了。
    “这里是姚耀明以前的家,他和嫂子是在这里结婚的。”沈陌接话了,“他们搬家的时候我还去帮忙的,从这边搬到新家去。这个地方他们每年都会回来,估计人老了又没有子女,找个方式回忆下过去吧。”
    “他们大概都什么时候回来?”
    “每年他们搬家的那天……已经五年了。”
    “什么时候?”
    “一个月前。”
    “那就说得通了。”孙野安发出一声笑。
    “什么意思?”
    “这屋里有恶灵,或者说,有恶鬼。”孙野安细细摩挲着房屋的墙壁,“姚耀明和他老婆来这房子的时候被恶鬼缠身了。”
    “什么?”卢镇云听得云里雾里。
    “姚耀明老婆死了?”孙野安接着问。
    “嗯。”萧晓难过地点了点头。
    “应当也是恶鬼害死的。”孙野安仔细思忖着自己的措辞,“一条条人命哟。”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恶鬼?”沈陌的声音在发颤。
    “今年是个大阴年,天下多灾,你们都做好准备吧。”孙野安的回答不像是专对着沈陌的,“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们得赶紧从这里出去。在拖下去,姚耀明就要在外面动手了。”
    “你想到办法了?”沈陌问。
    孙野安没有回答沈陌,而是冲着外面大吼起来:“姚耀明!姚耀明!你最好赶快答应,后悔了就来不及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姚耀明的声音才从外面传来:“有话就说。”
    “你还想不想再见你老婆了?”
    “你说什么?”
    “我绝对不说第二遍,”孙野安几乎声嘶力竭,“你还想不想见你老婆了啊?”
    
    第十六章 复活与杀机
    
    情节提要:接上一章内容,孙野安向姚耀明提出了让他再见一次黄休芸的要求——但究竟孙野安有着什么样的打算,如何让死人复生呢?
    屋外,姚耀明已经准备好了汽油,打算倒进屋里点燃。但正在他准备点火的时候,屋里传来了孙野安的喊声:“姚耀明!姚耀明!你最好赶快答应,后悔了就来不及了!”
    姚耀明应答到:“有话就说。”
    然而下一秒钟孙野安的话让姚耀明彻底愣住了:“你还想不想见你老婆了?”
    “你说什么?”姚耀明颤抖了起来。
    “我绝对不说第二遍,”孙野安几乎声嘶力竭,“你还想不想见你老婆了啊?”
    黄休芸已经死去一个月了,怎么才能再见到她呢?
    “我一直就能见我老婆啊。”姚耀明又冷静了下来,“我们好的很啊。”
    “我是说活的!”孙野安提高了嗓门,“你还想不想见到了?”
    “怎么才能见到?”姚耀明凑到门边大吼,“你最好不要玩我!”
    “我们命都在你手里,没空和你玩!”孙野安说着,“你有没有手电筒?”
