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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门左道(四不相)-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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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对不能失去鲁班尺!我丢下了左手的背包,双手都握着鲁班尺,自然而然运起凝神诀的心法与之对抗。我的精神一凝聚,各种不舒服就不那么明显了,鲁班尺的气息变得浩然正大,与我的精神结合为一体,我就是鲁班尺,鲁班尺就是我,完全挡住了邪力的入侵。
    但是我只能勉强保持不被邪灵控制,鲁班尺不被抢去,谈不上压制对方,这样下去时间久了我还是撑不住。那个邪灵远比我强大,要不是我能与鲁班尺内蕴含的能量相结合,根本就挡不住。
    我不敢分心多想其他事,但还能知道身边发生的事,美少女拿了一个什么东西,在我和老婆婆周围地上画来画去,颇为复杂。画了一会儿她说:“糟糕,我什么都没带,空有阵纹也没有用,这可怎么办?喂,色……你,你有镇邪之类的符吗?”
    我根本没有办法分神说话,她倒也不算太笨,立即去我的背包里面找,找到了专门放符箓的袋子。但接着她抽出几张符来借着屋里照出来光芒凑近一下,又叫苦不迭:“你的符跟我的完全不同,我不知道怎么用,你能放开他来发动符法吗?
    我无法回答她,而且我相信我画的符不太可能镇住邪灵,符法不是我的强项。美少女道:“看样子你是不能动了,要不你先坚持着,等我去画几张来试试。”
    我能等到她画符吗?这时躺在地上的王诚钧有些艰难地发出声音:“我来,我有办法!”
    我顿时精神一振,他是名门正派弟子,应该有几把刷子,如果在场有人能镇住邪灵的话,那就一定是他!虽然他们都误以为我是采花贼,但采花贼是人,人与人是同类,邪灵则是异类,在面对异类的威胁时,同类必须先联手对抗,于是美少女、“采花贼”、道士形成了临时三人组了。
    王诚钧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脚踏步罡,手掐法诀,口念咒语,绕到了老婆婆身后。美少女突然道:“注意不要打死了老婆婆,她也是受邪灵影响的人啊!而且她死了,邪灵就会完全控制她的身体,或者逃走……”
    王诚钧可能也没什么经验,像我刚才一样脱口而出:“那怎么办?”
    “只能先镇压住,再想办法,要是我师父在这里就好了。”
    王诚钧“哼”了一声,显然因为美少女轻视了他有些不高兴,掏出了一叠可能是桃木片制成的符,绕着我和老婆婆走,一边走一边往地上放,分八卦方位。放完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张很大很复杂的符箓和一把小小桃木剑,大喝一声,用桃木剑重重地把符箓插在地上。
    我感应到了鲁班尺上传来的邪力突然减弱,有一种异样的压力笼罩了附近,但这种压力对我并没有影响。在近距离内,我看到了老婆婆的表情变得非常可怕,她突然举起右手的拐杖向我头上敲来。
    我大吃一惊,避不了,又不甘心放开鲁班尺逃开,只能松开一只手去接。还好距离很近,老婆婆的拐杖落下来时还没足够的惯性和加速度,我托住了拐杖的中部受力也不是很大。尽管如此,我还是感觉很沉重,既使是一个强壮的大汉也没这么大的劲。
    我不肯放手,她也不肯放手,相持不下。很快我发现她的邪力变弱了,而我和她周围劲气鼓荡,急风乱旋,放在地上的桃符开始震动起来。这是邪灵分出力量去对抗王诚钧的阵法了,但我只是轻松一点,还是没有办法反制它。
    王诚钧连着掐了几个法诀隔空打向老婆婆,却没有什么明显影响。原来这个邪灵与老婆婆长期同处一体,血脉相连,难分彼此,邪性没有发作起来连喵太都感应不到。因为与人很相似,又躲在人体内,各种镇压邪魔的法诀、法术效果都不明显了。
    我敢肯定王诚钧此时的脸色肯定很不好看,而且他布置的可能是阵法的东西也镇不住邪灵,八块桃符已经在乱跳,作为总枢杻的桃木剑和符箓也开始震动,随时有可能跳起来。
    王诚钧急忙用手抓着桃木剑压住,突然啊的一声向后跌倒,眼看纸质的符箓就要被狂风绞碎。
    “喵嗷——”
    一声洪亮激昂的猫叫声,一个黑暗疾射而来,冲到符箓前翘起一条后退,撒出了一泡液体。
    王诚钧惨叫:“完了,你这个畜生!”
