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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之游戏江湖(汉风)-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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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之声不绝于耳,骇人心魄。

赵兴统率的方阵最先被突破,几十面巨盾全部碎裂,高丽骑兵蜂拥而入。无路可退的赵兴只能鼓起血勇带着长枪大刀兵,刀斧手在弓弩兵的掩护下,勇敢地迎了上去。

虽然被王哙两斧子杀的落荒而逃,可赵兴武艺比起一般小兵还是强出许多的。举手一枪挑飞一名骑兵,再低手一枪烧断一骑的马腿,一场血肉与血肉的碰撞。

士气高昂的高丽骑兵无惧生死,连番撞击,赵兴的部下损失惨重。方阵的正面防御阵地上,已经看不到巨盾的踪迹了,碎裂的残片连同双方死去的士卒、战马的残骸铺满了整个交战地带。触目所及,全部都是血肉模糊的尸体和插在尸体上的刀矛长箭。浓郁的血腥味刺激的赵兴血脉贲张。

死在这里也比死在平壤城强,至少自己是抗击外悔中死去的。

“将军,高丽狗又冲进来了……”一个亲兵惊叫起来。

赵兴昂首而立,杀气腾腾,他满脸不屑地看着张牙舞爪策马冲来的高丽骑兵,手中长枪换做了砍刀,提刀狂吼:“兄弟们,杀啦……”

赵兴一手举盾,一手提刀,迎着高丽人飞奔而去。身后一群刀斧手也神情激愤,他们跟随在赵兴的身后,各举武器,声嘶力竭地狂叫着,一批长箭越过颜良的头顶,厉啸着,射向扑来的敌人。

马至。长矛奔袭而来。赵兴大吼一声,弹身而起,举刀砍向敌人的马头。战马中创,发出一声痛嘶,庞大的身躯随着惯性飞出十几步外。马上的骑兵被甩向空中,尚未落地,就已经被战刀铁斧劈成了几块。

赵兴在阵中飞奔着,呼号,劈杀,像一头愤怒的猛虎,当者披靡,所向无敌。

李鸿朝长舒了一口气。赵兴倒不是全无用处,此时的表现比起之前有勇气多了。

飞舞的鼓槌象雨点一般敲击在战鼓上,响声急促而狂野。

王攸站在北城楼上,看到城外的高丽大军在一点点靠近。这是一支超过十万人的步军大队!

黄钺指着高丽军的阵势说道:“大人,你看,那是盖苏家的战旗,高丽人这是蓄谋已久!”

而王攸更看到了盖苏旗号边上那个斗大的‘钱’字将旗。

——钱锡龙!

“南门的情形如何?李鸿朝可曾稳定住了局势?”

“还没细报送来。之前禀报,李鸿朝形势不妙。”黄钺脸色阴沉沉的,心中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这一刻的情感。

李鸿朝吃亏了。之后可能还会吃更大的亏。但他心头无一丝高兴!相比太子军不妙的情势,黄钺更愿意看到李鸿朝指挥大军当头给高丽狗一棒,然后一举将入侵的高丽军全部斩杀,一扫而光。连同钱锡龙那个败类!

“整兵,开城门——”

决定在这一刻终于下定了。王攸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黄钺咬紧了嘴唇。王攸这个决定他不出意外,但是,心里头就是不舒服。

看到黄钺的样子。王攸微微一笑,手指着头顶的蓝天说道:“这是我大齐的疆土,任何敢践踏这片土地的外族人都是我们的死敌。面对生死仇敌的时候,做为一个大齐子民,我们应该忘掉先前的内斗。举刀杀敌,以身报国。”

下了城墙,王攸策马在瓮城内的校场上奔驰起来,一千三百名士兵列阵在空地上,静待着出击的命令。

王攸看到了列于阵前的黄钺。这个从州城决战的沙场上冲出来的领兵中郎将,显然不愿意留守城中与之前的敌人共处。

黄钺冲着他微微一笑,马背上抱拳一躬。语调平缓地说道:“愿随大人死战。”

王攸看到了王哙,南门已经开了,太子军正在入城。在要紧关头,王攸做出了这最让高丽军头疼的抉择。王哙面显凛冽杀气。举刀向天喝道:“愿随大人死战!”