    “有。”姚耀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型手电。
    “你把门打开,我们现在都退到墙边,不会冲出来。你打开门把手电向里面照,自然就能看见了。”
    姚耀明深吸了一口气,提起汽油筒把汽油从门缝里倒去,一边倒一边喊:“我现在把汽油倒进来了,你们要是敢耍花样,我马上把你们都烧死。”
    屋里传来了萧晓的尖叫,但这声音很快被压了下去(大概是谁捂住了),转而传来了孙野安的声音:“我们退开了,你开门吧。”
    姚耀明把倒空的汽油筒扔到一边,一手举枪,一手解开了缠在门外的铁链。他拉开门,后退一步,打开了手电筒向门里照去。
    孙野安等人果然都退到了墙边,连虚弱不堪的老军和罗可都被拖到他们脚下了。
    “照墙上,你看。”孙野安说了一句。
    姚耀明向前跨了一小步,把手电筒往墙上照去。手电扫到墙壁的一瞬间他就惊呆了:墙壁上赫然显现着两个鲜红的人影,左边的人影和他的身形一模一样,右边的的人影则分明是黄休芸的身形。
    孙野安就站在两个人影边,他的整只右手胳膊都在流血。
    “我是从来没见过你老婆的,”孙野安的声音有点疲倦(大概是失血的缘故),“这么漆黑我也不可能这么准确地就把你们两个的身影给画出来——一切都是这个屋子自己弄出来的,不信你看。”
    孙野安说着把流血的手臂向墙上一甩,几滴血滴到了墙上,但这几滴血并没有就这么粘在墙上,而是像活了一样自动向墙壁上的两个人影流去,孙野安滴在地上的血也被墙上的影子吸引了过去。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回事?”姚耀明把枪口对准了孙野安。
    孙野安扯碎了自己衬衫,做成布条包扎着自己的手臂,一边说:“但凡人去过的地方,总会留下痕迹,你们经常来这屋子,你们留下来的痕迹也就会比一般人深得多,这是你们在这屋子留下来的痕迹。就和脚印、指纹一样,只是不那么容易发现就是了。”
    “你跟我说的可不是就让我见一个影子吧。”姚耀明有些不满。
    “我已经流了这么多血了,我就让你见一个影子?”孙野安靠在了墙上,“我自己也不值啊。但是后面你想要见到你老婆,要看你的诚意了。”
    “怎么说?”
    “你老婆不能就这么凭空复活的,我知道你还留着你老婆的尸身,得要你老婆的尸身,才能真的复活。”孙野安的包扎并没有完全止血,血还在不停地流着,他低下身叹了口气,说,“但现在我也要提条件了,你得放他们走,我才能让你老婆复活。”
    姚耀明只是举着枪,没有回话。
    “很难选择,对吧——如果不放他们,你老婆永远是死人一个;如果放了他们,虽然能救活你老婆,但是明天天一亮你就会身败名裂了。”孙野安见他不说话,便又推进了一步说。
    “我凭什么相信你?”姚耀明冷笑一声,“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这么大本事,能让人复活?”
    “如果我没能让你老婆复活,你一枪打死我。”孙野安想了想,又说,“要不然你再把我们锁起来,你去把你老婆带来,怎么样?”
    姚耀明沉默了一会,心想这些人在屋子里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便点点头,说:“好。但是如果你们弄不成,你们全都要死,我一个都不留。”
    姚耀明说完就关上了铁门。
    “你真的能让人复活?”沈陌问。
    孙野安笑了笑,没有回答。
    一小时之后,姚耀明带着黄休芸的尸体又回来了,他把黄休芸的尸体用床单裹住摆在了门口,一边打开了屋子的门。
    “只准你一个出来,其他人都呆在房间里。”姚耀明用枪指着孙野安说。
    孙野安点点头便向外走,屋里的人纷纷伸出头来看外面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我现在会把这布解开。”孙野安小心翼翼地看着姚耀明说。
    姚耀明点点头,孙野安走上前去,把裹着黄休芸的床单解开了。黄休芸的尸体已经变成了黄褐色,但丝毫没有要腐烂的迹象,看来死因确实并非误服药物那么简单。然而从尸体四肢的排布来看,黄休芸的姿势很松散,可见她死前并没有经受多少痛苦。她半生陪伴姚耀明,没有做过一件坏事,虽然未能善终,但到底死状还算安详。
    孙野安检查了一下尸体,又看向姚耀明说:“你把从我身上搜出来的黄纸还我。”
    姚耀明思忖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黄纸递给孙野安。
    孙野安接过黄纸,用左手在自己手臂的伤口上蘸了血,在纸上划出了几道符文。
    “这是什么?”
    “借魂的符文,有了这道符文,你老婆的魂魄才能回到身体上来。”孙野安写完了黄符,把符贴到了黄休芸的额头上,说,“现在就差一步了。”
    “嗯?”