    我也在心里叫苦,喵太啊喵太,你平时爱往我画的符上面撒尿也就算了,怎能在这危急时刻撒到别人的符箓和法剑上面?这是顽皮的时候吗!
    
    第十四章 封印
    
    奇迹出现了,喵太的尿刚撒在符箓和桃木剑上,狂暴的气流突然消失了,八块桃符也不蹦跳了。我感应到老婆婆体内的邪力明显消退,变虚弱并且有些畏缩的味道……难道喵太的尿能增加符箓的威力?
    我突然想到喵太爱吃鸡血拌朱砂,这两者都是至阳之物,有克制鬼邪的功效,久食之后它的体质肯定有了变化,而且它还跟了洞宫山的神仙一段时间,它的尿能克制鬼邪也不算奇怪。以前它老是往我画的符上面尿尿,极有可能是在给我的符增加威力,我却全给扔了。
    喵太一泡尿还没有撒完就蹿向老婆婆,把一部分尿液撒到了她小腿上,然后跃起咬住了老婆婆拿拐杖的手。
    王诚钧和美少女同时冲过来了,一个拍向老婆头顶,一个按向老婆婆后背,嘴里都在飞快地念着咒语,大喝“开金井!”“定!”“移!”之类。
    突然之间一切变得安静了,老婆婆的眼睛不再发光,软绵绵倒下,两人急忙扶住,喵太也松口了。我感觉鲁班尺有了些变化,但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愕然望着两人。
    王诚钧问:“你用的也是封印的咒法吗?”
    美少女道:“算是吧,你把它封印在哪里?”
    两人的眼光都望向我手里的鲁班尺,我立即明白了,邪灵并没有被除掉,而是被他们一个用封印咒法,一个用转移咒法,弄到我的鲁班尺里面了。那么我的鲁班尺不是变成邪物了?
    “喂,喂,你们怎么能没有经过我同意,就把它封印到我的法器里面?”我非常愤慨,大声抗议。
    美少女道:“除了你的鲁班尺外,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封印了,机会稍纵即逝,来不及跟你商量。”
    王诚钧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商量什么,为了降魔除妖污了法器有什么大不了?我的法剑也被玷污了,还有我师父送我的阵眼符,那只死猫……”
    他突然意识到喵太并不是在破坏,而是立了大功,急忙放下老婆婆去检查他的桃木剑和符箓,嘴里大呼小叫:“这怎么可能?猫尿不是污秽之物吗?为什么我的法剑没有被玷污,反而阳气更足了?”
    美少女已经在盯着我脚边的喵太,表情很惊讶:“刚才要不是它咬住了老婆婆的脉门,让邪灵不能逃走,我也转移不了。”
    “明明是我封印的好不好?”王诚钧不服气。
    美少女冷笑:“切,刚才要不是这只猫撒一泡尿,你的阵早就破了,什么名门大法,还不如一泡猫尿。”
    “你,你……简直就是放屁,我的本事还没有使出来呢,要不是刚才我被邪气入侵受了重伤,镇住这区区邪灵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个黄毛丫头又懂什么?”
    “哇哦,这么厉害啊,难道你是龙虎山张天师?”
    王诚钧傲然道:“龙虎山有什么了不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本人王诚钧,龙门派第二十四代传人,我师父就是……算了,说了你们还以为我徒凭师贵,打着我师父的名头到处招摇。”
    “哇,真了不起,可是刚才为什么又要问我怎么办呢?”