留在城中,看着太子军缓缓入城以活命,在王哙眼中,那是苟且。

“今日血染沙场。以死铭心,有诸君相随。王攸死而无憾!”

突然间,战鼓击响,列阵的将士齐齐举起武器,放声的大吼道:“誓死追随大人——”

声震云霄,穿云裂石。

王攸目光从一张张面孔上掠过,眼眶一红,泪水纵横。

一千三百人,只有五百左右是郡中的老卒,剩余的都是夷人。前者还可以说是为国尽忠,后者,与留在南门的一千多具尸体一样,都是为自己而死。王攸如何不涕泪横流?

队伍整合一列,王攸策马走到队列的尽头。城门缓缓拉开。

高举起自己的右臂,王攸放声狂吼:“兄弟们,随我杀敌……”

士兵们也都看到城门在开启,一个个无半点畏惧,神情兴奋,同声回应:“随大人杀敌……”

王攸仰首望天,声嘶力竭:“杀敌……”

“杀敌……”吼声如雷,直冲霄汉。

城门大开。

随从将一柄长戟递给了王攸。作为齐都淄博稷下学宫出来的英杰,王攸不但会文,也同样能武。

奋力拉住马缰,战马吃痛立时后仰起马首,长嘶声里双腿高扬几乎直立而起。马上的王攸高举长戟,回首狂呼:“兄弟们,杀啊……”

“杀……”所有人举起了武器,连连狂呼。

随即,王攸一马当先,冲出了城门。

一千三百人紧随其后,当头的三百骑兵一个个驱马狂奔,象一支支离弦的长箭一般射出了平壤城。

风在耳畔呼啸,大地在眼前飞逝。王攸心中矢志凛然,浑身充满着无穷力量。他望着越来越近的高丽军队,举戟狂呼。

三百骑士在很短的时间内三列排开,百骑一列,并行飞驰。

望着越来越近的敌人,所有人心中都沸腾着热血,战意盎然。

激昂的战鼓在战场上猛烈地轰鸣着,稳步撤退的号角在战场上凄厉地鸣叫着。

高丽骑兵依旧与齐军步卒紧紧地纠缠在一起。两军全都杀红了眼,酣呼鏖战,一个个奋勇当先,悍不畏死。

赵兴阵内的刀斧手损失严重,一些弩兵拿起了刀斧和长矛。在眼下这般犬牙交错的战阵中,只能平射的劲弩威力大减。形势危急,弩兵们依然拿起了刀枪,在军官的带领下勇猛地迎杀上去。骑兵像洪水一样撞击着步阵,刀矛交相劈刺,长箭横飞,一点点侵蚀着步阵的根基。赵兴领兵迎在最危急的正面中心。

几十匹怒马狂奔而至,马上骑士斜举丈二长矛犹如闪电呼啸杀到。

“长枪长矛,跟我杀……”赵兴的嗓子已经嘶哑,一边举矛狂奔,一边依旧张嘴狂呼,上百名士卒紧紧和他靠在一起,举矛挺枪,一个小块的枪林迅速形成。

五六支长枪同一时间插进了当头一骑战马的体内。战马势大力沉,惨叫声中连撞带压之下,两个长枪兵躲闪不及,当场死于非命。马上的高丽骑兵借助战马飞奔的巨大惯性,在身体腾空飞起的刹那奋力掷出了手中长枪,将一个长枪兵活生生地洞穿钉死在地上。随后的高丽骑兵继续撞过来,有的被乱刀砍死,有的被长矛刺穿,而与赵兴一起阵列的上百名齐兵也死伤了超过七成!

