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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伤痕(庄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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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宣道人颤抖着,他终于回想起来所有的一切:他是如何醒来的,她是如何躺到他身边的,之后她又如何给他熬麸麦粥喝。那时候他被尸毒蒙蔽,整个人昏昏沉沉,一觉醒来之后,他竟忘记了这一切。
但是在他忘记这一切之后,她竟然也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或许是又想起了她的丈夫,或许又是她照顾他还是个道士的身份。
智宣道人趴下身抱住秀姑的头痛哭起来,他知道自己已经丧道了,他也终于第一次感觉到了如此心痛之情。想来造化创生万物,神奇无限,一旦陷入情欲之中,也不能不说是个巨大的劫数。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智化道人才从山洞里走出来,他贴了一张符在山洞口处。如果这张符咒没有被揭下,那么这里很快就会长起一颗大树。着大树会长得如参天一般高,从而严严实实地掩住这山洞的洞口。这样,洞里的人得以安息,而洞外的世界也不会被打扰。
智宣道人重新走回到昨晚遇见智化道人的地方,智化道人正坐在那里打坐,看他的气色,是已经用运功的方法压制住了尸毒。
“师兄,怎么样了?”智化道人听见智宣道人来了,便问。
“一切都解决了。”智宣道人说出这几个字,但声音却很是沉重。
智化道人听出了智宣道人声音中的凶煞气,只觉得情形不妙:“师兄,你……”
“我也想像你一样,”智宣道人笑着说,“挖掉自己的双眼,远离这个世界上的一切。”
“师兄,现在回去还来得及。”智化道人叹了一口气,“你声音里真元已散,但是如果回山继续修炼,或许还有能回复的可能性。祖师爷传下来的心法里,有回复真元的功夫的。”
“师弟,你能及时挖掉双眼,解除世事的纷扰,我很羡慕你。”智宣道人长舒出一口气,“但是现在,我已经世事缠身了,不能在此退却。如果我退却,天地间必是一场浩劫。”
“师兄,果真要如此吗?”智化道人问。
“你也要小心,”智宣道人说,“你只不过是压着住了尸毒,如果哪一天你死了,你身上的尸毒还是会爆发,你会变成一具巨尸,就像你打死的那只一样。”
“这是天命,我阻止不了。”智化道人的回答倒是很淡然。
“师弟,你回古臼山吧,我们就此别过吧。”
“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查探一下这个‘伤痕’究竟是怎么回事,哪怕用一辈子的功夫吧。从今天起,我就不再是一个道士了。”
智宣道人说着,从地上捡拾起一块石头砸碎了,用石头锋利的刃口开始削短自己的头发。
第九十二章 一切的开始
情节提要:智宣道人终于打败巨尸,并且找到了秀姑,但是此时的秀姑已经重伤,无法治愈。知道自己已经丧失道行的智宣道人终于决定不再修道,而是开始着手调查关于“伤痕”的一切。另一方面,宋晨理还在与掩杀而来的日军作战,那么究竟最后的战果,又要如何呢?