    “我有问吗?我,我那是受你误导……”
    我忍不住打断了他们的话:“你们有什么问题等会儿再争好不好?你们把邪灵弄到我的鲁班尺里面,谁来负责?”
    王诚钧怒目瞪向我:“淫贼,我正要找你算账呢,你还敢啰嗦!”
    被人叫了一夜的淫贼,我也火了:“你tmd嘴巴给放干净一点,我是淫了你姐还是淫了你妹,莫名其妙就骂我淫贼,我可以告你毁谤罪,名誉损失和精神损失你赔你起么?”
    王诚钧被我骂得傻了眼,望向美少女:“刚才是你叫救命吗?是他非礼你吗?”
    美少女道:“救命是我叫的,但是……但是他没有非礼我,也不能确定他是色狼。”
    王诚钧怒道:“不确定你乱叫什么?”
    美少女可能已经知道误会我了,但她不肯认错,美女就是有不讲道理的特权,大声道:“我爱叫就叫,关你什么事?”
    “你……你们两个狼狈为奸,都不是好东西,要是被我知道你们做了坏事,虽千万里我必取尔等首级!”王诚钧说着转身就走,以左手按着右边肩头,显然伤得颇重。
    美少女恨恨道:“多管闲事,莫名其妙,动不动就想杀人,像个道士吗?”
    我苦笑,人家说的是场面话,怎能当真?好在她已经没有再怀疑我了……突然我有些惊讶,王诚钧误会我,我并不太放在心上,美少女误会我,我要焦急得多。
    我过去蹲下身查看老婆婆的状况,美少女对我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对不起,刚才我是慌了神,所以……”
    我没好气道:“为什么现在又相信我了?”
    “因为你是鲁班门的传人,鲁班门的人一般比较正派,不会干人神共愤的事。”
    “你怎么知道我是鲁班门的人?”
    “刚才老婆婆不是说你的鲁班尺是‘本门信物’吗,以鲁班尺当信物的只有鲁班门,而且你这把尺与现在看风水的人用的鲁班尺不一样,这是鲁班真尺,看到你拿出这把尺,我就有八成相信你不是坏人了。再回想之前的经过,你确实没有为难我,真的放了我,你的眼神和语气都是真诚的,所以就可以完全肯定你不是坏人了。”
    她相信我了,那么我的罪名也就没了,而且刚才她还有在王诚钧面前维护我的倾向,对鲁班门颇有敬意,我一个大男人也不能再跟她斤斤计较。我笑道:“坏人也有可能拿着这样的鲁班尺啊。”
    “但是你显然能使用它啊,并且连命都不要也不肯放弃,这证明它对你来说非常重要,不可能是花钱买的或是路边捡到的。”
    我有些惊讶,通常来说女人胸大就没脑,她却是漂亮与聪明并重,学识渊博,有很专业的知识和能力,心思慎密,推测合情合理,让我有一种遇到了知音的感觉。
    老婆婆昏迷不醒,呼吸微弱,我只好把她抱起来,走进西厢第一间放在床上,然后按了一下开关,还好灯会亮。美少女在外面叫:“你能出来帮我一下吗?我抬不动她。”
    我走出屋外,美少女抱着小邱上半身,用一件外衣包着她,她也在昏迷中。我不知该怎么下手,刚刚还被人骂淫贼的,现在哪敢乱动?
    美少女娇嗔道:“愣着干什么,把她也抱进去啊,都快冻僵了!”