一波又一波的高丽骑兵杀到,赵兴终是支撑不住了,亲兵死伤殆尽,自己被一骑驱使战马撞得倒飞而起,口吐鲜血。眼冒着金花,他从地上艰难地爬起,然后在地上胡乱抓起来一把战斧,跌跌撞撞地再度朝前扑去。

高丽骑兵的刀斩中了赵兴的肩膀,但被铠甲挡住,赵兴的斧头当仁不让的劈开了高丽骑兵的头颅。随后,几支长箭呼啸射来,尽数钻进了赵兴的体内。身躯数震,连中七箭的赵兴倒退了一步,视线模糊的看着飞冲而来的三骑高丽兵,喃喃地骂了一句,一头栽倒在地。

……

盖苏文的步军距离平壤城已经很近了。他的前军三万人最多一刻钟就能抵到平壤城北门下。十二万的中军和后军也在急速前进。

夺下平壤城,全歼李鸿朝。想着心头的野望,连盖苏文自己都也险些不能自己。

就在这时,高丽前军的士卒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叫。他们看到一队骑兵从平壤城内冲了出来,这队骑兵高举着齐军的大旗,风驰电掣的狂奔而来。

报警的号角急促地吹响。

前军将军立即命令军队停止前进,列阵相候,准备迎战。

而盖苏文听到报警的鼓声后,急忙带着一帮侍从冲上附近的高地向北望去。

“王攸,他是果然若此。”盖苏文连连摇头,马鞭指着前方飞驰而来的骑兵,对身边部下痛惜道。

第七百零六章弑兄囚父,齐鲁乱【续】

“王攸,他是果然若此。”盖苏文连连摇头,马鞭指着前方飞驰而来的骑兵,对身边部下痛惜道,“当年稷下学宫我和王攸虽然交情不深,但打过不少交道,和他一起还喝过几次酒,把盏言欢。此人忠烈刚猛,为人任事仁义纯厚,实乃是英杰也。可惜,终不能为我大高丽所用。”

“都督,王攸这是想阻止我们进军南门。”盖苏文手下的部将大声的道。

“他就这么点人马,能起什么作用?王攸啊王攸,你这是逼着我杀你啊。”盖苏文叹了一口气,目光悯然,“今日之后,王攸忠义之名,当明传天下也。”

“都督,他们冲上来了。”

盖苏文微微的摇着头,惋惜,叹息,感慨,各种复杂的情绪顿时涌上心头。“命令前军速灭王攸,火速攻战平壤!中军、后军疾行进!”

抬头看看远处渐渐西垂的太阳,沉默不语。王攸都杀出来了,那是不是南门已经被他打开了?

盖苏文心里突然沉沉了起来。

钱锡龙望着前方战场上越来越近的骑兵,仰天长叹。

“王攸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那个弑兄囚父的畜生,也值得你如此牺牲吗?”

他无力的松下肩,心情沮丧。

“钱将军,快让金荣南的部队就地阻击王攸。前军不能耽搁下来,咱们要迅速夺取平壤城池。”钱锡龙身边的一个文士突然的说道,然后一指旁边的马英国,大声说道,“马将军,你带着铁骑迎上去,立刻把王攸给斩了。夺取平壤城决不能有变!”

钱锡龙猛然一个激灵。挥手阻止道:“不行,咱们不能杀王攸!”

文士急了,他指着前方的战场,大声叫道:“王攸全然不顾生死,率部出战,其目的就是阻碍我们夺取北门和支援南面的高丽骑兵。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已经彻底站在咱们的对立面,站到弑兄囚父的那个畜生一边了。还有什么不能杀?夺不下平壤城意味着什么?少主在南面还等着咱们的好消息呢!”

“立即让骑兵出击,解决了王攸,决不能耽误咱们的时间。”

钱锡龙僵硬住了。他的手在颤抖。心中一股说不出是什么的感情,像毒药一样烧蚀着他的内心。自己这么做对不对呢?

引高丽军入关,真的能让少主转危为安?真的能拨乱反正?可只要想到高丽人踏足在大齐的国土上,悔恨就像毒蛇一样紧缠着他心脏。

钱锡龙都恨不得谁一刀杀了自己。引高丽人入关,死后他有什么面目去见自己的列祖列宗啊?埋藏在钱锡龙心里的暴戾之气终于不可遏制地喷发了。狠狠地一点头。

“我去杀了他。”马英国大吼一声,转身策马而去。

钱锡龙看向他,突然发现向来气宇轩昂的马英国竟有点步履蹒跚,肩膀不住的在颤抖,心中很是一酸,颓然低头。他的心思何尝就不是马英国的心思啊。

高丽校尉的手下有五千人,仓促之间来不及调转阵势。士卒们只能转个方向,涌到一起,聚成一团。长枪兵,刀牌手站不到最前沿。步弓手也围不到最中间。虽然密集列阵,但根本不是防御结阵,自然也无法有效抵御骑兵的冲击。这样的阻击阵列对抗铁骑,那就是在自杀。