旬州城里,大火已经消退了,毒气也在火烧之中尽数挥发了。城里几乎躺满了日军和游击队员的尸体,这一场惨烈的白刃战结束之后,整个旬州城都空了。两千人不到、缺乏训练和武器的游击队成功阻击了超过两千五百名日军,这在一个日军中队就能打败一个团甚至于一个旅的当时,却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宋晨理从废墟中爬出来,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淤血。
他身上只有两处撞击伤,并没有其他伤痕。他是在连续砍杀之后精疲力尽,昏倒在了地上的。看来当年他在大刀队里的一翻操练还没有完全落下,过去几个小时的战斗里他至少砍死了七个日本人,砍伤的和吓跑的他已经记不清了。他低下身,从地上捡起了掉落的大刀。刀柄已经被粘滑的血水浸满了,几乎抓握不住。
地面都被血水铺满了,到处都是人的残肢断臂。离宋晨理不远的地方,甚至还有一个被踏扁的眼球。放眼看去,旬州城的街道、房子都被染上了一层血,如果不是天空尚是一片惨白的话,会让人误以为整个世界就是红色的。
宋晨理已经感觉不到血腥味了,他从口袋里摸出怀表,用袖子擦干了表面上的血迹,看了一下时间。已经超过五个小时了,虽然现在整个部队都已经牺牲了,但最终总算是完成了任务。城里一片寂静,看来剩下的几个活着的人也已经自己逃走了。宋晨理觉得一阵放松,还活着的人想要在组织起来抵挡下一轮进攻基本是不可能了,存活下来保存实力也许是更好的选择。
这时候,宋晨理身后传来几声碎木响,宋晨理回过头,正看见一个人想从废墟里爬出来。宋晨理从袖子看出来这人是游击队里的,便走过去扒开碎木将他拽了出来。
“团、团长……”被拽出来的人年纪并不大,他摇了摇发蒙的头,认出了宋晨理。
“小楚啊,你还活着。”宋晨理看见拽出来的是小楚,心里一阵欣慰,“你快回去吧,仗打完了,你奶奶还在家等你。”
“团长,我们走。”小楚说,“我认识这边的路,翻过厉山就是夯州,过了夯州就可以过封锁线。”
“你走,”宋晨理摇摇头说,“我不能走。”
“为什么?”小楚不明白,“现在天都这么亮了,我们已经完成任务了啊。”
“你走吧……”宋晨理推了一下小楚说,“快一点,再迟下一波日本人就来了。”
正在两人说话之时,日本人的脚步声又传过来了。这一次是四千人的大部队来了,如果小楚和宋晨理被看见,一定是必死无疑了。
“快走啊!”宋晨理冲着小楚吼道。
“团长?”小楚还在看着宋晨理发愣。
“二十九军没有了,”宋晨理表情淡然,“我也早该随着二十九军去了,我活得够久了。”说着,他用袖子擦了擦大刀的刀柄。
小楚知道宋晨理死意已决,便朝着宋晨理磕了一个头,立刻扭身从城另一边向城外套取。
宋晨理从腰间摸出一包烟,点燃了一支细细地抽着。他又想起来喜峰口上/他是如何站在赵登禹身边,看着谷下一片日本人的无头尸体的。那是他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候,当然,只是到目前为止。(宋晨理狠狠地吸着烟,见大批日军端着枪从城门里走进来了,便扔掉了烟头,冲那些人走了过去。
走在前面的日军看着这样一个被鲜血染红的人拿刀站在前面,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不自觉地停住了。
两队伪军走在日本人后面,这时候从两边走出来举枪对着宋晨理。
天空开始飘起雪花,白色的雪花落在红色的地面上,格外显眼。
“那兄弟,仗打完了,别撑着啦。”一个骑马的伪军军官冲着宋晨理喊道,“咱都是中国人。”
宋晨理笑着看了一眼那人,随即举起了刀,大吼道:“冲啊!”