    “你得把你的血,点一滴到符纸的最下方。”孙野安用手指了指符纸下方留下的空白,“你们是夫妻,只有你的血可以。”说完他就配合地后退了一步,好方便姚耀明上前去留下血液。
    姚耀明咬破手指,走上前点了一滴血在了黄符上。
    他刚的血刚一碰到黄符,黄休芸的尸体就猛地颤抖了一下。姚耀明吓得后退了一步,但也呼吸急促起来——尸体真的有反应,黄休芸果真可以复活!
    “现在你揭开黄符,就可以了。”孙野安打了个手势。
    姚耀明伸手想揭下符纸,但一瞬间他又打了个激灵,站起身举枪对准了孙野安,说:“揭开这黄符,会怎么样?”
    “你老婆就回来了。”孙野安看着姚耀明,不敢多说一个字。
    “我怎么觉得好像不是这样?”姚耀明微微提了提枪口,让枪口对准了孙野安的额头。
    “太迟了。”孙野安诡然一笑。
    几乎是同一时间,贴在黄休芸额头上的符纸突然燃烧起来,几乎眨眼间就烧得不留丝毫。符纸之下的黄休芸已经睁开了眼睛,但那并不是人的眼睛,而是琥珀色一样的蛇眼。
    “这是什么!”姚耀明大吼了一声。
    但还不等姚耀明想好是先开枪打孙野安还是先开枪打黄休芸,黄休芸的头颅一下子从尸身上冲了出去,张开嘴咬住了姚耀明拿枪的手臂。姚耀明肩头一阵剧痛,被冲得仰面跌倒在地。
    他想重新站起身,但爬了两三下却总是找不到重心。
    萧晓尖叫了起来,活人的血腥味和死尸的腐臭味一下子蔓延开来。
    姚耀明在恍惚间回过头,正看见那只头颅叼着自己整只右臂在地上打着滚,他右臂的手指还在条件反射地颤抖着。他费力地翻过身,躺在了自己的血泊里,大股血流正从他手臂的伤口中喷涌而出,不用两分钟他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屋子里的人见状一下子都冲了出去。
    卢镇云跑得最快,他抽出自己的皮带试图给姚耀明压住伤口,但姚耀明的伤口实在太大,皮带根本绑不起来。
    “快点跟我说点什么吧……”卢镇云一边徒劳地压着伤口,一边问道。
    “我杀了个药店的店员——就是这个店员拿错药害的我老婆,就是在抓老军的前一天杀的,”姚耀明两眼翻白,吃力地说着,“我不知道是怎么被老军、罗可知道的——他们用这个要挟我,让我帮他销毁证据……沈陌也是我诬陷的……还有萧晓……”姚耀明还想再说,但只能发出一些没有意义的音节了。卢镇云想摇醒他,但他已经停止了呼吸。
    现在老军、罗可都被抓了现行,姚耀明也承认了犯罪,不到第二天天亮,沈陌就可以洗清自己全部的罪名了。
    沈陌冲出来的第一瞬间是冲着孙野安去的,他一把揪住孙野安把他摁在了地上:“你根本就没打算帮他复活!你一开始就设计好陷阱要杀他了是不是!”
    “那个血影是真的……”孙野安虚弱不堪,根本无力反抗,“他们真的每年都到这里来,他们对这房子的感情很深。刚刚她的头会飞出来,是因为这房子里凶灵的作用——不杀死他们两个,凶灵不会罢休的,何况还有你在……”
    “你他妈闭嘴!”沈陌大吼着,“操!”
    “你最好注意了……”孙野安举起了枪——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就把姚耀明的枪拿在手里了,“给我让开。”
    沈陌让开了,孙野安从地上爬起来,大喊了一声“不许动!”
    萧晓、卢镇云回过身,正看见孙野安拿着枪。
    “好了,现在冤情昭雪了,”孙野安笑笑,“但是我暂时还不能和你们回去做笔录——咱们再会!”