    “我怕被人当色狼。”
    “假正经,刚才没穿衣服你都看到……”美少女发现自己失言,话没说完脸就有些红了。
    我只好上前从她手里接过小邱,打横抱起来,还好不是很重,要不然我这时胸口还在痛,真抱不动。进了屋把小邱也放在床上,我多了个心眼,一人放一头,以免小邱醒来一睁眼看到老婆婆,又吓得怪叫。
    美少女问:“我同学为什么会误会你是色狼了,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耸了耸肩:“谁知道怎么回事,可能她被采花贼拘来时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时刚好看到我冲进房间,她没看到采花贼的脸,却看清了我的脸,所以把我当成坏人了。昨晚是我租了这一间,今天早上我出去找你,在你学校门口等了一整天,出租房屋的人以为我走了,又租给那个色狼……”
    我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本来我觉得枫羽云这个人还不算坏透,有心替他隐瞒,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但是他居然在关键时刻丢下了我,害得我好惨,现在当然不会替他说好话了。
    听完事情的经过,美少女问:“你就因为怕他会对我不利,所以昨天找了我一天,今天又在学校门口等了我一天?”
    这回轮到我有些脸上发热了:“你别误会,我不是因为对你有好感才想保护你,只是不能让坏人得逞,或者说是为了让我自己能心安……”
    美少女的眼光有些异样,微笑道:“这更证明你是侠肝义胆啊,我很敬佩。我姓段,段凝芷,很高兴认识你。”
    说着她就大方地伸出手来,纤纤玉指有如羊脂白玉雕成的,我伸手与她相握,只觉她的手绵软柔滑,略显冰凉,那种感觉直传到心灵深处,好像连魂魄都有些在荡漾。
    我以极大的定力,很快放开了段凝芷的手:“我叫易铭,容易的易,铭记的铭。”
    这是我离家之后取的名字,易铭就是“易名”,代表我用的是假名,也不算是骗人。
    段凝芷道:“在火车上我见你很轻率就出手,之后又看到你在我们学校门口晃悠,先入为主把你当成坏人了,然后在这儿看到你和我同学在一起,所以误会了,再被我同学一叫慌了神,所以……真不好意思。”
    “算了,现在不把我当坏人就行了。在火车上我不是轻率,而是把他误会为仇人,实际上当时是他先出手暗算我。”
    “哦,原来如此。”段凝芷看了一眼坐在我旁边的喵太,很感兴趣,伸手去摸,“好可爱的灵猫,既聪明又厉害,要不是你拿着鲁班尺,我还以为你是灵兽门的人。”
    我心中一震,她不仅知道鲁班门,还知道灵兽门,她究竟是什么来历?我本来是想要问她的,但是这时却被一件出人意外的事分散了精神——喵太不仅让她摸,还让她抱了起来,被她抱在怀里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除了我之外,它从来不让别人碰一下,现在居然屈服于美色之下了,这只死色猫!
    
    第十五章 器灵
    
    段凝芷爱怜地抚摸着喵太的毛,看得我好不眼红,她倒底有什么神奇本事,能让喵太乖乖听话,难道她也是灵兽门的人?
    我还没开口,她先开口了:“它叫什么名字?”
    “喵太。”
    “喵太?好奇怪的名字,有点萌,跟它可不太相称,它应该有个霸气的名字。”
    我笑了笑,她虽然聪明,未必能想到我给喵太取名字的喻义,喵太这个名字就很霸气而且很尊贵。
    段凝芷突然“咯咯”娇笑起来问:“为什么它的尿尿能增加符法威力克制邪物呢?我一想到刚才的事就想笑。”
    我不答反问:“你是灵兽门的人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听说以前曾经有一个灵兽门,专门驯养灵兽,与灵兽同修,现在也不知还有没有传人。你这只猫……喵太,实在太神奇了,所以我想到了灵兽门。”
    “实际上它正是一位游戏风尘的灵兽门前辈找到的,施法开窍时被我意外打断……”我把遇到老骗子清风的经过大略说了一遍,主要是关于喵太的。
    段凝芷很感兴趣,问了一些当时的细节,最后说:“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不是鲁班门的正式传人呢。”
    我能肯定她不是属于邪派的人,对我也没有敌意了,所以我说实话:“我祖先是鲁班门的人,但我没有正式拜师,最近才继承了这把尺,自学了一点皮毛而己。你呢,比那个小道士还厉害啊!”