高丽军中。步弓手们稀稀拉拉地射出了几支长箭。

王攸和他身后的骑兵们,全身趴伏在马背上。不停地加速,加速,对于迎面射来的长箭,理都不理。战马几乎已经腾空飞驰了,速度逐渐到了极限。双方相距三十步。

王攸这时猛然挺身,举戟前指,纵声狂呼:“杀!杀进去……”

所有骑士挺起了身躯,举起了武器。

间距转瞬消失。

“轰……轰……轰……”飞奔的战马几乎在同一时间冲进了高丽军的阵势中。顿时,战马的嘶鸣与士卒的呐喊响彻一片,巨大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杀进去……杀进去……”三百骑个个面目狞狰,犹如嗜血猛兽,肆意践踏砍杀。

“抵住,抵住……”高丽步卒面对泰山压顶一样雷霆击来的铁骑,一个个肝胆俱裂,他们就象犹如圈内待宰的羔羊,握着兵器的手都在颤抖着。

王攸的长戟横空而起,锋利的戟尖从三个高丽步卒的胸腹间划过,鲜血四射,三人打横飞起,落地横死。长戟再度飞旋,两颗人头带着两股哧溅的鲜血冲上天空。王攸猛踢马腹,战马飞跃而起,长戟翻飞间,又是连夺去了十数条人命。杀得性起来,真是酣畅淋漓,禁不住满腔的杀气,王攸高声狂呼:“杀进去,随我杀进去,一直杀到中军……”

高丽步卒无法抵挡骑兵的凶猛冲击,他们倒下了一批又一批,数不清的士卒被自己人踩踏撞击,乃至劈杀,后排的士卒依旧有忍不住心中的恐惧,转身就逃的了。若是战争就这么大的规模,王攸都有可能赢得一场不小的胜利。

高丽军的校尉声嘶力竭地叫着喊着,极力阻止手下士卒的逃亡,他一连砍死了三个逃跑的士卒,但在他杀第四个后退的士兵的时候,王哙纵马飞来,凌空一刀斩下了他的头颅,无头的身躯坐在战马上还跑出了十几步才坠落马下。至死,高丽校尉手中的刀还在做着砍人的姿势。

“杀……”王哙刀指前方,回首狂呼,“杀进中军……”

马英国带着自己的五千铁骑象一股狂暴的飓风,挟带着满天的灰尘和巨大的轰鸣声一路滚滚而来。他看到高丽军的一个营已经溃不成军,不由得在心里耻笑高丽军的战力。可他也清楚,如果放任败兵向后冲进自己人当中,事情就麻烦了。

马英国举刀狂吼,声若惊雷:“全速前进,全速前进……”

前头的逃兵象洪水一样反卷回来。

雄浑的战鼓声。苍凉的牛角号声,激昂的呐喊声,惨烈的厮杀声,震撼人心的战马奔腾声,同时在战场上轰然响起。

血腥的战场。

白花花的太阳已经变成了一轮红彤彤的血色圆球。

日沉西山。

“轰隆隆……”马英国的骑兵席卷而来,他们将成百上千的逃兵毫不留情的卷进了铁蹄之下。王攸看着前方冲过来的同样打着齐军旗号的骑兵,痛苦的纵声狂吼:“冲上去……我们冲上去……”

难道让我死在外族人手中都不能吗?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

一个靺鞨人扬起了弓箭,一支接一支地飞了出去,箭无虚发。但他随即就被对面齐军骑兵中的射手瞄上了。十几支长箭几乎同时射向了他和他的战马。战马中箭,立刻毙命,靺鞨人也一头栽到战场上,滚了十几下才停住。他的骑术很不错,在战马倒毙的瞬间从马屁股上翻了下来。可是几支长箭继续呼啸射过。其中两支精确无比,直接钉进了他的一双大腿。