那个伪军的马被宋晨理吓了一跳,一扬前蹄将伪军从马上颠了下来。那些日本人也被吓了一跳,生怕从哪里又杀出来一群如鬼魅般的伏兵。
这时候,宋晨理才突然意识到,这是他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刻。
乱枪声响起的时候,小楚已经跑到了厉山山脚下,他知道宋晨理被打死了,但这时候他甚至连擦眼泪都顾不上,只是一个劲地向山外跑着。他狠狠地喘着气,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喊。
然而他走到树林里的时候,猛然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压断树枝的轻响。他即刻停下了脚步,一闪身躲到了树下。那声音绝不是自然之声,而是有人踩到了地上的树枝。小楚没有步枪了,他手上只有一把还剩一颗子弹的手枪。他拿起手枪,从树边伸出头,小心地向外看着。然而四周什么人都没有,也再没有脚步声传来。
但也就正在这时候,小楚身后传来了一声火柴响。一股烧磷味中,两缕烟囱小楚身后的灌木中传来了。
原来这是两个日本人正忙里偷闲地在抽烟,并非是有意跟随小楚。
小楚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低下身,静等着两个日本抽完烟离开。
可是这时候,一只在雪中蹦蹦跳跳找食的乌鸦突然跳到了小楚面前,一见小楚就惊叫着飞了出去。这一下,灌木丛另一边的两个日本立刻觉得不对,一下子拨开灌木丛冲了过来。
情急之中小楚反应迅捷,他一回身对着一个日本就开了一枪。子弹正正地穿过那个日本人的眉心,把他打得仰倒在了地上。另一个日本人提枪用刺刀扎向小楚,小楚抽手抓住了枪,一脚,站起身撞向那个日本兵。
这一撞,那个日本兵立刻失去了平衡向下倒去,小楚也随着向下倒去。
但小楚不知道的是,这灌丛背后竟是一片低地,两人这一倒,竟而身子悬空向低地摔下去了。从上往下的距离将近三米,这一摔下去就是不死也会残废。小楚一把抓住了那个日本人,狠狠把他压在身下。
不等那个日本人反应,两个人就已经一齐摔到了低地上。那个日本人一头撞在凸起的石块上,当场死亡,脑浆飞溅出去老远。
小楚也被摔得眼冒金星,他咳嗽一声,扶着石头从地上站了起来。
这低地下面是层层叠叠的枯草和藤蔓,小楚转身看去,正发现枯草和藤蔓后面还有一个山洞,一股恶臭的气味正从这山洞里传来。小楚见死去的日本人身上有手电,便拿起来拧亮了向洞里照去。
这一照,小楚不禁吓了一跳。
山洞里躺了五六十具尸体,每一具都是高度腐烂的状态。从臭味和尸体情况来看,这些人死的时间很近,应当是被日本人送过来的毒气熏死的。这些人头上、手上或者脚上绑有绷带,想来这些人就是秀姑藏在山中的伤员,他们不知道外面竟然发生了战斗,更对飘来的毒气毫无知觉,这才都死在了洞里。
小楚吓得赶紧向后退去,把手电一扔出去老远。
也正在这时候,另三个日本兵出现在了低地上面,他们看见小楚和日本人的尸体,不禁举枪对着小楚大叫起来。
小楚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心想这一下是死定了。
然而正当三个日本兵举枪对着小楚的时候,三枚银针破空而来,正正打中三个日本兵的檀中穴。三个日本兵的脉气淤积在了胸口,整个肺循环被破坏,当场脸面发紫,倒地窒息而死。
这三个日本人一倒地,另一个人出现在了低地上,他抛下一根绳子让小楚上来。
小楚爬上来的时候,那人说:“这里本来是有暗道的,但是被你们炸山炸毁了,我来迟了,没能救他们。”
小楚爬上来,看着那人,有点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你是那个道士……你叫智宣道人!”
但眼前这个人留着短发,胡须也被剃了,已然不是道士的打扮了。
“你认识我?”那人笑着看向小楚。
“我见过你,在旬州城外,我拦着你不让你去战线上。”小楚看着智宣道人说。
“哦?”智宣道人笑着摇了摇头。
雪逐渐大了,大朵大朵的雪花在天地间飘落着,漫山遍野都被白色覆盖了,血被覆盖了、尸体被覆盖了、坦克的残骸被覆盖了、甚至连松井保津变成的巨尸的遗骸都被覆盖了。
“你不是那个道士?”小楚看着那人说,“你这不是刮了胡子、剃了头发吗?你不是智宣道长?”