    说完孙野安就上了姚耀明的车,飞驰而去。
    
    第十七章 认尸
    
    情节提要:接上一章内容,随着姚耀明一死和萧晓对姚耀明银行档案的调查,姚耀明纵火犯罪、包庇老军的行径全部曝光,沈陌也得以恢复警察身份,重新进行自己的调查工作。然而,正在此时,一个不速之客从远方到来了……
    当天晚上,萧晓对姚耀明账户的调查报告就被送到了市局里,沈陌也当即被恢复了刑警队的职务。所有人对这个局面都赶到不可接受——甚至最开始连沈陌自己也不会相信,大炳所说的那个内鬼,居然就是姚耀明。
    第二天一早,沈陌便又回到了警局开始上班,他没有接受警察局长给他的三天调整休假,而是即刻便回到位置上。这次他接手了老军的一系列案子,萧晓代替大洋成了他的搭档。
    但他既没有急着审问老军、罗可(两个人都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也没有去抓老军的余党,而是先去了乐安居小区的大炳家。
    大炳是瑶河区老大花钢手下的人,行事很谨慎,他的活动区域都是瑶河区警局的管辖范围,但他买的房子却是在江海区警局辖区内。这样做不仅仅利用了警局之间资料对流多少会有所障碍,而且即使警局对自己采取行动,也会因为跨区而有了缓冲的时间。但就这样一个谨慎的人居然会莫名坠楼死亡,也不知道这中间有着多少蹊跷。
    沈陌和萧晓一起打开大炳家门的时候,浓厚的浮尘一下子从地面扬了起来。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让大炳家里看起来好像是尘封了多年一样。
    “居委会的人说他已经一个月没回家了……”萧晓一边捂着鼻子一边说,“水费、电费、天然气什么的都有一个月没有交了。”
    “我想这两天再到看守所去看一下他哥哥,他哥哥快要从禁闭室里出来了,如果可以,还得把他哥哥调到别的看守所里去。”沈陌挥手赶着浮尘,“我们尽快看看这里有什么东西吧。”
    大炳死时没人发现什么异常情况,警局本来打算当做自杀结案,但在沈陌的一再要求下,才重新开启了调查程序。然而沈陌、萧晓两人一番检查,也确实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大炳家里和他行事风格一样,简单干净,甚至连电视机和电话机都没有。
    “沈陌,你能说说为什么要查这个大炳吗?”一番搜索之后,萧晓累得精疲力竭,“除了你觉得他死得有蹊跷之外。”
    “主要就是他……”沈陌愣了一下,说,“死得蹊跷啊。”
    萧晓知道沈陌话里有话,但是也没有多问。
    两人正查着,沈陌的手机响了,沈陌接通了——是警局停尸房打来的电话,说是有人来认大炳的尸体。
    沈陌一听心觉或许能有门路,便赶紧和萧晓赶去了警局停尸房。
    两人驱车开了半个小时才从江海最北边的乐安居小区开到江海区最南边的警局停尸房,上午十点正是烈日当空的时分,两人被太阳光照得有些眩晕。
    停尸房门前,一个面目白皙、穿着朴素的女青年正蹲在阴影里躲着太阳,好像已经在那里等了很久了。她一见沈陌和萧晓走过来,便站起身问:“请问你们谁是沈警官?”这女人的气质很独特,她虽然一身朴素又有些怕生,但骨子里好像又有一股坚决的气息。想来她也必定有这样一股坚决的气息,否则也不会这么坚持着来看摔得不成人形的大炳了。
    “我是……”沈陌看了一眼这个年轻的女人,问,“你是来……”
    “是的,我是……李俊炳的姐姐。”女人眼神中透出一股急切气。
    这大概是一个乡下来的女人,有些怕生,不然不至于在这么大的太阳底下还站在停尸房外。当然,也有可能是过分迷信,不想沾染停尸房里的晦气。