两军相遇,发出轰然巨响。

王攸长戟斜指,当先挑杀一个骑兵,接着长戟横扫,连劈带打,击杀了八九人。强悍的战力立即招惹了十几支长箭。王攸挥舞长戟,拨开了一拨但又一拨又至,战马中箭痛嘶而起,一个军官纵马撞来。硬是将王攸的战马撞得倒飞而起。王攸大吼一声,弃马腾空,长戟再舞,斩杀了这个军官。接着再挑杀了十余人。可连连的冲撞让他口中吐血,七支长矛同时刺向了他。王攸面色不改的再杀五人。最后身躯被两支长矛洞穿而过,鲜血四溅。

紧跟在后的黄钺怒发冲冠,他挥动大刀,连杀了二十余人,奋力抢到了王攸的尸体前。他想护住王攸的遗骸,可漫天的箭雨射到了……

雄壮的身躯倒下了,在人生最后的一瞬间,他看到了似血的残阳。

王哙势不可挡,一口气连杀十七人,并且始终跟敌骑缠搅在一块。王攸的死他看在眼中,黄钺的死他也看在眼中,望空长啸,豪气凌云。一次次冲杀,一次次搏命,战场的声音完全从他脑子里抹去,杀人,再杀人。

不知是什么时候他眼前突然一空,意识回到王哙的脑海里,自己已经把马英国的骑兵杀透阵看。王哙意欲回头再战,但坐下的战马身中数刀,浑身浴血,已经生机全无了。悲嘶几声四腿一软倒在地上,抬头最后往了一眼王哙,死去。

王哙眼睛一湿,翻身跃起,举刀四顾,发现整个战场上竟然只剩下他一个平壤将士了。惨然的一声怅笑,悲愤难以自持的从心头里升起,禁不住冲着不远处冷冷看着自己的马英国纵声狂吼:“谁来杀我……”

一支长箭激啸射来,出自马英国的手,射向王哙的胸。王哙不动,任由长箭贯穿了自己胸部,人被长箭的余力带得连退两步,血尽征袍,身躯轰然倒地。

马英国拨马回头,眼角一丝莹光甩过,目光看着再无一个敌人人迹的战场,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黑漆弓。所有的列水关骑兵,黯然无声!

大周太平二十一年,九月。

齐将钱锡龙引高丽军二十万入列水关,齐乐浪太守王攸、中郎将黄钺、赵兴死难,齐征辽都督李鸿朝败走城下,据平壤城死守。辽地十余万齐军群龙无首,半月内尽为高丽军所破!辽州大败沦入外族之手。

同月,东夷、靺鞨,外族纷入齐鲁北地。而是时,齐太子举兵三十万正攻伐南境,追剿废太子遗部于莱州……

齐国大乱,鲁国不安,外族猖獗,东隅兵起。在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列水边上的四万余夷人,举家北上……

第七百零七章宗师出没要注意

东隅的大乱立刻就会影响到北隅,可短时间里却根本对广袤的中原形成半点影响。

所以此时的中原大地,众人瞩目的对象依旧是那孤军独行的宋军。他们已经给天下人太多的惊奇和不可思议,虽然不久前在博州西南遇到了一次重挫,可还是转头拿下了成武郡城,有了一块牢固的立足之地。

天下很大,有资格下棋的人却只那么寥寥几位。除了天京城金銮殿上的圣天子外,其余的几人,都在用着期待的眼神看着似乎落入进困境的宋军,他们期待着祝彪能再来一次精彩的表演!

残阳西下,阳光给城头铺染上了一层红。脸色苍白的祝彪站在城头眼往城外连绵的敌营,整个人犹如石雕一样肃重。

六万宋军困在成武郡城中已经足足七天了,九日前阴平之战,宋军对阵博州的十万大军,祝彪本来是胜算极大的。因为在营中往昔拉后腿的丽阳难民,经过一系列的转战后情况已然有所改善,厮杀起来能够添上一把力了,如此他岂会惧怕十万之军?

但是祝彪没有想到的是,战场上的博州十万大军,里面竟然横插着整整三万的并州狼骑。这是大周边军中最最精锐的一支骑兵部队!

人手三马,能骑善射,每个人都内穿真丝紧绸,外套连环锁子甲。是整个天下间最最可怖的一群弓骑兵,比草原游牧民族犹胜的弓骑兵!