    段凝芷刚才与王诚钧针锋相对时,争强好胜一分都不让,这会儿却很谦虚:“哪有,我也只是学了一点皮毛,刚才主要是靠你缠住了邪灵,还有喵太帮忙,我和小道士只是趁机敲闷棍而己。哈哈……”
    “你知道鲁班门和灵兽门,又会法术,难道你也是八大旁门的人?”
    “我……我不能说,不是我不肯告诉你,而是没有得到我师父的允许不能告诉别人。我会把遇到你的情况告诉她,等她同意了我就告诉你。”
    尊师重道,信守承诺是优良品德,她这么说我反而更尊重她了。但是我的鲁班尺里面有了邪灵,这可怎么办?我有些担忧地拿起鲁班尺来看,外表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握在手里也没有特别的感觉,但我又能肯定有了些变化。
    段凝芷也在看着我的鲁班尺,问道:“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通常情况下法器是不让别人碰的,更不能给女人接触,因为别人的气息会对法器造成影响,月经期的女人影响更大,但段疑芷本身会法术,应该知道这一点,她既然开口了,就代表身上是干净的。
    我把鲁班尺给她,她放下喵太捧着鲁班尺微闭双眼凝神感应,过了一会儿说:“我猜这个邪灵不是精怪鬼魅,而是老婆婆祭炼了很多年的一件法器有了灵性,也就是器灵,它带着邪性,反过来影响了老婆婆。因为它本来是器灵,跟你的鲁班尺又是同一个门派的人祭练的,所以受你的鲁班尺牵制着不能离开,受到打击之后就留在鲁班尺里面了,不一定是我和小道士的功劳。”
    我连连点头,虽然她比我还小几岁,但是她的知识面却要超过我,刚才连小道士也像我一样问计于她。她只是捧着鲁班尺一会儿,就能弄清情况,这说明她的灵识非常强,肯定比我强。
    我查看老婆婆两只手,没有前几次看到的厌胜钱。我对段凝芷说:“你猜的八九不离十,这一家人擅长下镇物,之前我看到老婆婆手里有一枚厌胜钱,可能就是你说的养成器灵的法器。喵太感应不到异状,那是因为器灵与老婆婆形如一体,就像是同一个人的两种性格。至于器灵带邪性的原因,是这栋宅子被人诅咒了或下了镇物,老婆婆长期住在这里受了影响。”
    段凝芷也连连点头,双手捧着把鲁班尺还给我,我有些苦恼:“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器灵会不会影响我,我要怎么清除它?”
    段凝芷道:“据我所知,只有那些传说中的法宝神器形成的器灵才有完整的灵识,普通法器养成的器灵都很弱小,只有简单的或不完整的思维能力,要依赖主人才能发挥作用。现在它停留在你的鲁班尺里面,如果它不与你产生感应,就等于不存在;如果你能感应到它并且建立共信共享,就能使鲁班尺的威力更大。但是具体要怎么做我也不知道,我不擅长这方面,而且我学到的东西真的不多,都是理论。”
    这时大门方向传来一些声音,并且有手电光闪动,我急忙出去查看,段凝芷也跟了出来。走到门口,只见几个人打着手电筒在门前探头探脑,窃窃私语,看到我们后,所有手电光都集中在我们身上,有个男人问:“你们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我说:“我租了这里的房子,阿贵租给我的。”
    其中一个妇女声音道:“对,他是租这里,今天早上还在找阿贵。”
    先前那个男人问:“刚才好像有人叫救命,发生了什么事?”