“我不是,”智宣道人笑着摇了摇头,“我的名字叫孙野安。”
智宣道人说完,就独自一人走进了越下越紧的大雪里。
他深知道,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第九十三章 情报网
情节提要:回到七十多年后的旬州市,孙野安终于向蒋际飞说出了秘密。)得知七十多年前旬州城发生的一切,蒋际飞会作何感想?娃娃脸一死,他的地盘又会变成什么模样?新的争斗不停地在旬州城中上演着。
孙野安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虽然是阴天,但却很刺眼。他从小屋里走出来,正看见蒋际飞站在屋外。出奇地,蒋际飞像他和智化道人一样,正叼着一支烟。
“你怎么也抽起烟来了?”孙野安问道。
“抽烟放纵心性,和修道是逆反的。”蒋际飞一边吸着烟,“我永远也不能里解……师伯你……”
“我不是你师伯,我叫孙野安。”孙野安摇摇头。
“你是我的师伯……昨晚你说的太晚,有些东西我还想问。”蒋际飞又吸了一口烟,粗糙的烟气呛得他咳嗽了一声,“从三八年到今天,已经七十年了,为什么你一直没有变老?”
“这是尸毒的作用。”孙野安看了看自己的手,说,“只要尸毒还在,我就永远都不会变老。但是同时,这也就意味着我永远是‘伤痕’的奴隶,如果‘伤痕’再爆发,我就会变成一具巨尸。沈陌会全身爆炸,旬州城其他的人也会陷入到灾难之中。你现在明白我们面对多大的危险了吗?”
孙野安说着,也点了一支烟。
“为什么我没有中尸毒,”蒋际飞又问道,“我也咬破大拇指来对付巨尸了。”
“那是你师父压制尸毒的结果……你师父为了不让尸毒发作,用功力压制尸毒,通过修炼的方法把尸毒尽数耗掉。他虽然变成了巨尸,但是已经没有尸毒了。如果你师父的大限能向后推两年,也许他可以克制尸毒。”孙野安吐出一口烟气,“一个人一个命,没有办法。当然,如果你是当年的我,也许你也会做同样的事情。”
“两位,早上好啊。”
沈陌这时候也睡眼惺忪地从小屋子里走出来了,他见两人在说话,就打了个招呼。
“哦,该去看看情况了。”孙野安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看向沈陌,“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消息那么灵通吗?”
“是啊。”沈陌点点头。
“来,我来告诉你。”孙野安笑了笑,打了个手势示意两人跟他走。
两人跟着孙野安向小屋后面走过去,不知道孙野安有什么打算。小屋后面是一个凉棚,凉棚里扯着各式各样的绳索,绳索上都挂着铃铛,铃铛下面则挂着五颜六色的符。
孙野安指着这些铃铛说:“我七十年多年在旬州没有白干,这些铃铛就是我七十年的成果。”
“这是什么阵法?”蒋际飞看的不明不白。
孙野安一笑,说:“你别光想着拿以往用的法术对着现在的情况套啊,你要活学活用,根据现实情况转变法术的用法。这个,是我的发明。”说着,孙野安一个个指着那些铃铛说,“这些铃铛就代表着旬州的各个机关、帮派巢穴,只要那个帮派出了事情,这些铃铛就会响。铃铛一想,再看铃铛下挂着的符纸就知道大概出了什么事情了。”
“这是怎么做到的?”沈陌看得稀里糊涂。
孙野安指了指那些符纸说:“这是感应的符,一张挂在这,还有一张就贴在那个地方附近,这样只要那边一出事,这边的符纸就能感应到。比如你看这张,”他指着一张发蓝的符纸说,“这张贴在平府区警局上面,发蓝是丧凶,说明平府区警局这两天死了人了……据你们的那个卢队长说,平府区刑警队队长死了,是吧。”
“是。”沈陌点点头。
“这个时候警局正在给那个队长开追悼会,所以是丧凶。”孙野安又指着一张发红的符纸说,“这张,是贴在娃娃脸楼窟子里的,这个更厉害,叫做彻凶,估计这个地方很快就要被一锅端了,说不定,这个地方正在被人一锅呢。”孙野安摇了摇头,“我花了七十年时间才建立起这个消息网,不过一直到今天发现的总是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从来没有真的能帮我找到‘伤痕’。真正有起色,还是从你开始。”孙野安指了指沈陌说。
“我?”沈陌笑了笑,“这么多年以来你是唯一一个我发现的被‘伤痕’诅咒的人,我一定要从你身上找到突破口的。”
“我?”沈陌笑着摇了摇头,“我真的是无辜的。”
“你无辜不无辜,后面会知道的。”孙野安眯起眼,吸着烟。
“你在这样开阔的地方搭这么一个棚子,来点风雨不就毁了?”蒋际飞说道,“不能移到屋里去?”