    沈陌点点头,和萧晓一起带着女人进了停尸房。
    停尸房里,法医照着牌号找到了大炳的尸柜所在。
    “他是头冲下摔到地上的,不是太好看。”法医打开了尸柜,但没有拉开尸袋,“下坠过程太猛,眼珠、大脑都冲出来了,送来的时候都已经脱落了……现在你们看到的,大脑和眼眶里都是空的……”
    沈陌和萧晓看向女人,女人一句话没有说,但是看着尸袋发呆。
    法医见几人有些尴尬,便说了一句“你们看完喊我啊”,说完就回身去处理尸检了。
    “我认得他的右手,让我看一下右手……”女人低低地说了一句。
    正好尸袋的拉链也是朝右边开的,沈陌走上前拉开了拉链。
    女人也凑上前去,她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掀开了尸袋中部。尸体的右手从尸袋里露了出来,这只手除了有点惨白以外,还是毫发未损的。
    “这是阿炳的手……”女人低声说,一边怯生生地翻动尸体的手说,“他小时候打架,手背上有一道口子,就在这。”
    那尸体的手背上确实有一道口子——伤口这种东西的确是验明身份的一种绝佳证明,它既不需要dna比对那样繁琐,也不像长相那样不确定,反而像永生不能摆脱的印记一样标志着一个人绝无仅有的经历。
    “你是他的姐姐?”萧晓看着那女人的双眼。
    “嗯。”女人回看了沈陌一眼,又很快地把目光转向别处。
    “你跑来帮他认尸,说明你是亲姐姐喽?”萧晓仔细看着女人脸部表情的变化,“可是为什么你的表情里一点哀伤都没有,反而都是焦虑?”
    “我……”
    “要么你是个只想少一个遗产竞争对手坏姐姐,要么你不是他姐姐。”萧晓合抱了双臂,没给女人留一丝一毫面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女人的声音越发低了,好像在害怕什么。
    “别胡说了,我查过李俊炳的户口——如果你说你是他妹妹还有可能是黑户,但你说你是他姐姐——李俊炳家就只有他和他哥哥。”萧晓摇摇头,“你到底是谁?”
    “我知道李俊炳哥哥李俊标有个女朋友叫阿杏,就是你吧。”这时候沈陌开口了。
    女人抬头看了一眼沈陌和萧晓,突然后退了一步,从自己腰间拔出了一支手枪对准了两人。
    沈陌和萧晓举起了双手,女人则举着枪没有说话,停尸房里的空气都在凝固的气氛里静止了。
    “你别冲动……”沈陌被这女人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也不敢多说话,只是问,“你是叫阿杏,对吧。”
    女人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是想要什么?给李俊炳报仇吗?”沈陌小心翼翼地问。
    “你们放了阿标好不好。”阿杏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一点哭腔,显然在拔出枪的那一瞬间她就后悔了,“你们放了阿标好不好,你现在就打电话让他们放了阿标。”
    “没有上头发的许可证,你就是打死我也不能把李俊标救出来。”沈陌总算明白了一切:这女人是大炳哥哥大标的女友阿杏,现在想要挟持他和萧晓来让警局把大标放出来。
    “你先冷静点好不好。”沈陌咽了一口口水,“你现在这样拔枪对着我,你得和李俊标一样去坐牢了……”
    “别和我说这些,”阿杏的声音依旧很低(不同于其他的劫匪往往因为心急而不断地提高嗓门),“三天前阿炳给我打电话说阿标被关在监狱里,有人要杀他,他故意打架躲进了禁闭室——禁闭室只有七天时间,时间一到他又要回去,回去就死定了……没有时间了,没有时间了。”女人一边说一边摇着头,两行眼泪顺着她的两颊流了下来。