    段凝芷有些尴尬:“没事,没事,是我叫的,刚才灯灭了,我吓了一跳。”
    众人松了一口气,不愿在这里多留,嘀咕几句就迅速走了,还好是美女说的话,换了是我这样说可能他们要大骂了。
    回到屋里,小邱手脚在动,快要清醒了,段凝芷做了个手势,示意我先出去回避一下。我到了外面,听到段凝芷在安抚小邱,叫她不要害怕,然后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小邱说她好像做了一个梦,爱上了一个帅哥,跟那个帅哥私奔了。但后来好像那个帅哥变心了,不爱她了,并且脱她的衣服,她完全不能抵抗,突然有一个人出现打破了她的梦……
    小邱所描述的梦中情人的样子是完美的,与枫羽云相似,与我却不太像,至此我的嫌疑完全消除了。之前小邱误会我,确实是因为刚刚醒来,思绪混乱,又在极度惊恐之中,下意识地就大叫了。
    小邱受惊过度,急着要走,段凝芷只能先陪她走了。出门时小邱看到我,还是有些惊恐和畏惧,她真是被吓坏了。段凝芷则有些恋恋不舍的样子,扶着小邱往前走还回头了两次——也许她不是对我感兴趣,而是对我的法术感兴趣吧?我心里这么想。
    突然我发现因她的离去有些怅然若失,在火车上第一次遇见她时,只想把她当成旅途中的过客,没想到后来发生了这么多事,现在居然开始惦记她了。
    实际上我是在逃避,前不久因为穷被女朋友甩了,所以我对漂亮的姑娘怀有一些敌意和戒备,不愿轻易放开心扉。但现在我无法逃避,她的美丽、聪明、博学、睿智和神秘已经深深吸引了我,她并非我最初想像的花瓶样女子,也不是高高在上高不可及的,实际上我跟她也没多大差距,我为什么不能喜欢她?要是能与她一起花前月下,一起讨论研究咒法,那是何等写意?牵着她的小手出去逛街,也能羡慕死一大片啊,有这样的伴侣夫复何求?
    可是我跟她真的没有距离吗?我并不了解她,不知道她的家庭情况,从哪里学的法术,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也许她已经有了倾心的人,我要是这样就开始自作多情岂不成了笑话?
    更大的问题是我现在还在避难时期,跟她来往会不会连累了她?也许这个才是我面临的最大问题。
    ……
    当一个人开始胡思乱想时,就是已经开始爱或者想要爱了。
    我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突然想到段凝芷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她比小邱至少迟了五分钟才到达,小邱在路上行步较慢,所以段凝芷应该是在小邱离开宿舍十来分钟后才开始找她,怎能找到这里来?
    不过再一想,对于会法术的人来说,追踪到这儿也不算奇怪。眼前还有更奇怪的事情呢,枫羽云不太可能从门口出去,可是屋里没有地方可以藏人,也没有其他出口,他怎么会凭空消失了?
    我再次扫视屋内,眼光落在桌子上,枫羽云设法坛的东西都在。我灵机一动:“喵太,你能找出那些东西的主人吗?”
    “喵~”喵太叫了一声,蹿进了床底下,里面立即传出惊叫声:“哎哟,不要咬我,不要咬我……”
    他居然在床底下?之前我看过几次里面明明没有人,俯身往里面看,果然枫羽云在里面,喵太咬着他的脚用力往外拖。我也探手进去抓住他的脚,强行拖了出来,朝他肚子狠狠两脚,怒骂:“妈的,我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你却反过来害我,你这个没人性的东西,刚才我就该把你的命根子踩烂!”
    枫羽云这时没有神功护体,捂着肚子蜷着身体:“大哥,别打,别打,我不是故意要害你啊,换了你是我,刚才你会站出来承担一切吗?”
    “会!”我毫不犹豫回答,“我跟本不会做你这样的事,所以我不会遇到这样的问题!就你这样的德行,段凝芷会喜欢你吗?别说你的邪术影响不了她,就是能影响到她,邪术能让你得到真的幸福吗?”