“两道感应符之间不能有阻隔,必须见光。”孙野安用手摸着符纸,“更何况,你们什么时候见到我这里有风有雨的,嗯?”
“什么意思?”沈陌没听明白。
但蒋际飞好像明白了什么,问道:“你是说,现在‘外面’还是下雨的,对吗?”
孙野安点了点头,说:“你果然是智化的徒弟,悟性不差啊。”
“你们在说什么?”沈陌忍不住问道。
“你把手机打开看看。”孙野安说道。
沈陌拿出手机,打开了,正发现手机上收不到信号,手机的时间日期显示都是零。
“这……”
“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没有信号,也不会有风吹雨打,而且连坐标都没有。”孙野安自豪地笑着说,“这是一个‘第二空间’,地下的浊气被阳气洗清之后,就可以创造出这样的空间了。在这样的地方,根本没人能找到我们。”
“什么意思?”沈陌还是不明白。
“这样吧,你往这边走。”孙野安指了指棚子后面。
“这边?”沈陌问道。
“嗯,你走走看。”孙野安指着那里说,“多走几步。”
沈陌向前走着,而孙野安和蒋际飞则在后面看着。
沈陌不知道这样能说明什么,但越往前走,就越感到一股寒气。猛然之间,他眼前的一切景物都变换了模样:整个旬州城都沉寂在大雨之中,瓢泼一般的大雨淋了他一身。
“怎么回事?”沈陌被这雨淋的一惊,他一回过头,却发现身后的小屋、雨棚以及孙野安、蒋际飞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他独自一人站在空空如也的郊区。
“进来吧!”孙野安的声音传来了,“抓住我的手。”
沈陌转过身,正看见他背后隔空显现出来一只手。沈陌抓住那只手,那手一扯,将沈陌又扯回了不下雨的雨棚附近。
“这下你明白了吧。”孙野安看着沈陌说,“这个地方,根本就不是地球上的任何一个地方,不要说水火不侵,就是地球毁灭了,这个地方还是会存在着。而且,只有我才能进来。”
这时候,第四个声音传来了。
这是卢镇云,他在屋子里大喊着:“有人没有啊!我是残疾人啊,这样放着我就是不饿死,也会被尿憋死啊。”
蒋际飞看了看被淋得灰头土脸的沈陌,又看了看屋子,不禁笑了出来。
沈陌知道根本没办法用通常逻辑理解这两个人,便一耸肩,走向屋子里去帮助卢镇云去了。
“你后面有什么样的打算?”孙野安见沈陌走了,便问蒋际飞。
“我?”蒋际飞看了一眼孙野安说,“我要完成师父交给我的任务啊。现在这个任务已经完成一半了啊,还剩一半啊。”
“你是师父给你留了什么任务?”
“找到你,然后想办法封闭‘伤痕’。”
“封闭‘伤痕’?”孙野安笑着问。
“‘伤痕’就是人间一切罪恶的来源,封闭他,人间就不再有罪恶了。”蒋际飞的眼神里透出一股执着。
“人间不再有罪恶,”孙野安咂了一下嘴,“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这话,切合实际吗?”