强大的大周皇朝除了京中的禁军精锐外,也只有这么一支总数十万人的精锐弓骑。他们的冲击力是比不上凉州铁骑、幽州铁骑,但威力,并州狼骑还反压过幽凉骑兵一头!

总数只有十万人的并州狼骑,竟然抽调出三万人南下博州,天京城中的那一位可真看得起宋军。阴平之战宋军可以说是虽败犹荣。更况且阴平之战中,出现在战场上的还足足有三个先天宗师,其中两个是当初石州就有的,崔公来、沈周一四十万大军覆没,连两人都死在了战中,可沈周一军中的两个先天宗师却毫发无伤,一路无恙的杀到安全之地。在宋军北上之后立刻‘戴罪立功’的就追了上来。

耀州之战,周军总体损失不大。虽然伤筋动骨是免不了的,可祝彪也因为一开始时的频频调动周军。拉开两军距离,穿隙而过,而错过去了不少。所以,宋军阴平战败转入成武郡城的时候,大批的耀州周军随之扑杀了过来。城外现在二十多万军。他们足足贡献了一半。

周军中最后一个先天宗师是从博州周军与唐军对峙的前线那里调回来的,三个人一起出手,险些就阵斩了祝彪。

搅的祝彪当中一段时间根本就无力指挥军队,那每一个先天宗师,虽然不是三下五除二就能料理自己,却个个境界稳压过自己一头。

是的,境界!

先天宗师给祝彪的威胁。最大方面非是内功,祝彪很惊疑的发现,自己上品上阶的内力似乎也不输与武道宗师的先天真气。初一交手时他还很是惊疑,然后事态紧急就也没功夫想去了。后来才细细的考量一番。自己内力修行的乃是《九阴真经》,绝对绝的盖世奇学,内力品质上面过的硬不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而更重要的一点,自己是自己。先天宗师是先天宗师,有系统在身的自己。武道上的一些划分不一定就非要跟现实相符合。就好比贯通任督二脉后成名、顶尖、绝顶、绝世这些,现实江湖中明显就无一确切的划分。

江湖上面,更习惯把系统武力85到95左右这一层次的高手,大而化之的统称之为顶尖高手!前面的称为顶级,后面的称作绝世、绝顶乃至盖世,纷说不一。

系统上品上阶的内力,品质就一定要差过武道宗师的先天真气吗?祝彪后悟后觉,自己是意识上将系统与现实合一了。而事实上两者还是有区别的。

武道宗师真正对祝彪威胁巨大的是他们的武道境界,三个宗师高手一个被宋王身边的人拉了去,另一个被宋王身边剩余不多的护卫连同军中士卒舍命拖住,最后一个祝彪只能迎上。

对方也使剑,一剑直斩根本。祝彪与他交手,对方剑来说不上真的疾快无双,可就是带着一股魔力般的避不开。看着刺来、斩来的长剑,他心头上就会泛起这一剑‘就’会刺到、斩到自己身上的感觉。

如果不是对方剑中的杀气实在太重,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祝彪一颗不想死的心,怕他真就陨落阵中了。

不过,若对方真能把剑中的杀气化去,那就是先天宗师与他手下,也是土鸡瓦狗了。

祝彪掌剑双绝,枪法一绝,轻功再一绝,暗器有生死符,身上还有寒螭内甲,几称得上刀剑难伤,手上有寒螭手套,硬憾对方的剑锋也是无伤无碍。虽然胸腹连中三剑,让寒螭内甲满点的耐久一下降到了93,却还是安然逃过了对方的追杀,并且以伤换伤,也在对方剑客身上留下了一个血洞。

血洞伤口不大,但剑锋上凝聚的罡煞冲入剑客体内,对方即便是先天宗师也当场吐了口血,祝彪吐得就更多了。

有惊无险的打退了周庭高手的袭杀,祝彪也迎来了自己进入中原后的第一场败仗。损失了足有一万余人他后才重新维系住了队伍,败而不乱的退出战场。随后连夜行军,掉头打破了空虚的成武郡城,不管博州周军接下来作何反应,是先稳稳拿到一个立足之地再说。