    “我……我不知道。”枫羽云深受打击,我和喵太放开了他,他坐在地上,抱着头哭丧着脸。
    
    第十六章 老前辈
    
    见枫羽云那副样子,我也下不了手再打他了,沉默了一会儿,枫羽云像是自言自语:“本来我的伟大理想是玩遍天下各种美女,但是这个理想在见到她之后改变了,只要拥有她一个就足够。要是她不爱我,你又逼我发誓不能用法术拘人,我就没有了人生理想,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可以去死!”我还是不解气,恶言以对。
    桃羽云却打起精神来:“我这么帅,又有钱又会法术,床上功夫就更不用说了,不管哪个女人一试就离不开我,我就不信她会不喜欢我。你等着瞧,我一定能把她追到手!”
    “你……”我差点又给他一脚,但我却不能限制他对段凝芷使用邪术,实际上他之前发的毒誓有漏洞,他可以把任何一个美女当成未来的妻子进行施法,最后人家不嫁给他也不算是违背了誓言,况且现在离婚跟家常便饭一样,离了婚又可以找一个,他同样可以对多个人下手,这个家伙比我想像的还要狡滑。
    我的眼光开始变冷,杀机隐现,枫羽云看到我的眼神吓了一跳:“我,我知道你也喜欢她,你是想杀了我就没人跟你竞争吧?”
    我冷冷道:“用不着使激将法,我不杀你,但你要是敢对她使用邪法、协迫、强迫等不正当手段,我绝对会一刀割了你引以为傲的那一部分!”
    “行,行,我们公平竞争,今天你对我网开一面,以后要是你落在我手里,我也放你一次!”枫羽云说着跳了起来,迅速收拢他的东西,装进背包里急急忙忙走了。
    我没有阻拦他,也不怕他的挑战,段凝芷要是见到他,不海揙他一顿才怪了,小美女性子刚强得很。不过我得尽快通知段凝芷防范他,刚才她走得急,我居然忘了向她要手机号码,要是她不来找我,我想找她还不容易呢。
    她会再回来吗?
    “咳,咳……”
    我正在愣神,床上的老婆婆突然咳了起来,我急忙停止纷乱的思绪,走到床边看她:“阿婆,你感觉怎么样?”
    老婆婆咳了几声,翻身探头吐了一口浓痰,又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眼角有眼泪滚落下来。
    看样子她已经神智正常了,想到家破人亡只剩一个人,十几年来凄凉孤单,怎能不伤心流泪?我本来有很多事想问她,现在实在不合适,想安慰她几句,也不知怎么开口,因为我并不知道她的痛苦有多深。
    过了一会儿我问:“阿婆,你要喝水吗?”
    老婆婆睁开了眼睛,眼珠子虽然有些浑浊,眼光却深沉稳定,转头望向我时带着些许慈爱,然后挣扎着坐了起来,说的却是带着点京腔的普通话:“你的鲁班尺是从哪里来的?”
    “是我曾祖父留下的。你认得这把尺?”
    老婆婆问:“你曾祖父……还在吗?”
    难道她认得我太公?这个可能性不太,我说:“他已经去世好几十年了,但这把尺子是我曾祖母藏着,最近才给我。”
    老婆婆沉默了,像是在回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很小的时候,那时是吴家的童养媳,见过这把尺……当时在一个老人手里,还有一个少年跟着他,那少年可能就是你曾祖父。那个老人跟我们家有些源渊……这样说来,先夫与你曾祖父算是师出同门。唉,我却差点害了你,真不如早点死了好!”
    我又惊又喜,真没想到在这儿找到了与太公有关系的人,也许能从老婆婆这儿打听到《鲁班门秘传抄本下卷》的消息。我恭恭敬敬地说:“前辈不要自责,您并不是有意要害我啊?而且我现在好好的,能遇到您是我的荣幸。”
    老婆婆摇了摇头:“我不是你什么前辈,我不是鲁班门弟子,只是从先夫那儿学了一些咒法。先夫离世也早,我不该再传给孩子们,唉,我的不孝的孩儿,因为生意上的冲突无计可施,在对方家中下了镇物,结果害了对方之后不久,吴家就遭到了更可怕的报应……”
    我虽然早就猜到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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