“师父交代的人物,我无论如何也要全力以赴。”
“不管怎么样,我和你师父还是有交情的,我给你个建议怎么样?”孙野安又点了一支烟。
“怎么说。”
“你走吧,你能找到我就很不错了。这几天你也一直命悬在刀尖上,旬州这里被‘伤痕’覆盖,太危险了。你就是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要想办法给我们这派留下传人啊。如果你死了,我们这一派就断了宗了,你明白吗?”
“如果要断宗,那也是命定。”
“操……你个死脑筋。”孙野安摇着头骂了一句。
“师伯,我一个人完不成这件事,我须要你指点。”蒋际飞声音里带着恳求的神色。
“你师父那么把稳的人怎么教出你这么一个疯徒弟。”孙野安手插着腰,都不知道该怎么骂他好,“你要追查下去,只能和我一个命运,继续在这里耗着。”
“一点点希望也值得。”蒋际飞笑着说。
“得,那我们就一起干吧。”孙野安说着,看向雨棚里五彩斑斓的铃铛,“今天就有任务,你说说看罗可的符咒底下这片绿色是什么意思?”
孙野安正看着代表罗可的绿色符纸,那符纸上正泛出淡淡的绿色。
第九十四章 雨狗
情节提要:娃娃脸、耿建归被杀,平府区陷入一片混乱之中,花钢、罗可的势力都趁机深入平府区之中,所有人都在相互厮杀,试图在重新建立秩序之前争得有利的地位。然而就在这片混乱的局面之中,一个带着未完成的使命的人回到了平府区。
漫天的大雨泼洒着,豆大的雨点组成的雨浪连珠般击打着青黑的柏油地面,激起了层层的水雾。这样的大雨之下,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一些小铺子甚至料定这样的大雨中根本没几个人会来光顾生意,直接关闭了铺面。天色暗沉,映着街面上昏黄到毫无照明作用的路灯,上午九点钟的光景看起来就像入夜一样。
就在这吞噬天地的雨浪之中,一个穿着白风衣、戴着墨镜的人从街东边走来了。他没有打伞,雨水把他全身打得透湿。尽管说大雨之中不会感觉到夏天的炎热,但他那一身白风衣无论如何也显得有些闷捂。然而这个人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就如同他好像没有意识到连天的大雨正毫无遮拦地淋到他身上一样。
这人步履闲适地走到街边一家小贩铺边上,站到饭铺门口,喊了一声:“老余在吗?”
一个年过花甲,双眼几乎瞎掉的老人扶着墙走了过来,他慢慢地走到了那人身边,伸手摸了一下那人的脸,说:“阿森啊,你还没死啊。”
“我来找娃娃脸来了。”那人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从烟里拿出一支还没有被雨淋湿的点着了,“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我去了楼窟子,但那里的人说娃娃脸不在。”
“你去了夯州,就不该再回来了。”老人叹了一口气。
“娃娃脸在哪里?”阿森取下墨镜,擦了擦墨镜上的水。
“死了。”
“死了?”
“被人打了好几枪,死在楼窟子后面。”老人侧首回想着,“娃娃脸的人说是一个叫老谢的土匪杀的,而花钢那边则说是罗可手下新招的小弟杀的。”
“罗可?”