    “你能不能先放下枪我们再看看,”沈陌的声音倒是相对提高了,“再看看我们怎么能帮你。”
    “现在就放人!”阿杏腾出一只手擦了擦脸颊上的眼泪,但很快又两行眼泪流了下来,“你立刻放人,我要……”她奋力压紧哽咽的喉头,“我要开枪了……”
    她虽然说要开枪了,但整个人却往尸柜上一靠,垂下了手。枪顺着她松开的手指掉在了地上,发出塑料脆硬的响声。原来那并不是真枪,而是一把仿真度极高的玩具枪。而阿杏则双手捂住脸,痛苦了起来,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将是什么。
    沈陌长舒一口气,一边暗骂玩具制造商的无良,一边平复着方才生出的“她从哪里弄来枪”的疑惑。
    这时候,法医又回来了,看看靠在柜边哭泣的阿杏,又看看沈陌和萧晓,不知道说什么好。
    “在给我们两分钟,让她平复下……”沈陌愣愣地说了一句。
    沈陌一边说一边站到了玩具枪的前面,挡住了法医的视线。法医也没有看见玩具枪,只是点了点头。而萧晓也抱住了阿杏,抚摸着她的头发,阿杏整个人颤抖着哭成一团,她无所适从,只能紧紧地抱住了萧晓。
    沈陌则叹一口气,把玩具枪从地上捡起来揣进了口袋。
    
    第十八章 监狱谋杀
    
    情节提要:阿杏试图写至沈陌来解救大标的举动并没有成功,但阿杏背后又有着什么样的故事呢?但还不等沈陌和萧晓理清这些头绪,旬州监狱里又发生了一起性质恶劣的谋杀案……
    从停尸房出来,阿杏就几乎虚脱了,沈陌和萧晓一问才知道她已经有一天没吃饭了——她从距离旬州市区二十多公里的旬阳县城赶来,途中丢了钱包,最后仅剩的五块钱用来买了一把玩具手枪。沈陌和萧晓把她带去吃早饭,她一口气吃了两笼汤包、一碗干丝面。
    “你别急,别急……慢慢吃……”沈陌见她吃得急促,不禁劝道。
    但阿杏还是三两口就把剩下的一碗干丝面都吃干净了。
    “还要点什么吗?”沈陌看着阿杏面前两个空笼屉和两个空碗问。
    阿杏摇摇头,低下眼没有说话。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李俊标坐牢、李俊炳死了的?”沈陌问。
    “阿炳打电话给我,说阿标被抓了——我之前来看过他几次的。”阿杏抬眼看了一下沈陌,“前天我打电话给阿炳,但接电话的是你们……”
    “你是说打电话给李俊炳,接电话的是证物科的人吧?”
    “嗯。”阿杏咽了一口口水,“他们让我来认尸,我就来了。”
    “李俊炳给你打电话都说过什么?”
    “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从来不告诉我的。后来阿标坐牢了,实在藏不住他才和我说的。他让我不要担心,他一定会把阿标救回来。”
    沈陌长叹了一口气,说:“我会想办法帮帮你的,你现在还是先回家去吧。”说着他从口袋掏出了五十元钱,足够阿杏买车票回旬阳县了。
    “你们不抓我走?”阿杏看着桌上的钱,有些吃惊。
    萧晓不禁笑了,问:“你是因为怕要坐牢,所以才吃那么多的吗?”
    阿杏点点头,也笑了。
    把阿杏送上去车站了公交车后,沈陌点了一支烟,半天没有说话。
    阳光刺眼,萧晓眯起了眼睛,说:“你再在这里愣着不走,我晒黑了你赔。”
    “哦,那我们走……”沈陌这才回过神来,准备上车回警察局。
    “沈陌,”萧晓看到了沈陌脸上的表情变化,“你是在自责吗?”
    “什么?”沈陌回过头来,“什么自责?”