七天的时间过去了,城外周军汇聚的越来越多,祝彪对此压力不大。成武郡城好歹也是一座郡城,二三十万居民已经被尽数驱除出城池,宋军在城内得到了充裕的粮草物资。就是外头的大军围上一年,也有的吃喝。

而野战中威慑力强大的并州狼骑,攻城战上就不行了,顶多充作步弓兵。真丝紧绸、连环锁子甲。这帮昂贵的配置对于防范箭弩作用是极大的。可要是刀枪肉搏,连环锁子甲的防护力并不比一般的马甲强上多少了,威胁性下降了不止一个档次。

那些野战威力超强,配置绝对称得上精贵的并州狼骑,在抵到成武郡城外之后,也知趣的从没单独的到城下晃悠过。不然祝彪让骑兵出城一击,吃亏的绝对是他们。

阴平之战中两军骑兵有过一阵短暂的交手,并州狼骑能骑善射之余刀枪肉搏也非泛泛之辈,可结果却是五六百宋骑毫无压力的挡住了两千并州狼骑。

一阵萧瑟的寒风吹过城头。祝彪眼睛眨了眨。脸色依旧没有变化。入十月了,冬天到了!

天已经冷了。

……

北京城,一处客栈中。

依旧俏公子装扮的祝采儿来回在房间里踱着步,她座不下。

刚进入北京没几天,还没逛过一遍。她就听到了市井传言的消息。哥哥在博州吃了败仗,正被几十万周军包围。

心急如焚的祝采儿当即就想奔博州去,钱宝好说歹说拦下了她。

“砰砰……”敲门声传来。

祝采儿忙上去开门,依旧一身单衣的钱宝立刻走入房间。

“怎么样?有什么消息没?唐王会不会出兵?”一连串的问话子弹一样从祝采儿嘴中‘射出’。

钱宝一点都不觉得天气冷,从外面回来的他满面的红光。“唐王出兵了,唐王出兵了,二十万大军入博州!”

祝采儿绷紧的心一下子松下来了。眼泪都不禁的流出来了。

“唉……”

一声幽幽叹息在房间里响起。这屋子里竟然还有第三人?

放眼看去,可不就是宋滢竹。一脸的白色,竟是有伤卧床不起。

宋滢竹怎么受伤的?又是怎么跟祝采儿碰到一块的?这话说起来就长了,这里不提。

“唐王总算还有一分良心。不然的话,我跟他势不两立!”在北京城也快半个月了,祝采儿知道唐军眼下是什么形势。博州并不全是周军的天下,博州北部三郡都在唐王的控制中呢。

“这下好了。博州又有了二十万唐军。周军必然要牵动。哥哥兵法精熟,战阵无双。定会趁机突出重围。梁姐姐,你再歇息两三日,咱们就去博州。今天才是你出山的第十天,还来得及。伯父不会有事的。”

宋滢竹脸色泛白,脸庞只隐隐能见几丝血红,这样子不是失血过多就是受了内伤。但看宋滢竹身上并无包扎的迹象,那大概就是后者了。

“那就谢谢小妹了!”

“看你说的,咱们不都是一家人。”心事去了的祝采儿嘴角有了笑,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活泼。

……

成武郡城头。

初冬的风也是很冷的。无时无刻不在带走城头守军的热量,任是你穿的再暖和,立在城头一动不动,不到一个时辰也会被冻的浑身冰凉。不过士兵们就是被冻得再难以忍受,严令之下,也不会有人敢有一丝的懈怠和一丝的疏忽!

一名二十出头的都伯,内穿棉衣外罩铠甲,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口鼻之中不断喷出白气,登上城头,依次检查士兵着装器械。

“他娘的!你抖什么?站好了!”都伯一声喝,面前的士兵却颤得更凶了。

“武头儿,冷啊!”

“城外有动静!”都伯气的眼睛都睁大了,正准备指着士兵鼻子大骂一通。一声大喝突然响彻城头。都伯心中大震,急往城外望去。就看到北面开阔的空地上,人潮涌动,旌旗翻飞。打眼一看,不是外头的周军又是什么?

几日的对峙,城墙外的大片房屋不是被祝彪使人烧成了白地,就是被周兵自己扒拉走了。

饿死不掳掠,冻死不拆房。岳家军的素质,广大周兵们却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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