“你还不知道啊,”老人沙哑地笑了一声,“老军也死了,就是罗可杀的他。你看,我跟你说过那个罗可有反相的对不对。罗可杀了老军,现在正在和全旬州的黑社会打仗。”
阿森抽着烟,沉默不语。
“我打电话让老虎给你买车票吧,用老虎的身份证买,谁也不知道你坐车走了的。”老人想了想,说,“你该放下这边的事情了。”
“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完成,”阿森轻笑一声,说,“那现在在楼窟子里的是什么人。”
“娃娃脸死的当天下午,他的小弟就内讧了。有一大半人都跟着花钢走了,还有一部分游移不定,那些人都是鱼头熊的手下。鱼头熊失踪了,不知道人在哪里。他们现在被三破管着,守着楼窟子不让别人靠近。”
“如果他们还算是娃娃脸的人的话,应该会让我靠近的吧,既然他们不让我靠近,说明他们已经不是娃娃脸的人了。现在他们不是娃娃脸的人,有没有和别人一起去投靠花钢,”阿森吸了一口气,说,“那他们一定是想要和花钢作对,但是又不敢明显表露出来。”
“我听到的传闻是鱼头熊想要投靠罗可,所以才被娃娃脸杀了。”老人的脸上露出疑惑和不确定的表情,“据说耿建归当时想要趁机把娃娃脸抓住,结果也被娃娃脸杀了……这还都只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你走的这几天,不知道发生了多少事情。”
“老狗,你保重。”阿森说着,扔掉了抽完的烟屁股。
“你去哪里?”老人试图抓一下阿森,但是没有抓住。
“我去完成没有完成的事情。”阿森连头也没有回。
“阿森,你要想清楚自己在干什么。”老人的声音有点严厉,“你疯啦!”
“你是一条狗,”阿森回过头来,笑看着老人,“我也是一条狗,而且现在,我还是一条落水狗。老狗,你保重啊。”
阿森说着,就返身向回走去。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细铁丝,将街边一家关闭的铺子拴在外面的小煤气钢瓶的锁解开了。
他拎着煤气钢瓶绕了一条街,就走到了楼窟子外。他没有直接走出去暴露在守在主楼下的人面前,而是躲在墙角看了一眼外面。
楼窟子主楼外面,七个小弟正窝在楼檐下抽烟。如果真的像阿森推测的那样,这批人准备联合罗可和整个旬州的其他黑帮对抗,那他们应当是相当紧张的。
阿森见这些人暂时还没有注意到自己,便从腰间掏出枪上了膛,还拉开了保险。
他看了看路的两边,静静等待着。‘
没两分钟,一辆亮着灯的大卡车从路边开了过来。大卡车黄亮的车灯正对着主楼照了过去,守在楼道口的小弟弟纷纷闭上眼躲避着强光的照射。
阿森趁机闪到灯光后面,对着几个小弟把煤气罐扔了出去。
等这些人反应过来有人站在灯光下的时候,阿森已经掏出枪对着煤气罐开枪了。
煤气罐“砰”的一声爆炸了,飞散的铁皮把窝在楼道里的小弟们扫射成了筛子,将他们打倒在地上。他们四溅的血花飘飞到大雨中,被雨点打得稀拉散碎。一个人的手被横飞的铁片直接削去了,紫红的血浆从他的断臂喷涌而出,他抓住自己的断腕惊恐地大叫着倒在了地上。
阿森掏出枪走了出去,对着躺在地上挣扎的人每人开了一枪,每枪都直直穿过头颅,不会造成多余的痛苦。
这时候,守在大楼里的人也听见了爆炸和枪声,纷纷从楼道口、窗户上伸头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看见阿森在楼下一个个地射杀这自己人,纷纷拿着枪朝楼下冲去。阿森当然不能和这么多人硬拼,他一闪身跑到楼后面,躲过了所有人的视线。
而此时守在楼窟子里面的,是鱼头熊的手下公豹,公豹之前和鱼头熊表面上表现得若即若离,这才没有引起娃娃脸的注意,没有在把鱼头熊扔进河里的时候一并把他也扔进去。
但实际上,鱼头熊和罗可之间的联系,还是公豹牵的线。鱼头熊一死,公豹就开始着手准备直接武力冲进楼窟子了。然而娃娃脸一死,娃娃脸手下的势力一片混乱,弄得公豹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一下楼下有人打了上来,公豹更是心惊胆战:难道这时候花钢或者罗可带人杀过来了?
他手下的人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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