    “你觉得你当时能救大炳的是吗?”萧晓的话倒是很直白,“现在大炳死了,你很自责。”
    沈陌笑了一声,没有答话。
    这时候卢镇云的电话来了。
    “喂?卢队长。”沈陌接了电话。
    “什么队长啊,我只是代理。”姚耀明事件以后,警局安排卢镇云做了代理刑警队长。
    “得了,有什么事说吧。”
    “嗯,是这样的。刚我听老孙说你和萧晓在江海区的停尸房吧。”
    “是的。”
    “我这边收到个案子,离你们挺近,你们去看看吧。”
    “在哪?”
    “旬州第二监狱,你知道位置吧。发生了一起恶性凶杀,你们去看看吧。我估计市局会接手这个案子,但是你们去看看也好。”
    “好。”沈陌挂断了电话,一边转过头问萧晓,“大炳的哥哥大标就是在第二监狱吧。”
    旬州第二监狱距离停尸房只有两千米远,沈陌和萧晓没几分钟就赶到了现场,也难怪卢镇云会让他们先去,如果是市局的话,至少还要一个小时才能到。
    监狱门口停着一辆救护车,司机和救护人员正站在车外抽烟。他们比沈陌和萧晓来得更早,但从卢镇云给沈陌打电话来看,监狱里的人应该早就不用抢救了。
    门口有个中年人正在等着,他见萧晓和沈陌走过来,便问:“你们是警队派来的?”
    沈陌出示了一下证件,说:“我们正好在附近,接到通知先过来了,一会警队还有其他部门的人过来的。”
    那中年人阴着脸没有说话,单是点了一下头,示意两人跟着他。
    “尸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十分钟之前,清洁工打扫准备禁闭室的时候发现的。”
    “在禁闭室里?”
    “嗯。”中年人点点头,朝监狱空地一侧的一排小小的、移动板房搭成的隔间指过去,“禁闭室里的人都暂时移出去,你们自己去看吧。”
    果然如他所说,除了一间房门时紧闭的以外,其他房间的门都是大开的,想必尸体也就在那间房里。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样的恶性事件,让监狱里的人都不想靠近。
    随着沈陌和萧晓的的走近,苍蝇的声音渐渐大了,血腥味也准建浓烈起来。沈陌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隔着手帕捏住门把手把禁闭室的门拉开了,正看见一个拦腰断成两截的人浑身是血地倒在禁闭室中间。他肠子、脏器和一些脂肪红红黄黄地流了出来,血液已经铺满整个禁闭室地面,苍蝇正在肆意飞舞着。萧晓被浓重地气味恶心地皱了皱眉头,回身干呕了一下。
    两人没有带相机,只好先用手机拍下了现场。
    “这算是密室杀人吗?”萧晓被血腥气冲得几乎说不出话。
    “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吧。”沈陌摇摇头,在正规取证人员到来之前,他不敢贸然踏进禁闭室,只是伸头向前看着那人腰上参差不齐的伤口。
    “记一下,”沈陌示意萧晓拿笔记本,“被害人年龄在三十五岁左右,身体被截断,有大面积开放性伤口和大出血,禁闭室里排布整齐,没有打斗的迹象。另外,”沈陌想了想,说道,“死者表情狰狞,死前应该有相当大的刺激。”
    “这么个死法,死前必然有刺激……”萧晓白了沈陌一眼。
    “不是,你看。”沈陌指了指那人的脸,“你是学心理学的,你自己看看。”
    萧晓凑上去一看,才发现尸体的表情很奇怪——虽然满脸都是血,但还是可以清楚地发现一只眼睛睁着,一只眼睛闭着,嘴巴大开,舌头吐在外面,就像做鬼脸一样。
    “这算什么!?”萧晓看得心头一寒。
    “你看他的伤口那么粗糙,肯定不是刀具一样的利器造成的,你见过这样的伤口吗?”沈陌指着那人的伤口说,“我见过的——前年我调查过一起碎尸案,死者很孤僻,一个人独居在山上,基本查不到任何信息。当时我们怎么也找不到凶手,但后来我们再附近野狗出没的地方找到了一只断手,一切才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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